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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夏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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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熙攘攘的通缉令前忽然一声奇怪的叫唤吸引众人目光。
“吡哩吧啦噼哩啪嚓哦麻里嘣嘣啦，哼哼哈哈咿咿呀呀快来看看吧……”
一个身穿墨蓝长衫头扎黄格子头巾的浑圆小胖扑扑啦啦展开身前一方白布片片，布上写有几个遒劲大字——“神算子风太大”。
神算子先生变戏法一样从腰间灰布包里掏出支红木长杆指向身后一排通缉令。
“各位瞪大眼睛瞧清楚，画中这面目诡秘多变的龙太子风启至今已被追捕整一年却全无踪影。传闻这厮人面兽心身长九尺足底生有剧毒倒刺，发起狂来地裂山崩无人能敌。想知道他躲藏到何处了么……”
神算子风太大先生声音越压越低，时值傍晚城外一道残阳照的他双目通红。
围观众人正抬起脑袋兴致勃勃，风太大冷不丁大叫一声把众人吓的均是一耸。
“他就在这儿！”
风太大举竿往人群中重重一戳，一个当爹的吓的把骑在脖子上的儿子颠的往后栽倒。当爹的慌忙去捞这时路过一个身长两米有余的黝黑男人抬脚接住小孩交还给大人。
受惊的娃娃嗷嗷大哭，当爹的教训他，“闭嘴，再哭就找鬼白的猎龙队来抓你，那可是一群青面獠牙的狂徒……”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黝黑男人和身旁一位双唇红艳的美人听见大人的话折返回来，悄没声息齐齐抬脚把人踹趴下。两人抬眼跟偷摸往这边打量的风太大对个正着，风太大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口若悬河。
“我夜观天象确信龙太子今日会到达此处，他若是到来单凭鬼白一族的猎龙队绝对动不了他分毫。除非……你们听说过鬼白的尖牙猛士姚夏燃吗？”
风太大一番话吊足人胃口，围观者个个伸长脖子像蓄势待发的鹅，叽里呱啦一边质疑“猛士”这个名号一边开始交换关于姚夏燃的各种传闻。风太大竖起耳朵从怀里掏出个红皮小本，两眼放光时不时记上两笔。
红艳美人挑眉盯了神算子半晌问身旁黝黑男，“漆十你觉得那家伙如何。”
“……虚胖。”
“没问你这个。”红艳美人翻白眼。“一个神叨骗子竟敢拐弯收揽老大情报，趁陈家马车没到，走咱们去收拾他。”
美人说着挤开人群气势汹汹到风太大跟前。
风太大先一步收好小本抬头怯怯的问，“您是要？”
“掀……”
摊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美人的“胸”被两只手迅速又准确的往上托了托。风太大收回手羞涩的低头小声说，“有点下垂呢。”
“美人”哆哆嗦嗦抬手指向风太大的鼻子尖，嗷的一声跳起来追打他。风太大一脸莫名，护住脚边一个竹筐笨拙的左躲右闪。
这时城门外几声马嘶，一队运货马车大摇大摆进入城中。车队所载货品红红绿绿一瞧就价值不菲，其中一个黑漆箱子样貌过于普通反倒显得奇怪。
车马为城里数一数二的乡绅富户陈家所有，队伍最前端衣着富贵的押车人是陈家最得势的大管家。今晚陈家老爷要过寿，满车的珍奇物品均是为了寿宴做准备。
被追打的风太大瞧见车队进城忽然来了精神，抱起竹筐就往前冲。但周身人群拥堵，“美人”更是拽住他的后衣领不撒手。风太大见状慌张从布包里掏出一酱黄色小瓶，深吸口气把瓶子里的辣椒粉向四面泼洒开。
这边陈管家带车队被堵在路上，抬头看见街前面一片黄气袅袅散开人们四下倒伏，人堆中间隐隐现出位仙气环绕的高人，盘腿坐在……竹筐上。
管家身后几个伙计交头接耳，纷纷嘀咕现如今世道上粗陋的骗术太不用心，这样的小把戏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搭理。
管家回头瞥了几人一眼俯身下马，跨过捂住鼻子哼哈乱喘的一众人径直走向神算子。
“拆穿他！”“揍他！揍他！”
陈家几个远观的伙计暗暗使劲，风太大却先一步起身卖弄起溜光的嘴皮子，换了套说辞打开竹筐向管家展示筐中驱邪避祸的神蛋，说愿意亲手将神蛋送进陈府。
说话间风太大脚边黝黑男把鼻涕眼泪横流的红艳“美人”从人堆里刨出来，“美人”吐出满嘴辣椒粉炸着头发当即掏出了怀中的匕首，刀尖直指神算子。
黝黑男拉住“美人”朝陈家车队努努嘴，“美人”强咽下怒气，一边疯狂打喷嚏一边随黝黑男飞一般冲向车队。两人身形又轻又快，晃神间大庭广众之下无一人察觉，除了……
“有匪徒劫车！”
风太大指着两人“啊嗷”一声大叫。
意外被识破“美人”虽吃惊但也反应极快，猛的收了脚步朝黝黑男使了个眼色飘飘忽忽撞倒在马车轮下。
“有骗子碰瓷！”
风太大又是平地一声吼。
“美人”青筋暴起腮帮子抽搐翻身跃起朝风太大破口大骂，“次次坏老子事，我日你％￥#￥&……”
黝黑男见已暴露，捂住美人的嘴眨眼功夫将人拖走，片刻消失踪影。
几个回合下来围观者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多亏您料事如神，刚才真是凶险。”管家朝风太大道谢。
风太大趁热打铁，附到管家耳边指着车队里貌不惊人的黑漆箱子说，“我的本事不止如此，我还知道那箱子里藏着条龙，我更确信今晚鬼白的捕龙队一定会来捉龙。”
话音刚落城门口几声粗哑怒喝，果然如风太大所料鬼白捕龙人马已到城前。赤膊纹身骑大马的莽汉们不满被卫兵拦在门外，大声叫嚣道，“让开！我们收到情报这城里混进了龙！”
管家当即僵在原地，回神后噗通跪地朝风太大连连行礼，命目瞪口呆的手下牵来高头大马送风太大进陈家。
燧国由龙、自然种、止人，三方组成。
龙王风卯当权时期自然种鬼白一族因为护国有功受到优待，与占有数量优势的常人冲突不断。
一年前龙失天下，鬼白在平定魑鬼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归属于止人的育火匠刘垒独掌大权，鬼白威风不再。
刘垒下令在全国追捕逃匿的龙族，鬼白为获得往日地位成立多个猎龙队助刘垒追捕逃窜在外的龙。
现如今对燧国上位者来说，鬼白猎龙队是排除危险的工具，对于身处绝境的龙来说，鬼白猎龙队是穷凶极恶的刽子手。
至于陈家老爷为什么以采买货品为障眼法，愿意花光半生积蓄冒险从王城偷来条龙，现在神算子风太大并没弄清楚。但风太大无暇纠结于此，他早在半月前就算计好今晚要利用陈家人偷龙一事做成一件他琢磨了一年的大事。
天已黑透，灯火大亮的陈宅内请来的戏班咿咿呀呀唱的热闹。
藏龙的黑漆箱子依风太大的指示解开锁链放在僻静处，被人群簇拥坐在戏台前的陈老爷时不时担忧的瞄上两眼。
戏台近侧风太大朝陈老爷行了一礼以做安抚，将管家准备好的桌椅香炉瓶瓶罐罐察看一番后点点头。风太大告诉管家只要自己上台成功施展召唤秘术请来庇佑神，陈家的龙就能避开捕龙队耳目不被任何人察觉。
“……但是仪式进行中有个关键步骤必须请管家帮助在下。”
“您讲。”
“神明降世如同人从母胎落地见不得太亮的光，所以只那一瞬请管家为我熄减院中所有的灯火。”
管家犹豫片刻，“一定照办。”
戏班表演结束后风太大缓步上台，台下宾客吃喝聊天无人搭理他这无名小辈。
见时机欠火候，风太大心里开始慌张。他抽出红木长杆，轻敲桌边抖出面宽大折扇。扇面金闪闪黄灿灿闪瞎人眼，风太大拿扇遮面躲在后面连做十几个深呼吸，但扇子一收他又是副悲悯众生气定神闲的模样。
台下陆续有人认出这位是白天闹出不小动静的神算子，要他接着讲那逃匿至今的龙太子风启究竟有什么厉害。
风太大掐指算了两算，长叹一声伸出与身形不相称的十跟细长手指，“他的厉害之处一双手难以计数。”
观察着台下人惊恐的神情，风太大推想接下来人们会慌张向他打听风启的确切下落，然后他顺势拿出筐里大白鸟蛋告诉众人要靠大家一起呼喊请出神蛋中无所不能的神明，紧接着示意管家熄灭灯……
事情的发展正如风太大的预想，灯火一灭他飞快跳下戏台，凭提前记好的方位径直奔向关龙的箱子，抱起龙哼哧哼哧翻墙逃出陈府。
“对不住了。”
院外风太大活动活动脚腕子正待撒丫子狂奔，一个不防被人从后扼住脖子。
“掐死你掐死你。”
白天吃了大亏的“美人”换回男装来找风太大寻仇，风太大本就没什么反抗的力气只剩翻白眼的份。
这时黝黑男打断“美人”，指着街尽头言简意赅的说，“老大快到了。”
黝黑男抬手间风太大一眼扫到他胳膊上鬼白一族独有的纹身，眼神立马变了，分分钟将心中计划修改一番重新推出十几个备选方案。
“美人”咬牙切齿放开风太大，“龙给我。”
“给。”
风太大的干脆让“美人”得意极了，但“美人”转眼傻脸，撩起衣摆使劲蹭龙鳞，“截获的消息里不是白的么？怎么变黑了？！不是龙太子吗？漆十快把头凑过来。”
“美人”把龙推到黝黑男脸上，只一比就泄了气。龙是真黑，把黝黑男都衬白了。
风太大拍拍“美人”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安慰说，“别太往心里去，现今世道不好，黑白不分的色盲很多。”
“美人”甩开风太大，“用得着你告诉我？你以为你比我聪明？我冷静着呢，只要捉到龙我一点儿都不担心老大怪罪。跟我比你什么神算子，你就是个神蒜瓣！”
“是是是对对对。”风太大翻开手里准备多时的红皮小本问美人，“说到你们老大……他牙口如何？他的牙什么形状什么色泽什么锋利度昂？是尖的吗？”
“当然是尖的。”
“难道正是姚夏燃？”
“美人”猛的回神捂住自己嘴巴，风太大见状已经心中有数。
“你打什么鬼主意。”“美人”逼问。
风太大没应声，瞧见“美人”身后悠悠走来条呆滞的土狗，他撇开脸笑笑。这时陈家院里终于察觉异样，一伙人从门口涌出朝风太大追过来。
风太大冷不丁推了“美人”一个踉跄，抢回龙转身一溜烟逃走。
“来追我吧——”
“站住！”
若是往日“美人”抬脚就能把风太大捞回来，但这会儿他抓狂的跺脚蹭鞋整个人几近崩溃。
“啊啊啊啊啊啊！踩狗屎啦！”
等两人摆脱陈家家丁追到岔路口，只见其中一条路上稀稀拉拉散落了几件衣裳。
“美人”当即识破此为有意误导，但黝黑男不这么想。后有追兵两人却僵持不下，正撸起袖子气势汹汹要掰手腕做决定，斜后方树下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出来。
“时间到了，龙在哪儿。”姚夏燃问。
卖力狂奔中风太大像千层饼一样一件件往下脱衣裳，紧接着又刺刺拉拉一张张往下拽假面皮，终于从小骗子风太大变回龙太子风启。
风启盘在脖子上的龙原本就奄奄一息，深更半夜再被他这么一吓，呼呼歇歇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跟你商量个事。”风启把黑龙的脑袋扶起来。
黑龙把脑袋垂下去，不看他。
“我一会儿不是利用你……给你换个住处……到地方你跟他们解释我……不是叛徒。”
黑龙眨巴描金的眼皮，断断续续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就这么约好了。”
？！黑龙甩尾抗议。
风启装作没看见，“我们起飞喽！”托起黑龙一鼓作气跑向城东废弃的神坛。
风启到地方后没一会儿姚夏燃的猎龙队循着地上的衣服追到神坛。
早已收拾好包袱铺盖卷的风启直挺挺站在神坛中央，他献祭一样双手公主抱着黑龙，拼命挤出点笑来掩饰紧张。
眼前这十多个高矮胖瘦奇形怪状的家伙里哪个是重生的尖尖牙？肯定不是刚才那美人，太傻。也不是那个黝黑男，太黑。左边红毛的家伙……太凶，右边这个男的还不错……哎呀可惜是个大小眼，蹲地上踩蛐蛐的小个子……太残忍，挠头那个猫脸大汉……不爱干净，天啊怎么还有女人？！没关系没关系，做男做女随尖尖牙喜欢……
风启观察琢磨，心情起伏跌宕没完没了，直到他看见队伍最后面有个背对他的家伙抬头看了一眼天。
对方从残损的廊柱后面走出来，嘴唇带着淤伤的紫色，眼睛黑的发蓝。他的面容给风启带来冰冷的震撼，像火迅速灼烧了风启的眼睛。
“尖尖牙……”
风启两手有点哆嗦，托着惊恐挣扎的龙朝对方走过去。这时“美人”从半路挤进来夺走风启手里的龙，“你谁？龙怎么在你手上？我就知道刚才那胖子有同伙。快叫他出来，我要揍他。”
风启绕开“美人”，从怀里掏出两块荧光的星星石一边在眼睛前面比划一边小跑着继续往前凑。
“尖尖牙你认得我……”“吗”字没有来得及出口，姚夏燃与风启擦肩而过。
姚夏燃走到“美人”跟前看了看吓昏过去的龙。
“收队。”姚夏燃沉声说。
☆、奸细
鬼白王乌言膝下无子，二十多年前收养两个义子，一个名为姚野，一个就是姚夏燃。
姚夏燃自幼生活在山林大泽之中，长于武力尤善猎杀。两人相较姚夏燃更受义父欣赏。
但一年前大战后鬼白王失踪，王的职责由其弟乌素暂时履行，姚野趁机攀附乌素反压姚夏燃一头，情形一直持续至今。
对于现今鬼白几方势力争夺高下的局面，风启早已靠着自己奇奇怪怪的情报网打听三分猜出七分。
风启花费大半年的时间来布局与姚夏燃相遇前的每个节点，从收集信息确定尖尖牙的可能人选，到散布消息引姚夏燃的捕龙队来捉龙。在风启的计划下每件事的进展都没有脱出他精心的安排，但他唯独没有想到……尖尖牙会认不出自己。
风启皱巴巴的被“美人”藻兼挂在马屁股上一路驮回鬼白。
姚夏燃一行人前行速度很快，像躲避追赶一样隐藏行迹一夜无休。但沉浸在震惊中的风启一点儿没察觉周身气氛的紧张，一夜的山路时刻哆哆嗦嗦的双眼圆睁。
积累了多日的焦虑一股脑爆发，风启一边凶猛冒汗一边“巴滋巴滋”使劲嘬自己的手指头，一会儿伸长脖子瞧瞧队伍最前面的姚夏燃，一会儿惊恐的回头瞅瞅自己的两条腿。
第二日上午穿过鬼白天然屏障姚山时风启被蒙上眼睛，黑乎乎的视野中风启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重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方设法吸引姚夏燃的注意。
“哎呀，我肚子颠的好疼呐，能让尖尖牙来帮我看看么？”
“哎呀，我脚丫抽筋了呢，能让尖尖牙来帮我揉揉么？”
“哎呀，我腿毛打弯了呀，能让尖尖牙来帮我捋直么？”
“哎呀……”
藻兼本就因为错捉了黑龙消沉的正揪马鬃，听着风启的嚷嚷脑门子上的青筋越憋越粗。
“尖尖牙个呸！告诉你找错人了偏死乞白赖的跟上来，这大千世界的尖牙家伙多了，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尖尖牙就是我们老大。”
“我就是知道，就知道。”
“我日你％&￥％***，果然那什么风太大的同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自己是哪根绿尾巴葱，不论你找谁我们老大绝不会在乎你如何如何！”
“才不是绿尾巴……”风启不服气的嘟囔。
“哈？敢跟我鬼白第一谋士藻兼顶嘴？！等到了地方我拆穿你大言不惭能增长龙数量的谎话，看我分分钟不把你大卸八块……”
藻兼正骂的痛快不防前面队伍猛的停住，没刹住劲头重脚轻的从马脖子上栽下去。风启趁机把蒙眼布蹭掉，看见群山掩映中的鬼白森严堡垒已然在眼前。
风启一边礼貌客气的赞叹鬼白居所气势雄健一边在队伍里找尖尖牙的身影，眨巴眼功夫像谁射下了太阳，四周骤然变得漆黑一片。
“快散开，有埋伏！”队伍前面有人大叫。
纷乱的人声中风启被一棍子闷晕过去。
仲夏日的大太阳地里，醒转的风启抱头趴地上打哆嗦。周围拢着一圈粗莽家伙，风启认出其中几个是昨日在小城门口叫嚷的纹身大汉。
脑门正前方台阶平地而起，上托一方形高台，朱红围廊前帐幔翻飞，里面隐隐绰绰坐着个穿紫戴金浑身反光的家伙。
有个壮实的胖子正跪在台阶上颤颤巍巍朝远处拉弓瞄准，左等右等犹豫不觉。帐子里轻咳一声吓的胖子松了弓弦，头重脚重的箭矢砸在风启面前，撞出个小坑。
风启忍不住把指向自己的箭尖调了个方向，好沉！风启吓了一跳。
这时帐中人说，“没射中，这赌是你输了。我们说好了，你若是射中百步开外的箭靶，就免去你没抢在姚夏燃前面捉住龙的过错，若是你没射中，就抽你一百鞭。来人，把山胖带下去。”
噼里啪啦皮鞭抡肉的声响中，帐中人示意手下告知风启单独放他出来的用意。
鬼白一族法纪严苛，成立猎龙队以来严格规定不可进犯人的城落。此番姚夏燃捉龙行踪被姚野知晓，姚野趁机在鬼白山门前扣了姚夏燃的猎龙队，打算明日将姚夏燃违反禁令的事上报。
姚野手下粗声大气的对风启说，“你身上什么纹身都没有，一看就是个不中用的常人。本来想趁你昏睡干脆闷死你，但我们姚野大人说了，只要你明日证明亲眼看见姚夏燃闯了人的地盘，我们立马放你离开鬼白。”
风启不吭声，哆嗦的像个小白兔一样脑袋都快晃断了，脑门抵在滚烫的石头上飞快的思索脱身的方法。
“陈某偷运白龙”是风启有意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把鬼白猎龙队引到身边，再从中找到姚夏燃，不想反倒给姚夏燃惹了麻烦。
唉？不对。是姚野！
风启忽然冷静下来，抬头看向高台一脸满足的嘿嘿傻乐。
原来高台上的人就是传闻中姚夏燃从小到大的对头姚野，就是处处比不上姚夏燃憋屈着长大的姚野，就是前鬼大乌言失踪后转头攀附他人对付姚夏燃的势利眼姚，野，啊！
“好俗气哦。”
风启揉揉被姚野身上大紫大金的颜色晃晕的眼睛，闭上眼皮回想姚夏燃的脸来净化自己的视觉。一个不防被姚野手下掀翻，一圈人像踩虫子一样踩他。
“说，交代的事你做不做。”
“威风凛凛睥睨万物永世无敌天上地下的最强英雄鬼战士尖尖牙，给我力量吧！咦——哈！”风启护住自己的灰布小包大吼着一个猛子立起来，做了个顶天立地的威武姿势。
大汉们一点没被唬住，又要上来抡他。风启立马怂了，“别过来！我……我身上有千年寒冰万年地火炼化而成的旷世巨毒！”
一圈壮汉愣上片刻，齐刷刷退到三步开外。
“聒噪！”
帐中忽然摔出一只酒杯在风启脚边摔的粉碎，风启感到钻心的灼痛，慌忙把溅到手背上的酒滴子擦掉。
姚野拨开帐子踱出来，像刚学会说话的妖怪一样拿捏着腔调，装腔作势的模样让眉宇间的几分英气荡然无存。
“江湖骗子的话你们也信，说不通的话就把这家伙埋……”
没等姚野把话说完风启提起衣摆气势汹汹窜上台阶，姚野后退一步握住剑柄。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风启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趴趴的蹲下抱住姚野的一条腿，皱巴起脸，眼泪说来就来。
“姚野大人？！是声名在外威震四海风姿绰约智谋超群的姚野大人吗？在下终于见到你了！当日一面之缘拯救了我，为了投靠您我这一路找的好辛苦。”
姚野诧异，“你谁。”
“我是神算子诸葛野鸡，您忘了？！”
风启使出看家本事讲起对姚野的崇拜之心，一旁姚野手下听着风启催人泪下的故事扭脸偷摸抹掉两把眼泪。
根据早先收集的消息风启对姚野的心性了解了七七八八，他庆幸今天这场麻烦事的背后主使是姚野。别人还不好说，但是若是姚野，不惜被扣上“同族内斗”的帽子也要冒险揭发姚夏燃是想要得到什么，风启已经隐约猜出来了。
姚野并不买账，抬脚把风启踹下台阶。风启再次窜上来抱住姚野的腿。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没有脸皮。”姚野满脸轻蔑。
“没有。”风启坦坦荡荡。
“你们几个过来把他拖……”
“甄选大会！”风启话一出口姚野脸色果然变了。
姚野孤疑的打量风启，“你知道甄选大会？”
“请听我说。”风启起身压低声音，“因为寻不到您的行迹我才千方百计混进姚夏燃的队伍，在这临近甄选会的关键时期我神算子以这种方式遇上您真是天意！”
“别废话，说正题。”
“我猜您此番是想借姚夏燃违背禁令趁机请求上面取消他一个月后参加甄选大会的资格，可您若是这么做至多少一个竞争对手，并不能确保您在大会上稳操胜券。但要是依照高人的方法去办，能让姚夏燃将手中所有的龙拱手相让，甄选大会上必保你独占鳌头，日后姚夏燃再无翻身可能。”
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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