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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质子为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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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三郎在一旁喝了杯茶,却突然道:“大郎何不写信去蜀山?”
    谢远一怔。
    谢含英也笑了,道:“是了,远山先生是阿远的老师,且门下学子众多,阿远若是诚恳相求,远山先生未必就不会同意。”
    无论如何,就算真的嫁个穷小子,也比远嫁吐蕃也好得多,不是么?
    谢远双目一亮。是了,或者,这的确是一条路。
    到得傍晚,谢含英不得不回宫了,他很是不舍得将谢远送到了敬王府不远处,才拉着谢远的手,嘱咐他明早一定要早些进宫,他让宫人做了谢远喜欢吃的点心,让谢远千万不要再被那个阿守缠着去不了东宫。
    直到林珍与孟三郎开始催第三次,谢含英才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前,他还凑在谢远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会去求阿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阿姐去和亲的。”当然,至于其他的,谢含英就真帮不上忙了。
    谢远心下感动,点了点头。看着谢含英远去的背影,又觉自己好生自私,明知谢含英为难,却还是……想出了这等非君子之法。
    他微微垂头,低头看了会地面,才抬起头来,朝主院走去。
    这几日,敬王每日都是歇在江氏那里,就连晚膳,也是摆在主院,和他们姐弟一起吃的。
    然而谢云屏几个早就知道了敬王为她们姐妹安排的“好婚事”,更知道敬王此番举动,一来是想让她们乖乖按照他的计划嫁过去,二来么,自然就是为谢远不肯要世子爵位的事情了。
    眼前太子已经去世将近两个月,敬王本就是藩王,有自己的藩地,眼看着就必须要回藩地去了。若是世子之位还不能换到谢远头上,那,到时必须要留在长安为质的人,就必然是谢瑾然,而不是谢远。
    可是敬王,如何舍得?
    尤其是敬王在发现谢远聪敏是聪明,但的确不是一个可以操控的好儿子之后,他当然就更加不肯带走谢远,让才五岁的谢瑾然在长安城这样的豺狼虎豹的环境中长大了。
    只是谢远固执,一直这般拖着,甚至连敬王板起脸来训他拿打板子来威胁都不肯退让一步,敬王这才退而求其次,想要从江氏这里改变谢远的主意。
    而江氏本就软弱没有主见,眼见着没几日,就忘记了当初所受的苦。
    谢云屏只觉荒谬,连她才七岁的弟弟都知晓要为她的亲事奔波忙碌,可是,阿娘呢?阿娘竟然,当真觉得阿爹定下的那几门亲事还算不错?
    谢寒尽和谢念这几日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只是几人不知,江氏之所以会松动,除了敬王的枕边风,还有谢若锦的功劳。
    “阿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子从父本就是应有之义,可阿远却这般远着阿爹,与阿爹相对抗,将来,于他又有甚好处?纵然阿翁喜欢他,可是,说句不好的,阿翁年岁几何?又能护着他几年?反倒是阿爹,若他乖乖听阿爹的话,阿爹将来定然会为我和姐妹做主,不令我等在婆家受辱,反倒阿远如此……我姐妹将来,又该如何?”
    江氏正无所适从时,就听谢若锦又道:“阿娘,再生个阿弟罢。民间都说小儿子,大孙子,最受长辈看重,想来阿娘生得小儿子,一定会最得阿爹喜爱。”
    江氏摸了摸腹部,想到这几日夜间的颠鸾倒凤,温柔缱绻,一时怔住。
    房间外很快有人进来,道:“娘子,小马姨娘有喜了,还是咱们家大郎方才在花园子里瞧见她神色难看,似有病态,便不顾小马姨娘推辞,亲自派人去请的长安城里最好的妇科圣手,才让小马姨娘这一胎显显保住。”
    江氏的脸色忽然白了几分。
    
    第26章 姐弟
    
    江氏的脸色忽然白了几分。
    谢若锦忙抓着江氏的手低声安抚了几句,才又看向来通报的家仆:“那位妇科圣手怎么说?具体的,一字一句说与我与阿娘听。”
    来人当然是进不去小马氏的房间的,于是只能将那位妇科圣手说给谢远的话说了一通,最后道:“不过,纵然这样,大夫也嘱咐说小马姨娘近几年生产次数太多,又因诞下孩儿皆早夭,悲恸之下身体也损伤不少,这一胎若要保住,必得好生养着才是。大郎听罢,就想亲自带着那位大夫来娘子这里,可是、可是中间被那一位给截胡了。大郎无法,只得在那里留着,等着好将那位大夫带来娘子这里。”
    妾室有孕,大夫诊治了,自然是要向正式这里汇报的。
    谢远此举,倒是没错。
    江氏心头的那丝不悦终于暗暗压了下去,拉着谢若锦的手,道:“其实,阿远还是很好的,不是么?”
    谢若锦勉强一笑,正在担忧自己心心念念的幼弟会不会因为江氏的犹豫而迟来……或是不来时,就见江氏抚摸着腹部,江氏身边的小柳氏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氏的腹部。
    谢若锦心念一动,说来,前世时候,幼弟就是顺其自然来到她们身边的。或许,这一世,幼弟已经来了,只是日子太浅,阿娘和身边的贴身侍女也只是有浅浅的感觉,并不能确认而已。
    算算日子,岂非正好?
    要知道,阿爹这些日子,可是全都宿在阿娘这里。而前世时,阿爹仿佛也只来了阿娘这里一次而已。就是那一次,就让阿娘有了幼弟。
    谢若锦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江氏见状,以为谢若锦和她想的一样,心里也有些高兴。
    她是有些不满意谢远越来越不受她的掌控,可是,那又如何呢?那是她现下唯一的儿子,即便不受丈夫喜爱,那也是她仅有的可靠的依靠,不是么?
    江氏这样想着,就抚摸着腹部,一面想着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既让丈夫不至于不喜爱她,再不肯进她的房,将她完完全全的冷落下来,一面又觉世子之位本就是谢远的,无论谢远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一定要让谢远接下这个爵位。——至于接下爵位后,谢远必须要留在长安为质的事情……江氏心中想到敬王和谢若锦所说的圣人颇为喜爱谢远的话,便又觉如此让谢远留下也无甚不好。
    更何况,她的长女已经十六了,可以立刻嫁进安阳王府为世子妃,此女虽只有十四,但这种年纪嫁人的民间女子也不是没有,更何况,那位吐蕃赞普不是已经五十多了么?若是再等,那赞普直接升天了该怎么办?且次女一旦嫁去了吐蕃,敬王定也会对她更加愧疚几分。
    再加上……
    江氏不禁看向谢若锦。说起来,敬王给谢若锦安排的那门亲事看起来不错,亦是世家贵族的年华正好的小郎君。可是,那位小郎君,却打小就是个病秧子,听说从前还有大夫说那位小郎君定然活不过二十……江氏本为着三女着想,亲自去那府中一次,宴请一次,两次里,那位小郎君从不曾出现,江氏特特问了,就只听那小郎君的母亲说那位小郎君正病着,不能着风。
    江氏面上不显,心中却知道那位小郎君定然身体极差。她心中担忧,可是转过头问敬王时,敬王却说他们家乃是世家,说与谢若锦的还是那家的嫡长孙,规矩极好,这等人家,还是要承嗣的郎君,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谢若锦非嫡长亦非绝色,且还是山沟沟里刚出来的……那家人能看上谢若锦已经是看在他的面上了。
    至于谢若锦,江氏几个女儿里头,倒是最喜欢嘴巴甜的谢若锦,因此便也多问了她几句,结果谢若锦竟只低头害羞道:“一切都听阿爹的。”江氏便觉这个三女当真是好,为了她和阿远在府中的地位,竟愿意牺牲至此。
    这般想着,江氏当然就会想到不愿意牺牲自己的长女和次女了。谢寒尽倒罢了,远嫁吐蕃,远离亲人,的确会让女子心生排斥,但是谢云屏的亲事明明极好,且一旦这门亲事定下来,对她和阿远就会更好——毕竟,敬王需要安阳王的势力,连她这个闺中妇人也是清楚的。
    于是江氏不可避免的又对谢若锦抱怨了另外两个女儿的不懂事。
    谢若锦听了一会,就道:“阿娘,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只要你和阿爹应了,阿姐们也就不会说甚么了。”
    谢若锦心中略有愧疚,但是,她又能有甚么法子呢?她甚么都不会,甚么都不懂,虽懂得讨好内宅夫人似的阿娘,却完全不明白该如何去讨好敬王,于是,她能做得,只能是让两个阿姐顺顺利利的嫁出去,让敬王和阿娘心中满意,然后多给她们一些嫁妆罢了。
    虽愧疚,却无可奈何。
    江氏迟疑道:“但是你阿爹心里虽有了主意,但是仿佛……还在顾忌着阿远不肯要世子之位的事情。”江氏微微抿唇。她就是再愚蠢,现下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谢若锦见江氏终于明白,便也不再多说,只道:“阿娘,时候晚了,顾忌阿爹过一会就回来了。女儿带晚膳时再过来。”
    这就是不肯打扰江氏和敬王说话了。
    江氏一笑,看这谢若锦离开。
    只是,她没有立刻等来敬王,而是先等来了那位给小马氏诊脉的大夫。
    江氏一看小柳氏。
    小柳氏低声在她耳边道:“大郎和三娘在廊下说话呢。”
    江氏一点头,就开始问大夫小马氏的胎如何,该如何保养,是否耽搁接下来的回北地一事云云。
    一刻之后,江氏把大夫打发走,谢远也若有所思的走了进来。
    江氏看了看滴漏,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就拉着谢远的手,开始问谢远何时接手世子之位一事。
    谢远不吭声。
    江氏就叹道:“你几个阿姐的婚事本就还好,你且看太孙的几个姐妹,每一个亲事都是太子亲自定下,为的就是给太孙和太子府增加助力。她们不都嫁得好好地么?怎的到了你这里,你阿爹想着让几个阿姐的亲事为你换些好处,你就不愿意了?要知道,你几个阿姐,可是跟你亲,远大于跟你阿爹亲。她们嫁得好了,对你不是更好?就算开头有些不好,但你几个阿姐都疼你,纵然是稍有缺陷,只要你开口,她们也都愿意为你忍下,你又何必再拘泥着不肯答应?”
    谢远不语。
    江氏叹道:“且女子一旦嫁人,看得就是娘家兄弟争气不争气,你不做世子,怎么给你阿姐们撑腰?”
    谢远这才抬头,看向江氏,道:“若是阿姐们嫁得好,纵使是嫁给寒门子弟,儿亦心生欢喜;但是,阿娘,您真的觉得三位阿姐的亲事好么?您真的觉得,这三门亲事能与儿有任何好处?您真的觉得,这世子之位,儿当真需要?要了便能让那三门本就难堪丑陋的亲事变得好起来?”
    江氏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难堪丑陋?阿远这话说的……
    “混账!”帘子外头,敬王满面怒容,大步冲了进来,抬脚对着谢远的胸口就要踹,“难堪丑陋?那是本王为你的阿姐精心挑选的亲事,到了你口中,你竟张口就说难堪丑陋?在你心里,可有孝道二字?可知何为难堪,何为丑陋?”
    却不想谢远机灵,早就瞧见外头似是有人,又觉江氏今日说话有些奇怪,便一直惊醒着。
    前一刻见敬王那一脚要踹过来,心知自己必须躲——他才七岁,虽然身体瞧着不错,但到底也只是个小豆丁而已,但敬王却是人高马大,身高九尺,敬王那一脚,莫说是一个孩童了,就是普通的成年人,被这么一踹,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更何况是才七岁的他,稍有不慎,甚至挨了这一脚后,都有可能直接熬不过去。
    谢远又不傻,当然要躲。
    敬王那一脚踹过去,已然开始后悔,后头见谢远躲了过去,心里一松,又觉谢远竟还敢躲?谁家父亲教训儿子,儿子敢躲的?怒火又蹭蹭上来,刚要再骂,就看到了谢远正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盯着他看。
    敬王一怔。
    就见谢远已经跪了下来,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泪水不断。
    “阿爹可是觉得,儿不该因思念阿爹儿带着阿娘阿姐回来?阿爹可是以为,儿不该活着让阿爹为难?阿爹可是在怨,儿始终不肯接受阿弟让爵一事?阿爹可是在想,儿不该因心忧手足而为阿姐们的亲事出头?”
    谢远对着敬王磕了三个头,抬头时,已然泪流满面。
    “若阿爹当真这般想,觉得儿不该回、不该活、不该为自己做君子而忽略了阿弟的‘让爵’义举、不该为手足情深而爱护自家手足……”谢远一字一顿道,“那么,请阿爹取了儿的性命去罢!”
    敬王蓦地后退三步,一双幽深的眼眸,瞬间瞪大。
    江氏已然扑了上去,哭道:“阿远,阿远!我的儿,你若死了,阿娘可要怎么办?”
    谢远并不看她,只是看向敬王道:“当年阿爹为一城百姓安危,便能不顾一己私欲,舍弃自己的一妻三女,还有妻子腹中的双生儿,何等大义?何等有君子之风?儿虽不敏,愿效仿之,除非身死,绝不做不孝、不仁、不义、不爱惜手足、不爱护姐妹之小人!”
    最后,谢远又是一拜,起身就走,临走之前,忽然小声道:“阿爹当真觉得,三个阿姐的亲事,和阿爹在用心为两个阿妹安排的亲事,没有难堪丑陋么?”
    敬王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心中竟头一次开始心虚、愧疚,和怀疑。
    他,当真错了么?
    马氏还在哭,小柳氏在一旁劝着,忽而小声道:“娘子可莫要哭了,您忘了,今日大郎还救了小马姨娘,保住了小马姨娘那一胎呢,您可得告诉郎君,让郎君也高兴高兴。”
    其实不必说,敬王已然听到,愣了愣,随即大步朝书房走去。
    因主院里有不少是马氏等人的眼线,且那一通闹动静那般的大,根本瞒不住人,于是不久后,其他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谢寒尽怔了半晌,才打发了房间里的所有丫头,让她们各自出了房间去忙。
    而她自己,则是跪坐在梳妆镜前,拿着剪子,将自己的头发一寸一寸减掉。
    丫鬟捧着水进来的时候,蓦地尖叫出声,跪下伏地哭泣。
    谢寒尽却笑:“哭甚?”
    那丫鬟是谢寒尽从五鹤村带来的,见她如此,忍不住哭着问道:“二娘何至于此?大郎、大郎不是已经想尽了法子要帮您了么?您、您何必……”
    谢寒尽面容一肃:“正因如此,我才不该让他为难。要知道,大姐亲事虽有些艰难,但用心经营,几年后,未必不能过好;三妹婚事不如何,但三妹自己却坚持不喜阿弟帮她。阿弟今日如此顶撞阿爹,却大部分是为我。阿弟如此,我又如何能安享他的照拂,任事不做?”
    起身换了青衣,穿了素鞋,往敬王书房行去,直接长跪在了书房外面。
    
    第27章 归还
    
    敬王听到小厮的话,说是二娘在外头跪着的时候,微微一皱眉,就道:“胡闹,让她回去!”
    一个数年未见的庶女而已,敬王倒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那小厮皱着一张脸,突然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回、回郎君,二娘、二娘她是着了一身青衣、剃了头来的。”
    敬王此刻已经着急了孤鸿子等谋士在书房里商讨事情,初时听说二娘来了,只觉荒唐,待再听得小厮说二娘连头发都剃了的时候,顿时脸色一青,霍的站了起来。
    一众谋士面面相觑,俱都待在书房里不敢出去。
    唯独孤鸿子悠悠站了起来,往外头行去。
    马将军看了孤鸿子一眼,犹豫了一会,也跟了出去——说起来,他是马氏的兄长,也算是敬王的大舅子,现下出去,倒也不算失礼。至少,比孤鸿子要有理由多了。
    孤鸿子和马将军跟出去后,果然就见一青衣光头女子正背脊挺直的跪在那里,竟是分外惊艳,虽尚且年幼,且还是一身青衣,青丝尽褪,然而倾城之姿,却已显露非常。
    孤鸿子与马将军愣住,敬王也稍稍怔了一下,随即才回过神来,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些道理,江氏可是从没有教过你?竟如此大胆,不顾孝道,行此忤逆之事,还是你当真以为,你行此事,本王就不会将你嫁去和亲了?”
    谢寒尽忽的抬起头来,一双妙目一眨不眨的看向敬王,忽而开口,声音婉转如莺:“阿爹,女儿不知阿爹在说些甚么,只是女儿昨夜睡梦之中,忽梦菩萨入梦,言道女儿与佛门有缘,需得踏入佛门,虔心修行至少七载,了却这份缘分,才能再结姻缘。若不如此,与女儿谈婚论嫁者,必早殇!”
    谢寒尽本就是庶出,出生不久生母即去世。江氏虽养了她,却也只拿她当个阿猫阿狗似的养着,时而逗上一逗,反倒是谢云屏很有长姐风范,无论是她幼时学字、学规矩或是学女红和游戏,都是谢云屏记挂着她,到了年纪就会跟江氏提出。
    等到后来,母子遭难,江氏反倒对谢寒尽更好了几分,而谢若锦看她时怜悯的目光暂且不提,谢云屏态度如常,只是因谢若锦的奇怪,反倒和她更亲近了些。而小一些的谢念和谢远则是谢寒尽看着长大的,江氏不提,二人仿佛一开始就把谢寒尽当成亲阿姐一般看待,等后来晓事了,倒也对她亲近非常。
    尤其是谢远,虽平日看不出甚么,然而为了她的亲事,却能忤逆阿爹至此,谢寒尽心中,如何不感动?
    也正因此,她才更下定了决心,吐蕃,她是决计不会去的。至于剃了头发后,是否七载后当真能回来……谢云屏想,无论能否回来,至少都比现下的情形要好,不是么?
    敬王闻言,脸色又青了几分,待要开口,就听身后的孤鸿子忽然道:“殿下大喜,膝下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娘子!”
    敬王、马将军和谢寒尽同时一怔。
    就听孤鸿子走到谢寒尽身侧,和蔼的开口:“二娘可是记错了?菩萨那时说的,应是若二娘不出家,大郎就会有难。二娘与大郎姐弟情深,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愿意为大郎牺牲七载青春年华,二娘,可是如此?”
    谢寒尽蓦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口否定,就听谢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正如孤鸿子先生所言,二姐的确是因我之故,才会去往庵堂、青灯古佛、侍奉佛祖整整七载,阿爹阿娘感念二姐仁义之德,允之,并许其七载之后可犹如妇人再嫁,由其自行择夫,先生觉得,如此可好?”
    敬王看到赶过来的谢远几姐弟时,先是闪过一丝不喜和愧疚,随即听到谢远的那番话后,微微迟疑,就听已经走近他身边的孤鸿子低声开口:“殿下,我方才思忖不周,那借口却仿佛是大郎诅咒了一番,不若再换一个更合适的?左右二娘如此,殿下将她嫁给谁,都是与他结怨,倒不如,就罚她去念经七载,二十多岁时再自行论婚嫁好了。”
    敬王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一眼孤鸿子,又看了立刻否认这个说法的谢寒尽。
    “大郎是阿爹嫡长子,岂可因我之故,让大郎受此……诅咒?先生法子虽好,但我却不需那等重情重义的名声,不若就按我之前所说,若不在佛前念经七载,将来嫁给谁,便有克谁之兆好了。”
    谢远瞧见孤鸿子与敬王说完话后,敬王的神色,心知自己的话敬王怕是有些同意了,没有再与谢寒尽抢着说话,只跪了下来。
    谢云屏、谢若锦、谢念皆是如此。
    敬王听得孤鸿子的那番话,再一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七年未见、自己也从未尽过抚养之责的四个儿女,脑中再记起方才在江氏那里,谢远义正言辞的那番话,还有让他干脆赐死他的行为……敬王心中的那些许的慈父情怀,终于出现。
    他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了谢寒尽,道:“你既是为了大郎去吃苦,那么,去哪个庵堂,带甚么人去,都由你。”瞧见谢远正仰着头看他,又道,“当然,七年之后,出嫁由身。”
    谢寒尽松了口气,登时泪如雨下,再次趴跪在地上,却是由心底说不出半个谢字。
    敬王只道她太过激动,便也没在意,只又看向谢远。
    谢远心中并无任何俱意,亦仰头看敬王。
    敬王心中还有一丝犹豫,就见谢远忽而开口。
    “阿爹,我已写信与老师。老师桃李满天下,孟家儿郎众多,若是可以……”他的姐夫,自可以从中选择,也并没有太过不好。
    敬王看一眼一脸平静的谢云屏和紧张的谢若锦,微微皱眉,想到在书房时与门客们的商议结果,终于叹道:“若是远山先生许的是孟家嫡系,那么,若锦并非嫡长,倒是可以……”
    却见谢若锦忽而跪下,道:“阿爹,女儿对婚事并无任何不满,无需更改。”
    谢远沉默,谢云屏和谢寒尽顿觉心凉。
    谢念却不知这些,只小声道:“三姐,那可是个病秧子,阿弟不是找了为那病秧子诊过脉的老大夫亲自来说与咱们听么,他真的不能嫁。”
    因为,或许还没嫁过去,那个病秧子就已经死了。
    当然,这还是好的,要是在嫁过去之后那个病秧子才死,那谢若锦可就直接沦为寡妇了。寡妇再嫁虽不能,可是选择夫婿的等级却要再将一等。
    谢念一心为谢若锦考虑,可谢若锦还是坚持对敬王道:“女儿愿意嫁。”
    敬王忽然看向谢远,就见谢远正冷着脸看谢若锦。
    然而敬王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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