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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质子为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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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若锦低头看了被小柳氏抱着的婴孩一眼,见婴孩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心中又想,唔,还是她想错了,这个大弟弟,身子还是和前世一样的康健,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发现自己重生回来后,就不管不顾的改变了前世的一些琐事。
    罢罢罢。她也就只改了这一次而已——毕竟,她前世活了三十余年,也只是在前头的七岁到十四岁里,因贫穷而过得艰难,到了后来……虽说回了北地之后,也遭了些嘲讽,但比起她后头的顺风顺水,些许嘲讽,那又算甚么?
    而这一世,她连这一世的七年的艰苦都不会拥有,将来,也不会遭受那些嘲讽。她的一生,都会顺遂而风光。
    谢若锦如是想着,又带着丝怜悯和轻视的看了那婴孩一眼,双眸一眨,就泪水涟涟,扑倒在了江氏的床边。
    被轻视和怜悯的婴孩谢远:“……”
    身为一个真正的婴孩,当然是看不懂这一眼的深沉的内涵。
    可是,身为上一世因天生的心脏病,随时随地受个刺激都能去见阎罗王的谢远,他着实是太清楚这个眼神的含义了。
    虽然他心中并不明白,自己前世明明勉强算是“寿终正寝”,活到了那些大夫所预言的最高的二十五岁,心中倒也算是知足,想着就此去投胎,家中父母兄姐也都能再无累赘的好好活着,自己也能重新投胎,最好能挑个健健康康的身体。
    结果……他没能投胎,而是直接穿到了这具刚刚出生十来天的小婴孩的身体身上。
    谢远想到自己刚刚穿来的时候,这身体还在发着高烧,就一晚上的功夫,小小婴孩的高烧就已然完全退去。且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心脏跳动的很是强烈,谢远耳边听着谢若锦终于破涕为笑和江氏将她揽入怀中安抚的声音,心中只想着,其实,无论这具身体的身世究竟是如何的纠结,无论待他长大后,他要面对的是如何艰难困苦的局面,至少,他这一世,拥有了一具真正健康的身体了,不是么?
    谢远如此想着,婴儿的身体就忍不住的有些疲惫。他稍稍挣扎了一下下,就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谢若锦也终于劝服了江氏,让她暂时不必写信回北地——如今她那位阿翁元王正想方设法的在往江南攻来,阿爹谢玉衡想来如今也是诸事繁多,又因舍弃了妻女之事而饱受众人争议,外公和几个阿舅在替阿翁卖命攻打江南时,三死一失踪,而那马氏一家,心中早已打上了阿爹“继室”的主意。而阿爹必须要继室的前提,就是她们母子几个,彻底没了音讯,死在蜀地。
    谢若锦微微垂眸。
    她想到前世时,阿娘软弱没有主见,因此在安定下来之后,就接连写了十几封信给阿爹和阿舅他们,结果,阿舅他们早就已经在江南一战中或身死或失踪,而寄给阿爹的信……大部分都因战事之故,在中途信件就已然失踪,其中一两封送到王府的,结果也被马家人拦了下来。
    马家接了信,自是也派了人往蜀地来寻她们,妄想真正的斩草除根。可惜的是,这五鹤村当真是太偏远太穷困了,阿娘的信上,尚且不能完全将这五鹤村的具体位置写清楚,那马家派来的人,当然也就更加寻不到五鹤村的位置。
    等到后来,她们在五鹤村过得越来越苦,也就根本没有银钱去寄信,直到她们后来被改朝换代之后的太子伯父的人找到……
    谢若锦想到自己一家被太子找到,自己这个弟弟被阿爹狠心送去长安为质的事情,心中虽有些怜惜他,但也仅仅如此了。
    就是不知道,阿爹现下,是不是已经听到了外公和几个阿舅的坏消息,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母子没有被马家人接回去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续弦”的事情了?
    而他们母子几个,是不是还要如同前世一般,直到七年之后,改朝换代,天下安定,太子伯父濒死之际,他们才会被找寻到,然后被阿爹“不得不”带回府中?
    
    第3章 太子
    
    七年时间,转瞬即逝。
    大历朝在两年前已然成为前朝,反王元王,也在两年前正式登基,定都长安,改国号为庆,年号元朔,史称元朔帝。
    而谢远也已经从一个小小婴孩,长成了七岁大的小少年郎。
    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年纪的小豆丁,应该是刚刚欢脱的背着小书包去上小学一年级。可惜时移世易,此刻的谢远小郎君,正板着一张鼓鼓的包子脸,跪坐在精致而朴素的席子上,腕上悬着小小的沙袋,执着上好的紫毫笔,背脊挺直,对着面前的竹简,写字。
    这原本也没甚么,只是,谢远现下已经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里,写了两个时辰的字了。
    两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四个小时,一上午。
    饶是谢远在前世时因心脏不好,常常需要竭力控制自己的耐心,现下却也忍耐不得,搁下笔,取下沙袋,净手,便向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江氏请示:“阿娘,老师布置的功课,儿已写完了三份。还请阿娘过目。”
    没错,三份。
    江氏闻言,搁下手中的针线,接过谢远的功课,细细看了一会,就柔柔笑道:“果然还是你三姐说得对,你虽聪慧,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但终究是小郎君脾性,太喜玩闹,不能静心。这也让你老师……始终不喜你。”江氏说到此处,轻轻一叹,又道,“然,凡人,无不喜勤恳努力之人。你今后都如同今日一般的勤恳,日日都腕上悬沙将你老师的功课写下三遍。终有一日,你那老师,定会待多一分好颜色。将来,你阿翁和阿爹知晓了你老师对你的看重,也能对你更多一分看重。”
    谢远想到他那一位对寒门子弟向来不耐烦、并绝对忠于前朝的世家出身的名士老师,心说,他那位老师,能看在他当年献了那卷孤本的面上收下他做弟子已然难得了,还想让他的名士老师对他青睐?简直是痴想妄想。
    就是他如今的这些功课,也都是他瞧着他那位老师布置给周遭的同窗后,他自己琢磨着自己给自己布置的而已。
    而这些功课交上去后,也只会由老师的其他弟子检查而已。
    至于将来……他的老师本就是终于前朝的名士,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乃是反王之孙……谢远觉得,他大约是该想个法子,让他的名士老师到时候无论再生气,也不能将他逐出师门。
    当然,七年的时间,足够谢远在“不经意”中知道了自己是曾经的反王、现下的元朔帝的嫡亲孙子,是被自己的阿爹曾经舍弃过的儿子,也足够让谢远看清楚,他身边的那一位重生而来的三姐谢若锦了。
    按照谢若锦偶尔透露出来的话,还有谢若锦最近的焦躁和喜悦,谢远知道,距离他们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谢远一面听着江氏嘱咐他万万要勤恳努力,切不可因自己过目不忘的记性,就骄傲自满云云,一面在心中想着,既然是要回去,那,不如为自己争一争名声,然后再回长安或北地——当然,和谢若锦所想的被人接回去不同,谢远心中想的,是主动回去。
    从前天下不够安定倒也罢了,现在他们那位阿翁已经开立新朝两年有余,而天下也在几个月前渐渐安定了下来,就算还有战事,也只是偏远地区或边境的战事而已。蜀地和长安之间的路途,也早已没有之前的危险重重。
    他们想要独自去北地或许会有着种种的艰难险阻,而从蜀地去长安,或许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谢远这厢正思索着回去的事情,另一厢,谢若锦也将这件事情放在了现下要做的头等大事的位置。
    掀开帘子进门,瞧见了谢远也在,谢若锦便微微一笑,上前拉着谢远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声音温柔。
    只是几句话之后,谢若锦便转了话题,道:“我与阿娘有些琐事要说,阿弟写字累了吧?快些回去歇着罢。”
    这已经不是谢若锦第一次这样的敷衍谢远了。
    可惜这种敷衍和应付,还有眸子里偶然间流露出的可惜、遗憾和可怜之色,身为两人阿娘的江氏是看不到的。
    而谢远前世因身体有病,对于旁人的异样的眼光,向来敏感。他早就察觉到了谢若锦对他的那种“可怜”之色,他不喜欢,却并不好点破。
    他还想从谢若锦这个重生女那里多知道一些前世的事情——这时候的女子所能依靠的,也大多只有父、兄弟、舅家、夫君、儿子,谢若锦可怜他,轻蔑他,所以,他并不是谢若锦值得依靠的人。可是,如果他这个谢若锦唯一的弟弟都不是谢若锦的依靠,那么,谁才是呢?
    以及,他为何不是谢若锦的依靠?
    谢远板着一张小脸规规矩矩的告辞,然后就离开了。
    心里还在想,如今的谢若锦在面对他的过目不忘和诸多行事时,并未有甚么异样之色,显见前世的谢远应该也是如此。既然是和他一样,那么,谢若锦为何会觉得他不值得依靠?
    难道他这具身体,将来会有其他的灾难或疾病?亦或者是干脆会早夭?
    谢远越想,心中越是奇怪。不过,他早夭了,谢若锦又要去依靠谁?要知道,谢若锦没有成亲,夫君和儿子都没有,舅家……江家早在四年前就出了事,江家四个郎君上战场,结果三死一失踪,而他们的阿爹……现下早就娶了继室,被封敬王,孩子也生了不少。又因从前的舍弃一事,他们的阿爹心中未必就没有疙瘩,饶是谢远不曾见过他,心中也能猜到那位敬王殿下根本不会真心喜爱自己曾经的污点。
    可是,如果是这般的话,那谢若锦究竟还能依靠谁?
    谢远忽的停住脚步。
    说起来,他那位老师虽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新朝大庆朝,但是,本人却并非绝对的迂腐之人,并不反对自己的弟子去大庆朝当官,当然也不会拒绝接收朝廷的消息。
    不但不会拒绝,他那位老师还会时常让几位年长的师兄将朝廷的邸报和一些消息在上课时告诉他们。
    而最近的一个消息,仿佛是,太子重病。
    长安城。
    东宫。
    “咳咳咳——”太子谢玉斐和父亲元朔帝只说了不到十句话,就开始接连的咳嗽起来,绢帕之上,隐有血渍。
    元朔帝立刻起身,让太医署的医官为太子诊脉,同时双目担忧的看向自己最骄傲也最在意的长子。
    想他之一生,初时仅仅是一位不受前朝皇帝待见的藩王的第三子,机缘巧合,恰逢前朝皇帝昏庸无道,长兄和次兄先后去世之下,这才继承了父王的藩王之位,然后一路行来,花了足足二十年的时间,才终于从一个小小的藩王,成为了今日的九五之尊。
    其中艰难困苦,双手之上所沾染的人命之多,不足为外人道也。
    元朔帝想,或许就是因着他不满前朝皇帝的昏庸,因着他自来桀骜不驯,说要反前朝皇帝,便直接扯旗便反,根本不在乎那些名声之事,亦不愿意为自己的造反大业安上甚么好听的名头,因着他这前半生,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造下了太多的杀孽,才会接连克死了三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皇后位置上坐着的那一位,现下也是病痛不断。
    且除了克妻之外,元朔帝自认并非清心寡欲之人,无论是造反之时,还是造反成功之后,他身边的女子不断,可是,直到如今,他年有六十,膝下却仅仅有四子三女。而现在,他最最出色的长子,最最得意的继承人,身染重病,又有旧疾在身,就要死了。
    元朔帝想到他的长子的惊才绝艳,身体虽比常人要胖弱些,却素来多智近妖,在他的造反之路上,他的长子谢玉斐一路跟随,虽因身体缘故不能上战场,却因才智过人,博文广志,比他身边最出色的谋士还要出色。
    甚至,谢玉斐明明自己身子胖弱,在他们遭遇刺杀的时候,还拼死为他挡过两箭。
    这样的长子,元朔帝又如何能不喜爱?
    虽则在他登基之后,朝中偶有人提及他和谢玉斐的年纪——元朔帝如今年有六十,而他的长子谢玉斐,只比他小了十六岁,正是正当壮年的不惑之年。元朔帝闻言,也只一笑就罢。在他心中,他的长子是能为他挡箭代他去死之人,这样的儿子,他如何会忌惮甚至怀疑?
    可是现在,他想要怀疑,想要继续听那些厌烦的挑拨之语,都不行了。
    他的这个最出色的长子,旧疾缠身,本就胖弱,如今又重病缠身,就要死了。
    无论元朔帝有多么的不想认命,甚至已经开始天下张榜寻求民间能人志士来为太子治病,元朔帝已然从长子谢玉斐的脸上,从那些医官的脸上,知道长子当真没有太多时间了。
    “天成……”元朔帝在板着脸听完了三个医官战战兢兢的回复后,转身就走向了谢玉斐的床前,低头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长子,喃喃念出谢玉斐的字,元朔帝心中只觉钝痛。
    这是他和发妻的长子,是他最最在乎和最最得意的儿子啊!
    老天怎的如此无眼,竟是让他在得到这最珍贵的皇位之后,还没有喜悦多久,他的长子,就要死了。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元朔帝又站在床边,看了长子好一会。
    然后,他就听到了谢玉斐睡梦中呼唤两个儿子谢含英和谢容英。
    “含英,容英。”
    元朔帝一怔。
    “我死了,我儿该如何自处?阿爹,阿爹,护着他们……”
    元朔帝听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喃喃低语的话,怔楞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他这些日子,心中一直担忧着长子,现下才终于想起来,一年之前,他为了将那些聒噪的声音压下去,也为了让他最骄傲的太子安心,所以,册封了太子九岁的长子谢含英为皇太孙,再一步巩固了太子的地位。
    可惜……元朔帝深深叹气,一旦太子病逝,十岁的皇太孙谢含英,如何能让他那个军功最盛性子也最像他的次子定王,还有那个看似温和敦厚、实则野心勃勃到连自己的妻女都能毫不犹豫舍弃的三子敬王心服口服呢?
    而元朔帝自己,今岁,也已经年有六十。
    皇太孙谢含英一步都不能退。
    而以元朔帝对次子和三子的了解,定王和敬王,却不可能允许谢含英待在这个位置。
    不单是他们,还有他那个才十几岁的四子显王和他的母族,也未必就愿意这件事情的发生。
    元朔帝又沉默的站了一会,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离去。
    待到脚步声终于远离,床上一直“昏睡”着的太子谢玉斐,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第4章 世子
    
    谢玉斐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并不说话。
    直到良久后,门外又有了些微的响动。
    他听到了贴身宫人和他的长子的说话声。
    “……阿爹又咳出血了?还昏睡了过去?那现下呢?那些医官如何说?阿翁又如何说?”
    “回太孙殿下,医官已经在圣人的叮嘱下又开了方子,药也已经熬好。奴正要将药给太子殿下送去。”
    “唔,那给我罢。”
    于是皇太孙谢含英便端着一盅药汤,进了门,看到了正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他的谢玉斐。
    谢含英一愣,才喜道:“阿爹醒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药汤,便走到了谢玉斐身边,想要将谢玉斐扶起来,让他半靠在床上。
    可是……
    谢玉斐真的太胖了。
    虽说如今的那些世家和新贵也比较欣赏那些身长八尺,腰带十围的颇有气势的郎君,但是……谢玉斐身长远不足八尺,腰带却绝对比十围远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每每快步走路,也需得周遭之人搀扶而行。
    就是他当初能在前朝和奸细一齐设下的精密陷阱之下,为父亲元朔帝挡下同时射出的两箭,究其根本,其实也是因着谢玉斐的身形比一般人着实要肥壮宽敞了许多,这才能将同时从左右射出的两箭,一齐挡住。
    然而就是这样肥壮体弱常常生病的谢玉斐,却是真正的聪慧过人,少年成名,在军事的排兵布阵和用计之上,更是远胜旁人。
    这样的谢玉斐,纵是外貌形态上不如旁人,却仍旧让众多臣子无可指摘。甚至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元朔帝坚持要立谢玉斐的长子为皇太孙的事情。
    只可惜,那也只是曾经的事情。
    谢玉斐想到自己命不久矣,膝下的六个女儿倒是罢了,终究是小娘子,碍不着他的好弟弟们甚么事,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呢?容英九岁,乃是他的庶子,勉强或者也能活,但含英今年却已经十岁了,并且被立为皇太孙有了一年的时间。
    他的阿爹还活着的时候,或许他的那几个好弟弟还能忍着,然而,阿爹一旦老去,他的含英又如何几个好叔叔的觊觎下,继续坐稳那个皇位呢?
    谢玉斐正微微愣神,就听得耳际自己的长子正在费尽力气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谢玉斐一叹,道:“含英莫要白费气力了,去唤宫人来,让他们来搀扶孤。”说着就又咳嗽了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
    谢含英双目一酸,忙忙低头,接着便“哎”了一声,低头出去唤人。
    待得宫人将谢玉斐搀扶了起来,谢含英便站在一旁,亲自为谢玉斐吃了药汤。
    谢玉斐生性喜甜嗜吃又不喜练武,甚至连走动不怎么喜欢。
    他从前只觉,他只要有这样一个聪明睿智的脑袋,便是比旁人肥弱些,亦能指挥千军万马,供他的阿爹驱使。
    可是现在……
    谢玉斐心中摇头,只恨自己不曾好生保养自己,若非如此,今次一病,他或许就能好好的撑下去。纵使是不再康健,或许也能多活上几年。不必多,至多五载光阴,他就能将他的长子教出来,纵使是初时只能和他的几个好弟弟勉强抗衡,可是,皇位在手,他相信他的含英在经过几年的磨炼,定然能将他的好弟弟压制的死死的,待再过上十几二十年……即便是削藩,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可惜,这世上永远都没有那些如果。
    谢玉斐又咳嗽了几声,才挥手将周遭侍奉的宫人挥退,伸手抓住了谢含英的手。
    谢含英眼圈一红。
    他今年才十岁,是谢玉斐三十四岁上,才得来的儿子。前头那些年,谢玉斐一连生了九个女儿,三个夭折,活了六个,这才终于有了谢含英。
    可想而知,谢玉斐三十四岁上才得来的儿子,他心中自是对其疼之爱之,纵是在功课和教导上颇为严苛,功课之位,父子二人却也是温情脉脉。
    且谢玉斐总觉得他的阿爹还在皇位,他便没有必要过早的培养自己的儿子,于是就更加纵容了儿子一些,也让他的儿子稍稍有那么一丝的天真和心软。
    谢玉斐对此,当真是悔之不及。
    “莫要哭。”谢玉斐淡淡开口,双眼盯着谢含英,道,“孤大约,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谢含英最是听不得这些话,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声音梗塞:“阿爹!”
    谢玉斐道:“孤说了,莫要哭。待孤死了,你的阿娘,你的阿姐们,你的阿弟和阿妹,还有东宫上上下下的所有宫人,以及朝中那些支持东宫的人,他们所有的依靠,都会落在你一人身上。谢含英,你明白么?”
    谢含英双目更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谢玉斐太过肥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摸了一下谢含英的脑袋,才继续道:“若是一年前,你阿翁要册封你为皇太孙的时候,阿爹拦下了,或许,你身上的担子便能轻一些,你的三位皇叔纵然是争皇位,也不会对你这个小辈出手。可惜现下,你坐到了这个位置,却是一步都不能后退了。”
    谢含英果真是被教导的有些天真,闻言心中一酸,却还是强撑着问道:“可是阿爹,二皇叔定王军功厚重,骁勇善战,脾性最类阿翁;四皇叔的母族乃是长安世家,他自己也是与长安城的诸多世家素来交好,背后有这些世家隐晦的支持;这两位皇叔惦记着那个位置,儿能明白,但是,三皇叔……”他顿了顿,接着道,“三皇叔性子最是温和敦厚,当年征战,虽功劳不显,却也有守护旧都之功,继室虽也是世家之女,但儿瞧着,即便阿翁将三皇叔安排继续守护旧都,抵御北地的突厥一族,三皇叔亦不曾心有不服。且阿翁与二皇叔的封号是定,赞其乃是定国安邦的将才;与不曾参与征战、不曾立下任何功劳的四皇叔的封号为显,赞其母族为世家贵族,出身显达;而对三皇叔的封号却仅仅是敬字。然,纵使阿翁偏心至此,三皇叔彼时亦不曾有任何的不满。这样的三皇叔,难道,他也有不臣之心?儿原本还想,若是二皇叔与四皇叔当真与儿为难,儿或可与三皇叔交好,毕竟,三皇叔仿佛要比另外两位皇叔要温厚多了。”
    十岁的小郎君,歪着头,极其诧异的看向自己的阿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先不提起问题如何,单其此刻的模样,却煞是可爱。
    谢玉斐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阿爹接下来说的话,你且给阿爹记牢了!阿爹怕是再没时日,将这些话说与你第二遍!”
    谢含英神色一凛,背脊挺直,郑重的听着。
    “你二叔定王,军功虽厚重,虽有无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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