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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质子为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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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英额头突突直跳,忍不住看向孟相三人。
    孟相三人心头苦笑,心道,若是您昨日能按照他们所说,处置了那件事情,今日他们只要将这件事推到反王身上,纵然诸臣皆知那是推脱之语,但是,只要那个宫婢腹中的孩子没了,证据没了,众人还能如何?这位新帝,可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呢。
    更何况,对于众世家而言,这位新帝虽然年轻又有些糊涂,但是,比起敬王和定王……那可就是好了太多了。
    就算是比起那位昭宁王……诸臣之中,有不少随觉昭宁王本事强悍,但是,他们却有些曾经有意无意的得罪过昭宁王,又心知昭宁王若做皇帝,绝不会做一个得过且过的皇帝。若是如此……倒不如干脆想法子,将这位新帝调教调教,将其权力分给诸世家,却也不是不行。
    孟相三人本就是世家出身,心知世家想法,他们倒是相劝,可是,如何劝呢?难道他们要说,这一位圣人,根本连傀儡皇帝都做不得?
    好巧不巧,朝堂之上竟有一寒门出身的朝臣,突然站了出来,拿出一道折子,却也不上乘,直接站在原地,将谢容英骂了个狗血淋头,其中除了谢容英不孝先帝与天后,好色昏庸之外,更提及了谢容英苛待兄长昭宁王,对叔王敬王不敬,对先帝遗留辅臣不尊,更是在昭宁王还在长安城中、先帝去世才一个多月、昭宁王孝期未满时,提出要令孟相府中的十九娘嫁给昭宁王这等荒唐之事!
    “圣人若是无能,尚且有四相辅佐,诸臣尽心。然而圣人,”那位寒门臣子冷笑道,“然而圣人您确实昏庸无道,自以为聪明,不但无才无德,甚至比起乡野间那等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尚且不如!农夫尚且知孝道二字,可是圣人呢?文睿帝过世时,圣人才只有五岁,是先帝一手护佑着圣人长大,是太后寡居东宫,照顾圣人。可是,现在呢?圣人竟是一连数次不敬不孝先帝,先是以圣人之名,想要逼迫昭宁王不顾先帝孝期迎娶孟相孙女,后又淫乱太后宫中,在自己的孝期里令太后宫中婢女有孕!甚至,圣人在知晓了自己的过错后,又何曾有所悔改?真真是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人!如何当得起大庆朝的皇帝?如何配让我等忠君之士效忠?不若就此一死,到了地底下,继续效忠先帝!”
    说罢,在众人都傻住的当场,撞柱而死!
    谢容英气得免得铁青,双手微微发抖,蓦地站起身,怒道:“来人,将这等狂妄之人,剥去官服,给朕扔出去!”
    孟相等三人皆要劝,谢容英却是颤抖着双手,直接甩袖离开。
    而这等寒门臣子撞柱而死的事情,很快又传遍了大庆朝。
    谢远很快黑了脸,心知这是有人在故意利用他。
    正在他思索着此事是敬王还是定王在背后捣乱时,就听到南方有前朝遗留的皇孙殿下出现,正举旗想要讨伐如今的这个昏庸无道的新君!
    谢远:“……”
    定王:“……”
    敬王:“……”
    然而这些人举旗的时机太好,又或者说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好,因此虽说仓促,这些人还真的攻占了南方的一个州,直接占州为王,还以前朝皇孙为由,召集了一干人等。
    其中就有不少看不惯新帝将那位寒门朝臣扒了朝服扔出去的寒门文人。
    谢容英脸色极其难看。
    任是谁被指着鼻子骂,心情都不会好。
    于是恼极了的谢容英,一心不肯再听三相的劝说,更无视了朝臣的跪劝,一力要保下小高氏,更是直接给了她位分,提升为嫔。
    孟相亦称病,不肯上朝;颜张二相每日都愁苦着一张脸。
    朝中更有不少自诩君子之人,当即请辞。
    谢容英仍旧不肯改,而是将和那个撞柱而死的通过考试选官升上来的臣子,全都罢免,摆明了迁怒。
    至于那南方的小前朝……谢容英原本想要启用他信任的年轻朝臣去处置那件事,好歹是被谢相劝住,用了有能为的朝臣。
    然而,事已至此,谢容英在世家和文人之间名声尽毁,不少人都不肯再在谢容英的朝廷之上为官。
    而敬王踌躇许久,在谢瑾然跪劝之后,终于道:“也罢。本王本就要反,如今时机正好,何不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更何况,那个位置,本就是他的,不是么?
    谢瑾然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阿爹要反了,那么,从前册封的世子,也该改了,是不是?
    
    第108章
    
    永和四年,十二月。
    南方前朝余孽造反,弄得南方人心惶惶。
    新帝谢容英犹豫数日后,终于派了能将前去收拾南方的前朝余孽。
    而朝廷一些朝臣因文臣当庭指责新帝后撞柱而死一事,要么称病在家,要么直接请辞归乡,虽这些人只占了朝臣的六七分之一,但是,数量上也有十几人,令谢容英极其的恼火。
    而他恼火的后果,就是令其全部辞官,并一力保下了怀了孕的小高氏。
    皇后梁氏于宫中痛哭三日,终于向新帝谢容英请命,去郊外皇家庵堂,为大庆朝祈福。
    谢容英看着她,想到那几个无人照看的儿女,还有这个端庄大方的皇后一直阻拦小高氏诞下孩儿的事情,冷冷地道:“你若去了,便无需回来了。朕不会将你皇后之位削去,可是,朕有生之年,你便一直待在庵堂好了!”
    谢容英原以为,他说出这番话来,这位皇后就应该老实了,乖乖的继续做他的嫡妻,然后照看他的几个儿女,还有已经怀胎六个月正需要人悉心照顾的小高氏。
    结果……
    皇后梁氏心中松了口气,尔后对着谢容英行了大礼。
    “妾领命。”梁氏面容贴着冰凉的地面,道,“郎君在一日,妾便在庵堂为郎君的天下祈福一日;若有一日,郎君走在妾的前面……妾既为君妇,也会随郎君而去。”
    尔后便起身,转身欲走。
    谢容英不意如此,愣了一下,才道:“你既愿与朕死生相随,那么,为何不留下继续为朕照看后宫儿女妃嫔?”顿了顿,接着道,“小高氏的事情你无需在意,将来,但你有嫡出子,将来朕便不会乱了规矩。”
    梁氏没有转过身去,只继续背对着谢容英,轻声道:“郎君,您不是早就已经乱了规矩了么?妾无能,不能规劝郎君,倒不如自此离去,在庵堂为郎君祈福。”眼不见为净。
    否则,她又何必自请去庵堂祈福,对这后宫之事不再费心?
    谢容英脸色刹那间难看了起来。
    然而皇后梁氏终究是离开了。
    谢容英虽恼,可自己也知晓梁家乃是几百年的世家,在朝中威望颇盛,其家中子弟也颇有本事,而皇后梁氏除了没有诞育下皇嗣,其余后宅和后宫诸事,梁氏都做得很好,就是如今自请离去,也是为他的天下祈福,还提到了将来与他殉葬一事,谢容英本就因小高氏一事对梁氏有些心虚,因此虽然恼怒,却终究没有再为难梁氏,只令她悄然离宫。
    梁氏离宫,其父兄亲自去送。
    梁氏见到父兄满面悲伤,只笑:“阿爹阿兄何必如此?若我依旧留在宫中,圣人孝期已过,将来若是有了身孕,才真是麻烦之事。”倒不如就这样离开,将来若是新帝一直能撑住,那么,梁家还是新帝妻族,不善待却也不能苛待;若是这位新帝下台,下一位皇帝也不会对梁家有太多芥蒂,毕竟,谢容英的孩子里,可没有梁家血脉。
    梁父叹道:“只是苦了我儿。”
    若是之前,诸臣还会认为,这位新帝朝中有四相相佐,有妻族世家梁家和一干支撑正统的朝臣尽心尽力,外面还有殷王和昭宁王效忠,于天下更站着正统和大义的名声,如此,虽则定、敬二王谋逆,这位新帝还是有七八成的赢面,诸世家也愿意继续支持这位比起先帝更要软和好说话耳根子还软的心底。
    毕竟,皇帝弱了,世家才能有更多的权力。
    比起已经到了中年并尤其强势的定、敬二王,诸世家自然更愿意支持这一位年轻的新帝。
    结果……
    这位新帝耳根子是真的软,但是,不是对着他们软,而是对着后宫软;不但如此,还将昭宁王、诸文人都得罪的狠了,更是连孝道都不在乎,强行将那个孝期有孕的宫婢提升为了嫔位,一力要保下那个孩子,现如今,梁氏以要离宫唯由,想要最后一搏,期待这位新帝能清醒过来,知晓自己的过错而后改之,结果……这位新帝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到。
    一些心思清明又有远见的世家见此,哪里还会继续一力支持这位新帝?就算不立刻投奔了定、敬二王,却也要想方设法的保全自家,力求将来无论是谁当了皇帝,他们都能重新崛起。
    而梁家聪明人本就不少,梁氏虽是女子,心思剔透,聪慧过人,自小更是在祖父身边充作小郎君养了好几年,颇有见识。先帝谢含英更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千挑万选择了梁氏做谢容英的妻子。
    然而这个时代终究是男子为尊,梁氏纵然有千般本事,谢容英不看重她,太后高氏百般挑剔,梁氏自己又恰好不曾有子,如此情形下,梁氏如今,也只有这一条求去之路可走。
    “这是命,由不得人。”梁氏平静的回答,随即又嘱咐父兄,“阿爹阿兄回去后,定要勒令家中子弟莫要胡作非为,仗势欺人,也莫要在朝中和圣人作对。圣人心胸……异常狭隘,容不得人的。虽是他的错,却也不该当面顶撞于他,否则,命都没了,还有甚么?”
    梁氏父兄自然答应。
    待亲自将人送到了庵堂,梁氏的长兄才看向梁父:“阿爹,咱们就只能如此看着圣人糊里糊涂,乱了规矩?听说元朔帝在时,有朝臣当众斥责元朔帝的一些不小心乱了规矩的事情,元朔帝再恼,待回过神来,也奖赏了那位朝臣,后来也都改了回来。怎的到了如今……”
    梁父看向远方,冷笑道:“你没听你妹妹说,这位圣人,心胸狭窄,根本容不得人。那一日,那位寒门文官撞柱而死时,圣人再恼,也该好好安置,使其厚葬。结果呢?结果这位圣人直接将其官服剥去,并迁怒其他和那位寒门文官一道通过考试选官而做官的人。须知,安心官员之所以能为官,仅仅是先帝学着昭宁王在藩地的考试选官,而择的人才。圣人如此,究竟是在打先帝的脸面,还是再一次表示对昭宁王的愤怒?圣人这般行径,诸世家心中生寒意,连孟相都开始称病不肯上朝,你以为,其余人哪里还有肯劝谏的?”
    一个不好,可是命没了,尊严也没了。
    如今朝中官员大多出自世家,世家人盘根错节,屹立百年不倒,根基深厚,见得这位新帝不靠谱,又还有几人肯继续为这位新帝拼着会被处死的结果拼死劝谏?
    自然是不了了之,只待若这位新帝当真不成事了,再论其他。
    梁氏的长兄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年末。
    过完年后,谢容英就改立年号。
    谢容英倒是有心为自己择一个吉祥好听的年号,然而朝臣本就对谢容英心生不满,又岂会容许此事发生?
    谢相与孟相皆称病在家,颜张二相倒是仍旧想要将这位新帝辅佐好,试图为谢容英争取一个好的年号,但是,诸臣本就心中不满,其中又有定、敬二王之人的撺掇,因此到了最后,谢容英只得了“永平”为年号。
    “如今边境犹有动乱,南方更有前朝逆贼作乱,还有定王不曾真正臣服,如此,择永平二字,也是圣人之心,望天下得以长久太平。”
    谢容英面色难看,然而他阿兄跟他说过,纵然是皇帝,也有诸多的不由人处,不得不跟朝臣妥协。更何况,谢容英刚刚才为着小高氏的事情而和朝臣争执过,这一次……永平便永平好了,阿兄的年号,不也只是永和二字么?
    于是,只待到了初一时,新帝正式改元,年号永平。
    谢远闻得这个年号时,微微扬眉。
    戳了戳桌上白嫩嫩的小婴儿,就站起身来。
    虽是年底,谢念终究是惦念自己现下唯一的亲侄儿,倒也跑了来,见谢远站起身,嗔道:“你也该娶位王妃回来,为你打理后宅,和臣妇交际了。还有阿逸,他还这般小,只一味的让仆人看着,那如何能行?还是要娶个妻子回来才行。”
    谢远对着这个同胞姐姐微微一笑,却也不解释,只由着通草帮他穿衣,道:“妻子迟早是会有的。不过,现下山高水远,我还娶不来他。只好将阿逸托付给阿姐照顾上几日了。”
    谢念蹙眉,亦起身道:“你又要走?”
    谢远颔首:“过几日便是初一,他要改年号为永平。呵。”谢远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随即道,“既他道这‘平’字并非资质平庸,而是泰平之意,那,若是边境不乱上一乱,岂非是辜负了这位新帝的特特解释?更何况,纵然我这边不出事,其他地方,也是要出事的。”
    既然如此,不若天下大乱,令永平二字,沦为笑话。
    永平元年,正月初一。
    昭地东面遭遇高丽突袭,殷地亦被吐蕃攻击。
    南面的前朝余孽在占了一州之后,直接在大年三十的子时,以火攻向包围着他们的朝廷军,朝廷军损失惨重。
    定王亦出了手,只是他并没有直言是自己出手,而是令人从临近州府盗取了大量的官府存粮,盗不走的,直接火烧。
    而北地的敬王,直接公开谋逆,并亲自带兵,一举拿下了临近北地的两个州。与长安城仅仅有一州一河只隔。
    谢容英收到各地消息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而一直称病不肯上朝的孟相和谢相,也和颜张二相一起赶到了宫中。
    四相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无奈。
    他们只道这大乱还要过上一二年,却不意这位新帝太不靠谱,这大乱的时候,也就提前了。
    只盼这位新帝,能真正清醒一些,千万莫要再糊涂了。
    
    第109章
    
    大庆朝大乱。
    还是在谢容英改年号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饶是谢容英已经封了朱笔,早朝也是推迟到正月十五才重新恢复,现下谢容英也仍旧是将重臣都找了来。
    现下瞧见四相比他想的还要早的来,谢容英心下松了口气。
    然而四相心里却是焦急极了。
    谢相因是谢容英的曾叔祖,到底还有长辈的身份在,因此不等谢容英开口询问,便直接道:“圣人当立刻将宁远侯调至乾州,令宁远侯守住乾州,守住安定河!”
    如今敬王南袭,直接一力拿下了两个州,若是敬王再往南攻打过来,下一个,就是乾州,而乾州和长安之间,只有安定河一河相隔。
    一旦乾州和安定河失守,长安沦陷,也非长久之事。
    然而谢容英闻得此言,头一个想到的却是:“宁远侯?敬王妃江氏的兄弟,昭宁王的亲舅舅?”
    四相顿时一愣,随即一齐皱眉。
    谢相毕竟是谢家族长,本就与嫡脉亲近,倒真不愿意敬王当真打了过来——虽然敬王打了过来,只要他压着自己的子孙不出手,那敬王就是真的打了过来,敬王也得叫他一声叔祖,根本不会太过难为他。
    但是,谢相想到元朔帝和永和帝临终前的托付,到底压着脾气,劝说道:“宁远侯赤胆忠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将,且其自己亦是勇武过人,立下战功无数。退一步说,朝中论及军功和领兵作战的本事,谁人能及宁远侯?圣人若是不用宁远侯,那谁人又能立刻顶上去,将敬王拦在乾州以北,甚至将敬王夺去的二州夺回?”
    孟相等三人亦是不断的劝说。
    “正是如此,臣知圣人不喜宁远侯,然而,朝中壮年将领,虽还有几人,但若要论及本事,他们至多是守城之将,去南方对付对付那前朝余孽还可以,但敬王预备谋逆十数年,麾下更有好几员猛将,若非宁远侯,谁人又能真的拦住敬王?须知,定王远在云贵往南,那前朝余孽也是在两广之地,外族更有昭宁王和殷王守着,可是,敬王的藩地却是和长安离得最近的,一旦乾州和安定河失守,君将奈何?”
    是啊,君将奈何?
    是要亲自带兵将人赶走,还是落荒而逃?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令朝廷大乱,谢容英的名声更差。
    谢容英虽有些糊涂,但终究没有那么的愚笨,闻言脸色白了白,道:“拟旨,加封宁远侯为元帅,带十五万精兵,即刻前往乾州,收复二州!”顿了顿,又道,“朕听说宁远侯有二子一女,那么,便再赐宁远侯女儿为郡主,食邑五百户。嘱咐宁远侯,朕会照看好宁远侯的妻儿和岳父岳母。”
    四相心头咯噔一下,立刻齐齐阻拦。
    “圣人万万不可如此胁迫宁远侯。宁远侯本就是忠君之士,您是君,只要有了旨意,宁远侯自会接旨为圣人效力。何须如此小道?既折辱了宁远侯,也令宁远侯与圣人渐次疏远。”
    谢容英疑惑了一下,顿了顿,到底没有再说甚么,只是让人拟了旨,没有再提加封郡主之事。不过,派去传旨的乃是谢容英身边的宫人,谢容英便对他使了个颜色。那宫人就立刻明白,圣人的话,还是要传的。
    可怜四相不知这些,还在和谢容英商议催促殷王和昭宁王快些收拾了蛮夷,尔后帮助朝廷平乱,并再择良将去定王和前朝余孽那里。
    宁远侯江白原本是在练兵——自先帝御驾亲征后,先帝心知战乱再起,是要花些时间的,便令宁远侯亲自练兵,好无论如何,也要给谢容英留下大量的精兵。
    江白练兵的地方距离长安快马加鞭能有两日的路程,因此江白很快接到了圣旨,也听到了传旨的宫人对他的“叮嘱”。
    江白两手紧握,终究只道了一声“臣谨记圣人恩德”,便快马加鞭,赶去了乾州。
    也好在江白赶去的快,这才显显的挡住了即将破城而入的敬王一行。
    江白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墙下的敬王,神色复杂。
    敬王原本都要令人往城墙里头射箭了,就看到了江白站到了城墙之上。
    敬王看到了,他身边的其余人也看到了。
    谢瑾然盯着江白看了一会,便低了头。
    敬王攥紧了缰绳,心知这个小舅子的本事,暗骂自己竟没有一力破了乾城,这一错过,江白带人来了,只怕下一次会更难。
    “走!”敬王冷哼一声,定了城墙上的江白好一会,终于率先离开。
    其余人有的是早知江白本事,他们这一行人中虽有军师有谋士有将才,可每一个人当真有能耐能在没有准备的时候,敌得过这位江白的本事的。
    江白,是真正的将才,且还是有勇有谋有真本事的家学渊源的将才。
    更何况,江白又岂会一人单骑独来?
    既江白亲自训练的援兵到了,他们还能如何?
    唯有遁走一计。
    永和元年,正月初九,宁远侯江白带领大军守住乾城。
    朝廷终于松了口气。
    谢容英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江白仅仅是守住了乾城而已,并没有将被敬王夺走的二州抢回来,江白自然不能离开。
    而谢容英也的确无人可用。
    长安太重要,乾州也太重要,谢容英纵然是疑心江白,却也只能用江白,而不是用其他人。
    可惜,谢容英和朝廷这一口气松的太早。
    敬王一行,宁阳侯是挡住了;可是,朝廷派去的抵挡南方的前朝余孽之人,却是大败,十五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窜的逃窜,最后竟是只欲五万人,逃到了临近的州府。
    而那前朝余孽,更是又占了一州。
    如此,前朝余孽竟是独占三州,正式称帝。
    谢容英气得直接砸了茶壶。
    诸臣脸色也都格外难看起来。
    他们之前根本没有把这个前朝余孽当回事,只觉定、敬二王才是他们真正要对付的,至于那前朝余孽?能成甚么事?左不过派几个年轻将军,就能将他们一举拿下。
    然而现下看来,人家确实厚积薄发,自元朔帝登基就开始忍耐,一直忍耐了十几年,如何能没有真本事?自是真的夺下了三州,有了自己的地盘。
    若是朝廷一统,谢容英纵然没有合适的将军,只要人够多,也迟早能将这前朝余孽给灭了。可惜,大庆朝本就乱着,而这南方的余孽显见是有一二个有真本事能打仗的人在,谢容英想要灭了他们,却没有那么容易。
    谢容英在早朝时问策。
    诸臣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有不同意见。
    有的道只需将守着定王的将士调走一部分去支援,如此就能一举灭了那前朝余孽建的小朝廷。
    有的道既殷王和昭宁王厉害,从前还曾远离藩地,为先帝打仗,那么,不若这一次也令他们离开藩地,去南方收拾了那小朝廷。
    有的则是请圣人从殷王与昭宁王处调兵,缩减二王的拥兵,如此,可不就正好解了南方的围?
    那最后一计一出,不少人心里就道不妙。
    谢容英闻得此言,却觉此言甚妙,正要同意,却被四相赶忙拦了下来。
    谢容英心下越发对四相不喜,而是看了好几眼那个最后提议的臣子,记下他的名字,打算之后再寻他问计。
    殷地、昭地本就处在抵抗蛮夷之中,殷地面对的吐蕃自不必说,吐蕃人勇猛善战,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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