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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科学发展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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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目前这个部落,还没有征服任何右翼的人,也没有办法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为了力量而表示的忠诚,有时候在付出之后才显得可靠。
临行之前,虞璁特地把陆炳叫去,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
虞璁其实放心他的武功和谋略,但是有些话还是忍不住多说一遍。
他亲自给他倒了茶,他也默不作声的接了,慢慢喝完。
茶叶在盏中打着转,窗外还有喜鹊的叫声。
“阿彷,你一定要记住。”虞璁垂下眸子,慢慢道:“战争之中,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女人和孩子。”
他们看似是最柔弱的,可也是最危险的。
因为你用你的善念去保护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感激你,而是竭尽所能让你粉身碎骨。
陆炳慢慢的把茶喝完,开口道:“皇上是想斩草除根吗?”
“一切都要谋而后动。”虞璁不假思索道:“我这个时候强制要求你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一次的进攻,依旧带着越来越眼熟的唐顺之。
由于练兵的需要,今天的进攻时间选在了清晨。
卡在了所有人都没有睡醒的这一刻。
蒙古的早晨风大天寒,到了中午又热的要命。
趁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些壮汉们还在呼呼大睡。
可这一次,不用举火把,每一个兵士的杀伤力都会增加许多。
唐顺之感受着风向,看了眼已经准备就绪的俞大猷,跟陆炳递了个眼色。
军队之中,突然高举了一面绿旗——进!
三大营中抽调过来的精兵,虽然之前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但也早就被打点和磨合好了。
六千人如同鬼魅一样,直接无声的快速接近了这寂静的群落。
这里有万人驻扎,还有无数的牛羊骏马。
当哨兵从瞌睡里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在那里了。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呼救和逃跑,可双腿直打摆子,根本不听使唤。
他的眼前,有无数人从高坡上俯冲下来,如蝗虫和飞蚊般迅速散开,速度快的几乎如同骑了马一般!
号角!一定要呼救!
哨兵慌慌张张的想要大声喊些什么,可远处有十个人抬着什么架子,直接就把什么东西给点燃了——
“轰!!!”
…2…
爆炸的声音直接惊到了马厩里的一头头军马,还有那些猎狗都开始疯狂的吼叫,可所有的声音都被压制在这一声声的炮仗里!
骑兵步兵分作两股从侧面包抄,而正面的一切都被震耳欲聋的轰炸声扰乱,许多人纷纷提着刀冲出来,却根本无法沟通。
他们大声吼叫又或者咆哮,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或尖啸或沉重的闷响里,陡然几声炸过去,还有许多东西喷到营帐之中,直接把那些易燃物给点着,下一秒火焰如魔鬼般升腾蔓延,开始吞没一切!
这个主意,是虞璁想到的。
烟花架子这种东西,虽然说杀伤力不如火炮,而且没法把城楼什么的轰下来。
但是在平地作战之中,实在是太有用处了。
第一,它可以扰乱视听,不断变化的声响或高昂或如汽笛般极长,这种时候对方如果想要指挥作战,在如此大的视角里根本没有可能。
万人的部落犹如十个足球场般拼在一起,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联合所有人来抵抗入侵,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二,这烟花的□□,如果是平着放,射程也相当的远。
在明代,这烟花礼炮就能绽放出梅兰竹菊的图样。
这些东西虽然在白天失去了灿烂的色彩,但爆裂散开的东西也足以惊乱人群和马匹。
正因如此,训练有素的六千精兵杀过去的时候,这部落上下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他们有许多人纷纷想要骑上马反抗杀戮,可是马匹早就受惊作乱,根本不听使唤。
更可怕的是,连同地上野草一起弥漫的火势。
明军大多都换上了蒙古人的衣袍,在这一刻轻松的绕开着火的地方,让火焰与人群一起包围这些蒙古人。
在同一时刻,部落的首领直接翻身上马,开始试图逃命!
唐顺之眼睛一眯,开口道:“别让他逃了。”
旁边的小兵立刻打出一把黑旗,示意前头控制关卡的人补两刀。
俞大猷看见了信号,直接飞身上马,追着那首领就直接扬起龙刀,两米长的大刀如同砍瓜切菜般直接扫过那马腿,那络腮胡的首领猛地连人带马翻滚在地,完全动弹不得!
下一秒,四个精兵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直接就把那脑袋给砍了下来!
俞大猷把那首领的头颅定在龙刀之上,长啸了一声。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意识到再次胜局已定!
其他的小头领哪里还敢如何举动,纷纷跪下来告饶。
俞大猷直接抬手,让兵卒们卸了他们的盔甲兵器,直接捆了二十个当俘虏。
陆炳站在侧面,面沉似水。
他看到那络腮胡子的脑袋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个问题很麻烦。
明代军队论功行赏,可都是靠割头的。
无论是当年太祖的军队,还是过去几十年,一个士兵带回来多少脑袋,就能得到多少军功奖励。
可是这些头都颇为沉重,如果士兵们只顾着如此行为,绝对会延误战机。
他清楚,执罡军的五千人已经基本都心里有数,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可是如今的三大营,已经扩充到了十万精锐。
个个都年轻而体壮,个个都是雄心勃勃的主。
——这个事情在回京之后,绝对要和陛下好好商量!
陆炳他们还没有回来。
虞璁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没办法拿个无线电之类的东西问问情况。
他在乾清殿里踱了几步,决定去把该视察的地方都看一遍。
鹤奴原本在锦衣卫忙活,听小太监来唤人,忙不迭又赶了回去。
去的时候还顺手又带了一份桃花烧麦。
皇帝坐在架辇上,喝着果汁吃着烧麦,总算安心了一些。
他嚼了两口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这军队里的伙食,现在如何啊?”
虞鹤之前因为各种事情,去过三大营几次,只不确定道:“有好有坏,差一点就喝稀粥,好一点有白馍馍。”
虞璁愣了下,示意架辇再行快些。
这个军队伙食,还是要好好重视的啊。
不管是将来的大学食堂,还是军队的伙食,那都是看是不起眼,但极为重要。
吃不饱就没力气训练,更打不好仗。
三大营的人一看是皇上来了,忙不迭叫大人们过来迎接。
虽然说早就听得到消息,说皇上要来检阅军队了解情况,他们也特意加强了训练,不敢有任何怠慢。
没想到皇上一进军营,直接就往伙房那边走:“——告诉朕,军士们平日里都吃什么?”
这个问题,还真问倒了那些将领们。
他们可都是开小灶了好多年,爱吃啥就吃啥,哪里管士兵死活啊。
“不知道?”虞璁似笑非笑道:“那伙夫们的收支往来,也都不记账的?”
当天下午,军队就开除了高级和中级官员三名,连带着拟了个规定。
第一,每顿伙食至少要有足够的馒头。
第二,每顿伙食必须要有一个肉菜。
……
这消息一放出去,军队九万多人都沸腾了。
皇上真是他娘的青天大老爷啊!
要知道,这从前的伙食采购,都有大半的钱拿去孝敬这些狗东西了。
虽然有举报机制,有反腐的措施,可是谁敢把自己的头儿都得罪了啊。
何况军队这么搞好多年了,吃不饱喝点米水都已经是常态了。
虞璁在这时候没有任何的心软。
钱都是他天天加班挣下来的,拿去便宜那帮中饱私囊的龟孙子,不值得。
无论是军士的饷钱还是日常吃穿,绝对不是这帮人能掺手的!
这个时候,连坐制度就极为合理了。
一个下属犯了错,那上头的人都得记一笔,影响升迁是绝对的事情。
上头的将领虽然根本不稀罕这几十两银子,可他们稀罕自己的官途。
谁还敢容忍默许下头的小官乱来?
之后的几年里,军队里的伙食都奇迹般的提升了几个档次,从饿死人到撑死人,居然就这么快的改变了。
然而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如今军队开支比过去几年高了不少,朝廷这边真的算仁至义尽了。
规矩一立,不守的就等着被发落吧。
“虞鹤,叫赵璜出来,去大学看看。”
玉辇再次徐徐启动,调转了方向往回赶。
虞璁解决军队伙食问题,只花了一个半时辰,不拖沓不恋战,扭头就回去看学校的事情。
他看到士兵们的生存情况,忽然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士子和学生们的待遇。
要知道,科举的时候,那些读书人要蜷缩在极小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三天。
从前,那是生产力不够,也没那么多条件给每个人足够的空间——毕竟考试的人太多了。
但是,至少这大学的宿舍,要建的好点才可以。
很多事情如果在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之后也会照办下去。
可是如果一开始,就把人当畜生养,那后面想要再扭转这个局面,可就极难了。
尊重知识,也一定要尊重读书人。
虞璁到了皇家工科大学的时候,赵璜骑着快马也匆匆赶到了。
他明显不习惯超速行驶,下来的时候都一脸的心有余悸。
“——万岁。”赵尚书捂着心口喘了会儿,小心道:“您来看看学校啦?”
“这学生们住的地方,是在哪儿?”
果不其然,当时设计的时候根本没仔细准备,就随便指了个鸽子屋般的地方,估计就是打算让那帮学生们在这儿蜷缩着住四年。
这还真不能怪那帮官员苛待高材生,主要是因为老一辈人都这么熬过来的。
“你听我说。”虞璁指了指还没挖池塘的一块空地,不紧不慢道:“这里,用木头再建两层楼,要横纵宽广,两人一间,供四百人住。”
皇上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行。
木头房子好拆好建,回头要是学生多了,也能拆了重新弄。
“两层楼?”赵尚书想了想:“那陛下是想要回字型的塔楼,还是哪种?”
“都可以,重点是两人一间,每层都有多处可以洗漱沐浴。”虞璁叮嘱道:“还要提防走水,桐漆该刷的时候不准省。”
“放心吧。”赵璜扬起笑容道:“您说话我哪次没办好过。”
行。
军队和学校都进入秩序了。
军粮和压缩食品的招标也已经结束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立储之事了。
杨一清、李承勋、王守仁三个人被叫到宫中,只等了一会儿,便见到了正装打扮的皇帝。
他平日里不喜欢龙袍的舒服,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可今天,陛下不仅沐浴焚香,就连冠冕也带的极为正式,如同接见藩国朝觐一般。
“诸君。”虞璁看向正襟危坐的三人,郑重道:“朕今天,是来同你们讲,这储君之事的。”
“半年之后,朕即将西行河套,率军亲征。”
“而这京城之监国,就要拜托给在座的三位了。”
第56章
…1…
在座三人俱是一惊; 心里都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
王阳明是经部之首,也是改革的中坚力量。
杨一清是文臣之首; 也是那些新老文官基本上都心服口服的老先生。
李承勋与禁军打了多年交道; 既能控制武官; 本身又属于文职。
这三人将组成监国的核心阵容,来替他镇守这北京城。
“陛下; ”王守仁起身作揖道:“四位皇子都太过年幼,此刻若是立储……”
恐怕会一片大乱啊。
“不立储。”虞璁打断道:“在他们过十六岁之前; 朕都不打算立储。”
这话一出,王老先生也愣住了。
不立储,那再来个土木堡之变,他们还得再找个藩王来做皇帝不成?
“你们想想; 朕如果立储了; 会不会有人想要弑君以扶持幼帝,好把持朝政?”虞璁挑眉道:“如果朕在西征时命有不测,你们且记住了。”
“得到消息之后; 直接召开最高级别的会议,当众抽签。”
“抽到哪个皇子,你们就直接拥他为帝; 由你们三人辅佐他长大。”
其实在宫廷里呆着,就有种玩狼人杀的感觉。
如果是原装版的嘉靖帝; 他这一辈子都在盘逻辑找漏洞,看谁才是狼。
每个人身上都有或明或暗的那一面,即便是严嵩也是如此。
所以; 在这种情况下,君主想要明白自己能够信任谁,其实永远都无法求证——因为他没有评判的标准,许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
严嵩即使再怎么贪污,再如何迫害逆贼,但是他对皇上的时候,永远都忠心耿耿,竭力讨得他的信任。
而皇帝所要的,就是这样无条件的臣服,与忠心。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虞璁的先天优势了。
这是一盘已经走过一次的局,他从前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过所有人的举动。
所以如今自己也加入其中,再来一次的时候,等同于作弊器。
谁心怀不轨,谁一片至诚。
谁能直接托付,谁其实表里不一。
这些事情,他都早已看的明明白白。
“陛下——”杨一清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为何要如此冒险!”
这河套地区,早在汉代之时便已是个纷乱之地,那边天寒地广,不宜耕种农桑,千百年来屡征屡失,难以维系,根本就是个鸡肋之地!
皇帝抬起头来,看向老先生道:“杨首辅以为,河套一带犹如鸡肋,食之有味弃之可惜,是么?”
“陛下何必去亲征?难道北平的安危、国家之兴亡,还比不上那片荒凉蛮夷之地吗!”杨首辅从前是听说过要夺回河套之事,可是如今听说陛下要御驾亲征,心中并不能平息。
要知道,当年他还在辅佐武宗之时,就看见了无数乱象。
如今好不容易休养生息,无论农耕商贸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陛下又何必冒出此险!
“古语曰肉食者鄙,”虞璁接了一盏热茶,低头吹了口气道:“杨首辅,难道同下头的那些文官一般见识么?”
杨一清怔了下,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陛下为了夺回河套,不惜亲自上阵,去指挥大局。
但是他要的,难道不是把领土夺回,以示国威?
“杨首辅,朕问你。”他抬起凤眼,声音清冷寒彻:“明朝长期无力抵御蒙古,为什么?”
“是兵力衰弛,将领无为?”
“是不悉谋术,技不如人?”
杨一清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原因在于,马。”虞璁加重语气道:“蒙古人占据北方的无数土地,靠的就是他们的军马!”
这是个冷兵器的时代。
枪炮虽然有用,可更多的在于短距离的作战之中。
冷兵器的时代里,铁马奔驰踩踏的恐怖,犹如高速运行的坦克一般。
如今技术根本不成熟,而且可以预见在未来的百年里,也不可能马上就开发出狙击枪迫击炮这样的东西来。
因为这些枪械的制造,都需要极强的精钢冶炼技术。
现在明代所拥有的生铁炮,都是笨重而难以运输的,只适合攻城防守。
但是马,上能作为军事武器,提高行军速度,碾压步兵枪兵,下能作为民用运输工具,改善无数人的生计和交通。
虞璁要的,根本不是那块地广人稀的土地,而是为了马!
“为什么?”杨一清喃喃道:“单说为了马,也有马市可依,朝鲜那边也有上好的马……”
“杨首辅,你想一想,为什么大明朝的马,不够多也不够好?”
虞璁抬眸看向他,放下茶杯道:“因为高头大马,只能产于北方。”
李承勋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马喜高寒,非炎方所利。”
俗话说铜驴铁骡纸糊马,南方气候炎热潮湿,又多滋生蚊虫,再加上地形的限制,根本无法养出能驰骋征战的高等马。
因为在炎热之地如果负重疾驰,势必会提高体温,根本无法支撑许久。
南方能养出来的,都是劣等品的矮脚小马。
而蒙古马那样高头阔背的,需要烈风寒霜的滋养,更需要上等的草料。
“河套一带有天然的牧场,可以供数十个大型养马场的建设发展,”虞璁语气沉稳坚定,没有半分的退让:“距离边郡极近,地域算是中转之地,既可以将马群转运中原,也可以随时往北部支援运输。”
“如果得了河套,就如同给朕新拨了多少个军火库。”虞璁说到这里,话语截然而止。
可是他没有说的那些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李承勋在这一刻,几乎有种在战场上的惊心动魄。
皇帝他要的,是以河套为跳板,去得到那一整片的蒙古!
不,极北极寒之地,恐怕也会被舍弃。
他想要的,就是京城以北最肥沃又草木繁茂的土地。
虞璁看着那三人陷入沉思之中,又抬手抿了口茶。
他其实,想的比这几人,还要远。
中国缺的,是石油。
这种东西,越往北越好开采。
现在如果能解决边患,扩大版图,把未来俄罗斯的那一片都打下来。
那么在未来,真正能够发挥极大作用的,也会是一片看似贫瘠而荒凉的土地。
“既然都哑口无言,那么再来谈谈这立储之事。”
皇帝不紧不慢的看了眼这神情复杂的三人,开口问道:“关于抽签之说,可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个皇子,如果早就提前定下了继承的候选人。
一旦消息走漏,那么极其可能引发某些人的不轨之心,指望靠扶幼帝上位,来把持大明的江山。
可如果让这件事变得更加随机呢?
“微臣明白。”杨一清起身作揖道:“此事,只三人知,誓不外传。”
其他两人也迅速站了起来,行大礼以示郑重。
虞璁默不作声的受了他们一礼,不紧不慢的又开口道:“那么此事便不纠缠啰嗦。”
“未来朕远在西北,你们且记住一件事情。”
“任何自西北发来的谕旨,你们不要看玉玺印章,而要看朕的指纹。”
指纹?!
虞鹤默不作声的拿起三枚被火漆封好的空白信件,递给了他们三人。
“这三封信里,朕都印了一枚指纹,留作参考。”
虞璁垂眸道:“三封信中都写了一位宫廷画师的名字,来帮你们辨识真伪。”
这个世界上,对自己而言唯一可信的,只有指纹。
玉玺可以被盗窃,谕旨可以被篡改。
可是指纹不会。
千万人的指纹都不可能同一,越是沟通交流困难的时候,越是要上一个双保险。
早在宋朝的《洗冤录》里,就有对指纹区分和认知的明确判断。
而且古代当兵都要造册,叫做“箕斗册”,用于辨别和鉴定每个人的身份信息。
李承勋虽然对此早有了解,但没想到皇帝会稳妥至此,此刻更是心悦诚服,神情恭敬有畏。
“万岁。”王守仁接了信件,思忖之后还是开口道:“倘若,微臣三人之中,有人又身有不测呢?”
杨一清如今已经七十六岁,自己与李承勋也已年近六十,这个问题虽然令人心中沉重,却也不得不说。
虞璁握紧了那一方茶盏,不紧不慢道:“此事,锦衣卫自有安排。”
…2…
虞鹤走近监牢之中,身后跟了个蒙古族的士兵。
他神情冷漠的举起了火把,照亮了那五个挤在一起的死囚。
五个蒙古人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神情瞬间变得愤懑而又怨毒,开始用外族语言咒骂。
“没用。”旁边的那个士兵开口道:“一看就是只认死理的。”
“杀。”
虞鹤淡淡道,握着火把走向另一个地牢。
他的身后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犹如野兽临死前的哀鸣。
在寂静的地牢之中,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清晰可鸣。
另一间地牢同样阴冷而潮湿。
五个人早就听见了隔壁的惨叫声,一齐瑟瑟发抖的抬起头来。
皇帝曾经教过他,不要把他们一开始就放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
如果已经仇恨酿成,又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不如直接把他们放在最恶劣的环境里,看还有几个人肯低头。
一开始因富贵相待而改口的人,未必能有几分真的奴性。
“这个有机会。”那个蒙古士兵开口道。
“你问他们,饿不饿。”
蒙古语听起来叽里咕噜,像是什么怪兽在闹肚子。
那几个人靠在一起取暖,非常不安的点了点头。
虞璁瞥了身侧的侍卫一眼,后者立刻和其他人捧来了热汤饭食,全是中原的口味。
被饿到这个份上,他们哪里还管有多少荤腥,都忙不迭的吃起来。
二十个蒙古人俘虏里,要至少能挑出一个来。
恩威并施,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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