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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科学发展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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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太守思忖了一刻,心里还是有了底。
这事既然有这从前共事过的世家大臣担保,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虞璁等着他写好文书并且翻出兵符来,只低头扫了一眼,又开口道:“等等。”
“臣在。”
“朕问你,”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微妙的玩味:“这附近几城里,最为壮大的,是哪几个家族?”
钱太守怔了下,还是如实禀告:“杭州张氏和姑苏孙氏。”
虞璁低头想了想道:“有多豪富?”
此刻皇帝在这,糊弄啥也迟早会被发现,钱太守只犹豫了一刹,就继续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拥有良田无数,纺织工场上百,单论财力,恐难预计。”
“你留在这里。”虞璁只心里叹了口气,面不改色道:“借用此府休整三日,黄公公自然会与你的管家相交代。”
他当了几年的皇上,也渐渐能把那些劳烦、请之类的敬语都从脑子里剔出去。
可见着那老人俯首贴耳的样子,心里还是感觉很诡异。
陆炳已经被太医扶去侧堂医治了。
除了这钱太守要留下来随时问话之外,其他人暂时都可以休息一会。
虞璁抿了一口浓茶,竭力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再度开始思索。
其实这件事情,很好想。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的。
有人想要杀他,无非出于两种理由。
第一,是因为他动了他的根基家业,动了他的富贵钱途,所以才敢设法渗透入朝廷,安排人设刺杀之局。
第二种,就相对而言……可怕许多。
这个人,不希望他再走下去。
寻常的皇帝,基本上都会以保住狗命为第一要旨。
眼瞅着私服出巡有如此大的风险,肯定还是往北京那边赶,越接近皇城就越安全。
可是……为什么?
只是为了钱吗?
无禄令没有被遵守,他们还在肆无忌惮的官商勾结,所以——
想到官商二字的时候,虞璁愣了下,看向了那已经忍不住开始靠着椅子打盹的吴太守。
老头儿已经开始打鼾了。
这鼾声有点干扰思路。
皇帝忍着睡意揉了揉脖子,听着鼾声继续思索。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陛下。”黄公公小心的走了进来,在听见鼾声的时候愣了下,忍着不悦的神情看向皇上道:“陆大人想见您。”
虞璁点了点头,快步去了侧堂。
夜凉如水,寒意从脚底往上弥漫。
空气中都散着夜雾特有的湿意。
他进去的时候,崔太医刚好准备出来透口气,那太医忙不迭的跟他行了个礼,说陆大人没有伤及大碍,多休息几日待刀口长好便行了。
虞璁听完点了点头,示意黄公公予他赏钱,自己径自走了进去。
陆炳睡在榻上,眼睛清明如初,只躺在那里望着他。
虞璁回头确认没有人跟上来了,才缓缓坐在了他的身侧。
处处都可能有看不见的眼睛,哪怕此刻他想俯身亲吻他,想要握住他冰凉的双手,给予一点点的暖意,也要克制住。
这种时候,不能出任何错。
“陛下在想今日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沙哑,让虞璁又想俯身抱抱他。
虞璁想了一会,只低头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官·商。
“微臣觉得……”陆炳因为伤口的原因,说话略有些吃力,却仍看着他道:“不是如此。”
“因为,离这里最近的……是南京。”
虞璁听到最后两字的时候,猛地站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寒意直接如芒刺般从心里刺了上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南京!
第127章
当初在进行区块规划的时候; 他看了大同松江种种地方,只嘱咐不要动南京; 也暂时不要给任何的优待。
原因只是因为; 这南京; 实在是个暧昧又尴尬的地方。
在一开始,明朝的都城定在了南京。
后来朱棣上位; 北方那块地没人守,又加之种种的综合因素; 他决定迁都北京。
南京的都城依旧保留,不仅仅是已经建好的皇城——从五军都督府、六部督察袁通政司,乃至于翰林院国子监,全都有一整套的备份。
而且官员也日常打卡上班; 连级别都和京师一样。
北京所在府称顺天府; 南京之府唤作应天府,合称为二京府。
但是南京因为设员较少,本身政治意义低于象征意义; 所以基本上都是给人养老安度晚年的地方,颇有点老干部退休中心的意思。
皇帝只要想冷落或者孤立谁,就直接把那人扔去南京; 来一出明升暗降。
虞璁从前清楚的是,这南京到了明后期; 就是个烫手山芋。
嘉靖朝之后,党争逐渐激化,在北京失意的官员基本上都被发配到南京来了; 换句话说,反对派们被朝廷给直接拨了队伍,可以直接抱团。
在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等人修复了宋时的东林书院,开始进一步的激化党争。
整个朝廷到了那个时候,堪称如瓷碗掷地一般,碎的乱七八糟。
宫内不仅是宦官乱政,东林党声讨,在乱作一团的情况下,还有内阁和朝廷里有根据地域抱团的人,再度结成浙党、楚党、宣党、昆党等。
大明国不完都不正常。
虞璁这一刻只觉得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只低头探了下他的体温,沉声道:“我知道了——孩子们都有放心的人照顾,你好好养伤。”
陆炳凝视着他,只浅浅的点了点头。
皇帝大步流星的回了正厅,直接吩咐黄公公把那鼾声如雷的知府拍醒。
“在——在!”知府被拍的呛到,连咳了几声,见到皇上才如梦初醒道:“臣一把老骨头了,确实有点熬不住。”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就可以去休息了。”虞璁皱眉看着他道:“南京附近的藩王,是谁?”
“这……”钱知府想了半天,诚恳道:“南京附近,因为位置紧要,向来是不封地,也不让藩王靠近的。”
虞璁愣了下,心道是自己疏忽了。
“那,江浙一带呢?”
“江浙一带?”钱知府这回反应颇快,解释道:“臣听说,这藩王主要都镇守西北中部一带,江浙这边,只有一位周王族系的藩王,被封在浙江钱塘府处。”
“你先不要走。”虞璁忍着困意道:“朕知道了。”
这个地方,可一点都不友好。
浙商徽商势力复杂,如果跟这藩王扯上什么关系——
那整个东南,都会不再安宁。
商人本身有钱无权,哪怕上了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眼下,自己这帝位是从表兄那里接手来的,血缘上已不算中心系的正统。
这周王若是有心要反,当真是如意算盘打的颇响。
自己带着皇嗣前来,一旦这么折掉了,他要么率军扑了那北京,要么在南京重新开张,怎么着都是划算的。
“钱知府。”那个青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明日卯时,你随朕率军南下,去杭州。”
“微臣也要去吗?”老头儿愣了半天,却还是嗫喏着答应了。
虽然不知皇帝在操心什么,可违逆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
沈如婉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她几乎成日泡在发改委的衙门里,连洗漱也是在自己专用的房舍中匆匆解决了,再去大厅里跟着各路大小官员开会议事。
她不仅要考虑人口的扩张速度,还要去算附近农耕用地的侵占,京师其他朝廷待建建筑的用地,以及城墙和防御堡垒的设置。
兵部工部礼部的人来了又走,几乎每天都要说到嗓子冒烟。
王守仁本身年纪大了,也知道自己要多活几年,不能透支体力,还是会按时回府休息。
但是他还是明着暗着,让沈如婉在端午节前后,回家休息两天。
老这么心力交瘁的过日子,也太为难她了。
沈如婉在家里昏昏沉沉的睡了八个时辰,吓得侍女们都以为她病了。
待起床以后喝了点稀粥,她揉了揉眼睛,决定叫上虞鹤安排的那些暗卫,再去城西看看情况。
纱帽轻便而方便掩饰面容,长袍不露身段,骑着马的时候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待离目标地点近了,她下了马,穿过那叫卖蔬果的小商贩们,想要去找之前见到的一处暗巷。
一对夫妇正抱着一只鸡,低声交谈着与她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沈如婉怔怔的站定,半晌没有说话。
她脊背僵直,却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那一对已经变老的夫妇,是她的爹娘啊。
女儿在这里啊。
自打出宫之后,沈如婉就不曾主动的回去找过她的父母,只托人继续给他们寄不多不少的银子,让他们日子过得平淡而简单。
她太聪明了,以至于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父母无法承载的。
如果她以如今道师和高官的身份回归这个家,只会造成无穷的麻烦。
从前在宫里例奉提高的时候,她都不敢多往家里寄太多的银子。
有时候清福这种东西,一旦破坏,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如婉在后宫中人缘极好,却也看透了人心和贪欲。
她清楚,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自己,都是普通的俗人。
一旦被利用,都极有可能做无可挽回之事。
还不如把某些东西,全都扼杀在萌芽前。
即便如此,在与父母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还是只感觉如晴空霹雳一般,眼泪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近十年没有相见,你们还记得女儿吗。
她只停在那里了半晌,便继续脚步,往西行去。
不曾回头。
有关京城规划改革的事情,还都在酝酿和筹备之中,要等通案全部撰写完成了,才能联合内阁和六部正式召开会议。
在此之前,更令人关注的事情,是两大干线的开通。
从京城到西北、东北的两条大路,已经进入试运行的阶段。
赵璜他们带着专门的工匠,不仅改良了前后十六挂的马车,还用之前的飞信局通了信号,吩咐沿途的官府参与修路和驿站的设置。
为期半年的交通线铺设阶段,车夫、驿站伙夫、官差等种种人员,都会进入不断熟悉的过程里,在试运行的同时监察道路的修缮和维护。
虽然是休沐日,但官员和百姓们也都簇拥在城外,看着那高大宽阔的客车缓缓驶来,几十匹马昂首长嘶。
李承勋和杨慎领头说了几句话,紧接着是赵璜跟百姓们展示江山图和线路图,清晰而透彻的讲解这件大事对整个大明国的意义。
伴随着爆竹响起,准备好的车队一西一东,在欢呼声中各自远去。
赵璜心中还惦记着飞信局的完善,决定等会儿拉着虞鹤给皇上写封信看看。
这一次的客车运输之事,虽然是他独自全权设计和发展的,但毕竟被皇上教导了这么多年,赵璜也摸索着开了窍。
这专车目前是仅供官僚和少数皇族出行使用的,战备和政治意义更重。
但是在调整路线的时候,他还是尽可能的串通了商贾繁茂的城市,因为迟早百姓们会坐上这样的车,更加自由的往来。
只是那个时候,整个国家会蜕变成怎样的样子,自己都无法想象。
如今的北京城,都已经如朝霞一般,欣欣向荣而令人眷恋了。
虞鹤带着四个小孩看完发车仪式以后,和严世藩一起带着他们去竹茂集吃了顿徽菜,然后跟赶鸭子似的把他们一个个抱上车,带回了皇宫。
四皇子和二公主近日感情是越发好了,没事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恐怕在商量什么事情。
虞鹤本身从他们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给小家伙们缝布老虎小兔子,对这几个孩子也亲近的没半分架子。
陆炳和他在外都是面若寒霜的锦衣卫,可一进这宫里,就从里到外都软了下来。
“又琢磨什么呢?”他随手塞了颗桃花糖给三皇子吃,笑眯眯的捏了捏朱载圳的小脸:“说给我听听?”
朱载圳昂起头来,看着他慢慢开了口:“虞哥哥。”
“我跟媛儿觉得,沈姐姐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虞鹤愣了下,狐疑道:“你们又不没跟着我们开会商议,怎么会知道沈姐姐的事情?”
“我和媛媛这几天,都在悄悄听公公们的墙角,”朱载圳一本正经的说:“你最好提前探听下口风,免得以后出问题。”
她恐怕,动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虞鹤神情一凝,只看了眼严世藩,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第128章
五月二十一日; 急信一式四份从苏州送到了北京。
飞信局两份,疾书局两份; 字迹玉印全部一致; 没有任何缺漏。
当初在建立朝廷专用的通信网络的时候; 算是托前几任皇帝的福,无论是飞鸽传书还是快马人力送信; 都已经有基础准备了。
虞璁那时候之所以突发奇想的要建立这个,还是因为一筷子的鲥鱼。
这种鱼哪怕在现代; 也精贵的很。
因为它虽然繁殖于长江下游,但是对水温要求极高,基本上捞出来出水就死。
虞璁还在现代的时候,去江苏旅游过几次; 这时候在北京城里吃到这鱼; 可以说是相当新鲜了。
刚好黄公公在旁边伺候着,皇帝随口一问,就把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
这鱼口味极鲜; 前几任皇帝也颇为喜爱。
所以基本上在捞出来的那一刻,这鱼就会立即被放入泼了猪油的冰块中,日夜兼程的往皇城送。
南京那边有专用的冰窖; 三十里立一站,白天悬旗晚上挂灯; 三千里路三日及到,那可比所谓的八百里加急还要来的强悍。
虞璁掰着手指头一算,这一箱鱼从南京那边送到北京; 只要三天——这也跟顺丰速递差不多了啊。
如今送鱼的能耐用到送信上,更是做到了极致。
虞璁那边苏州遇了麻烦,第四天凌晨信就递到了宫中的虞鹤手上,只写了六个字。
来杭护驾回京。
皇上遇到什么事了?
虞鹤只愣了一下,直接拿着信冲出宫外,找那李承勋领兵。
那头李老头还在闲闲喝茶,一瞥见那小年轻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没好意思跟他墨迹,只把信看了眼,唤他等半个时辰,自己拟了文书去禁军三大营那边调了精兵五千,把旗牌递给了他。
虞鹤匆匆道了声谢,直接带上了老将毛伯温快马出京,往杭州那边赶。
而另一边,虞璁带着钱太守直接往杭州走,路上两侧均有官兵相护,车行在最中间。
陆炳已经能自由活动了,只是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略有些发白。
这可不是儿戏。
皇帝坐在车厢中,心里盘算着回京的日子。
南京那边的事情,是绝对要管的——但不是现在。
自己现在孤身一人过去,哪怕是领着这些官员,也完全不够掀翻那边的旧制度。
当务之急,是把浙徽两处的两个巨头连根拔起,再去管那只剩一半兵权的藩王。
因为之前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亲手达成的,所以哪怕时隔两天,他也对其中利害清清楚楚。
要紧的,根本不是藩王——那周王不管实际手中握着多少兵,都是虚的。
只有资本才是真实的。
在四五年前,藩王宗亲是土地兼并的罪魁祸首。
虞璁一纸明誉令让藩王去盘查宗亲,再烽火戏诸侯式的把兵权大量回收重组,在当时直接平衡了地方政府和藩王手中的兵力制衡,既能避免藩镇割据,又可以控制中央集权。
在那之后,他又以万寿节贺礼的名义,巧取豪夺着让藩王把之前抢掠来的种种好处吐回来反哺京城,基本上算是把秩序彻底搅碎以后重组了。
在这种情况下,周王唯一值得被利用的,就是他的血统。
毕竟自己跟他都只是藩王出身,换谁当皇帝都完全一样。
距离杭州城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远远有军阵相迎,仿佛早有准备。
“来者何人?”那都督率兵守在城前,恐怕是听见了风闻。
虞璁早有准备,直接把那太守推了出去,让他去跟人家交涉。
苏州这边之所以能够调兵,就是因为太守和当地统兵是亲家,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一次南巡虽然看似是突发奇想,但每一条线路,每个紧急预案都是他亲手裁定的。
信息准备足够充足,以至于如今去杭州算是主动送上虎口,他也心里完全不急。
孩子们也颇为懂事,只静悄悄的观察事态,不哭不闹也不多问。
若是福媛在这,恐怕要红着眼睛让爹爹抱了吧。
“是我——钱同啊。”钱太守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跑了过去,只凑到那赵都督旁边面露难色的解释了几句,对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匪民作乱,没想到——”他忙不迭抱拳行了个礼,又问钱太守道:“陛下此次前来,是要迎……还是不迎?”
皇上在北京城胡来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次突然来杭州,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打算。
钱太守又骑着马晃晃悠悠跑了回去,一脸小心的隔着帘子问皇上意思。
“迎。”
于是杭州城门大开,两军仪仗同起,当地太守参知一溜官员全部快马赶来,在锣鼓喧天中迎皇帝进城。
阵仗之大几乎可以媲美万人相集的西湖香市,百姓们更是拥挤在两侧,想要一睹龙颜。
由于这里没有设立行宫,皇上又是深居简出的性子,只吩咐征用那钱塘张氏的庄子,就直接带着兵住进人家庄园里去。
这事定的,简直是做足了昏君和暴君的范。
按照不成规矩的规矩,那就等于是直接告诉这钱塘张氏,你们这最好的庄园都被皇上征用了,自个儿挪地方吧。
张老爷原本还在暗处观望,猝不及防的被拎出来当迎宾的名门望族代表,还白搭了一园子进去。
虞璁始终不肯露面,只藏在某一处的轿子里指挥前后,愣是让大军开道,跟强盗似的就住了进去。
张家是做香薰和丝绸生意的,家产之大简直可以只手遮天。
西湖香市已有百年历史,汇集了来自南北的所有商人,打着礼佛敬香的名义交汇。
而所有的好处,几乎全都进了张家的口袋。
来的一路上,虞璁就在想,这事该怎么办。
明着跟他们问,肯定是屁都问不出来的。
虞璁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北京城。
无论是雄厚的兵力,还是已经被全部攥在他手中的朝廷,明着想要造反基本上不可能。
正因如此,这两个世家和那个藩王——虽然目前还是嫌疑犯,也不可能明着跳出来当反贼。
但是想要废南京留都,就必须废了这两家人。
虞璁清楚商业对明朝有多重要,更明白政治稳定对国家有多重要。
张家孙家,那都已成格局,再不当黑社会让他们用钱换平安,那就等着被掀摊子吧。
至于那个目前还没见到的周王,不管他有没有反叛之心,都一样得换地方。
南京就如同棋盘对面的王,想要拔掉这颗子,前面挡路的就都要统统干掉。
虞璁作为已经亮明身份的皇帝,没有可能去再揣摩他们当中,到底谁忠心耿耿,谁心怀鬼胎,能够做的恐怕就是直接开口去要。
你肯自己给,那我手腕就怀柔宽厚。
你不肯给,那就直接打成反派好了。
皇帝莅临,张家老小不得不先往其他宅子里挪。
他们虽然是豪富,可毕竟地位低下——皇上还带着这么多高官要员往这杵,压根没人敢让他们等,还担心自己跑的不够快。
有的东西,是必须要见到了,才会有实际概念的。
比方说,皇族。
张家人在杭州这从发家到豪富,花了近百年。
他们不仅手中控制着山东和江西的行走商人,把香薰丝绸的产业控制了七成,连看似百姓尽欢聚集的香市,都是背后操纵和得利的老庄家。
可是他们毕竟是没有感受过中央政治的商人。
在杭州,无论是知府和都督,那确实都对他们颇为客气。
这种客气是超越对读书人的客气,以至于让这整个家族的老小都颇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众人的追捧,如山的厚禄,给了张家老爷自己能在杭州,乃至于整个浙江,都能够呼风唤雨的错觉。
可是皇帝,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来的时候,带来了接近苏州府全部的驻军,带来了三品以上数个要员和公爵的陪同,还拉上了整个杭州的官员来迎驾。
这一步棋,相当于直接正面交锋,而且碾压性的结果,都已经一目了然。
第129章
有时候; 人对自己的目标,其实没有什么真实的认知。
比如嚷嚷着要两个月瘦二十斤的人; 其实可能并不知道; 十斤肉都能装一脸盆。
再比如想要日更万字写百万大长篇的人; 可能拿着键盘写个几千字以后,也不明白一百万字是多远的里程。
这种行为; 都有种自立FLAG作死的迷之意味。
再比如张家想要拥立周王,阴这皇帝一波。
当他们动了这个念头; 跟朝廷那边有求于他们的官宦密谋往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像很简单。
无论是往宫里安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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