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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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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把弟弟抢来,突然不要了|病娇美人攻X性冷淡白莲花受
那年长安柳下,初登凤凰台。
你凭栏而待,眉目自成诗三百。

兄弟,年上。
病娇哥哥看上了弟弟从而广撒网清情敌金屋藏娇的故事
病娇美人攻X性冷淡白莲花受

没有绝对意义的好人。
攻不是受的初恋,攻可能有老婆。
有囚禁强制情节。

狗血酸不知道爽不爽小白文,禁不起考据,随口胡诌。哪个小可爱跟我考据我就把你嘿嘿嘿(● ̄(?) ̄●)。





第一章 
  从先帝戎马征战打下江山,病中薨逝,到年仅十三的新帝继位至如今,陈朝已过了六十年。这六十年繁盛如鲜花锦簇不见凋零,一岁冬一岁春风调雨顺,民生安宁,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也对陈帝甚是拥戴。
  然火最灼烈之时,柴其实已空了。呕心沥血文治武功四十年后,时年五十三岁的陈帝萧广毫无征兆地露了年迈的光景出来。他头发花白,略微迟钝的眼神如行将栖息的猎鹰,常常懒怠搭理他那些忧心的大臣,却又能同后宫新进的虞美人说上整整半日话。
  陈帝并不是一个沉溺美色的人,纵有后宫佳丽无数,仅有四个子女。虽是子息单薄,但皇帝身后事也用不着操心,两个皇子皆才华不俗,文韬武略,很得朝臣之心,哪一个继位都不至于断送了祖宗江山。两个公主又美丽孝顺,承欢膝下,比起先皇,萧广这皇帝实在比寻常百姓还圆满了。
  这日早朝,朝臣列得整整齐齐,工部尚书正持笏禀职,湖北道去年修建堤岸现已竣工,只是户部拨下银两已用完,与湖北道紧邻的湖南道也须加固河堤,奏请陈帝批复。
  一番陈词,工部尚书吴为林低头等陈帝发话。殿中静谧,吴为林不得回音,便抬头。
  陈帝正支着头倚在龙椅上,眼睛半睁半合,另一手轻轻地敲着龙椅把手。
  吴为林胡子抖了抖。
  “陛下,”内侍压着舌头唤了一声。陈帝一动不动,内侍只好挡着嘴又唤了两声。陈帝“嗯”了一声,又无声了。
  朝臣面面相觑,吴为林抖了抖胡子面有难色地看向左侧的萧辰。
  萧辰正是当今陈帝的长子,二十有五,形貌昳丽却全无阴柔之气,举手投足雅致之甚。他看着龙椅上的陈帝,似是才回神一般,往前一步:“父皇。”
  “嗯?”陈帝头一垂险些身体不稳跌下龙椅,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何事?”
  “报——”
  殿外一声高呼传来,接着传令内侍赶进殿门,跪倒在地:“三百里加急,边境起战事,图兰来犯!”
  陈帝双眼一睁,立时起身,眼中肃厉哪见昏沉:“战况如何?”
  “镇远将军正与敌军交战,敌军入侵边境二十里,镇远将军报请朝廷支援以防敌有异心!但请陛下放心!”
  陈帝坐回龙椅,望向朝堂:“苏爱卿。”
  “臣在,”一面容如铁大臣出列,声音响如洪钟,“臣定……”
  “父皇,”萧辰忽然道,“恕儿臣冒昧。苏老将军此前刚刚从南境归来,戎马劳累……”
  “陛下,老臣愿为陛下分忧!”苏明戈仍高声道。
  然陈帝眼瞧着萧辰,已将话听进了耳中:“是朕欠虑。哪位爱卿愿为我大陈安定边关?”
  朝臣暂时安静。苏明戈忽又向前一步,“陛下,犬子不才,愿为陛下效力!他自幼习武,曾随我征战,一腔热血,愿为大陈守护边关!”
  “好!苏爱卿父子忠勇,是我大陈之福。”陈帝大喜。
  朝会散后,萧辰走得缓慢,见苏明戈走出大殿,一同前行笑道:“此次要辛苦令郎了。”
  “老臣惶恐,”苏明戈道,话音雄厚,“能为大陈出力,是犬子的福分。”
  萧辰回到宫中,一旁侍女忙上前接过朝服,挂在一旁。萧辰刚坐下,便听到院中有笑声,接着一个穿着淡绿宫女衣裳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她两手一拢低下脑袋跪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如黄鹂:“见过殿下。”
  萧辰搁下了碧玉茶盏,笑道:“起来吧,你竟学会礼数了?”
  那女孩子不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飞快地在屋中瞄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一处。而后才道:“雪花不敢。”
  “想吃芙蓉糕?”萧辰示意,一旁的侍女端起白玉盘奉了过去。
  叫雪花的女孩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伸出手,又想起什么,欢快地道:“谢谢殿下。”这才伸手去拈了块塞进嘴里,脸颊一下子鼓起来。
  萧辰道:“湛儿去何处了?”
  雪花咬得嘴里满满当当,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殿下您真聪明,我不说您就知道湛哥哥不在……”
  萧辰哂笑了声:“刚说你学了礼数,湛哥哥你也能叫得?回头叫人听见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你来我这里蹭吃的,不正是他教的么。”
  雪花嘻嘻笑了。她索性接过盘子,一连塞了两块芙蓉糕,手顿在半空:“……他要是今天不回来怎么办?”
  萧辰起身,院中几盆牡丹泼泼洒洒争相斗艳。他嘴角微微弯起:“马上就回来了。”
  雪花疑惑地歪头。
  已是四五月的暮春,远郊柳色深深,桃花开到盛头,一动花枝,便会飘下一蓬粉白花瓣,真是不堪折了。
  一丛丛桃花树下,两个青年正并肩漫走着。
  “可惜不能多玩几天,要是再晚些,可就什么花都看不见了。”一个青年道,面容俊朗,声音爽利,正是苏明戈的儿子苏洋,刚刚二十三岁。
  “这一日还是向父皇求来的,”另一青年道,便是陈帝的次子萧湛。
  苏洋笑道:“我知道,见你一面是难,若想长久地见更是难了。但就这一面,我也是满足的。就怕你久在深宫,时候长了便把我忘了。”
  “怎会,”萧湛低声道。他稍稍垂了眼睛,脸颊上已有浅浅的红晕。萧湛生得眉目清冽,似清泉边翠竹,身形挺拔纤长,却又韧在骨中。即便在这花枝掩映下,也添不了几分秀丽,反衬得清艳。
  苏洋凝了眼神,也低声道:“我见着你便什么决心都下得了了,只是……还须等一等。”又苦笑道,“我爹他前几日还说要为我提亲,连哄带骗地拦住了。若是知道了老爷子恐怕要气个半死,但我怎放得下你……陛下他……”
  “父皇不知,”萧湛摇头。
  苏洋蹙着眉头笑,又拉了萧湛的手:“明明你那处比我难得多,我倒跟你抱怨起来。”
  “我想过了……”萧湛道。
  苏洋却揽着萧湛的后颈,以唇堵上去封缄了那即将出口的话。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两人很快分开,各自不经意地侧身望了望四周。
  “今日想今日事,别皱眉,”苏洋折了一枝桃花,含笑递给了萧湛。
  萧湛接过,花瓣扑簌掉下几串,他伸手捞了一把,却没留住几片。
  “公子!”不远处小厮打扮的一个人忽转过来,一溜小跑走近了,拱手压低声音道:“老爷请公子回去,有急事。”
  “知道了,你先走吧,”苏洋一挥手,那小厮正要小跑走,苏洋又道:“你方才在哪?”
  “方才……”小厮摸不着头脑地指了指东边,“瞧人钓鱼……”
  “噢,”苏洋拖长了声音,“没事了。”
  直到那小厮不见身影了,苏洋转回身来,轻轻地捏了捏萧湛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第二章 
  丹凤门是皇宫的第一道大门,守卫肃立目光纹丝不动。苏洋送萧湛到丹凤门口停下。两人碍于场合并不多说,萧湛走到宫门下,又回头露出个笑来,苏洋只觉得心要溺在里头了,他用力挥了挥手,无声地做个口型“快回去”。萧湛这才转身走了。
  苏洋慢慢悠悠地往回走,那小厮催促,苏洋快马加鞭回了。
  萧湛回了宫中,换下外出的服饰,瞄见桌上半谢的那枝桃花,面色越发柔和。
  “雪花不在,”大宫女福身道,语气有些忐忑。
  萧湛养尊处优,虽不是刻薄性子,却不苟言笑,宫女们便也谨慎小心,少有活泼的。雪花算是个异类,常常没规矩地进出,但也不见萧湛怪罪。如此一来,即使管事的大宫女也不敢为难她。好在雪花也没规矩地有分寸,便是往外乱跑也只往萧辰那里去。萧湛宫里的宫女们不免好奇,便问她怎有胆子随便往皇子宫里去。雪花只嘻嘻笑着不应,那些宫女私下便又嚼舌根,原以为雪花是个傻的,没想到是个有心机的,说不准记了她们要告给殿下听呢,于是更无人再多嘴。
  萧湛换了一身玄色袍服,长发用精巧的金冠束了,愈显得清贵逼人。他捡起那根花枝,淡淡道:“嗯。”便出了宫门。
  雪花在萧辰宫里吃完了整整一盘芙蓉糕,灌了几口茶,又拈了胡桃云片吃,边吃边与萧辰摇头晃脑:“湛哥哥昨日睡得很晚,在书房呆了很久,还赶我出去……”
  萧辰握着一卷书,只含笑听着,又道:“不知眼色,他自然要赶你。”
  “……不知……眼色,是什么意思?”雪花鼓着腮帮子眨眼睛。
  萧辰好笑,正色道:“便是……”
  “二皇子到了,”小宫女低头来报。
  萧辰扭头便见萧湛迈进门槛,他眼神凝了一瞬,又笑意更深:“湛儿一来,连三月的东风都带来了,一眼便知外头春色正好。”
  “哥哥取笑我,”萧湛道,“外头分明春光凋敝。”
  萧辰眼中这才染了点笑意,如繁花中的一点花蕊,艳得只可远观。他又将目光移回书上,长长的睫毛掩了眼眸,便看不见那眼瞳里乍然浮现的冷色,声音还柔和着:“苏老将军家的公子还如往前?今后却要不得空了。”
  “为何?”萧湛推了雪花递过来的云片,惊讶道。
  “图兰来犯,苏老将军举荐了自家儿子,今日便得出征了罢。”萧辰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
  萧湛立时站起身来,萧辰抬头:“父皇会亲送大军出征,你还有空见他。”
  “……军情紧急,怎等得起,只怕现下已走了,”萧湛急道。
  “平和久了,一丁点风吹草动也禁不起,只一个小小的图兰,便要向朝廷求援,”萧辰把书搁在一旁,也起身,“你放心罢,虎父无犬子,苏洋出不了什么事。我同你一道去见父皇。”
  萧湛不再说什么,两人便一同出去。
  御书房里,萧广正眯了眼睛,打量衣冠冕带。虞美人立在一旁,轻声道:“皇上,您这样便很好了。”
  “是么,你可别唬朕,”萧广哈哈大笑,又弯腰低声对她道,“威风吗?”
  虞美人红了脸颊,轻声细语:“威风得紧。”
  一旁候着的苏明戈早等候多时,眼下面色涨得紫了,眼睛瞪得如铜铃,再忍不住,粗声道:“陛下,三军已在外等候。”
  “知道了知道了,”萧广皱了眉。振了振衣袖,萧广移步出书房,萧辰与萧湛恰好行至书房门口,两人刚要跪拜行礼,萧广摆摆手:“免礼了,与朕同去送一送我大陈的男儿。”
  “是,”萧辰与萧湛应了。
  虞美人福身目送萧广,一双杏目盈盈抬起,落在侧边的玄色背影上。她眼中怔然,却不防萧广回过头来。虞美人一惊,魂差点飞了,连忙低头。
  “美人,你也来,”萧广招手道。
  虞美人又蹲身,跟上前去。陈帝攥了她的手,虞美人才觉后背已出了细汗,战战兢兢地低头随了陈帝。陈帝见她柔顺,心里愈发喜欢。
  苏明戈在一旁重重地哼了声。
  城墙下三军肃穆,苏洋身披战甲,持枪跨马,朗声道:“臣此去定不负陛下所托,将贼子赶出我国境,犯我大陈者必诛!”
  “犯我大陈者必诛!犯我大陈者必诛!……”将士举枪呐喊,声音重重叠叠,一时竟有山呼海啸之感,激荡得人心潮澎湃,热血迸发。
  “好!”陈帝一拍女墙,激动道,“朕等你们得胜还朝!”
  萧湛望着苏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苏洋调转马头也望向城楼上,趁人不注意对萧湛眨了眨眼睛,萧湛差点失笑,又皱眉对着苏洋摇了摇头,攥着的衣袖也松开了。
  两人这一番小动作极其隐蔽,陈帝正接过内侍奉上的酒,自然没看见。
  “虞美人想必不爱看这些,”萧辰立在虞美人身边,声音只两人能听见。他注视着城墙下的苏洋,又抬了眼梢,望着皇城外缥缈重叠的春山。
  “殿下说笑,”虞美人刚刚回神一般,忙道。
  萧辰侧头微微地笑,和煦十分:“父皇极是喜欢虞美人,自您进宫后,父皇容光焕发了许多。”
  虞美人也笑,却不说什么。这宫里听人说话可不仅仅是听音那么简单。此时萧辰无端同她说这话,自然也不是为了夸赞她会讨陈帝欢心。虞美人一时摸不准萧辰要说什么,只当萧辰也和那些朝中大臣一样,说她狐媚惑主,致使陈帝耽误国事。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湛儿长大了,”萧辰顿了顿,却没接下去,又道,“父皇一颗心都在您身上,虞美人能独得圣宠这般久,想必也是聪明人。哪些事该想,哪些事不该想,有机会还想请虞美人指点一二。”
  萧辰话音柔和,虞美人却生生打了个冷战。她心惊肉跳,脸上青白交加,竟是说不出话来。一旁侍女赶忙上前扶了。
  虞美人摇头轻推开侍女,陈帝注意到:“爱妃身子不适?”
  “……皇上恕罪,臣妾……”虞美人面色惨白,声音竭力稳住。
  “送爱妃回去吧,城楼上风大,是朕考虑不周,”陈帝拍了拍虞美人的手。
  “臣妾告退,”虞美人低声道,勉强行了礼,由两个侍女搀扶着下了城楼。
  此时大军已出了城外,萧湛对方才的动静毫无知觉,仍远眺着。
  萧辰立在他身旁,忽仰了头,伸出手去:“下雨了。”


第三章 
  朝臣们已规规矩矩地立了半个时辰,有些年老的大臣已不住地用手抹额头,本该坐在龙椅上的陈帝仍无踪迹。隐隐有叹息声响起,萧湛眼光一瞥,便见那些大臣不住地摇头。
  陈帝误了早朝,不是头一次了。苏洋出征已有一月,这一个月时间里,陈帝已多次没上早朝。若是有劝谏的大臣,开头三句内提了此事,陈帝便把人赶出御书房。萧广年少继位,踩着深宫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坐稳了这皇位四十年,积威深重。那些大臣敬畏陈帝,后头也不再去劝,只一封封奏折雪片似地往上报,却不知那字字肺腑之言,都在虞美人一笑中,作了几把纸灰。
  “哥哥,”萧湛低声道。
  萧辰刚要回头,一名内侍把着手,往龙椅旁站定了,抬高了脸,面无表情地用尖细的声音喊:“退朝——”
  一时朝堂哗然,那内侍却已往内殿去了。
  朝臣议论纷纷,又次第往殿外走。
  “哼,”苏明戈板着脸,却停着没走,只对萧辰道,“听闻那虞美人只比殿下大了一两岁,却有这等好本事。陛下沉溺美色,我大陈男儿在外抛头颅洒热血,殿下怎忍心见大陈江山断送在祸水手里。”
  “苏老将军忧心,父皇他……”萧辰拱手道。
  苏明戈短蓬的白胡须动了几动,不待萧辰说罢,一拂袖而去。
  萧湛与萧辰并肩出了未央宫,朱红的宫墙内有低头的宫女成列匆匆而过,天空被割得四四方方。
  “父皇哪里是沉溺女色,分明是年老神智已昏,”萧辰轻声道,他说着这大逆不道的话,面上却无波无痕,“这一月太医便诊了数回,又开了药方,可父皇怎吃得下去。虞美人……她自然没什么心思服侍父皇吃药的。”
  萧湛默然,行至汉白玉石阶的尽头,道:“现下不可再寒人心,后事哥哥也该想好,劝一劝父皇。父皇英明一世,江山非同儿戏。”
  萧辰转头看了萧湛一眼,忽又笑了。
  通报的内侍声音哆哆嗦嗦:“两位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又压低了嗓子:“苏老将军在,陛下……”那内侍使了个眼色,弓着身迈着小碎步去了。
  “苏爱卿,朕可是怠慢了你啊,”陈帝倚在御书房的靠椅上,微合着双眼,虞美人正挽了织锦藕荷色的披帛轻轻地为陈帝敲着肩膀。
  苏明戈年迈体胖,绷着脸道:“微臣惶恐。”
  陈帝揉了揉太阳穴,虞美人见状立时伸了葱白纤手帮陈帝揉太阳穴。陈帝面色缓和了些。
  “我大陈男儿征战在外,陛下却受妖女迷惑,贻误早朝!”苏明戈瞪着虞美人,言辞激烈。苏明戈跟着先帝东征西战,脾气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磨砺得如同一把粗沙,哪懂得委婉含蓄。作为开国功臣,先帝从未对苏家有过疑虑,今上更是优渥以待。苏明戈是忠,便忠到了耿直犟倔的地步。
  萧湛与萧辰进了书房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场景。
  “起来吧,”陈帝眼见着萧辰与萧湛行礼,脸上笑开了,转头却对苏明戈道,“大陈男儿,实则尽是你苏家男儿吧。”
  萧湛心中一惊,皱了长眉。
  “我苏家男儿为护大陈江山,出力不少,”苏明戈傲气道,“先帝更亲封苏家军,自然是要拥护陛下及……”
  “啪”,一个茶盏砸在地上。陈帝嘴角提起,眼眸中厉色尽显:“天气热了,苏老将军怕是被熏昏了脑子,不晓得这江山是冠谁的姓了。”
  “陛下!老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苏明戈猛地跪在地上。
  “来人,苏明戈目无君主,心怀不轨,打入天牢!”陈帝起身,指着御书房外。虞美人身子颤了颤退出老远。
  “父皇!”萧湛立时跪下,但已有御前侍卫来架起往外带。萧湛急声道:“苏老将军年迈,一时失言……”
  “谁敢求情,与那老家伙同罪!”陈帝冷冷地道。
  萧湛咬牙:“……儿臣恳请父皇……”
  萧辰此时在萧湛身侧跪下,轻声道:“父皇息怒,湛儿年轻气盛,非是有意顶撞。苏老将军确然言语有失,但他一生为您效力,只怕此举会叫朝中大臣误解。”
  “哼,倚老卖老,朕不是当年乳臭未干的小儿,用不着他指手画脚,”陈帝怒气未消。他靠回椅子上,虞美人蹑手蹑脚地垂头上前为他敲起了肩膀。
  “都出去,不给朕一点清净,”陈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萧辰低头,拉了萧湛出了御书房。
  待到御书房看不见了,萧辰停下,面色严厉:“不懂事?”
  萧湛不言。
  “父皇即便年老糊涂,心里早明镜似地清,苏家势力盘根错节,深入朝中,苏明戈只记着自己的功劳,哪还有臣子的本分,”萧辰紧紧盯着萧湛,“你心属苏洋,但也不能是这么个帮法。湛儿,父皇若知你的荒唐事,会是什么后果?”
  “父皇不能再这般下去,”萧湛却并不看他,“萧家的江山还有你。但你该稳当地承了,而不是叫父皇拔根带泥地留下残局扔给你。现在也不是动苏家的好时候。”
  萧辰倏而笑了,他一展颜倒如乌云散开明月洒光:“那什么时候好?等到你看好时机,与苏洋隐姓埋名远走高飞的时候?”
  萧湛抬头,又移开目光。
  “湛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哪,”萧辰缓缓地笑道。
  萧湛心事重重地回宫,还未进宫门,雪花便出来,福身道:“长公主在候着。”
  难怪她又有了礼数。萧湛心情松了些。
  陈朝的长公主名唤长宁,是萧湛的姐姐。她曾有过一门婚事,驸马一表人才学识渊博,却天妒英才,去得早。萧广宠爱女儿,长宁便也未留在驸马家,大多数时间仍在皇宫里住,只是嫁过人,心思到底沉了,后头陈帝有心思招驸马,长宁皆委婉回绝了。
  寒暄过几句,长宁微蹙了眉:“我是想问一问,图兰的战事,是个什么状况?图兰……那么小,带兵的怕也没几个厉害的吧。”
  “是图兰王子领兵,不过长姐无需担心,”萧湛道。
  “是……不用担心,我不担心,”长宁笑道。她掩在锦缎华服下的手被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


第四章 
  苏明戈这一下狱,朝中大臣本来压抑的不满骤然如水溅进了油锅。陈帝上朝时,群臣不奏政事,个个凛然忠谏虞美人祸害忠良不能再留。陈帝大怒,回寝宫后急火攻心咳嗽不止,太医跪了满地写药方,唬得一帮内侍大气不敢出,唯恐发出点声音,惊断了陈帝那根命弦。
  栖霞宫中,虞美人正对镜画眉。她细细地勾勒了一边,微微侧头看了看,似是嫌画得浓,便又擦去,霜雪皓腕从一截大红衣袖伸出来,不盈一握。
  这时候她没去陈帝面前流一流泪蹙一蹙眉,着实不正常。伺候她的小宫女碧玉在心里头嘀咕,她一边不懂虞美人为何不抓住这机会,另一边又担心,虞美人被前朝大臣骂的体无完肤,受独宠这般久,在后宫也是各路妃嫔眼中钉,指不定哪一天这恩宠就到头了,届时自己可怎么办才好。
  她虽是为虞美人想着,可也不敢说出来。虞美人与她宫里的人不亲,寡言少语的,更不见笑,平常眼神几乎都不落在她们身上。
  “有什么花开了?”
  碧玉走神正忙,此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镜面中虞美人娇艳的脸。
  虞美人搁下黛石,抚了抚鬓边发,复又道:“御花园里,此时还开着什么花?”
  “回……回美人,您的花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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