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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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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伯知道他要出去,就派了几个人跟着他。
    朝年迈的老人道谢,见他一副“这是老爷吩咐的,与我无关”的神情,心里微沉。因为玉琴的事情,傅衍恒没少生这位老人家的气,到现在,他也没原谅他。
    阮音知道发生那种事情,肯定不是这位老人家希望的。在傅府的这段时间,他能看出来这位老人家是真的对傅衍恒好。
    他所不喜欢的是自己……不耻的也是自己的身份。
    淡淡地朝他笑了笑,阮音告诉他,他只是去一趟书肆,一会就回来。说完就带着人准备离开,谁知道,走到傅府的大门,正巧碰到了前来寻找傅衍恒的秦家二公子,秦玉。
    傅府有客人来,阮音想着要不要留下招待一下他。可是随即想到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招待傅府的客人。如此一想,心就发苦,朝他行了个礼,不作停留地离开了。
    秦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心里颇不以为意,嘴上也不饶人:“不就是个倌儿嘛,摆什么架子。”
    赏菊会那天,秦玉也在,亲眼目睹了傅衍恒揍冯望的那一幕,也知道了阮音是个小倌的事情。
    阮音明显是听到了,身子顿了顿,随即又当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秦玉不去理会他,转身进入傅府,嘴里不停地叫着傅衍恒的名字。他上次来,虽没有见到傅衍恒,但也送了一块玉给他,谁知道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傅衍恒来找自己。心中一时不痛快,就跑了过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傅衍恒又不在家,但管家徐伯说,傅衍恒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秦玉点点头,既然过会就回来了,那自己就等着吧。也不顾傅府下人为难的表情,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了。
    来者是客,下人们也不好将人往外赶,规规矩矩地就伺候起来。
    阮音离开傅府,就直接来了书肆,随意翻了翻,视线却并没有聚焦在书上。脑海中尽是秦玉在傅府门前的话语。
    和秦家的公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带着冠的。但那又如何,只要有心,稍微查一查就可以知道他是从哪出来的。
    唇角上扬,确是一个苦的不能再苦的笑容。
    呵,贵秀坊的清倌……
    「我才给你戴金冠,就是想让你不要拘泥于过去。」
    「你是我带回来的,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你只要想着如何让我快乐,其余的人你都不需要管。」
    「我不强迫你,你住在我这。慢慢地,你就会发现我对你的好是真心的。」
    「阿音,我知道你从前日子不好过。以后,我会让你快乐。 」
    不是不知道他的真心,而是……他怎么配……
    阖上书本,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酸涩。
    阮音没在书肆停留多久。满怀心事的他什么都没有买,想着那位秦公子可能还没离开,因此也不想回去。带着几名随从,去了南街的几个小商铺,给宁初买了些东西。银子自然用的是他自己的。
    傅府的这段时间,傅衍恒在他的衣食住行上苦下功夫,他什么都不缺,也用不着银子。虽然傅衍恒说他可以随意去账房取银子,但阮音也有自己的一份骨气和傲气。
    等东西买齐后,居然已经傍晚了。
    正想着必须快些回去,就听见傅衍恒的声音。他转过头,就见那人衣衫凌乱,气息微喘地小跑向自己,平日里温柔的眸子尽是担忧。
    “徐伯说你去了书肆,我找了所有的书肆都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阮音替他擦掉额上的汗珠,手却被他握住,目光落在十指紧握的双手上,他浅笑回道:“替宁初买些花纸和蜡,还有些别的什么小玩意。一时间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
    听他这么说,傅衍恒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埋怨地看着他:“就没有我的?”
    阮音愣了愣,轻轻地笑了笑,低着头说有。
    傅衍恒心情大好,不管不顾地搂着他的肩,雀跃不已地问着是什么。
    阮音拗不过他,只好拿出一根发带。
    素色的发带,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但手艺不错,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做出来后再卖出去贴补家用的。阮音想象了下,傅衍恒华服锦衣的,带着这么素的发带,似乎有些不合适。刚拿出来就退缩地想要收回去。
    傅衍恒手疾眼快地拿到手中,笑的合不拢嘴。
    高兴地在大街上上狠狠地亲了阮音一口,不停地说着以后就用它束发了。阮音见他是真的高兴,也被他的喜悦感染了,浅浅地好看地微笑着,眼角的泪痣,衬得双眸说不出的温美。
    二人回到傅府,谁也没提起秦家的二公子。阮音不知道傅衍恒到底有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那个秦二公子跟傅衍恒说了什么,但心底却有些说不出的在意,可又没理由开口询问,就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而傅衍恒从傅远居那回来,没看到阮音,也没多跟秦玉叙旧,就急急忙忙地出来找他。徐伯说阮音去了书肆,但他跑了所有的书肆都没看见人,心中无限担忧。
    等到找到阮音后,还从他那得到了他亲手挑的发带,心里别提多美了。什么秦玉,汉玉,明玉的,早就忘了。
    睡前,将发带好好地放在枕边,打算明早起来戴上。转过身就看见阮音窝在被子里正看着他,眼神温和,宁静而又美好。
    凝视着阮音柔软的双唇,傅衍恒吞了吞口水,压在他身上,身上的某一处已经蓄势待发,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身下这人了。
    抚摸着阮音的发丝,傅衍恒压低声音,音色低沉而又充满了诱惑:“今夜晚些睡,你第一次送了我东西,有些按耐不住。”
    阮音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挺起腰身,靠近傅衍恒。美丽的眼眸在温暖的橘光下尽是温情脉脉,见状,傅衍恒伸手揽过他的腰,禁锢在自己怀里,一低头,吻在他的脖颈处。
    听得身下人的一声呻。吟,傅衍恒双眸一暗,脱去他的下身的衣物……
    枕边之人已经沉沉睡去,傅衍恒侧着身子,支颐着头,打量着他的睡颜。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眼睛的泪痣,胸膛内满腔爱意,充斥丰盈地溢出来后化作情不自禁的微笑。
    温柔地吻着他的脸颊,傅衍恒浑身都愉悦的不行。
    阮音已经尝试接受他了,不像从前那样,只将目光放在宁初身上。他已经渐渐地开始关注起他:他对他的付出,他会有回应,也会关心他的身体,今日更是破天荒地给他买了礼物……床上,也不像从前只是单纯的取悦,情动之时,恐怕连阮音自己都不知道,他眼睛里有多少藏而隐忍的情感,求而不敢求的胆怯,明明渴望却又固步自封的困苦,种种的一切让傅衍恒更加怜爱他。
    他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将温软的身子搂入怀里,傅衍恒满足地喟叹着:“你终究会是我的。”
    他,不急。
    傅衍恒凝视着手中的纸张,眉头微皱。
    连氏,恒城。
    将纸张靠近烛台,傅衍恒看着火舌卷着纸张,落地成灰:“那个大夫最近可有异动?”
    七狱垂首回道:“他回去后,写了封信,托人送去京城,交给一个叫金观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傅衍恒。
    接过信,傅衍恒眼都没眨就直接拆开了,迅速浏览一遍。唇角微微上扬。
    “当年我父亲的贪墨案,你还记得?”
    七狱回道:“记得。当时牵扯到皇子,但吾皇念在皇子年幼,经验不足,被大臣蒙蔽,斩杀了一众首犯,只是罚了皇子禁闭。”
    “当时查了那么久,各种证据,堆砌如山,纷纷指向珍妃之子童懿,但却在最后,又绕到四皇子童峰身上,你可知道这中间是哪里出了问题?”
    七狱不语,看了一眼傅衍恒手中的信件。
    “叛臣之子已经觅得,不见其妇。”傅衍恒念着这几个字,再将从九日那获悉的消息一联系,就不免叹息道:这商青海还真是个可怜人。
    傅衍恒说道:“我曾听九日提起过,商青海是珍妃一派,现在想想怕是不尽然。商青海是户部的官员,当时连氏受宠,皇子童懿正好受皇帝诏令前去户部历练。恐怕在此之前,商青海就已经是皇子童峰的人了。”
    七狱回道:“当年商青海被罢官听候发落时,连氏一族不仅没有搭救,反而落井下石,当时主子就已经猜测到,商青海不是连氏的人,而是童峰皇子安插在连氏的眼线。”
    傅衍恒摇头:“商青海曾经是眼线,但后来确实是投诚了。”扬了扬手中的信,“这封信送给叫金观的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奴才。”
    七狱皱眉,这他都知道。
    皇后身边伺候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人,这个男人莫非都一一记得?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傅衍恒表示自己也不愿意:“没有办法,替你们那位主子办事,半点都出不得差错啊。而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一个文人,不能舞刀弄枪,也只有发挥头脑好用这个特长了。”
    不再夸自己,傅衍恒继续道:“那个大夫估计是皇后的人,他叫商青海叛臣,就证实了我刚刚的猜测。据我推测,恐怕商青海的投诚也不是自愿的,而是被童懿发现了,然后威逼利诱,以他的妻子儿女作要挟,要求他做双面眼线,用来牵制皇后。”
    喝了点茶水,润了润嗓子,傅衍恒继续道:“只可惜事情败露被皇后那边的人发现了,就派了那个大夫以看病为由,三番两次的要挟他,最后为了保全妻儿,索性和稀泥,将二位皇子都拉下马。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让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逃走了,然后他服毒自尽。”
    “他一个户部官员,能造这么大的声势?”
    傅衍恒摇摇头:“肯定还有人帮他,只是那些人估计已经和他一样长埋地下了。”想到什么,傅衍恒不由得长叹一声,七狱询问他为何叹气。
    傅衍恒说道:“我一直以为父亲抑郁而终是因为被罢了官,看来是我错了。他是对官场失望了……”傅衍恒穿越到这个身体里,还是留有这个身体的一些记忆的。
    记忆中的傅衍恒的父亲,满腔抱负想要替耽国出一份力。罢官后,他始终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中。但在那份残留的记忆力里,他从未听到他埋怨过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商青海。明明他是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却无动于衷,而这具身体的父亲对此居然一点怨恨都没有,只是抑郁……
    父亲曾和商青海喝过一次酒,或许就是那次,商青海醉酒后透漏了什么吧。小小的贪墨案背后牵扯到的是皇位的争夺,连耿直的父亲都退却了。
    明明可以在贪墨案风平浪静后提出辞官的请求,但傅衍恒的父亲偏偏选择了沾染一身污水,然后离开。究竟是多失望,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宁愿让自己的人生沾上污点也要离开官场。
    傅衍恒不得知。只是觉得唏嘘。
    当初九日提出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入朝堂,见天颜,傅衍恒微笑着拒绝了。当时只是觉得麻烦,而且他是个商人,不适合官场。如今看来,拒绝是对的。他上一世为了挽救父母的事业,不得已从了政,明里暗地都活的不自在。
    即使官场与商场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他傅衍恒天生是个商人,只重利益。只重视对自己的付出获取最大回报的利益!
    七狱见他沉默,忍不住出言问道:“这只是傅爷的猜测,如何证实呢?”
    傅衍恒回过身笑着看着他:“不是还有那个大夫吗?”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瞬间消逝,“云祁十八狱的第几狱擅长拷问的?”
    七狱诚实道:“三狱。”
    傅衍恒点头:“将人交给他,好好询问一番,若所言和我有误就先留着,若证实了我的猜测……”傅衍恒没说话,只是微笑,但七狱已经领悟到他的意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傅衍恒默念着方才纸条上的内容。
    连氏,恒城。
    “九日可有什么别的吩咐?”恒城内部是有连氏的官员,不过那都是明线,贵秀坊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又给他这个讯息是什么意思?
    七狱直言道:“主子不久前受了伤。昏迷了有一段时间。”
    傅衍恒惊讶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知道是谁做的吗?”
    七狱回道:“其他几狱没有传来任何别的消息,只是说主子已经醒了。然后就让我将纸条交给你。”
    傅衍恒听后沉思许久,想到连氏,皇族,又想到恒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若不是明线,必然就是暗商了。商……恒城的商家的底细,他都了若指掌,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唯一有的就是……秦家?
    傅衍恒想起秦玉送的那块贡玉。眼神倏地暗了下来,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秦家探探底细。
    让七狱退下,傅衍恒离开书房,回到他和阮音的卧房。推开门就见宁初笑嘻嘻地不知道在和阮音说着什么,手里捧着一盏漂亮的纸莲花,桌上也摆了许多,一个劲儿地向阮音展示。
    傅衍恒走上前,拿起一个,细细观摩了一会,赞道:“手艺不错。”
    宁初听了,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傅衍恒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先出去。心却思忖着,得赶紧给宁初找个好夫子。
    说到夫子,傅衍恒原本想让一个朋友做宁初的夫子,只可惜那人不久就要离开恒城,去京城了。暗中也问过宁初是否愿意去京城,那小家伙一听就直摇头,明显不想跟阮音分开。因为友人的离开,宁初又不愿意去京城,傅衍恒一下子也不知道找谁好,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就将这件事情耽搁了。
    现在见到宁初无聊的都开始做手工了,就觉得自己得快些给他找个好老师,不然宁初这么聪明的人,埋没在一个小院子,折着纸莲花,就太屈才了。
    等傅衍恒坐下后,阮音给他倒了一杯茶。
    傅衍恒接过,吹开茶叶,喝了一口,说道:“你总是呆在屋里,也不嫌闷?”
    阮音听了摇摇头,说道:“从前也只能留在贵秀坊的那个小屋子,还不是都过来了。”
    傅衍恒点点头,这倒也是。只是,他不舍得将阮音像个金丝雀一样锁在这么大的屋子里。见阮音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这个世界的志怪小说。
    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阮音这么喜欢看书,不如盘下一家书肆。如果他喜欢做甩手掌柜,自己可以派几个人帮他经营打理。如果他有兴趣经营书肆就更好了,这样也用不着像个大姑娘似的天天闷在屋里。
    傅衍恒觉得这个主意好,只是他先不打算告诉他,等着事情都做好了,再给他一个惊喜。想到阮音知道后惊讶的神情,傅衍恒心就有些痒痒的。
    阮音平时温温吞吞的,做什么说什么,笑容都是淡淡的,唯有在床上表情才丰富些。
    拉着阮音腻歪了一会,傅衍恒跟他说,一会自己要去一趟秦府。
    阮音道:“秦府?是上次见过的那两位公子的……”
    傅衍恒没有否认,说道:“他们送了一件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今天得还给他们。”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阮音让他早去早回。
    傅衍恒听了满意地亲啄着他的脸蛋,说道:“若是闷就多出去走走,但记着,必须有人跟着你。新买的琴已经放在书房了,若想弹,记得多穿些衣裳,别一坐就一两个时辰。”
    点点滴滴的关心,如细雨般,润物无声地入侵着阮音的心。凝视着傅衍恒的双眼,阮音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笑着答应了。
    阮音笑的傅衍恒心头狂跳,将人按在怀里狠狠缠绵片刻才放开他。擦去他唇边的水渍,傅衍恒吻了吻那颗泪痣,又再三嘱咐阮音一定必须准时用膳。
    刚进府不久,阮音因为身份不堪,而被下人欺负。他们趁着傅衍恒不在家时,故意不给他用膳,傅衍恒为此气的发了好一通火,将整个傅府雷厉风行的肃清一遍。从此之后,下人们不敢造次,但即使如此,傅衍恒也总是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又趁他不在府里欺负阮音,所以每次留阮音一人时,傅衍恒总是像个老妈子似得叮嘱半天:一定要按时吃饭,有人欺负他一定要告诉他……
    阮音哭笑不得地再三保证,这才将人送走。
    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心里虽然觉得傅衍恒小题大做,但心里确是喜欢的。
    心中像是裹了蜜似的,回到屋内,静静地回忆着傅衍恒贴心的言语,竟然觉得有些想他了。心里直道自己魔障了,这才分开多久……
    收敛了笑容,阮音想到傅衍恒说的那把新琴,指尖有些痒痒,忍不住想弹上一曲。
    披上傅衍恒给他准备的斗篷,刚出屋门,凉风袭来,阮音收拢衣物,朝书房走去。
    途径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小画在跟人谈论什么,神秘兮兮的。阮音原本是无意去听的,只是好像听到了宁初的名字,这才忍不住悄悄地靠近。就听见小画对小厮说道:“那个宁初总算要被送走了!”
    宁初,被送走?
    听到这几个关键字,阮音心中咯噔一下。
    压住心中的慌乱,屏住呼吸,就听见小厮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不可能吧,老爷这么喜欢音主子,音主子又视宁初如亲弟弟,送走他,音主子肯定会伤心的。”
    小画瞪着眼睛,直摆手,说是真的:“那天我跟老爷去见一个人,老爷将我赶出来了,我站在门口虽然没有听的很清楚,但确实听见老爷说要将宁初送走,说是要送到京城。”
    “京城?这么远啊?”
    小画点点头,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老爷送宁初去京城干什么呢?”
    阮音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傅衍恒要将宁初送走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傅衍恒不可能不知道宁初对他的重要性,他怎么会突然将要将他送走呢?
    而且,对此事,傅衍恒一个字都没向他透露……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撒糖怕你们蛀牙
    那么小虐调剂一下~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恍恍惚惚地来到书房,阮音没有心情弹琴了,坐在琴前,满脑子都是小画的声音,说着宁初要被送走的事情。
    为什么要送走宁初,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阮音满腹疑问却无从解答。
    傅衍恒对宁初虽谈不上亲近,但对他却也不错。宁初虽然有些怕傅衍恒,可私底下也是十分崇拜他。
    到底是为什么……
    再说傅衍恒,进了秦府后,秦老知道是他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傅衍恒直接道明来意,将秦玉给他的贡玉物归原主,看到贡玉,秦老原本温和慈祥的面容瞬间有了裂痕。
    傅衍恒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晚辈不懂玉,只是看这玉色泽非凡品,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我不过是做了件衣裳给秦二公子,怎么担得起他如此回礼。”
    秦老的眼眶凹陷,但一双眼睛不见的迷糊之色,反而具有犀利的洞察力。他盯着傅衍恒瞅了半天,见他谦逊恭敬地站着冲自己微笑。
    命人将贡玉收回去,秦老朝傅衍恒致歉,直道孙儿不懂事,拿了家里的传家宝贝,害的傅衍恒还特地跑来送还。
    傅衍恒一点都不介意,笑着说道:“哪里的话,既然是府上的传家之宝,晚辈自然要奉还。只是怕要辜负秦二公子的美意了。”
    秦老听到傅衍恒说起秦玉,叹口气:“这孩子都让我们给惯得,若是他有他哥哥半分的沉稳就好了。”
    傅衍恒只是笑了笑,说道:“毕竟二公子和大公子年岁上还差了些,缺乏大公子的稳重也是正常,经过时间的历练总会长大的。再说,今年春试过后,以二公子的才学肯定能进京参加秋试,最后进入殿试,君前奏对,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秦老摇头道:“秦逸没有走上仕途,他就更不会了。”
    傅衍恒颇为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原以为秦大公子因性格不适,而不入仕途。但二公子性子外向,左右逢源,还以为有做官之意。”
    秦老听了就说傅衍恒在说笑:“我那个孙儿被娇纵的才不适合为官呢。”
    傅衍恒可惜道:“原本想着,若是二公子参加春试,我还可以替他引荐一下伯父,我伯父如今告假在家,过段时间就要返京了。有他的帮助,或许……”
    打断傅衍恒的话,秦老笑道:“傅公子有心了,只是我秦家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个商人,怕是无福消受了。”
    安安分分吗?傅衍恒垂下眼眸,往贡玉的方向瞥了一眼,抬起头,双眼再无异色。
    “人各有志,晚辈也就是这么一说。如今,传家之宝已经双手奉还,晚辈也不多做打扰了。”
    秦老一听,也不多做挽留,命人将傅衍恒送至门外。等人离开后,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对着管家吩咐道:“让秦玉来我书房一趟!”
    离开秦府,傅衍恒心中有事想要确认,因此特地去了一趟傅远居的住处,只可惜貌似正上演严父教育儿子的戏码,因此没能见到傅远居。虽然是站在大门前,隔得远,但傅衍恒貌似还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哀嚎。
    不用想就知道,傅家三兄弟又逃家出去逍遥了。耸耸肩,摇着手中的扇子,傅衍恒坐上回家的马车。
    回到傅府的时间正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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