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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换体寻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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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几个人齐刷刷抱拳行礼道:“属下参见齐护法。”复而才将视线扫到里头的两个人,顿了顿,抱拳道:“参见教‘主,颜护卫。”
  这几个人将三人都问了一通好,可惜这三人谁都没有说话,这几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摸不清眼前的状况,不由地面面相觑,个个脸上都露出为难与不解的神态。过了片刻,为首的一个方脸大汉站出来,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教‘主发生了何事?”
  他这话虽是在问徐清,可目光却只在齐修远身上打转,一副汗涔‘涔,战兢兢,不敢直视的模样。
  颜俊抢先开口道:“我不太清楚,我来的时候就瞧见教‘主坐在地上,好像受了伤,齐护法比我早些来看望教‘主,不知齐护法是否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齐修远身上,齐修远冷冷扫了颜俊一眼,微微冷笑了一声,随即却语气平静地说道:“颜护卫说我来得早,殊不知我前脚刚到教‘主的房里,他后脚就跟进来了,我当时也只跟颜护卫一样看到教‘主倒在地上,却委实不知先前发生了何事。许是教‘主旧疾发作,一时无力,故而昏倒在地。”
  这个齐修远真是有副好口才,颜俊将问题抛给他,是故意为难他,他料到齐修远还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而齐修远也相当机敏,几句话就把责任给推脱掉了。
  徐清冷冷地看了齐修远一眼,却默然不语,不去反驳于他。这几个巡夜之人的态度他不是没瞧见,齐修远在他们心中地位反倒要比自己这个“教‘主”高,他又经历了刚才那一番变故,算是见识到了齐修远的性格与手段,也有些摸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加确定了杨笑天本人在教中的地位。
  他不出声反驳,这是其一,二是刚才之事确实难以启齿,不能为外人道。
  齐修远见徐清没有出声,朝他满意一笑,好似在夸奖对方识时务。
  那方脸汉子听了,便说道:“既然教‘主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左大夫过来看看?”
  徐清开口道:“不必了,没有大碍,你们都下去了,我要休息了。”
  那几个人听了,垂首称是,接着又朝旁边的齐修远打了招呼后复才告退离去,只是齐修远仍还站在屋内,没有离去的意思。徐清心下思忖道:“难道他不肯罢休,他究竟想干什么?”便冷冷出声道:“齐护法不走么?”
  他因为怕齐修远还要挑事,故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他,扶着他的颜俊也自握紧手中剑,冷冷地望着对方,好像他一有什么不当的举动,就会拔剑出鞘。
  被对面两人冷冷注视着,齐修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却态度平和地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徐清一拱手道:“既然教‘主下了逐客令,那属下就只好告退了,教‘主,好好休息。”
  他这回反常地不再称呼徐清为“笑天”,最后“好好休息”四个字说得极慢,咬音较重,说完还大有深意地看了徐清旁边的颜俊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齐修远对于失去武功的老徐来说算是一个比较棘手的小boss了。老徐,你被反派这么一调戏,是不是更加念起某人的好了?
  颜俊同志表示:我可是个有原(luan)则的人,怎么会玩3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呢?要玩教‘主,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玩。
    
    ☆、第六章:百转愁肠

    齐修远一走,徐清顿时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到被撞伤的背部还在阵阵作痛,不由地皱起眉头,痛哼了一声。颜俊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赶忙问道:“教‘主你怎么了,难道真得受伤了?”一边说,一边扶他到桌子边坐下。
  颜俊这小心翼翼的态度让徐清心中一暖,他刚才撞门进来救人,与齐修远针锋相对维护自己的举动,他看在眼中,即使知道他所关心和维护的不是他本人,心底仍十分感动,而刚才被他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的那点尴尬劲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对颜俊温和一笑,安抚他道:“不碍事,大概是背上擦破了皮。”
  颜俊听了,脸色沉下来道:“教‘主,伤是怎么来的,难道真是齐修远下得手?”
  徐清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颜俊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只听他咬牙切齿道:“齐修远竟敢这样对你,难道、难道他以前都是这么对你的吗?”
  他这话里头包含了两种意思,头一句是痛恨齐修远对徐清出手无礼,另一层意思则问得是齐修远对他的折辱行径。
  只因颜俊想起了自己撞门进来时见到徐清被缚住双手,衣‘衫‘不‘整地被齐修远压在地上的情景,又想起齐修远的无耻之言,以为齐修远平日里就是这么折辱杨笑天的,他心中又恨又痛,故而有此一问,只是话一出口,又暗自后悔,怕挑起了对方的伤心事。
  而徐清只听懂了第一种意思,心道:“他们两个的恩怨我可不清楚。”便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颜俊安慰道:“不记得了也好。”又道,“教‘主,我来瞧瞧你背上的伤势可好?”
  徐清点点头,也不扭捏,脱了外衣,又解开亵衣的衣带,将最后一件贴身衣服脱下来,整个背部便裸‘露了出来。杨笑天的这具身体肤色较深,即使手腕被勒住,痕迹也不是特别明显,可就算这样,他背上大片的青紫痕迹看在颜俊眼里仍是怵目惊心。颜俊不由地暗暗捏紧拳头,脸上露出半是愤怒半是心痛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道:“教‘主你等等,我去柜子里找瓶药油来。”说罢,先将衣服细心盖在他身上,免得人着凉。
  倒不能说徐清这具身体裸‘露出来的背影有多吸引人,杨笑天长相平平,身材矮壮,皮肤又黑,与长身玉立的颜俊、齐修远一类相去甚远。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在颜俊眼里,又有一种别样的滋味,看得他胸口心儿砰砰直跳,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异样,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冲动,拔‘出了瓶盖,将药油倒在手心,一面抹上去,一面道:“教‘主你忍忍。”
  徐清点头,他知道需要用力推捏方能使药效渗透到淤青的部位,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实在痛了,不过咬着牙闷‘哼几声。可这稀松平常的哼声却在颜俊的遐想中,被他体‘味到了另外一种滋味,涂抹药油的手不禁发颤起来,脸上也染上几丝红云,心脏又急跳起来。
  他暗暗咬了一下牙,告诫自己,不可走神胡思乱想,强行压下心中的旖念,继续认真替徐清抹起药来。他看着徐清背部的瘀伤,心里不是滋味,暗暗责备自己没有将对方保护周全,当初若是自己不走,徐清也就不会受伤了。他早该想到,如今这个人已经失了忆,自然就不记得他与齐修远的关系,若是齐修远举动太过亲昵,造成了误会,焉有不反抗之理?
  擦好药,颜俊又帮徐清穿好衣服,徐清虽然知道这话不好开口,然而他又不得不问,便迟疑着问颜俊道:“颜俊,我想问你,我与……齐修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颜俊身体一僵,慢慢道:“教‘主真得想知道?”
  徐清点点头。
  颜俊垂下头,躲开了徐清投过来的视线,说道:“教‘主,以前与齐护法很亲密,你、你很喜欢他。”
  果然如此,徐清暗自点头。只是看之前齐修远对他先是甜言蜜语,后又粗暴无礼的举动,他怎么也理解不了齐修远那句“我知道你喜欢得我紧,我自然也是喜欢你的”话有几分真意。他虽然在过去的三十七个年头当中并未如何热切地喜欢过一个人,可在他看来,伴侣之间可不会用恶毒嘲讽的口气说话,也绝不会动粗。即便这伴侣是两个男子。
  徐清不免又开口问道:“那,齐修远他喜欢……我吗?”话一出口,他只觉得万分怪异别扭,只是现在在别人眼中,他就是杨笑天,自然也只能这么问了。
  颜俊听了这问题,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十分勉强,语气也有些僵硬:“这个……属下不清楚,属下想,齐护法自然也是喜欢教‘主的,不然,也不会与教‘主这样亲密了。”他说到最后,只觉得一团苦涩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弥漫在整张嘴里,仿佛连说出的话都充满了苦涩与酸意。
  “是吗?”徐清自言自语,沉吟了片刻,抬头时见到颜俊正直直地望着自己,他只觉得对方脸色不太好,眉宇间更是有丝痛苦之色,不由关切问道:“颜俊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颜俊笑了笑,掩饰住了脸上的痛苦与落寞,道:“没什么,大概是累了。”顿了顿又道,“属下就不打扰教‘主了,早些休息吧。”
  徐清点头称是,回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颜俊便抱拳告辞,只是走出了几步,再度回首,嘴唇轻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强行转回了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透过房门关闭时的缝隙,他还能瞧见那不甚明亮的烛‘光下,那人披着衣衫,垂头思索的样子,而等两扇房门全部合拢的时候,他便与他就此切断了联系。
  颜俊在房外站了一会儿才离去,而屋内的徐清则完全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因为新增加了杨笑天和齐修远这一对的关系,他需要对自己所处的局势重新估量一番,齐修远的出现令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预感今后齐修远还会找他麻烦。而且也是他亲口吐露杨笑天修炼的假心经是他找来的,虽然现在断定杨笑天的死因是对方故意而为还为时过早,但他不得不提防这个人。
  天魔教中局势微妙,徐清需要考虑离开还是留下。若要离开,他需要寻找下山的捷径,决不能在半路中被人截回来;若是留下,怕的是齐修远的再度骚扰。他当着颜俊说的那番话也不知有几分真假,可徐清只要一想到齐修远那句“我们什么花样都玩过了”,他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摇摇头,阻止自己再联想下去。
  许是因为忧愁自己该何去何从,徐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即使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想,眉头仍还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并不轻松愉快,好似表明他在做一个并不怎么美妙的梦。
  这个梦境好像在重复他先前的遭遇。一团浓重的白色迷雾包裹着他,四周静极了,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双手被高高缚在头顶,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袍子。那袍子领口敞得很开,肩膀及胸口都裸‘露在外,有风拂过,令他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又是谁绑住了他,他仰头大喊了几声,但是浓重的迷雾中没人回应他,仿佛这地方只有他自己。他极力想挣断那绑住他的绳子,可是他越是挣扎,那绳子似乎绑得越紧,而随着他的剧烈挣扎,衣衫滑落,裸‘露在外的部位逐渐增多。
  茫茫白雾中,一个黑影在朝他走来,近了,近了,那人杏黄色的衣裳下摆在白雾中闪着淡淡的光晕,徐清的心头猛地一颤,不禁仰高头想要瞧见那人的面孔,可那人的面孔一直隐在白色的雾气中,隐隐绰绰,不甚真切。
  “他是谁,是不是齐修远,自己怎么又让他抓‘住了……”他脑中思绪急转,而此时那人已近至他跟前,慢慢地俯下‘身,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可即便是离得如此之近,徐清仍还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身上好似围了一层白色的薄纱,遮挡了他的容貌,令人无法窥探。
  那人的手指头落在他的面颊上,拂过他的嘴唇、下巴、脖子,轻抚着他光‘裸的肩头,又似蛇一般灵活地向下滑去,贴在他颤动不已的胸口上,纤长而冰凉的手指头紧贴在皮肤上,打着转儿。
  “住手、住手!”徐清厉声呵斥道,可这无力挣扎,只能被动接受对方亵玩的局面却使他心中升起一股绝望,身体与衣料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是如此刺耳,他感觉到那仅有的一件蔽体衣衫正从他身上褪去。而那亵玩他身体的人也在逐渐向他靠近,他的唇也即将贴上来。
  此情此景令徐清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哀伤,心道,难道是因为当年拒绝了那个人,伤了他,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遭的羞辱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你的心思又活络了吗?
    
    ☆、第七章:意外之外

    然而下一息,那人的脸却从白茫茫的雾气之中显露了出来,徐清的双眼一接触到对方的面庞,他不由地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睛,他难以置信眼前这场景,这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吗?
  十年了,他虽然已经有十年未见到那人,可他年轻时的容颜仍还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而眼前的这个人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仍还是那么年轻,还停留在二十六那年,停留在他们决裂的那一年,停留在他失去踪迹的那一年。
  对方的长发黑鸦鸦地落下,落在徐清的面颊上,他的半边面孔非常俊美,漂亮的眸子,挺直的鼻梁,朱红的薄唇,像他的母亲;可另半边面颊却布满了伤痕,斑斑驳驳,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盘踞在上头,丑陋无比。那是在火灾中烧伤而留下的伤痕,将他半边脸毁了,与左面俊美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清看着他吃惊地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看见头顶上的人对他展颜一笑,双唇轻启:“徐清……”他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流泻出来,一如十年前那般的轻柔呼唤。徐清像着了魔般,深深凝视着他,不敢挪动一下视线,好像深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缓缓道:“你……终于回来了……”
  他瞧见他的头低了下来,双唇向自己靠近,而这一回,他不像十年前那般激烈地拒绝他,他好似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下意识地开启自己的嘴唇,接住了那双柔软的唇,慢慢回应起来。睡梦中,他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前世今生的烦恼都一扫而光。
  当一道明亮的光芒穿透重重迷雾,那张伤痕与俊美交错的脸,那个他苦苦寻觅的人,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宛如烈阳下冰雪消融,找不到一点痕迹,只留下满心怅然失落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迎接天边的晨曦,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他嘴边溢出。
  徐清不知道齐修远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未曾料想他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院门口求见自己。当时颜俊正带着左向南来给徐清诊治身体,听到婢女的禀告,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与左向南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虑。而徐清的心情也与他们相同,不知道齐修远一大早来作什么,难道是昨天未尽兴,今天又来找茬?
  而颜俊与左向南想到的还有一层,齐修远平日里来见杨笑天,一直都是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何时差遣过人来禀报,怎地今日这样拘礼?事有反常必为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齐修远进门以后的举动又出乎三人的意料,他一见着徐清,倒头便拜,自称是来负荆请罪的,要徐清饶恕他昨晚无礼之举。他说自己昨晚上是喝多了酒,又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教主,挂心徐清的安危,情急之下,以致行动过激。他当着徐清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犯。
  徐清见他眼神真挚,态度诚恳,悔恨之色溢于言表,心中微微吃惊:“他这个样子与昨晚真是判若两人,前倨而后恭,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本人?”
  他沉吟不语,站在他右手面的颜俊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齐修远,好似在估量对方话语的真假;站在徐清左手面的左向南,一双眼睛慢慢打量着齐修远,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在嘲讽对方玩的把戏。
  徐清不表态,齐修远当真是长跪不起。然而不管他真得是来负荆请罪还是跟徐清虚以委蛇,徐清都不能为难他,更不能开罪他。杨笑天是个被架空的教主,实权都掌握在齐修远手上,现在就与他撕破脸绝没有好处,徐清势单力薄,只能借坡下驴,装作与他冰释前嫌。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齐修远“负荆请罪”之后,便隔三差五来见他,说是挂心他的伤势,兼汇报教中事务,可汇报的也只是一些琐事而已。他一改先前那晚的邪佞之态,对待徐清,无不恭敬谦和,然而即使他的行为没有逾规,态度也不是特别殷勤,可徐清仍有些吃不消他这频繁来访,更别提颜俊了。
  徐清借口熟悉天魔教环境,让颜俊领着他四处转转,旁敲侧击地想从颜俊嘴里知道几条下山的捷径,可惜捷径虽有几条,但都有教众把守,他若独身一人离开岂不惹人怀疑?
  这是他的烦恼之一,之二便是他这具身体经脉损伤严重,经络里更有一股阴寒之气,虽然暂时于他身体无害,可极难驱除。他试着按凌青派的口诀运功,然而练了半天,丹田内空荡荡地仍是聚不起一丝真气,反复几天,仍是如此,令他不免泄气。
  这一日,徐清仍然无法冲破瓶颈,他暗叹一口气,从打坐中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布置出了一会儿神,便起身,往身上披了件衣衫,打算出门走走,消解心中烦闷。刚出房门,那守在外面的丫鬟便告诉他先前颜俊来过,见他正在休息便又走了,徐清想他大约只是来瞧瞧自己,并没有急事,便告诉丫鬟说自己出去走走,若颜俊再来,让他去后山找他好了。
  嘱咐完了,他迈出院门,沿着曲折的走廊慢慢踱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之后又沿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越过一片茂密的林子,远远地便瞧见前方有一处光秃秃的山崖,只稀稀落落地长了几丛杂草,露出黄褐色的泥土与石块,十分荒凉。
  徐清一瞧见这山崖便想起了幽心小筑后头的那座断崖,他睹物思人,不由便顺着心思走到了那儿。站在崖边,放目远眺,青山巍峨,雄浑险峻,触目之处,一片青翠葱茏,生机盎然。小心向下望去,万仞峭壁下,一条宽阔长河,由西向东奔腾而去,水流湍急,“哗哗”声不绝于耳。
  山风凄紧,扑打在身上,寒意顿生,徐清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在崖上,怔怔看着,恍惚间,仿佛已回到了凌青山上,耳听得身后有“沙沙”的脚步声靠近,他回头望去,下意识地喊道:“小凡。”
  只听一个悦耳地带着调笑口气的男音传来道:“小凡是谁,我不叫小凡。”
  等看清楚了来人,徐清不由心头一紧,后退一步,随后装作没事人般说道:“齐护法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齐修远,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跟在徐清后头一路尾随过来的。其实按现在徐清内力尽失的状态,他大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无需过早惊动对方,不知这“沙沙”的脚步声是否是他故意弄出来试探徐清的?
  只听齐修远奇道:“教主,小凡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徐清淡淡回道:“我在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小凡,你听岔了。”
  徐清害怕他故态重萌,心里已暗暗后悔自己孤身一人出行,且又是这样僻静的地方,危机感油然而生。
  而齐修远脸上倒是一团和气,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听他笑着哦了声,也不再追问,说道:“我是担心教主的安危,故跟随教主而来。”又道,“教主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欣赏风景,也是,这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一个人呆着倒很清净。”
  齐修远虽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可徐清心里仍不踏实,他越是和善,徐清就越觉得他危险,因此不想去接他的话,自顾说道:“我在这里也呆够了,该回去了。我出门前跟颜俊提过来这儿散心,怕待得时间一长,他心里担心,会来找我。”
  齐修远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就弯成两个月牙,模样儿十分温和无害,只是在双眼眯起的一瞬间,一抹阴冷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却被洋溢在他脸上的笑容遮盖住了,令徐清无法察觉到这一细小变化。
  徐清的话音落下,齐修远眉宇间就浮上一丝哀伤,只见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教主还是不愿与我呆一会儿,说说话吗?果然,教主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还未曾原谅我呢,哎,都是我自作自受,惹得教主讨厌我了。”
  徐清的眉头皱起来,站着没说话。
  齐修远见他默不作声,也不觉得尴尬,脸上笑意不改,只是一改先前幽怨的语气,悠悠然道:“我记得教主以前最害怕高处,从不敢来这儿,怎么教主失了忆后,就把这恐高的毛病给治好了?”
  徐清心里咯噔一声,想道:“他这意思……”他还弄不清楚齐修远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了,镇定说道:“我以前有这毛病吗?我可不清楚。”
  齐修远笑笑道:“教主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真的,教主自从失忆之后,跟以前相比,真是变了很多。比如……”他拉长语调,看到自己的话终于让对方有了反应而露出满意的笑容,“比如教主的饭食偏好,比如教主的起居习惯,甚至言语措辞都比以前老成多了……”
  徐清打断他的话道:“人总是会变的,我变得比以前老成了,齐护法难道不喜欢吗?”
  齐修远笑起来道:“要是教主像以前一样腻着我,听我的话,我会更喜欢的。”
  徐清心下道:“这话怎么听着都是他用花言巧语把杨笑天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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