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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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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沫》空虚二爷
文案:
华殇歌偃第一部:华沫

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华王朝经过了五百年后已经衰落不堪,天子昏庸、边境动乱、南方军阀割据、大内东西两厂阉人却纸醉金迷,末代王朝的阴暗、腐败、落魄让这个大一统的天下动荡不安。
福祀二十七年冬,大王爷公孙启忽然发动兵变失败,天子公孙戎于寝宫神秘遇刺身亡,幼帝公孙恪登基继位,太后垂帘听政,急召停职的中书令安玄素回朝主持政局,这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伤痕累累的王朝加上重重的一刀……
天下合久必分,觊觎天下之人何其之多,逐鹿中原,谁主沉浮?

主角:
连珩——百叶山庄庄主,十七岁的经商奇才,性格温和,活泼友好,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有点腹黑。
云离——百叶山庄毒医,连珩之师,神神秘秘的,性格高冷,但对连珩温柔溺爱。
公孙律——六王爷之独子,浪荡不羁的风流纨绔子弟,性格豪爽大大咧咧。
李尽沙——大太监,阴狠毒辣,有童年阴影,暗恋公孙律

CP组成:
连珩(卖萌腹黑年下攻)X云离(高冷阴暗师父受)
公孙律(风流浪荡嘚瑟攻)X李尽沙(毒辣狠心太监受)

1V1,结局HE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珩;云离;公孙律;李尽沙 ┃ 配角:公孙景;晋庭;苏木溪;苏白 ┃ 其它:古风耽美;宫廷权谋;江湖纷争;朝代更替;虐恋情深



第一卷

第1章 血染卞陵
  福祀二十七年十二月中。
  华末,殇生,歌尽,偃熄。
  晚秋流去,冬至无情,一切都在不经意的晨钟暮鼓中步入尘埃。
  雪在大华王朝第五百年初冬冷到了极致,为颗粒无收的黎民雪上加霜。而这江湖之远冷则罢,庙堂之高则更不胜寒,琉璃瓦、红漆门、石狮子全覆上了惨白一片,那一尺高的雪上几欲更添几层被。
  戴红玛瑙扳指的手拂过石狮子的眼,那雪便如泪融般滑落,擦过深紫色的绒袍,簌簌落至花雕纹路的靴子上。华服主人若有似无地一声叹,声阴而柔,不知是为这凄清的宫廷,还是为凄冷的王朝,亦或凄哀的苍生。
  绒紫衣帽下,眼角边一点泪痣,眉似齐而不浅细,五官似狐似妖甚说不清。一颦一笑若惊雷电掣,春起花开;桃色上唇,紧勾人心,绾固思情。
  踱步,入了那宫中天子所在潜龙殿。拂袖,关了那带雪的红漆门,不点一盏灯。
  他本是闲庭信步,却嗅到梅花间的香气紊乱,似被搅乱的水波。顿时寒上眼底,风生脚下,紫色衣袂翩飞,刹那入了龙寝。
  寝内静如死水,扑鼻来的鲜血直贯喉腔。
  他皱眉,视线快速地确认周围无恙,而后步入。他听到了那从龙床上传来的沙哑声音,带着殷红的血在月光下泛着阴森的柔光,而那一声声都是自己的名字:
  “李……尽……沙……救救……救朕……”
  他一步一步走到龙床前,看见那把插在对方胸膛上的剑,而榻上男人的眼睛泛着惊恐,由于激动的情绪而睁得很大,那血丝都历历在目。他倒不着急,有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曾将自己鞭挞得皮开肉绽的九五之尊,满意地发现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已经消失殆尽。
  “是谁做的,陛下。”
  听见他这么问,榻上的男人情绪愈发激烈,额头上的筋脉都要暴起:
  “朕叫你……救……啊咳咳……!”
  李尽沙笑了笑:“陛下应该知道奴才讨厌脏东西。”末了加了一句,眼里尽是报复的快意:“尤其是陛下您的东西。”
  “狗……阉人……当初若不是朕扶持你……呃!!”
  回光返照前的全部力气用尽,天子猛地吐了一口黑血,而后软绵绵地瘫在榻上。
  此刻龙寝外骤然金鸣声起,马蹄隆隆震天动地,仿佛即将熄灭宫中的千盏灯火,踏平这片繁华。
  李尽沙站在原地未动,静静地看着咽了气的帝王,听着潜龙殿外的激烈的回响。
  十来年了,这潜龙殿,除东厂外便是他出入最常。
  看着宫内的死者,听着外面的刀剑对接,他忽然落了泪。
  泪水顺着那泪痣,划入深紫的绒衣里。
  *****
  而不过几座宫墙外,厮杀却堪比金戈铁马沙场制霸。
  刀光剑影是疯狂者的造孽,马革裹尸是逆流者的咎由自取,在企图谋反却天命不照的形势下,不过一场笑谈,而后脑袋上一个碗,多少轮回后不知何处。援兵不现,有天命人为的做戏;盔甲零落,有灼热烫人的火光;血滴无奈,有兄弟阋墙的祸端;刀剑无情,人头纷纷落,带兵节节退败,只剩谋反者荒谬的哀鸣:
  “公孙戎——你凭什么当皇帝——你凭什么——”公孙启疯狂地挥舞刀剑,仿佛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名将,睥睨周身对敌:“你们……是你们?哈哈哈,东西两厂的阉人,岂是我公孙启的对手?”
  他道的东西两厂,在如今岂是省油的灯。
  当今五百年历史的大华王朝,所谓大内高手便有三支:天干地支影卫队,锦衣特务,再者便是东西两厂。这三派武功各不相同,尤以两厂之武功最为诡异奇绝,其中原因自不用细说。
  而如今王朝宦官当道,两厂势盛,由此高人层出不穷,凡在宫中发生的大小需要防御之事,几乎都由其担当,故龙寝周围护卫者多为阉人也不足为奇。
  这公孙启一骂岂是得了,触了他们的痛楚,哪还有命活。
  忽然西厂之绝活础润掌起,掌风如水流,无声无息,脑袋如水落,血雪交融,红白相间。只见公孙启的人头离了脖子,即便是天子之兄长也只剩那可笑的舞剑之态,于是身体不免从马背上落下,一地衰败。
  东西两厂剿灭之速,堪称一绝,眼下谋反兵力无一活人,唯有公孙启的那匹战马在嘶鸣奔跑。
  而那疯跑的战马忽然被一毒镖击中了眼,立即倒地口吐白沫。
  来者无声,紫色绒袍落在战火未及的雪地上,李尽沙依旧是迈入潜龙殿的装扮,不过此时揭下衣帽,露出被银饰绾起的长发。风雪起,乌发拂过面无表情的脸,虽妖冶,但眼如冰,唇如血,让人见了心底发怵发凉。
  那东西两厂的大小见了此纷纷下跪,也不管身下是雪是泥还是血肉,都响当当地磕了个响头,声如蚊子齐鸣,却气势大得让闻者后退数尺:
  “参见李提督——”
  李尽沙双手环抱,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公孙启那落了的人头,待那帮非娘养的家伙止了磕头声,便问:
  “谁杀的。”
  立即有个太监毕恭毕敬而面带喜色地爬出来到他跟前:“回李提督,是奴才杀的。”
  “什么名字。”
  “回李提督,奴才小敏子。”
  下一秒便有一声短促的尖叫从他口里溢出,但很快便淹没在人头落地的声音里。
  而那群跪着的,即使血溅到了脸,连大气也没出一声,依旧乖乖地趴在那里,比对着万岁爷还听话。
  劈下脑袋的是一条长鞭,从李尽沙袖间直接泻下,便如闪电般取了性命。但见他此时淡淡道:
  “反者擒其主留活口,再有下次,连师父一块杀。”
  而后,他看着鞭子尖端滴着的血迹,便丢给最近跪着的一个:“帮洗了,我去沐浴。”
  后者应声立即接过,同时疑惑:“提督您不解决这次谋反的后事么?”
  李尽沙将衣帽拉起,“我累了。你们收拾收拾,然后禀报皇后,她爱怎么着怎么着。”
  话落旋身,深紫色的衣袍如雪中雾,在梅花枝头晃了几个弯,便没了踪迹,徒留一地淡香,似冷梅、暖菊、鸢尾之合,袅袅如歌,久久不散。
  此香唤思亭香。
  【东海·蜃城】
  “哎哟~老张那么早呐!”
  “不起早哪里来的钱哩!”
  “二娃子!叫了你不要到处乱跑!你看看你!”
  “呜呜呜呜娘亲。。。。。。”
  东方,那包容着一日希望之处灰蒙蒙的一片,今日看来是没有暖阳了。
  十二月的清晨朔风呼呼,不见曦月,可这座静不住的小城已然渐渐开始熙攘,百姓或是争吵或是吆喝,无非不是那烧饼几文钱,胭脂水粉有无新货。
  寒冬大雪之后,如同战争肆虐后的偃旗息鼓,这里的百姓却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童。瑞雪兆丰年,百姓们就是那么简单,只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知道西边的那称为“卞陵”之处,每日每夜都在经历着血肉横飞。
  那是一个噬人之地。
  蜃城最为雅致奇特的建筑便是位于东边觅雪山的一个木阁,坐北朝南,从山脚到山腰,削山而建,整个阁楼以百年楠木为基,依山而起,凌空而落,亭台楼阁,水榭连桥,每一处木刻花纹精雕细琢,每一个摆设韵生雅染,阁内檀香亭亭,更是那山涧清泉自木阁旁落下,自成淙淙。
  青木,溯泉,听风,赏雪,观海,雅韵绻绻。
  这木阁之主便是江湖闻名的百叶山庄公子连珩,年仅十七便熟习经商之道,管理百叶山庄在全国各地的百家商铺。
  两年前来到蜃城,不过半年便成为这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成王败寇,固然有人畏之惧之,也有人敬之佩之,更有人怨之恨之。
  连珩最喜长留之处,应许是这能一望海滨的念丘阁,三面向海,一面向屋,阁中唯有一屏,一案,一塌,屏为寒梅报春仙鹤鸣,案为青竹幽兰裂石纹。
  隆冬之际,于此案前饮茶赏雪,看尽飞花零落,雪絮漫天,或是观海怡情,逍哉遥哉,今日虽无飞雪冬阳,更是百花凋残,凄凄惨惨戚戚之境却不在连珩考虑之内。
  清晨天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去,连珩依旧身着那一袭尊贵的菖色狐裘,漆黑如墨的发丝以银扣束起几缕,自带优雅,棕褐的瞳眸像是一个深旋的迷梦,泄露了少时的倔强与眷恋。
  叮咚,叮咚。
  茶香袅袅,热气萦绕,手指上的玉戒与青瓷相击传来清脆的声鸣,节奏缓慢,罄声珉珉,昏昏融融,伴随着一道似有若无的轻叹,短促而苦涩。
  “好茶。。。。。”他的声线温柔得不像话,轻叹着将茶杯放下,迷惘的目光落在远处。
  那是东海之滨,商船来来往往,商人络绎不绝,熙熙融融,而在海滨最为瞩目的是一艘恢弘大气的船只,名为“蜃王”,整体金碧辉煌,气势雄伟,比得过这海滨的所有商船。
  “蜃王。。。。。。”连珩若有所思。
  这时,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步伐轻缓地走到离屏风三步之遥停下,湛蓝色的绒衣深沉干练,他恭恭敬敬地作揖说道:“少爷。”
  “莫叔,有事进来说罢,顺便喝杯茶驱寒。”连珩将杯中茶饮下,袅袅热气模糊了他俊逸朗致的五官。
  “是,少爷。”莫乔之颔首,脱下鞋履走到屏风后,看着眼前英俊不凡少年不禁慈爱地笑起来,“少爷今日心情不错。”
  “最近天寒了不少,莫叔身体可还撑得住?”连珩淡笑起来,灵动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为那英挺的五官带上些许柔和之色。
  “让少爷费心了,属下好得很。”莫乔之连连点头,接过连珩递过来的茶。
  “有何事便说罢。”
  “先帝驾崩,大王爷公孙启宫变失败。”
  “卞陵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连珩云淡风轻地说道。
  “各地上个月账本都送过来了,少爷可以过目。”
  “嗯,放到我书房罢,晚点我再看。”连珩轻叹一声,按了按眉心说道。
  “少爷是累了吗?”莫乔之担忧地说道。
  “习惯了。”连珩皱起眉心望向远处的大海,锋利的目光如同冰刀长剑般射向那艘大船,“莫叔,查出那艘‘蜃王’是何人所造了吗?”
  “只知道是一名富商为妻子所造,但属下觉得定不是那么简单。”莫乔之坚定地说道。
  “越是查不到,越蹊跷。”连珩疲惫地说道,目光渐渐失神。
  “少爷觉得累,不如回去罢,回百叶山庄。。。。。”莫乔之建议道,他着实心疼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年纪轻轻却要离家管理那么多家商铺。
  “可师父要我在这儿呆够三年才能回去。”连珩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倒是能听出几分孩童般的哀怨委屈。
  “先生也太残忍了。”莫乔之摇摇头说道。
  连珩苦笑,起身走到栏杆前轻轻倚着,面朝大海,年少愁绪如同这寒风一般呼啸,一点一点地侵入空气中,像是墨汁泼洒在宣纸。
  “属下告退。”
  “嗯。”连珩淡淡地应了一声,望着远处熙熙融融的商船,纵使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心上却空荡无物。
  他取出一个简单素雅的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手心,深邃的眸子满溢出浓浓的思念如同翻滚的海浪,更甚是几分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情愫,如同春苗般蹿长。
  那是一条月牙色的绸带,雅致如斯,
  “师父可知徒儿好想你,真的好想。”
  风雪寒天,卿可安好?
  “来人。”连珩突然一声。
  “是,少爷。”
  “明日启程回百叶山庄,莫要告诉先生。”
  次日。
  天在安静地下着雪,马车碌碌,车辙碾过这梅林雪地,一点一点地靠近那个叫做“卞陵”的地方,百叶山庄便是位于卞陵东郊的百叶山。
  “少爷,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莫乔之赶着马车高兴地说道。
  “好的。”连珩欢乐地应了一声,拨开车帘望向外面的一片梅林,入目便是如染血一般的刺红,鼻尖清香缕缕,他记得两年前离开百叶山庄去蜃城,也是经过这片梅林,那时候梅花还未开。。。。。。
  “小陌你说句话呀,你也是两年没回百叶山庄了罢。”莫乔之碰了碰身边一起赶马车的一名沉默男子说道。
  “嗯。”
  “我说你这孩子。”莫乔之摇头啧啧,多年前这个名为伏陌以的男子逃命来到百叶山庄,面容溃烂根本看不出人样,幸得先生救治捡回一条命,不过这容貌无法恢复,故带着半边白色面具以作掩饰。
  “吁——前面好像有人。”伏陌以突然将马车停下来,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全身戒备。
  “莫要大惊小怪。”连珩兴致颇好,优哉游哉地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身湖绿的绒衣纹饰精美,儒雅却也不失贵气。
  “还是小心点。”伏陌以警觉地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丝强大真气的残留。
  “你家少爷我可不是文弱书生。”连珩啧啧道。
  自从回到卞陵,连珩整个人都像沐浴在阳光里,就像是一个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少年,恢复应有的活力与爽朗。
  “少爷是想在这赏赏梅?”莫乔之疑惑道,看着连珩恢复了心情,他自己也放心不少,两年前先生把这个少爷交给自己,让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如今也不负所托。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连珩东嗅嗅西嗅嗅,活像只小老鼠,他在梅花香中总觉得有一缕恬淡的酒香令他回味,放下话来便独自一人往梅林深处漫步而去。
  “哎小陌。。。。。。让少爷去玩会儿。”莫乔之挡下想要跟上保护的伏陌以,他松了一口气慈爱地看着连珩那颇为轻松愉悦的背影。
  “少爷已经有两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开的新坑的朝代背景是风起迹临之风动里靖国的前身大华王朝,也就是说大华王朝后来分裂后的其中一个国家就是风动里的靖国,一个讲述末代王朝衰落最后分裂的故事


第2章 幼帝登基
  卞陵似乎是雪的挚爱,连续两天的大雪到如今,天地被一层银白的雪覆盖起来,安静而祥和。漫天梅红的花瓣悬系半空,小花瓣打了几个转,忽而又被一阵风挂起起来,灵动可爱,映着那白雪,如梦似幻。
  二月落梅,若血,似是鲜血挥洒下的一片炙热,带着羡煞旁人的艳丽,并梅相依,一棵一棵错落有致地长在雪地上,正如“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白雪中曾经鲜血流淌的地方,素心腊梅繁茂生长,十八年了,这里的素心腊梅一年比一年开得热烈,瑰丽妖艳。人说梅代忠贞高雅,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花期独早,此话还真是不虚。
  苍茫乾坤,飘扬绒绒的洁白雪絮迎合着鲜红春梅,天地朦朦胧胧,雪白和艳红交相辉映,将这腊梅林装点得犹如天宫美境,不忍打扰。
  赏梅,阅梅,读梅,有美如梅,
  那是一个被雪覆盖的茅草小亭,简单的小桌上放置一个温酒暖炉,淡淡酒香,混着着周围素梅的清香,典雅清心。
  有男子独坐案前,月白的绒衣,眉目清灵秀雅却带着几分透彻心凉的冷意,胜却雪上之梅,他手执酒勺缓缓地搅动热酒,煮酒暖炉的热气驱散茅草亭的冷寒。
  忽然风动梅花,残败的几片落英飘落在雪地上,随即一道黑影“唰”地跪在那茅草小亭前抱拳道:“安大人,公孙启与公孙戎之事已经办妥。”
  “可惜。”平静无风的声音从那男子口中飘然而出,却把那跪着的黑衣人吓出一身冷汗。
  “安大人恕罪,属下。。。。。。”
  “可惜,让他们死得太舒服了。”那男子冷笑一声,优雅地往酒杯中舀了一勺热酒,修长白皙的手端起酒杯细细品闻,酒香浮动。
  “敢问安大人,接下来该如何?”
  男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拈着酒杯玩弄,他淡淡地说道:“去监视着公孙煜即可。”
  “遵命。”
  话音落黑衣人便消失不见,几片如血腊梅飘散半空,悄悄地落在那男子衣袖上,飞花惜美人。男子震袖一挥,强大的真气流动将茅草亭四周的素心腊梅全部摧毁,腊梅摧折跌落白雪,像是滚烫的鲜血侵入雪地。
  “公孙家的人,一个也跑不掉。”阴狠的声音似乎来自十八层地狱,恨意像是粘稠的毒汁,沾染血液,融进惨白的雪絮。
  他清晰地记得,十八年前的隆冬,白雪覆盖整座卞陵,断头台上血流成河,就像这素心腊梅,折虐入地。
  梅香清影,青梅煮酒,一杯离情,一杯相忘。
  连珩呆呆地望着那茅草小亭内独坐煮酒的身影,整整两年,燃尽心底所有的思念,那个陪着他长大的身影,记忆中不算强健,有些清瘦,即便是寒冬腊月身着绒衣也不觉臃肿,依旧那样令他眷恋。
  他悄悄迈步走向那个茅草小亭,踏着一路的梅香酒韵,在白雪上留下一路脚印。
  “师父。”连珩从后将那男子抱到怀里拥着,感觉到那身体的温度他心中狂喜,更用力地拥抱着生怕对方逃脱自己的怀抱,口中不停地喃喃着孩子气的话语,“师父,我好想你就回来了。”
  “这位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那男子挣扎着踉踉跄跄地退出连珩的怀抱,颇为窘迫地看着面前这名翩翩俊朗的英俊少年,他脸上布满了疑惑之色,唇边却不失那一抹温和友善笑容。
  “你。。。。。。”连珩瞪大眼睛呆愣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大大张开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动也不动,怎么背影会那么像,可是这张脸分明不是他的师父!
  “请坐。”男子并不介意连珩的失礼,温润儒雅地邀请着连珩坐下,自己拂袍坐下,动作优雅地为连珩舀了一杯热酒。
  “失礼了。。。。。。。在下连珩,幸会。”连珩坐下摸摸脑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当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死心地偷偷瞄了瞄那男子,确凿不是他的师父,念此他眼神不禁黯淡下来,莫不是自己两年不见师父,居然连师父也认错了。
  “百叶山庄,公子连珩。”男子微笑着说道,“在下安玄素,字宸,幸会。”
  “你便是朝廷中书令安玄素?”连珩再次惊讶地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天下人称赞的大宰相竟然是这样一名清雅年轻的男子。
  “中书令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在下并无官职在身。”安玄素淡笑道。
  “一个月前中书令引咎辞职,百姓都疑惑不解。”连珩接话道,眼前这个宰相虽然只有二十五六,但在百姓中已经是盛名远播,曾经手揽三省六部,创新制,颁新法,平外乱,辅佐先帝,历下赫赫功劳。
  “有过便罚,毋庸置疑。”安玄素毫不在意地笑道。
  话音刚落,远处“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急促,像是十万火急之事,不一会儿,雪碎飞扬,一个马队停在茅草小亭前,领队的一个禁卫军匆匆忙忙地下马,手执一卷黄色的布帛。
  “皇后懿旨,恢复安玄素中书令一职,彻查大王爷公孙启谋反一案。”禁卫军头领简明扼要地说完便恭恭敬敬地将懿旨交到安玄素手里,连连道,“安大人请上马车火速回宫处理此案。”
  “好,有劳。”安玄素眼神坚定,他看向连珩匆匆道,“连公子,有缘再会。”
  “好。”连珩点点头,灿烂的笑容像是沐浴冬阳那般完美。
  安玄素有礼地颔首作揖便上马车,帘幔放下,掩去他眼中寒冷刺骨的笑意,那是复仇嗜血的兴奋,他定要公孙家所有人,血债血偿。
  马车队绝尘而去,踩碎了一路的素梅白雪。
  车队离开没一会儿,莫乔之便和伏陌以驾着马车来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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