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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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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需要给大王何凭证?”褚陆闲闲地说道。
“不必,褚老爷这边由我为担保。”连珩认真严肃地看着褚陆,“我信得过褚老爷的为人。”
一时间清义堂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大堂安静得连呼吸声也额外清晰,直到热茶也凉了,只听见褚陆铿锵有力的一声:“好,这盟老夫结了。”
“好,这是西域王的兵力部署。”连珩粲然一笑,将一卷信件交给褚陆。
“嗯,老夫看过后便会回信给西域王。”褚陆颔首道。
“既然事成,我也不再打扰,告辞了。”连珩微笑着起身行礼。
“连公子,染儿他们在后院呢,你们也好久不见了。”褚陆连忙留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大伙儿聚一聚罢,老夫让人准备晚膳。”
“然,却之不恭。”
聊毕正经事,连珩和褚陆、褚杓之间的气氛也缓和温馨了不少,三人其乐融融,一同往后院走去。
夕阳西下,每一日的轮回,掩藏着大华的末世。
第114章 权权交易
民间有一说法,阳关石碑以西才能叫做真正意义上的西域,若是不过阳关石碑便不叫到了西域。阳关城便是西域最繁华的市镇,也是西域王者所在,其间中西往来,商贾云集,熙熙攘攘,驼铃叮咛。
此地商贾多穿戴头巾斗篷以掩风沙,故他这幅打扮也见不得怪异。
于贺王府安顿下后,公孙律便一人出来了这集市闲逛,无何目的,不过在试图适应这恍若隔世的惴惴不安。时至今日,来到这西域王城下,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着出来了,在抛弃一切带着悔痛后竟然活着出来了。
留在脑海里的,是李尽沙在离开天牢那一刹那哭泣的脸。
“我简直……是个蠢货……”
阳光透过黑色的斗篷,何其昏暗晦涩,笼着他哭笑不得而痛苦神色。
便在这枉然一片的市井尘埃中,一道脚步声轻盈地走近。
他回头,蓦然看见一张熟悉而带有戏谑和无奈的脸——这女人依旧拿着团扇,浓妆艳抹,身着西域厚实的狐裘,手指上带了好几串链子,背上停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而她看着他,开口道:
“臭小子,你可让老娘好找。”
不敢相信她认出了自己,公孙律愕然不说话。
杨红用团扇拍了他一把:“臭小子装什么傻,化成灰老娘都认得你!”
“红姐……”
见他应了自己,杨红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一旁的店铺里,速度之快犹如绑票,找了一个安静的雅间后便让公孙律好好坐下,而后一把拉起后者的斗篷,看着那熟悉的俊颜,舒了一口气地笑道:“律儿你这个小子,没事就好,累死老娘了。”
公孙律依旧怔怔地看着她:“什么情况?”
团扇又一把拍下来:“老娘那天晚上去天牢救你发现牢房里的是一个替身,立即叫各路探子打听那一晚离京的人,听说是个小公子救了你,便辗转到这里咯。”
公孙律依旧是呆愣的表情:“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娘二十年前是你娘亲的女卫,从景王府逃出后开了丽红阁,没事儿也盘踞势力招兵买马,以待公孙景死的一日好逃走。”杨红坐下道,嚼着这些往事时表情已成自然,漫不经心:“二十年来老娘一直和巫宁氏联系,就是盼着这一日将你接回匈奴。”
“你……是说舅舅?”
“就是温尔大人,”杨红递给他一杯红茶道:“不过最近似乎匈奴那头动荡,他让咱们在这儿先安顿一些时日。”
公孙律嘴角抽搐,想起自己在匈奴遇见温尔的情境:“你们是一伙的?”
杨红白了一眼:“臭小子,还不明白?”
公孙律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哭笑不得。想来即便连珩未救他,杨红也是要救他,他是怎么也不能死的,而他之前做的那些事,简直荒谬可笑,却又可怕得万劫不复。
“你是想李尽沙罢。”
“红姐看出来了?”公孙律木然苦笑。
“不就是你那小心肝宝贝。”杨红摇着扇子道:“想来你是为了保全他,不知做了什么事情,他怕是被你气死了罢?眼下还说什么,你不想见他,怕得不敢答应老娘来找你呐。”
公孙律一震,站起身猛地抓住杨红的胳膊;“你见了他?!”
杨红看着他这般便用团扇按了按他的手道:“小子莫激动,老娘已经派人告诉他了你好好的,但他说怕你是不想见他呐。”见公孙律一脸怀疑,便从一旁甩出一袋物件给他;“臭小子,你不信老娘?枉费老娘辛辛苦苦趁王府被烧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那包袱打开,只见是那何患先的乐痕刀,还有温尔给他的短匕,竟被杨红从景王府弄出来了没有被烧毁。
公孙律看了那些玩意一眼,揪着的手没有放下来,压低声音道:“你莫要骗小爷。”
杨红叹了口气,按着让他坐下:“骗你作何,景王爷亲手弑妻这种事又有几个人知晓?”
公孙律怔怔地看着她:“他没有恨我?”
杨红摇着团扇的手停下来:“他既然如此说,想必还是想见你,且眼下朝廷动荡,他也不好受罢。”
“是啊,”公孙律放开手,灰色的眸子里映着空明:“他受不了颠沛流离。”
杨红听闻打立刻拿出了纸笔,速速写上字后便卷起来,绑在那鹦鹉的腿上。
“你在做什么?”
“给他送信呗,” 杨红抚摸着那彩色的羽毛在窗口放飞,而后回头盯着他道:“臭小子,你不会想亲自去罢?”
“确有此意。”
杨红皱眉:“你已不是律世子,便别去那卞陵了,况以你现在的情况,怕是还没鸟儿飞得快罢?”
团扇轻轻拍在公孙律的脑袋上,杨红缓和了声音道:“臭小子可别如此想,红姐会帮你弄好的,安心养伤才是正事,不然等你那心肝宝贝回来了,你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咋整。”
公孙律又扯了扯嘴角,无奈而无言。
【匈奴·福满地】
当鹰宫出现在帐中时,只见晋庭正坐在椅上,眉头紧皱。对方见到他立即站起来。而鹰宫还未等他问就直接答道:“全部斩首。”
晋庭露出满意的笑容,眼里尽是杀意:“好。”
“眼下朝廷由言博做摄政王,此人自负狂妄,且不通兵法,乃绝好时机。”
“做的好,”晋庭将手搭在他肩上,抑制不住面上的喜悦:“我这边已联系好军队,尽快进攻!”
“察兰单于给了多少兵马军队?”
言此晋庭皱起眉;“不过三万,但这带兵将军看起来倒有些文章,今日我正要去和他会会。”
鹰宫听闻也不多问,便道:“大华国力衰微,且眼下动荡,世叔最好尽快出兵。”
“我知道。”晋庭说着便拿起衣袍披上,而后拍了拍他的肩,在原地顿了一会:“鹰宫,你跟着我这些年也折腾不少了,待这次后,你想要何财富便尽管说,世叔绝不亏待你。”
“世叔当年救我一命,我的命相当于是世叔给的,岂敢如此。”
晋庭浅笑,转而轻叹:
“这次之后,我便只有一个心愿了。”
鹰宫听闻心里一颤,而后默然不语。
次日。
不似单于毡帐的雍容华贵,锦绣装点,巫宁的毡帐乃浅灰装点着星点的明黄色调,宁静沉郁,神秘却不乏典雅的高贵。
帐前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这大漠苍穹,蓝色的眼眸若天空之绚烂,其色海纳百川。
色彩明丽的鹦鹉盘旋而下落在他肩上,他取下绑在鸟腿上的信笺,略过后露出笑意,而后用背上的箭端于其上划到了一道,又将其系回,拍拍这鸟儿,而后将抬起手给它喂食。
这时有士兵跑来到:“巫宁将军,晋大侠求见。”
温尔眉目寒起,冰蓝色的眼眸里一闪而逝成竹在胸的帷幄,但依旧不动声色,转身热情道:“是么?先在帐内招待下他,我一会儿过去。”
在他大帐后不远,便是招待晋庭的毡帐。里面自然不能比察兰的出手阔绰,也不就尔尔的一些打猎行军的器具,最引人耳目的也不过那悬在帐顶的雄鹰锦绣,及其帐壁上那读不懂的匈奴文字,宛若咒符。
晋庭坐在位上,看着漂亮的匈奴女子端上茶来,还朝自己妩媚一笑。他已听闻这巫宁将军的好色名声,据说在襄戍关和大华军队缠斗甚佳后,察兰赏了他八位妖艳的美女,成日陪他饮酒纵乐,据说荒淫得很。
然如今看来,美女是事实却也不见得荒淫的景象,尤其是当温尔从帐外走进时,背映大漠曦光,若刀刻的坚硬轮廓,湛蓝的眸光,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让他心里蓦然一震,想来这匈奴之势,若风云流动,即将变幻。
“巫宁将军。”晋庭起身上前,抬起手露出那日对方给他的羊皮卷。
温尔笑着接过来,伸手请他重新坐下。
“晋兄是聪明人,想来也不用本将军多说。”
“然,”晋庭看着他道:“听闻巫宁氏族在草原上赫赫有名,想来是苦于被察兰氏压制,如今虽王亲中皆有分,但势力微弱。”
温尔笑意未减:“我不过是巫宁这一族的幼子,几个兄长都因太过锐气,皆被单于遣往北部,我因愚笨,故留了下来。”
“若巫宁将军此次能助我夺得大华,我定将助巫宁将军夺得草原霸主。”晋庭道。
“晋兄一言九鼎,我自是信得过,”温尔道:“不知晋兄手下有多少高手?”
“不过百人,实在薄弱,但若是巫宁将军能助我除去军队人马,对宫中的大内高手,晋某手下的人足以。”
“不知事成后,晋兄又可给我何帮助?”巫宁眯起眼。
“公孙王朝早已千疮百孔,晋某早听闻其中一些军队早有不忠之心,到时定有兵马倒戈投降,”晋庭道;“待我掌权后,会助将军同样数目的兵马,加之大华的草粮——依将军之需而取。”
“大华政权腐朽,可有这么多草粮?”温尔挑眉。
“华北怕是一般,但江南富庶,将军应知晓罢?”
温尔颔首,又道:“还有一事,望事成后晋兄能帮忙。”
“是何?”
“大华宫中有一毒物名芒硝,若晋兄一统,还望能给我些许。”
“必然!”晋庭爽快地答应,而后微皱眉:“眼下晋某担心的是,这三万军队恐怕……”
“这个晋兄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巫宁道:“但为了让察兰不起疑心,要收敛些,怕是不能攻下晋兄想要的全部地方,但尽管放心,待之后兵变便将晋兄所有的全部拿下,且襄戍关以南我也不会占有!”
晋庭听得他如此闪电般的谋划,心里隐隐有些疑惑,揣测这年轻的将军究竟可否有足够的本身扳倒察兰。念此他道:“容晋某一言,巫宁将军想何时夺得草原霸主。”
温尔笑意加深:“我已准备万全,蓄力兵马,只待东风,而晋兄就是那东风啊。”末了他继续道:“待晋兄攻下大华后,我便带兵反戈一击,足以。”
晋庭皱眉:“察兰兵马二十万,巫宁将军可有足够兵力?”
“二十万兵马中,包括北部的三万,皆是巫宁氏所带,”温尔道,蓝色的眼眸里一闪而逝诡异:“至于其他的兵马,晋兄可想知道从何而来?”
看着那讳莫如深的诡异笑容,即便如晋庭,心里也不由一颤。他颔首,而后见温尔拍了拍掌,那毡帐里头、雄鹰巨幅锦绣的背后竟走出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
那老妪满面皱纹,高额头,白皮肤,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晋庭,露出掉得差不多的牙,看上去便令人毛骨悚然。她拄着拐杖,杖上镶着神色的蓝玛瑙,映着苍老不已却精神矍铄的脸盘,也映着这毡帐壁上扑朔迷离的匈奴文字。
温尔上去搀扶她,同时对晋庭道:“这是巫宁氏的黔婆巫师。”
晋庭被那老妪盯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有礼地上前道:“巫宁本是巫蛊氏族,晋某早有听闻,莫非将军所说的兵马就是来自此?”
那黔婆笑起来,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齿:“晋大侠可否有兴趣和老妪前去一看?”
“……看何?”
“就是晋兄所说的‘兵马’。”
上古有诗云:
女巫浇酒云满空,玉炉炭火香咚咚。
海神山鬼来座中,纸钱窸窣鸣旋风。
神鬼之论向来是下至普罗众生上至真龙天子都讳莫如深的谈资,晋庭从来不信鬼神,也不信真有巫术一说,但眼下这二人带着自己策马、在逐渐暮色四沉的苍穹下往草原深处的南部行去时,他顿然有些莫名的恐惧起来。
人生而对未知有无限的恐惧,就算他是想制霸天下的晋庭也一样。
雍群谷地,草原之东南,临海之潮滩,有一凹陷下去的狭道。晋庭不知道这二人要带自己去何方,只知眼下除了一探究竟外,只能选择那贫瘠的、可怜的三万兵马去堵攻打大华皇城的可能。
“晋兄可以下马了。”
晋庭听着他的言语下了马,疑惑地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景色。
就在他要发问时,忽看见那黔婆拐杖上的蓝玛瑙诡异地亮起,喃喃而低迷的咒语流出,若岩壁滴下的水蔓延了四周的空气。紧接着,忽然燃起了淡蓝色的光晕,渐渐将眼前的景象点明,伴随着雍群谷地中呼呼低啸的风声,将掩映在地下的广阔区域浮出水面。
咒语戛然而止,如同老人苍老的咳嗽,以及器皿撞击的粗糙,晋庭的视野中浮现了那站在谷地之底的那群尸兵。
若群蚁拍衙般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全然不似他见过的、活生生的军队。他们多么安静,多么严守军纪,是多么上好的兵马,机械、无意识、好操纵、生来让人胆寒的特质和无限的寿命。
晋庭僵硬地看着这群尸兵,心里猛然警惕,生怕这两人也会将自己变成其中一个。
“每一个尸兵都要耗尽力气,”温尔适时地开口,语气平静:“时机已到,虽然不多,但我们不能再等了,所以若晋兄夺得皇位,还请用大华的兵马,助我一臂之力。”
晋庭看着这些在黔婆控制下安静无比的尸兵,默然不言地看着温尔。
对方笑道;“我知晓晋兄在想何,这尸兵的控制也绝非易事,一次要耗掉黔婆多少力气,你尽可想来。如若操控容易,我又何尝等到今日?如若容易,怕是在察兰□□的时候,我就已经用这些与他争锋,也不会让他有称王的机会。”
“晋大侠如若不愿,便用察兰给的那三万兵马,去攻打大华罢。”沙哑的声音响起,但见黔婆倚着古树,意味深长地看着晋庭。
静默,晋庭看着那群尸兵,仿佛看到了一统河山后千呼百应的风景,仿佛看到了那皇城之顶的浩然——他那早在二十年前就燃起的野心,如烽火燎原,疯狂地吞噬那不可磨灭的欲望和贪婪。
“一言为定。”
第115章 同生共死
天昶一年四月十八
西域王孟罗起兵骚扰大华西部城池,护国大将军褚陆立即发兵相抗,两军在赤瓜尔河对峙不下。
东边山雨欲来风满楼,但这与凤羽城毗邻的阳关城在孟罗的管理下依旧平静姝好,即便赤瓜尔河两岸是两军“对峙”,战事一触即发,但这里来往商客还是络绎不绝,叫卖声也毫不停歇。
“噜噜噜”
“驾——”
“让一让让一让!”
一辆中原风格的马车一阵疾风般冲进阳关城内,掀起黄沙漫天,集市百姓被吓得纷纷往两排避开,对那扬尘而去的马车指指点点。
风尘吹拂起那马车车帘,马车里虚弱的男子面容惨白,嘴唇干裂得出血,美眸微掩无神,奄奄一息,似乎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力。
他无力地握着那个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偶,失神空洞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那小木人上,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任凭痛苦绝望的眼泪从眼眶掉落,发不出一声呜咽。
“驾——先生撑住!很快就到了!”莫乔之疯狂地驾着马车,用尽全力往贺王府赶去,只想再快点再快点。
今日刚好是第十日,鸢尾花毒的极限。
“吁——”
马车猝然停在贺王府前,莫乔之一个跃身冲下去,大吼起来:“少爷!!少爷快出来!!”
“干嘛呢!”
守卫王府的士兵顿时围过来,拿着兵器对着那突然出现的中年大叔。
“闪开!!”莫乔之一脸怒火,震袖一挥将那一圈士兵打飞好几步。
“好啊!兄弟们上!!”
如同遇见了刺客,那士兵立即形成围剿之势,正当战局拉开,一声低缓而温和的声音制止了双方的剑拔弩张。
“都退下。”
“是,王爷。”一群士兵纷纷退下。
莫乔之看见连珩顿时老泪纵横,还未等连珩说话他便用力将连珩扯到马车前,哽咽着说道:“少爷,先生他。。。。。他来找你了。”
“怀央还任性不出来吗~”连珩宠爱地笑出声来。
当他掀起车帘的一刹那,才知道何为万念俱灰,何为生不如死,眼前的男子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没有一点儿生气,若不是对方那湿润的眼角,他还真的以为怀央已经离他而去。
连珩瞬间全身发凉,面色“唰”白,下意识歇斯底里地大吼出来:“怀央!!!”
他眼角猩红,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大吼着立即抱起马车里昏死过去的云离,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好像铜墙铁壁被攻陷,溃不成军,坍塌成一座废墟。
“少爷这边!快点!”莫乔之还是保持冷静,引着连珩进王府。
“怀央别怕,有我在,别怕。。。。。。”连珩嘴唇颤抖着不停安慰着,跌跌撞撞冲进王府,“你们进王宫给我把所有御医巫医都抓过来!!给我把阳关城的所有大夫抓过来!!立刻马上!!”
整个王府响彻了连珩怒气冲天的爆吼,颤抖的声线泄露了他的无助与绝望。
【贺王府·白露居】
里边有十几名御医大夫在诊治,待在外室的连珩心神不宁地踱步,最终愤怒不止一拍桌子:“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莫乔之站在一旁,老泪纵横,他提袖抹了抹眼泪说道:“那个白衣男子找少爷找去百叶山庄,先生与他交战。。。。。”
“苏!木!溪!!!”连珩咬牙切齿地吼出这个名字,眼底的杀意与恨意直冲房顶,似乎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先生只有五成内力,不敌苏木溪,受了重伤,他最后操控鸢尾毒琴给苏木溪下毒,但根本无法自保。。。。。可以说是要同归于尽。。。。。”莫乔之有些害怕地看着连珩。
“怎么会只有五成内力!”连珩愤怒地大吼起来,“是谁!!是不是苏木溪使诈!!”
“少爷。。。。。”莫乔之狠下决心,“是因为少爷啊!”
“什么?”连珩瞪大眼睛。
莫乔之无奈地轻叹一声,他看向连珩腰间的小铃铛说道:“先生的另外五成内力早已输进这个小铃铛,一直保护着少爷。。。。。”
如同听到一个最可怕的事实,连珩哑口无言,低头呆呆地看着那个他本以为只是定情信物的铃铛。
“那日少爷在窥云崖遇袭险些丧命,先生就将自己的一半内力还有一魂一魄放入这个铃铛,一直陪着少爷保护少爷。。。。。”
以吾浮游之命,换君一世安好,一魂一魄,永相随。
连珩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眼前漆黑一片,“扑通”摔在地上,神情呆滞木讷,痛苦而绝望。
“怀央。。。。。”
“鸢尾情毒,中毒后第十天将会忘掉所有,永远陷入沉睡。”莫乔之轻叹着。
“第几日了。”
“今日刚好第十日。”
******
黄昏落日,余晖照耀天地,撒在那亭内相拥的二人身上,谁能看破,西边那最后的一丝亘古的光芒,如灯尽油枯一般悄悄暗下。暴虐的狂风掀起风起云涌,发出宛若悲妇凄鸣的哀嚎,好像恶魔降临前的呼啸,波涛翻滚,流云四散。
“珩。。。。。。”云离蜷缩在连珩怀里脆弱无助地轻唤着,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像是回光返照,此时的他很清醒。
“怀央醒了?”连珩艰难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然如安的笑容,柔韵着深如瀚海的爱。
“今日。。。。。是第十日。。。。。”云离苦涩一笑,将目光移到那西边的落日,“黄昏了。。。。。”
连珩强颜欢笑着说道:“没事,不会有事的。。。。。”
云离繁星似的眼眸渐渐失去了神采,泪如断线的玉石“滴答”掉落,只听见那微若无声的话语:“对不起。。。。。。我还是食言了。。。。。我。。。。。不能陪你回蜃城与你成婚。。。。。。过着安宁的日子。。。。。不能陪你看日出。。。。。”
“别说话别说话。。。。。”连珩哽咽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掉落,心如刀割的感觉竟是如此绝望。
“不能陪你饮酒鼓瑟。。。。。。抚琴作画。。。。。。”云离痛苦地看着连珩,眼泪如决堤之水,他越说越小声,似乎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说出来。
“能的!一定能的。。。。。”连珩抽泣着渐渐哭出声来,用力抱着怀里根本没有重量的人儿,他不懂,为何上天就是不让他和怀央好好在一起。。。。。。
“我。。。。真的不想。。。。。忘记你。。。。。”云离双目无神地呢喃着,耳畔传来对方有力的心跳如同催眠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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