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华沫-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续摆着二郎腿的姿势,黑色的斗篷下看不出神色。
“你是何人?”方丈问。
鹰宫看着这些神色疑惑的武林人,毫不避讳道:“在下鹰宫,当今陛下乃在下世叔,因而在本事上应是可以说上一二罢。”
众人细细一看,但见他身上着的那紫服正是晋府中人的颜色,且又配着朝廷的令牌流苏,不是如今朝廷的人又是谁?
“你是晋庭的人?!”
“他妈的朝廷走狗?!”
以付成川铁云浓为首的一群人激动地就要群起而攻之,好在还算有些头脑的危慈等人硬生生拦下,免得越闹越糟。
“他妈的,别拦着老子,晋庭的人还不赶杀之为快?!”
“付堂主铁寨主莫急,”方丈皱眉道:“且听这位侠客如何说来。”
“若是你们这些人也聪明点,也不会被陛下耍得团团转,”鹰宫冷笑道,而后视线移向凤非欢,眼里含着杀意;“盗圣方才所言的确是真,二十年前苏木溪弑师,还给陛下下毒,夫人在毁容失子后上吊自杀。”
“但有一点是凤非欢有意隐瞒。”鹰宫看似十分忠恳,“其实这件事并非只有苏木溪一个凶手,此事是凤九栖与苏木溪一同策划,凤九栖借着父子子情,唆使凤非欢给世叔下毒,故陛下将苏木溪、凤非欢与凤九栖视作仇人,当年为报仇杀了凤九栖,如今追杀凤非欢也是人之常情。”
“好笑,”凤非欢冷哼:“当年本盗圣不过五六岁,怎会有害人之心?晋庭杀害我爹又追杀我这么多年,绝不是你说的报仇!纯属是情怨所致,看不过娘亲还惦记着凤九栖。”
鹰宫挑眉,眉间有戾气:“那你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苏木溪不追杀你?既然当年你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还知道苏木溪当年恶行,苏木溪理应对你赶尽杀绝。”
凤非欢一愣,这个问题他的确未深思,但想来觉得理所应当,于是道:“二十年来我颠沛流离,好几次都险些丧生江湖,苏木溪又怎会在意这般小的蝼蚁?”
“他行事如此残暴,又怎会放过这一漏洞?”鹰宫阴鸷道:“依我看,你和苏木溪本就是同党,今日便和这红衣服的小子同演一出戏,若这红衣小子假冒南宫阖若不成便用第二计,破釜沉舟,由你当好人来将苏木溪恶化到底,用这陈年旧事博取同情,也同时摆明了与晋庭不相干的立场,将自己洗白,好成为苏木溪在武林的棋子。”
凤非欢脸色扭曲起来,冷笑道:“看来晋庭为了除掉本盗圣,也是不择手段,颠倒黑白!”
“二十多年前你恨陛下娶了你母亲,故与苏木溪同流合污,弑杀前任空岩派掌门,迫害陛下,恶贯满盈,与苏木溪一样是武林败类,自然不能留。”鹰宫和缓道,平淡如常的语气让闻者有种深陷信服的错觉:“再者,若你是无辜又掌握了苏木溪这些事,为何不早公之于武林,向方丈等德高望重者寻求庇护,讨回公道?却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莫不是嫌武林还不够乱?”
“之前晋庭掌控武林,我避其追杀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机会澄清?”凤非欢冷笑:“至于那些长者,一向以我为耻,他们又怎会帮我?”
“苏木溪罪行累累,你那点还不足挂齿。”知晓他不屑于与武林打交道,鹰宫抓住了他的弱点便去穷追猛打:“你便是受了苏木溪的指示,今日才出现于此,迷惑大众。”
“哟呵,这说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付成川一拍掌道:“方才老子还觉得这小子怪可怜,娘被苏木溪害死了还被继父晋庭这么追杀,差点就相信了呐!”
“苏木溪是不是觉得派这红衣服的不行,就退一步让你来当好人博取同情,来打入武林?!好生阴险!!”
“这个凤非欢也不能留,统统杀了!!”
红衣少年见此大叫:“荒唐,荒唐!!我义父怎么会和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是一伙?!”
他此言一出,立即遭到一群谩骂,但见那些武林人都红了眼底污言秽语朝红衣少年和凤非欢砸来,都言是苏木溪的同党。
鹰宫见这些人喊的喊,骂的骂,气氛差不多了,便道:“诸位,今日我来也不求如今武林和朝廷有什么秦晋之好,但求井水不犯河水,诸位莫要着了这苏木溪的道,和南方那群农民军一团和气次才是。”
“嘁,朝廷走狗你放心,老子还没那么蠢!”付成川呸了一声道:“不过劝你也滚远点,少来武林。”
“少废话,先将那两武林败类杀了!!”
连珩在一旁看完好戏,眼看战局大起,他飞回云离身边护着:“莫叔,等会儿我去抓那红衣服的,你保护好师父。”
“好,少爷放心。”莫乔之颔首。
“珩,别去,很危险。”云离拽着连珩的衣袖摇头,“你还未知道对方的底细,如此贸然不可。”
“放心,我会见机行事。”连珩轻声安慰着,言罢便飞身而离,直取那红衣少年的命门。
而那红衣少年忽然浑身充斥着诡异的戾气,像是中了毒一般眼珠暗黄一片,脸色干白,嘴唇发蓝,两颗獠牙突出,如同野兽一般朝连珩撕咬而来。
另一头,不等那群武林人上来,鹰宫长剑一出便抵在凤非欢的脖子上要取其人头,后者侧身一闪,险些又着了那虬龙刀刀锋,不得不一个翻身避开这两武器相接,落于一边。然他方落地,那铁云浓和钟离歌又从两侧夹击过来,以防他轻功遁走。
“莫要这小偷用轻功,打断他的腿!”铁云浓大喝一声挥锤相向。
“妈的想跑?!”
三人夹击,刀锤笛相向合力而攻之,将出路封死,加之鹰宫凌厉的长剑,一下将凤非欢围堵得密不透风。
“操……”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凤非欢大吼地徒手抵御道:“你们这群人都是傻子吗?!被晋庭卖了还帮人数钱?!”
“噢?那苏木溪不杀你,除了你们是同盟,还能怎么解释?”钟离歌冷笑,加快手中的攻击,狠狠地在凤非欢手臂上一划,顿时血溅。
“我他妈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凤非欢大吼:“鹰宫身为晋庭的走狗,你们就没看出他是故意来挑事的吗?!”
“少废话。”鹰宫忽然剑端一挑上前按住了他的穴位便使劲将他撂倒了在地面,顿时轰然一声,凤非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吃痛地扭曲了面庞,恶狠狠地盯着鹰宫。
“哟,解决了一个。”付成川笑道。
“说,苏木溪眼下在哪里?”钟离歌问。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凤非欢瞪着那依旧在混战的红衣少年。
但见那依旧野兽化的红衣少年忽然一个虚晃招式后便没入混战的空岩派弟子中,而一直追着他的连珩迅速跟上。与此同时,鹰宫眼中一冷,手上的刀锋寒光一现,呼啸地朝凤非欢的胸口刺去。
忽然一凌厉的短镖如天外来客,凶狠地击中了鹰宫的手臂,剑倏然一斜落了地,发出孤寂刺耳的声响。但见一道黑影纵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将鹰宫推开,拉起地上的凤非欢便要离去。
鹰宫身形一侧,长剑执拗地一出挡在那人面前。后者忽然右手一甩,一条长鞭便这么灵力地出击,那鞭上的暗纹如此熟悉,带着思亭香的馥郁和杀气袭来,让他当下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而想收回时却为时已晚。
“子抑?”
一声如同石落静湖,风起平海,不仅对方,凤非欢,在场众人都凝固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
“朝廷走狗,你在说什么呢?”付成川目瞪口呆道:“这蒙面的人是谁?晋子抑?!”
“是真的晋子抑还是那个公孙家的?!”
“公孙家不是灭族了吗?莫非这是真的?!”
“开玩笑,刚才不是说晋子抑在二十年前已经被苏木溪掳走了?”
凤非欢脸色如同凝固的雕塑,死死地盯着挡在他面具与鹰宫和众人对峙的李尽沙,眼珠子转动凝向鹰宫:“你说什么……他……是子抑?”
李尽沙趁着众人都在呆愣的时候,索性气运丹田,毫不留情地展鞭一甩,巨大的真气在平英顶震开,逼得众人连连后退,而后抓着凤非欢纵身飞离。
就当众人被这强大的真气逼得连连后退时,鹰宫也咬牙点地飞身追去,却未注意到那平英顶下有一人也忽然纵身跃出,落得旁边得一女子讶异惊呼。
而当众人都回过神来时,但见平英顶一片空荡而萧索,中间竟被震裂开了一道痕迹,深入沟壑。
但望天地间,哪有那三人的踪迹。
第128章 破镜重圆
李尽沙带着凤非欢一路下山,却终究敌不过方才十成内力冲动的后劲,加之从宫中逃出的伤口未愈,便跌跌撞撞地停在了林中。
凤非欢捂着手臂上的鲜血,喘着粗气,方要开口却见得树林动荡,几乎要掀翻似地摇曳,下一刻鹰宫便已来到二人跟前,提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子抑,是你罢。”
掀开面具和衣帽,露出那张白皙的脸,因冷汗浸湿的脸侧贴着散落的青丝,掩去了那眼角的泪痣。
李尽沙不言语,但将长鞭指着他,冷笑道:“这就是晋庭这次给你的任务?”
“不过是意外的发现罢了。”鹰宫冷冷地看着凤非欢。
凤非欢抱着手臂的伤,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道:“到底怎么回事——李尽沙,你真的晋子抑?”
“晋子抑已经死了。”李尽沙道。
“子抑没死!”凤非欢大声反驳道:“苏木溪要他死的话早就在大火的时候就……”
“我说死了就是死了!!!”
李尽沙大吼道,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下来,那眼里盛满了数不清的复杂情绪,流离颠沛的伤悲、身世明了的凄凉、复杂微妙的痛苦,震慑人心。
他看着凤非欢,扯着嘴角笑起来,仿佛在叙说一段荒唐的故事:“他早就死了,被卖进宫的那一天,就死了……”
凤非欢愕然看着失控的他,兀然向前了一步,伸出手却始终未作何,却只能下意识地唤着这世上唯一血亲的名字:“子抑……”
“现在只有李尽沙,没有晋子抑。”李尽沙笑起来,眼里蓄满了最深的悲哀;“不过很快,世上也不会有李尽沙了。”
萧萧林下,忽如天外鸟鸣,尖利的声音划破了苍穹,随之而来的是一猝不及防的暗袭,让鹰宫躲闪不及而伤了左肩。
“谁?!”
黑色的斗篷若阴云,无声而令人恐惧的到来,是最好的掩饰。
他从李尽沙身后的密林间缓缓走出,踏着春泥芬芳,仿佛一场恍若隔世的相遇,历经卞陵亿万滴雨点的落临。
李尽沙缓缓回头,在看到他时宛若时间凝滞,停顿在了此生的这一刻。
那斗篷被摘下丢在树旁,露出那张早在七年前就刻在心上的容颜,那神色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嘴角风流而勾起,仿佛平日里嬉笑怒骂的潇洒倜傥,苦涩而情深:“死人妖,所以你是要弃小爷一个人去了?”
李尽沙看着他,想狠心地点头,却被一股执拗的念头倔强地压抑着,最终被那深入灵魂的念头操控着,缓缓摇首。
公孙律走上前,似乎在压抑如山洪般的思念——那从灵魂涌出,流窜了四肢百骸的东西,化作抬起了的手臂,似乎要竭尽全力将对方搂紧到窒息,却终究,是轻柔地将对方揽入怀里,宛若怕一捏就碎的珍宝。
“公孙律……你……没死。”凤非欢愕然看着他,已然被震惊得无言以对。
公孙律将手轻抚在怀里人的发,同时抬起眼看着前面的鹰宫:“该听的都听见了,你回去尽管告诉义父,若他来找麻烦,这随时开战。”
鹰宫沉默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随后意外地收了剑,而后飞身离开。
木叶落,因风起,圆满了一地的相聚。
【平英顶】
一场动乱如风去,落得满叶摧残。
仿佛还未弄明白这错综复杂得事理和关系,众人依旧陷入嘈杂的议论纷纷中,眼下却时不我待,盟主之位依旧空空如也,亟待确认。
“依我看,这苏木溪和晋庭两方的人,都不可全信啊。”危慈叹息道。
“的确如此,贫尼觉得这苏木溪当年的恶行确实不假,眼下空岩派的弟子都落入了他的掌控中,而那晋庭手下的人也目的不纯,恐怕是要利用武林来除掉异己啊。”
“咱们自己的家自己当,休叫那些人掺合了。”付成川也愤愤道。
钟离歌冷哼一声看着他:“方才打得最热闹的就是你。”
方丈咳嗽两声便开始主持大局:“依老衲看,眼下盟主之位便由方才明枫大侠武艺最为杰出,且平日里也行侠仗义深得人心,不如就由明枫大侠主持武林大局如何?”
“本寨主没意见。”铁云浓举双手赞成。
众人见此也纷纷同意,故一来二去,虽这武林大会上风波连连,但这盟主之位终究确定下来了人选。
云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连珩回来,平静的目光却暗藏着翻涌的波澜,掌心凉了一片,身体也僵硬起来,直到平英顶上的人几乎散去,只见连珩完好无损地落地。
“师父,莫叔。”连珩笑意盈盈。
云离一言不发,不假思索地朝连珩快步走去,直接撞到对方怀里,提着的心也落定,如今的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这种不知生死的暂别,或许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心如刀割,他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
“我没事,只不过被他逃了。”连珩连忙搂紧云离安慰着,温暖的掌心轻抚着对方微颤的身子。
“少爷,如今下一步该如何?”莫乔之问道。
“先回乐丰钱庄。”连珩一边说着一边将不吭声的云离横抱起来,他看向怀里颇为温顺的人儿笑出声来,“师父意下如何?”
云离下意识把脑袋埋到对方肩窝,闷闷地说道:“等明枫这边的事都安定下来我们回西域。”
“好,那我们走。”连珩说着便潇洒怡然地抱着云离飞身而离。
【乐丰钱庄】
从不岷山南回来,杨红一路慢慢地沿着街道走回了乐丰钱庄一推开南堂的门,便看见那凤非欢静静地坐在堂外桌旁,案几上茶水数杯,却只他一人。
“律儿在哪?”
“和子抑在温宁居。”凤非欢平淡地饮下一口茶,而后拿起茶壶给她也倒了一杯。他看着这干练的女人,便知方才她也在不岷山南的密林暗中观察一切,些许也是因为察觉到了,那鹰宫才会如此迅速地离开。
杨红颔首,坐下来接过杯子,调侃道:“多谢盗圣。”
凤非欢笑了笑:“杨红老板客气,咱们以前应该见过。”
“叫红姐便好,老娘记得你来过丽红阁拈花惹草,然后回头就去偷了陈祖谦家里的金钗,来讨好丽红阁的花魁。”杨红清清楚楚地道。她掌管丽红阁二十年,在卞陵这繁华市井里摸爬滚打多年,早练就了一记人快狠准的本领。
“难得红姐记得,”凤非欢转而问:“敢问红姐和公孙律是何关系?”
“不过是律儿母亲的女卫罢了,眼下公孙景倒台,特来接他回匈奴。”
凤非欢一愣:“以前曾听闻,公孙律的母亲早就去世?”
“然,这中间和公孙景可有点故事,”杨红挑眉:“不过既然那老狐狸已死,还是甭说了。”
凤非欢听闻便猜到应是公孙皇族之间的暗斗,也不再多问。他不知眼下匈奴那边的情形如何,但听对方如此说,想必李尽沙很有可能是和公孙律一起回去了,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看出他的犹疑,杨红笑道:“盗圣莫急,眼下匈奴那边的消息没到,何时回去还没个准头,还得西域避避。想来你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况且弟弟都要跟人走了,不如就跟咱们一路罢。”
凤非欢听闻苦笑:“他根本不认自己是晋子抑,又怎么会认我这个哥哥?”
“活了二十多年忽然多出一个爹一个哥,就算是律儿那没心没肺的也不能马上接受,更何况他?”杨红摊手开导道。
“这倒也是真。”凤非欢无奈。
“那么凤盗圣,何如?跟不跟咱们一道走?”
“如今晋庭当权,华北华中是去不了了,而南边起义军逼近与之对峙,看来这江南这也呆不下了,想来也只有西域较为安全,且退路较广,自然是要一路。”
“好!不过盗圣一身都是本事,又怕何?”杨红调侃道。
“莫要笑话,来,以茶代酒!”凤非欢笑道,暂用清茶解眼前愁。
****
精致的红玛瑙扳指依旧光鲜夺目,不减当初,在那人的手心上流转,映出窗外的一片熹光点点斑驳。
公孙律看着掌中这个保存完好的定情信物,不禁就这么扑哧一声笑出来,脑袋便靠在李尽沙的肩窝上:“还好,还好……”
对方坐靠在榻上,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的反应,似乎还未从这场梦境中苏醒,只听得公孙律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
“万一你连它都丢了,就真没戏了……”
李尽沙侧首,看着那埋在自己肩窝的脸,那双灰色的眼睛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暖笑意,若满目的星河摇曳,心驰神荡,忽然就摇了摇头:
“你到底……”
“对不起。”公孙律忽然道,一双灰色的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这三个字来得如此久,久到一个王朝都已经倾塌。
李尽沙闭上眼,压制住那几乎不受控的情绪,而后缓缓睁开,看着他道:“你解释罢,哪怕是骗人的都好。”
“我不会骗你,”公孙律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从下岭南对付苏木溪后开始,我的武功就处于半废止的地步。直到大华灭亡后,才真正恢复回来。”
李尽沙怔住:“什么意思?”
“记得和你说过何患先教的噬心决么,”公孙律依旧笑意盈盈:“那次为了救你,小爷就对苏木溪使了这招,然后才逃出来的。”
那日被苏木溪追杀,一击险些致命,后来他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山洞里,眼下看来原是公孙律用了何患先所谓的禁术脱身。
“不过这个噬心决可坑了,用之后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使用五成以上的功力,否则暴体而亡,小爷必死无疑。”公孙律扯了扯嘴角道:“所以在撞凤慈宫的时候小爷实际根本没用力,滥竽充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尽沙眉头紧皱。
“噬心决又不是什么好武功,且当时想着不过七七四十九天就好了,也没必要说。”公孙律搂过他入怀,继续在那脸上啄着:“不过谁知道义父忽然下手,也没想到那鹰宫竟然是他的人,小爷用不了五成功力,根本斗不过,逃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尽沙厉声质问,听公孙律这轻松的语气,想着那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自己受的苦委屈至极:“难道以我之力还不能救你吗?!后来我去天牢救你的时候又……”
话未说完他便被公孙律封住了嘴,一下子窜进来的舌头让他无法找到喘息的间隙。吻间几乎如对战,他却全然不是对方那驰骋情场已久实力的对手,只觉那吻缠绵悱恻,若安抚之柔水潺潺。
不知良久,公孙律放开李尽沙,又挽臂将对方搂紧,苦笑道:“笨蛋,晋庭有多少不要命的杀手,鹰宫的武功如何你还不知道么?况且何止晋庭,父王还得罪了多少人,不说公孙恪和言博,那死去的都有人要落井下石……”
李尽沙靠在那熟悉的怀里,眼起泪雾,哑声道:“我……只想救你。”
“我当然知道,”公孙律抚着那披散的青丝,轻吻带泪的面容,懊恼而苦涩:“当时想来必死无疑,不如把你推出去,也好让你继续安然在宫里享尽荣华也不错。”
“我不要那些东西……”李尽沙哽咽。
公孙律见此拥紧他,叹息一声:“但现在想来这简直荒谬——后来没想到珩珩来天牢相救,到了西域后发现红姐也来了……”
“早在之前我就与杨红有联系,知晓她是巫宁的人……在公孙景斩首后听闻丽红阁被毁,便猜到你或许被救,后来又有人找到我,说杨红已找到你……”
“料到你不会见我,便让红姐带去我的笔信,却不料还未送到,大华已亡。”公孙律接过道,嘴角勾起,灰色的湖泊中涟漪荡漾,情深似海,纳入了七载姻缘:“不过还好,竟然在这里找到你……”
李尽沙蓦然想起那在密道里发生的一幕幕,公孙恪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在耳边犹新,若亡魂恶灵的呼唤——他强制地压下了那可怖的回忆,道:“我……和公孙恪入了密道,那里场域扭曲……我也不知为何醒来便在卞陵北郊,就碰见了凤非欢。”
言及至此,真相明然,心若明镜相对。
公孙律忽然抬手在抚在对方脸上:“还痛不痛?”
见李尽沙不言,他便握住对方的手,执起在唇边轻吻,道:“你来打小爷几巴掌罢。”
李尽沙猛地抽出手,抬起来便要打下来,而公孙律眼都不眨,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手没有下来,却变成了拳头,不轻不重地给了他胸口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把公孙律直接打下了榻,跌跌撞撞地靠在桌角。
“那时候你这么做,我真的很恨你……更恨我自己……”
公孙律缓缓站起来,重新走回榻边。紧紧抱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