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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脱]刀客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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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哭啼啼,精神错乱,秦盛不忍听下去,对闻瑜做了个口型:“江湖上真的有北芪派么?我怎么没听过?”
“以前有。”闻瑜点点头,“七凶花娘就是在那个时候传出名声来的。她杀了北芪派上百男丁,浑身浴血,结果走出他们派的时候居然还不忘摘下一朵花别在头上——所以别人都叫她花娘。”
秦盛了然地点点头,又看向那可怜的女人,只见她颓然地坐在桌子旁,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桌子上,烙进她心里,“我恨男人……什么爱情,什么爱情?为什么月娥你没有爱上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唉,没有爱情,都是罪人…我也,我也……”
“难不成她那样折磨那些情人是因为自己爱的人被男人吃掉了?”秦盛微微皱起眉头,“她觉得爱情很可笑,连带着只顾着暗自纠结而没顾上看顾喜欢的人的自己也很可笑,所以要证明全天下的爱情都会有这样的结局?”
闻瑜点点头,“大概是吧。”
秦盛听不下去,“她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偏激。”
闻瑜却道:“爱得深不对么?”
秦盛撇撇嘴,打了个哈哈,“这个世上的爱情……谁知道呢。就说北芪派那些被杀的男人,难不成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他们也有妻子啊,让他们死,那他们的妻子可不就相当于被抛弃了么——合着被逼着做了负心汉啊?”
闻瑜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可我……觉得懂她。
秦盛呲牙咧嘴地看着闻瑜,“哎呦,美人儿你可真肉麻。”
平时这人满嘴不着调不当真的调戏,现下里真让他对别人的感情做评价了,他却只扔出来两个字——肉麻,可见其人真的是个不把情爱放在心上的人渣。
闻瑜狠狠地掐了秦盛一下,是用指甲只掐一丁点肉——伤不着,但是疼——一边还捂着秦盛的嘴巴。
秦盛把脸皱成一团,鼻间的热气全都打在闻瑜的手上,闻瑜感觉到手下的唇微微有些干燥的柔软,秦盛大概是想说些什么,双唇还不死心地动了动,闻瑜只感觉一阵麻痒从手心钻到心里,脸霎时间就红了。
掐着秦盛的手不由自主地卸了力道,最后只软软地搭在秦盛的身上。
他羞涩地四处张望,最后又看向花娘。
花娘一个人发泄了许久,倒在桌子上大哭一气,哭得肝肠寸断,却还不忘不让画沾上自己的泪水,她摸着画中的月娥,“我折磨了好多对情人……今天我终于再见你一次,我都好久不敢见你了……我跟你说,这次我抓的男人他们,他们没有吃掉对方……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该……放了他们。”
秦盛淡定地一把扒开闻瑜捂着他的手,做口型道:“不,你应该好吃好喝招待他们然后让那个名叫秦盛的英俊潇洒的大侠做你的入幕之宾。”
☆、第三十三把刀
闻瑜的羞涩瞬间就被这不正经的言论驱散了,正常的焦虑重新占领他的大脑,他沉着脸烦躁道:“入幕之宾……这种女人你也敢要?呵,你真是有种,你这么有种就大声说出来啊。”
秦盛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臭德行,“种多少银子一两?对不起,少爷我缺这个。”
闻瑜:“……”
闻瑜又给秦盛来了狠的一下,掐得秦盛身子乱扭,差点没发出声音来。
花娘只顾着抱着酒坛子哭,根本没注意一旁的花丛里两人都快打成一团了。她抹着泪趴在桌子上,许是哭得太累睡着了。不一会儿,丛林间越出几个影卫,她们默契地给花娘披上衣服,然后其中一个人将她抱起离开,另外几个紧随其后。
不知是不是秦盛多心,他总觉得醉成一滩烂泥的花娘刚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藏身的方向一眼。
秦盛眨了眨眼睛,“花娘她……”
闻瑜出神地看着那些影卫:“你看,那些影卫长得……多像刚才画里的那个人。”
秦盛见闻瑜没什么反应,便暗想自己可能看错了——不过仍然没从对花娘那一事的好奇中醒来,他摸了摸下巴,“女人爱上女人?”
闻瑜却道:“有何不可呢?不就是都是女人么?”
秦盛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这……”
闻瑜一把抓住秦盛的衣服,“怎么就不可以呢?”
“我没说不可以……”秦盛昏头转向地道,“呃……不对!!等等!!所以说,她这样对我们是把我们当成一对儿了?”
闻瑜挑了挑眉,秦盛抖了抖身子,“简直冤枉……我们可是好兄弟。”
他说的貌似坦荡,闻瑜却听着怎么都不是滋味儿。闻瑜吊着一双上挑的眼睛斜觑着秦盛,一股子桃花气都快凝成了液体,粘粘糊糊地黏了秦盛一身,他蓦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死吗?”
这话问得突然,勉强算是捡起了刚了好长时间才的对话,闻瑜声音低沉,语气轻柔,他抱着秦盛不让他挣脱,浑然媚气——或者说一股子骚气冲了秦盛一头一脸。
“为,为什么?”秦盛刚才还得意洋洋,扭头一看闻瑜便被闻瑜认真的表情震了一下。闻瑜太认真了,一汪水般的眼睛似深了千尺,一种说不出的直觉让秦盛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他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闻瑜看着他,目光深沉,“因为……”
因为。
闻瑜的脸越逼越近,到最后鼻间几乎都要扔到秦盛的了,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说不出的情绪,如同浪潮一般涌出。
“因为……”他朱唇轻启。
“给!吃的!”就在闻瑜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们藏身的地方被突然扒开,一张巨大的脸出现在略显尴尬的二人面前,壮汉手里拿着一堆吃的,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们,“嗯?你们在干什么呢?脸怎么靠的这么近?”
突然打破的气氛让秦盛不知为何得救了一般地呼出口气,闻瑜眯起眼睛,缓缓地面向壮汉。
“快吃快吃!都是刚做好的!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壮汉又挠了挠头,“啊对了!我还在厨房门口找到了刀鬼的刀……呔,我才是刀鬼,是找到了前刀鬼的刀。”
“我还没被你打下来呢……”秦盛半是开玩笑地抗议,“我是现任的。”
壮汉一摆手,“明儿就换人。对了,我看着这刀太钝了给你磨了磨,它现在可是一把好刀啦!”
秦盛听了沉思片刻,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抬头道:“美人儿,我怎么觉得花娘这是想放我们走呢?”
“大白天做什么梦呢。”闻瑜嘲道。
秦盛也不生气,自动忽略了闻瑜话里的刺,“哪儿有把犯人的刀放厨房门口的?而且山谷门口还有人给指路?听花娘刚才一席话,像是觉得把我们关起来错了?”
“说不定她的哪个下属叛变了。她刚才还问有没有给我们下吞天散呢,怎么可能想要放了我们。”
秦盛摇头晃脑地顺着什么“非也非也”,闻瑜不理他人来疯,默默地接过那些饭饭菜菜汤汤水水吃了起来。秦盛也坐起身,抓过两只鸡腿就啃。
二人在树丛里偷偷摸摸好一顿胡吃海喝,还怕发出点儿什么声音把别人给引过来,就只是闷头吃。壮汉在一旁无聊紧了,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哎!哎!别光顾着吃,我叫胡霍,你俩叫啥?”
秦盛实在不愿意停下咀嚼的动作,但碍于食物的提供者正是面前那无聊得都快要数自己有多少根胡子的胡霍,挣扎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秦盛。”
壮汉“哦”了一声,又看向闻瑜,闻瑜是压根不打算理他的,壮汉见盯了他老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不禁一个巴掌打在闻瑜的背上。
闻瑜还没咽下去的饭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狼狈地咳嗽了起来,漂亮的脸涨的通红,壮汉还不知状况地狂拍闻瑜,“这个像女人一样漂亮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嘛!”
闻瑜回给了他一个恨不得剥皮拆骨的眼神,“安静点儿,等会儿把别人引来了。”
秦盛在一旁边要忙着幸灾乐祸地笑,边还要忙着吃,实在是累的可以。
壮汉被闻瑜刀一般的眼神一扎,挠了挠头,难得敏感地感受到他人的情绪了。他朝秦盛“哎”了一声,“这个家伙是不是瞧不上我啊?”
“那我哪里知道。”秦盛含含糊糊地道,“你问问他呗。”
闻瑜是连个眼角都不想给这个几次三番打扰他倾吐心事的傻子,他嫌弃地扭过头去,对着嘲讽地“嗤”了一声,“就你事多。”
秦盛耸耸肩。
胡霍见闻瑜不愿意搭理他,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我本来在城里瞎转悠找你呢,你说说你怎么躲在深山里了,老子一顿好找!要不是有人说这旪城后山有吃人的怪物,人进了没一个出来的,我才不进这山里来找你……”
秦盛打断胡霍,“等等,什么叫听到后山有吃人的怪物才进山找我的?我和那怪物有个屁的关系。”
胡霍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以为我没有脑子么?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盛:“……”
他当初真没觉得旪城外的林子有多凶险,他真的不是按着那句俗话躲着的——为啥还是能碰上这个二愣子。
胡霍接着道:“然后我就进山了。可是我进山没多久就迷路了,饶了好些天,后来有个女人不知道咋地突然就出现,那女人……啧啧,漂亮出鬼来了。我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哪里来的鬼魅,差点没一刀劈死她。”
“你就吹吧。”闻瑜哼哼两声,“就你这刀法?劈死她?”
胡霍急了,“没吹!老子刀一挥,天下谁人不拜倒!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是,你什么意思?!”
“行行行没吹。”秦盛赶紧做和事佬,他鼓着腮帮子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问我是不是来找刀鬼的呗,我说是,她就告诉我在哪里啦。”胡霍气鼓鼓地坐回原位,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节奏分明,“然后我就上山来了,你这家伙躲得深,要不是有人看见你,我得找多少日子啊,卑鄙小人。”
秦盛点了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锅塌里脊,“嗯嗯,辛苦你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比试啊?”胡霍说了大半天就是为了这个,他摸了摸自己的刀,“妞妞都等不及了,想会会你的刀。”
“妞妞是谁?”闻瑜插嘴,“你老婆?”
“小老婆。”胡霍仰起头,“我的刀。”
“名字起的真好,”闻瑜闻言顿了顿,接着表情很复杂地称赞,“真的很配你。”
胡霍嘿嘿地笑,“过奖过奖。这名字可起了好久呢!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比试啊?”
秦盛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的内力被封着。”
胡霍顿时目眦欲裂,“啥?!”
“大概还要个十来天下山疗养吧。”秦盛瞎胡诌,“这样吧,你送我们下山,我们二十天后再战?”
“也行。”胡霍安分下来,“好吧好吧,下山疗养是不是?我知道你这小人又是拖延时间……啧,爷爷奉陪到底!走!”
没等秦盛出声阻止,他已经扛起两个人,腾空而起(谁知道他这么敦实是怎么腾空而起的),而后流星一般飞驰,一路穿过树林,溪流……
“小心影卫”四个字在秦盛的心里滚来又滚去,只是被那壮汉颠得有些头疼,半天吐不出个屁来,差点儿没噎死他。
胡霍一路大笑,根本不隐藏踪迹,他脚一蹬,一颗小树瞬间变身歪脖树,上面的叶子摇晃了摇晃,掉下来个影卫。
秦盛:“……”
闻瑜:“……”
秦盛和闻瑜默契地对视一眼,在看清对方眼中相同的忧郁之后各自看向远方,对安全下山真的不抱希望了。
☆、第三十四把刀
是夜。
偌大的厅堂中有一巨大的座椅,座椅上铺着层层虎皮,点点玲珑银饰嵌在虎皮中,虎皮边缘流苏坠着宝石。
忽然,起风了。
只听那些宝石叮铃铛啷地彼此亲吻,座位前的火烛瞬间点燃,燃起的竟是绿色的火焰,火焰摇曳,隐隐能窥见座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花枝招展却鬼气森森的女人。
她慵懒地靠着椅,“来者何人?有事现身,不要装神弄鬼。”
厅堂静悄悄地,无人回应,她挑了挑眉,唇边诡笑加深,却是皱着眉头,一副奸邪的模样。倏然,就听“当”的一声,一个不知从哪里出现人突然出现在大厅中间,花娘敲着椅子的手指一顿,那人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下晦暗不明,道:“夏青。”
竟是个女人。
花娘脸色骤变,脸上浮起了相当复杂的表情,手背上千言茎暴起,猛地将花娘周围都铺了个遍,墙上地上天花板……那千言茎微微蠕动着,茎尖全都对准了地上那人,却又迟迟不攻过去。
“夏青,”那人又说,“我来找你了。”
“你是谁!”花娘站起身,说不出的愤怒道,“怎知我旧名!”
“我?”那人笑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抬头,花娘一下握紧了手,踉跄了两步又倒回座椅,她颤声道,“你是……”
那人点点头,“我是。”
花娘看着底下的人,那人抬起头,眼睛中闪过一丝绿光,她怀疑的神色突然就崩溃了。
有什么东西注入了她的大脑——那个人说得都是对的。
“哈哈,哈哈哈……”
花娘狂笑了起来,笑得气都喘不上,而后又霎地停住,低头呆呆地看着地,眼泪渐渐充盈了她漂亮的眼睛,“月娥……”
多少年了,她爱的那个人,从来都只出现在她的梦中。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触碰,然后消散——那个触摸不到的爱人。
花娘感觉自己一下子垮了,支持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仇恨与嫉妒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抽空,她摇着头,中了术法一般想不起来那个名唤月娥的女子早已死去。
“是我。”那人点点头,勾起了一个和画像中一般无二的笑容,“夏青,是我……夏青,你看看我。”
于是花娘便受控制一般抬起头。
底下的月娥款款靠近,终于站在花娘身边,她掏出一个银镯子,眼睛里闪过一阵怪异的绿光,声音放轻,“夏青……我好想你。”
“我也……月娥,我想你。”花娘怔怔地掉着眼泪,泪水从她玉般美丽的脸颊划过,又集中在下巴上滴落,月娥轻柔地提她把泪水拭去。
“你爱我吗?”月娥眼睛里又闪过一道绿光,“我在下面看见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你替我杀了那个负心汉,你爱我吗?”
“我爱!”花娘急急地回,想要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却又怕她消失似的后退,“我爱你!!月娥,我爱你……”
“乖孩子。”月娥轻轻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放了刀鬼他们?”
“我……”花娘顿住了,脸上闪过迷茫,“因为……因为他们,我觉得我错了……我不应该。”
月娥点点头,花娘抓住她的手,“你看见了吗?我在山下让那壮汉上山救他们,又把刀放在厨房……月娥,我是不是很聪明,如果他们按捺不住去伤害彼此,壮汉上来之时他们就会再无脱身之力,而如若他们好好呆着,他们就能逃出去……”
说到最后,花娘竟像个小姑娘似的脸红了起来,她低着头轻轻地笑,而后将月娥的手放到自己脸边蹭了蹭。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放了他们呢?”月娥眨了眨眼睛,“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花娘摇摇头,“我花娘从来不会放过男人,我恨男人。我那样做就算不得放了男人了,毕竟……他们是自己有救兵。”
月娥了然地点点头,而后又皱起眉头来,“可是夏青……我不喜欢他们。”
花娘抬头看她,她委委屈屈地撅起了嘴,娇声道:“不要破例,送他们下地狱,好不好?”
“月娥……”
“好不好?”月娥打断花娘的话,又掏出一个银镯子在花娘面前晃了晃,眼睛早已绿得诡异,花娘呆呆地顿住,然后点了点头,“好。”
接着便抱住了月娥,她咯咯地笑了,泪水从眼睛中流出,一点一点地沾湿了月娥的衣服,她能感觉到头上轻柔的抚摸,最后月娥的手长久地放在她头上,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久,血红色的液体也从衣服里面渗出。花娘长长地抱着月娥,笑得疯狂,千万茎尖沾着血液从月娥的胸口缓缓地抽出,收回到花娘的手背。
那个“月娥”早就死透了,连一声□□也没来得及发出。
“玉花宫……”花娘脸上还有残泪,表情却渐渐地回复冷静,“谢谢你们给我看的这么一出好戏。”
她又看向倒在地上那死不瞑目的人,“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那人表情错愕,端是无尽的不甘,花娘轻轻地将她的双眼蒙上,“闭上眼睛……就因为你这幅伪装的皮囊,也不能做出死不瞑目的表情。”
月娥……她是自杀的,自愿被那男人剥皮吃肉,而那男人痛不欲生,直到最后也没有动发妻一根指头。
“她不会叫那个男人负心汉,”花娘又哭了,“从来不会。”
什么怨恨那个男人……说着这些连冠冕堂皇都算不上的话,掩盖着最下面的漆黑的嫉妒。
她只是嫉妒全天下的男人罢了。
当秦盛摸到牡丹花城的大门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有惊无险地从花娘的后山谷逃出来,一路上竟是一个挡道的也没有。勉强找了个被人遗弃的破房子,花了几天把身上压制内力的毒都给清理干净,秦盛以为终于脱离险境,不想闻瑜却突然昏了过去。
秦盛定睛一看,只见闻瑜双颊潮红,气息微弱,刚想去探查一二,闻瑜便闭着眼起身,刹时无数毒针飞出,秦盛尚可躲闪一二,那胡霍本来该死得不能再死了,却幸运地打了个趔趄,躲过了所有的针。
☆、第三十五把刀
“美人儿!”秦盛跳着躲开那些毒针,闻瑜没追他,只直直地朝着胡霍跑去。胡霍没有准备,被这一架势吓了个屁滚尿流,“做什么!!做什么跟着爷爷!!”
秦盛去拉闻瑜,闻瑜扭身给了秦盛一拳,秦盛堪堪躲过,然后一把拽住闻瑜的手腕。闻瑜也不躲闪,直接头锤上阵。
“你疯了!!”秦盛慌忙躲开,手下一松,“闻瑜!!”
胡霍终于得以喘息一会儿,他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道,“好家伙,这大姑娘似的人怎么地了?合着要跟爷爷我比试比试?”
“谁知道!!”秦盛和闻瑜缠斗在了一起,他小心地控制着闻瑜生怕伤了他,可又因为担心而节节败退。闻瑜把他逼到墙角,秦盛几乎要惨叫了,“美人儿!!闻瑜!!你醒醒啊!!”
闻瑜一根针回应过去,秦盛把头扭开,刚刚好躲过那绿莹莹的毒针,而后刚抽出匕首,闻瑜便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太热情了……”秦盛喘着粗气,“哎呦,美人儿,你太热情了,消受不住啊……我操!”
狼狈地躲过闻瑜膝下一个重击,秦盛从闻瑜压着的空隙中翻滚出去,闻瑜扭头,仍是闭着眼睛,秦盛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闭着眼睛就还能追着他?
呔!这闻瑜往哪儿踹呢,难不成要废了他?
——可见这闻瑜意识全无了仍不忘将那四处留情的孽根好生折磨,也许这就是他心底的期盼……?
一边的胡霍看闻瑜一脸冷峻,又看他双颊灿若桃花,一拍大腿,“娘亲的!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什……我操!!”
被逼着连爆了两次粗口,秦盛平时那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已经消失殆尽。他头发在打斗中散落了下来,邋邋遢遢地垂在他的肩上,衣服也被闻瑜扯得开了襟口。闻瑜还要袭来,他在地上一滚,原先呆的地方瞬间“笃笃笃”地插上三根毒针。
“什么走火入魔……他走火入魔?!”秦盛扭头便见胡霍在那里暗叹好险好险,一时气急攻心,朝着他怒吼,“你倒是来帮忙啊!”
“乖乖……”胡霍嘟囔了一声,也出动了,他见闻瑜专门盯着秦盛下手,便悄悄绕到他身后去,举起那宽厚的大掌打算一计手刀劈下去——还没等下手呢,闻瑜转过头来了。
胡霍吓得一惊,那闻瑜眼皮抖动,眼看着要睁开双眼,而后却身子一顿,软软地倒了下去。
秦盛坐在地上,手还维持着射出刀的模样,胡霍粗喘几口气,反应过来后便大惊失色,“你把他砍了?!你……你!果然是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安全连朋友都……”
“你给我闭嘴。”秦盛没好气的打断胡霍,慢腾腾地起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我用的刀柄,白痴。”
再附赠胡霍两只大大的白眼。
这闻瑜……发的什么疯。
秦盛将他架起,而后坐到他身后,双掌虚虚地扶在他的背后,凝神静气,内力猛地灌入闻瑜的身体。他这可是花了血本儿,一身内力尽集中在手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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