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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君临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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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t my love; after my death; will you be lonely?
  带走我的心;带走我的灵魂。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都拿去吧,因为没有你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我以为我会爱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谁想到你想要的只是让我去死!
  已经走到了尽头,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注定我会踏进毁灭的深渊。
  但是,亲爱的,我死了,你不会孤单吗?

  绝命断崖

  山风呼呼地吹着;绝欢勒马停下;翻身下了马;从马背上解下被捆紧的黑卡琉斯;解开了他的束缚。
  “马儿,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绝欢拍打着马背,放走了马。
  黑卡琉斯的手脚都已经麻木,还是勉力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夕阳下的绝欢和奔远的黑马,一个对马温柔的人却对他这样的残酷,是怎样的恨在心中才让他变得这样决绝?
  一天血红色的残阳燃烧在天边。
  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
  绝欢站在夕阳中;望着脚下无底的深渊。
  只有这种办法他才可以没有退路;也只有这种方法他才可以痛下身手,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他要置这个人于死地,前面两次都失败了,而这次一定不可以!
  黑卡琉斯看着立在断崖边的绝欢有些心惊,绝欢脸上的决绝似乎是失去魂魄的幽魂,飘荡在人间的只是一具空壳。
  “你要做什么?!”黑卡琉斯忍不住拽住他被风吹起的衣角。
  “和你同归于尽。”
  绝欢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美得让人心碎。
  生命中快乐的时光是那么短暂,欢乐过后是漫长的孤寂和痛苦,绝欢站在山崖上,山风吹起他银白的发,在风中凌乱丝丝飞扬。
  “Everytime I try to fly; I fallWithout my wings; I feel so smallI guess I need you; babyAnd everytime I see you in my dreamsI see your face; it's haunting meI guess I need you; baby每一次我想要去飞,最后都坠落下来。
  没有翅膀,我感觉自己好渺小。
  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亲爱的,我是那样需要你每一次,我在梦中都看到你我看见你熟悉的温柔的脸,总是缭绕在我的脑海中我知道,我是这样渴望你,需要你,亲爱的!
  I make believe that you are hereIt's the only way I see clearWhat have I doneYou seem to move on easyAnd everytime I see you in my dreamsI see your face; you're haunting meI guess I need you; baby我总相信你就在我的身边我是我唯一可以看清的办法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那么轻易。
  每次我都在梦里看见你的笑颜。
  总是缭绕在我的思绪中,我是那么渴望你呀I may have made it rainPlease forgive meMy weakness caused you painAnd this song's my sorry亲爱的,请原谅我,是我的脆弱让你受伤。
  你明白我心中有多愧疚?
  At night I prayThat soon your face will fade awayAnd everytime I try to fly; I fallWithout my wings; I feel so smallI guess I need you; babyAnd everytime I see you in my dreamsI see your face; you're haunting meI guess I need you; baby每天夜里,我都祈祷看见你的脸,因为我是这样想你。
  又想让它赶快消散,因为我的愧疚。
  每次我想要飞的时候,我都会坠落,没有翅膀的我那样无助。
  每次夜里我都梦见你温柔的笑颜。
  亲爱的,你知道我多需要你,多渴望你?”
  他忆起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那样的甜蜜,那样的短暂,留下的却是漫长的心碎和痛苦,他望想遥远虚空的天际,仿佛那个思念着,深爱着的人正在那里等待着他,那温柔的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熟悉。
  也许他只是爱上了坠落的美。
  深秋飘散的落叶,晚春零落的花瓣,新生有新生的希望,毁灭也有毁灭的凄美。
  而他就是渴望这样的毁灭,因为——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寂寥。

  影子武者

  “滴答,滴答。”
  耳边响起水滴的声音,有液体滴在他白皙莹透的脸上。
  绝欢浓密的睫毛闪动。
  睁开了眼睛,触眼所及的光芒非常地暗淡,但还是能分辨得出他正是躺在一个山洞里。
  还是被人救了,没有死,这并不是如他所愿。
  这时候,他觉得颓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知道那种悲哀,死亡反而成了一种快乐的解脱。
  也许在坠落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上天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难道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前的“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吗?
  他有些自嘲地想。
  在山洞的入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他不禁警觉地防备起来,提了一下内息,却发现丹田中的真气充盈而澎湃。
  但随即心念一转,这个出现在山洞中的黑影应该就是救他的人。
  果然这个立在山洞外的黑影走近绝欢,那人手里端着一碗水,将水慢慢倾斜着一点点倒进他的嘴里,还体贴地用布将留在他脖子上的水渍擦干。
  黑衣人将碗放下,从衣襟里取出一些果子,用嘴咬开了,将汁液挤进了绝欢嫣红小巧却又有些干裂的嘴里,这些果汁清凉甘甜,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他细细仔细体会,竟然觉得丹田里热气上升了不少,莫非这些果浆还有增强内息的其效?
  黑衣人的动作极其温柔,服侍得体贴备至,这些似乎应该是亲密的人之间才有的动作弄得绝欢脸上发烫,但他还是硬撑着不动,装作还没有醒来。
  绝欢试着调整内息;前所未有的顺畅;即使躺在床上;也能感觉到浑身轻飘飘,那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清爽感受。
  过了一段时间,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
  眼前的这个人有着高大的身形,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光线暗淡的山洞里仍然带着黑色的斗笠,绝欢在心里暗道:这种人不是耍酷,就是疤痕满面,不堪入目。
  “你醒来啦?”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听起来却有些异样,似乎声带受损过。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绝欢虽然不是很情愿被他救,还是出于礼貌道谢。
  绝欢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问道:“你救我的时候就只看到我一个人吗?”
  黑衣服愣了一下,答道:“没有别人,只有你,旁边还有一滩血。”
  那人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也许……也许……有太多的也许。
  从此互不相欠,彼此各安天命,管他做什么,纵使还活着,再相见的时候也只当是陌路。
  绝欢垂下了头,半晌没有言语,他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秀气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显出浓浓的忧郁。
  ……
  无尽的沙漠,滚滚的黄沙当中,绝欢纤细的身体被宽大的袍子罩着,每走一步都在沙子中留下深深的脚印,在他不远的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衣,带着黑色斗笠的高大男子一直跟着,那个人似乎总是和他保持着数十米的距离,不敢太远,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又不敢离他太近。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绝欢忍不住回头瞪着身后的黑衣人,虽然这个人救过自己的性命,但也说过不图自己的报答,明明已经跟他辞行,说好各走各的,这个人却像个幽魂一样不声不响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说什么话,只是那样一直跟着。
  绝欢漂亮的眼睛睁得通圆,瞪着眼前这个人:“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让我作你的影卫吧?”黑衣人的声音萧瑟而且带着哀求,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无比冷凝,看似不惯求人的样子。
  “你作我的主人吧,没有主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下去。”
  绝欢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有人求着要作别人的影卫,作影卫的人一般是一些被城作影武者的人,他们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精通各种攻击和防卫的招数,而且誓死效忠他的主人。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绝欢挑起斜飞入鬓的眉:“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凡是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也是一个不祥的人,我曾经跟随过三个主人,可这三个主人都死了,我自己却还活着。”
  黑衣人回答得好认真。
  “所以你一定要再找一个主人,而且认定了我就是你的主人?”
  “是的,影武者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他的主人,为主人而死是荣耀,而我这样的影武者是其中的耻辱,所以我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作我主人的人,而你的命似乎够硬。”  “像你这样说,我们还真是绝配!”
  晚上的时候,气温变得很低,绝欢和那个黑衣人点起篝火取暖,他们在白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正要去中原的波斯商队,和他们一起去中原,对绝欢来说中原是让他又窝心又感慨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他的故乡,曾经有陪伴着他的人,但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但他决心这次回去陪着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二哥。
  他自称是跟伙伴失散商人,穿黑衣服,带斗笠那个是他的侍卫,那个人就叫做影,没有姓,只有一个相代号一样的名字,影很本分地做一切侍卫改做的事情,话很少。
  商队的头目卡洛斯愿意誊出一个帐篷给他们睡,代价是绝欢会帮他们打通在中原通商的关节,他们在中原本来也有一些朋友,但东青和西陵交战多年,很多情势都改变了。现在在中原西陵和十七城自由公国一起组成了一个自由联盟,这个自由联盟在中原各国的势力当中已经坐大。这些与中原进行贸易的西域国家似乎都急于与这个自由联盟拉拢关系,而他们遇见的这个叫绝欢的小伙子说自己在自由联盟中有些关系,可以帮到他们,他们很乐于一起同行。
  点起了篝火,火光把绝欢莹白的脸颊照成半透明的粉色,他的唇更加地嫣红欲滴。
  绝欢看着对面的影,即使是这个时候,他的头上仍然带着黑色面纱的斗笠,他的脸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让他要这样遮遮掩掩。
  绝欢总觉得面前这个自称是影的黑衣蒙面人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那种气息没有办法骗人,他仔细周到地照顾自己,不是一句简单的主人就可以解释的,可是他偏偏是个闷葫芦,从他 的嘴里又套不出什么话。
  会是谁呢?真的是他认识的人吗?
  影对篝火对面的绝欢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篝火的热度加上那直勾勾的眼光更加让他涨红了脸,他看出了什么吗?
  “你的脸?”绝欢终于忍不住问道。
  “毁了,几年前毁于剑伤,我怕吓到你。”
  “我可以看看吗?”绝欢小心翼翼地问。
  影摘下的面纱,火光中,一张疤痕满布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绝欢和影背靠着睡在一个帐篷里,却是一夜未眠,各怀心事。
  影真的不是他熟悉的人吗?绝欢还是心结难解,不行他还要再试探一下他。
  绝欢能感觉到背后那个人紧绷的身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影背靠着绝欢体贴地为他挡住风口的寒流,身后的那个人他多么渴望却又不敢主动靠近,他浑身地弦绷得紧紧地,生怕有什么疏忽。
  一阵熟悉的暗香袭来,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背后,他的手在发抖却强忍着不能转身。是绝欢!从他的身后抱紧了他。
  “主人。”影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发颤,他隐忍得很辛苦。
  “主人你在做什么?”
  影感觉到那个温暖的身体将自己怀抱,呼吸变得急促。
  他听见一个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难道不知道要作我的侍卫,暖床也是必做的功课之一吗?”

  烈焰燃情

  近乡情更怯的原因吧,回中原路途显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陵边界。可是到的边界的时候,关口的场景让他们吃了一惊。
  在娘子关外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进关。
  这些人衣着各异,有穿着毛靴猎装,牵着马的突厥乌孙人,拎着长弓,带着大雕的蒙古人,也有带着美酒葡萄干的西夏人,甚至是一对对用骆驼驼着香料的安息,贵霜商人和带着精美织毯的波斯商人。
  他们和米洛斯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向前面眺望都望不到边,像这个样子到天黑才能进关。
  “这是怎么一回事?”
  绝欢问旁边的安息商人。
  “方舟城现在是自由贸易港,对各国的商人都是零关税,所以很多人都大老远来这里买卖货物,不仅是这样,西陵国还在城中增设了各国风情的行馆来款待各国商人,并且在方舟城中专门建立了漂亮宽敞的商贸展览馆和各具风情的商贸街,还定期举行商贸集会来促进通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能找到他想要的货品,也能让自己的货物卖个好价钱,大家当然都涌来做买卖,来的人多,排队就成了辛苦的事情,等等吧,看我,还专门拿了凳子,这要等到天黑才能入关呀。”
  “还是西陵国好呀,什么时候也移居西陵来,据说这里的人各个都有地有房,丰衣足食。我一个亲戚几个月来就迁居来,日子过得滋润呀。”
  绝欢听见旁边一些西夏人也在聊着西陵国近年来的富足。心里一阵甜意,记得几年前他曾经同二歌提起过他的构想,没有想到都已经成真。
  一对西陵侍卫从身边行过的时候绝欢叫影喊他们过来。
  “你们几个有什么快说。”
  西陵国的侍卫礼貌却有些不耐烦。
  “我有西陵帝的金牌,能让我们先行入关吗?”绝欢对他们说。
  “是御赐的金牌吗?拿出来我们看看。”
  绝欢从怀里掏出一枚精刻着白虎花纹的金牌,上面却不是‘如朕亲临’而是斗大的‘西陵帝尊’。
  “陛下!真的是陛下回国了!”
  在他的面前,一片一片的侍卫跪倒了,迎接他的圣驾。
  ……
  回到西陵国;所有民众涌出来欢呼着迎接绝欢;这样的情景几乎让他泪流满面;这是他完全料想不到的,离开已经三年了,他以为事实变迁,所有的西陵人已经忘记了他,但完全不是这样的,那个人看来把国家治理得很好,三年没有见,他还好吗?
  灵月城行馆中绝欢站在月下的一片梨树林中,如雪的梨花落满他的肩,他迷蒙的目光望着远处。
  又是落花的季节……
  一路上,朝廷为他备好了马车和每日落脚的行馆,一切都很顺利,明天傍晚他就可以回到陵都了。
  一路上他所看到的是到处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才嘉宣五年,进入嘉宣年间以后西陵国发展的速度让每个人都觉得吃惊,中原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向崇尚武力制胜的中原各国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经济的繁荣才是争霸的决胜关键。
  东青国在易水之战名胜实败之后出奇地保持了一种让所有人都睬不透的保守沉默太多,一改往日军力强国的态度;南朱国在政权转移和新国主出行以后,朝政完全把持在太后楚妍手中,太后楚妍又是绝欢的亲姨母,因此与西陵国一直保持着很良好的关系。北武国主拓拔羽傲虽然与西陵国结盟,但是这样的情势下却暗下扩充军力,对西陵国是一种完全戒备的态度。
  绝欢萧然的身形亭亭立在一片如水的夜色中,夜里的寒露沾湿了他的薄衫。
  一件织锦的披风落在他的肩上,他回头去看,是他新收的侍卫影。
  “夜深天寒,别着凉了。”影的声音低沉却温柔:“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明天还要赶路,主人。”
  虽然影称他为主人,绝欢却觉得他从来不是当他主人一样,虽然表面上是那样必恭必敬,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骨子里倨傲的人,而且他对待他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小心翼翼。
  来到西陵,商队的人都对他的真实身份惊讶不已,纷纷恭敬起来,但影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即往,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是西陵的皇帝,还是……他早就知道?
  ……
  陵都
  绝欢走下马车,看见广场上黑压压一片跪迎他的文武百官,他的眼光在人群中寻觅着,却发现满目的朝服中惟独缺少他要找的那个人。
  “摄政王呢?”绝欢问身边的大司马白慕风。
  “摄政王……”白慕风面有难色:“摄政王殿下在京畿的弘法寺。”
  “弘法寺?”绝欢挑起了眉头:“他去弘法寺做什么?”
  他原以为一回到陵都就可以看到他二哥,没想到去听见这样的消息。
  “摄政王在弘法寺已经有一月有余,臣恐怕……”
  绝欢急匆匆闯进了弘法寺朱红金漆的大门,听到一阵阵的念佛声,木鱼声,燃起的香烟缭绕在庄严的大殿上,一个挺拔的背影端坐在金色的佛像前,那人身着素色僧刨,剃得油光的头上点着戒疤。
  “二哥!”绝欢只觉得心往下沉,双腿发软,扑倒在那人身前。
  “施主认错人了。小僧圣音,不是您口里的二哥。”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头上响起。
  绝欢抬起了头,见那僧人身材消瘦高挑,面容清秀,斯文白皙的样子,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望着他,顿时绝欢尴尬地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那我二哥呢?”
  他很难解释自己狂燥的心情,也许是失去了太多,他已经好害怕再失去什么。
  “您是说白施主吗?他在后面的斋房里颂经参禅。”
  ……
  “一切所见皆梦幻泡影,如镜花水月,如雾亦如电……如见实相非相,即见如来。”
  绝欢在在那门口好半天,冥歌才抬起头来。
  他放下了手上的经书,已瘦削如骨的手指在发抖。
  “你瘦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绝欢那白如雪,滑如缎的长发,手指渐渐下移,停留在他略比以前清减的面颊上,这张脸,即使是在梦里也想要触到,他真的不是在作梦?
  绝欢看着眼前的二哥,他比以前瘦了很多,曾经风神如玉的脸庞现在已经消瘦地凹陷了下去,显得颧骨突出,曾经如缎子一样的黑发现在干枯如草,这时候的冥歌,就如同风中的残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这些年他……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有这个家,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二哥!”冥歌的拳头突然用力捶打在绝欢的胸前:“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三年是什么概念?那是上千个白天,上千个夜晚,上千天的等待!”
  冥歌的眼睛里带着血丝,嘴唇干裂,神色憔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薄削如纸的身体软软地倒在绝欢的怀里。
  “二哥!二哥!”绝欢搂紧他如同飘絮一般的身体“二哥你不要吓我!”

  断爱燎情

  深深的大殿中缭绕着檀木的熏香。
  绛红色的锦绡帐中躺着那个消瘦憔悴的人,绝欢坐在床沿,目光胶在冥歌苍白如纸的脸上,太久了,他一直可以忽略着眼前这个人对他的爱,却自私地享受着他为他做的一切,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忽视这颗热切的心,他不想再逃避。
  也许失去太多之后人才会懂得珍惜,他只希望这一切不会太晚。
  “欢儿~ 欢儿~”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床塌间传来,绝欢忙俯下身,握起冥哥干枯如柴的手:“二哥,我是欢儿呀,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太多的情绪在那双曾经漂亮的眼睛里流动着,惊喜,难以置信,痛苦,期望,唏嘘,感慨……
  一滴泪从冥歌的眼角滑落,爱一个人真的那样难,那样痛,为什么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牵动他的心,为什么眼里只容得下这个人,他这一生中做了太多了事,就只为得到眼前这个人,可当他离自己那么近的时候,他却感觉到命运的无常,他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心里很清楚。也许他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
  “欢儿,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他抬起手扶摸着那在梦里也会出现的美丽脸庞,怕自己又是在做梦,怕一瞬间他就会消失不见。
  “是我呀,二哥,真的是我,你没有做梦。”绝欢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抓起那只消瘦如柴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着。
  他知道这是离乱的错爱,那燃烧的情凶猛如同洪水,一但闸门打开了,他们两个人就都没有退路,他们两个人一生都将背负着乱伦的罪名,但他已经不打算再退缩,因为他明白真情的可贵,因为很多东西都没有后悔的机会,而他不会让再后悔。
  绝欢俯下身,轻吻冥歌淡粉色的唇,一头雪色的长发滑落,落在绛红色的锦缎间,形成最绯弥绮丽的画卷。
  “欢儿……”轻吟从冥歌的喉中滑出。
  绝欢玉润的手指贴在冥歌粉色的唇上:“二哥,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一生的渴望,就只为了这一刻,
  他以为一生都触不到他的心。
  一生之中,他做了太多的事情,都只为得到眼前这个人,
  他的笑容好美,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的颠覆,
  他只想靠近他,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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