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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这只小和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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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黑暗里,无人知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唤回他神思的是一声惨叫。

第二声惨叫。

箭声和丧钟的缓慢沉重声音相比,更快更夺命于无形,多年来在危险和排挤下长大的人,不用回头都能嗅到死亡的气息。

他头也没回翻身一跳,躲到了柜台后面,羽箭射中了柜台上的中药,难闻的味道随着药粉满天飞。

箭矢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有人要把他们扎成筛子。

没来得及躲掉死亡号召的长公主和何小仙还在门外,惨叫声连连。毕空找到空当,抓起一个坐垫便扔向已经满身血了的何小仙,还没来得及亲自过去救起被他连累的人,一支羽箭射来,正中何小仙的脑门。

……

又一个从他幼儿时便认识的人走了。

毕空袖子里还藏着一把匕首,这匕首是先前在长乐时他爹娘给他的,观赏性的作用远大于实用性,他贴近柜台,警戒着准备等待那些藏匿在黑暗里的人。

百官们匆忙赶来,等他们赶来时,床上的那位老人确实已经死了。

笑轩无从得知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但他希望是在丧钟敲响之前,再不济,至少在吴忠谦大喊哀辞之前。

百官吊唁,他们跪在白玉石阶之下,吴忠谦已经被玉禾召来的月乱控制住,月乱们和禁军对峙了起来,张太医拿出了女皇临终前给的玉玺,同笑轩一起去向了前殿。

前殿乱轰轰,哭声漫天,所有人低头跪在地上,人头密密麻麻,笑轩心烦气躁地只想拿把弓箭,就像以前在游乐园里射气球一样,把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都射。爆。

这个时候主持大局的人不该是他。

可是吴忠谦和驸马都被控制住,毕空和长公主都在外未归,就连明安都不知所踪。

笑轩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喊了出来:“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大不敬的人唬住了,愣愣看着他,无论是眼泪挂在鼻尖上的,还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的,全都不知所措。

许洋认得出来他,眯了眯眼。

难道奕王也在宫里?那日奕王和月国人勾结之事都还没有个结局,现在这般局势,怕是已经追悔莫及了。

笑轩冷静下来,环视了一圈山羊胡子,动了动嘴皮子,忽然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流程,他该说些什么?

他茫然地看着张太医,张太医也茫然地看着他。

最后还是许洋先开了口:“笑轩大人,奕王何在?”

“奕王和公主殿下为陛下寻药材,暂且在赶回来的路上,请诸位大人稍等。”

“那吴大总管呢?”另一边传出质疑的声音。

笑轩看去,说这话的人正是王侍郎,他挺着肚子,夜郎自大的模样,满脸不屑。

今天王闽说的话,笑轩可不敢忘记,他和那老头子对视半晌,缓缓道:“吴大总管勾结敌国,已经被抓了。怎么?王大人和吴公公交情很好?”

王闽果然神情微妙,眉头一皱,嘴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吴大总管比你的话有分量!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怎么知道。”

“那就等两位殿下回来再说。”许洋剐了王闽一眼。

张旭川惴惴不安,试探着道:“陛下难道最后没来得及立储君么?”

“这还需要立么?奕王殿下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人群中有人道。

“此话怎说,公主殿下才是陛下唯一的儿女!奕王爹娘都是罪臣,岂有此理!”

……

言官们争议得不亦乐乎,许洋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跪坐着,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穿着三品朝服的人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跑到了许洋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许洋脸色变了,噌地站了起来。

“真的?”

跑过来的人正是许治,他的头上下疯狂点动,急得顾不上形象。

许洋面色阴沉,道:“带来了吗?”

“嗯,我把她带上来。”

能让许洋黑脸的事,定是大事,所有人不明所以,紧张地等待着。

不一会,他们抬了一具尸体进来,那死人身上血迹斑斑,无数支羽箭还插在她身上。笑轩的瞳孔缩成小点,震惊了。

那正是长公主。

这尸体一出,百官里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悸动得大哭起来的人不少,偷偷憋着笑意的人也不少,只有笑轩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冷汗狂出。

那么多的箭……肯定不是射向刘沂一个人的……

和她一起出去的那个人呢?

“那奕王呢?不是说奕王和公主殿下一块出去的么?”有人咬牙切齿地问出来笑轩心底的疑问,那人正是张旭川,他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不想任何人好过。

这问题是无数人心里的疑惑,他们目光聚集在许治身上,许治还没来得及说的话,或许是决定局势最后的罗盘。

许治沉默了一会儿,叹气,摇了摇头。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道尽了。

那个动作就像巫术,抽走了笑轩所有的力气。他感觉自己走向了许治,声音冷静得不像他会发出的声音。

“尸体呢?”

许治还是摇头:“城东闹起来说死人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地上有两具尸体,一具是大夫的,还有一具是公主的,柜台后血迹斑斑,还有几具尸体,看身形和弓箭是杀人犯,奕王的玉佩掉在了那里,虽然人不见踪影,但……那么多的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这个看起来羸弱的青年冷冷打断了。

“没有尸体,那就没有死,等他回来。”

他会回来的。笑轩在心里喃喃自语。

就像很久之前,他们还没有回到这个鬼地方时,在一个冰冷的客栈里,他郑重虔诚地跪下,允诺他一定会回来的。

誓言的魅力在于亘古不变,更在于允诺者和听者,绝不会怀疑它。

他的陵儿绝对不会抛弃他一个人离开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笑轩的话在那些老狐狸心里自然是没有几分重量的,但其他皇亲国戚又无召不得入京,若真是奕王和长公主都薨了,这大平江山岂不是正在刀山上飘零坠落?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就连许洋冷静不下来了。他们不过睡个觉,怎么就捅了了这么大的篓子。

“诸位冷静一下!”

在一众失魂落魄的游魂中,王侍郎站了出来,他那么淡定自若胸有成竹,因为他手上还剩一张王牌,只要这张王牌打出来,一切荣华富贵他都唾手可得。

那些曾经和月国人勾结的污点也就永远不会记入史册,他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王大人有何高见?”许洋懒懒道,也不正眼瞧他,只道,“老夫知道王大人素来足智多谋,就别卖关子了。”

这讽刺得好不到位。

王侍郎暂时不敢和他争论,只得继续陪着笑脸,道:“诸君有所不知,当年战死沙场的勇士——秦王,他还留有子嗣。”

此话如同石头,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喧哗声顿时盖过了他的声音。

“安静——”王侍郎看向笑轩,道,“你们可还记得当日在奕王府叫奕王表兄的那位少年么?笑轩大人和奕王殿下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才编了个谎言。其实,那少年就是奕王的表弟,秦王唯一的儿子。笑轩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笑轩静静看着王侍郎,其他人的目光却如同箭矢刺向他,包括许洋。但笑轩没说话。

王侍郎笑了:“笑轩大人还是执迷不悟啊,奕王殿下已经凶多吉少了。况且,奕王爹娘都是罪臣,那位殿下的父王可是大平王朝的英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前几日陛下召了我入宫,就是将明安殿下交于臣照顾。”

他这话纯属屁话,可笑的是他的话说完,有些搅屎棍竟也觉得这话在理,连连点头。

好在也有人反驳道:“秦王如何骁勇善战,只怕不能代表那位殿下也骁勇善战吧,再说,此时那位殿下还不显身,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

王侍郎正是等这么个机会,连忙道:“这就请来!”

此刻还在丑时,天色依旧深沉,积压许久的黑云终于找到了它的位置,狂风骤雨来的突然,所有人都进了殿里。

等进了殿内,笑轩才注意到那些禁军飞速地掌控住了皇宫,可张启却不见了踪影,百官之中没有张启的身影,那些禁军打扮的士兵对王侍郎言听计从。

这些都太古怪了。

半晌过后,一辆精美马车进了宫,明安从来没被所有人这么翘首以盼过,不知所以地跳下车,看见那般多的目光,登时像是被人扔进了沸腾的大锅里一般又焦急又害怕。

尤其是在他一眼就看清楚那站在殿里最偏僻位置的人时,左胸腔下跳动的一颗心脏简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笑轩会怎么看他?他会不会误会了?

很少看见笑轩脸色那么难看的明安惴惴不安走进了殿内,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家表兄的踪迹。

“殿下,您一路上可颠簸?”王侍郎尊敬道。

明安怔住了,这么些日子里,这老家伙从没有对他这么好过。接着,他很快就明白了,以前他的身份不可暴露在人群之中,可现在定是出了变故,这老家伙要用他的身份对付敌人了。

可他的敌人,不就是表兄他们吗?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无数的视线在打量着他,似乎在寻找投机的可能。笑轩很想走过去,像以前那样把那孩子拉到自己身后,但他知道现在他不可以这么做。

明安看上去很镇静,只是脸色略微苍白,但笑轩和他自己都知道,他这是害怕到了极点了。

“我……”他终于憋出了一个字,接着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行为。他环视一圈四周,目光定格在许洋身上,走了过去,期间还因为害怕,差些左脚拌右脚摔了。

“殿下?”王侍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去拉住明安,“殿下你怎么了?”

明安睫毛颤抖着,像是受惊了的蝴蝶,许洋也全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有点呆头呆脑的东西在打什么主意。

明安没有打什么主意,他知道他只是在按计划行事。

他怦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保住了许洋的大腿。

别说许洋懵了,所有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整个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明安嚎啕大哭的声音,响破天际,响亮得不禁叫人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练了铁肺功。

许洋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种刺激,只觉得快被他吼得命不久矣,头疼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试图安抚道:“殿下若是有委屈,大可告诉老夫。”

明安拼命摇头,像是害怕到了极点:“我不是什么殿下!许大人救我!”

事情转折得叫人王侍郎瞠目结舌:“你你你……你疯了吗?你就是殿下!不然……笑轩大人!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有许多事情,王侍郎并不够了解,他只当笑轩是不愿轻易弃了好友,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逼迫,都像利刃,狠狠在他心上割着。

此时任其他人说什么,笑轩都听不见,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成了哑剧,每个人带着可笑的面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他只想缩在这个角落,等着他想看见的那个人回来,等待他,一直等到死掉为止。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需要想好后路,可身躯的每个角落都在阻拦他的理智向前走。

就这样好了,他不需要后路,只要他回来,那就是唯一的后路。

……

没等笑轩答话,明安哭得声泪俱下,控诉王侍郎的罪行:“我、我只是个梨园的学徒……那个人他说我演得好,买了我说叫我唱戏给他看……谁、谁知他竟是个叛徒!我不是什么殿下啊!大人,我不想、我不敢混淆龙脉啊!”

殿内倒吸声一片,王侍郎没想到这个人进宫一段日子居然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公堂反水害他!

王侍郎怒目指着他,食指都在颤抖:“你!杂种!你姥姥舅舅都不要了吗!”

“许大人救命!”明安听了这话更像个受惊了的小动物,死死抱着许洋。

许洋听了那话,冷冷道:“王大人真是胆子大了,不仅妄图混淆龙脉,还敢当着老夫的面威胁人?”

他是这儿资历最高的人,呵斥声一出,大多数人也都斥责起王侍郎。

闹剧一幕幕上演,长公主的尸体被草草和陛下的放在一起,生死未卜的毕空无人问津,只剩下喧闹的朝廷和争不出结局的问题。

王侍郎在指责声中岿然不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无神的眼里又迸射出光芒,大声道:“等待!许大人,臣有证据!”

“虽然不知道明安殿下心里在想什么,或者受了什么人的指示……”他一边说一边走向明安,毫不留情地扯下他腰际的玉佩,“这就是证据!许大人,这玉佩你定认得出来!”


许洋端详片刻,神情古怪。

明安瑟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王侍郎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背对众人,瞪了他一眼,两张脸的模样很滑稽。

“怎样?”王侍郎笑道,“王某没记错的话,这块玉佩是先帝为四个子嗣寻的,每块玉佩上两个字。”

“是的,”许洋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他挥了挥手,召来一个武将道,“把王付抓起来!”

王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神情又白到青,由青转红,煞是精彩。

“许大人,王某数来尊敬你,不只是哪里得罪了您?您空口无皮,平白无故如此对我,您是巴不得大平江山后气无人,自己坐上去吗!”王付气得气度全无,话都说不清楚了。

“哼,”许洋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四块玉佩是不同的,虽有微妙差异,但老夫当年亲自监制了这四块玉佩,岂会看不出这一块玉佩是奕王的,而并非秦王的。奕王玉佩挂的黄绳少秦王一缕,公主少奕王一缕,乐王少公主一缕,这些差别,老夫还不至于分不清。”

“这块玉佩是他们从别人那里抢来给我的。”明安睁眼说瞎话。整个大殿里只有他一人知道这玉佩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这话一出,杀死长公主和让奕王下落不明的真凶就已经浮出了水面。

许治气急,跺脚:“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许洋拦住要打人的弟弟,看向明安,眼神似乎在说:还有什么料快点都倒出来。

笑轩怔怔地看着明安,眉头跳了跳,明安紧张地望着他,两个人心里想的东西全然不同。

“许大人,他们在宫里还有个同伙,”趁着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的时候,明安忙不迭道,“就是那个最有权力的太监!”

他三言两语就以被害人的身份把那些人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因为真话里掺着假话,可信度听着很高。

笑轩看着明安熟悉又陌生的样子,心想他果真是长进了,要是以前,他哪敢做这些事情……这些都是谁教他的?王闽?毕空?还有那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吴忠谦,吴忠谦现在……正是被笑轩软禁了起来,这好似也印证了笑轩说的话的可信度。

“笑轩大人,让你的人把吴公公带来当堂对质吧,”许治见他魂不守舍的,还当他是累着了,温和道,“一晚上都辛苦你了,要是累着了就去歇会儿吧。”

笑轩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强装镇定道:“我没事。吴忠谦就在后殿,随你们处置。”

“好。”许治也没有勉强,两个武官自告奋勇去押那玩意过来。

笑轩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明白了那时候毕空没杀吴忠谦的原因。

如果连这一步都算到了的话,那取药的波折难道他没想到么?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样悄无声息消失在黑夜里……

这样子想着,他像是又多抓住了一点儿希望。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夜漫长地叫绝望的人在黑暗里越陷越深,所有变故都是从风吹草动开始的,隐藏在暴风雨之下的变动就像一条巨蟒,扑向众人时猝不及防。

那些最初被笑轩察觉出不对劲的禁军果然是假的,真的禁军还在西城门外营口驻扎,他们被截断了消息,还在呼呼大睡。

王付和吴忠谦被捆在一起,现在等待奕王的人不止笑轩一个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这最后的稻草。

群臣寂静,有的低声哭泣,有的昏昏欲睡,不同的心境交杂在一起,构成人生百态。

明安一路心力交瘁,做了那些事后已经是疲倦极了,胆怯地依靠着笑轩,靠着他睡了起来。只有笑轩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雨,雨从狂风骤雨转变成淅淅沥沥,还是没等到他的人回来。比起思考他死了后,他该怎么活,他更愿意思考,他死了后,他该怎么死。

也许,他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见证那个人的一生。

见证完了,他的使命也结束了。

昙花一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这个词。

假的禁军出现骚动是在同一时刻,几乎是黎明方至的时候,那些人手中的刀剑猝然反了个方向,对准了殿内。

伴随着王付嘴角一抹阴冷的笑,数不尽的假禁军从皇宫各处赶了过来,统统围住了最重要的两座宫殿。

一个士兵跑过来解开了王付的绳索。

王付趾高气昂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挑衅地笑了笑:“还在等奕王呢?尸体都找到了。”

明安睡得迷迷糊糊,骤然听见这句话,惊得弹跳起来。

就在那一刻,世界都塌了的感觉,并不是夸张。

在那一刻到来时,笑轩除了闭上了眼睛,再没有别的反应了。也许是在一整夜的折磨下他已经释怀了,生也好,死也好……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王付冷冽的眼神刺向笑轩,这个人无疑是他们计划里最大的荆棘,叫他恨之入骨。他们做好了万全之策,虽然没想到明安突然胆子变得这么大,但也没关系,他们的士兵有两千,镇压这些人毫无问题。

只要确认了刘陵已经死了,那他们的计划就再也没人拦得住了。

“明安殿下,虽然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此刻您要是不坐那龙椅上去,大平就后继无人了。您到底是不是皇子皇孙,您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殿下您懂事点,臣真是为您殚精虑尽了。”王付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拽住明安的手。

笑轩一把截住那只油腻的手,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痛的王付甩掉了抓着明安的手。

王付怒不可遏,他万万没想到都到了这时候,还有人敢和他作对。他气得笑出声来,正要疾言厉色呵斥时,忽然衣领被人揪了起来。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笑轩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他没有动手动脚一样,“你们说尸体已经找到了,尸体在哪?”

王付冷笑着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奕王尸体找到了,衣服都那给了奕王府的人确认过,可惜一张好脸,坠入河中被浸泡得哟,惨不忍睹——”

他注意到奕王在这个人心里的分量极大,故意拖长了尾音。

欠揍的人总会挨揍,他自己也明白,可以说是毫不意外地挨了一巴掌。可是当所有人看清扇他耳光的人时,都呆住了。

笑轩也呆住了。

只见明安愤怒地胸口起伏不定,像只小豹子一样怒瞪着他,刚刚那一巴掌是明安给的。这个不久之前受惊的小兔子,忽然进化成了小豹子。

王付看着他,脸色难看极了。

只见明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他手紧握成拳,还在颤抖,憋足了好多的勇气才说出来:“这一掌,我打不得吗?”

这话本身是足够威严的,甚是有上位者的风范,可是从明安嘴里说出来,就算是笑轩也不得不说一句:怪怪的,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子拿着圣旨在槐树下照本宣科一样。而且这么威严的话被他说出来,竟然也叫人觉得怪可怜的。

想到自己之后还得管束住他,王付只能忍住,忍气吞声:“由殿下的意愿,请殿下接过玉玺,继位。”

之前那些聒噪的言官都噤若寒蝉,哪怕他们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刘家血脉,他们也没人敢站在刀剑下说出一句:不可以。

那些禁军就是最可怕的怪物,吞噬掉了人的自尊和气度。

还是许治,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第一个站出来的都是许治。他站出来喊道:“逆贼!你这是本末倒置!你是千古罪人!”

许洋没拦住他,任由他当着众人的面,在这个上朝的地方吐口水。

王付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拍了拍手:“来人,这逆贼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拖下去严刑拷打!”

他杀鸡儆猴,但就是有人不吃这一招,许治就是这样的人,他当初连陛下都敢对峙,现在害怕这么个跳梁小丑么。

许治昂首挺胸,向着来抓他的人走去,这一幕像是根针,挑动了饱经沙场的将军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想到了沙场之上为国为家的生死离别,他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把许治拦在了身后。

进宫是不可佩戴刀剑的,几个武将空着接白刃,登时手掌上的热血洒在了殿堂之上,许治呆住了,看着四五个挡在他身前的将军,热泪盈眶。

有什么样的臣子,才会有什么样的国家,在所有人为黑暗屈服,紧闭着屁都不值的嘴巴时,总有一些人挺身站出来,以身献国,用生命的力量去撕开黑暗。

黎明破晓的熹光终将照拂在所有幸存者身上。
而那些死去的勇士,永拥荣光。

热血沸腾的气氛是会蔓延的,是共情的能力让人类存活至今。一些原本瑟缩起来的言官也禁不住那刺激的场景,拖着羸弱的身子扑向了王付。

许洋是这里面最冷静的人,但看着那些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同僚不要命地扑过去,他也不想再作壁上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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