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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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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打马前往协会,曹聪被颠地脸色发苦。他是标准的协会术士,活动范围多半在协会内,少有这种纵马快意的时候。倒是曲家少年没少在圣域自家的庄园内骑马打猎,动作看着还算熟练。
路过云米种植区时,曹聪看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对李流光恭维道:“早知您手里有拖拉机,霍林河今年开垦的土地面积能翻好几倍。”
李流光轻笑不语。霍林河开垦的土地能养活生活在那里的人即可,翻好几倍开垦那么多做什么。他记得前世退耕还林、退耕还牧一直持续好多年。反正现在别的地方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利用,又何必破坏草原的生态环境。
见他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曹聪识趣闭上嘴。他身边的曲家少年经过昨夜休息,今日的精神看着恢复不少。虽然心中还忧虑于家族的命运,但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圣域,看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
眼见一辆辆拖拉机驶过,他瞪大眼好奇地观察半天,小声问:“协会的术士学徒怎得肯干奴隶的活?”
“四郎。”曹聪警告地喊了声。
名为四郎的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害怕地低下了头。
李流光安抚地冲他笑笑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不过从少年的问话中倒是让他看出一点,论傲气,出身圣域的术士或学徒可比协会要高不少。一旦圣域消亡,也不知他们能否适应之后的生活?
不过转念他想到了骆弘义父子,同样出自圣域,他们在霍林河便适应的相当快。他相信将骆家放在圣域消亡的背景下,他们也很快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这大概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罢。当然也和曲家过去从未缺过资源有关。
诸人一路转着各种念头,在纵马疾驰半个多时辰后,协会黑色的建筑群出现在了眼前。曹聪犹豫地翻出一件斗篷,示意曲四郎。李流光摆摆手,制止了他。本身曲四郎一副术士学徒的打扮根本没人注意他。结果披个斗篷算怎么回事?怕没人好奇他是谁吗?
见李流光反对,曹聪似也意识到什么,讪讪笑着收回了斗篷。
很快几人便站在了杨馆术士的院子里。老先生狐疑的目光一一从三人身上划过,重点落在了年轻的术士学徒身上。
“小七?”老先生轻唤一声。
李流光上前言简意赅地将曹聪带着曲四郎出现的事说了一遍。事关圣域,老先生一向和善的面孔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招招手吩咐学徒去唤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
“小七你先跟我来。”说罢他指指曹聪和曲家少年,“你们先休息,有什么等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再一起说罢。”
曹聪不敢反对,带着曲四郎跟着小学徒去休息。留下李流光伴在老先生身边,听着老先生沉声问:“曲家到底怎么回事,小七你先跟我说说罢。”
“曲家……”李流光把昨日跟五郎讲述的话又跟老先生重复了一遍。
老先生的眉头紧紧皱起,缓缓摇头:“陶玄如术士……”
听出老先生话语中的惋惜,李流光沉吟片刻,问道:“如果确定是陶家,那圣域会如何做?”
老先生想了想:“依着惯例应该是剥夺长老会成员资格,收回陶家的土地、奴隶和一切资源,流放出圣域罢。”说罢,他叹道,“离了圣域,陶家怕是很难存活下去。”
“他们做之前就该预料到后果。”对于这些人,李流光并无什么同情。
思及协会一直稳定交易的曲家香料,老先生不再说什么,转而长叹一声:“这下高运明术士要头疼了。”
他提及高运明,李流光犹豫了下正要说什么,门口的小学徒轻声道:“蒲洪量术士和顾柏义术士来了。”
“杨馆老儿你又有什么事?”暴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实验被打断,顾柏义满肚子火没处发,看到杨馆下意识刺了句。杨馆也不在意,让人将曹聪和曲家少年唤来,指着曲家少年道:“由你来说罢。”
“是、是。我……”
曲家少年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时不时被顾柏义惊怒交加的声音打断。蒲洪量沉着脸一言不发。同样的说辞,李流光已听过一遍,思绪不由飘远。
陶家证据拿到,行刺圣人的凶手捉出来,长安这边的事便了了。他和五郎也该回安北了啊。
……
同一时间,陶家位于协会的住处,有学徒低声禀告:“老师,九郎回来了。”
“让他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一名术士学徒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语气恭敬:“陶信柏术士。”
临窗的书桌旁,陶信柏丢下写了一半的信,神色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不是说这几日不要来了么?”
年轻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我家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不见,你让卢商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年轻男子鼓起勇气:“我家主人已经到协会了,现就在外面。”
“你说什么?”陶信柏面沉如水,冷冷地盯着对方。
年轻男子畏惧地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陶信柏放在书桌上的手紧紧握起,下意识看了眼协会的东北方向,忍了又忍冷声道:“让他进来罢。”
随着年轻男子退下,很快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陶信柏术士。”伴着熟悉的声音,做杂役打扮的中年男人垂首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见屋内没了旁人,名为卢商维的男人略微挺直了腰,不再是一副畏缩的杂役样子。“昨日陶信柏术士突然失约,又让九郎带话回去,某心中忐忑,不得不亲自来问一句可是有了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陶信柏敛目轻哼,“只是计划有变,需要齐王尽快登基罢了。”
卢商维眼中狐疑一闪而过,推脱道:“您是知道的,现在时机未到,如果贸然行事怕是事倍功半啊。”
陶信柏不耐烦地说:“机会稍纵即逝,错过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见他语气严厉,卢商维心中更是忐忑,放缓了口吻解释着:“并非某有意推脱,而是紫宸殿内的圣人是假的。某一直没有寻到真的圣人。万一三郎登基,圣人突然出现该如何?某认为当前宜以找寻圣人为主,待寻到圣人后再做下一步计较。”
“当日行刺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陶信柏不满道。
“当日行刺是舍妹太过冲动,并非某的本意。事已至此不得不将错就错。不仅是圣人,还有当年卢绮娘留下的手稿都消失不见了。万一发动起来,圣人还好说,卢绮娘留下的手稿不小心有个差池,某又如何跟陶玄如术士交代。”
“你莫要拿陶玄如术士压我,一介凡人也敢一口一个陶玄如术士,谁给你的胆子。让齐王尽快登基正是陶玄如术士的意思,我不管什么时机,让你做便去做。”陶信柏色厉内茬地喊了起来。
卢商维忍气道:“长安周围的布置尚未……”
陶信柏打断了他:“那些服食神仙散的世家大臣呢?让他们出面推举齐王,现在不用他们什么时候用。况且不是有人正在长安禁散么?也算帮了你们的忙。没了神仙散,那帮人如何熬得下去?最终不还得求到你面前。”
他三言两语定下了计划,卢商维越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忍不住试探的问:“可是圣域有什么事发生?”
陶信柏傲慢地看着他,警告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旁的跟你无关。”
亲眼见着对方的态度,卢商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微微俯身掩去了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缓缓点头应是。
一直到离了协会,卢商维才毫不掩饰脸上的怒意。做杂役打扮的他恨恨地拍了拍车辕,咬牙道:“总有一日某要杀净这帮术士。”
卢商维出自范阳卢氏,是主脉一支的长子也是嫡子。亲妹妹是当今皇后,外甥是圣人唯一的嫡子,一生顺风顺水,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过往纵是说起术士跋扈,也有圣人在前面顶着,他们冷眼看着不觉如何。眼下真让他跟术士打交道,他才明白圣人的不易。
“郎君消消气,大局为重。”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几个同样扮作协会杂役的男子吓得连声劝说。这里还是协会的范围,万一有路过的术士或者学徒听到便麻烦了。
卢商维也知要忍,用力吐了口气,翻身上了马车。只是他越想越不甘心,不免又低低骂了句:“一帮装神弄鬼的骗子。”
几个扮作杂役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果断转移话题:“郎君咱们回去么?”
卢商维迟疑片刻,改变主意:“去大明宫罢。”
他虽在陶信柏面前承诺要尽快推齐王登基,但心中却疑虑颇深。陶信柏前后两日的不同态度让他警醒,怀疑有什么发生了是他不知道的。他在心里仔仔细细将昨日陶信柏跟九郎之间的对话推敲了几遍。思来想去关键还是九郎提到监察寺查到了神仙散的源头。莫非神仙散在圣域也是什么禁忌不成?能让陶信柏轻易改了主意。可陶信柏背后是四阶术士陶玄如,又有什么能让一名四阶术士顾虑的呢?
他琢磨半天不得要领,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这件事须得跟韵娘说一声,听听她的主意。想到当今皇后,陶信柏半是无奈,半是头疼。自惜儿落水改了性子,皇后一口咬定惜儿被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身体,日渐偏执起来。跟她说旁的事,尚能心平气和,一说到圣人和沈五郎,立刻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当日行刺皇帝他说时机未到,皇后却因着沈五郎从安北回来受了刺激,不等布置妥当便发动起来。想到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他忍不住摇摇头,暗道一声可惜。
只盼着她莫要再钻了牛角尖,好好思量思量齐王登基的事。
第230章 商议
大明宫、长乐殿。
位于后殿的一处静室内; 皇后身着鹅黄色齐胸襦裙,正端坐于临窗的月牙凳上; 翻看着手中一本梵文经书。
这个世界; 因着圣域出现,术士的强势; 曾经流传于两汉的各种信仰都逐渐销声匿迹,佛法也是其中之一。皇后幼时听着圣域和术士的故事长大,原本也是相信术士是仙人的。但随着卢惜绮落水换了性子,皇后费尽心思寻到术士铲除妖孽不得,就再也不信这些了。
正如同占据了惜儿身体的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术士不过是懂得多一些的人罢了。皇后虽然厌恶于她; 然对于她的很多话却是赞同的。
后来机缘巧合; 皇后接触到了佛法; 竟是一日日深信不疑; 虔诚起来。
眼下她看的认真,有侍女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道:“卢侍郎让人传话……”
不等侍女说完; 皇后头也不抬径直道:“召他进来罢。”
侍女轻声应是。
不一会; 卢商维眉头紧锁走了进来; 看到皇后下意识道:“圣人不在; 你也要避讳些; 召见外男……”
原先圣人在时,后宫召见外男须得圣人恩准。现在圣人不在,皇后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架势。听得卢商维念叨; 她不耐烦地把手中的佛经丢在桌上,噙着冷笑看向他:“我见自个的兄长有什么可避讳的。”
卢商维被她噎的说不出话,转念又想到两人连行刺圣人的事都做了,再讲究这些颇有些自欺欺人。他干脆闭口不言,先去给静室墙上挂着的仕女图上了一炷香,默默地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少女半晌,寻了个凳子坐到了皇后对面。
待视线扫过桌上的梵文经书,他忍不住劝道:“这些经书偶尔看看就算了,内里什么转世、来生全是唬人的,莫要太过沉迷。”
皇后冷笑:“惜儿被个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这也是唬人的?况且这里面说的若是假的,陶玄如和高运明为何千方百计想要得到那个女人的手稿,为的不就是死了能再活一世么。”
“……”
卢商维再次被噎住,有些头疼地扶额,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全身带刺的皇后说话。他叹口气跳过原先准备的说辞,直接把跟陶信柏的对话说了一遍,未了面带忧虑道:“陶信柏的态度转变太过突然,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忧虑并非近日才有,自一年前陶信柏主动释放信号开始,卢商维心中便存了一份警惕。过去圣域插手世俗皇权从来粗暴的很,打压哪个,扶持哪个都是一句话的事。虽说当今圣人强势,但卢商维也不信圣人能拗得过术士去。可哪想圣域会这般费事,从一年前布局就为了对付圣人。
然他心中虽然不安,却又不得不入局。
皇后的鼓动是一方面,另一面他看的清楚,皇帝对卢家动了杀心。这股杀心因皇后逼迫卢绮娘嫁入沈家而起,因卢绮娘离世达到巅峰。这些年皇帝一直引而不发,卢家其他人当皇帝渐渐忘了当初的事,他确是知道皇帝这个人如何的睚眦必报,翻脸不认人。
况且随着沈五郎逐渐长大,皇位的归属又引爆了新的矛盾。皇帝迟迟不肯立太子,他隐约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他的阿耶天真地认为无论是齐王、还是沈五郎,皇位给谁肉都是烂到了自己锅里,只要不是越王便好。他却不这么想。皇位归了齐王,卢家的富贵能继续绵延下去。归了沈五郎,后果如何便不好说了。
这些年卢家不是没想过要弥补幼时对沈五郎的亏欠,可沈五郎那就是个狼崽子,比皇帝更翻脸不认人。
种种缘由,卢商维选择接过陶信柏的信号,成为圣域在长安的代理人。当然这其中是否有他个人的野心,以及更进一步的奢望,那便是他自个的秘密了。
秉持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内的想法,他和皇后的做法并未告知父亲。事成,卢家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事败,父亲一无所知,多年功劳积累,也能保下家族血脉绵延。
他计划的很好,虽有皇后行事冲动,导致计划被迫提前,但影响并不大。只需按部就班,齐王登基便是顺理成章的事。可眼下变故突生,陶信柏一改往日的从容,竟是催着他行动起来。
这让他生出不好的预感,怀疑是否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卢商维顿了顿道:“陶信柏此人不足为虑,怕的是他背后的圣域。某想着再等等,陶信柏急了,说不定能逼问出圣域发生了什么。咱们的布置也更稳妥些。”
皇后凝眉听得仔细,待卢商维说完,嘴角露出一份讥诮。
“陶信柏也好,圣域也罢,只将咱们当做棋子,岂会给棋子讲什么缘由?”
卢商维皱眉:“便是不问清楚背后之事,圣人还未寻到,万一……”
皇后轻笑:“圣人又有什么可怕的。他受伤是真,那般大的动静我不信他半个月能养好伤。便是他真的出来,咱们大局已定,他又能做什么。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能成事,我儿为何不行!”
“那协会?”
皇后目视卢商维:“大兄你还没明白么?陶信柏当初跟咱们是怎么说的?圣域陶家几个长辈思念故土,想要回归祖地,让咱们划一片地给陶家隐居。圣域术士向来视凡人为蝼蚁,嘴上念着大唐是祖地,心里如何想不必猜也知道。可如今他们好好的仙人不做,说什么思念祖地,要从圣域迁徙回来。这个理由你信么?
陶信柏的背后是圣域陶家,过往他吹嘘陶家家主在圣域如何如何。只要他言语中有十分之一真话,能让一名四阶术士早早思虑后路,圣域必然是有什么大变故发生。而协会同圣域一损俱损,圣域有事,协会焉能逃过?无论背后发生了什么,对咱们都是一个机会。”
“韵娘……所言甚是。”
卢商维被皇后说服,略微沉吟表示:“某尽快联络几位宰相,先商议出一个章程来。”
皇后点点头,说:“陶信柏别的不论,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沈倾墨禁散对咱们是好事,那些人受了咱们的恩惠,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她言辞冷酷,卢商维看着她,恍惚看到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那位在天皇大帝死后差一点就做了圣人的皇后,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倘若惜儿当年没有落水,圣人同皇后相互扶持,未必不能成就一段佳话啊。
……
轰隆!轰隆!
入夜,雷霆横贯夜空,久违的春雨肆意落下,大珠小珠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流光站在窗前望着在气死风灯的光影下树影婆娑的院子,略有些担心五郎。今日五郎去了城外,一早便说好不回来了。平日天色晴朗还好,现下雨这般大,也不知五郎能不能喝到驱寒的姜汤。
轰隆!
又一道雷霆劈下,李流光轻叹口气。他站在这里想半天也是白搭,干脆收了心思,将注意力转到回安北的准备上。
如今神仙散的后续处理有协会接手,想来寻到圣域陶家的错处不是难事。而神仙散和圣人遇刺又脱不开关系,顺藤摸瓜抓到凶手也已看到曙光。他不免想要早些回到安北,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转回书桌,李流光看向自个列出的准备事项。
首要是敲定同夏园术士的合作。好在今天去协会,他已收到了夏园术士的回信。对他提出欲要修建一条从安北到长安的轨道一事,夏园术士一口答应下来,并表示会尽快动身赶往协会,同他商讨修建轨道的一应事宜。
他算了算,若夏园术士现在动身,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该从圣域赶到长安了。据说这个季节从圣域到长安速度最快,概因为出行一路顺风,少有逆风的时候。
这样他就得现在开始准备了。人力、物力等都要提前预备好,即便他回安北也不会影响这边的工程。事实上,他考虑的是两头施工,一边从安北一边从长安,待中途汇合。只需路线规划好,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工期。
脑海转过一圈,李流光提笔在蒸汽有轨列车后面画了一个叉,视线落在第二行——煤气厂的建设。
这个无甚好说的,骆光远已在南郊选好了地址,待招募够术士学徒就能动工了,需要李流光操心的地方并不多。他轻轻画了叉之后,视线落于最后一行,若有所思地放下笔,凝眉沉思起来。
基金会,或者说霍林河科研基金会,是李流光近日生出的一个念头。他跟杨馆老先生说筹办基金会的打算时,还不知圣域要出事的消息。后来被神仙散、曲家等一系列事牵扯到精力,一直没再顾上跟老先生商谈基金会的种种。
不过他已有大概想法,现在所虑者无非是基金会的管理和相关申请的审核权利。前者以李流光惫怠的性子,必是要抓个苦力的。后者的话,他其实觉得有客服先生就够了,相信客服先生不会反对偶尔做个兼职。只不过这样一来,他担心有些高阶术士看到只有他一人审核,会碍于面子从而放弃申请。毕竟他只是个一阶术士。
那样的话,基金会的功效就不能发挥到最大了。
说不得要设立一个审核委员会,李流光心中思量。杨馆术士、顾柏义术士自然是要加入的,舅舅勉强也能凑个数。没办法,在四阶术士面前,三阶术士自来说不上话。好在杨馆术士是舅舅的老师,倒不会有这个问题。只是除了协会,圣域的术士要吸纳吗?这才是李流光犹豫不定的原因。
说起圣域高阶术士,他最熟悉郭嵩焘术士。本身对郭嵩焘也颇有好感。若真建立审核委员会,郭嵩焘术士无论人品还是学术方面都是够格加入的。偏偏郭嵩焘术士跟高运明术士一向走得近,让他不免有些顾虑。
至于担心什么,李流光其实也说不上来。基金会的物资出自他的手,又有杨馆术士等人协助,并不需要担心基金会被高运明术士借着郭嵩焘术士之手夺权。只是神仙散一事让他隐隐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又有曲家不肯向高运明术士求助,让他莫名对高运明生出一份忌惮。
可若是放弃吸纳圣域的成员,仅靠协会想要把基金会辐射到圣域,就要花不少的功夫了。他思来想去,视线扫过前面的蒸汽有轨列车,突然灵光一闪。
对呀,夏园术士也是圣域术士,且这段时间他跟夏园术士的通信来往十分愉快。对方语气平和,丝毫没有高阶术士的架子,又耐心细致,对于他的问题认真讲解,人品首先没问题。学术方面,夏园术士已经用晨曦的称号证明了自己,更不需要他担心了。
一念至此,他心情很好地在基金会后面添上了夏园术士的名字。唔,一个圣域术士还是有些少,不过没关系,邀请夏园术士时再让夏园术士推荐一个,凑够六人前期应该便够了。
随手画了一个叉,李流光心满意足将笔丢入笔洗。这几件主要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其他都是小事。他打定注意,能把事情丢给旁人解决的便丢出去,余下这些日子他要尽量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阿娘和小九。
第231章 惊讶
一夜好眠。
伴着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 李流光缓缓睁开眼。没有五郎在身边,他也懒得起床; 干脆裹紧锦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可惜不等他入睡; 方管事捏着嗓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郎君,小郎君。”
“……”
李流光的睡意消失不见,皱眉坐了起来。
“何事?”
“有从协会过来的术士寻您。”
“这么早?”
他下意识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眼; 七点过一刻。谁会这么早跑来找他啊?李流光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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