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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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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郎,殿外……”
  “殿外什么?”
  沈五郎同样听到了刚刚的话,似笑非笑地望着越王。
  越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对于沈五郎的反应心里恨得牙痒,可再如何终是保命的心思占了上风,罕见地语气软了下来。
  “五郎,你须得给我作证,我跟外面的人并不相识,他们、他们是……对,他们是齐王找来害我性命的。你、我、你……”他咬牙跺脚大声道,“你也是宫里长大的,齐王为人如何想必是知道的。他今日害了我,他日便能害了你。对了,还有阿耶,阿耶一定是让齐王那个孽子给藏起来了。他犯上作乱、谋逆不轨,狼心狗肺……咱们兄弟齐心,万万不可被他得逞。”
  兄弟齐心?
  殿内一众人的表情俱都变得古怪起来,连跟在越王身边的几个内侍都是如此。毕竟越王跟沈五郎之间的恩怨细说的话能说半个月不停,何日有过兄弟齐心的时候?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过去是越王不认沈五郎这个兄弟,现在约莫要反过来了……几个内侍偷偷去瞧沈五郎的表情,正对上他冷淡撇过来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
  “你姓李,我姓沈,何来的兄弟齐心?”沈五郎慢条斯理道。
  “你……”
  若是平时,越王大概一句给脸不要脸就骂出去了,但此刻他忍了又忍,竟是又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五郎莫要如此说,阿耶对你如何你是明白的。现在阿耶说不定就在外面那群人手中,你送我出宫,我召集护卫来救阿耶。”
  “噗哧!”
  蔡伸没忍住笑了出来。
  越王立刻怒瞪了他一眼,沈五郎也轻飘飘看了过来。
  蔡伸低着头大声道:“公子,既然圣人在外面那群贼人手里,卑下愿带人去救圣人出来。”
  他身后几个护卫同时笑出了声。越王说的再好听也是把沈五郎当傻子忽悠,能救圣人我们自己去救了,何必等你带人来。不过是想让沈五郎送他出宫,胡乱找个借口罢了。
  眼看越王的脸色越来越红,而外面的动静也越来越近,沈五郎心情很好地起身,吩咐蔡伸等人准备离开这里。圣人不在紫宸殿,留在这里也无甚用处。七郎送来如此多的轰天雷,正好把闹事的人全部留下。
  他要走,越王听着外面近在咫尺的骚乱声,顿时腿一软就要跪下。
  “五郎……”
  沈五郎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出了殿门。
  “大王,咱们……”
  身后,内侍示意越王要不要跟上。
  越王一把推开他:“快快,你去寻阿耶的玉玺,你们几个,到处找一找有没有暗室让吾躲一躲。你……”他指着靠近门的一个小内侍吩咐道,“你出去跟着沈五郎,见到齐王的人就喊越王在这里,把人都给吾引开。”
  不提几个内侍被越王指挥的团团转,沈五郎带着一众侍卫出了紫宸殿,便觉得四周的冲杀声更清楚了些。不过大部分声音仍是来自宫墙外,少数几处散落大明宫内,并未引起太多的骚乱。整个大明宫依然静谧无声,好似一个悄然潜伏的巨兽,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露出狰狞的爪牙。
  “蔡伸带人去看看,能留下就把人全部留下罢。”
  沈五郎示意不远处的动静。
  蔡伸应了声,熟练地往身上装了十几个轰天雷,呲着一口白牙带人便蹿了过去。仗着熟悉地形,蔡伸直接带人摸到了后面,想着来一个瓮中捉鳖。
  “小心些,尽量不要惊动他们。”他弯下腰,低声跟身后的人嘱咐道。
  “知道。”他身侧,有护卫摸出配发的千里眼朝着前面看去。
  旁边一人嘲笑:“黑灯瞎火你能看到什么?”
  举着千里眼的护卫不理,盯着前方晃动的人影看了看,突然道:“那是何物?”
  “我看看。”蔡伸从他手中接过千里眼。离着他们不远上百个回鹘打扮的死士正分散开,目标应是前面的紫宸殿。其中有七八个人落在最后面,小心翼翼抬着一个灰色的箱子。
  “箱子、箱子!”
  之前的护卫提醒他。不需要提醒蔡伸也已把注意力放在了灰色的箱子上。大概是小郎君让他带入宫里的几个箱子实在印象深刻,蔡伸忍不住猜想那个灰色的箱子里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抬箱子的某人崴了下差点摔倒,其他人顿时唬的魂飞魄散。周围几人纷纷扑过来,帮着扶住箱子。更有人破口大骂:“小心些,莫要害人!箱子里装的什么你不知道吗!”
  蔡伸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想到什么低声道:“扔个轰天雷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很快,有人抽出箭,挑起轰天雷朝着前面射了出去。
  轰!
  刺目的火光耀眼,大地震怒,震耳的咆哮声响起。蔡伸只看到有黑龙直冲天际,后面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强烈的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朝着四周袭来,溅起的木石土块如雨点般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和蔡伸等人的身上。偶尔会有一节半截的肢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掉落,碎肉粘黏,分不清是身体的什么部位。
  爆炸的中央,原先的宫殿、花草、亭台楼阁和上百的死士都已经看不到了,只余下一个数十米的巨坑冒着黑烟。更远处,离着爆炸中心还有些距离的紫宸殿也受到了爆炸的波及,在剧烈的震击中倒塌了一多半。
  灰尘、浓烟、火光到处一片狼藉。
  片刻后,蔡伸一群人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瞪口呆地看着前面长宽数丈的大深坑,惊骇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这……这是轰天雷的效果?”
  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困惑。只凭单个轰天雷决计造不成如此的后果,除非是一箱。一箱?蔡伸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灰色的箱子。
  那里面莫不是整整一箱火药不成?
  伴随着爆炸带来的巨响在深夜中传出,整个大明宫周围的骚乱顿时为之一静。无论是回鹘打扮的死士,还是神策军,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惊疑地看向大明宫的中心,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
  而这件未知的事,将决定今晚骚乱的走向和成败。
  ……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长乐殿后面的小佛堂内,皇后虔诚地诵读着四甘露咒。四甘露咒又称为往生咒,多用于超度亡灵。今晚她跟大兄发动政变,要杀的目标不少。不仅是越王必死,不少不受神仙散控制的官员也难以活命。
  杀人,皇后并不手软,但一定的心安还是要有的。几遍往生咒念下来,皇后自觉已洗清了罪孽。净手焚香后,离开佛堂前往了正殿。
  彩色琉璃灯下,卢商维一身戎装正遥望着紫宸殿的方向。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转身轻声问:“念完经了?”
  皇后点点头。
  卢商维想说什么,看了眼皇后住了嘴。就当是讨个好兆头罢,卢商维想。转念他听到皇后问:“那些火药大兄还有多少?”
  “你要用?”卢商维皱皱眉,解释道:“上次用了些,这次再用些,剩下就没多少了。圣人把那处地方看的很紧,里面都是他依着卢绮娘那套法子养大的孤儿。咱们想尽办法才收买了几个,拢共也就弄出两箱火药,以后说不得还有其他用处,能省些便省些。”
  “今夜过后天下都是我儿的,那处地方自然也是,火药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卢商维耐着性子道:“圣人一日不死,说不准便有什么变故。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皇后虽然不满,却也知道大兄说的对,轻哼道:“没有火药,死士也行。沈五郎那个孽种今夜正好在宫里,不把他弄死,如何对得起惜儿。”
  “……”
  卢商维叹口气:“惜儿是惜儿,沈五郎是沈五郎,两人非要说并无什么关系。况且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沈五郎和协会渊源颇深,现在先不去管他,等齐王即位后再说。你放心,只要他一日姓沈,便造不成什么麻烦,当务之急还是齐……”
  他一句没说完,忽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自紫宸殿的方向传来。
  卢商维面露喜色,几步奔向殿门口朝西北方向看去,隐隐有火光在那个方向闪现。
  “事成了么?”皇后紧跟过来急切地问。
  “不好说。”卢商维不敢把话说满,吩咐道:“我去看看,你在长乐殿等我。看好齐王,莫让他出来凑热闹。”
  “我知道了。”
  卢商维说完就走,这一走多半个时辰便过去了。皇后开始不觉得,但逐渐意识到情况似有不对。外面的砍杀声越来越小不说,大兄也迟迟没有派人回来报信。
  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皇后不安地想,正打算派人去瞧瞧,便听着外面似有人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径直迎上去:“大兄你迟迟没有消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接着她的话音,一身明黄锦袍的圣人在时隔十七年后再一次踏入了长乐殿。


第238章 对峙
  噼啪!
  长乐殿门口; 半人高的长信宫灯忽的炸裂; 原本明亮的光线暗了一圈。光晕幽幽,映照着鎏金灯座上半跪侍女的表情显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怪异。
  皇后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愕然、憎怨、不甘……种种情绪翻腾,最后化为了刺骨的寒。
  从圣人出现的刹那; 皇后便知道她和大兄的谋算失败了。多年夫妻,纵是怨偶; 皇后也自诩她对圣人的了解不在任何人之下。以圣人谨慎的性子,若无掌控局势的自信,他绝不会出现在长乐殿; 出现在皇后的面前。
  “呵。”
  皇后发出僵硬的笑声,一点点扭转身子; 跟着圣人进了长乐殿。没有多余地喊内侍、宫娥,这种时候喊过来又如何?不过是多个人看自个狼狈的样子。她冷漠地想,忽的不知想到什么几步越过圣人,站到惯常待得位置前; 居高临下看着圣人。
  反正都要死了,她憋了二十多年; 临死前放纵一把又如何。
  对上毫不掩饰的、满是怨恨的目光,圣人顿住了脚步; 眉头微微皱起。
  “十七年了; 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这般愚蠢和自大。”
  自卢绮娘死后; 这是圣人跟皇后说的第一句话。过去两人默契地无视对方的存在; 有什么都靠内侍传话。皇后差一点忘记了,圣人对看不上的人一贯的那种刻薄和苛刻。
  心里头有火冒起,皇后上前一步,厉声道:“我愚蠢、我自大?是谁把你逼到重伤濒死?是谁把你逼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敢出来?今日我败在你手下只是时运不济,你以为你比我强出多少?若非家族拖后腿,我早就、早就……”
  皇后胸脯剧烈起伏,目光恨恨地瞪着圣人。
  “早就如何?”圣人冷笑,“你想学则天顺圣皇后也要看有没有则天顺圣皇后的聪明。你要谋反、你要杀朕,朕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天家无情,前有文皇帝,后有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权利的滋味甘美,你要争要夺,朕随你。能不能争到,能不能夺到,看你的本事。可你竟是蠢到跟圣域陶家联手!与虎谋皮的后果你想过吗?朕和历代先祖殚精竭力想要搬倒头上的大山,你却蠢到自己非要顶一个?”
  这番斥责下来,皇后自然不服。
  “圣域做太上皇和陶家做太上皇有什么区别?圣人头上顶着如此之多的术士,陶家就一个,我还赢了呢。况且圣人能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逼着圣域低头,吾儿为何不行?一旦剥离了术士‘神’的光环,把他们当做一个普通的藩王,又有什么难以处理的?”
  “普通藩王?有一个陶家就会有第二个陶家,第三个!到时你如何?把整个大唐都割让出去?你当圣域术士都是傻子,由得你摆布?便是不说术士,你拿神仙散控制朝臣,你当他们会甘心服你?”
  “不甘心又如何!”
  皇后嘶声道:“吾是皇后,吾生的孩子是嫡子。可朝中之臣有眼无珠,竟是看重越王那个蠢货。你当他们真是觉得越王好,是他们觉得越王蠢好控制,惧怕吾身后的卢家。吾拿神仙散引诱他们,一个个连越王是谁都不记得了。这样的人低头做狗就算了,想要吠几声,也要看吾答不答应……”皇后越说越疯狂,“圣人威压天下三十年,你可以,吾和吾儿为何不可?”
  “因为朕比你和三郎聪明。”
  “那沈五郎那个孽种呢?”
  皇后咬咬牙,干脆戳破皇帝的心思。
  “你说吾与虎谋皮,他跟李流光呢?难道不是与虎谋皮?李流光又是术士,又是不知从哪来的妖孽,你就不怕沈五郎被吞吃的连渣都不剩?你就笃信他比吾儿聪明?”
  圣人垂下眼:“五郎有没有比三郎聪明暂且不论,他比三郎运气好就够了。你看李小七是妖孽,然妖孽又如何?只需的他对五郎实心实意,他越妖孽,五郎受益越多,朕越高兴。”
  “你……”
  这句话似一个钩子,勾起了皇后久远的记忆。她蓦地冲到圣人面前,双目通红、神色扭曲:“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当日我说卢绮娘是妖孽,你骂我是疯子,其实你心里根本知道她就是妖孽,对不对?”
  她死死盯着圣人,圣人漠然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皇后大笑起来,宛如癫狂。“卢绮娘越妖孽,你受益越多,越高兴。所以你不在乎她是不是妖孽。你怕我戳穿她的真面目,你说我是疯子,阿耶阿娘也说我是疯子,所有人都说我是疯子,其实我根本没疯,是不是?”
  尖利的笑声响在耳旁,圣人心底无一丝波动,只记忆仿佛逆流而上,回到了二十年前。皇后怒气冲冲地跟他争吵,一口咬定绮娘不是卢家小娘子,而是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
  当时他其实已有察觉,绮娘的情况并非简单的失忆。尽管绮娘竭力表现出符合人们认知的小娘子的样子,但偶尔不经意的举动骗不了人,她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也绝非一个失忆可以瞒过去。
  但谁在乎呢?
  他喜欢绮娘,喜欢的便是绮娘这份不同寻常。他的每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绮娘都会理解、肯定、支持。不是因为他是圣人,而是绮娘真的相信他说的那些,支持他做的一切。他跟绮娘在一起,只觉得如春日的树木,说不出的舒展和恣意。
  所以绮娘是妖孽又如何?他不怕绮娘,反而担心圣域知道了绮娘的来历会抓走绮娘。当皇后跟他指出这一点后,他心中升起的不是被骗的愤怒,而是巨大的担忧。
  他怒斥皇后胡说八道、指责皇后因为嫉妒绮娘而胡言乱语。他说皇后疯了,全天下人便都认为皇后疯了。
  卢家也不例外。
  “你根本不爱卢绮娘,你根本就是利用她……”皇后表情狰狞,一句话拉回了圣人的思绪。
  沉埋在心底的感情蓦地爆发,圣人自踏入长乐殿后,头一次露出了怒色。
  “朕心悦绮娘,朕爱她、敬她、怜她,恨不得把天下都给她。如果不是你的愚蠢、嫉妒、恶毒,绮娘怎会早早病逝?你利用绮娘的善良逼着她嫁入沈家,逼着她离开朕,逼着她一退再退不得不躲入协会寄人篱下。你口口声声骂绮娘是妖孽,绮娘害了卢惜绮,你怎么不问问卢家,卢惜绮落水跟绮娘有什么关系?沈亭誉宁可喜欢一个妓子也不喜欢卢惜绮,卢惜绮自己想不开抑郁而终又跟绮娘有什么关系?你不怪卢家下人伺候不周害的卢惜绮落水,不怨沈亭誉不顾卢沈两家情谊把卢惜绮跟个妓子放在一起,你反而全怪到无辜的绮娘身上。
  绮娘做错了什么?
  她唯一错的就是稀里糊涂托生到卢惜绮的身体上醒来。她把自己当做卢惜绮,敬你畏你,孝顺你阿耶阿娘,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她没了之前的记忆,不知朕是圣人,是朕骗了她,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你骂她勾引朕,利用她的善良逼着她嫁给沈亭誉,满足卢惜绮的心愿。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你逼死沈亭誉喜欢的妓子,推到绮娘身上,你想过绮娘如何在沈家立足吗?
  你恨绮娘,是真的恨她替了卢惜绮吗?你恨的是她得了朕的心,恨她威胁到你的位置。什么卢惜绮,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一个遮羞布。
  绮娘心善,就因为占据了卢惜绮的身体,一直对你、对卢家心怀愧疚。朕要废了你,是绮娘求朕让你继续做大唐的皇后,保卢家一世富贵。直到死前绮娘都跟朕说她不怪你,你做的没错,是她占据了卢惜绮的身体,是她来的时间不对……绮娘对你、对卢家仁至义尽。若非绮娘,朕、朕早就想屠了你们全家!”
  最后几字如惶惶雷音炸入皇后脑海,拉回了她的一丝清明。之前圣人说的诸多替卢绮娘辩驳之语,皇后并未听进去。她恨卢绮娘占据了自家小妹的身体,恨卢绮娘勾引皇帝,恨皇帝心悦卢绮娘。二十年下来,这种憎恨早已如一颗种子深深扎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苍天大树。这棵树以仇恨为养分,一日日被她的偏执浇灌,混合着心底深处的阴暗,早已扭曲的不像样。如果仅凭皇帝几句话便能说服,两人也不会隔阂如此多年。
  “呵……”
  皇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在圣人心里,卢绮娘自然千般好万般好,吾跟卢家为圣人做的再多,也比不上卢绮娘的一根头发丝。”
  “你们为朕做的?”圣人低头漠然地看向皇后,“你、还有卢家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朕,是为了朕脚下的这个位置。你们心心念念,虚寒问暖的是朕手中的权利、是富贵,唯独没有朕!”
  噼啪!
  炸过一次的灯芯再次炸裂,燃了一整夜的宫灯迅速熄灭。幽幽月光下,皇后在圣人的逼视下缓缓移开视线,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
  卯时刚过,朝暝冉冉东升,一抹金光刺破云层,昭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李流光一夜没睡,翻找出以前的字帖来,凝神静气地练了一晚上字。自寅时过半,外面的动静便越来越小。方管事鼓着勇气跑到府外看了看,据巡逻的兵士说长安城的回鹘人都差不多被抓起来了,今夜不过虚惊一场。
  跟李流光说起这些,方管事满脸喜色。
  李流光却不如他这般乐观。回鹘人不过是个幌子,也不知所谓的抓回鹘人,是圣人平定了叛乱还是幕后黑手得逞了。
  “小郎君。”方管事想到什么:“巡逻的兵士们还说驻扎在商州的龙武军昨夜进了长安城,现在正替换了神策军守卫着大明宫呢。”
  “龙武军?”
  方管事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好像神策军跟回鹘人有些牵连,所以才连夜调拨龙武军来。”
  李流光轻轻松了口气,那看来是圣人赢了。商州离着长安颇有一段距离,根本不可能连夜赶过来,只能说圣人早有准备。难怪,他若有所思,圣人遇刺后迟迟不露面,想必是已经不信任身边的人了。
  这么想的话很多事情便说得通了。
  他心里转了一圈,问到了重点:“有五郎的消息吗?”
  方管事摇摇头正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李流光心中一动,起身面带期冀地看过去,正对上沈五郎灿若星辰的笑脸。
  虽然只有一日未见,但两人此时都颇有种如隔三秋之感。靠的近了,李流光注意到沈五郎身上满是灰尘,鬓角发梢晦暗,衣服上更是隐隐有火药的味道。顾不上说什么,他转头便唤人准备热水热食。不一会,早有准备的仆役捧着各色器具上前,或以香汤净面,或以艾叶扫尘,最后又捧上干净的衣裳,换下了沈五郎一身的凶煞血气。
  对于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沈五郎原本面带不耐,但对上七郎笑盈盈注视着他的神色,脸上的不耐逐渐变得温柔下来。
  夜里蔡伸阴差阳错引爆了一箱子火药,不仅爆炸中心的上百个死士被炸了个尸骨无存,附近的宫殿楼阁更是坍塌无数,连紫宸殿都受到波及,塌了一多半。沈五郎当时离着不远,亲眼看着紫宸殿在爆炸的冲击中倾倒,心中一股寒意冒出,冷汗已流了下来。
  事后听蔡伸说起,他更是庆幸不已。这是蔡伸运气好,提前引爆了火药。若是蔡伸疏忽过去呢?倘若他不小心遇到,无心防备之下,被炸个尸骨无存的会不会便是他了?
  一想到夜里有可能同七郎天人永隔,沈五郎便心有余悸。此时回到熟悉的环境中,整个人放松之余不免对李流光更是痴缠,连换洗时都要李流光陪在他身边。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见收拾地差不多了,李流光噙着笑说道。
  沈五郎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似有心事般坐到他的身旁。
  “怎么?”
  沈五郎轻吐一口气,期待地看向他:“那个人说阿娘没有死。”
  “!!!”
  李流光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卢绮娘没有死?可无论是杨馆术士还是舅舅,都提到卢绮娘难产去世,怎么会没死?
  “阿娘……圣人?”李流光不知该如何问。
  沈五郎对这个消息也半信半疑,犹豫地解释道:“那个人说是阿娘自己说的。阿娘生我时……情形不大好……”李流光适时地握紧了他的手,沈五郎蹙紧的眉头微微松了些,“阿娘跟圣人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星海世界。她不会死,她受先知庇佑只不过是要回去原来的世界。阿娘让圣人等她二十年,她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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