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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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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院内,陆莫宁环顾一圈,王朱氏母子两个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离得很远,那孩子大概四五岁,浑身都在抖,抱着王朱氏的腿一直没抬头。
陆莫宁在堂屋前站定,突然转身目光凌厉地看向王朱氏:“王朱氏,王庆死了,你何以不挂白绫?”
陆莫宁突然这么一声,吓得王朱氏的脸一变,抱着她腿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却也像猫崽子叫一般细细若若的,听着极为可怜,嘴里嘟嘟囔囔的喊着什么“不要”“不要”……
王朱氏赶紧蹲下身,把瘦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不住地安抚着。
陆莫宁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心里的推算验证了一大半,走过去,蹲下身,眉眼柔和下来,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细弱的脖颈,一下接着一下的安抚:“没事儿了,哥哥刚与你开玩笑的,不打你。”
大概是陆莫宁温柔的嗓音起了作用,孩子竟是止住了哭声,偷偷抬眼飞快看了陆莫宁一眼,大概是看陆莫宁长得好看,小声抽噎一下,抖着肩膀小声道:“真、真的……不打吗?”
声音也细细若若的,身上瘦的只剩下骨头,显然营养不良。
陆莫宁嗯了声,伸出手将瘦弱的小孩抱起来。
小孩犹疑了一下,眸子瞅着陆莫宁好看的眉眼,被泪珠子浸润的眼眸格外的清澈:“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王朱氏本来还紧张得瞧着,看到孩子不哭了,松了一口气,可瞧着陆莫宁,紧张不已:“虎、虎子还不快下来……”
陆莫宁却是看向王朱氏:“随本官进来吧,本官并无责备你的意思,白绫不挂就不挂了。”
陆莫宁这奇怪的反应让昌文柏几个衙役也极为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对方提到白绫,才转头去看,发现果然这院子里并没有挂白绫,竟是什么都没有。
一般家里死了人,不说灵堂了,至少白绫都是要有的,这王朱氏倒是奇怪,竟是什么都没挂。
莫不是……大人这是看出来这王朱氏有猫腻?
莫不是……这王庆是这王朱氏杀的?
可也不对啊,这王庆是在离这里好几条巷的地方被杀的,还有王庆那身板,这妇人能做得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虎子大概是感觉到陆莫宁对他没敌意,乖巧地搂着陆莫宁的脖颈被他抱了进去,王朱氏没办法,只能垂着头小碎步跟了过去,到了近前,想靠近却又不敢:“大、大人……”
陆莫宁指了指一边的位置:“坐下吧,本官有话与你说。”
王朱氏哪里敢:“不、不用……民妇……”
陆莫宁接下来的一句,却直接将王朱氏吓蒙了,不仅是她,连刚踏进来的昌文柏几人都懵了。
陆莫宁道:“这王庆……不是你夫君吧?”
王朱氏本来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将虎子抱过来,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吓得脸色大变地猛地抬起头,眼底露出惊恐,随即退后两步,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那虎子看她这样,嘴一咧也吓得哭了起来。
陆莫宁抱着虎子,拍着他的背止哭,无奈地看向王朱氏:“你怕什么,本官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这假王庆到底是何人?”
王朱氏听完这,哭得更厉害了。
昌文柏以及几个衙役却是一脸懵逼,昌文柏道:“陆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王庆不是王庆,又是何人?”
陆莫宁道:“本官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三个原因。”
几人齐刷刷得瞧着陆莫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什、什么原因?”
陆莫宁道:“一则,是外面的猪肉摊子,原本的那架子并非在那处,而是被重新抬起深埋,重新搭建的位置,刚好能将整个小院收入眼底,这着实奇怪。”
昌文柏:“也可能是……是这王庆担心自己的婆娘,这才……”
陆莫宁道:“如果单看这一项,的确是,二则,昌捕头先前说这王庆与周邻的关系极好,甚至还会照顾周邻困窘的人家,但是,他却并不关心自己的妻儿,尤其是自己的儿子,瘦小营养不良不说,妻儿两人都不许出门,这正常吗?怕是平日里买菜都不许出去吧?”
昌文柏几人迅速看向王朱氏与虎子,先前不觉得,如今一看,的确是挺怪的。
这都说这王庆是个大好人,可为何却刻薄自己的孩子?
还有这王朱氏,说起来,的确是没听说过她出门过,只因为这王庆说身体不好,可如今瞧着这王朱氏,虽然畏缩胆小,但是瞧着还挺健康的。
至于这第三条,他们不用陆莫宁说,就猜出来了,第三条,怕就是王庆死了,他的婆娘不仅不设灵堂,甚至连个白绫都未挂,这王朱氏头上也未戴白花,就像是……根本家里没死人一样。
昌文柏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王朱氏,就看到对方哭得浑身颤抖,突然朝着陆莫宁磕头:“大人……求为民妇做主……为亡夫做主!”
对方这句话,证实了陆莫宁的猜测,让昌文柏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这简直神了!
他不过来了一炷香不到,竟然抵得过他们来了数次了。
从王庆死了之后,他们来了不下与七八次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等昌文柏几人随着陆莫宁从死者家里出来,都几脸懵逼。
陆莫宁并未猜错,这死者的确不是王庆,而是一个贼子。
具体是何人王朱氏也说不清,只知道几年前他们一家搬来这里,刚几日的功夫,没想到猪肉摊子还没弄起来,有一晚家里遭了贼,屠夫王庆与贼人搏斗时,直接被杀了。
那贼人本来也想杀了王朱氏与虎子,可瞧着王朱氏长得不错,竟是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刚好王庆一家刚来州城,四邻并不熟悉,那贼人刮了胡子之后,拿了真王庆的身份,就蒙混了过去。
为了防止王朱氏泄露出去,白日里他将王朱氏与虎子绑在家里,猪肉铺子是买的上一家一位屠夫的,就建在不远处,他干脆挪了地方,刚好能看到整个院子,为的就是能刚好看到整个小院,监视王朱氏。
至于虎子,因为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在意,几年不见人,王朱氏与虎子自然也就养成了怕人的性子。
王朱氏怕假王庆,也恨他,他被人杀了,她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替他戴孝?
留下的衙役在王朱氏的带领下,在院子里果然挖出了一具尸体。
这案子的急剧变化,让几个衙役懵逼地抬着第八具尸体懵逼脸,一直到州衙,昌文柏终于回过神,赶紧快走几步询问陆莫宁:“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这假王庆是某个通缉的犯人?”
回来的时候,陆莫宁直接让他去查这几年追捕的惯犯,他着实不解。
陆莫宁转过身,进了验尸房,拿出七张验尸单,点了点,看向昌文柏:“你看这七个死者的身份……可看出什么了吗?”
第40章
昌文柏看向那每一张验尸单上都多了一行的地方; 仔细看过去,先前没注意。
如今被陆莫宁这么一点出来,发现其中三人; 竟都是杀过人的通缉犯; 先前他们以为刚好凑巧,并未注意,毕竟其余四人可都是良民,如今若是这假王庆真的也是……
那岂不是说明另外三个; 或者这七个死者……都是该死之人?
昌文柏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匪夷所思:“陆大人……这不可能吧?”
一个也许只是偶然; 若是这七个死者都是通缉的要犯; 那这幕后的凶手杀对方,莫非是想要为天行道?
可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了些; 按照那三个人所犯之罪,斩刑绝对是没跑了,他完全没必要还需要手上沾血来杀人,只需要来报案就好了啊?
陆莫宁也对这一点不解:“先去查吧,也许是本官猜错了也说不定。”
而事实证明; 陆莫宁不仅猜对了,还一举直接破获了十多年前的几桩无头悬案,对比下来,抽丝剥茧,竟然除了那三位确认的,以及假王庆; 另外三人竟然也都是……
昌文柏带着几个衙役奔走了几天几夜,等完全确认了之后,一个个脸上完全不见疲倦,都是欣喜:“这陆大人太厉害了,竟然只是因为这假王庆,能推算出来其余的几个也可能都是要犯,这十多年前的杀人案,都多少年了,这下子知州大人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一连破获了几桩案子,这报上去,指不定明年知州就能升迁啊。
昌文柏神色淡淡的,可细看之下也能看出他很高兴,他当年之所以想要当捕快,就是想为民伸冤昭雪,如今能破获,他抹了一把脸:“别废话了,赶紧把这些人犯过的事,都整理出来,说不定陆大人能从中找出什么端倪,将那幕后真凶找出来。”
衙役道:“还找什么啊捕头,这可是做好事啊,干脆直接不查了得了……行行行,捕头说得对,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衙役被昌文柏看了眼,吓了一跳赶紧去继续办案去了。
一连破获几桩旧案,最高兴的莫过于昌荣欢,他想到自己即将升官发财,得到消息,当晚就设了家宴,比陆莫宁来的头一晚还要丰盛,还将陆莫宁迎上了上宾:“陆老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这杯酒,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给老哥面子!”
坐在下首的洪广平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水泼到对方脸上:狗官,白瞎了这么多好事都让他赶上了,好气啊。
不过想到接下来对方被陆莫宁坑的事,又强忍了下来,让这狗官再多得瑟几日,等裴氏女一案的事爆发出来,够他好好喝上一壶的!
昌文柏来得比较迟,他走进来时,洪广平就感觉对方今晚上感觉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瞧着这昌公子冷冷淡淡的,此刻却是眉眼都掩不住的温情,让洪广平觉得奇怪,往后一瞧,就恍然大悟。
昌文柏身后跟着一个柔弱的女子,双十年华,被身边的婢女小心搀扶着,抬起的帕子遮了半张脸,到了膳堂,上前一步,俯身行礼见过昌荣欢、昌夫人,随后就是陆莫宁。
她一直垂着眼,温婉恭顺,刚行完礼就被昌文柏扶到了位置上,态度亲昵。
陆莫宁以为按照先前昌夫人怒斥昌文柏让他纳妾,对这少夫人应该横眉冷待才对,未曾想,昌夫人竟是对待少夫人极为热情。
从这晁非衣落座,就开始指挥昌文柏替她打点一二,让昌文柏先是诧异之下,随即眼底闪着亮光,大概是以为昌夫人终于想通,不愿意再逼他纳妾了。
陆莫宁事外人却看得分明,从昌文柏的反应来看,这昌夫人先前对这晁非衣绝对冷冷淡淡的,如今反常,怕是有妖啊。
陆莫宁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与昌荣欢推杯换盏到一半时,昌夫人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朝着还专心对着晁非衣低眉温言的昌文柏道:“柏儿啊,为娘算过了,后日是个即日,是下聘的好日子,虽说是纳妾,但徐家的姑娘到底是大家闺秀,为娘是打算按着娶正室的三媒六聘来迎娶进来的,你应该没意见吧?”
昌文柏原本还温润的眉眼冷凝下来,难以置信地抬眼,半晌才怔然道:“母亲,你说什么呢?什么纳妾?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
“柏儿,什么说好了?为娘说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好在非衣识大体,已经同意你纳妾,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娘这是为了自己吗?这是为了我们昌家……你爹也同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母亲!”昌文柏骤然将木箸拍在桌上,大概是觉得自己莽撞了,声音压得低了些:“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根本就是……”
他说到一半,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会想到刚刚昌夫人说了什么,他一怔,眼底闪过错愕,猛地偏过头,看向苍白着脸,却神色澹然的女子,死死盯着,俊逸的面容上都是呼之欲出的难以置信。
晁非衣垂着眼,动作极慢地将手里的汤碗放了下来,略微哑的声音缓声道:“这……的确是我同意的。”
几乎是同时,整个膳堂都陷入了死寂,昌文柏死死捏着木箸,额头上青筋浮动,他咬着牙,“哗啦”一声站起身,木椅发出刺耳的声音,猛地甩开了手里的木箸,大步转身离开了。
昌夫人与晁非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昌夫人的脸色沉下来,想发火,可顾忌着陆莫宁,只道了句:“这孩子……”
昌荣欢瞪她一眼:“行了行了,当着陆老弟的面,让人看了笑话,陆老弟来来,让他们妇道人家去操心,这与我们无关,今晚不醉不归啊。”
陆莫宁的视线从晁非衣的身上转开,对方一直垂着眼,只能看到发顶,以及长长的睫毛,大概是被周围的气氛影响,动作无声无息地起身:“父亲,母亲……儿媳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昌夫人表情淡淡的:“嗯。”
晁非衣朝着陆莫宁福了福身,被婢女搀扶着离开了。
整个膳堂突然就静了下来,陆莫宁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啧”了声:愚妇,自己的男人都能让?以后还有什么不能让的?
陆莫宁低下头,正好对上黑蛇幽幽的蛇眸,对方哼了声:喝独酒是会一醉不醒的。
陆莫宁挑眉:那就一醉不醒吧。
黑蛇:……
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为了证明他没有喝独酒,吃独食转而分他一杯吗?
陆莫宁淡定地抬手,一杯清酒入口,甘醇香甜,让黑蛇生无可恋地摊成了一条死蛇。
陆莫宁一顿家宴被昌荣欢多劝了几杯,本以为是清酒,未曾想这酒后劲儿还挺大,走到一半,陆莫宁有些醉酒,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去坐下吹风醒酒。
黑蛇不知何时趁着夜色又出现了:醉了?啧,你那点酒量真是……当年我在边境时喝最烈的酒,连喝三坛都不带眨眼的。
陆莫宁挑眉:“哦,你就是说翻了天,我也不会再让你喝的。”
上一次被“鬼压床”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黑蛇:……
他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呢?他是那样的人吗?他会为了一口酒大半夜陪一个酒鬼废话吗?
陆莫宁一双眸仁清亮:你会。
黑蛇:……
洪广平不知从何时又冒了出来,酒宴结束之后,他突然就没影了,此刻在凉亭对面落座,凑近了,双眼发光,八卦道:“大人你猜刚刚属下偷听到了什么?”
他这话让陆莫宁身后的桑培多看了他一眼,鄙视之意难得明显:偷听还得意了?
洪广平被他这眼神噎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看什么看?老子凭本事听到的,怎么就不能八卦了?你凭什么鄙视老子?”
陆莫宁单手撑着额头,被洪广平吵得头疼:“……什么八卦?”
洪广平陡然气焰一熄,神神秘秘道:“属下刚不是多喝了两碗汤,就去放水……结果经过一条小道时,就听到那昌文柏与那少夫人争吵。
没想到这昌公子瞧着冷冷淡淡的,还是个情种。
大人你猜怎么着,原来这少夫人嫁给他的时候,压根就不喜他,完全是因为为了救这昌文柏伤了身子骨,加上情急之下被昌文柏看了后背什么的,后来大概是感动了什么,这才不得不嫁给了对方……
这少夫人大概是完全不在意这昌文柏的,所以才不介意对方纳妾,可这把那昌文柏气坏了,说她要是敢,他就敢出家!
没想到这昌捕头还是个烈脾气,不过属下总结了一个道理……这长得好看也没用,婆娘的心都拿不下来,真是可怜啊。”
陆莫宁:“也不一定。”
洪广平一愣:“不一定?不一定什么?”
陆莫宁道:“那少夫人的心……”
他觉得这晁非衣并非对这昌文柏没有感情,只是对方为何突然会同意纳妾?
若是被昌夫人所迫,可两年前昌夫人就开始提议,怕是也找过对方,可显然对方没有同意,如今为何……
陆莫宁大概是真的醉了,一想就头疼,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就又坐了下来。
洪广平一看,凑过来:“大人你醉啦?要不要属下背你回去?”
本来正独自生闷气的黑蛇听到这,嗖的一下直起了蛇身。
第41章
黑蛇吐了吐蛇信儿; 幽幽地从陆莫宁的手腕上直起身,从石桌的边缘探出一个尖脑袋,蛇眸凌厉地盯着还没察觉到他的洪广平。
洪广平看陆莫宁还撑着额头; 又问了句:“大人?你这是睡着了?要不……让属下抱你回去也行啊。”
洪广平搓了搓手; 见到陆大人的第一面就被对方压得死死的,难得看到大人这般脆弱的模样,这让他隐隐有种兴奋感,想着大人在怀的模样; 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陆莫宁本就长得好,如今醉了; 半敛着双眸; 白皙清秀的面容显得更加青涩,墨发有几缕拂落在石桌上; 让洪广平有些手痒,唤了声,看陆莫宁没回答,就要去帮对方撩发。
桑培皱了下眉头,余光一瞥那一团; 默默偏过头,收回了手。
果然,下一刻,就传来洪广平“嗷”一声尖叫声,低下头,就看到手背上两个牙印; 要不是他退得快,怕是都流血了。
“这哪里来的蛇?”
洪广平刷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刀,却被桑培给挡住了,难得开了尊口,警告:“这是大人的蛇。”
潜台词:大人的蛇,打蛇也要问主人。
洪广平抱着手:“大人的蛇?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他抬眼不经意对上那执起蛇身,朝着幽幽看过来的黑蛇,不知为何,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像是下一刻对方就会扑过来,再咬他几口解恨。
他怎么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这蛇也太护犊子了吧?
桑培并未多言,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要不挡着,以这蛇的速度,怕是咬得他几天下不来床,到时候反倒是耽误了大人的事,否则,他才懒得挡下来。
这洪衙头竟敢对大人动手动脚:该。
洪广平哪里知晓此刻在场的一人一蛇的想法,他搓了搓手背:“那你说大人这样怎么回去?”
黑蛇也转过头,看向醉眼惺忪的陆莫宁,吐了吐蛇信儿,突然心里涌上一股遗憾,若是他此时还是人,是不是……就能将人给亲手抱回去了。
对方单薄的身体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墨发垂满胸口手臂,折腾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是衣襟下的胸膛……
“啊,这蛇怎么流血了?不是我,我可没动大人的蛇,它才是咬伤我了!”洪广平突然喊了声,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大人这么小心眼,万一让他知道他伤了他的蛇,还不天天给他挖坑?
桑培也皱眉看了眼那黑蛇,他其实也只见过几面,刚刚不还好好的?
于是,洪广平与桑培就瞧见那蛇听到了之后,蛇身一僵,突然用蛇尾抹了一把,溜溜滑了下去,顺着陆莫宁的手臂就滑到了他的肩膀上,蹲在了上面。
洪广平突然一抖,默默挪到了桑培的身后,嗓子有些抖:“那、那个……桑培小兄弟,你、你跟着大人的时间久,你说……这蛇刚刚不会是能听得懂我们的话吧?”
否则,怎么他们一说,这蛇竟然会自己抹鼻血?这不是成精了吧?
桑培看神经病地看了他一眼,洪广平被他看得干笑两声:“哈,哈哈哈……我胡说的。”
黑蛇听到洪广平犯蠢的话,却也不担心,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一条蛇内里住着的是一个人。
他慢悠悠盘在陆莫宁的肩膀上,突然开口。
陆莫宁昏昏欲睡之际,就听到耳边有人一直在聒噪,随后刚静了下来,他半梦半醒间,突然就听到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伴随着往日噩梦支配的鬼压床般幽幽传来:小美人儿,快快醒来啊,再不醒来,我可是要亲你了……
陆莫宁脑海里闪过某人半夜压过来的身影,身体比脑袋更快一步,直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拽,团吧团吧卷成花卷蛇,扫到了地上。
黑蛇:……
洪广平:……
桑培:……
黑蛇还没回过神,洪广平回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桑培小兄弟我现在信这是大人的蛇了,哈哈哈,瞧大人这手法多利落,肯定平日没少弄,哈哈……我怎么觉着,这蛇还懵逼着呢?”
黑蛇:……
陆莫宁被洪广平这一笑,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一双眸仁还带着醉酒后的惺忪,顺着视线看过去,就对上了一条蛇脸懵逼的“花卷蛇”。
一激灵,酒醒了大半,对着黑蛇幽怨的眼神,不知为何莫名心虚。
黑蛇幽幽道:你还说上两次不是你将我半夜摔下去的?
还说他是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尖脑袋才肿的?
骗子!大骗子!
陆莫宁淡定地站起身,蹲下身,抄起还在叨叨叨的蛇扔进了袖袋里,按住了挣扎的黑蛇,任他叨叨叨:“时辰不早了,回吧。”
洪广平默默与桑培对视一眼,低声道:“……为什么我刚刚感觉到大人很是心虚?”
桑培睨了他一眼,直接走人了。
洪广平:“……”这人真是比哑巴还哑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洪广平走到一半,忍不住快步跟上桑培,想到自己八卦才说了一半,忍不住想攀住了桑培的肩膀,发现对方比他还高半个头,比划了一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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