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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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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该死,因为是他误判,才害得裴家、石家这么惨,可偏偏对方又是被薛训庭威胁的,情有可原,却又太过冷血心狠,毕竟,裴家石家也是人命啊……
于是,最后众人心底无法发泄的怒意,在被带过来的薛训庭的到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若非有衙役拦着,薛训庭怕是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薛训庭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辱骂,一群群被拦着的百姓以他曾经没有听过的词骂着他,让他一张脸黑沉可怖,可到底一个字也没吭声。
挺直着背脊,一身威严冷漠地踏进了州衙,当看到站在堂下一旁的昌荣欢,眼神更是带着淬了毒的冷狠。
昌荣欢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抱着乌纱帽垂着眼,瞧着身前的跪着的裴晁与昌文柏。
他眼前似乎还有些恍惚,脑海里似乎闪过裴晁的爹,那个身手极好的猎户,一脸纯善敦实,每次他过去买皮子,对方都是选了最好的让他拿,可就是这样,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忍心因为一家老小,害了他们?
这十五年,他受尽了内心的煎熬,却又一步步被世俗同流,他罪孽深重,就是一头撞死了也不可惜,可文柏……文柏……他的妻儿是无辜的……
若是裴晁死了,怕是他儿也不会独活。
这都是他犯的错,为何要让他们来偿还?
昌荣欢死死攥着乌纱帽,悔恨不已。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堂上一身官服的陆莫宁,终于吐出一口气,他突然庆幸自己当初让人去请了他,虽然对方将他掩藏的最深的秘密揭露了出来,可对方同时也让他彻底解脱了,不必背负那些枷锁,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昌荣欢突然抱着乌纱帽,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
按理说,他如今只是嫌疑,他功名在身,根本不必,可他还是跪了……
他罪孽深重,当真,罪该万死。随着昌荣欢这一跪,众人心口也被敲了一下,反观罪魁祸首的薛训庭,却是倨傲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嘲弄地看了堂上的陆莫宁一眼,眼底翻滚着冷漠与不屑:“老夫到时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倒是能越俎代庖审问五品的知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审老夫,你还不够资格,让比昌荣欢更大的官来,否则……别怪老夫告你一个越俎之罪!”
对方这一句,让守在堂外的百姓,气得忍不住喧哗起来,被衙役慢慢压制了下来。
陆莫宁淡漠地看了薛训庭一眼,突然嘴角弯了弯,让薛训庭皱了皱眉,就听对方清冷的嗓音,仿佛攒攒流动的冰水,在心尖尖上滑过,带起一阵不安的战栗:“哦?本官何时说过要越俎审理了?薛家主莫非也太过心急了些。”
说罢,在薛训庭怔愣之际,一道身影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一脸沉默的铁面无私,让对对方有所耳闻的薛训庭怔愣住了。
“怎么,薛家主以为本官可有资格审问一位五品知州?”男子年过半百,却中气十足,浑身带着骇人的煞气,微微仰着下巴,一双虎目冷漠得瞧着薛训庭,让薛训庭浑身发僵,许久之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难以置信:“骆巡抚……不知何时到的宁州,未曾远迎……”
男子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废话不必说了,本巡抚就问你一句,本巡抚代一个知府审问一个知州,够不够格?嗯?”
薛训庭浑身有种脱力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点背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硬茬,若是新帝的人,还好说,偏偏这位……是当年云戟帝的旧部。
赵帝这几年还不想闹得太僵,慢慢得势之后,开始一点点以各种理由收回这些人的兵权,而这位当年就是云戟帝身边的正一品的禁军都督,被赵帝好不容易用理由给他弄了一个权力不怎么高的巡抚,兵权收走了一大半,对方倒是也没捏着,可就算是如此,即使没了虎符,这骆巡抚手里的兵,依然只听他的,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当初京城大房那边递过来的消息中,一共有八名如今不能得罪被贬的主,这骆巡抚就是其中之一,还是最铁面无私的一位。
前些时日定国公出事,他派人去了一趟,花了不少银钱好不容易搞定了,定国公让他最近低调一些,可未曾想,却在这个节骨眼,那件事暴了出来。
薛训庭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希望……他来之前递到最近的军营的消息,能撑到对方赶来。
陆莫宁也没想到段劲松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将这一位给请了过来。
他本来以为对方说的会找来一位给他撑腰的让薛训庭哑口无言的,顶多是一位知府,不过以他所知,如今管辖宁州府的知府与薛家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硬碰硬的打算,没想到……
陆莫宁瞧着上方一脸正气的骆巡抚骆钊,颇有些恍惚,眼底也带了几分遗憾。
他上一世也听闻过这骆大人的名声,只可惜,他当时从后宅出来的时候,对方以与一年前病故。
算起来,也就是一年多之后病故的,他上一世本来并未怀疑过,可如今瞧着对方中气十足的模样,以及那些对赵帝的怀疑,如今再看……怕是对方后来病故,怕是也有猫腻。
赵天戟看他神色不对,轻戳了戳他的衣袖,眼神示意:怎么了?
陆莫宁看了眼对方易容过后戴着的大胡子,莫名有些想笑,压下心头的怅然,摇头:稍后再说。
因为有骆巡抚的出现,薛训庭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辞,于是,十五年前裴氏女一案随着昌荣欢递交出来的翻案同意并认罪文书,直接就开始翻案,直接越级审理,等宁州的知府知晓的时候,压根来不及了。
看着一脸匪气的骆巡抚,那宁州府的知府压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是面对那十几位人证、物证,薛训庭依然不肯认罪……闭口不言。
若是别人,怕是因着畏首畏尾,怕得罪定国公不敢动薛家的人,可骆钊是何人,他这辈子除了云戟帝还真没怕过谁,直接拿着人证、物证,还有昌荣欢交代出来的具体案发之间,甚至还拿出了当年薛训庭威胁他时的书信,以及那个升迁文书,书信是薛训庭当年的亲笔所写,还有他的印章。
当年薛训庭不过二十多岁,并未想过这会成为他致命的证据。
当那烧焦的腰带拿出来时,薛训庭傻了眼。
甚至那十几当年带过去的薛家的旧打手,有的早就娶妻生子,被段劲松连同一家老小也绑走了,反过来威胁之下,他们哪里不指认对方,也怕被薛训庭后来灭口,干脆连当年薛训庭收买他们的银钱都拿了出来。
交代了当初薛训庭如何在去裴家买皮子时,如何看上了裴氏女动了歪念头,到后来,逮到机会蒙面将其奸污之后,后来回到薛家,因为当时薛家正在选出下一任家主,正巧当时他处于关键期,又得到消息裴家竟是要状告。
薛训庭怕事情败露影响了他当家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灭门了,还威胁买通了昌荣欢,弄死了石家三口却陷害他们火烧了裴家。
随着当年细节一点点暴露出来,堂外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将薛训庭绳之以法的呼声几乎振聋发聩,让薛训庭站在那里,强维持着镇定,也无法掩饰他早就变了的脸色。
薛训庭后来依然不肯认罪,说他当时案发的时候在薛家,并且还有人证在,就是他的妻妾。
不过这时候,被段劲松说通的薛家四房却突然冒出来作证,说那时候对方并未在薛家,还主动用私权蛮横的动了薛府里的库房,拿出了当年那件雪狐皮子交了出去,简直让薛训庭目瞪口呆。
大房的人都被薛训庭突然杀人被抓给惊住了,都想办法去打点去了,哪里想到府里会有这等事。
等得到消息时回来时,压根就迟了,简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后来还看了一场薛家二房与四房的骂战,可偏偏四房一口咬定了薛训庭那时没在宁州,那块皮子就是证据,这让薛训庭根本无法辩驳。
如此一来,即使薛训庭强撑着不肯认罪,面对这么多的人证、物证,还有他亲笔书写给昌荣欢的威胁书,包括当时为了让昌荣欢升迁而打点的那些银钱收据,以及薛家当年的账单支出,薛家大房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拿到的……
全部摆出来的时候,骆钊根本不给薛训庭机会,以据众证定罪、脏状露验理不可疑,直接以奸污杀人罪成立将人给关押了起来,三日后斩首示众,让堂外的百姓一阵欢呼。
薛训庭听完之后,当场发飙:“凭什么,老夫乃薛家家主,就算是真的有罪,也应该三堂会审,而非这般轻易就结案!老夫不服!”
骆钊扫了他一眼:“三堂会审?你想得美,本巡抚问你,你可有官职在身?可有功名在身?可有历代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随着对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薛训庭被问的哑口无言。
当年薛家这三支分的很清楚,他们二房当的是一个“商”字,他虽然银钱在手,却只是一介商贾,哪里会有什么功名在身?
免死金牌这东西,连定国公都没有,更何况是他?
骆钊惊堂木一拍,气焰嚣张:“尔等一个下贱商贾,本巡抚堂堂从二品,还不能直接定一个草民的罪?你当你是昌荣欢一个知州?他倒是要往上报,至于你……大家说一说,无官无职无功名,本巡抚有没有权力直接定罪?”
外面的百姓齐声,正聋发聩:“能!”
骆钊一拍惊堂木:“来呀,关进大牢!三日后斩立决!要是让死囚犯跑了,本巡抚唯尔等是问!”
众衙役此刻也被百姓的情绪感染,精神气十足,直接制服了薛训庭,堵了嘴,直接五花大绑一绑,直接带走了。
薛家二房的人要闹,骆钊吊梢眼一横:“哦?尔等可想清楚了,本巡抚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本巡抚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可不用直接报,能直接关的……”
薛家二房的,哪里敢再多言,急得抓心挠肺,却根本没办法。
反倒是四房的,跃跃谷欠试,二房一倒,可杀人罪又不祸及薛家,到时候总归要重新选出来一位接管薛家的家业,到时候为了薛家的稳定,到时候薛训庭一死,大房与三房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奈何?
不过,随着薛训庭被斗败关押,同时,裴晁虽然有自首情节,可到底杀了七个通缉犯,虽然七人满手鲜血罪大恶极,可对方也不能越俎代庖杀人,也被同样抓了起来,容后再审,以及昌荣欢,摘掉乌纱帽,以受贿误判被关了起来,因为对方是五品知州,需要往上报,最后报到大理寺由上级定夺。
至于薛训庭,为了防止京城定国公府的人前来营救,三日后斩立决。
到时候人死了,骆钊还真不信,他定国公如今自身难保,还真的敢跟他硬碰硬。裴晁到被将被打下去时,还没想到,有一日,他裴家的血海深仇真的能够报……
他眼底一直强忍的泪意终于无法承受滴落下来,被昌文柏给死死攥住了手,眼底也露出一抹欣慰却又悲伤的笑。
裴晁低下头,抹了一把脸:“这是好事……我不应该哭,等死后……我就有面目去见家姐,去见双亲……还有被牵连的……”
昌文柏死死咬着唇,才没能同样哭出来,他红着眼,低着头,额头抵着裴晁的:“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是我昌文柏的妻……唯一的妻。”
裴晁身体僵了下,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抬起手臂挡在了额头上,哑着嗓子轻道:“……对不起。”
说罢,不敢再看昌文柏,转过身,让衙役戴上了镣铐,匆匆离开了。
昌文柏等裴晁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撩起衣袍的下摆,对着昌荣欢跪下磕了三个头,却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千言万语尽在这一跪之中。
昌荣欢却是噙着泪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啊,为父要谢谢你,你让为父卸去了十五年的枷锁,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为父应该承受的,你比为父强……行了,好好照顾你娘,为父……对不起你们!”
说罢,狠狠搓了一把脸,被衙役戴上了镣铐,步履轻松背脊挺直地离开了。
一时间,堂外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幕,竟是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可想到好人被关,到底还是心里难受。
而隐在百姓中的段劲松,朝着早就买通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突然从堂外跑了进来,快走几步,到了大堂外的空地上,陡然跪了下来,高声呐喊:“吾等小民,愿为裴晁裴公子请命……请求免除裴晁裴公子死罪!”
随着几人这一句,众人像是清醒过来,有还红着眼的,也跑了过来,随之跪了下来:“吾等也愿意为裴公子请命,对方虽说杀人罪大恶极,到底情有可原,又有自首情节,所杀之人罪大恶极,并未无辜之人,且对方是为了报仇,还望大人法外恩情……只求免除一死!”
又有人过来:“求免除一死!”
越来越多的人围聚过来,为裴晁请命,乌压压的堂内外跪了一地,甚至连州衙外挤不进来的,听闻此言,也跪了下来……
一时间,宁州城竟有近万人替裴晁求情。
骆钊也未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看向不远处的段劲松,了然地点了一下头,再次询问之下,得知对方当真愿意,写下万人请命书,如此一来,他就算是免除对方死罪,上头也无话可说。
虽然这个主意是陆莫宁出的,可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眼眶热了,听着那一声声,攥紧了手,更加坚定了支持云戟帝重登帝位的想法。
否则,几十年后,百姓流离失所的场面与如今的热血沸腾对比,让他更加不愿意看到。
手掌突然被紧紧攥住了,对方的大掌一点点掰开了他险些攥出血印的手掌,陆莫宁愣了下,偏仰头去看,正好对上了赵天戟隐隐噙着笑意的双眸,声音低哑却温柔:“这是好事,别太自责了,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陆莫宁竟是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被对方身后灼目的日光晃了下,他竟是觉得对方整个人仿佛都泛着一层金光。
赵天戟被对方这样直勾勾地瞧着,心头一动,突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调侃:“怎么,觉得爷帅的惨绝人寰,让你想要以身相许?”
陆莫宁原本心头涌上的感动瞬间冷凝下来,扯开他的手,冷淡道:“帅没看到,只看到一个邋遢鬼,你这大胡子哪里买的?可真丑。”
赵天戟还没抛出去的得意眼神:“…………”
他瞧着陆莫宁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转过头看向还激动的用衣袖抹眼泪的段劲松。
段劲松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循着目光看过去,被赵天戟幽幽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皇、皇上为何这般看着他?他没做错什么啊?
赵天戟动了动唇,结果发现胡子太多挡住了他好看的唇形,完全无法彰显他的形象,他眼神更幽怨了,看得段劲松身板一抖,默默挡住了眼:没看到没看到,他没看到皇上的目光。
陆莫宁亲自去见了骆钊,骆钊从段劲松口中得知对方的事,拍了拍陆莫宁的肩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随即,看到随即走进来的段劲松,突然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使劲儿抱住了段劲松的小身板,拍了拍段劲松的后背,差点将段劲松给拍吐血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儿终于舍得露面了,得了你的消息,老子跑废了六匹马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赶了过来,终于让老子赶到了,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没想到你这厮离开官场这么久,竟然还管起来这等事了……哈哈哈哈……”
骆钊中气十足爽朗的笑传来,陆莫宁瞧着这一幕,直到他们怕是有话说要叙旧,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只是陆莫宁并未走远,掐着时辰,一炷香贺涉要是变回蛇了,他还要将人提回去。
而另一边,段劲松看到陆莫宁走了出去,想了想,走过去,将门关好了,再抬眼,看向还笑着的骆钊,几年前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对方还是满头黑发,如今却已双鬓发白,他们都老了。
骆钊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动,狐疑地盯着他:“你这小儿多年不见,怎得突然这般见外?这般瞧着老子……”
只是随即,就听到一声叹息声。
熟悉的嗓音仿佛穿透了几年前的时光,再次一点点呈现在了骆钊的面前,让他竟是有一种恍惚,他此刻还身居当年先皇在世时的朝堂之上,嬉笑怒骂、恣意畅谈……
他脖子僵硬地慢慢转过头,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他并未在意的大胡子高大男子,就看到男子对上他的虎目,熟悉的眉眼,伴随着男子一点点揭开下半张脸的胡髯而露了出来。
骆钊的虎目慢慢睁得像是铜铃,许久之后……突然失控。
陆莫宁本来站得并不远,突然隐约似乎听到了大哭声,粗犷恣意的男子仿佛幼儿一般突然嚎啕大哭,听得陆莫宁一怔,他慢慢转过头,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怔怔望着天际,半晌,还是没忍住一步步走开了。
坐在州衙的一片空地的石椅上,洪广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大人。”
桑培也无声无息回来了,守在他身后,一字未言。“我没事儿,就是有些感慨。”
若非经历这一遭,若非遇到黑蛇,他根本从未想过,他上一世心目中虽然无能但至少是个仁君的赵帝,原来……竟是一个弑兄篡位、谋害忠良的刽子手。
陆莫宁一直在石椅上坐了一个时辰,竟是还未看到赵天戟回来,皱了眉,这厮是不怕自己蛇身暴露了?
而另一边,骆钊终于平复了心情,单膝跪在地上,直挺挺的:“皇上……是老臣等人瞎了眼,没看清那奸贼的真面目,在皇上甍了之后,竟然还跪请对方继承大统,皇上惩罚老臣吧!老臣等人……太愚不可及!”
若非这几年察觉到不对,本来还以为只是对方如今在那个位置久了,心大了,可未曾想,从一开始……就是对方心太狠,算计了他们。
赵天戟将骆钊扶了起来:“不怪你们,朕何尝又不是愚不可及?将一只白眼狼养在了身边这么多年,是朕对不起你们……是朕害了聂中郎他们……”
骆钊摇头:“皇上,是那奸贼太过狡猾,你护弟心切,哪里会知道对方心存歹意!”
骆钊想到什么,一抹脸,咣当一声再次单膝下跪:“皇上,如今既然你还在世,老臣愿意再为马前锋,第一个冲进京城去砍了那狗贼的头颅给皇上献上第一滴血!这大赵的江山都是皇上您亲手打下来的,如今不过是再打一遍……”
赵天戟愣了下,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陆莫宁殊丽的姿容,心思一动:“朕……”
骆钊看出他的犹疑:“皇上,您莫不是还顾念兄弟情义?”
赵天戟摇头:“自然不可能,那逆贼谋朕性命,陷害忠臣,从他动手的那一刻,朕就没有这等狼心狗肺的兄弟……只是,骆卿家怕是不知,朕如今的身体……怕是不妥……”
一旁也眼含热泪的段劲松也连连点头:“你不知道,皇上这身体不是以前的了,他现在一炷香就会变一次,除非一直……嗯?”
突然想起什么,段劲松一愣,怔怔看着赵天戟:“皇上,从陆大人离开这会儿多久了?”
他怎么觉得这会儿早就过了一炷香了?
赵天戟经过对方这么一提醒,也是愣了下,快速看了眼一旁放着的沙漏,心头一动,竟是过了快一个时辰了。
段劲松也顺着赵天戟的视线看过去,激动的一拍掌心:“皇上!您这是好了?终于啊,只要由您在,这江山还不是……”
赵天戟脑袋嗡嗡的,可瞧着眼前热血沸腾的旧臣,还有那些被害的臣子,赵天戟攥紧了手:“朕知道了……只是这一切还需从长计议。段卿家、骆卿家何在?”
段劲松、骆钊立刻跪地,双手抱拳,激动道:“臣在!”
赵天戟:“段卿家,由你为中心,开始通知朕当年埋在各地的暗线,买下将要所用的粮草兵器马匹,聚拢旧臣;骆卿家,裴氏一案,十日内迅速结案,昌荣欢交由大理寺审理,由你通知裴御史,让你斡旋一二,保住昌荣欢性命,随后联络兵将,三个月后……朕将会在边境出兵,灭奸贼,重归朝!”
段劲松、骆钊:“喏!臣谨遵圣谕!”
陆莫宁发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到底还是没忍住,让洪广平等人留下,去了一趟房间。
刚走到走廊尽头,就看到段劲松与骆钊一脸喜气精神十足地走了出来,看到陆莫宁,主动招呼:“陆大人来找……贺涉?”
大概是对方的名字有些绕口,两人说的时候都是一顿。
陆莫宁并未怀疑,拱手恭恭敬敬道:“不知他可在里面?”
段劲松一脸茫然:“没了啊,他好像早就回去了,陆大人没看到他?”
陆莫宁想到什么,摇头:“还未,那下官再找找好了,两位大人慢走。”
两人倒是也未推辞,低头匆匆离开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走到回廊拐角的时候,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
对上陆莫宁的视线,还露出一个笑,点点头,随即就快步离开了。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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