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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任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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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月听到小九的回答,还没细想他言语之后没说出的那句话,狭隘而扭曲的心肠顿时间就舒畅了。
待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和缓下来,小九一颗悬起来的心也缓缓放下。
他还是见不惯柳长月神情不悦,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刚刚柳长月说的那些话,差点伤他的心里。
「还生气吗?」小九轻声问。
柳长月轻轻哼了一声,把最后一点不悦全哼掉,而后声音回到平时的语调,问道:「这几天跑来跑去的不累吗?」
小九摇头。「不累。」
「见了那么多死人,不怕?」柳长月再道。
「致远大师说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死玩死而已,所以也不怕。」小九道。
「成天致远大师长致远大师短的,难不成你是想随他出家当和尚吗?」柳长月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已经对小九多次提起致远这名字而不悦起来。
明明是他先发现这孩子的干净美好的,怎么接下来所有人都在想着要抢他嘴边这块肉了?
不想活的人可真多。柳长月冷哼一声。
小九笑道:「致远大师说,要能看透红尘的人才可以出家,我是那种看不破也看不透的人,没悟性,他还收不了我!」
「当你是妖呢,收什么收!」柳长月道。
小九后头那张被褥的主人回来了,对方看见小九一屁股坐在自己床头,就好声好气地说道:「九少侠,烦请让一让!」
小九转头见着来人,立刻站了起来,他说道:「对不住,占你的位置。」
对方脸色有些苍白,只是摆摆手,说:「在下只是有些累了,需要躺一躺,麻烦了。」
两个人又说了句话,那人躺了下去,拉起棉被蒙头睡了。
小九站着转过身来,往四周瞧了瞧,发现没位置可以坐下,心里有些苦恼。
柳长月突然伸手一拉,将小九拉到了他的身上。柳长月本也是盘坐着,这会儿双膝立起,就把小九圈到了他怀里,让小九坐在他两腿中间。
小九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这姿势怪怪的。「哎……坐你双腿中间不太好吧?」
「人多,他们忙得忘记帮你留位置了。这地方人一多,就显小了,你不坐这里,难道你想跟牟瀚海,或华五这样坐,「九少侠」?」柳长月在最后九少侠三个字上头咬字重了些,脸上升起促狭的笑意。
小九本来要挣扎站起来的,但被柳长月一说,想象自己坐在牟瀚海或华五大腿间休息的样子就觉得很奇怪,于是说道「那就先借你这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小九说的是底下的床褥,但柳长月却笑着,想到了别处。
「我这地方随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九少侠。」柳长月说。
一旁的苏笛打了个冷颤。主上现下是在调戏那笨蛋,可那笨蛋居然不知道?!
小九说道:「越大哥你别叫我少侠拉,那是因为我都和牟大哥还有致远大师他们在一起,那些人以为我来头大,才叫我少侠,」小九说:「要称「侠」字,我还不够资格呢!」
「哦,那阁下以为何者能称侠?」
柳长月的声音带了些调侃,可小九也知道这证明柳长月现下心情好。小九遂不计较,说道:「好像有人告诉过我这东西,可我忘记了,你让我想想……」
小九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而后开口说道:「侠之小者,行侠仗义,济人困厄;侠之任者,不拘小节,狷直果断;侠之大者,奋不顾身,为国为民。」
「谁教你的?」柳长月问。
小九偏着头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我都忘记了。只是你问的时候,它们就慢慢从我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柳长月顺着小九的姿势,将小九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上压,而他自己则往后面的墙上靠,两个人也就贴在一起,,紧密得几乎无缝隙了。
小九觉得有些不自在,才想挣扎爬起来,柳长月低声说了句:「不许动。」
「为什么不许动,两个大男人这样靠在一起,真是奇怪。」小九说。
柳长月说:「你是大男人吗?九少侠,别人称你都加个少了,你年纪能有多大?」
小九再说:「那像老子搂儿子、这也不行!」
在旁边听的苏笛「噗」一声笑了出来,但待柳长月那双眼轻轻往他一瞟,苏笛又被主子冷冷的目光扫得如降冰窖。
苏笛连忙低头跪坐,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什么都没见到也没听到。
柳长月回头,在小九耳边低声说道:「怎么,原来你认为越大哥老到可以当你老子了?」
「我就觉得不喜欢被这么搂着啊!」小九皱眉。
「你身上热,我体虚气寒,我不搂你,搂谁去?难道这时机还让人特地为我烧个暖炉过来吗?」柳长月在小九耳边说话,呼着的气也吹入了小九的耳朵里。
小九觉得耳朵痒,那种呼吸湿润的感觉,令他心里怪怪的。但是在自己的不自在与柳长月的身体之间,小九还是选择了柳长月。
小九把柳长月环在自己胸前的手拉了下来,说道:「我输些真气给你吧,你也别动来动去了。」
「为什么不能动来动去?」柳长月问。他只是小九在怀,忍不住想把人压倒而已。而且若非厅上这么多人,小九也早被他就地正法了。
「你身体不好,骨头硌的我疼。」小九将手掌贴着柳长月的双手,缓缓地将自己至刚至阳的内力输入柳长月体内。他一边输出内力,一边还说:「对了,你放什么东西在双腿间了,硬硬的我坐得不舒服。是扇子还是剑,拿出来成不成,我屁股挺疼的。」
「是剑没错,可惜拿不出来。你就忍耐忍耐吧!」柳长月笑道。
「为什么拿不出来啊?」小九疑惑地问。
大堂上称不上喧哗,偶尔都有人交头接耳细声说话。
小九与柳长月虽然靠墙而立,但因为他这几日太过引人注目,正眼瞧着他的、侧眼盯着他的,堂堂正正听着他那头说些什么话,小心翼翼偷听他与柳长月对话的人皆有之。
原本开头小九与柳长月的言语就略显暧昧,但到后来已经不是只有暧昧,而是光明正大地搂了、「龌龊」的言语也说了。
且当小九问了那句「为什么」以后,柳长月竟就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在小九的脸颊上一吻,而后瞟了一眼目光正看着他们的人。
柳长月对小九说道:「这我日后自会教你,到时你就知道了。」
小九怪声道:「日后教就日后教,你亲我脸颊干什么啊!有口水啊!」他连忙用袖子去擦。
厅堂内的窃窃私语突然少了一半,小九发觉后,朝大厅里的人望去。
而后致远大师轻咳一声,转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小九皱眉头,心里隐约晓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
小九转向苏笛那儿要问,可苏笛低着头,脑袋都快压到地上了。觉得疑惑,抬头看向环着他的柳长月。但见柳长月一脸柔和,眼里带着笑,低头又要朝自己吻下。
他连忙捂住柳长月的嘴,心里扑通扑通跳着。
柳长月伸出舌头,舔舐了小九的手掌心,又用牙咬了小九的手心肉一口。
小九怪叫了一声,连忙把手拿开,可却也在这时,血液整个往脑袋冲,整张脸一下子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第十章
小九这两天都没休息,晚上被柳长月抱着没再跟牟瀚海他们去做事,和柳长月闹了一会儿,瞌睡虫一来,就睡歪在对方怀里了。
第三天早上,仆人开始派粥的时候,小九醒了过来。
他揉揉眼睛,从垫在地上的床褥上坐了起来,柳长月还在睡,似乎睡得安稳过头了,小九呆呆地看了柳长月好一会儿,之后没吵他,放轻动作起身,在替柳长月将被子盖实免得冷风跑进去后,便往牟瀚海那边走去。
牟瀚海、华五、致远大师他们占的是大堂右上偏中那块地。从那处很容易便能掌握整个大厅的情况,小九到时他们正低声讲着话,见着小九,华五伸手一勾,便把小九给勾了过来。
华五神色凝重地问道:「小九,你哥哥只出现了一会儿就又失踪,到底在搞什么?」
小九摇头道:「不晓得。哥哥说他是来办事的,我也没问他要办什么事。」
牟瀚海皱着眉说:「他一进天璧山庄后就鲜少在众人眼前露面,有几个人已经怀疑他这个蓬莱镇主来路不明,甚至认为他有可能是清明阁内应。小九,你哥哥到底在做些什么,你这个当弟弟的都没在过问的吗?」
见眼前几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小九搔搔睡乱的头发,说道:「其实,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们是在路上结拜的。可是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也不会是清明阁的内应。哥哥一直都对我很好,况且他连田鸡都不喜欢杀,更何况杀人呢!」
华五一下子站了起来,心惊地说:「蓬莱镇主不是你亲哥哥?」
致远大师将华五拉下,说道:「贫僧曾见过蓬莱镇主一眼,如同小九施主所言,那位看起来并非意图不轨之人。蓬莱镇主远道而来难不是与百花宴有关,但蓬莱镇向来不同世事,的确也不可能与清明阁同流合污。」
致远大师说话时,小九一直点头、一直点头。他说:「我哥哥说他是来办事的,我想,他不会是来杀人的!」
关于卯星的问题没多久就止了,接着牟瀚海又谈到该如何全身而退这个问题。这事其实他们心中都有底了,只是一来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皆有,能信的人不多,而来未免清明阁发现,一切都是在底下偷偷摸摸的进行,所以时间虽然十分紧迫,但还是进度缓慢。
小九低声说:「我昨日有睡,今天精神很好,晚上我会再去帮忙的。」
牟瀚海拍拍小九的头,眼里尽是对他的赞许。
牟瀚海力气也不小,拍了几下,小九头都晕了。小九连忙护住头顶说:「牟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拍我的头啊!你力气大,要是拍着把我抽矮了怎么办?」
小九那神情与语气瞬间让他们之中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小九接下来又是一笑,长幼不分地伸手拍了拍牟瀚海的脑袋,学着牟瀚海不说话的模样,且眼里也尽是赞许。
他这么一闹,当下所有人都笑了,小九也笑了,无忧无愁地笑。
端着早膳过来的仆人讲清粥给他们一人一碗,另一个人手里端着叠成山的大馒头,小九先喝了一口粥,而后一伸手拿了三颗馒头,在牟瀚海笑话他「食量挺大」的时候,配着热粥囫囵一吞,才那么个眨眼的时间罢了,就将早膳全给吞进肚子里。
之后小九一手端了两碗粥,另一手拿了四颗馒头,对着牟瀚海他们告辞后,跑回了柳长月那处。
柳长月刚醒来,才睁开眼,便见小九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问着「:要喝粥还是吃馒头?」
「馒头。」
柳长月一醒,见到小九的笑,有就着小九的手吃馒头,还被小九伺候着喝茶。尽管馒头不是那么好吃,茶叶不是那么好喝,但一顿饭下来,心情倒也好。
苏笛则是憋了憋嘴,心里非议着主上偏心。明明自己就是呆在主上身边的老人了,却比不上一个才来认识不到一个月的臭小子。
苏笛小声咕哝:「从来只闻新人笑,何曾听见救人哭啊……」
小九转头朝苏笛道:「蛤?你说什么?粥喝了两碗不够啊,肚子饿的想哭吗?没想到你身形扁扁小小的,食量却那么大那我再去帮你拿一晚,你别哭啊!」
苏笛一时怒从中来,气道:「你才喝粥喝不够身形又扁又小!为什么我只能喝粥,粥管饱吗?你才会哭,你才会因为肚子饿哭!」
小九愣了一愣,而后露出一个天真无邪得令苏笛非常刺目,感觉眼睛要瞎了的烂漫笑容来。
小九笑道:「原来你是想吃馒头啊!好啊,你等等,我这就去帮你拿馒头过来!」
「呃……」当小九飞奔去找馒头时,速度随之一愣,他缓缓转向柳长月,只见柳长月带着笑意的眼神底下,却是藏着诡异。
柳长月柔声说:「你行啊,翅膀硬了啊,连我看上的人都敢差遣了啊……」
苏笛被柳长月的笑容一吓,立即把喝空了粥的碗放下,而后跪伏于地上,浑身发抖地说:「苏笛不敢、主上开恩、苏笛再也不敢造次了!」
柳长月转过头,去看小九在各个排得整整齐齐的被褥间跳来跳去,脸上却挂着笑意的模样。他还是带着笑容,不过笑容有点森冷。「待人来了,自己去领十鞭!有些事我纵容你,但该收的规矩,你也不得忘记。」
苏笛胆颤心惊地答了声:「是」。他这回真惹恼主子了。
之后,小九笑眯眯地拿着馒头回来了,他把一颗馒头拿在手上,放到苏笛唇边,笑着要喂他。
苏笛这是不但连主子的心思也不敢猜想,甚至眼前人也不敢得罪。于是小九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小九要喂他,张开口就让小九喂。
谁知才咬一口,柳长月嘴唇微张,补了一句:「二十!」
「什么二十啊?」小九听不懂,歪着头朝柳长月看。
柳长月只是露出一抹如勾月般的笑来,半天也不说话。
唯苏笛闻言简直要哭了!他不应该就着主子看上的人手吃馒头的,他应该双手接下,自己吃的!二十鞭,一颗馒头二十鞭!这还让不让他活啊!
用完早膳到距离中午这个时候挺闲的,冬天的阳光又露脸了,温暖的冬阳就洒在大厅前那天笔直的路上,路的两旁花木扶疏,一切安静。
天璧山庄的红漆木门被关起来,也因为关起来那道门,门里面的人就不会再去想外头到底有几具尸体,人心稍微舒缓了下来,言谈里惧意也少了些许。
小九一跃跳上围墙,从高处往墙外看,一边看一边走,稍微做了点巡视。
然一切都和昨日一样没变。当然,那几具倒在红绳外的尸体也是。
绕了一大圈回到大门入口时,刚好另一队人在厅里头整装,要等早上出去的那些人回来,交接后继续在大厅附近巡楼守卫。
小九回到了厅里,有几个人朝他打了招呼,他也点点头,走到厅里倒了杯水喝。但是在他背后对着大厅入口喝水的刹那,突然听见厅里头仆人与侍女的大喊尖叫。所有人都被那几个惨叫给吓着了,纷纷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大厅门槛处,站着个身穿绣花罗裙的侍女,她掩嘴抬头,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书写着「天璧山庄」的匾额下,一句没有四肢与头颅,只剩几块破布缠着的尸体。
那具身体淌着血,鲜血不断散落,将花样年华的美丽侍女脸蛋浇得一脸鲜红。
厅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当场有这么多高手在,竟没有人发现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是如何吊在匾额下的。而且尸体血流的那么多,根本就是断了四肢与首级后被挂上的。
小九一见悬着几乎不能被称作为尸体的东西,喝入嘴里的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部分茶水还呛到了他,令他咳个不停。
一直在天璧山庄主位置上的林逾方回过神来,当他见着身体上残留的布条时,整个人皆目欲裂。
林逾方脸上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且面目扭曲狰狞。
他由高台上慢慢一步一步走下来时,已经精气神乾竭,如同将死之人,唯有剩下想见妻女的心头支撑着他。
没人看见林逾方怎么做的,他只是露在衣衫之外的手指稍微动了一下,吊着尸体的麻绳随即断裂,而后他在底下伸出双手,接住那残缺不全的身躯,但那身躯仿佛有千万斤重一样,令得到跌跪在地上。
林逾方动也不动地凝视怀里的尸体,他颤着手指翻开碎衣,而当在他瞧见尸体右肩上有一朵被鲜血染红的海棠花印记后,纵使身边人声吵杂,他也似听不见了一般。
一名被其他侍女通知而来的嬷嬷排开人群动了进来,她一见那块海棠花印,与尸体上明显为荘主夫人失踪时所穿着的相同衣饰后,顿时跪倒在地上,双手之地,颤抖着身体往林逾方的方向爬。
「夫……夫人……」嬷嬷吓得泪眼朦胧,颤抖不停地说道:「老……老爷……夫人怎么成了这样……」
围观的众人顿时哗然,惊愕不已,原来被斩去四肢与头颅,高挂在天璧山庄匾额之下的,竟是林逾方的结发妻子。
嬷嬷爬着,伸出手想碰碰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庄主夫人,但林逾方一掌将她挥开,大声咆哮道:「不许碰她,你没有资格碰她!」
林逾方突然间昂首嘶吼,那声音凄厉悲苦,令闻者辛酸,谁都能感受到他丧气之苦。
「云儿、云儿!」林逾方低下头,一声一声喊着妻子的名字,滚烫的泪水由发红的眼眶中流出,滴在妻子的身上,融在化也化不开的鲜血里。
小九将那名被林逾方打了一掌的嬷嬷扶起,嬷嬷心里痛,眼泪一直流,也顾不得被主子打出伤,嘴角渗出了血丝,只是死死地看着庄主夫人的尸首,哭个不停。
这时林逾方突然抱着那具尸首站了起来,神色疯癫,指着周围的人说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云儿?」
林逾方指着眼前的人。「是你?」
对方退了一步,连忙摇头。
转了个方向又指:「是你?」
被指的那人也退了一步,也是摇头。
接着林逾方指向了致远大师,他怒吼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清明阁的余孽,二十多年前没将你们全灭了,柳长月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将我的云儿还成这样!她的四肢,她的首级呢?还来、给我还来!」
说罢指间竟飞出了暗器,直击致远大师眉心。
小九本来扶着那嬷嬷,但一听见暗器破空之声,双手一松,身形一移,迅速到了致远大师身边,同事手掌一掌,便在电光石火间截住了那可能会让致远大师命丧当场的暗器。
「你这是干什么!」小九握住手掌,怒道:「看清楚,致远大师不是杀你妻子的人!你对个出家人动此杀手,会造孽的!」
林逾方将眼神移到小九身上,接着不发一语,看了小九好一会。而后竟有一手抱着尸体,一手抽出长剑,朝着小九狠狠斩了过去。「柳长月,你杀了我的云儿还不够,我女儿呢、我女儿呢,快将我的袖儿还给我!」
林逾方简直已经疯了,追着小九直砍,而且来帮小九忙的他也砍,知道最后有道黑影出现,手一抬打飞了林逾方手里的剑,一转眼又点了他的昏睡穴。
林逾方整个人才从死死盯着小九模样渐渐合上眼,之后昏倒在地睡了过去。
众人松一口气,小九也松一口气。刚刚要是被姓林的疯子砍死,那可不值得了。
小九定睛一看,原来来人是许凌,许凌会出手帮他,肯定是卯星的主意。
于是小九立刻将头一转,果然就见着了坐着轮椅位在林荫下的卯星身旁,则站着他另一个侍卫许荷。
「哥哥!」小九叫了一声,脸上漾起笑容,往卯星跑去。
卯星见小九笑得阳光灿烂的,脸上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怒道:「还跑!」
小九一些艾滋就到了卯星身边,说道:「想见你怎么可以不跑?」
卯星脸色还是不好,他说:「把手张开!」
小九伸出左手,然后张开。
「是另一只手!」卯星怒道。
小九知道卯星生气了,浴室忐忑地伸出渗着血的右手,而后缓缓张开。
林逾方对致远放出的暗器是一颗上头布满针刺的圆形铁蒺藜。
小九虽然伸手拦住了它,救了致远一命,但整只手也被铁蒺藜上的针扎得血肉模糊,一看就是凄惨无比的模样。
卯星黑着脸把小九手掌心里的铁蒺藜给拔掉,小九痛得闷哼了一声。
卯星怒道:「还知道痛吗?这东西带毒,等不痛了,你也要去见阎王了!」
卯星接过许荷递过来的解毒散,洒在小九手上,那火烧火燎的疼几乎让小九跳了起来。
卯星仔细看了小九的手心,发现并无残留的毒针时,才接过许荷递来的白布条,仔细地将小九的手给包扎好。
致远心想小九会受伤都是因自己而起,才想开口回声「对不住」,卯星瞧见了便道:「大师无需多礼,是这个小子笨,直接拿手去挡。今日若不是给他个教训,他永远也不知道还有种东西叫防身兵器,可以用来扫开暗器的。」
小九眼睛突然睁大,说了声:「对哦!我还有剑,可以不用手去接的嘛!」
卯星听得火气又起。「迟了,你这颗脑袋!」
「阿弥陀佛,小九施主这是有慈悲心。」致远大师说。
「慈悲个鸟,」厅内突然传来一阵细致的声音,之后苏笛排开围着的众人进到圈子里头,瞧了一眼致远,不屑地说:「慈悲之人通常死得最快,你们少林寺前些日子不是就有几个和尚说什么要去度化「有缘人」,结果却被要度的那几个人乱刀砍死了?」
苏笛这话一出,令致远大师有些尴尬。
苏笛接着对小九说:「主上找你,要你和你哥哥聊完,随即去他那里。」
「噢,」小九点了个头,「他找我什么事?」苏笛转身离去,道:「咱下人那能管主子的事,你去了自然知道。」然而离去前,苏笛淡淡瞄了眼昏倒在地的林逾方与他肢体不全的妻子。一抹冷笑由他的嘴角勾起而后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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