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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任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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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小阙很高兴再次见到卯星,但当他想和卯星说话时,柳长月却突然说了句:
  「闭嘴!」
  小阙看着柳长月眨了眨眼,然后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感觉在自己这头与卯星那头暗潮汹涌地流动着,只得应了声「噢……」乖乖闭了嘴。
  卯星的眼神直接从小阙身上移到了柳长月脸上,歉然说道:「柳阁主……」 
  柳长月冷笑道:「蓬莱镇主对自己收养的义弟可真是疼爱有加啊!一开始先是五行八卦阵伺候,接着没死又被吊在牢房里捱鞭子,鞭子没捱完又让人烙烙铁。你这当哥哥的的确好,原来就这般要弟弟性命的吗?」
  「一切都是误会!」卯星马上说道:「下人伤了你们的事我会随即处理,给你们一个交代,至于岛外的五行八卦阵则是意外,我绝对没有伤小九的心……」
  卯星还想解释,柳长月却伸出手,止了卯星的话。
  柳长月道:「镇主想必已经见到他这身伤,本座不想与你多说,现下立即收拾个客房与我们,我要为他上药。」
  「柳阁主!」卯星着急地看了小阙几眼,想先和小阙说话,然而柳长月却像这里的主人一样,一把捉住小阙的手,直接就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卯星。
  卯星叹了口气,因为原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回来之后忙着岛上事务忘了小阙可能接着就来到蓬莱岛,才误伤了他们两人。卯星朝后说道:「立即收拾两间最好的客房出来,招待两位贵客,并送上上等金创药过去,外用内服皆要,再拨十个灵巧的婢女们过去,绝对得好生伺候。」 
  小阙被柳长月拉离开时,连连回首几次看向他的卯星哥哥。
  待卯星眼神追上他时,小阙立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表示自己对方才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卯星这才回以安慰的微笑,他就知道这个弟弟是不同的。
  只是,待小阙与柳长月两人被他吩咐的婢女们带离开,卯星看着牢房外倒了一整片的牢房守卫与镇上侍卫们,不免头痛起来。
  许荷过去探了一下,回头对卯星说道:「主子,只是被点穴。」 
  卯星道:「解开他们的穴道。」
  许荷试了几次,而后对卯星摇头。「这点穴手法灌入真气且又落得刁钻,实非寻常人能解得。」
  卯星苦恼。
  这些人几乎就是镇上所有壮丁了,小阙的武功他也是见识过的。他要教训这些人,想让他们僵多久就会僵多久,加上柳长月必定也说了些什么……
  卯星头痛不已。这些昏了的人如果不搬回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醒得过来;可要搬回去,找谁来搬?总不能叫镇上的老弱妇孺来扛吧……
  +++++
  卯星让人安排的的确是最上等的客房,光是一进到院子里,看见错落有致的碧竹林,再沿着青砖步道往内走,来到厢房前,推开上好古檀雕花的门,踏进房里,就迎来了—室馨香。
  整个院落包括厢房内的摆设皆古朴雅致,小阙摸了一把床边天蓝色的丝帘,感觉冰凉柔顺好好摸,就觉得这真是个好地方。
  随身伺候的婢女有四人,外头还站着六人,她们的容貌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仪态气质皆为上等,更在柳长月没开口之前,就让仆人将澡盆注入热水,又在托盘中放上干净的白布、剪子、外敷与内服的金创药还有两套干净且质料上乘的衣衫,细心得让小阙好生惊讶。 
  柳长月挥了一下手,语气不好地道:「退下!」
  那四名女子福了福身,温顺地退了下去。离开前还将擅木门轻轻关好没发出半点声响,看得出来是调教好的婢女。
  小阙还在符着室内摆设。他对一个青铜色的貔貅挺是好奇,还拿起来把玩了一下。然青铜貔貅颇重,小阙一拿就「咦」了一声,再看这东西眼睛上头刻着的是雨颗大如豆子,与青铜一模一样颜色的宝石,又见这东西张着嘴,拿着它摇了摇,发觉肚子里出了些声响,将一手拿住往另一手上倒,掉出来的居然是些五颜六色的宝石,颜色漂亮得很,让他看着就好喜欢。
  柳长月瞧了小阙一眼,怒道:「伤口依旧在流血,还在那里玩!不赶快过来上药,想死是不?」
  小阙抖了一下,立刻就把宝石全塞回貔貅的嘴巴里,朝木架摆回去之后,赶紧来至柳长月面前。
  「衣带解了 ,上衣也脱了。」柳长月面无表情地道。
  「噢。」小阙依言把衣带和上衣都脱了。正当他想着脱下的衣衫该放哪里时,柳长月说道:「破衣服扔地上,莫非你还想洗干净了再穿?」 
  小阙想想觉得也是,使把衣服扔到一旁。
  待掩盖伤口的衣衫退去,柳长月见到小阙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
  这孩子的肌肤原本有多光滑,之前胸口受的那伤好不容易也就养得剩下一条淡红色的疤了,这下可好,被蓬莱镇的人这么一打,内伤不说,光是这皮肤被鞭子的倒勾扯裂开来,鲜红的血下是惨白的肉,从胸膛至腰间,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柳长月看得眼睛都红了。原本拿着湿巾子的手紧紧握住,把那已经拧得几乎半干的布巾再掐得落了几滴水下来。
  小阙瞧柳提月的模样连忙说道:「柳大哥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你不要这样!」 
  柳长月伸出手指往小阙腰间上的伤口一戳,小阙立即「嘶」地吸了口气。 
  柳长月怒道:「这不算疼,不疼你脸能拧成这样?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才算疼?被活活打死才算疼吗?」
  柳长月缩回去的手指上有着点点的肉末与小阙身上的鲜血,小阙不晓得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成这样,心里是有多痛。
  他一个为人父者,不仅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还让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再想到几次危急中都是小阙不顾性命看照着自己。清明阁阁主柳长月从没有这么心慌难受过!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来蓬莱镇,还带着这孩子一起,这孩子根本就不用遭这样的罪。
  柳长月开始想着,喜爱一个人,明知身边有危险仍不想放开,只为早已自觉自己连片刻与他相处的时间都不愿放弃,以这样的情感,换来对方一身伤痕,这到底对或不对。
  见柳长月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青黑发怒,慢慢地褪得惨白,小阙也有些担心地望着柳长月。 
  「柳大哥……」 
  「闭嘴!」柳长月怒道。
  「我真的不疼……」小阙说:「比起在天璧山庄那一次,这鞭子打得真的不疼。」 
  小阙的话让柳长月回想起天璧山庄那一夜, 一念之差差点就杀了这孩子的情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明明在遇上这孩子以前,杀人或被杀,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但为什么碰上了这孩子以后,全都变得复杂了?
  柳长月坐在床边动也不动,小阙光着上半身觉得有点冷。
  他伸手想伞柳长月手中的巾子先随使擦擦然后自己上药,可当左手才碰到柳长月的手指时,柳长月突然狠狠地震了一下。
    小阙被这样的柳长月吓了一跳,然而柳长月这时才回过神来,缓缓地伸出手,重新拧湿了巾子,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替小阙将伤口附近的血一点一点地擦去。 
  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然而柳长月这一生从来没有过珍贵的宝物,他只有过小九,一匹能为了他而死的狗,虽然所有人总说那是一匹狼。而如今,他是真正感觉自己拥有了比小九还贵重的东西,就是由他血肉分离出来的,他这生这世最爱的孩子。
  轻轻地抹去了血渍,默默地沾上药,仔细地涂抹在小阙的身上。
  柳长月再用干净的白布将小阙的伤口包扎好,没绑得太紧、也不绑得太松。这个这辈子从未服侍过他人,别人口中的魔头却动作细腻得像在心里已经算过百遍千遍一样,让小阙不至于被勒得太紧,还稍有余裕容得转动腰身。 
  「把手伸出来。」柳长月说。 
  小阙想了想,把左手伸出去。 
  「我是说受伤的那只手!」柳长月又怒了。
  「嘿嘿!」小阙尴尬地笑了一声,立即把左手缩回去,伸出不仅血肉模糊,还微微带着焦味的右手手掌心。
  柳长月接过小阙的手,愣愣地看着那伤口。 
  过了好一阵子,柳长月才张口,声音沙哑难听地说道:「为什么要替我接下烙铁?为什么要代我受伤?我不信你不知我这人的本性!清明阁出来的人,个个冷血无情,没有天地道义,没有兄弟情义。明明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杀人成狂、嗜血成性的魔头,却还要救我?」
  柳长月诋着头看着小阙手上的伤口,小阙则低着头看着柳长月倾洩而下的乌发。 
  小阙低声说:「没有什么原因的。」他说:「反正我就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看到你受伤,这样而已……」
  小阙的声音很温柔,小阙的想法很理所当然。
  小阙说:「虽然所有人都说你坏,我也知道你坏,可只要你不再杀人,至少不在我面前杀人,我就会护着你。」
  柳长月静默了半响后,突然干笑道:「你为何认为本座需要你护着?」 
  小阙也静了静,而后才开口。他噪音干净,温和柔顺地说道:
  「在天璧山庄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守夜,很多时候我都和致远大师一起,听他讲一些我也不太懂的话。
  致远大师说,伤人者,皆为心内有伤者。又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恩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怨憎会苦、忧伤别离苦。再怎么,也是个人,再怎么,也只是因心里苦。大师说与我听时我原不明白,可是后来与你在一起,很奇妙地,我却渐渐懂了。
  你要杀柳天璇,是因为你失去了你最好的朋友小九。小九一定很喜欢你,对你很好,所以你将它看得很重,几乎和你的命一样重。
  清明阁的仇、失去所有的恨,那些东西在小九离开后填满你的心,所以不停杀人的你,其实是所求不得、怨憎离的苦所造成。
  从那时起我就想,如果我在你身边,而正巧你也高兴我在你身边,我笑时你跟着我笑,你就不会苦。仇人来寻时我护着你,你不杀人不结怨,你就不会苦。若你还是苦,就告诉我,我来替你苦,不会再让你苦。」
  小阙的一番话说得有些乱,但柳长月却明白小阙想说的是什么,也懂那个致远想借着小阙告诉他什么。
  柳长月握着小阙受伤的手,轻轻地,伏下首去。
   他几乎是虔诚地将吻落在小阙焦黑的烙印上。
  这个以火以铁烧红了刻上的印子,不只是烙在小阙的手掌心里,当小阙为他挡下的那一刻,也狠狠地烙在了他心里。
  「柳大哥,手没擦,脏。」小阙想把手缩回来,然而柳长月却紧紧扣住小阙的手腕。 
  那个吻,是誓言。 
  人生有八苦,他内心有痛处。
  但只要这人在他身边,他就不苦、不痛、不兴杀意、不造杀孽。
  无所求不得、怨憎离的苦。


第二章
  柳长月在替小阙上好药后便搂着小阙上床睡了。
  照柳长月推算,他们应该是在卷入蓬莱岛外的五行八卦阵后幸运地被海浪推到沙滩上而后才让岛上的人发现,将他们囚禁起来。
  算上昏迷的时间,他与小阙已经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这时他最忧心的就是小阙的伤,其余的什么他都不关心。
  小阙被柳长月拉上床时急着说道:「你也被打了一鞭,现下还流着血呢!柳大哥先别睡,你肯定很疼吧,换我替你上药好不好?」
  柳长月连话也不想说,只是把小阙推倒在床上,而后从后头轻轻环住他的腰,拉起温暖的被子将两人盖上,闭上了眼。 
  疼痛?他感觉不到疼痛。
  流血?或许血流干了 ,这孩子会为他挂心一辈子永远无法忘掉他,那就最好了不是吗? 
  得其一抹青睐,是求之不得的事。
  +++++
  就这样,一整夜柳长月都放任着伤口不理会。
   他只要待在小阙身边就会很安心,安心得没有多久,便睡了过去。
  小阙被抱着,则是睁着眼一直看着墙。
  他也不晓得柳长月是怎么了,竟然不肯上药,也不再和他说话。只是因为跟着柳长月有段时间了,小阙还分得清楚柳长月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这回好像没有生气了,但奇怪地彆扭着,连身体也不顾。
  小阙没有睡意。他一直等、一直等,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柳长月的胸口平稳起伏,气息绵缓似已睡着。
  这时他低低唤了一声:「柳大哥?」
  见柳长月没有动静,于是动作轻缓地先把柳长月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拉开,而后慢慢转了个身,在柳长月身上睡穴点了一下。
  烛光已灭,此刻唯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屋里来。
  虽然点了睡穴,但小阙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深怕动作一大就吵醒柳长月。 
  他先揭开柳长月身上留着的半条被子,再把柳长月给翻正躺好,跟着解起柳长月衣衫时却发现先前柳长月受那鞭子时流的血大半已经凝固,黏着衣衫也连着肉,若是硬扯,不包准柳长月能被痛到跳起来。
  小阙困扰地想了想,而后灵光一现,先用剪子把血渍附近的衣衫剪开,再拿盆子取了些冷掉的水,以内力稍微熨热了些,弄湿巾子沾着放在伤口上头,慢慢一点一点地化开血块,费了许久工夫,才将衣衫上黏着的血渍与伤口分开。
  小阙学着稍早柳长月替他上药的手法,轻轻柔柔的,先清干净伤口,然后用手指将金创药挖出来,一点一点地把肉翻起来的地方全涂上药。
  药涂完后又觉得伤口旁边发红的痕迹也很碍眼,勾着最后一点金削药,再把伤口周围抹了一遍。
  待接着以白布将伤口包扎好后,小阙这才吁了好长一口气,总算放心了。 
  为柳长月换上新的褻衣后,小阙原本大刺刺惯的人也学着轻手轻脚爬上床,回到原先他睡着的那个位置上。
  他先是面对柳长月看了好一会儿,见着这个连睡时也微微皱起眉头的人,他忍不住伸出食指按了按,想把柳长月锁着的眉头按平,可没料怎么按也按不平,最后用指腹慢慢地一点一点揉,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让柳长月眉头舒缓了些。
  而后他再借着仅有的那点月光看了看这人,最后心满意足了,才轻轻解了柳长月的睡穴,慢慢把柳长月和自己都翻了个身,再把柳长月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腰上,随后缓缓睡去。
  +++++
  柳长月在小阙睡去之后睁开了眼,将这孩子忘记拉上的被子扯了上来替两人盖好,这才再度闭上眼,随着小阙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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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美美的一觉,天还没亮小阙就醒了。
  正当他有些模糊的脑袋想着是不是该起身练武时,背后环着他睡的人也随着他气息的改变而苏醒过来。
  「外头还暗着,这么早醒来做什么?」柳长月连眼晴都没睁开,只是张嘴说话。但刚醒时的声音带点沙哑又有些慵懒,听在小阙耳里,觉得万分好听不过之外还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的,心底也是。
    小阙小小打了个呵欠,轻轻动了动身子说道:「在想是不是要起床练剑……」 
    「……」柳长月无言,过了片刻才道:「你娘到底怎么教你的?才受了重伤都还未恢复,只睡一宿便以为自己全好了吗?练剑练剑、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又练岔了,再度走火入魔!」
    柳长月说话的声调是有些不悦的,甚至还带着气愤,但听在小阙耳里却完全没感觉。反正他从来也没真的惧怕过柳长月,柳长月发怒时他还能跟他讲道理呢,于是也有些发懒地扭了扭身体,用还带着些迷糊未醒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教我的,柳大哥你不记得我把之前的帮全忘了吗?」说罢笑了一声 又道:「倒是我资得,这应该是我师父教出来的!」
    「怎么说?」
    「不是有句话说『严师出高徒』吗?」小阙笑道:「我这么厉害,自然是我师父很严厉教我,然后把我教成这样!」 
  柳长月无奈,只得把小阙朝自己拉近了些。虽然想紧紧扣住他的腰,让这人全身都贴在自己身上不留一丝空隙,然而顾及小阙身上还有伤,就只好轻轻地揽住他罢了。
  然而小阙这身武功依柳长月对小阙身世的理解,小阙说的倒也是真的。
  据闻宴浮华从小就疼这个孩子,从来也没打骂过他,教孩子这档事,竟是由浮华宫副宫主林央负贵。只是那林央也和宴浮华一个样,更甚者,比宴浮华还宠这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养的,竟让这孩子十四、五岁就往外跑。
  小阙走入江湖后听多了武林侠士的事迹,一心响往侠士一流,那时他武功还不济,却是碰到不平事就要管、遇上弱者被欺便要救。之后也不知惹了多少祸,直至宴浮华遇上了赤霄坊的延陵一剑,延陵一剑收了小阙为徒,小阙才练就这身本事。
  柳长月对小阙:「虽然上回走火人魔,阴错阳差让你的经脉拓得更宽更广,武学境界也再上一层楼,但是学武这事我早同你说过,急不得。你才这年纪就有如此功力,将来即便在江湖上碰上什么事,也鲜少有人能为难你,所以不论练剑或修习内力,只需慢慢来便成。」
  小阙说道:「对啊对啊,我走火入魔一次,经脉好像一下子就拓宽了好多。柳大哥要不你下次再让天痴和鬼子与我打一回行不?如果苏笛也一起来就更好了!我再走火入魔一下,说不定武功就又更上一层楼了!」
  柳长月听到这话,放在小阙腰上的手就忍不住把小阙翻了过来与他面对面,先瞪了一眼后,再朝这孩子的脑袋重重槌了下去。
  他瞋怒道:「你以为走火入魔好玩吗?上次是有归和丸和少林高僧那套金针为你护着,否则就算你未宵心魔,入魔时仍能控制自己,再一次的血脉爆冲,那力道也绝非你现今的经脉所能承受的!」
  小阙被打得挺痛,脑袋嗡嗡作响,他捣着头顶眼泪汪汪地想:『原来柳大哥打人这么痛』,嘴里则说道:「走火入魔会死吗?」 
  「会!」柳长月斩钉截铁地说。
  小阙揉了揉脑袋,噘着嘴内心挣扎许久,最后才说道:「那我不玩走火入魔了,我听你的话慢慢练,柳大哥你别生气……」
  小阙说完,脑袋就往柳长月的怀里蹭,轻轻晃来晃去的,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小狗崽子在撒娇。
  柳长月摸了摸小阙的脑袋,小阙以为柳长月原谅他了,然后就整个人贴到柳长月身上,蹭得更厉害。
  抱了心爱的人一整晚,早上起来时原本就有些耐不住了,小阙这样这里蹭蹭、那里蹭蹭,蹭得柳长月心里一把邪火忽地就冒了上来。
  「……」蹭久了,小阙也发觉有点奇怪。他呆呆地想着:『怎么柳大哥全身都是软的,却有东西硬硬的?』
  而这呆子在想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就将这句话给说出口了。
  柳长月听见时笑个不停,小阙见他笑,困惑地看着他。
  柳长月也不说话了,直接抓着小阙的双手,往被子底下带去。 
  双手手掌贴住柳长月那个地方,小阙脑袋轰的一声,突然想起那东西是什么了。他嗯嗯啊啊地脸颊渐渐发红,双手缩了缩,想把手掌从那处尷尬的地方移开。
  然而柳长月哪会让他那么做,他只是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小阙,嘴唇带着的笑渐渐敛了起来,只剩嘴角一抹淡淡的,看似笑又非笑的勾起。
  小阙总觉得用迷人来形容男人是不对的。迷人只能用来形容女孩子。 
  但是他没看过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他用得上迷人这字眼的,反而眼前凝视着他的男子,眼是眼、眉是眉,方睡醒的神情带着慵懒好像在勾人,这不是迷人是什么? 
  「……」小阙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被柳长月抓着,双手手掌包覆着那符着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烫趋势的东西。 
  柳长月引领着小阙,带着小阙的手上下挪移。 
  小阙的脸很红,却没排斥这样与他贴近。
  柳长月心里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欢喜、似开心,却又比欢喜更欢喜、比开心更开心。
  小阙的一双手,左手手心光滑,手指灵巧,轻轻地上下动着,有时柳长月稍微加大力道,小阙就懂得从哪里使力,尤其当小阙的手指滑过他分身上头浮起的青筋时,柳长月总是无法克制地重重地喘气,张开嘴往小阙的脖子处咬去,吸吮啃咬着,那令人着迷而混乱的感觉让柳长月几乎想将小阙的脖子咬出个洞来。
  而另一只包着绷带的手摩挲着底下的囊袋,几乎是柳长月要小阙怎么做,小阙就#怎么做。 
  按压揉捏着,偶尔碰及了会阴处,就会让柳根月微微颤抖起来。
  他啃小阙啃得更狠了,小阙却也不抵抗,只是气息随着他一起紊乱,连自己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胯下,也觉得越来越热,像是从里头胀出来一样,让他憋得紧。
  小阙一直记得那地方是用来尿尿的,可怎么碰上了这个柳大哥,用途就完全变得不同了呢! 
  脖子处的撕咬后来变成嘴会对嘴唇的亲吻。
  柳长月的吻狂乱而带着侵略的气息。一路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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