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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春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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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搂着小美人一边批折子。
  小美人在他旁边坐了会,十分无聊,趁他不注意下了软榻,溜出去和狗玩。
  一走到院里,就有一团黄色的东西朝自己奔来,小槭吓了一跳,待那东西扑到自己腿上,呼哧呼哧的撒娇打滚,定睛一看,才记起,这不是笨笨吗?
  想起以前,他向那人提起过笨笨,当时以为它早饿死在荒野,秦稹听后沉默了半响,之后便再没有说话。
  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它,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放在心上,过了这么久,还把它找了回来。
  这人嘴上没个正经,但做事却是比谁都认真。
  有时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他都是悄悄记下,悉心对待,之后再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小槭记起,以前府里养了一只大猫,挠过他一次,自那以后,便再没有见过它……
  他欣喜若狂,抱着已经是大狗的笨笨在雪地里打滚。
  秦稹被小傻子的笑声吸引,往窗外望去,看见一人两狗在雪地里打滚,画面十分和谐美好。
  弯了双眼,眼前这堆积如山高的折子,在他面前突的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小太监怕他着凉,又怕扫了他兴,在一旁站着直叹气,扶也不是,不扶又不是。
  小傻子在院里和狗玩够了,又回到屋里玩秦稹。
  这些天他胆子越来越大,以前说话的声音都小如蚊子,见到他整个人就抖得厉害,现在不仅不怕他了,有时还敢捉弄他,那人也不生气,任由他闹腾。
  小槭在他办正事时,不敢真的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阳光一洒在他侧脸上,就显得他特别温柔好看,此时他全神贯注挥着朱笔,更衬得他英姿勃发,潇洒迷人。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哇,小槭入迷似的看着他,暗暗祈祷,时光就停在这一刻,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只有他们两个,只有那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哥哥陪着他……
  相伴的时光很美好,过得也很快。
  秦稹批完朱批,天已经黑了,旁边的小傻子也已经趴在他腿上呼呼地睡着了。
  小槭趴在腿上,弄得他腿有些发麻,怕吵醒熟睡的人,轻轻地把他拦腰抱了起来,结果那人一碰就醒了。
  小槭揉揉眼,软软的叫了声,“哥哥~”
  秦稹温柔地亲了他眉眼几口,“小笨,弄醒你了?”
  “没有~”
  小槭奶猫似的伸着懒腰,倏地想起了什么事来,跳起来叫道,“不好了!”
  秦稹被他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这天都黑了,我还没有给你做饭呢!”
  秦稹狠狠捏捏他的脸,厉声制止他,“今晚不用你做了,咱们出去吃饭!”
  说完就拽着他出了门。
  刚刚过完年,街上的花灯还没撤,五颜六色的,有些高高挂在树上,有些挂在门前,照的如白昼般,不提灯也通行无阻。
  走在街上,没有骑马,像别的小夫妻,拉着小手,漫步在雪地里。
  小槭紧挨着他,看到那些新鲜的东西,就兴奋地指给他看。
  秦稹想到之前大过节的,和他置气,还是因为些莫名其妙的事,真是又气又好笑,当下决定要好好补偿这小傻子,也顾不得肚子饿,先带他玩个够再说。
  “哥哥~”小傻子蓦然回首,冲他微微一笑。
  “嗯?”秦稹转头看他,以为他又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对我真好!”


第三十八章 
  小美人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没有让秦稹觉得欣慰或感动,相反,让他莫名有些愧疚。
  他何时对他好过。
  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小傻子只有八九岁的模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陌生人,一见到他,就像个温顺的小狗,哆哆嗦嗦,藏在那人背后,只留两只大眼睛咕噜噜盯着他。
  那时只觉得这小孩模样生的好,有趣,经常像逗小狗一样捉弄他,总是把他弄哭,小笨蛋一哭,他就不得不和那人一起,变着法哄他……
  他呆头呆脑的,这些事早该忘了吧。
  记得的,估计只是对他的不好。
  他也的确对他不好,经常打他,骂他,折磨他,羞辱他,对那人的怨恨全都让他来还。
  秦稹苦笑,真真是造化弄人,以前的心思全都付诸在那人身上,到底是随东流而去了。从未认真看过他一眼,他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泄恨的禁脔。
  爱而不得,转而生恨,恨,却又生出爱。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秦稹轻轻拉过他,低下头,丝毫不顾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不出他所料,小美人脸上泛起了团红晕,像小姑娘脸上涂的胭脂一样,煞是好看。
  小槭不敢抬头和他那炙热的双眼对视,身上那股邪火却被脸上残留着的余温勾了起来,山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
  小槭踮起脚尖堵住秦稹凉凉的薄唇,细细描绘,轻舔挑逗。
  从来没有主动过,秦稹被他的举动惊得愣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看来小傻子在他夜以继日的□□下,终于有所长进了。
  就算从来不与人相吻,相比于上床,秦稹还是更喜欢接吻,没有任何算计或阴谋阳谋,完全坦诚相待,□□裸地表达爱意。
  但也只是喜欢与他一人而已。
  厮磨了好一阵,还不够,秦稹任由他挂在身上,小傻子和小动物似的嗒嗒地舔他,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饿死鬼投胎,重吮猛咬。
  秦稹轻轻扳开他,低笑,“想要也不急在这时啊!”
  “嗯~”小槭被他推开十分不满,扑在他身上,贴着他撕吮。
  月色泻在雪地里,与地面融为一色,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行色匆匆的人,见到此景,有的会驻足点评,有的会羞红了脸跑开。
  仗着是大晚上,衣服又穿得多,两人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吻得更激烈,秦稹被他亲得差点背过气去,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小傻子还食髓知味,不肯放开他。
  秦稹无奈,虽然现在就想好好收拾他一番,但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笑着拉下已经软绵绵的小槭,一本正经教训道,“不要胡闹!”
  “哥哥~”小槭吊在他身上耍赖皮,“我走不动了!”
  秦稹推开他,抱怨道,“刚刚不是精力充沛吗,现在就没力气了?”
  小美人眨眨眼,软声软语,“你背我!”
  “不成!”那人一口否决,堂堂亲王,从来都是别人背他,他何时屈尊背过人。
  “为什么?”小傻子嘟囔着,反驳他,“你力气那么大,不用白不用啊!”
  “力气再大也不是干这事!”力气得留到晚上干正事!
  秦稹义正言辞,“再说了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可是……”这人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可是什么?小不正经的,再耍赖不走,都没饭可吃了!”
  街上熙熙攘攘,热闹并没有因为萧瑟寒意减半分。
  两人融在人群里穿梭,秦稹拉着他走了几步,实在抵挡不住那人又亲又抱的美□□惑,叹了口气,认命地背起他。
  他很瘦,秦稹一只手就能提起他,背在背上,就跟团棉花似的。
  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七拐八拐,转的秦稹头晕眼花,再不想挪步,转头问背上的小棉花,“小笨,你想吃什么?”
  不远处有一家冒着热气的小摊,一对夫妇蹲在门口烤火,有个小男孩在旁边和狗儿玩,店面简陋,但十分温馨。
  小槭看的有些心动,顺手一指,“就那家吧,我还想吃元宵!”
  秦稹把他往上提了提,大步朝小摊走去。
  那年轻的老板一见有客人来了,热情得不得了,两人气度不凡,衣着面料华贵却朴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没有哪个富人会到他这来用饭,这可是稀客,细细思考一番,以为两人肯定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吃些街边小吃,这有钱人吃饭,肯定出手大方!询问了两人要吃什么,就笑呵呵地去煮东西。
  老板娘没那么多心思,看不出来人有什么特别,招呼着两人坐在破屋里,店内没有其他客人,欢欢喜喜地扯着面善又讨人喜欢的小槭聊天。
  他们坐在小桌边,边烤火边等老板煮白白的团子。
  小孩见屋里来了客人,好奇心使他扭头,便看见一个谪仙般的姐姐坐在破破烂烂的屋里,像仙女一样,立马丢下小狗飞奔进屋。
  秦稹还没坐稳,就瞧见个圆滚滚的东西扑到了他心肝怀里,还趁机占尽了便宜,搂着他白嫩的脖子,亲了好几口也不肯下来。
  “咳咳!”老板娘看到那黑衣男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吓得赶紧拉开调皮的小孩。正沉溺在温柔乡突然被打扰,小孩十分不满,张牙舞爪又噘嘴嘟囔,“嗯~,不要,姐姐真好看,我要漂亮姐姐……”
  老板娘冷脸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教训了他几句,小孩子立马就老实了。
  转头朝秦稹赔笑道,“这位爷,孩子还小不懂事,就爱胡闹,你大人有大量,轻薄了你家娘子,我代孩子给你赔罪了……”
  一听到那声“娘子”,都心照不宣对视了一眼。不过,一人羞红了脸,一人却忍俊不禁,心情大好。
  某人上一刻还吃着醋板着脸,下一刻便展露笑颜,表现得很大方,“不碍事,小孩子而已,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小槭暗暗吐舌,乱编吧你,转身笑着朝小孩招招手,小孩会意又扑到他怀里。
  秦稹默默的看着,眼角跳了跳,笑而不语。
  老板娘大喜,连连道了几声谢,开始话痨,“这位爷,你可真是有福气,能娶到这么貌美的娘子。”
  “您青年才俊,长得一表人才,你家娘子又生得是闭月羞花,貌若貂蝉,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俩人低头吃着热腾腾的白团子,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敢接老板娘的话。
  老板娘本来越说越兴奋,盯着小槭转了一圈,突然唉声叹气,“只可惜!”
  “?”两人闻声一惊,齐齐望向她,问道,“可惜什么?”
  “小夫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身材纤瘦,后面又不太丰满,恐怕将来不好生养……”
  秦稹差点把团子一口喷出来。


第三十九章 
  小槭吃完团子,逃似的跑了出去,可不敢多呆一刻,生怕那老板娘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语来。
  那人倒好,在后面磨磨蹭蹭,和老板娘聊的甚欢。
  好不容易见他近了,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小槭气得几乎要跺脚,“哥哥~,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秦稹捂着嘴,摇摇头,“小笨,哥哥没,没笑……噗嗤,哈哈哈~”
  小槭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讲话,自顾自走着,把他甩在后面。
  秦稹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已经空荡荡的街道上变得十分刺耳,小槭越想越气,捂住耳朵,快步往前走,任由那人在后面怎么叫喊,也不肯停下。
  “小笨,小笨~”
  “小槭,小美人,小傻子~”
  “夫人!”
  小槭依旧不想理他。
  “娘子!你走错方向了!咱家不在那个方向。”
  小槭立马刹住脚,回头瞪着他。
  秦稹憋着笑紧紧搂着气呼呼的小傻子,生怕他再跑了,“娘子,你怎么不等等夫君啊!”
  小槭气得要吐血,“你——谁是你娘子!”
  “你啊!”
  “胡说,我什么时候是你娘子了!”
  “想耍赖?咱们都有夫妻之实了。”
  “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呢!”
  “没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拜过父母天地,没夫妻对拜,喝过交杯酒,你就不能随便叫人娘子!”
  刚刚还笑呵呵浪荡不羁的男人忽的变了脸色,再笑不出来,被小傻子字字如针的话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槭鼻子一酸,呆住了,这是乱说什么呢,被眼前短暂的幻象惑乱了神智,真把自己当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了?
  他这身份,不过是个禁脔,居然还妄想那人娶他!古往今来,哪有男人和男人成亲的,闻所未闻。再说他身为男儿身却雌伏于别的男人身下,已是毕生耻辱,要不是为了哥,他才不会苟活到现在……
  如果有一天那人真的要娶他,要娶他这个身份低微的贱奴,就算是真心实意,他也不愿,那样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哪有什么脸面,再存活于世。
  以前这人是如何羞辱他的,都历历在目,这辈子也忘不了。
  秦稹对他的宠爱只是一时兴起,今天如何对他,将来就会如何对别人,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是公子哥寻欢作乐逢场作戏,他却当真了,只有他当真了。
  “对不起,哥哥~”小槭低着头为刚才过激的言语道歉,极力隐藏着那不争气的眼泪。
  秦稹没有接话,过了会,开口,“天不早了,回去吧!”
  一路无语,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回到王府。
  躺在一个被窝里时,那人也不像平时一样占尽便宜才睡觉,今日倒是安分,一倒头就睡着了,碰都没碰他一毫。
  这样陌生又熟悉的秦稹,让他心里很慌,几次三番想开口,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望着黑黢黢的帐子,轻声叹息,怎么像孩子一样,隔三差五就要闹别扭,还尽为些鸡毛蒜皮的屁事。
  小槭暗暗戒告自己,再不能得意忘形在他面前乱言乱语,做什么都要有所收敛。
  多年的习惯使然,秦稹从来不贪睡,外面的黑色未褪一分,便起了身。
  他一动,被窝里的人就醒了,迷迷糊糊软绵绵地想开口叫他,昨天晚上的事就忽的浮现在眼前,眼睫毛轻轻动了动,便装睡过去,直到那人乒乒乓乓收拾了半天出了门,缓缓睁开了眼。
  “小公子!”
  平乐进来时,看见他坐在床头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面若桃花的小脸上重现之前的死气沉沉。
  哎,大清早,又闹什么了?昨天不还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吗,俩祖宗好好相处不好吗?小太监暗暗叹气,笑了笑,“奴才伺候您穿衣洗漱吧!”
  那人木愣地点头,没等他上前,自顾自穿衣下床。
  平乐垂着手跟在他背后,手足无措观察他,一声不吭吃饭,事后呆呆地看两只狗玩,然后去厨房。
  平乐小心翼翼开口,他这般出尘脱凡的人,实在不愿看他皱着眉,生闷气,“您在忧心什么?可否说与奴才,让奴才为你解忧?”
  忧心?
  小槭拿锅铲的手顿了顿,有这么明显吗?
  “我没有什么可忧心的!”
  小太监撇嘴,低声道,“小公子莫哄奴才了,您这眉头拧得和麻绳一样,从早晨到现在就没有平过,您自己看不见,奴才可都看在眼里呢!”
  “我……”小槭没有接话,低头几下将菜盛到盘子里,转身出了厨房。
  小太监紧随其后,滔滔不绝,“小公子,您难道又和殿下赌气了?”
  “没有!”
  平乐嗤嗤地笑出了声,“奴才不信!”
  “小公子,每次您和殿下赌气,都不说话,奴才虽然跟着您不是太久,但您这点习惯,奴才还是知道的!”
  “小公子,您莫嫌奴才话多,容奴才多说几句,殿下爱您,您爱殿下,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
  什么?什么叫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如遭雷击,小槭有些慌了,随即冷笑。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爱那人,秦稹更不可能爱他,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主人与玩物,怎么可能产生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明明是压榨,哪是爱啊!
  “现在殿下后院里没有正妃,只有您一人,又独宠您一人,殿下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您,虽然殿下有时脾气暴躁了些,但他对您可是好的没话说,很少见他对您发过火,说话都是温声细语,除了那次……”小太监最后越说越小声,提及那次,不敢再延伸下去,转了话头,“因为您啊,殿下对我们这些奴才也不似以前那么严苛了,经常对我们露笑脸呢!”
  “……”小槭点点头,赞同他的话。秦稹的确对他好,称他心时,就是他的一切,刀山火海都愿意下,不称他心时,不当人样打骂,什么都不是。
  这种人,不管是爱,还是喜欢,他都不敢要,要不起。
  “奴才记得前些日子听人说,皇后娘娘想把文渊侯的嫡长女,三青郡主许给殿下做正妃,殿下却再三推辞,奴才猜想,殿下多半是为了您……”
  小槭的眼睫毛微颤了一下。
  “除了您,谁还入得了殿下的眼,谁还配的上,殿下这般用心!”
  “所以啊,小公子,殿下和您都不容易,无论是殿下在赌气,还是您在赌气,夫妻没有隔夜仇,那些是是非非都随风而去,不要再提了,欢欢喜喜过日子才是正经。”


第四十章 
  小槭听了小太监的建言,立刻打起精神来,不再愁眉苦脸,打算那人回来先给他服软,他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呀,为什么总是要他认错,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什么时候,他那么骄傲的人,连真话也不敢听了。
  小太监陪着小槭坐在凳子上,等那人回来,可饭菜都凉透了,院里的阳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也不见他归来。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如此小气。
  怎么老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总不记得谨言慎行,小槭很懊恼,却不知道该怨恨谁。
  一天不到,回到原点。和他冷战的日子,真难熬,小槭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再不能惹他生气了。
  老皇帝又病了,彻底丢了朝中大事,转到城郊别宫休养。
  秦稹很忙,所有重担都落在了他身上,一大早就往内阁去了,北方因饥荒而起的叛乱,领头人是兵痞出身的李尚荆,打着匡扶萧氏皇朝的旗帜,声势浩大,北方三州已被其控制,虞州府台昨日送来八百里加急公文,称不日叛军将兵临城下,这虞州一过便是北方第一大关一线天,过了这道防线,南下不到五日路程便是京城,虞州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文臣武将们立在华英阁内,战战兢兢,叽叽喳喳,吵个不休。
  文官们都一致主和,认为朝廷没有打仗的精力和财力,决定派人去和李尚荆讲和招安。
  武将们则都嚷着出兵,一举剿了叛贼,收回北方三州。
  户部尚书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任将军,您常年在外又身在军营,难免对国情有所失察,眼下不是逞英雄,拼蛮力的时候,能讲和则讲和,打仗劳民伤财,国库因去年多地赈灾,已经空虚,再说,南荣修建水坝,翼城到巴州要建栈道,晟京到椿州又要通运河,这全国上下处处要钱,哪有那么多银子抛出去打仗。”
  任柒冷笑,“杨大人,虞州一马平川,难守易攻,已是兵临城下,岌岌可危,叛军很快便将南下,一线天再踞天险地利,也经不起那群疯子的狂轰滥炸,如不立刻北上支援,在敌人到达虞州前出其不备将其扼杀,多拖几天,过不了多久这一线天恐怕都将不保,杨大人别忘了,一线天过了,叛军入关,那时可就真是回天乏力了!”
  熊蕞尔点头,“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工程,往后延期不就行了吗,非要现在?是京城重要,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重要。”
  工部尚书闻言不乐意了,反驳道,“熊将军,什么叫鸡毛蒜皮?就只有打仗重要,这些工程就不重要吗?水坝不修,栈道不建,运河不通,百姓怎么安居乐业,国家怎么兴盛,做这些又不是为了某人一己私利,乃是为了千秋伟业,我国富足强盛!推迟?以后吃什么,拿什么打仗?”
  熊蕞尔大怒,跳起来拍桌,叫道,“你少给我扯这些,那李尚荆就是个疯子,你同他讲和,他如何肯听,你当他傻啊,古往今来,哪个招安的人有善终的,亏你想的出来!”
  “你以为有一身蛮力了不起啊,钱都没有,拿什么打仗!”
  “钱钱钱,你们眼里只有钱,就守着那些铜臭东西过活吧,别拿那东西侮辱我们当兵的,咱们不需要那些腌臜玩意,也可以抗贼,只是你别忘了,淮帝老儿才自缢在南都不到三年,难道,难道——”
  熊蕞尔说的激动,众人便意识到那人口无遮拦,触了逆鳞,转眼又见秦稹脸色不对,通通慌忙闭了嘴跪下,任柒推了他一把,那人才意识过来自己说大大咧咧错了话,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秦稹很头疼,整整一天,都在听北方的战况,中间还要听这些人鬼哭狼嚎,两拨人谁也不肯让步,吵的天昏地暗。
  秦稹揉了揉眉头,“吵够了吗?”
  众人低头不语。
  “熊总兵!”
  熊蕞尔瑟瑟发抖,“末将在!”
  “你刚才说不要军响也能出兵?”
  “……这。”熊蕞尔低着头,咬牙切齿,刚刚是说了什么胡话。
  “熊爱卿可别想抵赖,本王和众位爱卿可都听到了!”
  “……”熊蕞尔只想打自己几巴掌,苦着脸望着秦稹求放过,“这,殿下……”
  “熊蕞尔听令!”秦稹无视他那张苦瓜脸,“本王任命你为北征大先锋,带领苻县三万大军即刻启程北上,在叛军抵达虞州前务必要赶到虞州,不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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