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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丛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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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秋烛饱读诗书，却从未看过一本食谱，突然发现木盆里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碰一下害的他一身湿漉。
这可比寻非当初在河边捉的鱼大得多，不禁想起当初寻非抱着鱼的糗样子，望着一盆鱼发着呆。
“这么多年第一次吃荤呢。”林棋赶忙要撸起袖子，结果被清姨阻拦了“这鱼是放生，在这儿养着呢。”
“清姨，让我试试。”秋烛瞧见清姨在案板上切菜，林棋在一旁生火，他不知从何下手，反倒屡屡被清姨请到了一边去。
秋烛真是从不下厨，这才刀比长剑短刀都要难使，最后在一旁的竹筐里发现了一篮的地瓜，他学着寻非的样子开始挑出几个最大的，一下子便扔进了灶洞里，惊得一旁林棋目瞪口呆“公子，做饭可不是往灶洞里塞东西就成的。”
秋烛扔地瓜的样子惹得清姨笑的前翻后仰“哎哟，我的小公子，真是为难你了，哪有这么做菜的，林棋快把地瓜挑出来。”
“别别别。”秋烛着急护住，赶紧解释着“这是烤地瓜，就得这么烤。”
“公子，我可没见往灶洞里扔说是烤地瓜的。”林棋正要用钳子勾出来，却被秋烛瞪了一眼不敢动弹了。
“你们这些孩子，都哪儿学来的。”清姨也不再阻止，秋烛喜欢这么做就任由他去。
“还不是寻非那小子干的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家公子想的出来的。”林棋连忙搭腔，臊了秋烛一脸，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上次他就是这么烤给我吃的。”
“上次？上次我见是寻非在后院角落搭了半天的窝，地瓜在里面烤半天呢。”林棋并不知寻非半夜带着公子去“偷吃”的行径，只知上次为了赔礼道歉，偷偷在家里后院打洞生活烤地瓜。
“原来小公子喜欢吃地瓜，以后清姨多挖一点来给你做。”
“不用了，也不是特别喜欢。”秋烛拿着树枝戳着灶洞里的地瓜，不禁想着寻非一个人呆在家里，是不是还在伤心难过，不过依照他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应该在照顾他的花草，或是又到处惹事。
想起离开前听见那寻非的哭声，秋烛现如今怒气已消，总是越想越是后悔，真应该带他出来，那孩子就坐在地上大哭，才十岁多令人心疼。
“林棋，明日启程回家吧。”秋烛专心致志的盯着灶洞，没有发现林棋和清姨互相使得一个眼色，果然公子是后悔了才想回去看看那个小孩是不是还在哭哭啼啼的。
临行前，秦韵特地拿了一个大包袱出来，打开一瞧，全是上好的绸缎做出来的衣服，件件精美漂亮。
“这是哪来的？”秋烛拿起衣服，尺寸相较于他来说太小了。
秦韵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娘有事没事总是会想着为你做几件衣服，可是每次做好了，等会回来瞧着我们秋烛又长大了，刚做好的衣服也没机会穿了，这些就送给寻非那孩子，你们帮我转交给他。”
“夫人，我一定替您交给他。”林棋将包袱背至身上，秋烛转身迈了几步，又回过身来“日后做好衣服，差人通知一下就好。”
“诶，好。”秦韵喜悦溢于言表，被清姨扶着送他们的出去，一直看着秋烛和林棋的马远去，连哒哒的马蹄声都消失不见的时候，才舍得回去。
“夫人，起风了，回屋吧。”
“阿清，以后东西多准备一份，下一次来恐怕要多一个人了。”秦韵慢悠悠的往回走“好事，好事。”
“是啊，多一个小孩让小公子分分心，小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重，十次见面九次郁郁寡欢。”清姨轻柔附和着，扶着夫人进屋去了。
“只是……”秦韵笑容逐渐消褪“这个叫寻非的孩子，有名无姓，只怕是……”
“是什么？”
“忘了嘱咐秋烛，切不可让寻非随姓林了。”清姨追问下去，可是秦韵却没有说下去“小时候看过几本书罢了，只是臆测，我想那孩子不会如此。”
当他们赶回山庄之时，正是晌午，可是走进小苑里，却冷冷清清，只有一个正在打扫的下人。
“林棋，去找寻非，让他来见我。”秋烛一声令下，可是林棋里里外外找了一番也不见寻非的踪影。
“他该不会又和大少爷混在一起了吧。”林棋暗自猜测，然而秋烛此次却没有面露不悦，而是站在花丛中，欣赏寻非种植的花花草草，寻非曾经还给他们起名字，开的最好的叫“伯伯”“秋烛“林棋”“寻非”，开的最不好的叫“大少爷”“二夫人”，真是一个调皮的小孩。
他拿起一旁的长木勺，给花草浇水，迟迟不见寻非，便回身问道。
“少爷，我马上出去找。”林棋正欲走出小苑，却见到平日里跟随管家的一个下人走进来，还未开口便给林棋抓住质问“寻非在哪儿，公子在找他。”
“寻非？”那人颇为疑惑“回禀二少爷，寻非在厨房。”
“厨房？”秋烛放下手里的活“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回来，还准备了饭菜？”
“寻非在厨房做事有几日了。”一句话当场便惹怒了林棋“公子的人，谁准他去厨房做事的？”
那人被林棋吓得身子不住的颤抖“二少爷，不是您让寻非离开的吗？所以小人才……”
“我？我何时说过要将寻非调走？真是胡闹！”厨房工作最为辛苦，正值夏天，又闷又热，那孩子怎么忍受的住。
下人连忙躬下身子解释道“上次寻非坐在门口哭个不停，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二少爷要将他送走，我心想正好厨房缺人手，便将那孩子安排去了厨房，那孩子一路走一路抹眼泪，看着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
“这臭小子，平日里说话怎么不见他这么听话，这种气话倒是听进去了。”林棋连忙跟着秋烛往山庄的大厨房走去。
第33章 未名山庄（33）
秋烛将寻非抱到小床上，寻非一转身便钻进了被窝里，使劲的嗅了嗅，闻见那股熟悉的清香，安心的继续沉沉睡去，秋烛点了点他的脸颊，想起白天泪痕连连的，突然间心疼便觉得可笑了。
夏天天气，即便是入了夜照样闷热，寻非很快便踢开了薄被，汗衣被挣开露出了大半个瘦小胸膛。
秋烛盯着他的白皙的胸膛，上面挂着两颗红珠，睡相颇为大气。
“天然的画纸。”秋烛说着便拿过了笔墨，坐在寻非床沿上，开始在他的胸膛上作画，寻非胸膛微起微伏，敞开了任由秋烛戏弄。
一只小猴子栩栩如生显现在寻非的胸口上，尾巴勾着树枝，伸出细长的手臂摘“桃”，一株桃树上，另一只小猴子则倒挂在树杈上，伸手去捞水中的月亮，格外有趣。
作画完毕，秋烛还不忘印下自己的印章，不禁开始欣赏起自己的大作来。
“寻非寻非，寻事生非，真是人如其名……”秋烛用鼻尖点了点寻非的鼻尖，落下圆圆的一个墨点。
看着寻非乖巧而安和，他倒也真不是爱寻事生非，只是在如此循规蹈矩的山庄里，多了这么一个如此“格格不入”的人，显得胡闹多了。
结果第二天，当秋烛刚从外面回来之时，寻非迎面扑过来，对着秋烛又打又咬，秋烛心知肚明所为何事，只得任他而去。
寻非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又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臭秋烛，坏秋烛，我不和你玩了。”
“我累了一天，一进门不捏肩捶腿，怎么反倒是对我非打即骂的。”秋烛反手就将寻非揽至怀里，手臂箍住寻非的肩膀走在长廊上。
“谁让你在我肚皮上画画的，今天去冲澡，所有人都看见了，丢脸死了……”寻非不解气的往秋烛的鞋子上踩了一脚“都怪你，趁我睡觉的时候捉弄我。”
“哦？我画的如何？”秋烛不气反笑，说着便要去解寻非的衣衫，可是寻非被捉弄的又羞又臊的“臭秋烛，今天穿上新衣服，都被墨水给弄脏了，你赔我新衣服！”
“你这小子是趁火打劫，衣服还是我娘送的，现在又回过头来讹诈我？”看着寻非站在桃树下，微风拂过，扯松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胸膛，秋烛猛然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不禁觉得好笑，看的出了神。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寻非双手叉腰，仰着小脑袋，倔强的挺着下巴与秋烛对峙。
“看那边是什么？”秋烛微微一挪视线，寻非立马跟去，头顶“咚咚”两声，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砸中了脑袋，寻非瘪着嘴巴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我的脑袋！”
刚想大喊却发现脚边滚落了两个桃子，疼痛一下子被这个惊喜所替代了。
“秋烛，桃子熟的都掉下来了。”寻非拿起两个大桃子跑过去，往衣服上蹭了蹭便大口大口的开吃了。
“桃子好吃吗？”秋烛垫了垫一个桃子的重量，又摸了摸寻非的脑袋，安然无恙，果然这小孩禁摔又禁打。
他从不立刻吃从树上摘的桃子，都是下人洗净剥皮切好才送到面前来，看着寻非大口大口的吃，秋烛也忍不住将还未洗过的桃子放到嘴边，甘甜爽口，丝毫没有因为触碰过泥土而有一丝苦涩，尝到如此甜美的桃子，秋烛心情大好，“这算是我的赔礼道歉了，不过要开始做功课了。”
一听功课二字，刚才还吃的津津有味的寻非，立刻傻了眼，呆愣着放下手中的桃子“你今天一大早就将我拉起来背书，不能说话不算数，我今天没有功课了。”
“我说有就有，就凭秋烛今日心情好。”秋烛不知何时，竟也学会了寻非耍赖那一招，用的格外得心应手，深的寻非真传，只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指着面前那一大棵桃树，上面满是已经成熟的桃子，沉甸甸的挂在树枝上，寻非看着便已经觉得生津止渴了，秋烛一个石子打过去，一个红彤彤的大桃子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这棵树的桃子，能摘多少是多少，不过必须要用石子打下来，并且桃子不能摔烂，要完好无缺的接住。”说着，他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悠然的摇着扇子，坐看寻非如何摘桃子。
寻非瘪了瘪嘴，手中的桃子顿时变得淡然无味，味如嚼蜡“我会吃桃子，可是我不会摘桃子。”而且还是用石子摘桃子，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把整棵树摘光呢。
“臭秋烛，自己心情好就给我找事做，希望你永远心情不好。”寻非自说自话，碎碎念着，从他的神情上，简单直接，秋烛也是一目了然，心里便明白一定是在骂他。
刚飞出的几颗石子均与桃子擦身而过，打的寻非泄了气，蹲在地上便不在动弹的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寻非……”
刚一回头，又是一个大桃子砸在寻非的脑袋上，惹得寻非又气又急，随手将手中的石子向秋烛打去，秋烛头一偏躲了过去，却感到刚才从耳边刮过的一阵风。
“不就是摘桃子嘛，多此一举。”寻非一颗也打不下来，索性卷起衣袖，抱着树干几步便上了树。
他摘下一个桃子就朝着秋烛砸去，秋烛一个疾步伸手接住，第二个很快便迎面而来，第三个第四个，显然寻非觉得这样才是乐趣多多。
“行了，一地的桃子，你再摘我可不管你了。”秋烛接的手软，甩了甩手臂，冲着树上的人警告着。
寻非伸手如猴子一般矫捷灵敏，从树上跳下，转身便跑开了，不一会儿背着一个大竹筐跑过来，将一地的桃子全部扔进竹筐，这样子倒和当初初次相识有几分相似。
“秋烛，你过来，我和你说个秘密。”寻非朝着秋烛招招手，秋烛走去俯下身来，还未听见什么，身子一重险些倒地，寻非连人带一筐桃子爬上了他的背，双臂死死缠住的挂着“嘿嘿，我背着桃，你背着我。”
“你可真不怕我生气不要你了？”秋烛废了力气才直起身子来，将寻非和一筐桃子背在了身上“没大没小，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天还在厨房里哭哭啼啼的。”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寻非大声吟诗，却无半天高雅，尽是欢笑。
“原来我们寻非的及时行乐，是及时在我身上行乐。”
“因为你要大人不计小人过。”
“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秋烛背着寻非走了一段路，自觉前面快来人了，寻非从他的身上跳下来，伸手抚平秋烛衣衫的褶皱。
迎面而来两个家丁，恭敬的唤了一声“二少爷”，随后便掩面而笑，冲着寻非喊了一声“小猴子！”
“你们才小猴子呢！”寻非说着从竹筐里掏出两个大桃子朝他们砸过去，引得两人哈哈大笑“猴子摘桃！”
“你看……”寻非气的在地上狠狠一跺，秋烛却觉得这个玩笑无伤大雅，手指弹了弹寻非的脸颊“机灵活泼，果然很像。”
“你们都是都是都是……”寻非手指着秋烛，语塞。
“一丘之貉。”秋烛代为说道，小孩后知后觉的连连点头。
第34章 赤焰蛇窟（1）
林正清作为一庄之主，鲜少在山庄长留，一别又是一月有余，回山庄之时，正值大暑天，蹙着眉头急忙回屋。
“老爷此次出门，天气炎热，着实辛苦，我已经命人做了酸梅汤给您解暑。”二夫人伺候着林正清沐浴更衣“今天天比往常热不少，老爷还是多在家里呆些时日吧。”
“秋声秋烛最近如何，听闻前些日子家中有人上吊自尽？”林正清人虽不在，却耳聪目明，所发生的一切休想躲过半分。
“只是一个下人，秋烛苑中的那孩子不懂事，乱闯地方，反倒是发现了，官府的人来处理过，无大事。”二夫人敷衍几句了事，林正清也不再追问。
热气逐渐消褪，傍晚之时，林正清心里却记挂着秋烛，也不知在酒庄学习如何。
刚刚走进小苑，便遇上了正在苑子里练功的寻非，他苦练腕力和指力还有剑术和轻功，一段时间下来，进步颇大。
嗖的一声，石子与林正清擦身而过，寻非吓得急忙退到一旁“庄主……我……”
林正清全然不在意，摸摸小孩的头“劲道不小，可造之才。”
“我去叫公子……”寻非说着正要离开，却被林正清喊住“是秋烛亲自教授你习武的？颇有几分秋烛的样子”
他走到石桌旁，桌上摆着一把精雕细琢的木剑，一看便知雕刻之人的用心，剑柄上刻着“寻非”二字。
“我和公子不能相比。”寻非这几月倒也是学乖了不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懂得如何应对。
“你们二人如兰花清香，牡丹艳丽，各领风骚，哪来可比之处。”说着将木剑扔向寻非“用来给我瞧瞧，看看秋烛教出来的能有他的几分模样。”
寻非认真耍了一遍一整套剑法，刚想收手，却见林正清突然出招，手指轻轻一弹，寻非的剑身便偏了方向。他不甘示弱，一转剑锋，扫过林正清的下颌，林正清微微仰身，趁寻非还未收招，直击他的手腕处，一阵发麻，木剑随即脱手掉地。
胜负已分，可林正清却意犹未尽，捏过小孩的肩膀，使得其动弹不得，寻非双目圆瞪，使劲挣扎却无果，突然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一笑，伸手朝林正清抓去，林正清便立刻制住，可惜一招声东击西，另一只手随即挣开，寻非一跃而上，翻过林正清的肩，落在他的身后，伸手锁喉。
“真是一只小猴子。”手还未碰到，却被林正清用力一拉，寻非无力可借，被拦腰锁住，最后动弹不得。
“爹，您和十岁小孩比武，胜之不武呀。”秋烛从书房走出，一开门便看见了一老一少在苑里过招，寻非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起来林正清也是颇为乐意。
“我看这小孩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刚才那一招不会是猴子上树吧。”林正清将寻非放下，捏捏寻非的脸颊，寻非见他毫无介意之情，便顺坡而下“您说是就是吧。”
“日后您要过招说一声，不然寻非年幼下手没轻重，别伤了您害的他自己愧疚。”秋烛这话说的巧妙，既是哄了父亲，又不至于显得矫情，顺道也是提醒寻非懂得分寸，并为他开脱。
“你就是不如这孩子直接，嫌我欺负他了也不必如此夸张”。在秋烛看来，林正清此次回来心情大好，不然也不会立刻来这儿，还有闲心找寻非玩乐。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如我让林棋多添一副碗筷？”秋烛比起娘亲，似乎和林正清之间更为亲昵，林正清欣然应下。
林棋正拉着寻非要去别处，却被林正清喊住了“不必客套，统统坐下来陪我一块吃饭。”
“是。”
以往寻非挨着秋烛坐下，今日却特地挨着林棋，吃饭不敢发出半点吵闹声，安安静静，气氛诡异。
反倒是林正清先行开口“我记得以往都是吵吵闹闹的，怎么今日我在，反倒是闷不吭声的。”
“食不言寝不语。”寻非轻声呢喃，惹得林正清大笑，指着他对秋烛说“不愧是葛先生带出来的孩子，倒有几分葛先生那老顽童的模样。”
“寻非从前说话做事毫无分寸，被我训过几次，现在也懂得了几分礼数。”秋烛坦然说道，“今日您在他却依旧吵闹无休，那可真是又要挨罚了。”
此话之意虽然严苛，但林正清却听出了丝丝宠溺，他可从未见秋烛对林棋或其他人有过此类的管束，一个小寻非让他费尽心力，却又乐在其中，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夏季入夜，最吵不过是蝉鸣，使人心烦意乱，第二天院子里便多了好多竹枝编成的小球，里面都关着一只只蝉。
“寻非抓这么多蝉是做什么？”秋烛拨开那一只只小球，林棋笑答“寻非嫌吵到他读书，发誓要把这里附近的蝉都给捉光。”
“我看，是他自己贪玩，借此来偷懒。”话音刚落，背上一重，寻非手里拎着两只竹球挂在他的背上，“谁说我是偷懒的，苏大夫说了，这些蝉可入药，正好我嫌吵，索性都捉光了来送给他好了。”
秋烛似乎习惯了寻非的赖皮，总是挂在嘴边的规矩，自己也渐渐有所遗忘，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背上“既然你答应帮忙，不如一帮到底多捉一些。”
“我送他我乐意，我可不随便答应帮忙。”寻非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慢悠悠的将那些蝉收拾妥帖“又不给工钱。”
“你忙活了这大半天就这么一点，真是没用。”林棋脑筋一转，卷起袖子来“我七八岁捉的都不止你这些。”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寻非一跃，跃到了一颗大树上，灵活似猴，细心找寻，捏住蝉的背一捉，放进竹球里。
秋烛站在不远处，对他们之间的比试倒不在意，反而是时刻关注着寻非的身手，寻非身手的灵敏比起林棋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每日的练功是大有进步。
踏雪飞燕，踏雪无痕，轻若飞燕，寻非脚尖轻点水面，引起淡淡涟漪，一个翻身跃过池塘。
林棋捉蝉的功力是有目共睹的，打小就是这么混大的，寻非还呆在树上之时，林棋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还比吗？”林棋的挑衅惹恼寻非，固执的在寻摸着。
秋烛见寻非着急了，一脸不服输的劲儿，忍不住开口道“你年长他八岁，理应数量折半。”
林棋虽觉得在情理之中，但还是忍不住反驳着“公子，您可不能因为寻非还是小孩就偏向他，这可不公平。”
寻非一听秋烛在为他说话，情绪立即得以平复，挂在树枝上往下瞧“水虽平，必有被。衡虽正，必有差。不能因为秋烛不偏向你，你就抱怨噢，我年纪小，我就吃得好。”
第35章 赤焰蛇窟（2）
“凭什么吃饭鸡腿都是你的，捉蝉还要去一半，就是公子受不了你这耍赖的本事才帮忙的。”林棋将寻非从树上揪下来，揪着他的耳朵，寻非抬手就是直指林棋的腹部，林棋先一步跳开“你这臭小子，认几个穴位就敢乱点了。”
“信不信下次我点你笑穴，让你笑足一个晚上。”寻非作势手指头要点上去，可是却做了一个鬼脸朝秋烛跑去了。
秋烛看着眼前气喘吁吁，却对这些东西乐此不疲的寻非，伸手用袖子细心的拭去了他额上细密的汗水。
“你说我捉这些蝉够不够换一株水兰草。”寻非蹲下身来数着一旁捉来的蝉，秋烛敲敲他的头“原来某人倒不是好心帮忙，是另有所求。”
“你不是想看水兰草吗？听别人讲的这么神乎其神的，苏大夫说他有，我就答应捉蝉，他给我一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水兰草不过只是秋烛一时兴趣所致，只因它浑身通透，状似兰花，老一辈人常说这是幽冥花，具有起死回生之力。
“随口一说，你却真是有心了。”秋烛伸手帮忙拾起竹球，寻非脸颊泛着微红，颇为不自在“谁，谁有心了，我只是好奇长的这么独特的花是什么样的。”
“不如我现在带你去苏大夫那里瞧瞧，若是人家不肯割爱，看一眼便罢。”秋烛一提，寻非开心的将竹球统统抱在怀里，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最后只由得林棋在后面一路的捡掉落的可怜竹球。
这个时节，水兰草并不开花，秋烛本以为寻非会扫兴而返，谁知拿着水兰草的种子，寻非将它细心种在花盆里，摆放在窗户边上，时时等候着它的发芽生长。
“要到来年四月才能开花，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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