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丛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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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显然寻非反倒是被林秋声那副模样吓着了，仿佛真是见了鬼一般。
　　刚才那番说辞只是寻非听多了林棋给他将的鬼故事而瞎编的，林秋声这么大人了，怎么不至于被一个鬼故事吓到了吧。
　　“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迈开步子，却被林秋声一把拽上了床，紧紧的抱在怀里“寻非乖，别出去。”
　　“你，你放开我。”现在他是真急了，怎么突然就这副模样拉着他不走了呢？
　　“那女孩喊回家，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林秋声胆子一向很大，寻非抬头瞄了一眼，只见林秋声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身子不住的颤抖，紧紧的抱着他，不知为何。
　　“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林秋声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以后不要和她见面，不要理她，她不是人。”
　　一夜过去，寻非醒来的时候，半边身子被林秋声压得发疼发麻，林秋声依旧死死的抱着他，两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那张床榻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林秋声的怀中挣扎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林秋声睡的很沉，也不知是一夜的惊恐让他太过疲惫，寻非跑出小屋的时候他还未醒来。
　　天色尚早，山庄的人还未起来，偷摸的溜进庭院，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蒙混过关，谁知一推开房门，就见到秋烛坐在对面，吓得他一屁股又摔在了地上“啊！”
　　这个时辰秋烛应该为醒来，怎么就坐在他的房间里一声不响的。
　　秋烛看着就是一夜未眠的模样，眼神中涵盖不住浓浓的怒气“一晚上去哪儿了？”
　　寻非连滚带爬的起来又摔在他的跟前，赶紧拍拍屁股乖巧的起身站在他面前“我，我去小屋……”
　　“你去小屋做什么？”秋烛的语气异常冷静，可寻非知道，秋烛每次发火的先兆就是如此平静的样子。
　　“昨晚大少爷找上门来，我本来想跟着一块去小屋，然后好好威胁威胁他一番，可是……”话未说完，只听秋烛拍案而起“你和林秋声去了小屋！”
　　寻非一哆嗦赶紧揪着秋烛的衣袖“你听我说完……”
　　“寻非！”一声低吼，寻非吓得紧闭双眼，一把抱住秋烛的身子“后来我想回来，随口编了一个鬼故事吓他，没想到大少爷吓得拉着我不放，死活不让我出门，最后我们都睡着了，我醒来就赶紧跑回来了。”


第114章　心悦君兮（18）
　　秋烛全然不相信，一把推开了他“你这瞎扯的话可是越来越幼稚了，鬼故事？他林秋声是你一个鬼故事可以吓住的？你们昨晚都干了什么？”林秋烛早就知道林秋声觊觎寻非已久，想想都该知道他对寻非都做了什么。
　　“可是他就是被吓住了！他浑身冒冷，一直在哆嗦！”寻非句句属实，可是秋烛就是不相信，脑子一热，还未冷静下来，扬起手就要朝寻非扇去，只听到寻非大喊一句“我骗他山庄里有一个五六岁拿着木偶娃娃的小女孩一直在看着他，他就是相信了！”话音落下，寻非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秋烛手停顿在空中，神情和昨晚的林秋声颇为相似。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凭什么不相信我！”满满的委屈，双手不住的擦着眼睛，还未哭够却被秋烛一把拉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寻非一愣，这只是他随后瞎扯的，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我就是瞎编的，我……”
　　寻非低头细想，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扑进了秋烛的怀里，仰着脑袋哀求道“秋烛，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求你别生气了……”
　　见者秋烛的手还停在空中，他赶紧拉下来，攥在怀里“我抄书，我不对，不该不听你的话自作主张，你别生我的气了。”
　　被寻非这样一求饶，火气顿时消去了一半，看着那张焦急的小脸，怎么也没办法再开口训斥下去。
　　“万一他昨晚真对你做了，你该如何是好？”寻非将秋烛重新按在椅子上，伸手似模似样的抚着他的胸口，试图消灭秋烛心中的火气“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你看我不就好好的嘛。”
　　火气消下之后，冷静了头脑，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大哥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寻非这么一说，他能想到是双双，林秋声自然也能想到双双，可为何会如此害怕。
　　“你怎么会想起扯出这么一个故事来？”秋烛一只手伸去掐住寻非的腰，认真的盯着他“谁和你说过什么吗？”
　　“嗯……就是怎么顺怎么说，木偶娃娃……”这时候小孩才反应回来，惊吓的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行了，我还没怪你，认错倒是挺快的。”说着拿着一旁的拐杖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再有下次，不想睡觉就永远别回来睡。”
　　“秋烛……”寻非拉起他的衣袖，轻轻扯动着“林秋声昨晚把我砸到床上，是不是想用对方哥哥的方法对付我？”
　　“你知道他怎么对付方哥哥？”秋烛心里明了，却不对寻非说明，只听寻非瘪了瘪嘴巴，说出一句话令震撼道秋烛半天说不出话“就是脱｜光｜衣服，压在他身上欺负他。”
　　“你……”寻非是怎么看见的，难道就是因为看见了才把方玉良给带回来的吗？
　　“上次和你赌气跑出去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他就是这么在欺负方哥哥的，这……这是不是就是你以前告诉我的‘鱼水之欢’。”寻非年幼无知总不至于毫无知觉，隐约知道那种就是房中秘事，就是秋烛以前一直尴尬难以对他启口的事情“你以前教我的就是这种事情的吗？”
　　过了好半天，秋烛才缓缓点头“也……也算吧。”
　　“你不是说那是夫妻间的才可以的吗？林秋声和方哥哥不算夫妻吧。”寻非捋不清这其中的“那花柳街的女人卖身赚钱，可是方哥哥和他们不一样吧。”
　　“在大哥眼里没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花了银子一个是强占，有些事过段时间你慢慢的就会懂得。”手轻轻抚着寻非柔软的发丝“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
　　寻非莫名的一阵脸红，似乎是因为秋烛突然间温柔倾泻而出的眼眸，缓缓俯身抱住他“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答应过我爷爷和爹娘，会好好照顾我的。”
　　“傻小子。”
　　那一日起，寻非突然间懂了许多，也察觉出了一些界线问题，开始有些刻意的约束了起来，不随便亲秋烛脸颊了，不随意抱着他像小孩子一样耍赖撒娇，秋烛反倒是十分不习惯。
　　这一夜，秋烛左等右等，还不见寻非来，寻非说自己长大了，要一个人睡觉，可是那夜游症至今还未痊愈，不到半夜便迷迷糊糊的过来找他了。
　　担心寻非又不好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按耐不住便起身主动去找他。
　　刚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就见门上被一只锁锁住了，寻非就算夜游症发作也没办法走出这个房间，双手拿着锁，用力一扯，锁头被硬生生的扯开了，随地一扔便推门而进了。
　　一进门黑漆漆的还未看出什么，便察觉出了这个房间的异常，映着月光，他才分辨出这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都鼓捣了什么，尤其是床边布满了各种红线铃铛，只要夜游症一发作，这也铃铛的声音就能将他惊醒。
　　秋烛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么调皮喜爱自由的一个人都学会了克制，这正不是他日日夜夜都想要的结果吗？寻非懂得长大了，他该欣慰，却总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失落。
　　“爹，娘……”许久不见的梦呓又响起，他记得寻非过去经常会在梦中喊着爷爷和爹娘，夜游症刚出现的那段日子也是如此，后来秋烛陪着他同床而眠，反倒是缓解了许多。
　　他与寻非隔着上下好几道铃铛线，无法进去陪他，只能伸手在那颗小脑袋上轻抚着示以抚慰“乖……”


第115章　心悦君兮（19）
　　“爷爷……”梦呓中带着浓浓的哭腔，显然寻非一直都走不出家人已逝的阴影，平日里如何活泼都掩盖不住这抹能侵袭如梦的悲伤。
　　“不怕……”不知是秋烛的靠近，寻非感受到有人在安抚他，慢慢的又安静了下来，双手抱着秋烛的一只手臂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秋烛不忍吵醒他，只能狼狈的坐在床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着，陪伴着他。
　　寻非半张脸缩在秋烛的手掌中，微微的拱了拱，蜷缩着身子，全然不知身边发生的事情。
　　梦中，一切的记忆刹那间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和秋烛两人，秋烛如往常任由他耍赖，半抱着自己念书，秋烛的声音比往日都要温柔深沉，就像山间溪流，清澈的令人一听便人心旷神怡，一种慵懒的劲头涌上。
　　“怎么又睡着了？”鼻尖被身旁的人轻轻点了点，满是宠溺。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名的舒服与畅爽，缓缓睁开双眼，房间大亮，外面的日光照入，驱散了夜晚的寒凉。
　　面前放着一只修长的手，他很是熟悉，那个人常年握剑握笔，教他读书练剑，手上带着淡淡的茧，但是依旧是这么白皙秀气。
　　寻非伸手握了握，无意中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很快床边的人便被弄醒了，秋烛爬起身来只觉得浑身酸疼，顺手在寻非的脑袋上乱揉了一下，寻非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我真是活该，大晚上跑来打地铺。”床前的红线依旧悬挂着，秋烛怕触碰到铃铛，用手赶紧稳住红线的颤动，深怕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小子，离开之前又伸手在寻非的脸上轻轻的揉了揉，才算安心回去。
　　房门一关上，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双眼，小脸涨红，钻进被窝里脱下了裤子，湿湿的，好像是昨晚一不小心尿裤子了。
　　两只大眼珠子转了一圈，羞红了脸把裤子踹到了床脚处，都十三岁了居然还会尿裤子，要是被秋烛和林棋知道，一定会狠狠笑话他的。
　　一整天，寻非不敢多喝一口水，深怕自己在夜里又尿裤子，渴的嗓子冒烟了，才用秋烛平日里的小酒杯喝这么一小口。
　　方玉良很是奇怪，便小声的询问坐在花园里的秋烛和林棋，林棋一听哈哈大笑，面前的两人则是一阵茫然。
　　“这有什么奇怪的，准是尿床了，早上还看见他洗裤子，今天一天都不敢喝水，不是尿裤子是什么？”秋烛本不放在心上，端起茶杯还未递到嘴边，一听林棋所言，更是觉得奇怪。
　　“这么大了还尿床呢。”方玉良没多想，三人之中只有秋烛一人多了一份心思。
　　夜深之后，一抹人影偷偷摸摸的溜出庭院，秋烛正坐在屋顶上透气，正好被撞了个正着。他以为寻非又是溜出去做与林秋声有关的事情，心中不免又燃气了微微的怒火，沉着气跟着出去了。
　　谁知寻非一拐弯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出去，一路上秋烛跟着他最后走到了苏大夫的府上，此时夜深人静，那孩子不敲门一个翻墙便进去了，更是让他奇怪，这寻非大半夜来找苏大夫所为何事。
　　过了好一会儿，苏大夫硬生生的被寻非喊起来了，大堂瞬间灯火明亮了起来，传来他埋怨的声音“你这小子大半夜的来吓人，真是越大越没礼数。”
　　“我找你有事，白天说不方便，晚上说才可以。”秋烛坐在屋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听着里面的人说着话。
　　“什么事还要挑在半夜深更的时候说？”苏大夫哈欠连天，但是依旧耐心的坐着，寻非紧挨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尿床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落地，却传来苏大夫穿破屋顶的笑声，就连躲在屋顶上的秋烛也不免捂着嘴极力的忍笑。
　　寻非似乎被苏大夫这样爽朗的笑声惹怒了，鼓着脸低着头，气呼呼的不理他了。
　　“嗯，你都十岁有三了，怎么还会尿床了呢？”看着小家伙恼羞成怒，便开始有所克制，手伸去轻轻的拍了拍，把了把脉，但是脉象平和，并无异样。
　　“我长大了，不该尿床的，今天不敢喝水，深怕睡着了又尿床。”小脸皱到了一块，满是担忧，攥着苏大夫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我，我这是不是病，能好吗？”
　　“你确定是尿床？”苏大夫想起了寻非的年纪，紧蹙双眉，沉思良久，过了好一会儿又说道“按照你这个年纪来看，那或许不是尿床。”
　　“嗯？”寻非奇怪了，似乎苏大夫话中有话。
　　苏大夫嘴里蹦出了几个字却不知该如何与寻非解释，显然二少爷以前教的十分模糊，大概也不知如何启口，导致寻非似懂非懂，不知所措。
　　“心为君火，肝肾为相火。君火一动，相火随之，而梦泄焉。”苏大夫念经似的几句话，把寻非绕的云里雾里的，只见他走到书柜角落处，俯下身去不知寻找何物，寻非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苏大夫才翻出了一本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好些年没看过了，今日可算找到了。”
　　“这是什么书？”寻非拿过来翻了两页，上面均是密密麻麻的字。
　　“这本书里有你要的答案，你好好看看，看完了就知道那不是‘尿床’，若是看不懂便来问我。”寻非点头应了一声，赶紧宝贝似的把书藏进了怀里“你别骗我，不然我把你的藏书全给烧了。”
　　临走前觉得这件事极为丢人，特地凶狠狠的叮嘱了一番，惹得苏大夫拿着花瓶里的柳枝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抽了几下，一直到小孩跑出去为止。
　　他走到庭院中，转身对着屋顶上的人问候道“二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了？光明正大进来不是更好？”
　　“我若在此，寻非哪肯开口，他长大了不见得事事都愿意和我提起。”说着苏大夫从秋烛的脸上和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失落，不禁取笑道“不是天天念着他早些长大，现如今又反悔了？”
　　“是啊，还有两年就满十五了……”这句稀松平常的话，两人照而不宣。


第116章　心悦君兮（20）
　　“寻非除了当年服了去骨散和蟾毒所导致的药性相冲，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我想那只不过是乔大人关心则乱，子不语怪力乱神，二少爷也不必日日担忧，指不定一眨眼那孩子就到了要娶妻的年纪。”
　　“是啊，关心则乱，我多虑了。”
　　苏大夫仔细的打量着秋烛提及寻非时候的神情，沉思良久，落下一句“二少爷，苏某有句话虽不当讲，但是你我二人相熟多年，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秋烛并不放在心上，浅笑道“苏大夫何时也会买起关子来了？”
　　“二少爷应当明白凡事过犹不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那孩子终归是要离你而去的，您把他看的过重了，伤人伤己”言外之意，苏大夫当年便看出，寻非离开留在华清寺的那一段日子，秋烛的魂不守舍早就出卖了他，这几年寻非这孩子在秋烛心里的地位愈发重要，若有一日他不得已要离开，只怕依照秋烛的性子，会伤人伤己。
　　话音落下，秋烛淡淡的笑容刹那间消失无踪，似乎苏大夫那句话如利箭一般精准无比的刺中他的内心深处。
　　“他不会离开的，对他来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和倚靠。”言语飘忽，似乎是在自欺欺人。
　　“二少爷，聪慧如你，从寻非知道那个灭门仇人的蛛丝马迹之时，你就已经没能掌控他的一切，更何况……”
　　苏大夫的话令秋烛不得不有所承认，低垂着眼眸，过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当初我是否做错了，不去寻找真相，或许寻非至今哪怕以后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二少爷，就算当初你不去寻找，寻非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有所恢复，灭门之仇，哪怕只有碎片他也会去寻找，只不过你先替他做了一番了断罢了，这件事本无对错，迟早是要发生的。”苏大夫看得出，秋烛自从知道宗政山灭了乔家之后，便一直犹豫不决，常常有些自责，秋烛比任何人都怕寻非去报仇，怕失去那个孩子。
　　“如果可以忍心，真想把他关起来，一辈子就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可惜寻非是林秋烛这辈子最大的不忍心。
　　秋烛自知，自己从开始便输了，一点点的退让底线，无非就是对寻非的种种不忍心。
　　“二少爷……”知道秋烛说的只是气话，苏大夫也无从安慰。
　　“自从外出回来，不光不想寻非报仇，甚至……”甚至不想寻非离开自己片刻，对寻非的想法越来越不随着自己控制，过去若是寻非与大哥有所接触，只是害怕背叛而觉得愤怒，如今却是因为满满的醋意，他很清楚这些事的原因，却愈发的觉得无力。
　　寻非偷偷摸摸的溜回去，点着烛灯坐在桌边认认真真的看起那本旧医术，似懂非懂的，但是书里写的很明了，不似秋烛说的那般“犹抱琵琶半遮面”。
　　寻非看了一会儿，不禁想着自己昨晚梦见了什么，可是梦境随着时间已经模糊的根本不记得了，真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状况。
　　方玉良起夜回房，路过寻非的房间，看着夜深已久，寻非平日里早该入睡了，怎么此时还亮着灯。
　　轻叩房门而进“寻非，为何还不就寝？”
　　“方哥哥，我在看书，苏大夫我说长大了，要看懂这本书，你比我大，你给我讲讲吧。”寻非拍拍旁边的凳子，方玉良披着衣服坐下，只是看了几眼便知道苏大夫所说何意“哪里不懂？”
　　“嗯……我不敢说。”寻非捏着自己两边的耳朵，畏畏缩缩的，惹得方玉良忍俊不禁“尽管问。”
　　“上次看见你和大少爷……为什么……两个男人……”寻非语无伦次，好奇十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玉良敛起笑容，但是却很快又释怀了“的确如此，我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单论这件事，也无法说好坏。”
　　“我……我那次看了之后，总有些恶心……我不是说你，就是控制不住。”寻非急忙解释着，但是就是忍不住好奇。
　　方玉良低头沉思，猜测道“或许，是吓着你了，你懵懂不知，二少爷又护得周全，你年纪小一时间有如此反应也是合乎情理。”
　　“秋烛……有经历过了吗？”记忆中他和秋烛形影不离，却也奇怪，秋烛这个岁数，是不是也懂这些，或许像林秋声那般有所经历。
　　“二少爷，我私心觉得他与大少爷不同，不像是沾花惹草之辈，骨子里透着清高，看似随和，但是外人难以接近。”
　　“你的意思是，秋烛也和我一样不懂？”寻非心里有了几分平衡。
　　“二少爷聪慧，想必是懂得，只是那份清高让他不屑一顾。”方玉良话说至此，突然一顿，想起了当时被二少爷发现身上痕迹之时，二少爷的眼神，虽不是不屑，却也十分淡漠，或许在他眼里，很是不满大少爷所为，乃至他这个人。
　　“寻非，我想我该走了……”这个想法又一次提醒了方玉良不该久留“你我不是同路人，我不好说太多，虽然都没有亲人，但是你还有二少爷，二少爷其他不论，单凭他对你的心，你的日子也无忧了。”
　　“你怎么总是瞧着有些怕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寻非对秋烛太过亲昵，以至于很难看清外人对秋烛的看法“秋烛人好心好，你不需要如此惧怕的。”
　　“你这小孩，难道还看不出来二少爷，二少爷早就知道我和大少爷的事，他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收留我，但我不能想林棋与你一般留着。”
　　“秋烛……秋烛才不会呢，他都是说到做到，不会出尔反尔，是你多心了，他这么善良不会讨厌你的。”寻非急于为秋烛辨清，秋烛虽然时常罚他，但是寻非一直坚信秋烛是未名山庄里最好的人。
　　“那是二少爷把他的好都留给了你，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有自己的狠劲儿，你未必能参透，适者生存，他自小独居，心不狠怎么还能平安做好这个二少爷。”
　　寻非被方玉良的话吓得有些心惊，不可否认，秋烛没有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但他所见所想，秋烛永远是一副清风傲骨的模样，又不太愿意承认此事。


第117章　心悦君兮（21）
　　“你说……秋烛日后成亲了，会像大少爷对少奶奶那般吗？秋烛以前说过，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但若是他的夫人不是他的心头爱，这该如何是好。”想着不禁有些烦恼，庄主从前说过，秋烛和柳小姐的年纪够了，该将成亲之事提进计划之中了。
　　“未名山庄是大户人家，别说他们，哪怕是平头百姓，想要纳妾都是寻常之事，就算二少爷日后纳妾，也并非不可。”方玉良明白寻非心中的落差感，却也奇怪为何二少爷在寻非面前要隐藏的如此之好，按常理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便会知道其中人情世故，可是寻非似乎被二少爷护在羽翼之下，通与不通均由二少爷所控制，真是令人疑惑不解。
　　“华清寺就从来不娶妻纳妾，每天吃斋念佛，不闹乱子。”说着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耳濡目染，寻非并不能很是接受纳妾这个可能会出现的事情，他也不愿意秋烛如同林秋声那般拈花惹草。
　　“傻小子，寺庙和尚若是娶妻，不合乎常理。”方玉良摸摸寻非的脑袋“世事不尽如人意，你长大了自然也会明白。”
　　从寻非房中退出，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正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过了一个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