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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丛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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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寻非房中退出,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正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过了一个拐角,便被坐在栏杆上的人吓得不轻。
  “闭嘴……”轻飘飘的一声,却像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令他不敢支吾。
  “二……二少爷……”方玉良显然更是惊讶秋烛半夜坐在他房门前的栏杆上,秋烛从栏杆上跳下来,神色看似与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是那样温和淡漠。
  “你与寻非都说了一些什么,难道不记得了?”显然方才他们说话的内容都尽收秋烛的耳中,方玉良恍然大悟,身上的外衣从肩上滑落,目瞪口呆,解释不出来一句来,那些话私下讲讲无足轻重,但是被秋烛听见,那就是犯了忌讳。
  “原来你也知道该说与不该说,看起来这段日子你与寻非处的相当不错,以至于都口无遮拦了。”口无遮拦一词,说的相当的沉重,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被大哥那般囚禁都能让寻非带你逃离,谁知原来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那番话你在炫耀什么?”
  “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和寻非闲聊,寻非问及,我便回答了几句,寻非年幼不会放在心上的。”方玉良后悔莫及,自己心里一清二楚此事不能乱说,却因心想寻非简单,怎知二少爷就在附近。
  “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你与他不是同路人,你的路不在我这儿。”秋烛果不其然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你既然明白,就早该料到,寻非个性执拗,他不忍你就此离开,我也不忍他对你有所担忧,所以才留你几日,现在看你身子并无大碍,这个是非之地你也不便久留了。”
  “是……明日一早我便收拾离开。”方玉良心中还是对此有些失落,早已知晓留此安心过了几日是因为寻非留他,如今离开是因为二少爷不留他。
  “大哥早已知晓你在我这儿,估计你一离开他便会收到风声,要怎么摆脱他,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秋烛话语提点,但是方玉良确实慢慢无奈“我……我若是知道,这段日子便不会在此打扰。”
  “大哥气度没这么大,眼睛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人,摆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他主动放弃。”
  见方玉良还是毫无参透的迹象,便走上前去,捏着他的下巴,附耳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办法总是会有的。”
  翌日寻非还在睡梦中,秋烛坐在床头替他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寻非抓了抓自己的鼻尖,秋烛又下移轻吻了一下,直至落在他的唇上。
  方玉良天未亮便收拾好了包袱,只穿着来时那件宽松的白衫,将其余衣衫折好平整的放在床头。
  路过寻非的房间,秋烛机警的察觉到了门外的脚步,握着寻非双手的双松开了,起身朝门外走去。
  寻非似乎是感觉到身边有人离开,迷迷糊糊的却立刻醒了过来,意识还为清醒,听见门外有细碎的说话声,自然而然的半睁着眼睛下了床。
  “多谢二少爷这几日的照顾,也多谢您的指点,接下来的路,玉良明白该如何去走了。”方玉良冷静了几个时辰,也明白二少爷不帮也是本份,怨不得他的逐客令,还是无奈的道了声谢。
  秋烛并不多说,拿下腰间那把傍身的匕首递过去“你拿去傍身吧。”
  方玉良走了有半个时辰,寻非便匆匆忙忙跑出来,但是想起昨晚他说的一番话,心想他是去意已决,便尊重他的选择,未拜托秋烛让人去找回来。
  小孩站在庭院里,看着门口方向,心里满是失落和担忧,秋烛见状牵起他的手“有些日子没有去苏大夫那儿,让他瞧瞧我的腿情况如何。”
  “我陪你去。”寻非乖巧的小心扶着,其实秋烛早就没什么大碍,无需别人搀扶,但看着寻非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便踏实了。
  路途中偶然遇见了正在花园中练功的林正清,一听他们是要去苏大夫那检查伤势,便开口埋怨道,“完全可以让苏大夫过来,你何必让寻非搀着你上门去。”林正清看着秋烛还拄着拐杖,虽然看似两脚起伏不大,但是能让他拄拐杖,这伤势必定不轻“受伤了就别找人比划了,养好的伤又撕裂了,你还看它做什么?”
  “我只是想多走走路,您何必说的如此严重。”秋烛装傻充愣,寻非低头浅笑,他知道林正清是在怪秋烛和林秋声,兄弟刀剑相向之事,这父子俩有什么事从不说明,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寻非受伤了都知疼不敢乱来,你连寻非都不如。”
  “您别说我了,前几日出门遇袭,您受伤的伤可还未痊愈呢,今日不是依旧练剑,我们父子俩彼此彼此。”秋烛毫不客气的揶揄道“不如一同前去,让苏大夫好好看看,到底是我们谁的伤势恶化的比较严重。”
  “你这个臭小子,还学会顶嘴了。”父子俩就这样彼此训着话,一路走到了苏大夫的府上。


第118章 心悦君兮(22)
  换好了药,几人坐下浅聊了一会儿,说着说着又说道了寻非的身上,苏大夫话语中暗暗透露了几句,事关寻非长大的事情,寻非立刻羞红了脸,抑或是气红了脸,缩在秋烛身后不肯出来了。
  “我借你的书看懂了?”苏大夫说话从不说的直白,也知道这种事说白了,寻非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但是秋烛依旧没能忍住笑意,被寻非暗中在腰上掐了好几下。
  “寻非何时喜欢看医书了?以后要拜苏大夫为师?”林正清听透了,便也捉弄了一番,惹得小孩不开心了,独自一人趴在一旁玩,不理会那一群无聊的人。
  突然一个家丁匆忙赶来找苏大夫,说是要拿一些止血的药物,苏大夫便起身去药柜里拿了几瓶,还有棉布,仔细嘱咐还如何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但是还是多说了一句“瞧你这用量,伤的定是严重,让那人来一趟较好,你们这些粗人处理不当可是后患无穷。”
  家丁连连解释“多谢苏大夫,我们皮糙肉厚,不碍事,就先走了。”
  林正清坐在大堂之中,看着那人手中的棉布和拿的药物的分量,心想山庄中每个月都有分配一点备用,然而还需要来苏大夫这拿这么多,定是伤的严重,便开口说道“你让他过来吧,伤的严重这几日便别再干活了,工钱不会少他的。”
  可是家丁神情焦灼,只道不必,这更是让人疑惑,寻非仰起脑袋看了一眼“你不是大少爷那儿的阿华吗?你们那谁受伤了,不久之前都打了一个照面,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寻非一说,便被秋烛暗中拍了一下脑袋,只见家丁解释着“刚才才受伤,我该去送药了。”
  林正清是根老油条,一看便知其中有猫腻,看了一眼坐在寻非身边事不关己的秋烛,心想着上次秋声也是暗中找大夫治伤,隐瞒着连他的娘亲都不告诉,现在这样保不准伤的就是林秋声他自己。
  “我跟你一块去。”林正清站起身来,家丁吓得双腿一下子发了软,寻非这次毫不知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家丁的畏惧已经全部浮现在了脸上,什么猫腻都藏不住了。
  他哆哆嗦嗦的被强行带路,林秋声并不在庭院里,秋烛和寻非只是纯粹的跟在身后,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大少爷呢?伤的这么重还不老实呆着。”还未进门便知道林秋声不在此处,他一把揪住家丁的胳膊,家丁经不住他的威力,只能硬着头皮往后院最偏僻的角落一路走去。
  林则守在不远处,一看见林正清朝这走来,连忙转身回去通报,被林正清的一颗石子点住了穴道,推着家丁继续往前走,绕过那片小树看见了一间不大并且简陋的屋子。
  房里,林秋声衣衫不整,怒气冲天站在床前,盯着床上一个浑身是血,赤身裸体的男子“方玉良,你好样的,才离开了几天就野了,为了让我放弃你,甘愿自毁容貌。”
  话音刚落,虚掩着的门被一把推开,林正清的怒火一下子掩盖了林秋声那还未发泄的火气,方玉良颤抖着身子缩在床头,惊恐的看着突然进来的人。
  寻非一见满身是血的方哥哥,想要跑去,却被秋烛捂住嘴巴搂在怀里,定在门外,没有踏进一步。
  林正清力道十足的一个巴掌,直接将林秋声打翻在地,咬着牙骂了一句“逆子!”
  他行走江湖数十载,这种场面是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吗?他玩男人,逼得人家自毁容貌求摆脱,视线扫去的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利箭直插林正清的心。
  寻非想要冲上去救方玉良,秋烛却暗中点了他的穴道,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
  挨了父亲几掌,林秋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自认倒霉,根本没有看到门外还站着自己的亲弟弟。
  秋烛默不作声的将寻非拉离了后院小屋,往自己的庭院方向走去,寻非实在无法忍耐,甩开了秋烛的手要回去救他,秋烛先他一步拽了回来。
  “你是觉得火没有烧过来很不开心?”
  寻非一把推开了他,站在他的面前开始生闷气,秋烛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被小孩躲开了“你为什么要让他走,他留下来就不会被林秋声那个大坏蛋抓走,你看见了吗?他脸上都是血,林秋声对他做了什么……”
  “人各有命,他要离开,留是留不住的。”秋烛试图想要去缓和一下寻非的心情,怎知寻非怒瞪了他一眼“你留得住,他离开之前来找过你,你可以留住他的,方哥哥身体没好,怎么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
  “不然呢,我要关着他还是捆着他?”一句话反驳的寻非哑口无言,的确昨晚方玉良自己也提过要离开的事情,他怎么能一时间火气上头就发泄到了秋烛的身上。
  秋烛重新牵起他的手往前走“你放心吧,他的伤交给苏大夫,不会有事的。”
  “林秋声呢……”方才被庄主那几掌打的真是不清,可是秋烛却没有了回应。
  过了好几个时辰,寻非才从家丁那里打听到,林秋声被庄主带走家法伺候,打的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二夫人当场哭的站不起身来。
  寻非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秋烛淡定的坐在书房里看书,书被小孩一把抽走了,“庄主该不是要打死林秋声吧?”
  “再怎么也是亲骨肉,爹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秋烛重新把书拿回来,这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和他大哥的处境真是天差地别。
  寻非再次夺下来“你作为弟弟不去看看重伤的大哥,会落人闲话的。”大眼珠子转了一圈,觉得装也要装一下才是的。
  秋烛反倒不这么想,满是不在乎的样子“我和大哥的关系众人皆知,井水不犯河水,想起之时再去看望也不迟,何必如此做作虚伪,反倒让人觉得我这个弟弟落井下石,趁机看热闹。”
  听着秋烛说的话,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


第119章 心悦君兮(23)
  秋烛起身便走出了房外,方玉良还是留有一丝疑惑,这位二少爷究竟为何突然恨上了他的大哥,显然他过去极少做这种事情,不然也不会让事情结束的如此平静,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或许是大少爷做的事惹怒了这位的底线,那他的底线又是什么……
  寻非在庭院里仔仔细细的铺着草药,秋烛站在一旁帮他干活,伸手悄悄的在小孩的头上揉了揉。这些年,对于二娘和大哥,因为爹,忍他,避他,但有两人是千万碰不得,一是娘亲,二是寻非,当年以娘亲威胁他,如今又一而再的觊觎和欺负寻非,有些事总是让不得的。
  自从见到方玉良,心中便有了一计,耐着性子和大哥耗了几日,就是等到把他耐心耗得消失殆尽,再放方玉良离开。有了他的几分介入,这个本是微不足道的人,便因此让大哥执着了起来,饿久了的猫,看见老鼠怎么能不抓呢?
  “呸呸呸!”寻非见到以为长的像果实一样的药,放在嘴里舔了舔,弥漫着一股苦味,舌头发辣发麻,引得身旁的人直发笑。
  离开苏大夫那儿时,天色渐晚,寻非吐着舌头,又辣又麻,懊悔不已。
  街上十分热闹,秋烛早已忘记今日是什么节日,男女老少都挤在街上,空中绽放着烟花,寻非一见热闹场面便脱了缰,忍不住到处去玩。
  看着寻非停留在一个摊子前,看着小贩在画糖画,自己便四处看了看,视线扫过一个卖河灯的摊子,十分冷清。
  他不禁想起了当初的河灯节,他与寻非的两盏河灯均在河中沉没,若是真有传说那般,那两盏河灯应该飘下了幽冥。
  当初寻非在河灯上许了愿,努力的回想了一番,似乎是他祝愿林秋烛与所爱之人终成眷属。
  看着不远处那小孩的身影,转身便道“我要那个鲤鱼河灯。”
  “公子,这个河灯买的人最多,最漂亮,您可以试试这个。”小姑娘拿起另一张扎的漂亮的莲花河灯,可秋烛谢绝了,就要那一盏最不起眼的鲤鱼河灯。
  提着河灯走至湖畔,比起街上显得稍有冷清了,俯身在一块大石头上,拿着纸笔写下了愿望。
  本是希望能与寻非永不分离。可是写完之后,却又犹豫了,随即折叠好放进怀中,又写下了一句:愿寻非一生安康无忧。
  纸条放在河灯里,拿着竿子托着将它送至远处,河灯慢慢的在水面上飘着。
  想着天色已晚,正准备带着寻非回家,可是一回身,那孩子已经淹没在人潮中不见踪影了。
  寻非手上拿着刚做好的糖画,做过小石桥去了小河的另一头,人来人往,早已找不到秋烛的身影,心想反正离家不远,不会走丢的。便自顾自的开始到处逛逛停停。
  走到小河畔,河面上正飘来一盏河灯,是鲤鱼河灯,样子比起其他来真是不好看,正巧朝着他一路的飘来了,寻非有些好奇上面许了什么愿,便偷摸的探出身子托起了到岸的河灯。
  旁边一位正在放灯的老婆婆,慈眉善目的坐在一旁,看了一眼这个孩子,笑呵呵道“放河灯可是有许多讲究的,如果一对恋人,一个人放了河灯,而另一人可以在岸的另一头拿到,这两人便是有天注定的缘分,分不开了。”
  “不过这河也太窄了,要真是如此岂不是这里一片都是有情人了?”寻非对此嗤之以鼻,伸手去河灯里的纸条。
  展开一看,一行熟悉而隽秀的字体显露在眼前:愿寻非一生安康无忧。
  这是为他许愿的?
  这是秋烛的字,秋烛为他放了河灯,许了一个如此简单的愿,突然间有些滋味上心头,一反刚才的模样,被老婆婆瞧见了,便打趣道“是不是收到心上人的河灯了?”
  “没,没有……”本来无事,却被老婆婆如此一打趣,火上脸颊,涨红着跑开了。
  人来人往,寻非一步一跳的找着秋烛的身影,可惜热闹的人群里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心想着河灯是从那头漂来的,秋烛可能在岸的那头,便匆匆跑过石桥朝那边跑去。
  秋烛坐在河边的大树下,那处光线阴暗的令人难以发现,只有寻非这般只为找人而去的才成。
  “秋烛……”跑进了光线阴暗的地方,与外面五彩斑斓的景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举一动间便能认出秋烛,即便看不清他的脸。
  “你去哪儿了?”熟悉的笑声,轻柔浅淡,耳边有沙沙作响的声音,可是他没有去理会。
  小孩一把冲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秋烛一愣,随后也不多问,只是温柔的搂着,摸摸他的小脑袋“被人欺负了?”
  想起那张纸条,心里一阵酸楚,好像全世界只剩下秋烛一人,只有这一人才会将他放在心上。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辈子都留在秋烛的身边,只有秋烛才能照顾我,保护我。”这是第一次,寻非总是无数次要求秋烛不要离开他,却从未如此说过,他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人也是如此害怕他的离开。
  秋烛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寻非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一辈子吗?”
  “我以前真不知道,其实秋烛一直也是一个人,没有人喜欢一个人,寻非不喜欢,秋烛也不喜欢。”
  “嗯?”寻非仰着脑袋,似乎想要看清秋烛的神情,说的时候有些窘迫,一直到秋烛又怔怔的应了一声“嗯。”显露出了一副难得的迟钝。
  手心贴着寻非的脸颊,不断的在回味方才那句话,这是在承诺他们永不分离吗?还是怀中的那张纸条应验了?
  俯下身来,寻非人小鬼大的伸手抚着他的脸颊“放心吧,我不离开你,不管去那儿都可以让你找到我……”
  随后后脑被一只手紧紧扣住,突如其来的唇压在了他的双唇上,不留一丝余地的占有,两个人跌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不远处便是热闹的人群。
  喧闹声突然间消失了,寻非只觉得自己被秋烛的气息包裹的密不透风,除了那双唇,失去了其他一切知觉,好像世上只剩下了秋烛一人。
  “我想你陪着我,不是一年不是两年,不仅是十年,是这辈子……”嘴角还残留着糖画的甜味。
  小孩瞪大了双眼,被紧紧箍在怀里,骨头被咯的生疼,似乎是想将他融进自己身体里。
  “秋……秋烛……”


第120章 心悦君兮(24)
  十三年前,对五岁的秋烛来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妹妹的离世,娘亲的离开,突然间整个庭院变得空荡荡的。
  娘亲是在他熟睡之时悄然离去,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抱着娘亲亲手绣过的一件斗篷,不哭不闹的坐在台阶上,望着那扇门的方向,哪怕庭院越来越冷清。
  年仅五岁,懵懂无知,秋烛只知从前只要闹脾气不开心不说话,娘便会温柔的抱起他,轻声的哄着,声音俏皮,只为了逗他开心。
  所以秋烛便不再说话,好像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不开心,这样是否会有人替他转达给他的娘亲?
  爹很是着急,每日都守在他的身边,找了许多小伙伴来陪他,却始终没有找回那个他在等待的人。
  等了三个月,一夜之间,年幼的他,明白了一些事,他的娘亲不要她了,即使再不开心,离他而去的人也不会因此回头,他没有娘了。
  当他第一次见到寻非,寻非也是这般守候着,等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第一眼,他便觉得那孩子令他熟悉,好像遇见了小时候的林秋烛,也是做着不知结果的等待。
  但是寻非与他不同,他在等着娘亲,然而寻非却不知等谁,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带他离开的人。
  一开始,那孩子总是故作潇洒,似乎并不在意林秋烛是否是他等到的人,但却无比小心的去维护这仅有的希望,即便再沉默还是挡不住那双无话不说的眼睛。
  两个人坐在小河畔,外面的吵闹也钻不进这里的安静,寻非抱着腿,手里攥着树枝戳着河边的泥土,秋烛也是极为沉默的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寻非的背影。
  秋烛教过他,苏大夫的那本书也教过他,为何事情与他的认知是相悖的,秋烛不喜欢男人,但是却说喜欢他,究竟该如何去理解这一连串的事。
  “那个……那个姐姐生活还好吗?”寻非的问题问住了秋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曾经他说过,自己一个相熟的姐姐,因为夫君喜好男色,独守空闺。
  “已经剃发为尼,因为她夫君的事,急火攻心,胎儿没能保住,令她伤心欲绝。”真相如实道来,寻非只是缩了缩身子,这个举止已经在问他:既然如此,为何他要这么做。
  “我不好男色,哪怕方玉良和大哥那般都令我心生厌恶,可世间男子中唯有一人除外。”起身朝寻非走去,俯下身从后面将小孩拢入怀中。
  寻非突然跳起来,急忙喊着“这是不对的,你说过的……这是不对的。”秋烛手悬在空中,似乎想要抓紧小孩的手,可是寻非一转身着急忙慌的逃离了。
  药铺的门被人敲响,林棋从里头打开了门板,迷迷糊糊的喊着“谁呀……”
  寻非低着头站在外面,他知道今日林棋回家陪他爹,一人在街上游荡,不知该往何处去,转眼间就停在了他们家的药铺里。
  “寻非?大晚上不回去睡觉跑完我这做什么?”伸手一抹,小孩脑门上湿乎乎的“快进来,别着凉了。”
  他打了水为寻非擦脸擦手,一边碎碎念着“你真是一个少爷命,我都没有这么伺候过公子。”说着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林棋家的药铺环境比不上未名山庄,但林棋总说每次住在这儿是他最安心的时候。
  寻非躺在里面,林棋躺在外面,两个人盖着两床被子,寻非的沉默不语终于让林棋忍无可忍率先开了口。
  “你惹公子生气了?不敢回家?”但是他明白,事情不简单,寻非闯了再大的祸也不会如此沉默,但是这一定与公子有关。
  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了,陪在公子身边的日子随着父亲年迈,身体每况愈下,许多事都交给了寻非去打理,寻非和公子之间有秘密,他问不出也就随他而去了,显然这个秘密不算小,因为好几日寻非过的不开心,公子眉眼间满是忧愁。
  “怎么一定是我惹他生气呢?”这话说的很是赌气。
  林棋轻笑道“若是你生气了,那还需要来找我?一定坐在房间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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