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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变天-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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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扬捂住他的嘴:“我们约好不说这个的。明天出宫去玩儿怎么样?”
  高长卿丢开他的手,“各地的封地都被你委派的官员接管了,为什么还会有反叛?一定是世家在背后捣鬼。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雍都城中并没有兵马。不行,再不济也把栾儿接来。他年纪小,脑筋却比你好多了。你把他从费地接来,否则我不答应。”
  姜扬无奈又宠溺地笑笑,依言把高栾接到雍都,却只给了他个小官当当。高栾气急了,一道回来的燕白鹿却兴头冲冲,成日跟在姜扬屁股后面,觉得有仗好打。
  等高长卿知道姜扬把三军都派出去平叛的时候,简直要气晕了头。“国都只有虎臣和金吾卫,万一有人围城,怎么办?”
  姜扬笑他:“你被田威吓怕了。”
  “可是我听说田威接触姜止!”
  姜扬奇道:“你哪里来的消息?”
  高长卿说漏了嘴,一时沉默不语。姜扬将初开的蔷薇插在他的衣襟上,“你就是疑神疑鬼。是齐国跟我们做马匹生意,我让二公子去的。”
  高长卿冷哼了一声:“非得有一天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会明白过来!”
  “是有人这么干过。”姜扬把他的长发撩到耳后,亲吻着他白皙的脖颈,“只是我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还活得不错!”
  这日燕白鹿下朝回家,突然发现燕平回来了。他心情激动,上前对他执了弟子礼,“阿叔!”
  燕平骂他不争气:“你这个家伙!你哥哥被高家人陷害,死得不明不白,如今你还跟他们混在一块儿!”
  “没有的!”燕白鹿赶紧摇摇头,“我只跟小小高一起!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跟他好!”
  燕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个小傻子!”他叹了口气,“大的祸国,小的……祸害到我们家中来了!”他把燕白鹿扶起来,“现在,彭蠡和章甘外出平叛,国中军衔最高的,可是你吧!”
  “是啊!”燕白鹿挺起胸膛,“金吾卫,虎卫,都归我管!”
  “好好好……”燕平思忖了半刻,“许久不拉练了,春狩在即,你明天晚上把金吾卫拉到城北站队。”
  “啊?”
  “啊什么!不许跟任何人说,特别是小小高!你要真想他进门,那就一点口风都不要漏!”
  燕白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阿叔你……你答应啊!我要跟小小高过一辈子!我要他给我生小娃娃!我要的!”
  燕平恨铁不成钢道:“看你表现!”
  燕平回到城外的时候,真姬正和姜止站在缓坡上,姜止唾沫横飞地指着一大片草场,叙述着他当年是如何在这里英勇地射杀了两头獐子的。真姬笑道:“过几天,主公就可以来这里春狩,到时候一定能够,一展雄风。”
  “诶!”姜止惊退了一步,心想要不等姜扬春狩完再攻城?!
  燕平对他们一抱拳:“参见主公,夫人!”
  两人转过身,真姬微微朝他一点头,姜止迎上去,握住了燕平的手:“燕公!事情办妥了没有啊!”
  “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这虎卫要是调出城,恐怕会打草惊蛇!”
  “无妨!只要让我们悄无声息地进城,自会有人替我们打开宫门。切记兵不血刃,兵不血刃!”姜止指指点点,“这杀得可都是我们容国人!”
  他身后的队伍蜿蜒两里隐藏在春草中央,露出一点乌金色的枪尖。
  出事那晚,姜扬说第二天就要带他出门春狩,早早便睡下了,高长卿与他胡搞了一回,累得气喘吁吁。可是他一直心烦意乱,睡下了又拢着锦被坐起来,“今天太安静了。”
  姜扬捏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进怀里,胡乱亲了一通。高长卿想想还是不对,将他推开,裹着矜衣走到殿外。还是初春,天灰蒙蒙的,一点天光都没有。不多久就下起了小雨。
  他看了一会儿,见城中着实安静,踩着木屐回殿中去了。等快要睡下才想起来,今日好像没有见到值夜的金吾卫?!城中连一颗火星都看不到。
  他赶紧推醒姜扬,“你去把燕白鹿找来!”
  “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啊……”姜扬睡眼惺忪。这无论白天晚上都是他出力,高长卿享用,完了还不安生。高长卿还是不要命地推他,他不得不下床套上了鞋履,打着哈欠派人去传。宫人回道,“燕公带着人马,出门拉练去了!”
  高长卿瞪圆了眼睛:“你的主意?”
  “没有啊。”姜扬淡然地系着衣襟,“……他去涑水河谷准备明天的事了吧。”
  “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有这么勤快!你叫他赶紧把人带回来!”
  姜扬一脸的不情愿,“大晚上的,又下雨,明日反正我们都要把金吾卫带去,你现在又让他们回来,这不瞎折腾……”
  高长卿大怒,与他拍桌板,“堂堂国都,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你这个君侯怎么当的!街头卖水果的还懂得数数呢!你连安排个值夜巡逻的班次都排不出来!睡睡睡,就知道睡!不把这事儿给我查出来今晚上不用睡了!”
  姜扬被他骂得脾气都没有,挥挥手:“快快快快快去啊!都没听见么!”
  他前脚刚走,另一个宫人就仓皇来报,“不好了君侯!宫门!宫门被打开了,有人逼宫啊!”说完,就倒在了他们面前,背上插着一支箭羽。高长卿吓得跳起来,这箭羽他再熟不过,“齐国人!”
  姜扬一下子梦醒了。他从床头抽了刀,派人首先去鸣钟,然后叫上几个长官点选值夜的虎卫,一共也就百余人马冲了出去。这次没走到大政殿就碰上涌来的大队齐人,抵挡不过,退回后宫。后宫方圆不到两里,连带宫人阉奴凑不足一千,姜扬带着人马在内城墙上行走,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架起长梯攻上来的齐人。他让人煮沸了热油倒下去。激战了半个晚上,眼看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身近的人听到他轻快地笑了一声:“这回恐怕是完了。”
  姜扬平日里待人也宽厚,此时剩下的宫人与虎卫都十分不舍,跪下来流了不少眼泪,说了些死忠的话。姜扬把他们都扶了起来,反而安慰他们不必如此,找个好时机就投降了吧。“不过暂时先帮我顶一会儿。”他浑然无事地走下内城墙,回到寝宫,高长卿坐在灯下,焦急地等待着他。看到他平安无事,已经松了口气了。
  姜扬心想,他想要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他不禁笑出了声。高长卿眼里燃起了火光,“已经没事了么?”
  姜扬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高长卿痛哭流涕。
  “也许你说得对,的确应该交给你来管。”姜扬居然还笑眯眯地看着他,侧脸印着火光。
  高长卿摇摇头,他绝望拔出腰间的匕首,“我的名声,已经足够坏了,不想再在上头添上一笔。我一身不能事二君,这次我们君臣不能相保,我就先走一步了。”
  姜扬有些意外。但是他立即轻笑了一声:“也是呢。是你就会这么做吧。可是我依旧不想你死去。”他轻轻抓住他握刀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放开好么?再陪我一会儿。”
  高长卿听话地松开了。他被姜扬拉到怀里,听到他说,“这样多好啊。我一直就希望每天回来都有你点着灯在等我。会因为我平安会而欣喜若狂……”
  高长卿泣不成声。姜扬将他从自己怀里拉开,直视着他的眼睛:“其实如果是别人,你才不会做到这一步。你要是心有不甘却遭人凌辱,早就自尽了。”
  高长卿抚摸着他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外头喊杀震天,火把映红了窗牖。
  “以后每天你都那么坦诚,那多好。”姜扬温柔地笑着。“你真的曾经想用那个武库武装你的私兵,然后做掉我么?”
  高长卿摇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对你的情谊,也许不能与你对我的对等,但我依旧问心无愧。我又何必骗你。我只是很害怕你我有一天刀兵相向。”
  姜扬点点头:“是的,我也害怕。”他静默了良久,“那我们一起走吧。”
  高长卿摇摇头。“我知道我们已经大势已去,也知道你一定会把我拦下,所以已经吞下了毒药。”他绝望地吻了姜扬,“你如果要走,就赶紧走吧。”
  说完,便突然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胸口,从他怀里摔了下去。姜扬冷静看了他一眼,随手打翻了灯盏,拎着灯油泼在各处,然后找来火把,点燃了殿中的帷幔。做完这一切,他抱着高长卿走进了火中……
  “烧掉了?”姜止大吃一惊,看着底下起火的宫苑,“居然烧掉了!”
  真姬漠然:“我去的时候,大殿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共清理出两具骸骨。据看到的人说……是王扬抱着高长卿进去之后,亲手点燃的。原本想救下,但是因为今夜下雨,寝殿恰巧被雷劈到……”
  “孤的寝殿,孤的寝殿就这么没了……”姜止一屁股坐了下去,仆廖赶紧趴下,把他驮在背上。“好啊,这姜扬,临走都把孤弄得没脾气了……”他在雨里颓唐了一阵,重又打起精神,“不过我也不大相信他装修的眼光。烧了也好,这就有名目重新建一个,要大,一定要大!真儿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呀!”
  “我……”真姬面对着姜止热烈的眼光,讪讪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姜止抄过她骨肉匀停的手猥琐地摸着,“慢慢想!慢慢想!”
  第二天姜止便大大咧咧兴头冲冲地坐上了大政殿。
  高国仲一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夜无眠,他们想不到他们前脚刚刚谋反,后脚就有了个人冲进城来,把他们不听话的君侯明目张胆地做掉了。好的是,他们的原计划成功了;坏的是,他们没机会扶植什么傀儡。
  他们本就对姜扬并无多大的忠诚可言,此时纷纷投诚,只有中行氏对此颇有义愤。姜止喜怒不辨。他神经质地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御座,“高国仲,你,是王妫的叔叔。”
  他指了指男人。高国仲赶紧跪下,想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想姜止笑道:“既然是自家人,我自然是要偏袒你的。来人,赐一百金。要什么职位,我们以后慢慢再说。”
  高国仲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连称惶恐。姜止笑着倚靠在一边,盱着眼扫向其他人,“其他诸位公卿……年纪也都大了,心里除了阴谋算计,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才能,我看你们也就中人之才,何必站着茅坑不拉屎。要不回去养老,要不,孤这就送你们下地。你们选一样吧。”
  满朝皆惊,逗得姜止哈哈大笑。
  于是,他们以为赶走姜扬就会来的好日子,彻底被一个噩梦所替代。姜止比姜扬狠十倍,百倍,精明,不好糊弄,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也更加无所顾忌。他明摆着就是革他们的命来的。更糟糕的是,他还启用了那个明明早就下地的老对手——卫阖。彭蠡和章甘在外游荡,被他半是威胁半是引诱地招安,半年之后夺去兵权,交给亲信。至此,姜止兵不血刃地继承了姜扬留下的战争机器,又彻底将贵族赶出了历史舞台。这是后话了。
 
  第 108 章

  高长卿醒来的时候正伏在一匹马背上。这里是一处山涧;溪泉清澈;山中春光烂漫。他迷迷糊糊摇了摇头,前头有个人影牵着马;卷着裤腿拎着鞋子正在小心翼翼地渡溪。高长卿呻吟了一声;姜扬转过头来,溺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是哪儿?”高长卿被他呼噜得好不舒服。
  姜扬道:“再走两日就是赵国了。”
  高长卿在马镫上眯了会儿,突然坐起来:“什么?!”
  姜扬耐心地重复:“再走两日就是赵国了。”
  高长卿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我明明已经……”
  “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现下双亲过世,我带着你;去邯郸投靠亲戚。邯郸是个好地方;假使找不到我们的叔叔婶婶;我们也可以在那里做点小生意。”
  “什么?”
  “比如说卖酒。”姜扬牵马上岸,甩了甩脚上的水,将他从马背上解了下来。高长卿摇摇晃晃地下地,“你……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明明……”
  “我们明明是情人?”姜扬狠狠吻住他,将他压在底下,“你总不会想要别人知道我们是私奔出来的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长卿有些生气地推搡着他,“我记得我明明吃了那毒药……”
  “我换成面粉了,里头还放了点蒙汗药。”姜扬露出一个“我还不晓得你”的笑容。“你在什么地方藏什么我早就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高长卿在刺眼的阳光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到底是谁干的?”
  姜扬无所谓地耸耸肩:“姜止。”
  高长卿恨得一捶石头。姜扬捉住了他的手,“别生气,气坏身子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也许真的不如他适合,当然,也不如你。而且我们之间……”他飞快地咧了下嘴,“长卿,如果我们依旧呆在那里,我们时候停止过猜忌?没有,从来没有。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地害怕你伤害我,你也害怕我伤害你,我们不停地在彼此心上扎着窟窿……这有什么好?权力在谁手上我们都不会开心,那我们不如不要。”
  “不要……”高长卿浑身发抖。“我一手经营的……”
  “你输了,长卿。你输给姜止了。”
  “还不是因为你!”
  姜扬浅笑,“是因为我,那又怎样?你能这么说着,让历史再重来一回么?是时候放下了,长卿。”姜扬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你还有我。我陪着你。我也什么都没有,我们换一个活法,不好么?你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每天都战战兢兢,喜怒不辨,为了理想不择手段。如果这让你不快活,我们为什么不换种活法?我们可以一起找一条不那么累的路,换一份营生,也许没有那么光鲜体面,但我们至少不用一起毁灭。在雍都城里连我根本没有办法停止伤害你算计你,即使我不情愿!如果我们不是拥有得那么多,我会愿意把一切都跟你分享,我不会跟你计较,我是你的,我们的小家,全是你的。家里面的资材全归你打理——你只要每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行了。”
  高长卿大哭着骂姜止。姜扬把他搂到怀里。姜扬抚摸着他的脊背,“你的心太大了,你在自己肩上压了太多的东西,家国天下,苍生在肩……但其实即使没了你,容国还是容国,天下还是天下,好得很,没人需要你拯救。如果硬要说的话,只有这里这一个。”
  “我的家人……”
  “他们都很好。”姜扬抹去他的眼泪,“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你了,省得你打我一顿——她们都嫁得比你好,富贵荣华。你就没有了。”
  高长卿心里有很巨大的失落。他觉得他的心里空了一大块,但是很轻。
  “你刚才说去干什么?”
  “做赵酒啊!”姜扬拍了拍马褡裢上的酒坛子,“临走我从宫里带了几坛出来,我还问宰夫学过酿酒的工艺。”
  “你让我当垆卖酒……”高长卿懵懂。
  “你不愿意没有关系啊,我在白家那里有个户头,里头存了一大笔钱,够我们俩用到下半辈子。我在魏国、赵国各有一处庄园,你不愿意做这些浊事,你就……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早有预谋?”高长卿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只是觉得我做不久,也做不好。”姜扬坦言,“我不喜欢,所以一直在做准备。”
  “你就喜欢当垆卖酒!”
  姜扬亲他一口:“我喜欢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来,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路了,否则今天赶不上落脚的人家了。”
  “等等,有人追我们么?雍都的后事,你怎么安排的?”
  “烧了。”姜止牵着他的手上路,“姜止以为我们死了。”
  高长卿恍惚地跟着他走在初春的边境线上。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死过一次了,但也感觉到那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些绝望的钝痛、徒劳的挣扎都模糊得无法感知。他现在脚步轻快,心里莫名的焦灼散失一空。在春天细绒的青草香里,他清楚地明白他的理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他过去的一切都是白费力,他再也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去赢回他丢失的尊严与名望,这世上也再没有高高在上的高公,轩车驷马翠褒霓旌。在落败之后,他还落荒而逃。
  但是他突然之间拥有了无数的可能。他抬头看的时候没有那一轮耀眼的阳光,却有一整条天河。
  而他从他不堪回首的过去,带走了唯一的一样东西,是姜扬。握着他的那只手的主人。姜扬说,我们也许可以到处看一看,世界那么大。
  一匹马,两个人。
  这让高长卿突然觉得,去邯郸卖酒,也未尝不可了。
  雍都。
  春狩依旧。
  这可愁坏了姜止,他临行前偷偷与仆廖吩咐,“这一次,王后说要看看我的威风,你可得把这件事与我做好!”
  仆廖焦急:“君侯!您这眼神儿!一丈之内都分不清是人是狗,您还要射活物,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你他妈才狗!狗奴才!”姜止一脚将他踹出去。“在王后面前掉了孤的份儿,孤要你脑袋!”
  仆廖眼睛一轮,“这……奴婢心有一计!”
  “说说说说快说!”
  仆廖道:“奴婢拎着那射死是的野味,埋伏在草丛里,君侯就往奴婢这里射,如何?!”
  “好!这个主意好!”
  当日,在仆廖的痛呼声中,太仆高声唱诵:“君侯一箭射中獐子三只——并中仆廖之踵!”
  姜止拔剑跳起来就恨不能下马把仆廖碎尸万段。真姬披着猩红的披风站在高车上,看着那边厢吵吵嚷嚷,郁闷地抽了口烟,对一旁白衣白马的卫阖递了个眼色,“卫相务必坚信君侯真的是一代明君……”
  卫阖也忍不住抽了口烟。两个人在春日的晴空下面色发黑。跟在她车后的高妍更是阴郁。
  “你现在很快活么?”高妍等卫阖离开后,踱到真姬身边。“我们的弟弟被你逼死了。”
  真姬巧笑,斜飞的眼角风流不羁,“这就叫成也姐夫,败也姐夫,天道也。”
  高妍气得肚子疼。“现在家中就剩下栾儿一个男孩子,不论如何,你要放过他,否则高家可就无后了。”
  “是么?”高真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肚腹,“我们两家斗了这么些年,恩恩怨怨说也说不清。如今这肚里的太子爷有我高家一半的血统,怎么就说高家无后呢?我们的小弟弟想做的事,未必就做不成,我们没了男人,还有女人不是么?”
  高妍涕泣,将怀里的东西交给高真。真姬狐疑,“这是什么?”
  高妍道,“地契。”说完敛踞就走。真姬抽着烟端详了一会儿,塞进了袖中。
  姜止回宫后就郁闷地一个人上大政殿看风景。真姬款款上楼,宫人皆伏地跪拜,口称“王妫”。姜止转过头,“哎哟!是王后啊!今天的新衣服,漂亮!孤喜欢!”真姬挑着碧玉的发簪,追随着他的眼光,“君侯是在看雀儿么?”
  “孤在看鸿鹄。”他自得其乐地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他们都以为我是不如姜扬的——都怪仆廖那个蠢仆!”
  真姬巧笑:“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君侯天命所归,是容国的真命之君,必定会比姜扬有更大的作为。君侯已经假借姜扬之手,除掉了雍都城中毫无用处却又尸位素餐的贵族,这已经足够君侯彪炳史册了。”
  姜止撑着栏杆叹息,“孤担心的,国中的军队,不知要多久才可以驯服啊。”
  “君侯不如将真相昭告天下。姜扬出身低微,君侯继位之后,假拟先君遗诏让位于他,为的是在这场斗争中吸引对手的注意,万一私室与公室最终不可避免一战,可以弃车保帅,保护君侯您的安全。现在既然世家已经除掉,君侯也重返大宝,他的用处已然达到了,君侯为何还将他的神主供奉在宗庙?”
  “奖有功,惩有过,是非曲直,寡人心里自有一笔账。姜扬做的,比我为他设计好的要好上太多。高长卿也是。他算是个有从龙之术人才,只是心胸狭窄。不过,没有这枚棋子煽风点火,孤还要在封地上不知藏几年,也算是有功,只是必须除掉他罢了。一国之中哪里需要那么多聪明人。”他背着手,望着夜幕四合,“真儿,你信不信高长卿和姜扬真的葬身火海?”
  高真一愣,攥紧了袖中的地契,“一定是这样。请君侯放心!”
  “也罢!就把他的神主放在姜扬旁边吧。他怎么说也是高文公的儿子,王后在宗庙旁立家庙,理应供奉他。他九泉之下若有神知,也应安心。孤虽然别无大才,一统天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姬意外,伏地大拜:“谢君侯开恩!”
  姜止笑眯眯地将她拉起来,“诶,一家人嘛。何况寡人就喜欢这种融情能补天的动人爱情故事,有殉情的更好啦,哈哈哈哈哈哈!”
  真姬:“……”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耶,谢谢大家三个月来的陪伴,抚摸~所以我一定喜欢女孩子多过死娘炮吧ORZ两个姐姐都嫁的很好呢,什么,你问小小高?小小高只要有【哔——】就幸福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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