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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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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追,我们原本也应当通过这片林子进入绝弦谷吧?”
众人犹豫不决,只能将目光投向虞暮,眼下稍稍能够喘息,沉依便抓紧时间为虞暮检查伤处,一番望、问、切、诊,大致确定了虞暮的伤势,“幸而肋骨未断,但因虞帅你本就少他人四根肋骨,脏器极有可能已被震伤,需要休养,可眼下。。。。。。只能暂且配些药来服用。。。。。。”匆匆为虞暮调制了一副药,虞暮将各色药丸一齐咽下,当即翻身上马,同众人道,“留些人手下来收拾弟兄们的尸首,其余人等跟我追!”
第178章 火海幻境
众人方一进入林子,便有寒气迎面扑来,枝叶都已被大火吞噬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法遮风避雨,衣轻尘随军而行,被夹在队列中,只觉得异常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难受的具体原因是什么,许是身上的创口淋了雨水又发烧了,许是林中的瘴气仍在盘桓,亦或许是人太多的缘故,总之呼吸十分困难,体温还很高,高得他好几次险些昏厥过去,走出一段路后,他迷迷糊糊中听到身侧有人议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呼吸很困难。”
“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吗?是因为瘴气么?”
“不知道,我只觉得好难受。。。。。。”
原来不止自己有这种感受。
衣轻尘随军的脚步越来越慢,渐渐的有些跟不上了,身上的创口不知为何竟是在灼痛着,使他寸步难行,只能暂且蹲在路边歇息,有些好心的偃宗弟子搀着他问道,“没事吧?你还能撑得住吗?”
衣轻尘摆了摆手,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三名偃宗弟子看着大部队即将远去,年纪最长的那位颇为忧心地同衣轻尘道,“你要不先回去营地歇息吧?”
年纪次之的应和道,“对,反正南行军多你一人也不多,少你一人也不少,保重身体最重要。”
年纪最小的那名嘟囔道,“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我也想装,我也想回去。。。。。。”
衣轻尘捂着腿部的伤口,冷汗直冒,年纪最长的偃宗弟子见状,蹲下身来拨开衣轻尘的手,强行将他的裤腿撩起,看清伤处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脓血已经浸透了层层绷带,晕开了一大块,年纪最小的那名弟子也着实吓了一跳,“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年纪最长的那名弟子当即责备衣轻尘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还要跟来?快回去!二弟,不,还是三弟吧,你送他回去。。。。。。”
年纪最小的那名偃宗弟子愣了一愣,惊疑道,“我?”
年纪次之的偃宗弟子笑道,“不是你说你想回去的么?”
年纪最小的弟子当即拼命摇了摇头,“不要,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要和兄长们同生共死。。。。。。”
衣轻尘闻言轻笑一声,捂着伤处道,“没事的,我之所以会跟来,是因为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你们无需管我,我休息一会儿,随后便会跟上。。。。。。像我这种离死不远之人,战场上多的是,你们无需太过顾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三名偃宗弟子有些犹豫,衣轻尘便又道,“若我当真撑不住倒下了,也与诸位没有任何干系。。。。。。”
年纪最小的那名弟子喃喃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年纪最长的那名弟子却肯首道,“所言极是,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可是大哥,他伤的那般重。。。。。。”
“他有自己的觉悟,我们无需干涉。。。。。。”
“多谢。。。。。。”衣轻尘坐倒在地,捂着额头,忍受着腿部创口腐烂的痛楚,先前分明还没有这般痛的,为何进入林子后却突然痛了起来?又拍了拍胸口,呼吸也越发困难了,身形还有些不稳,幸而在倒下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树干。
指尖方一触及树皮,强烈的灼烧感便钻心而来,直疼的衣轻尘赶忙将手抽回,神识也突然清醒了不少。
方才那股痛楚是怎一回事?
就好像是自己冬日里用一堆落叶烤地瓜,直接把手送入落叶堆里一般,被火烧了似的。
许是墨莲当空的缘故,整片林子里都是乌压压的,加之大雨,天色暗的比往常都要早些,衣轻尘思忖着若是再不追上去,便真要掉队了,只好勉强自己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刚走了一段路,便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这地方,似乎有些眼熟。
左顾右盼,走至一堆落叶灰烬前,用匕首将落叶拨开,露出里头已经被烧得有些焦黑的白狼石雕。
衣轻尘伸手去扶石雕,手指方一触及石雕表面,一股似泉涌般的清凉之感便沿着指尖经脉汇遍全身,再睁眼时,身侧已是茫茫火海,什么雨,什么枯枝,统统都不存在。
林中的火根本就没有被扑灭!
衣轻尘愕然起身环顾四周,周遭是无穷无尽的烈焰,温度极高,空气稀薄,灼热之感刺痛着衣轻尘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伤口,这分明就是绝路。
衣轻尘庆幸自己清醒的早,出于谢意,他特意将白狼雕像扶起,拜了一拜,方才顺着眼前的路又走出一段距离,来到一个路口,眼下只有一条路没有被火拦去。
所有的路都被火拦住了,唯有这条留下,除开有人走过的缘故,衣轻尘只能想到一条,那便是无量特意给南行军留下的,为的便是要诱敌深入,在火海中困死沉迷幻象的众人。
一路追去,起初能走的道路还很分明,只靠有无火焰挡路便可分辨,可渐渐的,没有火焰阻拦的道路却多了起来,衣轻尘立在火圈中央,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去追。正犹豫之际,头顶似有物事坠落,衣轻尘刚想闪身避开,便听身侧有人喊道,“大哥哥快躲开!”
衣轻尘险险避开带火的树枝,举目四眺,不见声音由来,遂是警惕道,“谁。。。。。。”
没有人出声。
衣轻尘蹲下身来拔出靴中的匕首,缓缓朝印象中声音的来源处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一抹绿色的身影突然从火圈背后跳了出来,朝衣轻尘做了个鬼脸,“哇!大哥哥吓到没!”
刀刃堪堪停在那人的脖颈处,衣轻尘僵了半晌,缓缓收回手,难以置信道,“豆。。。。。。子?”
眼前的小姑娘身高仅至衣轻尘胯部,瘦瘦小小的,身上穿着崭新的豆绿色袄裙,说话时一蹦一跳,衣裳上的绸带上下翻飞着,衣轻尘十分担忧她和她的衣裳会被火给烧着。
思索半晌,衣轻尘试探着问道,“你当真是豆子?”
豆子围着衣轻尘转了几圈,突然一把将后者抱住,仰头撒娇道,“大哥哥果真长得很好看!”眼睛里没有薄薄的白翳,也不是骇人的血窟窿,而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瞳,眼皮眨巴眨巴,眨巴眨巴。
衣轻尘与之对视片刻,伸手揉了揉豆子的脸颊,苦笑着感慨了一句,“真凉啊。。。。。。”
豆子也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嘟囔道,“有吗。。。。。。”
衣轻尘蹲下身来问豆子,“豆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豆子仰起头来回忆道,“我是跟着大和尚过来的。。。。。。”
衣轻尘便又问,“那你还记得之前的事么?从南行军营地回去绝弦谷的路上,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豆子又思索了片刻,突然捂住脑袋,神色痛苦道,“我记不起来了。。。。。。”
衣轻尘赶忙拍着豆子的肩膀,安慰她道,“想不起来便不要强求自己想了。你是跟着无量自己走过来的?”
豆子缓缓放松了神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衣轻尘起身,看了看四周的汪洋火海,一个念头渐渐浮现。
他起初以为豆子会是尸人,因为无量确实已经将豆子的尸首给带回了绝弦谷中,天鬼老道将之像夜萝一般复活为尸人也不足为奇,可寻常尸人又怎耐得了火海中的高温呢?便伸手将豆子抱起,轻飘飘的,如同捧起个纸扎人般,有一股不真实感,纵使将豆子放在左肩上,也丝毫感觉不到重量。
豆子揽住衣轻尘的脖子,亲昵道,“大哥哥也是要去找大和尚吗?”
衣轻尘点了点头,“本想去找他的,可似乎失了方向。”
豆子指着若干道路中的其中一条道,“大和尚是从这儿走的,我唤了他很多次,可他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想跟上去,突然就有很多人过来了。。。。。。夜萝姐姐同我说过,如果落单,一定要将自己藏好,我便躲了起来,然后就遇到了大哥哥你!”
衣轻尘又揉了揉豆子的脑袋,沿着豆子指引的路线追去,一面追一面问,“若你追上无量后他还是听不见你的声音呢?你准备怎么办?”
豆子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只要找到他便好,因为我有话要告诉他。。。。。。唔。。。。。。”突然抱住脑袋,似又剧烈疼痛起来,“我,我想告诉他什么来着。。。。。。”
衣轻尘默默地观察着豆子的状况,看来豆子应当是还有什么夙愿未有了结,才会在此地盘桓不肯往生,此夙愿多半与无量和尚有关,可豆子本人都已经想不起来了,衣轻尘便更加无能为力,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也只是帮豆子找到无量,或者帮忙转述一下豆子的话,至于信与不信,那都是无量的事了。
思及此,衣轻尘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创口的疼痛,加快脚下步伐。
毕竟林中除开高温外,还有滚滚浓烟,逗留太久纵使不被烧死,也极有可能会被闷死呛死,必须要早些追上南行军,解开他们的幻觉才行。
“说起来。。。。。。”衣轻尘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旁人或许不知,但豆子应该是能答得上来的,“你这两日回去绝弦谷了么?谷中眼下是何状况?”
豆子闻言有些失落道,“回去了,可是大家都看不到我,除了一位好心的大姐姐愿意为我领路。。。。。。”
衣轻尘骇然,“大姐姐?”
豆子点了点头,“对,一个穿着黑衣服,很漂亮的大姐姐,她领着我去找无量,还同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在谷里已经生活很多很多年了,还同我说对不起,是她拖累了我,拖累了食髓教,拖累了所有人。。。。。。”
衣轻尘下意识想到的是国师的偃甲人,可是用邪法浇灌出的偃甲,当真会生出如此善意的魂灵么?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吧?
衣轻尘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问豆子道,“那谷中眼下是何状况?断月夜萝、江九曲他们都怎么样了?”
豆子思索道,“道长爷爷将忘情宫的入口给封了,大家好像想要打破忘情宫外边那堵红色的墙,同大哥哥你一块的那个黑衣服的大哥哥和道长爷爷一起被关在了里头,大家都很生气,不停敲打那堵墙壁,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然后不久前,这片林子着火了,大家都不想管这边的事,大和尚觉得不能不管,就先一步过来了,我也就跟着大和尚过来了。”
因为天鬼老道强行霸占起死回生之法,所以食髓教已经连抵御南行军的事都不想管了么?
衣轻尘又问道,“那你见到国师了么?”
豆子愣了愣,突然呜咽了一声,捂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摇头道,“我的眼睛好疼。。。。。。”
衣轻尘赶忙将豆子抱在怀中,揉着她的脑袋安抚道,“无事无事,你看,我们追到无量了。。。。。。”豆子方才止住惨叫,心有余悸地抬起脑袋,转头去看一道火墙之隔的地方,南行军已经成功围堵到了无量和尚。
林中本就没有什么空地,因着幻术作祟,眼下很多人正站在火中而不自知,只任凭火舌吞噬着自己的衣物,没有自觉地扑打着身上的火星,口中喃喃道,“这林中的蚊子可真磨人。。。。。。”
无量冷漠地看着众人,淡淡道,“愚妄。。。。。。”
豆子从衣轻尘怀中挣出,穿过火墙,想要扑到无量的怀中,却蓦地扑了个空,身形直直穿透无量的躯体,摔倒在地。
衣轻尘目睹着这一切,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自己的掌心,露出个苦涩的笑来,好半晌,方才握紧拳头,穿过火墙,出声道,“诸位,不要被他的术法给骗了,眼下大火尚未扑灭,大家还身在火海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久拖不得,须得速战速决。”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到了这位“偃宗弟子”的身上,所有人都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唯有与衣轻尘相熟的几人,转瞬便听出了这是衣轻尘的声音,沉生当即质问沉依,“你治了衣公子的伤?”
沉依亦有些失神,连连摇头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想让十年前的事再度发生。。。。。。可公子的伤也不会痊愈的这般快才是。。。。。。这是怎一回事?”
二人兀自低声议论着,如会沉默片刻,从药匣中掏出一瓶醒神粉来,拔出筛子,当空一抛,细碎的粉末四散开来,清苦的气息在人群之中蔓延,不多时,半空中的黑莲逐渐形散,密密麻麻的黑色蛾子如阵雨般簌簌落下,众人眼中的景象渐渐由黑白化作赤红。
“着火了,我身上着火了!”
“我的头发,快,水!”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烧伤,无量见此情状,突然面露笑意,将禅杖往地上一跺,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十数只同蜈蚣般的尸人拔地而起,手臂连着手臂,围作一堵城墙,将众人围困于火海之中。
衣轻尘望着周遭一圈高大的尸人,笑问无量,“这便是你的最后手段么?”
无量似也认出了衣轻尘的真实身份,笑意稍减,“正是。”
衣轻尘便有些弄不懂了,“豆子都已经死了,是被国师杀的,你这样做算是在袒护凶手?”
无量却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在尽身为‘门’的最后使命。”
第179章 反扑
“那国师的帐呢?你不准备算了?”衣轻尘旁若无人地接近着无量和尚,觉得无量的回答很是可笑,“你在这儿舍了命,那豆子呢?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豆子扯了扯衣轻尘的衣袖,摇头道,“大哥哥,你别说了。。。。。。”
衣轻尘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回忆道,“若我记得不错,驱使尸人也是要动用体内的灵气的,你单枪匹马与南行军耗了这般久,灵力早便该见底了,如今又唤出如此多的尸人,你想同归于尽么?”
无量闭眼不答,衣轻尘观望了半晌,候不到一个答案,也不好咄咄逼人,只得先退回到南行军中。
刚一回去,手臂便被人握住了,整个人被拉到了沉生跟前,沉生抱着剑,皱眉道,“公子,是谁为你治的伤?”
衣轻尘本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身份了,顺势将碍眼的面具摘下,浅笑道,“不可说。”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只能进,不能退,他也无需担心沉生与沉依还会将自己遣回去,纵使遣了回去,只要自己手脚还能动弹,便又会跟上来。
沉依见着衣轻尘如厮笑意,愈发想哭,“好公子,求你别跟来了。。。。。。”
衣轻尘却冲着沉依笑了笑,“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去了。”
思索片刻,又与众人道,“久困于此只会大大削弱我等的战力,眼下对方尚不知还保有多少实力,但不论他原本有多厉害,一次性召出如此之多的尸人,负累应是极大的,所以只要集中对付其中一只尸人,辟出一条路来,我们便能逃出火海。。。。。。”
转头看向队伍前列的独孤先生,轻笑道,“所以,先生应是能明白在下的意思吧?”
独孤先生回以一笑,“自然。”打开折扇,摇了摇,下令道,“慕容家军,弯弓拉弦,辟东侧路。”
又是一阵纷纷羽箭,只是这次无量没有选择来挡。
他转过身去,似是准备离开这片林子。
衣轻尘看着豆子一面追,一面呼唤,一面想去捞无量的衣袖,无量都是毫无反应,内心挣扎了一番,终是开口劝道,“豆子,别追了。。。。。。他听不到的。”
无量迈出的脚步突然顿住,如会亦是讶然,“公子你方才说。。。。。。豆子?”
衣轻尘并不打算刻意隐瞒,点头道,“她就在这儿。”
在场之人无不哗然,可多半只是将其当做衣轻尘用以拖延时间的计策,唯有沉生与沉依深谙衣轻尘通灵的本事。
二人面色凝重,沉依忧虑道,“她当真在这儿?她眼下是什么样子的?”
衣轻尘望向豆子,形容道,“穿着新衣裳,是一身豆绿色的裙子,上身罩着件夹袄,夹袄是藕粉色的,袖口还垂着穗子,头上扎着两个小髻,绑着绿色的发带,脚下穿的是绿色的绣花鞋,鞋尖有个小绣球。。。。。。”
众人顺着衣轻尘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只有一片空地,便更加坚定了衣轻尘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无量和尚听罢,原本转着佛珠的手指却停了下来,亦是看向那处,良久不言。
沉依想了想,问如会道,“我们自从遇见豆子,她似都穿着一套绿色的旧衣裳,何时穿过新衣?”
如会沉思道,“总不能是公子瞎编的。。。。。。”
无量阖眼道,“那是贫僧第一次遇见豆子姑娘时,豆子姑娘的打扮。。。。。。”转而正视衣轻尘,“公子当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衣轻尘如实道,“算不得通天彻地,不过奇遇而已,许是因我几番徘徊生死边缘,方才得窥冥冥中事。。。。。。”视线中,豆子仍在不断尝试着去抓无量和尚的衣袖,可无论她如何尝试,身躯定会凭空穿过布料,根本抓不住实物。衣轻尘想了想,又同无量和尚道,“她似有话要同你说,才一直未有往生。”
无量和尚当即问道,“什么话?”
衣轻尘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来时路上我问过她,每次提到这件事,她便会头疼不已,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
无量和尚缄默片刻,旋即抬起手来,尸人们将手中石块落下,围成一堵石墙,隔绝了周遭汹汹的林火。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道,“这衣白雪诓人的本事真是神了,连我都差点要信了他能见鬼的鬼话!”
有人低声叹道,“人家当年可是贼,可不就是靠偷靠骗吃饭的么?你斗不过他的。”
有姑娘家痴痴感慨,“临危不乱,足智多谋,还很体贴,我不介意他是贼,若能平安回去,我定要同爹爹提一提这门亲事。。。。。。”
有人劝这姑娘,“你可别痴心妄想了,他是断袖,断的还是人家灵山药宗大弟子花耀木的袖,哎,你还年轻,十年前那档子事没听说过吧,花耀木为了他那可是。。。。。。”
衣轻尘全都听见了,却只当耳旁风吹过,不欲计较,转而同豆子道,“豆子,你究竟有何想告诉他的,好生想想。。。。。。”
豆子愣了愣,思索片刻,果真又抱着脑袋蹲下了,痛苦地摇头,“我想不起来。。。。。。”
衣轻尘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问在场众人,“可有人知晓为何鬼魂会在想起生平时头疼?”
众人议论纷纷,各类说法都有,衣轻尘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道该信谁的。
独孤先生轻笑了几声,为衣轻尘解释道,“多半是因为这番话牵涉到她死前的光景吧。。。。。。方死不久的亡魂形同出生不久的婴孩,须得经过一段岁月,才能逐渐回想起自己的死因,公子你现在逼她回想,无异于逼迫一位失忆之人去述自己的生平种种。”
衣轻尘对失忆一事深有体会,当即了然了豆子的痛楚,可是若要等上一段岁月,这段岁月究竟要等多久呢?便问独孤先生,“没有办法令她即刻想起?”
独孤先生摇着折扇,依旧风流,身上也完全看不见被火海灼出的汗珠,闻言,又是一声轻笑,“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不如随缘了。”
人群便又议论道,“独孤先生竟也陪着他胡说八道?”
“独孤先生。。。。。。你不晓得他是独孤世家的现任家主么?还是很有名的谋士。。。。。。”
“难怪能接的上衣白雪的话茬,换我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番理论。”
“所以你成不了家主,当不了谋士啊。”
沉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拍腰间的药匣,同身后众人道,“能别当人面嚼舌头吗?”
只安静了片刻,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议论,“这女人是灵山的吧?”
“说是现任二师姐,接的断月的位置。”
“那你说断月被赶走,会不会是她在背后一手。。。。。。”
沉依听得气急败坏,险些便要冲过去找出说这句话的人动手了,可她尚还理智,晓得眼下究竟是何场面,容不得如此放肆,就算要打,也只能秋后算账。
可终归还是生气。
议论仍在继续,沉依觉得同这些人多待一秒都是在折磨自己。煎熬之际,一双冰冰凉凉的手突然盖住了自己耳朵,沉依吓得一个哆嗦,当即仰头去看是谁人如此大胆,方一定睛,整个人便愣住了。
“如英。。。。。。”
如英张了张嘴,似说了句什么,可沉依根本听不清,沉生抱着剑,苦笑着看了看二人,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如会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去看衣轻尘如何应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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