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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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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如何走下去了。
豆子听完这一切,身形晃了晃,突然坐倒在地,绝望道,“大和尚他,他已经不会回来了吗?”
衣轻尘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却有一个猜测,“若是毁了阵法的话,应是还有可能救回来的吧。。。。。。”
独孤先生轻笑道,“不错,不过须得在其魂魄被阵法消弭之前。。。。。。”
豆子勉强站起身来,望着绝弦谷深处,喃喃道,“我去找那个穿黑衣裳的大姐姐,她在山谷里待了那般久,一定会知道法子的。。。。。。”说罢,不顾衣轻尘的阻拦,直接穿透堵路的巨石,径直跑入了绝弦谷中。
衣轻尘的右手僵在半空,好半晌,似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抓不住什么,方才缓缓收了回去。
因着巨石堵路的缘故,食髓教对于入口的把守较之先前松懈了不少,云梯初略搭建完成,世家中的刺客杀手们借此开路,遁入山谷中,无声无息地除去了站岗巡逻的尸人。
整个南行军分作两部分,人数多些的那队听从虞暮的指示,强行攻入绝弦谷中开路。人少些的那队则留在谷外,负责接应谷内众人,待到与奔赴南疆的援军会合,再行进入山谷。
灵山作为一个以医术闻名江湖的门派,自然是被虞暮安排留在谷外照顾伤员的,沉依闻此安排,第一时间要求虞暮下令,让衣轻尘一并留下,虞暮确有考虑,独孤先生却轻笑道,“你大可下你的命令,可你还能找得到领命的人么?”
虞暮当即四顾,惊觉原本还坐在石头上歇息的衣轻尘已经消失了,眼下根本不知躲在了哪儿,沉依见状,焦急万分道,“公子他胡来,太胡来了!不行,我也要跟进去,我要照顾公子。”
沉生按住沉依的肩膀,劝道,“别胡闹,以你的本事,到时候是你保护公子,还是公子来保护你?若是情况危急,许还会连累如英保护你二人,别去添乱了。若你当真放心不下,那也该是我这做大师兄的跟去,你的医术在我之上,便由你留下照看伤员吧。”说罢,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虞暮,问询道,“这样安排可以吗?虞帅。”
虞暮点了点头,撤马转身,沉生抱剑思索片刻,转而走向了花宗队伍,路过一人时,低声道,“我较阿依还是靠得住些的,既不会拖累你,也不会干碍你,哪怕到时十年前的光景再现,我也不至于会伤心欲绝。。。。。。”
衣轻尘轻触面纱,确认没有脱落,有些讶异沉生竟是隔着面纱认出了自己,却也并未深究,只轻笑了一声,“。。。。。。谢谢你,沉生。”
沉生拍了拍衣轻尘的肩,苦笑道,“当年在霜降峰时,与你借钱买了柄剑,本以为一个月后发了月钱便能还清,结果一拖拖了十年,钱滚钱利滚利,欠你的早便还不清了,又何须同我言谢?公子你啊,当真是太精明了。。。。。。”
衣轻尘苦笑了一阵,低头望着沉生手中的剑,剑身已经断了,剑柄上还系着当年断月赠与的剑穗,他到底是舍不得换掉,衣轻尘看了好一会儿,浅笑道,“如今剑也坏了,早知如此,你当初便不该同我借这笔钱。”
沉生嗤笑了声,抱剑道,“早知如此,我仍是会借。”
衣轻尘愕然片刻,倏而宽慰道,“得兄弟如你,此生足矣。”
沉生拍了拍衣轻尘的肩膀,笑道,“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良久无言。
登云梯,入山谷,一切行动都较想象中来的顺遂,入口这段路幽而潮湿,谧而阴冷,路旁的花草皆是呈一种古怪的墨绿色,茂密的植被下掩着不甚明显的坟包和四分五裂的尸人,有风吹过,冷的好似深秋。
眼下道路还只有一条,可一旦过了前边的葫芦口,进入圆环形的中央区域,道路便会变得四通八达起来,每条小路都对应着不同的目的地,乱跑是肯定不行的。
虞暮参照着绝弦谷的地图,将队伍分做了五份,一队负责去断月夜萝所在的离恨宫,二队负责去江九曲所在的自在宫,三队去国师的长生宫,四队去自在宫,最后一队由虞暮率领直奔忘情宫。
衣轻尘很清楚,这样安排会大大削弱每队的实力,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样安排也能够分散南行军压力,由每个小队拖住各自需要应付护法,将之挨个击破,这样倒还现实些。否则若是一窝蜂涌进谷里,被那些个护法直接包抄,可能还没等到南行军动手,便要全军覆没了。
衣轻尘所在的花宗主调香,不适于直接迎战,便被安排了同偃宗一道去监牢救人,监牢在自在宫旁,虞暮便又为之安排了一些擅攻的世家帮衬,其中便包括独孤先生所在的独孤家。
安排妥当后,便朝着葫芦口浩浩荡荡地行进,衣轻尘一路上都在思考待会自己该如何行动,全然没有注意到大部队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到了前边的花宗弟子,衣轻尘揉了揉脑袋,刚要开口道歉,便瞧见周遭的人对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衣轻尘不明所以,好心的花宗弟子便为他指了指葫芦口的方向,衣轻尘抬眼去看,发现眼下大部队已经离得葫芦口很近了,却仍处于葫芦的上下端的交界处,有石壁为掩体,不至于将南行军的实力尽数暴露给葫芦上端的人,同样的,南行军队列后边的人也就无法觉察到葫芦上端究竟发生了什么,衣轻尘想了想,轻声问道,“前边怎么了?”
那名好心指路的花宗弟子便用更加微弱的声音答道,“方才那边传来了打斗声,虞帅让我们停下,先别走。”
打斗声?衣轻尘一愣,旋即伸长了脖子,可仍是什么都看不到,便干脆离开了花宗队列,走去虞暮附近,停在沉生身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沉生拉着衣轻尘往旁边走了些,叮嘱道,“伸头的时候小心些。”
衣轻尘稍稍从岩石后头探出脑袋,恰见两人于半空兵戎相撞,谁也不肯退让,但还是能够看出黑衣那人的力量是不敌白衣之人的,不多时,黑衣之人撤回佩剑,生生挨了白衣之人一招,落回崖壁之上。
衣轻尘当即认出了那黑衣之人是国师,而白衣之人,正是慕容千。
更让衣轻尘感到害怕的是慕容千眼下并没有佩戴面具,虽仍背对着南行军这边,可万一转过身来,身份便就要瞒不住了。
衣轻尘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那厮,国师已然开口道,“不知不灭天阁下突然出手,是何用意?”
慕容千冷然道,“你这人留不得。。。。。。”
国师冷笑道,“同为护法,共事多年,何至于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慕容千嗤笑道,“可笑,是你这冷血之徒,竟好意思说这些?且不说豆子的死,眼下你又将无量给骗去哪儿了?”
国师森然笑道,“何至于说骗?分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顺带为了食髓教众能够逃走,故意去南行军那边拖延时间,便是死了,又与我何干?”
慕容千道,“果真是被你骗去了送死。。。。。。现在他人呢?”
国师嗤笑道,“方才去看了眼,已被南行军的人给杀了。”
话音未落,衣轻尘已偷偷掷出了一枚石子,石子敲击山壁,声响不大,却足以惊扰对话中的二人,国师当即发现了南行军的存在,一甩袖袍撤回了绝弦谷深处,慕容千背对着众人,从袖中取出面具来,覆在面上,方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幽幽地将众人望了遍,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人群中的衣轻尘身上,眼神有一瞬变化,可不待衣轻尘觉察其中意味,便也遁了。
分明两位护法在场,却无一人肯主动对付潜入绝弦谷中的南行军,就方才慕容千与国师的对话来说,衣轻尘听到了几个消息。
其一,无量本有赴死之意,选择与南行军动手也不过是为食髓教众的撤离拖延时间。其二,护法间的不合程度已经肉眼可见,慕容千防备着国师,国师想着暗算别的护法,整个食髓教内部已没有信任可言,护法各自为阵,全都不愿被国师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的情形对南行军而言不可不谓是天大的好消息,所有人都在为此消息雀跃,连一贯来十分严肃的如英都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情,却只有衣轻尘晓得,食髓教之所以会演变成今日这样,全都是慕容千与花沉池算计好的。
南行军仍旧按照原定计划行动,衣轻尘和沉生随着花宗去了自在宫。
如同预想一般,方才抵达自在宫外围,百鬼们便倏地从阴影中现身了,树木笼成的阴影有多少,百鬼就有多少,它们重重叠叠地站着,造型千奇百怪,就连眨眼和歪头的节奏都一模一样,只是看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身侧的花宗弟子咽了口口水,“这。。。。。。这。。。。。。还打吗?”
“打啊!”话音刚落,便有一众南行军冲了上去,与百鬼们混战起来。
百鬼能复生而人不能,所以南行军这边越打越是保守,幸而独孤家养的杀手个个出手都很利落,花宗的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替代药物使用,且花宗弟子也懂些药理,只需衣轻尘稍一点提,便学会了以香息腐蚀尸人肉体的办法,如此配合,消耗了近三成人手,方才勉强解决了这些百鬼们。
一路杀至天牢,独孤家的杀手们进去搜了一圈,发现牢中已无活人。
衣轻尘站在天牢门口,捂住鼻子,只觉得再闻一口里头溢出的腐臭气味,便会将昨日的饭食给吐出来,花宗弟子们的嗅觉更是较常人敏锐数倍,被如此一熏,当即呕吐不止,直吐了个天昏地暗。
可到底是在战场上,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众人缓和,纵使吐得直反酸水,头疼不已,也不得不提剑继续走下去。
天牢里既是救不着人,众人便直奔自在宫而去,打算与鬼面郎君来个决一死战。
第182章 迎战江九曲
伐了宫门前三人环抱的桃花树,一众人等将之扛在肩头,撞钟般撞开了厚重的宫门,一窝蜂地涌入了自在宫中。宫里头却是黑漆漆的,连一盏亮着的照明物事都未留下,众人不得不自行点起了火折子。
火光方一亮起,便有不少人被那些诡异的屏风和面具吓了一跳。
“我滴个乖乖。。。。。。”沉生在原地转了一圈,感慨道,“也太吓人了吧。。。。。。这要是屏风后头藏个人,谁能知道啊。。。。。。”
不少人附和着沉生的意见,连连点头,“是啊,这上头的画也怪吓人的。”
“要不推了吧?虽然看起来都挺值钱的,可也带不走啊。。。。。。”
“我看这些面具还是可以带走的,这些屏风什么的便推了吧?”
“推了!”
“等等,这个面具是我先拿到的,别同我抢!”
骚动持续了好一阵方才平息下来。
待到尘埃落定,殿中已是一片狼藉,琉璃屏风被推倒在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纸糊的屏风更是惨不忍睹,像极了飓风过后的沿海村庄,简直比天灾还要来的可怕。衣轻尘目睹着这一切匆匆发生,又匆匆结束,明知这样做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一个劝阻的借口。
所有人将能够带走的战利品瓜分完毕,开始逐层搜寻起江九曲的下落。
衣轻尘因为腿脚拖累,加之先前恶战,须得积蓄体力,不能勉强爬楼,便一直站在入口处未有离开,沉生被方才的劫掠场面给吓得不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欲与那些劫匪同行,便陪着衣轻尘一块儿等。
从二人眼下站着的位置,目光顺着宫门远眺,能够看见远处忘情宫的宫顶,以及那血色斑驳的结界墙壁,衣轻尘将之盯了许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同沉生道,“你觉得我和他,谁更胡来?”
沉生想了想,由衷地评价道,“半斤八两,都是平素里待人温温和和的脾性,一到生死关头便跟疯了似的,简直天造地设。。。。。。”正说话间,似隐约觉察出了什么不对,余光朝身侧的黑暗中瞥了瞥,猛地拔出断剑挥砍过去,可到底没能适应现在剑身的长度,砍了个空。
虽是砍空,却仍握剑指着黑暗中的某处,与那藏匿之人对峙。
不多时,那人终是从黑暗中款款走出,一身红衣猎猎,薄纱轻曳,身段也是皎好,却是将长发束起,做了男子打扮,手里亦握着一柄剑,剑尖直指沉生。
衣轻尘将来人望了很久,旋即意识到了什么,愕然地倒抽一口凉气,将信将疑地喃喃道,“。。。。。。施了粉黛前后,变化竟会有如此之大?”
眼前的江九曲赫然是一名清隽秀气的男子,全然没有了先前做女子打扮时的癫狂与傲慢,见了衣轻尘,款款笑道,“诸位这是要拦我去路?”声音竟也变作了正常的男子音,衣轻尘竟是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好半晌方才睁眼望着江九曲,问道,“江大哥人呢?”
江九曲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与衣轻尘擦肩而过,似要离开自在宫,沉生当即拦住了他的去路,江九曲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觉得,凭你们的本事,就能拦得住我?”
沉生回以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当即施展拳脚,打了起来。
衣轻尘在旁看着,觉察到眼下江九曲虽仍身段婀娜,柔软不似男人,但武术套路已变了个样,似乎。。。。。。正是梦境中天鬼老道传授的招式。
更令衣轻尘感到震惊的是,江九曲竟是从头至尾都未有动用绸缎。对江九曲而言,绸缎才是他最娴熟的武器,最能发挥巅峰时期的水准,如此紧要关头,他又为何要突然放弃绸缎,改用本就不如何熟练的剑术呢?
衣轻尘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
沉生其实并不是想打赢江九曲,而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到上楼寻人的花宗弟子与独孤家杀手回来,便能径直拿下江九曲了,江九曲理当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几招过后,便强行收了势,径直借力冲去了自在宫外头,眼看便要逃走,沉生赶忙追了出去。
结果一到外头的空地上,江九曲立刻回过头来,朝着二人疯癫一笑,“你们以为,我当真是想逃么?诸位公子,可当真不懂奴家的心意呢。。。。。。”愣了愣,突然捂住嘴,喃喃道,“兄长说过从今往后不许再称奴家。。。。。。”
衣轻尘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一回事,难道说短短的数日里,江九曲已经成功得到了江止戈的宽恕?这两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待细想,一群花宗弟子便已搀着虚弱不已的江止戈走了出来,停在了衣轻尘身侧,衣轻尘赶忙上前查看江止戈的状况,问花宗弟子,“江大哥他怎么了?”
花宗弟子若有所思道,“找到他时,他正被关在一间系满了红线的屋子里,那屋子诡异的很,贴满了符纸,我们生怕是天鬼老道的邪术,没敢久呆,便将他带了过来,也不清楚究竟是何状况。”
“兄长只是累着了。”江九曲笑了两声,“那屋子可是我依着兄长的心意布置的,兄长可喜欢了,他宽恕了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还在那个屋中将我二人身上的牵梦之术解开了。。。。。。这样一来只要解决了你们,我与兄长就可以。。。。。。”
“杀了他。。。。。。”说话间,江止戈幽幽转醒,他的整个身形都在颤抖,连将脑袋抬起都有些费力,呼吸很是粗重,似是先前动用术法消耗了太多元气,眼皮颤了许久,终是睁开了一半,目光有些游离,好半晌才将视线定格在衣轻尘身上,张了张口,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杀了。。。。。。他。。。。。。”
衣轻尘想了想,估摸着是江九曲又对江止戈做了甚过分之事,还想问些详细的,那厮,江九曲却从朝前走了两步,疑惑道,“好哥哥,为何?”
江止戈与江九曲对望片刻,坚定道,“杀了他。。。。。。”
“你答应过奴。。。。。。我,等我引开南行军,便回来接你,我二人一同逃走的。。。。。。”江九曲愣在原地,面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说希望爹娘他们安息,我便放弃了去争夺起死回生之术,你说只要我离开食髓教,你就还认我这个弟弟。。。。。。”
江止戈冷笑道,“都是骗你的。”
衣轻尘闻言,竟是有些莫名心疼起江九曲来,可心疼归心疼,他的立场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花宗弟子们讨论了一番,得出结论道,“所以其实是江大侠为了拖延时辰到我们攻入绝弦谷,撒谎骗了鬼面郎君?”
江止戈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来,不以为意地说道,“同一个杀人魔头讲什么善意、道理,简直可笑。。。。。。若是一句原谅便能洗清你犯下的所有罪孽,又要道义做什么?”
有些时候,衣轻尘会觉得江止戈这人过于刻板了,刻板到连一丁点亲情都不讲,可就原则而言,他做的也没有错,反倒是奉公守法,为人称颂,留一世美誉了,可衣轻尘是打心底里不赞同的,便也没有去回应江止戈的话,只是有些同情地望向江九曲。
彼时江九曲立在原地,一手捏拳,一手捏着剑柄,神情可谓是极度扭曲了。
风从山谷吹来,将一树红线吹得飘摇,江九曲将手中的剑柄捏断,捂脸疯癫地笑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褪去外边罩着的红色衣袍,朝花宗弟子们丢去,衣轻尘忙出声提醒道,“快躲开!”
绸缎撕裂衣袍,眨眼便刺穿了数名花宗弟子的身躯,将之串联在了一块儿,鲜红的衣袍翩然落地,江九曲已是披头散发,神色疯狂,衣轻尘晓得接下来是免不得要有一场恶战了,眼下他们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到独孤先生回来,否则以眼下这点兵力,是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江九曲的。
思索片刻,忙对剩下的两名花宗弟子道,“你们快回去找独孤先生!”
蹲在同窗尸首跟前哭哭啼啼的两名花宗弟子赶忙起身,往自在宫跑去,江九曲朝她二人抛去一条绸缎,沉生赶忙用剑去挡,最后虽被割伤了手臂,却也勉强护住了二人。
江九曲又情绪失控般捂脸笑了一阵,倏而垂下手,径直朝几人冲来。
眼下整片空地上只剩下衣轻尘、沉生与江止戈三人,衣轻尘自己算半个病人,还得照顾着江止戈,只能将对付江九曲的重任交给了沉生,幸而沉生剑术颇佳,能得剑宗看重,拖延起江九曲来也还算勉强。
可到底沉生的佩剑已经断了半截,本就是短兵,要对付软兵长兵的绸缎已是不易,眼下手臂又添新伤,更是雪上加霜,不过拖了一盏茶功夫,随着绸缎数量的增加,沉生已经越来越觉得乏力。
不过好在又一盏茶的时辰过后,花宗的两名弟子终于成功地将自在宫中的其他人找了出来。
眼下沉生身上已经多出了许多割伤,流了不少血,便暂且退下,将战场交由独孤先生他们来应付,独孤先生见着模样如此癫狂的江九曲,仍选择孤身走出人群,秉承先礼后兵的传统,笑问道,“阁下便是与玉面飞狐齐名的鬼面郎君?”
江九曲幽幽地盯着独孤先生,“是又如何?”
独孤先生便径直说道,“此间事了,天地间便再无阁下容身之处,与其无地可去,不若来我府上?”
江九曲疑惑道,“你谁?”
独孤先生被如此回话,也不气恼,仍旧从容答道,“慕容千的授业之师。”
江九曲闻言愣了愣,眼眸半阖,“你就是那位独孤家主?”
独孤先生点头,“正是。”
江九曲反而有些无法理解了,“食髓教北上,从来都是绕开独孤家的产业走的,也从未中伤过独孤家的人,何至于惹得家主你亲率南行军而来?”
这些隐情衣轻尘倒是闻所未闻,是以震惊地望着独孤先生的背影,半晌回不过味来,独孤先生则轻笑道,“虽贵教派与在下素来无怨,可独孤家到底是江湖世家之首,又岂能对江湖纷扰坐视不理?”眼见江九曲陷入沉思,便再度提议道,“在下素来爱贤,不计较出身过往,只要往后肯忠心效命于独孤家。。。。。。”
江九曲却断然拒绝,“效命于你们?不可能。”
独孤先生便将折扇合上,敲了敲掌心,“如此。。。。。。可惜了。”转身,合眼,开口道,“动手吧。”
话音落下,一众身着黑衣的杀手们自暗处鱼跃而出,扑杀向江九曲,与之缠斗成一团,一时间难分高下,衣轻尘看得骇然,自知没有插手的余地,故而思索片刻,走到独孤先生身侧,低声道,“先生果真深藏不露。”
独孤先生轻笑道,“衣公子见笑了。”
衣轻尘瞥了一眼江九曲那边的战况,又问道,“如若方才鬼面郎君应下了先生的要求,先生果真不会杀他?”
独孤先生肯首,“说到做到。”
衣轻尘望着渐渐败下阵来的江九曲,亦是喃喃,“如此,果真有些可惜了。”
“公子的可惜与在下的可惜,指的可是同一件东西呢?”独孤先生望着衣轻尘笑了笑,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根串着银饰的红线,衣轻尘当即认出了这是江九曲先前因牵梦之法缠在小指上的那根,后来牵梦之法解除,便被他当头绳束在了头上。
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又被独孤先生捡了去。
本只是一根普普通通,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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