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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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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以前,衣轻尘大概会认同断月的想法,配合着奉劝众人离开,可是今日不同往常,哪怕是真的赴死,他也必须走到忘情宫里,将那人给换出来,是以默默地叹了口气,质问断月,“究竟是何物,竟能让断月姑娘说出‘超脱了人力’这样的话来?在场这般多人,不若详细地说出来,也让我们品一品真假?”
断月盯着衣轻尘的双眼,坚定道,“且不说旁的,便是那护着忘情宫的阵法,连九曲与夜萝他们连带着几千尸人一起出手都无法伤及一丝一毫,你们又能有更好的法子吗?纵使公子你想救出大师兄,也不能盲目送死啊。”
衣轻尘轻笑了声,“可我又能如何断言,这不是食髓教为了骗我等撤兵的缓兵之计?”
断月愣了愣,攥紧衣角,纠结道,“这。。。。。。我确拿不出证据来,可我只能告诉你们,国师已经叛离了食髓教,绝弦谷中的所有机关都是他的杰作,当初建造各个宫殿时,他曾将整片山谷翻了个底朝天,究竟在哪些地方布置了陷阱,又在哪儿安置了□□,这些是连道长都不知情的盲区。。。。。。否则你们以为护法们为何要逃?因为惧怕你们这些少的可怜的兵力吗?因为我们知道,再过不久,如果国师拿不到起死回生之法的话,便会移平整座山谷,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衣轻尘心下骇然,可是如此一来,他便更要带着花沉池一起离开了。
正想继续开口质问断月,可就在与之对视的一刹那,断月苦涩哀求的神情落入衣轻尘眼底,霎时间心口一凉,似有一滴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滴,滴在了原本已然死寂的无量静海上,惊起一圈涟漪。
幡然醒悟。
衣轻尘苦笑了一阵,心中却仍无比纠结。
他知晓自己太自私了些,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他人生死,牺牲这般多人,这样做的话,他和食髓教又有什么区别?可若是不这般做的话,花沉池那边又该如何是好?只凭自己一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靠近忘情宫的。
“阿月。。。。。。”一直默不作声的沉生这时突然开口,缓缓走至队伍前列,直面断月,一字一句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断月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沉生低下头来思索片刻,好半晌,方才再度望着断月,坚定道,“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便更要去了。若是我们不能在此阻止国师与天鬼老道,将祸乱斩断于此,而是选择了逃走,无异于为虎作伥,南行军存在的意义便是阻止这一切,所以哪怕是死,我们也必须做出一个了结,而不是逃避。。。。。。”说罢,露出个苦涩的笑来,“你说对吗?阿月。”
断月愣了愣,余光瞥见沉生拴在佩剑上的剑穗,浑圆的玉珠泛着莹莹的光泽,晃得人眼都有些模糊了,断月似哭一般低低地笑了几声,承认道,“你说得对,反正。。。。。。也不会有将来了。。。。。。”
将随身的药匣打开,从里头取出了几个瓷瓶,将之盯了许久,方才抬眼望向众人,“今儿我放弃逃走的机会来此见你们,本也没想能活着回去。。。。。。十一年?还是十二年了?我离开了灵山这般久,在这谷中住了这般久,也在世人的话本里逃了这般久。。。。。。眼下连你也在场。。。。。。是时候该给出一个了结了。。。。。。”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分明只是一个笑容,衣轻尘却莫名读出了一股跨越年岁的沉淀感,尚未品味出其中详细滋味,断月已是举起手中瓷瓶,摔在了地上,瓶身碎裂,五彩斑斓的粉末夹杂混合,晕开在了薄薄的瘴气里。
不多时,眼前瘴气的颜色更深了一层,断月退后几步,将身形隐藏其中,唯余飘忽的声音传来,“这种剧毒,饶是大师兄在场,也无法同时医治这般多人,若你们肯听我的,离开绝弦谷,只需取谷外林中草木灰烬兑水服下便可痊愈。。。。。。”
说话间,已有不少身体虚弱之人口吐白沫倒下了,衣轻尘四顾周遭,知晓若是想打败断月,时间定不能久拖,可是究竟要如何找到断月在瘴气中的位置呢?
尚还保持清醒的南行军纷纷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料,兑水捂住口鼻,衣轻尘从花宗弟子手里接过两条湿布,一条自己束上,另一条正要递给沉生,沉生却没有接,而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拇指一推,将剑出鞘,缓缓走向一个方位,突然加快脚步冲上前去,又猛地顿住,剑气划开一片区域的瘴气,剑锋便停在断月颈边寸许。
断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余的动作,沉生见状,有些无奈道,“你以前。。。。。。总喜欢站在这个位置上看我练剑。。。。。。”
断月无奈地笑道,“这么明显吗?”
沉生张了张嘴,似要开口道歉,“对不。。。。。。”突然从天而降一股十分可怖的气劲,沉生赶忙抽剑回避,顺势推开了断月,二人方才退开几步,夜萝已轰然落地,将沉生原本所站之处的地面上震开一道深深的裂口。
沉生心有余悸地调整着呼吸,断月显然也很意外,“夜萝,我不是让你先走吗?你怎这般不听话?”
“因为我一直偷偷跟着啊。。。。。。”夜萝站直了身子,生气地望着断月,“我便知道阿姊你没法对这软骨头下手,回来也是为了救他,若是方才我没有出手,你是不是就准备让那个软骨头给杀了?你怎这般傻,你为何不用蛾子?为何不施幻术?只要你肯拿出赠与江九曲和无量的那种水准的幻术,这里的所有人都打不过你的啊!”
“他到底哪里好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带走呢?为什么还想要救所有人?他们要去送死就让他们去啊!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一块儿逃呢?好几次了,好几次。。。。。。你宁可选择他们,也不肯跟我一块儿活下去。。。。。。”
“你就这般想当你那医者仁心的大夫吗?”
“与我一起活着当真有那般累吗?”
夜萝一面哭着抱怨,一面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显然情绪又要失去控制了,“为什么,我不明白啊,难道说夜萝是阿姊你的负累吗?还是说只要他们都死了,阿姊你才会不这般痴傻?你待他们好,他们又何尝感激过你?你怎就不明白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着你的面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只要他们都死了的话,阿姊你就再也不用顾虑这些了,什么医者仁心,什么过往,统统都不需要了。。。。。。”
“对。。。。。。阿姊你只要好好地活下去。。。。。。”
“阿姊你这般好。。。。。。不可以为了他们死。。。。。。”
断月忙蹲下身来安抚夜萝的情绪,“阿姊同你走,同你走,你莫出手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寻个僻静处定居下来,只有你与阿姊两个人,再不理会旁的人,你也不需要担心阿姊会被欺负了。。。。。。”
夜萝抬脸看着断月,“当真?”
断月点了点头,扶起夜萝便要离开,南行军的队伍里却有人出声道,“这个夜萝杀了我们长老,就这样放她离开?”
“我们村子便是被她给屠村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虞帅!不能就这样放虎归山啊!”
虞暮听着队伍中此起彼伏的呼声,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朝前走了两步,出声拦住断月,“断月姑娘。。。。。。可否请你将夜萝姑娘留下。。。。。。”
断月背对众人停下脚步,亦是无奈地叹了一声,“对不起。。。。。。如果是我的命的话,可以给你们。。。。。。但是夜萝的,不行。。。。。。”
第185章 重返负雪崖
原本已被谷风吹得稀薄了的瘴气又倏地浓郁起来,这一次,雾气的颜色要较上次来的更深一些,里头隐约有凤蝶与蛾子翩然飞舞的身影,沉生见状,忙将虞暮拉回了南行军队伍中。
不多时,瘴气再度切断了众人的视线。
分明未至长夜,无尽的黑暗却笼罩在了这片雾瘴之地上,一轮皎月悬于半空,幽蓝,冰冷,深深地吸引着衣轻尘的目光。他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恍惚间竟是走到了昔年的负雪崖下,远处的地面上正横着一具尸首。。。。。。
这是第几次了?
第几次梦到这个地方?
他的心都已经木了。
波澜不惊地朝尸首走去,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个梦境。
可越是靠近,他便越是觉察出了不对劲。。。。。。那个尸首为何穿的不是白色的衣裳?而是黑色的。。。。。。
他无比忐忑地放缓了步子,可只要还是在走,便总会有走到的那一刻。
这一路究竟有多长,他已经毫无自觉了,只能听见心脏在耳边跳动的声响。
当那张无比熟悉,苍白中又映着一点殷红的面容落入眸中时,衣轻尘停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坐在地,耳畔再听不见心脏跳动的声响,只余下自己痴痴的笑声,“沉池。。。。。。哈。。。。。。哈哈。。。。。。”
纵使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花沉池也还活着,可是几天后呢?在起死回生之法结束以后,他还能活着吗?还是像眼前这幅画面一样,变作一具彻彻底底、冰冰冷冷的尸首?
是啊。。。。。。分明就是会在不久之后发生的场面。。。。。。
自己究竟在庆幸着什么呢。。。。。。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当初在渭城城隍庙上时,慕容千是如何破解洛河书院中的火海幻境的。当时,他用千山雪吹了一首《伶仃》。
可是曲子是关键吗?还是说,自己只要静下心来。。。。。。静下心。。。。。。
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象。。。。。。
再睁眼时,周遭的黑暗果真尽数褪去,可是身侧的所有人似乎都被幻象给魇住了,衣轻尘抓住沉生的肩膀,尝试着呼唤道,“喂,沉生!”沉生只瞪大了双眼,喃喃道,“不。。。。。。别死。。。。。。不。。。。。。不要!!!”下一秒,衣轻尘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剧痛过后,沉生缓缓清醒过来,他捂着自己肿起的半张脸,倒抽着凉气,“我天,公子你下手,也忒狠了些吧。。。。。。”
衣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方才我也遇到了不怎好的幻象,一时有些气急了,没控制好力道。。。。。。”说罢,仰起头,朝上看去,薄薄的雾霭中隐着一座十分突兀的悬崖轮廓,虽因年岁雕琢而平滑了不少,却仍能依稀辨出是负雪崖的轮廓。
难怪会出现这样的幻象。。。。。。
原来这儿便是负雪崖吗?
想来也是可笑,分明是十年来日日夜夜萦绕在梦中的光景,恍惚间不知重返过了多少次,理当是闭上眼睛都应该知道怎么走的道路,如今,只是因为不曾抬头,只是因为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瘴,只是因为自己心事重重,偏就这么掠过了。。。。。。
而今伫立于此,却也没有预想中那般思绪万千。。。。。。
似乎,身死之地,也不过如此?
沉生一面揉着脸颊,一面环顾着四周,思索道,“我等进入幻象应当并未过去太久。。。。。。”说着,从药匣中翻出一个小瓷瓶来,直接砸到了地上。
半晌,没有什么变化。。。。。。
沉生沉默片刻,又翻出了一个瓷瓶,再度砸碎。
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嘁!”最后,沉生干脆将整个药匣里的药都倒了出来,一阵瓶瓶罐罐的碎裂声后,众人果真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虞暮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见周遭仍旧雾气迷蒙,生怕再生异变,当即下令道,“御林军听令,弯弓上弦。。。。。。放!”
簌簌箭雨穿透雾瘴,落到了众人视野之外的地方,破风声中隐约夹杂着断月吃痛的抽气声,突然,断月拔高音量道,“夜萝,不要!”
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夜萝已自雾瘴中冲了过来,窜入了放箭的御林军中,速度极快地撕扯抓咬,血腥味逐渐逸散开来,不多时,便已多出了数十具尸首。
众人见状,纷纷拔剑围攻夜萝,场面乱作了一团,任凭虞暮发号施令也再管束不住,衣轻尘自知自己这副身子骨最是挤不得,早早便退到了人群外围。
乱哄哄的场面仍在持续着,在衣轻尘看来便像极了一群争抢饵食的五彩斑斓的鲤鱼,这样追逐下去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哪怕有人在争抢中侥幸伤到了夜萝,也不过是叶片轻拂过肌肤,连丝线粗的伤口都没法留下,反还会被夜萝报复,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断月原本还会在雾瘴那头出声呼唤夜萝,可渐渐的,似也放弃了般,再听不见声响了,衣轻尘默默地观察了一阵,拾起脚边的石子,砸向一同在人群中追逐夜萝的沉生,沉生平白挨了一下,当即停下脚步,捂着脑袋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衣轻尘,衣轻尘便朝他招了招手,比了个口型道,“过来。”
沉生提剑走到衣轻尘跟前,疑惑道,“公子想到办法了?”
衣轻尘望着周遭愈发浓郁的雾瘴,知道久拖不得,毕竟先前是断月没有想伤害众人的想法,所以留下的幻象十分容易破解,也很清楚地告知了众人,这就是幻象。可眼下夜萝身处险境,断月若是想要保护夜萝,再布下的幻象可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毕竟洛河书院与狼趾村密林中的幻术,都是断月的手笔,足以见得断月在致幻药物上的造诣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不让人察觉是幻术的幻术,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越是这样的可怕幻术,需要做的筹备也更为繁琐,或许这才是这期间断月一直没有出手的真正原因。
如果想要打败断月,那么他们甚至都不能给断月出手的机会。
若是万不得已,也必须要下杀手了。
虽然打从一开始,沉生似已有了这般觉悟,可出于警惕,衣轻尘还是再度同沉生确认道,“若是为了南行军,要你动手杀了她们,你能做得到吗?”
沉生面不改色道,“自然做得到。”面色虽无甚变化,眼神到底还是有些躲闪,但以沉生的立场来说,能做到这步已是十分不易了。
衣轻尘也不好继续相逼,俯身从一地狼藉中拾起一只还算完好的瓷瓶,交到了沉生手中,解释道,“你去雾瘴中找到断月,夜萝定不会放任断月面对危险,届时她从南行军队伍中撤离,虞帅抓紧时间稳定军心,到时我再随机应变。。。。。。记住,只有你能找得到她。”
沉生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便遁入了迷雾中。
场面依旧混乱,衣轻尘静静地等待着沉生那边随时可能传来的信号,不多时,雾瘴中再度响起瓷瓶碎裂的声响,夜萝闻声便要折返回断月身边,衣轻尘立刻出声提醒虞暮,“虞帅,拦住夜萝!”
虞暮当机立断,拔剑亲迎夜萝,加之如英与其它宗门世家弟子的帮衬,竟果真束住了夜萝的手脚,夜萝越打越是气恼,越气恼手下便越无章法可言,衣轻尘与夜萝几度交手,对于她的路数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眼见夜萝开始不顾受伤,做出想要硬碰硬的举动时,立刻同众人道,“拉开距离,换弓兵!”
虞暮便也配合着衣轻尘发号施令。
夜萝在箭雨中逃窜了一阵,发现所有人都与自己保持了很远距离,想要趁此机会逃走,衣轻尘便又提醒道,“她准备逃了,弓兵退下,重新交锋。”
一张一弛,如此循环,纵使夜萝,也被拖延得有些精疲力尽了,只又在箭雨中逃窜了一阵,似在寻觅离开包围的时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车轮战术将要取胜时,夜萝却突然调转方向,猛地袭向站在一旁指挥的衣轻尘。
眼见夜萝越靠越近,衣轻尘只轻笑了一声,脚下一发力,轻盈地避开了。
夜萝握着掌下被拍碎的石块,难以置信道,“你分明被我扭断了手脚,怎可能好的这般快?”愣了愣,质疑道,“难道你手头也有起死回生之法,生死白骨之术?”
衣轻尘忍住脚踝传来的剧痛,装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无可奉告。”
夜萝闻言又要去扑衣轻尘,却被如英生生拦下,重新踢回了包围圈中,这次众人更加警惕起夜萝的细微动作,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如此一来夜萝便更难出逃了,生生熬了半个时辰,莫说夜萝,便是负责拖延夜萝的众人都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储备的羽箭也渐渐要告了罄。
虞暮觉得是时候该给夜萝最后一击了,便同众人下了命令,无数把剑锋同时刺入夜萝小小的躯体内,手感便好似扎入了一个装满沙子的沙包,充斥着一股子不真实感,既没有血液流出,也没有想象中的肉感,若非夜萝吃痛地大吼大叫,众人都险些以为是自己失了手。
夜萝既已被制伏,对付断月便要容易很多了。
衣轻尘向沉生离去的方位出声问道,“沉生,需要帮手么?”
没有人回答,衣轻尘心下咯噔一声,赶忙又问了两句,依旧无人回答,衣轻尘心下大骇,正欲前往一探究竟,却突然觉得身后好似站着个什么东西,僵硬地转过身子,便见国师正一脸阴森笑意地盯着自己,“你也有起死回生之法?”
衣轻尘向后退开几步,摇头道,“没有。”
国师冷哼一声,逼近衣轻尘,“你有与没有都无甚关系,反正只要抓住你,那花沉池便会自己乖乖从塔里走出来。。。。。。”
眼见衣轻尘要逃,抬手打了个响指,霎时间地动山摇,巨大的谷风涌来,转瞬便吹散了周遭的凤蝶、飞蛾以及雾瘴,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不远处的地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深坑,铁链的咯吱声不绝于耳,不多时,一个关押困兽的囚笼便从深坑底部送了上来,沉生与断月都被链缚其中,与之一同从坑中出来的还有数十个人形偃甲,个个身披盔甲,手握长矛,打扮得像极了正统的皇族御林军。
人形偃甲将沉生与断月从笼中抓了出来,分别押着,夜萝饶是身负重伤,见着此情此景,仍是挣扎着要去断月身边,“阿姊?你醒醒,阿姊!”
断月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看周遭场面,只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便晓得会变作这样。。。。。。所以才希望你们走的啊。。。。。。”
第186章 国师孙冥
眼下看来,国师寡而南行军众,可若当真如此,依着国师的脾性,定不会如厮轻易现身的,衣轻尘深谙此理,拦住了想要动手的虞暮,悄声道,“虞帅等等,莫要贸然动手,断月先前说过,整个绝弦谷都是此人手笔,何处藏着何机关只有此人知晓,若是我们轻举妄动,恐会有危险。。。。。。”
国师却将衣轻尘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满意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衣公子是个聪明人。”
却仍有人不信邪,尝试着绕去背后偷袭国师,众人的目光追随着那名胆大的世家弟子,默默地在心底捏了一把汗,皆屏息凝神,不敢作声。
眼见那名世家弟子终于沿着山壁绕到了国师身后,拔出匕首,猛地扑向国师,马上就要得手了,一柄羽箭却不从哪儿射出,径直刺入了这名世家弟子的腹部,将之钉在了山壁上。
国师阴森森地笑了两声,又是一阵咯吱咯吱的铁链声响,那名世家弟子所在的山壁突然涌出无数勾刺,将之钉成了一只刺猬,一眨眼的功夫,勾刺收回山体内部,尸体便软趴趴地挂在了羽箭上,大滴大滴地鲜血落下,晕红了其下的一片花草。
国师满意地问询南行军众人,“你们,还有谁,想试一试我的杰作吗?”
果然还有胆大的弟子想有所动作,当即被虞暮呵止,“不许胡来!”
那些个弟子方才又垂下头去,不敢作声了。
国师拍了拍手,宽慰道,“我之所求不过是部起死回生之法,诸位现在是我的筹码,我自不会滥杀无辜,便请随我一道去忘情宫走上一遭吧。”顿了顿,又阴惨惨地笑道,“如若有人胆敢胡来。。。。。。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直笑得衣轻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到底国师的目的地和南行军原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虽然就立场而言出了一些变故,却与衣轻尘原本的计划偏离的不是很多,思及此,衣轻尘稍稍勾起唇角,放眼四顾,思考起接下来究竟要如何调整自己的计划。
所有人中,国师最为防范的当然还是情绪极易失控的夜萝,便特意用枷锁将之铐住,又安排了四名偃甲人负责她的看守押送,不过到底是断月还在国师手中,夜萝从始至终都未有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反抗,只恶狠狠地瞪着国师,似要将之千刀万剐。
国师颇为得意地欣赏了片刻夜萝的神情,方才转身同虞暮道,“事不宜迟,虞帅,上路吧。”虞暮有些犹豫,国师便笑道,“你莫不是以为还有第二条路可以给你们选?”
虞暮方才不甘地下令道,“出发。”
衣轻尘作为一而再再而三阻挠食髓教计划的特殊人物,自然也受到了国师的特殊关照,拷上双手,戴上束口的偃甲,同沉生、断月、如英、虞暮、独孤先生一道被拴在了一根长长的铁链上,铁链两端都由人形偃甲牵着,看起来便好似将赴菜市行刑的死囚,夜萝则被单独拴在了另一条更粗的铁链上。
队伍始终都在大道上前行,偶尔国师会特意嘱咐众人莫要靠近某些特定的石壁与树木,起初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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