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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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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尘安慰了沉依好一阵,沉依方才缓缓止住泪水,却仍在不住啜泣,她还想再追问一些当年之事的缘由,花沉池却在望了望天色后拒绝了她,只径直为她把脉,书了一张方子,递到了一脸无措的沉依手中。
沉依试探着问道,“师兄你们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花沉池不答,衣轻尘见状,只好苦笑着解释道,“如今‘花耀木’也找着了,得抓紧时辰回去渭城,师父的病也不知怎样,虽有小千照料着,但终归再拖不得。”
沉依将方子叠好,塞入怀中,了然道,“原是如此,那详细缘由我就抽空去问问沉生这个大骗子吧,公子你们可需马匹?我去为你们准备。”衣轻尘笑道,“沉生已经去准备了。”
话音刚落,沉生便从索桥方向走来。
沉依一见着沉生便瞪大了眼睛,眸中怒意清晰可见,沉生自然晓得沉依气的是自己欺瞒了她十年花沉池仍活着一事,因而心虚不已,不敢回望,只全程望着笑吟吟的衣轻尘,“公子,师兄,马匹已备好,就在山下,一会司刑这边会来几位贵宾,恕我无法继续相送。”
沉依向沉生吐了吐舌头,“又是皇族的人吧?巴望着灵山去保护他们。”
沉生苦笑以示默认,沉依便耸了耸肩,与花沉池并肩而立,“沉生不能送,我送吧。”
三人向前行了一段路,衣轻尘却突然停下脚步,后知后觉想起了沈老板之事,赶忙回头与目送众人的沉生道,“沈老板那儿,还请替我报个平安。我等赶时间,下山便不再绕远路去那处了。”
沉生听到了自家老爹的名号,只抱着剑笑道,“那个没心没肺的老头子,眼里只有钱,管他作甚?”衣轻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礼数还是要做到的。”沉生方才十分应付地同意了。
因着施药大会的缘故,夜里还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往灵山来,主道上点了很多烛火,用以指路照明。沉依为避开这刺眼的光亮和拥挤的人群,刻意领着花沉池与衣轻尘走了一条小道,三人很快便抵达山下,找着了牵马的弟子。
弟子将缰绳递到衣轻尘并花沉池手中,二人翻身上马,沉依将捧了一路的黑纱斗笠递到了花沉池手中,叮嘱道,“我闻沉生说师兄畏光,思来想去,打伞也不见得如何有用,便将此物戴着吧,方便些。”
花沉池接过戴上,与沉依道了声谢,便与衣轻尘策马而去,徒留沉依立于原地望着二人的背影出神。她心中溢满了失而复得的情绪,不自觉眸中又凝了泪花,赶忙抬手拭了拭,转身欲归,却听到那两名牵马的弟子的闲谈,“皇家来人了呢,这次去的是司刑吧?传闻果真不错。。。。。。”
沉依方才注意到主道那处,人群夹道分作两列,有身披玄甲的侍卫在前开路,一顶华贵非常的鸾轿被八人高抬,行于其间,饶是未有看见轿中之人,单看其上飞舞的凤纹,亦能明了此中人的身份。
牵马的两名弟子看得艳羡,不住咋舌,“果然是来接如英那家伙的吗?真叫人羡慕,生来就是皇子命,我们这药宗的破规矩根本就是摆设,人家二皇子想来学习便学习,想回去便回去,啧啧。。。。。。”
沉依立在原地,盯着那凤轿看了片刻,未有多言,两弟子便又转过身来问沉依,“二师姐,你应是与如英处的最熟的吧?他当真是二皇子吗?”沉依闻言只移开视线,眸色有些黯然,“皇子又如何,与我等本不是一路人,便莫做那些攀龙附凤的念想了。”两弟子哈哈一笑,直道“二师姐说的是”,便随着沉依折返,回宗门去了。
第79章 相携归渭
衣轻尘与花沉池策马南下,途径石林村时逗留了半日,二人从牌楼走至山神庙,又从山神庙走回牌楼,衣轻尘将那段时日的艰险与花沉池一一说了,花沉池从始至终只默默听着。
因着原先食髓教大肆制造尸人,加之后来天玉长老来此善后,眼下的石林村已彻底沦为了一座空村,并未留与二人甚么有用的线索,衣轻尘便又领着花沉池穿过林子去了另一端的营地。
衣轻尘早便做好了面对一座空空如也土坡的准备,现实确也不负他所望。
眼下他正披衣站在营地原先所在的土坡上,山风猎猎,将衣袍吹得翻飞,衣轻尘在周遭徘徊了一阵,无奈地冲花沉池摇了摇头,“收拾的太干净了。。。。。。咦?”花沉池顺着衣轻尘紧盯的方向朝身后望去,目之所及是悬崖下的蜿蜒河滩,此刻正有一队人马在那处停歇,观其服饰,应是打南方来的商人。
花沉池只稍瞥了一眼,便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她怀中抱着个小小的婴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伴随着妇人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逐渐向她围来,衣轻尘见之稀奇,便朝前走了几步,希望能看清些,“那孩子是病了么?我看那女人哭得挺惨的,木头,我们要不要去帮忙?”花沉池却无甚兴致,“随你。”
衣轻尘轻笑一声,翻身上马,携着花沉池沿山路而下,很快便来到这群商队附近,商队的守卫们见着荒郊凭空出现二人,赶忙拔刀警戒,衣轻尘适时下马,与众人解释道,“我二人只是路过的游医,恰听闻这处孩儿啼哭,特来看看。”
商队虽不尽信,可那孩子又咳嗽了几声,竟是咳出了些黑血,商队之人便再无暇顾及衣轻尘并花沉池,所有人都在给那孩子的母亲递药,递湿巾,密切关注着这孩子的状况。
花沉池看了片刻,想要上前为那小孩诊病,守卫们却将之拦住,“你们要做什么!”花沉池望着那孩子,答非所问道,“太小了,至多撑不过半日。”
话音刚落,商队中年纪最长的老者便起身冲至花沉池跟前,怒骂道,“你知道什么!我孙儿还有救!只要在明日之前抵达灵山。。。。。。”花沉池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枚淡青色的药丸到手心,掰作四份,将其中稍小的一份交给身侧的衣轻尘,“交给你了。”
衣轻尘当即会意,众侍卫尚来不及反应,衣轻尘便已移步至那婴孩身旁,极快地将药喂入了婴孩口中,婴孩被突如其来的异物呛住,不停咳嗽,怀抱婴孩的女人当即双目赤红地捉住衣轻尘的手腕,“你喂了他什么!”
守卫们拔刀出鞘,劈向衣轻尘,却劈了个空,衣轻尘一面躲闪攻势一面与众人解释道,“我朋友是大夫,喂了他一些药,病情很快便会好的。”
似是为证明衣轻尘所言非虚,婴孩咳嗽一阵之后便逐渐平缓下来,呼吸也较之先前顺畅了很多,侍卫们无比震惊,商队的首领也难以置信地赶回婴孩身边,确认自家孙子病情好转后,不住又亲又抱,方才还给了孩子的母亲,转身朝衣轻尘并花沉池走来,恭敬地抱以一拳,“感谢二位救了老夫的宝贝孙儿,先前是老夫莽撞了,不知五百金可否抵得神医的出诊费用?”
花沉池却淡淡道,“我不收钱。”首领却很是不解,花沉池便道,“我要知道这孩子得病的缘由。”
首领当即了悟,请花沉池与衣轻尘去地毯上就坐,好吃好喝款待,方才一字一句解释起了商队近来的遭遇。
原来这批商队是四大世家中独孤家名下的,虽然只负责最简单的运输,却常年奔走于江南与洱海,做的是茶叶生意。
上月他们去洱海贩了些龙井,往年他们贩完茶叶都会选择多留些日子调整身心,可此番他们却不敢再逗留,只因那儿爆发了一种疫症,得病之人起先会觉得经脉阵痛,而后皮肤薄弱处会短暂浮现的黑色血管,此后血液便会化为黑色,不出三月患病之人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他们虽撤离的十分及时,但之中年岁最小的孩子还是不甚染上了此病,他们书信回本家求助,可不待收到回复,孩子的病情却已开始恶化。
百般无奈之下,只得趁着施药大会的契机奔赴灵山,只是没想到路上耽搁了比预计还要多的时辰,孩子的病情急转直下。若非孩子不住咳血,他们也定不会挑眼下光景驻马于此。
花沉池听罢,又看了眼那睡着的孩子,陷入沉思,衣轻尘便问那首领,“大叔你在洱海那边可有听到甚古怪的消息,比如食髓教?”
提及此,首领当即恍然,“有的,有的。我听当地人说,负责镇守南疆的慕容府已被食髓教攻陷,那处的府邸已沦为了食髓教的地盘,皇帝便彻底放弃了南疆那边,将军队撤回了中原。不过这数月来食髓教统治下的南疆也挺太平的,人们得过且过,也不至于说过不下去。”
衣轻尘与花沉池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起身,首领尚来不及反应,花沉池便将一个瓷瓶递到了首领的手中,叮嘱道,“一日三次,每次吃的分量与我先前喂的相仿。”首领愣愣地握着那瓷瓶,不解地看向二人,“这般早便要走?不若留下吃个饭?”
衣轻尘便代花沉池谢过,“不必了,我等急着回渭城探访故人,想来故人饭食早便做好等着我们了。”
话音刚落,首领又露出了困惑的面容,“你们要去渭城啊。。。。。。那儿现在可不大容易进去,到处都是皇族的兵,我听闻是那镇南王之子向皇帝请令,将渭城当做守护京都的第二道屏障,故而派重军把守,出时容易近时难,查的可严了。”
衣轻尘心下明白此为慕容千的杰作,因而并无甚顾忌,只与那首领道了谢便转身策马离开了。路上,花沉池问衣轻尘,“你有法子进城?”
衣轻尘转头望向花沉池,颇为自信地盯着后者那从翻飞黑纱后头露出的深邃眸子,“自然是有的,因为那镇南王之子便是小千啊。”
话音刚落,花沉池的眸子微不可察地黯了黯,“原来如此,我倒忘了这个。。。。。。”
二人于子夜时分抵达渭城外的山丘,彼时已过了桃花纷纷的时节,丘陵之上多的是长满青绿色的小毛桃的桃树。衣轻尘牵马与花沉池并肩立于崖边的一株残蕊尚存的古树下,前者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眼底映着耀眼的星火,颇为自豪地与花沉池介绍道,“这便是渭城了!”
花沉池看了片刻渭城光景,转而默默地盯着衣轻尘欢喜的侧颜,直到被衣轻尘发现也未移开目光,如厮直率的视线,竟是惹得衣轻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连忙翻身上马,催促花沉池道,“快些进城吧,时辰也不早了。”
正如那商队首领先前所言,二人在城门果真受到了十分严格的盘查,非但将马匹扣下,连防身用的匕首也被缴了去,衣轻尘有自己的顾虑,不欲在这个时辰打扰睡梦中的慕容千,便任凭那些侍卫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混乱中,竟觉得有人摸到了自己的屁股,还拍了一下,衣轻尘咬了咬牙,忍了。
好半晌,那些侍卫方才停止了搜查,转而与二人道,“眼下已过了开城门的时辰,若你们仍要入城,须得有城中居民来接。”
衣轻尘便有些为难了,他本以为黄昏前便能抵达渭城,因而也未书信通知巧娘与江止戈,不想马匹竟会在半路累,还寻不到驿站更换马匹,如此一来便耽误了二三时辰,抵达渭城的时辰也被顺延至了更漏子夜。
眼下正是所有人都在安睡的时辰,虽然巧手阁仍有可能开着,但似巧娘那般注重保养身体之人,店里也只会留些跑堂、小二,本尊自然早便回家睡觉去了。
花沉池意识到了衣轻尘的难处,便与之道,“实在不行今夜便去桃丘歇息吧。”衣轻尘点了点头,二人正要转身离开,城门却轰然大开,城外的侍卫尚不清楚是何情况,城门后,一袭雪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侍卫们当即跪下行礼,唤了声,“将军。”慕容千却未有搭理,也未有看衣轻尘,而是面色凝重地盯着衣轻尘身旁站着的,一袭黑衣的花沉池。
眼下记忆恢复了不少,衣轻尘自然也记起了慕容千与花沉池究竟有多不对盘,因而从未想过一来便带着花沉池去见慕容千,不想后者竟是自己突然寻来,惹得衣轻尘也有些猝不及防,只赶忙迎上前去,与慕容千笑道,“小千,哥哥回来了。”
慕容千这才将目光从花沉池身上收回,望向衣轻尘,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当即堆出了盈盈笑意,“雪哥哥可害的小千好等,既要入城,为何不肯报上小千的名号?”
衣轻尘无奈道,“这不是怕你睡了么,我记得你以前都睡的挺早的。”
慕容千笑了一声,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雪哥哥果真关心小千,不过小千已经很久未有早睡了,从十年前开始便是这样。。。。。。”
“。。。。。。雪哥哥只要记得,若是雪哥哥需要,小千随时都在。”
慕容千的一席话听得衣轻尘心中很不是滋味,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慕容千本意不欲衣轻尘为难,眼见后者面上笑意僵住,当即轻笑一声缓解尴尬,“雪哥哥奔波劳累,今夜不如先去我那儿住下?”
衣轻尘心中所有牵挂,婉拒了慕容千的邀请,“我想先去看看柳师父。”慕容千早便料想衣轻尘会如此回答,因而也未有表现的如何失望,只在前引路,“柳师父还在求生堂中,我已请了随行最好的军医为其诊治,眼下病情已稳定下来了。”
衣轻尘闻之大喜,脚程不自觉也提快了些。因着行军驻扎的缘由,城内四处都有巡逻的士兵,街道寂寂,只有铁甲碰撞的整齐声响,衣轻尘匆匆走过,未有瞧见那些熟悉的红衣捕快,面露疑惑道,“巡逻的捕快呢?”
慕容千便道,“捕快说到底只是渭城当地的守卫,论实力比不得军队,眼下食髓教教众随时都有可能北上,容不得半点疏忽,便让军队暂且取代了当地的防守。”衣轻尘听罢,未有多言。
三人一行很快来到了求生堂门前,黄老板早先接到慕容千的命令,便一直在门前候着,见着衣轻尘三人,赶忙侧身往门边站,恭恭敬敬地与衣轻尘道,“衣公子里边请。”衣轻尘从未见过黄老板对自己如厮谄媚的模样,一时间无法适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欲躲入屋中,便听见黄老板问身后的花沉池,“这位公子可是灵山弟子?”
衣轻尘闻言回望,便见黄老板正紧盯着花沉池衣袍上的花纹,因着平日里花纹会被斗笠盖下的面纱遮去,衣轻尘未有如何注意,因而也未有刻意叮嘱花沉池掩藏,不想这黄老板倒是眼尖的很,哪怕离了灵山数年,也能一眼认出这些纹路。
花沉池闻言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所以呢?”黄老板不停摩擦着双掌,与衣轻尘谄媚道,“衣公子果真一表人才,早先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话未说完,便两眼上翻,昏倒在地。
衣轻尘吓得一个机灵,慕容千也将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周遭的侍卫警惕地四顾,希望能在夜色中寻到一个可疑的目标。
人人皆如惊弓之鸟,唯有花沉池默默地绕过倒地的黄老板,走至衣轻尘跟前,淡淡道,“进去吧。”衣轻尘方才后知后觉,“你干的?”花沉池承认道,“他知道的太多了,会引来麻烦。”
慕容千若有所思地托着下颌,好半晌,方才与身旁的侍卫勾了勾手,侍卫走近了些,慕容千便侧过脸在其耳畔说了两句,侍卫了然地点了点头,与其余侍卫轻声下令,“带走带走。”
衣轻尘愕然地看着两名侍卫架着昏倒的黄老板遁入夜色,忙问询慕容千,“你们会将他如何?”慕容千坦然道,“花木。。。。。。花公子的消息若是走漏,势必会惹来食髓教的觊觎,届时原本预计进攻渭城的时间可能会被大大缩短,而我方物资暂且还未储备至可以迎敌的状态。雪哥哥放心,小千不会将他如何的,等战事过去后便将他放出来。”
衣轻尘于私不想为黄老板求情,于公则更需顾虑大局,因而只默默地在心底同情了黄老板一把,便携着花沉池与慕容千上了求生堂二楼。
第80章 洛清司之故
衣轻尘起初只准备看上一眼,确认师父他老人家安好便直接回家去,不想方才上了二楼,便瞧见柳师父所在的屋子燃着烛光,这光在来时路上还是瞧不见的。
衣轻尘心中咯噔一声,站至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尚在纠结,屋内却响起了柳师父中气十足的嗓门,“来了便进来,扭扭捏捏跟个娘炮似的。”衣轻尘听了,脑子“嗡”的一声,泪水便盈了眼眶,他赶忙拭了,又调整了片刻呼吸,方才推门而入。
彼时柳色青正坐在竹榻上,身后靠了个枕头,因着原先过度使用偃甲导致元气大伤,虽调养许久,眉目间却仍存一丝疲态,加之身体与黑血之毒抗争,长期服药,面色也不如何好看。
衣轻尘方一进屋,便换上了一张笑盈盈的面孔,他本意只是不希望惹得柳师父愧疚,不想抬眼却见柳师父与原先大为不同的相貌,当即怔愣原地,左顾右盼,难以置信道,“师父你。。。。。。”三两步跑至榻前跪坐在地,“你怎把胡子给剃了?”
提及这起伤心事,柳师父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都是你小子一声不吭走了,让那巧家娘们来照顾老夫,巧家娘们爱那些白净的,见不得老夫这男人味十足的胡子,你走后不久便提了刀子过来给老夫剪了,说是这样更方便治病,你说这不是扯淡吗?多个胡子便治不得了?”
衣轻尘与柳师父闲话,花沉池与慕容千便一直在屋外静候,柳色青抱怨过后,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方才有余暇去看屋外来人。起先只认出了慕容千,当即拍着衣轻尘的胳膊与之夸赞起慕容千是如何争气,待自己是如何好,直夸得脸皮厚如衣轻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慕容千便在门外朝柳师父恭敬且乖巧地做了一揖,“晚辈惶恐。”
柳师父夸完慕容千,方才问起衣轻尘另一位黑衣人的来路,不待衣轻尘回答,花沉池便入了屋中,摘下斗笠,静静地与柳色青对视。
柳色青愣愣地看了半晌,越看越是惊讶,最后竟是狠狠地拍了一把衣轻尘的胳膊,“你小子,真将他给找来了!”衣轻尘吃痛地揉着胳膊,委屈道,“您不夸我也就算了,还打得这般狠,我可不是您那些偃甲,不知痛的。”
柳色青再听不见衣轻尘的那些叨叨,只直勾勾地盯着花沉池,好半晌,方才肃然道,“恩公,此番又要劳烦您了。”
花沉池将斗笠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走至塌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柳师父的经脉。众人屏息,未敢出声打扰,花沉池探了半晌,又将柳师父身下的薄毯掀开,细细检查起了伤处的情况,一面检查一面淡淡道,“原先给你治病的是巫医?”
柳色青肯首,“慕容将军那边的军医习的都是南疆医术。”花沉池便不再作声,又细细检查了好半晌,方才直起身子,交代道,“化脓的皮肉他们虽给你割了,黑血却已蔓入了体内,量不多,却会循着经络不断经过心脉,日积月累会加快脏器衰败,若要医治须得针灸放血加药浴,你可能支持得住?”
柳师父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别看老夫这般年纪,身体可比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要硬朗的。”花沉池点头,“便明日吧,明日午时,嘱咐药铺多烧些热水,最少须得一人入浴的分量。。。。。。”
还未说完,门外楼梯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士兵打扮的男人匆匆跑至慕容千身侧,与之耳语禀报了些什么,慕容千眸色黯了黯,对屋内众人道,“前线传令下来了,在下须得回营中一趟,请恕无法继续陪同。”
慕容千走后,花沉池又与衣轻尘并柳色青交代了一番治病的步骤,方才走至茶几旁坐下,书写起明日需要用到的药材名目。
衣轻尘从始至终跪坐在榻前,眼下得了空闲,便想从柳师父这儿问询一些消息,“师父,眼下渭城究竟是何状况?食髓教和朝廷那边又是个什么状况?”
柳色青闻言下意识想要捋一捋自己的胡子,却捋了个空,便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夫得知的消息是,朝廷在食髓教入侵中原的道路上设了五道关卡,其一在南岭,其二便是长江,其三为黄河,其四为渭城,其五是灵山。食髓教数月前便自南疆大举北进,来势汹汹,眼下恐已攻到了岭南。。。。。。。”
衣轻尘闻言在脑海中构想起了食髓教进攻的线路,发现并非一条直线,但若考虑沿途地形并人口分布的话,如此北上确是最佳之选,可是事无绝对,万一食髓教兵行险棋,抵御起来便会防不胜防。
衣轻尘每每遭遇此类事件,便极易陷入沉思,连柳师父的呼唤都听不见了。
脑袋狠狠地挨了一记炒栗子,吃痛的衣轻尘不明所以地望着柳师父,柳师父怒道,“老夫晓得你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夫是要警告你,抵御食髓教进攻是朝廷的事,你小子别吃饱了撑着嫌命长又去蹚这趟浑水!”
衣轻尘面上连连应下,装得无比乖巧,“师父放心,我很惜命的。”
恰此时花沉池拿着药方走来,递给柳师父。
衣轻尘望着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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