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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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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父揉着脑袋,沉默不语,如会便又道,“这段时日来,先生授了如会很多机甲偃术,如会虽愚钝,但自诩在偃甲一途还是颇有些灵根的,也学到了七七八八,应是能帮衬上衣公子些的。况且。。。。。。被困在京中的是灵山弟子,我理当不能袖手旁观。。。。。。”
还未来得及说完,柳师父便将座椅重重一拍,在如会担惊受怕的面色中,抬手将那串钥匙抛给了她,“黄色那把是仓库钥匙,里头放了些老夫这些年来做的偃甲,你挑拣些带上,去帮一帮那臭小子。。。。。。哎,臭小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如会心中大喜,匆匆谢过柳师父,便跑去仓库挑拣了些小而精密,好带上路的偃甲,又回屋去随便收拾了两件衣裳。
出门时,柳师父早已来到了庭院中,正坐在一方空地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株枇杷树。如会经过回廊时停下脚步,又与柳师父行了一礼,郑重告辞,方才在柳师父满面嫌弃的催促下翻过院墙,往京城方向追去。
城北慕容家军营地大帐中,红裙女子抬手将帐帘掀起,打量了一番天色,独孤先生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边茶水已经凉了,他随意地敲了敲折扇,轻笑道,“那三人都跑了,不去追?”
主将之位被阴影笼罩,慕容千坐于其上,沉默不语。
独孤先生又笑道,“群龙无首,龙脉中的龙气汇于京而无龙可收,逸散开来。京为中原之眼,中无龙气坐镇,浊气自然而然侵蚀中原,否则在下身上的煞气可不至于影响渭城如厮。。。。。。”说罢,缓缓睁眼,露出面具后一双幽幽紫眸。
慕容千缓缓起身,一面走一面褪去身上的锦衣华服,停在角落的木箱旁,从里头取出了一件白衣并玉面飞狐的面具。
红裙女子闻声,回头看了看,“你去追?”
慕容千将外套穿上,面具纳入衣襟,淡淡答道,“孙冥是食髓教的护法,受天鬼老道之令潜伏京中多年,这些年来得国师之位接触了不少秘辛秘宝,为人又极狠辣阴毒,此番在未得到南疆命令的情况下出手杀了皇帝,已是犯了教中禁忌。”
“虽不知晓天鬼老道能否继续容忍他的所作所为,但就目前状况而言,他已在我等的掌控之外,也不晓得会作出甚祸端来。依着计划,我不能动他,但雪哥哥既然决意入京,我必是要去护上一护的。”
“若是孙冥胆敢乱来,我必叫他不得好死。。。。。。”
独孤先生闻言轻笑一声,“狠辣阴毒算得了什么,你莫忘了我当初教过你的,只知狠辣阴毒者自取灭亡,只足智多谋亦不会位高权重,怀柔者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个善人,金银再多不知运作最后只会是人财两空,本事再多有勇无谋到头来也只能被人当成畜生驱使。”
“国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在下教导了十数年的公子你啊。。。。。。”
红裙女子闻言看了看独孤先生,又看了看只留给二人一道背影的慕容千,淡淡道,“你也是护法吧?若到时迫不得已对孙冥出手,会否不大好?”
“无所谓。”慕容千深吸了一口气,浅浅呼出,露出一双森然的眸子,嗓音毫无波澜,“早在十年前,我的一切便无所谓了,中原武林毁了雪哥哥,我要他们乱,食髓教害死了雪哥哥,我要他们亡。。。。。。”
“对于雪哥哥的死,天下没有一人是无辜的,包括我。。。。。。”
“哪怕亲手手刃了那个害死雪哥哥的护法,将之碎尸万段。。。。。。雪哥哥也无法安息。。。。。。”
说着说着,慕容千突然合上双眼,捂住脑袋,摇头道,“不对,雪哥哥现在已经回来了。。。。。。我要保护好他。。。。。。”
“食髓教和中原怎样都好,雪哥哥不可以受伤。。。。。。”
红裙女子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与独孤先生道,“他疯了。”
独孤先生却轻笑着摇了摇头,“试问天下有几人是不疯的?不过都是在用无妄的理智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又指着慕容千道,“如果你能从小在慕容府长大,必是个成才为将的好苗子,只可惜,你既是以整座慕容家与在下做了这笔交易,此事过后慕容家便再不归你,连你也得归到在下府中办事。。。。。。”
“不过想来你对这个家族无甚感情,也不会觉得可惜。”
红裙女子淡淡地叹了口气,提醒道,“少爷。”
独孤先生将扇面大开,摇了摇,“在下既是答应你不让渭城在战事中受到一丝破坏,便定会说到做到,即便你离开了这儿,交易仍旧有效。”
得独孤先生保证,慕容千面上的神情也稍缓和了些。独孤先生看了他两眼,抬手支着脑袋,问道,“要露珠去帮你么?”
慕容千看了看红裙女子,思索片刻,“如若可以当然最好,但是身在人界,露珠姑娘的能力应是被压制的。”独孤先生却笑道,“确实人族的战事我等不好插手。。。。。。那便暂且这般吧,料想你本事如此,也用不着我们帮些什么。”
大雨是在傍晚时分下的。
彼时山林寂寂,只有水珠坠落叶片的声响不绝于耳,衣轻尘探头往洞外看了两眼,觉得雨势一时半会不会变小,只得无奈地钻回洞中,小心翼翼地撑着石壁坐下。
月家杀手从包里翻出个馒头来,抛给衣轻尘,“别看了,这般大雨赶路,不被淋出一身病就有鬼了,那木头脚程再快,也只多我们半日,半日他走不了多少路。我们被雨困着,他定也被困着,所以在雨势小下来之前,你得赶紧吃好睡好把身子养好,否则去了京城,又害病又头昏还遇上国师,小爷我都保不了你。”
衣轻尘咬了一口冷冰冰的馒头,就着泉水咽了下去,肠子,胃,喉咙里都是冷冰冰的,吃着吃着就半饱了。便将馒头放下,与月家杀手道,“这次多谢你了。”
月家杀手忙吐掉嘴里的一口馒头,摆手道,“别谢来谢去的,小爷我只是怕那花木头回不来,给不了解药,小爷被毒死在这穷乡僻壤。再说,小爷我的任务期限也快到了,得回家中一趟,顺带捎上你罢了。”
“也不晓得眼下的京城是何模样。。。。。。”衣轻尘不自觉回想起年少时曾带着慕容千在长公主院落中画月亮的光景。后来稍长大了些,他又跟着花沉池、沉依、沉生他们在京中乘船夜游,逛了灯市,进了青楼,此间种种无论何时回想起来,就着记忆深处那暖黄色的灯笼华光,只令人分外心暖。
衣轻尘不自觉浅笑起来,月家杀手望了他两眼,将馒头咽下,回想道,“至少在我离开京城之前,还都挺正常的。小爷我昨夜去慕容家军的营帐里偷酒时听说,岭南那处防线不是已经破了么?但京中还是一片和乐模样,好似战事不会波及到他们一般,也不知道皇族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哪怕皇帝没法下令,也总得有些危机感吧?”
衣轻尘沉默地听着月家杀手的抱怨,靠坐在墙角,望着洞外的滔天雨势,又咬了一口馒头,还未来得及咽下,便听见雨水穿林打叶的单调声响中,突然多出了一道突兀的马蹄声。
不多时,马蹄声在洞外停下,一道人影从马上翻落,朝着洞口走来。
衣轻尘起初以为是慕容千派来的追兵,但转念一想,追兵怎会是一个人呢?便有些莫名了。直勾勾地盯着洞口,直到如会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出现在洞口前,并朝着二人做出一张鬼脸时,方才舒了一口气。
如会钻入洞中避雨之前,伸手摸了摸那匹马的肚子,马匹便自行折叠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如会将之拖入洞中,在衣轻尘并月家杀手震惊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介绍道,“不可思议吧?这可是我做出的设计,同禅机先生合力倒腾出来的偃甲马。这马不知累,可以连夜赶路,腹部有一个铜炉,里头存放着西山开采的火石,临行前只要加些水进去,马便能跑的飞快。虽仍有些缺憾,就是加水后马屁股那儿会冒热气,不大雅观,也容易被烫着,这点我得想办法改改,改成什么样好呢?”
衣轻尘捏着半块馒头,有些忧虑地问道,“我擅自跑出来,师父他老人家。。。。。。有说些什么吗?”如会苦笑道,“公子安心,禅机先生先前那番话就是说出来吓吓你,不会与你断绝关系的,这不还让我来帮你了么?”
衣轻尘稍安心了些,卸力般倚靠在石壁上,不再言语。
月家杀手颇为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由偃甲马变成的箱子,问了如会许多有关偃术的问题,如会一一作答,并道,“说来,那个孙国师,也很擅长偃术?”
月家杀手点头道,“确实,他当年似乎是以偃师身份被召入宫的,后因有治国之才,又懂占星异术,皇帝赏识他的本事,这才将他留在身边重用。”瞥了衣轻尘一眼,改口道,“不过这些都是官话。。。。。”
衣轻尘会意,勉强地笑了笑,“成王败寇,师父早已无所谓了。”
如会眼珠子转了转,思索道,“连续两任国师都是偃师,难怪中原曾一度盛行偃术,不过风头好像只持续了三年还是五年便没落了。。。。。。”
月家杀手附和道,“因为成为偃师需要极高的天赋吧?一般人当真记不得这些繁复的关节构造。”
如会笑道,“其实也没传闻的那般难,主要还是很少人会对偃甲产生兴趣。”
衣轻尘闻言打趣道,“那你一姑娘家为何会对偃甲如此向往?”
如会眨了眨眼,用食指戳着下颌,回忆道,“什么时候呢。。。。。。其实我也有些记不得了,好像我从出生开始,就喜欢拿着木料与铁片敲敲打打,旁的事物都无甚兴趣。。。。。。闲来无事还喜欢与我的偃甲木偶说话。。。。。所以邻里都有些怕我。。。。。。说我是个怪人。。。。。。”
“他们忌惮偃甲,觉得偃甲与鬼神是一类物事,家中出事后,无人敢收养我,又怕我饿死,恰好当时灵山有来村中收购草药的队伍,便将我一同带上了山。上山后,我怕同窗也因为我同偃甲说话而疏远我,所以再未在人前拿出过那个偃甲木偶。。。。。。”
“不过近十年来大家似乎已经能够接受偃甲了,也算是个好兆头吧。。。。。。”
“忌惮偃甲?”衣轻尘难以想象这样的光景,因为他在渭城居住的这些年里,所接触的偃师只有柳师父一人,大家都因河神之事分外敬仰柳师父,导致衣轻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为偃师是一个崇高职业。
加之如今偃宗发展壮大,研制出的偃甲造福四方,深受拥戴。衣轻尘便更加无法想象当初那些人为何要如此排斥偃甲?
如会想了想,解释道,“是因为当初有一个偃师,用偃甲做出了人。。。。。。”
衣轻尘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人?”
如会点了点头,“其实赋予偃甲生命是每一位偃师的理想,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那个偃师将所有愿景都倾注到了偃甲身上,穷尽心血,不留后路地做出了一个偃甲人,因为太像人了,所以遭到当时村人的惧怕。”
“村人们都说那偃甲是不祥之物,是鬼魂附在了木头上,要将那个偃甲人烧掉。偃师势单力薄,抵抗不了村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烧毁,这之后偃师也不知所踪。。。。。。可能是搬走了吧。。。。。。不过后来这座村子就被灭村了。。。。。。”
“这件事越传越玄,导致整个中原都排斥起偃甲,虽然其中大部分人连偃甲都没见过,但他们就是听信流言,觉得此为不祥,可能会带来血光之灾,连带着做偃甲的偃师们也无端受累,人见人怕,变得与赶尸人无异。。。。。。”
衣轻尘露出愕然的神情,如会则笑道,“应该说偃师之所以能得到如今地位,是全天下偃师们的功劳,也需得好好谢谢如今的国师。不过他似乎有些太偏执于偃术了,力鼎偃宗,排斥其它宗门,尤其厌恶长公主一派器重的药宗。。。。。。这样果然也不太好。虽然他是偃师们的救星,可如今做了弑君叛乱的事,过不抵功,无法被原谅吧。。。。。。”
月家杀手凉凉地笑了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小爷我打小听了无数遍,如今看来倒也适用。你们挺幸运的,生只是个普通人,无需担忧那些与生俱来的、所谓宿命带来的苦楚。。。。。。罢了罢了,小爷我晓得你们听不懂。”说罢起身,朝洞口走去,探头瞧了瞧,吹了一声得意的呼哨,“可以啊,晴了,可惜没有彩虹。”
衣轻尘扶着石壁起身,走去洞口,发觉雨果真停了,虽天色仍是阴沉沉的,但并不足以成为赶路的阻碍,眼下众人最需加紧行程追上花沉池。衣轻尘将行李包好,与如会道,“那个偃甲马。。。。。。”
还未说完,如会会意地将箱子打开,按动某个开关,箱子自行交叠,变作了来时的骏马模样。如会审视片刻,指着马背上一段略凹下去的部位,安排道,“衣公子你便坐这儿,这段垫了皮革,坐着舒服些。那个。。。。。。月什么的,你坐最后边。”
月家杀手当即拒绝,“为什么?最后边不是容易被烫着么?”如会抄手道,“没办法啊,总有一个人要坐最后边,我要坐前边控制偃甲,衣公子身子骨不好,只能委屈你了。还是说你更愿意用轻功跟着我们?”
月家杀手一脸不情愿地盯着衣轻尘,眼中满是控诉,就好像如会与衣轻尘合起火来欺负他一般。衣轻尘见状,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坐最后?”
月家杀手高傲地一仰头,翻身上马,乖乖坐在了最后边的位置上,美其名曰,“小爷我我可不是关照你,只是中间太挤,而且小爷我的毒还需你男人来解,姑且卖你个面子。”
第115章 坎坷上京
衣轻尘自行忽略了月家杀手话里“你男人”三字,正准备寻个稳妥些的角度上马,如会打了个响指,偃甲马便缓缓跪坐在了地上,只稍衣轻尘轻轻一跨便能坐上去。如会笑嘻嘻道,“怎样,设计的不错吧?”便一同跨坐其上,又打了个响指,偃甲马缓缓站起,以较寻常马匹更快的速度飞奔起来。
偃甲马的巧妙之处在于,它不像寻常马匹跑起来会有上下跳跃的幅度,而是通过脚底的齿轮平滑移动,如此一来便避免了一路上的颠簸。衣轻尘坐于其上,好不舒坦,不禁感叹起此物设计之悉心。
偃甲马行进极快,傍晚时分便抵达了一片竹林外围,月家杀手看见竹林时下意识地唤如会停下,而后思索道,“竹林极易藏匿危险之物,今夜便在附近的空地上歇息吧。”
如会与衣轻尘转头去看那片竹林,夜里乌云依旧浓重,不见明月初升,林中黑洞洞的,好似能将人吸入一般。衣轻尘忖度片刻,采纳了月家杀手的提议,一行三人便寻了处湖边的小高地,择了个还算隐蔽的草丛歇脚。
如会从包裹里挑了三个未被打湿的馒头分给众人,摞了堆柴准备生火,奈何柴火似乎有些受潮,不论如会如何敲打火石,也敲不出半点火星。
终于,一团小火苗在柴火中央出现,如会欢喜地要往其中添加干草,结果干草还未丢进去,火星便被月家杀手一把土给盖了。如会心中一痛,正要开口质问月家杀手,衣轻尘似有所察觉,赶忙伸手捂住如会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匍匐在草丛中,静听一串脚步声缓缓靠近。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三人不约而同地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腐臭味,这味道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三人纷纷面露震惊之色。衣轻尘大致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待得脚步声远去,方才探出头来,望向那些婀娜倩影离去的方向,轻声道,“是尸人。”
如会生怕自己认错,忙向衣轻尘求证道,“是在石林村时遇上的那种尸人?”衣轻尘皱眉道,“错不了。。。。。。可是为何这儿也会有。。。。。。”脑中灵犀突现,衣轻尘恍然间便明白了究竟是怎一回事,“我明白了。。。。。。”
如会不解地看向衣轻尘,衣轻尘便解释道,“鬼面郎君曾经与我们说过,食髓教护法行动互不干碍,虽然他们的老巢是在南疆,但是应当早在防线竖起前,他们便已在中原地区找到了暂时的安身之所。这一点从竖起防线后,断月夜萝、鬼面郎君仍能在中原地带频繁活动就能看出。”
“不论是断月夜萝做出的无脸女,还是鬼面郎君弄出的‘百鬼’,虽都是尸人,却用了截然不同的方法,做出的尸人特性似乎也有些不同。。。。。。而且他们明明在中原潜伏了这般久,只一鬼面郎君便随着戏班游离了十六年之久,明明早就能够动手,却一直没有这般做。。。。。。多半。。。。。。是在做有关尸人的实验吧。。。。。。”
如会闻言一愣,衣轻尘便又猜测道,“通过不同的方法,尝试能否通过不借用鲛珠让尸体复生,不过看来他们失败了。。。。。。”
“如果鬼面郎君说的都是实话,那事情应当是这样的。十年前,鲛珠确实被食髓教偷去了南疆,后来却被。。。。。。衣白雪带回了中原,食髓教准备好的邪术不得不突然中断,但是为了实现复生的目的,他们在没有鲛珠的情况下不得已开始尝试别的方法,每个护法领命前往中原地区尝试这些方法。。。。。。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尝试,尸人便是尸人,永远无法真正地复生,所以他们只能将目标看准鲛珠。。。。。。”
说着说着,衣轻尘不自觉陷入沉思,饶是花沉池侥幸救活自己,却也割去了一半神魂,使用神魂尚且只能复生到这般程度,鲛珠当真能够做到上古典籍中描述的那样吗?
天鬼老道不是傻子,不会只着眼于鲛珠一物,这些年里他应当也尝试过寻找鲛珠的替代品,研制了无数种起死回生之法,断月夜萝与鬼面郎君试验的可能便是其中的两种。
如果天鬼老道放弃了夺取鲛珠,那他会选择用何物来做替代品呢?
如果得不到半缕神魂的话。。。。。。
那用人类的魂魄呢?
在与真真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衣轻尘深刻地认识到了一点,神魂中蕴藏的灵力当真不是人类的魂魄能够比得上的,如果花沉池只是个普通人的话,自己也不可能被他用这种方法救活。
也就是说,哪怕天鬼老道意识到了魂魄在起死回生之法中的地位,也无法获得满足条件的神魂。可他多半不会去思考“如何获得神魂?”,而是会反思“为何人类的魂魄不行?”并持之以恒地尝试,杀越来越多的人。
按照正常思路继续思考下去的话,一个人的魂魄不够,那就两个。。。。。。
两个人不够,那便十个。。。。。。
十个人不够。。。。。。
那就所有人。。。。。。
衣轻尘兀自沉思着,如会却已和月家杀手讨论起食髓教在京城附近出没的缘由。如会疑惑道,“如果只是看准鲛珠的话,跟十年前一样,偷偷地偷走不就好了,为何要弄这般多尸人过来?这不是更容易被人觉察吗?”
“因为根本不知道鲛珠在哪吧。。。。。。”月家杀手思索道,“小爷我在江陵时便听你们说,鲛珠既不在那什么食髓教手里,也不在你们手里,所以应该是被。。。。。。慕。。。。。。慕。。。。。。某位不知名的高手偷走了吧?如今下落不明,食髓教也不知道究竟是皇族的谎言还是当真流落民间,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只能将中原夷为平地。”
衣轻尘却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可是食髓教的目的,当真只是鲛珠吗?”
月家杀手正想回复衣轻尘的问题,如会却突然捂住嘴,惊恐地指着月家杀手身后,似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衣轻尘与月家杀手顺着如会所指的方向一并望去,便见一群穿着花花绿绿戏服的孩童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围着什么东西跳舞,衣轻尘定睛细看,愕然发现那躺在地上的竟是一个人,刚想跨步去救,脚步却顿了顿。
万一是陷阱呢?
几人不敢轻举妄动,如会从百宝袋里掏了个偃甲小人出来,转动上头的机关,令之缓缓向那几名孩童靠去,孩童们亦被夜色中齿轮摩挲的声响所吸引,停下夸张起舞的动作,转头去看缓缓靠近的偃甲。
这一回头,几名孩童的正脸便都朝向了衣轻尘几人所在的方向,如会见之,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克制住惊叫的冲动,月家杀手与衣轻尘亦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孩童的嘴里或叼着一个血淋淋的耳朵,或衔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指,或咬着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珠,唇边溢着不似常人的疯狂笑容。
一名穿红衣的孩童离偃甲最近,他将口中的血肉嚼烂咽下,好奇地朝偃甲走去,蹲在偃甲跟前,戳动着偃甲的脑袋,发出咯咯的笑声。其余几名孩童亦很好奇,瞧见无甚危险,便一并围了上来,又戳又拽,很快便将偃甲给四分五裂了。那红衣孩童呆呆地握着偃甲的残骸,突然扑向其余的孩童,与之扭打成一团,一时间尸骸血肉四溅。
打斗好半晌方才停息下来,红衣孩童取胜后,将残骸往地上一扔,又踩了几脚身边被撕裂的血肉,气呼呼地走了。
直到红衣孩童走远,如会方才颤声道,“这,这也是尸人吗?”
衣轻尘携着众人走出草丛,踏过一片尸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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