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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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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默默扣紧握花沉池的左手,面上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遥望向远方的坚定目光。
第五卷:南行篇
第138章 烽火照遥州
半个月后,南行军终于抵达了处于战事中心的遥州,与前线的御林军统领碰面,暂且在此安营扎寨。
从渭城到遥州,沿途居民们虽无不面色惶惶,但好歹能算作安居,可自踏入遥州境内的那一刻,坍圮的屋舍与弥漫的硝烟便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空气里混合着各种杂物烧焦的气息,闻上一口便会觉得心中堵得慌。
灵山弟子自从下了马车便再未停下过脚步,只背着药箱穿梭在废墟里,四处寻觅需要医治的伤者,其它宗门的弟子也无法懈怠,大多被自家掌门长老安排去整理废墟残骸。
衣轻尘跟着花沉池在城中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便治了二十二人,衣轻尘观察着这二十二人的伤势,发现大多只是轻伤,医治起来并不费事,只是遥州城池太大,流离失所的居民分布的极为分散,找起人来会很浪费时间。
思索许久,同花沉池提议道,“回去后想办法把消息放出去,让那些尚且可以自行走动的居民聚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由药宗来为他们医治,也省了我们四处寻人的功夫,至于那些受伤较重难以移动的,便拜托那些在城里巡逻的弟子将之带来,这样如何?”
花沉池将眼前少年手臂上的纱布包紧,站起身来,点头道,“可以一试。”
衣轻尘接过花沉池手里的药箱,背在肩上,与之沿原路返回营地。
眼下已步入初秋,天气转凉,加之食髓教邪法遮蔽日头,气温较往年更为严寒,衣轻尘走着走着不自觉裹紧了衣襟,花沉池见状便要脱下自己的外裳,却被衣轻尘拦住了,“也不是那般冷,可以忍忍,回去后便暖和些了,你体温本就低些,更应照顾好身子。”
花沉池与衣轻尘挨得近了些,淡淡道,“你暖和便好,你暖和了,我抱着你,我便也暖和了。”
衣轻尘仍是没有去接花沉池的外裳,却意外地发现自从京城回来后,花沉池便愈发黏人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还不知从哪儿去学了说好听话,令衣轻尘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只能靠说正事来缓和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你觉得食髓教会留下谁来断后?”
南行军队赶到遥州前,食髓教的大军便已撤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兵力仍驻守城外西侧的山上,只要南行军胆敢冒头,便会誓死反扑,因着食髓教的尸人可以不要命,而南行军要命,所以南行军的行动便被暂且限制在了遥州城内。
“都是亡命之徒,令谁留下都不会稀奇。如此僵持下去,食髓教很快便会撤回南疆了。”花沉池如是说道,“虽本也不指望能够在此地将之一举剿灭,只是没想到会被限制得如此举步维艰。”
衣轻尘默默听着,心下却不觉得留下谁都不奇怪,食髓教统共五个护法,目前已经可以敲定是哪些人了,其中断月夜萝同花沉池是故人,慕容千同自己是亲人,鬼面郎君与江止戈的关系又是如此扭曲。
无论与这些人里的哪一个拔刀相向,自己心里都不会觉得轻松。
衣轻尘一面想一面走,视野里突然闯入一抹豆绿色的身影,衣轻尘将目光定格,便见一名身穿豆绿色袄裙的小姑娘摔倒在地,她试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已经虚弱地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
衣轻尘赶忙迎了上去,将之扶起。
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有很多炸了线的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糊着黑漆漆的土灰。
小姑娘扶着衣轻尘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双手摸到了衣服上的口子,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衣轻尘当即慌了神,忙揉着小姑娘的脑袋,安慰道,“无事无事,衣裳而已,哥哥去找心灵手巧的姐姐来给你缝好不好?”
小姑娘没有反应,但是眼泪却稍稍收住了些,衣轻尘还想再宽慰几句,却注意到这姑娘藕节般的手腕上缠着一只草绳编的蚂蚱,衣轻尘越看越是眼熟,下一刻,突然回想起了这姑娘的身份。
京城小巷,自己和慕容千遇到过她,是个又聋又哑眼睛还不如何好的小姑娘,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无量和尚,可是眼下她怎又孤身一人了?
衣轻尘纠结很久,还是选择将小姑娘的身份告诉了花沉池,花沉池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淡淡道,“你想救她?”
衣轻尘也有些为难,“有夜萝作为先例,我再不敢轻信小姑娘了,只是她看起来确实可怜。。。。。。”话未说完,小姑娘便松开了攥着衣轻尘衣袖的手,十分知礼地与衣轻尘鞠了一躬,而后继续摸索着往一个方向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便又被横亘在路中央的房梁绊了一跤,这次直接脑袋着地,磕在了石块上,破了一大块,血流潺潺。
衣轻尘吓得直接叫了一声,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将小姑娘抱回来给花沉池查看伤势,花沉池默默地将小姑娘额头上的血止住,敷了些伤药,抽空抬眼去看衣轻尘,发现衣轻尘眼中已经盈满了心疼二字。
花沉池无奈地叹了口气,“暂且带回去吧,不论如何,她姑且算是个病人。”
衣轻尘方才放松了神情,颇为开心将小姑娘抱起,小姑娘下意识搂住了衣轻尘的脖子,衣轻尘便更加欢喜了,“可还记得哥哥?我们在京城见过的。”
小姑娘听不见声音,只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衣轻尘的手掌,而后露出惊喜的神情,更加用力地抱住衣轻尘的脖颈,用脸颊蹭了蹭衣轻尘的脸,直将衣轻尘的脸都蹭黑了一片。
花沉池在旁默默地看着片刻,默默地背上药箱,默默地先一步往营地走去,衣轻尘只全程跟在花沉池身后逗弄着小姑娘,直将小姑娘逗得咯咯直笑。
回了营地后,考虑到小姑娘又聋又哑又盲的身体状况,衣轻尘不敢轻易将她与普通伤患放在一间帐子里,便与花沉池提议带在身边照看,花沉池全程只面部表情地说了句,“随你。。。。。。”便投身于医治城中伤患,再未回过帐子。
午膳时分,衣轻尘管厨子要了些甜粥来喂小姑娘,吃饱后哄着睡下了,方才抽身离开帐子去寻花沉池。
彼时城中大半伤患都已聚集在了营地附近,将灵山弟子坐诊那处围得水泄不通,衣轻尘挤也挤不进去,只能远远地看着花沉池与沉生二人忙的不可开交,一名伤患治好离开后,另一名伤患便直接坐了下来,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衣轻尘远远地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午膳,观察了片刻周遭的地形,脚一蹬,在树枝上借了一次力,直接跃入了人群里。
沉生一面给手头的伤患包扎伤口,一面头也不回地同衣轻尘笑道,“公子好身手啊!”
衣轻尘笑了笑,将午膳摆在了一处空桌上,又默默地盯着花沉池的背影看了半晌,纠结数番,还是未有上前打扰,只与沉生道,“记得提醒沉池吃饭,我怕他会又忘了。”
沉生听见“沉池”二字时,手有一瞬失了力道,将伤患疼得直嘶了一口冷气,沉生当即反应过来,连连与人道歉,又抽空与衣轻尘道,“衣公子放心,我一定记得。”
灵山这边衣轻尘帮不上忙,帐子里小姑娘还在午睡,也回去不得,便只能在营地中胡乱地逛了逛,一圈逛下来,衣轻尘注意到宗门和世家的营帐位置竟是划分的十分清楚,且名下后辈大多不互相往来,反倒是类似衣轻尘这种没有归属的散人比较吃得开些。
衣轻尘路过偃宗帐子时,远远瞧见如会又在那儿与人探讨起偃甲制作的事,正想走上前去听听,却隐约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恶意,令自己很不舒服。四下里寻了寻,便瞧见先前那个在巧手阁刁难自己与花沉池的刀疤男人远远的提刀离开了。
果真没如何罚。
衣轻尘只默默地看了看,未往心里去,又继续去听如会介绍自己的偃甲,直到偃宗这边开饭,所有弟子都不得不去打饭的时候,如会周遭方才空了下来,衣轻尘这才得了机会同如会说上话。
如会倒也稀奇衣轻尘竟会来寻自己,颇为好奇道,“衣公子你很闲吗?”如会问的直白,衣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你不也是么,阿依应当还在忙着解剖尸首吧,你倒在这儿玩起偃甲了?”如会便摆手道,“别说了,师姐不要我帮忙。”
“哦?”衣轻尘注意到如会的面色有些异样,好奇道,“阿依脾气挺好的,你是哪儿得罪她了?”
如会将那些小玩意收回包中,摇头道,“哪敢啊。。。。。。不过就是在渭城的时候,将师姐的状况每天写信给如英。。。。。。把如英每天给师姐买的糕点说成是我买的给师姐吃。。。。。。把如英托付给我的银钱拿去给师姐买衣裳首饰。。。。。。”越说越是委屈,衣轻尘却不自觉向如会露出敬佩的神情,如会仍自顾自说着,“结果有一次和如英偷偷说话被师姐撞见了,师姐便再未理会过我。。。。。。嘤,她不会把我逐出师门吧。。。。。。”
衣轻尘安抚道,“应当不至于,她估摸着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同自己赌气罢了,她既不理你,你抽空忙些自己想做的事也好。”如会点了点头,衣轻尘思索片刻,又开口道,“不知你这儿可有什么能逗姑娘欢心的玩意?”
如会闻言当即捂住百宝袋往后退开两步,警惕道,“姑娘?”
衣轻尘苦笑道,“一个小娃娃,才十岁左右吧,又聋又哑,眼睛也不大灵光,我怕她住不惯这儿,便想寻些东西给他分分心。”
如会便了然了,提议道,“公子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反正我眼下也挺闲的,可以替你照顾照顾她。”衣轻尘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领着如会往营帐走去。
回到营帐时,小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怯怯地坐在床畔,似是注意到有人掀开帐帘,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试探着看了过去。
明亮的天光穿过帘缝照在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被翳住了的眼睛中,衣轻尘领着如会进了屋子,出声安抚小姑娘,“是哥哥回来了,还带了个姐姐来看你。”小姑娘分明是听不见的,却若有所觉地放松下来,露出张好看的笑脸。
如会见小姑娘可爱,当即凑去了床畔,掏出一堆木制的小玩偶逗弄小姑娘,小姑娘也颇给面子地摸索着那些玩具,如会一面展示着那些玩具的功能,一面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说了半晌,小姑娘却仍自顾自地摸索着那些玩具,面上始终只有浅淡的笑意,如会方才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些什么,这个小姑娘也无法听见。
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如会安静地摆弄了一会玩具,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从百宝袋中摸出了个小小的偃甲木偶,小心翼翼地抚着人偶的脑袋,似在思索着什么,好半晌,方才转头望向衣轻尘,“公子,我有个想法!”
衣轻尘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如会三两步冲到茶几前,开口道,“我去去就回!”而后一溜烟跑出了帐子,衣轻尘看着如会离去的背影,将杯中茶水添满,送入口中,一杯将将喝完,如会又跑了回来,只是这次手上多出了一张偃甲图纸。
衣轻尘将茶杯放下,如会便将图纸摊在了衣轻尘跟前的茶几上,图纸上绘了一个耳捂子似的半环,看起来像是戴在耳朵上的物事,如会便解释道,“我从很早以前便想过将偃术和医术融在一块了,但苦于无处实践。”
“这小姑娘耳朵不大好,如果纯粹的医术治不好她,也许将偃术和医术加在一块便能够做到。。。。。。公子你看这个地方,是塞在耳朵里的,可以增强听到的声音,而且后头的半环我是仿着古人的头饰做的,小姑娘戴着应当也会很好看。。。。。。”
衣轻尘听完如会的想法,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却仍心下存疑,“你的偃术我很放心,只是医术。。。。。。”
如会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苦笑道,“这。。。。。。可能就需要拜托公子你同沉池长老说说情了,因为偃术要求极为精密,眼下真正能够让我放下心的也只有沉池长老的医术。”
衣轻尘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花沉池的身体状况,事实却是,哪怕花沉池变成了一个知觉迟钝的活死人,还失了一只手,但对于医术的造诣仍是当世无人可敌,这或许便是上辈子身为掌管百草神明的天赋吧。
思及此,衣轻尘应下了如会的请求,“你将图纸留下,晚上我同他说说。”
如会见衣轻尘肯点头,欢喜地蹦了起来,而后继续跑去床畔与小姑娘倒腾那些小偃甲,衣轻尘盯着图纸看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头去看如会和小姑娘,这二人虽无法交流,但许都是姑娘家使然,不多时便玩到了一块儿去。
衣轻尘兀自坐了一会儿,觉得这儿可以放心交给如会照顾,便同如会只会了一声,出门去寻独孤先生了。
倒也不是刻意去寻独孤先生,而是据他所知,这次南行原本是安排慕容千做主帅的,慕容千“身死”,慕容家军的兵权被转到了独孤先生手上,然独孤先生在人世的身份只是个做生意、混江湖的世家家主,皇族自然不可能放心让这样的人挂帅出征,便令御林军统领虞暮暂任帅位,独孤先生为副帅。
虞暮,单听这个名字,衣轻尘便能猜到此人与朝雨多半是兄妹关系。行军路上,虞封虞老国宰也同衣轻尘提过不止一次,就是他这个虞暮孙儿,死脑筋的很,虽然武力超群,可一旦敲定计划,无论旁人如何劝说也不可能改动,因而好几次身陷险境,却仍不肯改进,所以如果想要对出征计划提出什么意见,必须趁早,赶在计划未有敲定之前。
第139章 虞暮
衣轻尘走到主帐跟前,被守门的侍卫拦下,衣轻尘说明来由,侍卫也不肯放人,只道,“大帅正与副帅商讨要事,不可叨扰。”
衣轻尘无可奈何,正欲转身离开,帐帘却被人从里头猛一掀开,紧接着便见一身穿银甲,人高马大的魁梧男人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一面走一面对帐中人道,“不可能!”
独孤先生用折扇挑开帐帘,悠然地跟了出来,轻笑道,“大帅不试一试,怎知可不可行呢?”虞暮接过下属前来的马匹,翻身上马,断然拒绝,“不行就是不行,本帅绝不会允你等做出这种事。”
“战争本就避免不得牺牲。。。。。。”独孤先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道,“想必大帅也知晓在下的法子确是缓解眼下尴尬局面的良计,否则拖延时间一久,死伤只会更多。”
虞暮将马鞭一挥,“肯定还会有旁的法子!容本帅去想上一想!”
马匹双脚腾空,飞奔而去,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埃,衣轻尘捂嘴挥了挥,独孤先生便将折扇递到衣轻尘跟前晃了晃,轻笑道,“衣公子怎得空来了?”
衣轻尘解释道,“本只是想来听听行军的计划,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不过眼下看来,先生你和主帅似乎。。。。。。有些不大对盘?”
独孤先生摇了摇头,“说不上不对盘,你且跟我进来。”领着衣轻尘入了主帐,守门侍卫将帐帘放下,此间便与世隔绝起来。
主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堆着沙盘的桌子,上边插满了标记用的红签,独孤先生从沙盘旁绕过,寻了处椅子坐下,又对衣轻尘道,“公子随意。”
衣轻尘却还是知晓分寸的,只挑了个下位坐了,而后问独孤先生,“先生你们是因何起了争执?”
独孤先生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眼下如果我等想继续南行,必将经过城外西侧的山谷,那处易守难攻,食髓教残党埋伏于此,如果贸然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衣轻尘点了点头,认同独孤先生的说法,后者便又道,“近来,在下获悉了一个消息。。。。。。便是那食髓教的残党会在夜里偷偷入城,天明时又退出去,似在寻些什么。。。。。。”说罢,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盯着衣轻尘,衣轻尘尴尬地笑道,“先生你莫这般看着我。。。。。。”
独孤先生果真不再看衣轻尘,继续道,“所以在下料定他们必是慌忙撤退中,在城中落下了甚重要物事,如果此时我们声东击西,假意放松城中守备,便能请君入瓮。只是大帅觉得如此可能会殃及遥州居民,不肯应允。”
衣轻尘思索道,“如果是先生你的话,应当有办法保证城中居民的安危吧?”
独孤先生将折扇合上,抵着面具道,“非也。纵使在下,也不可对人妄动术法,更谬说是如此大规模的术法。。。。。。否则,这场战事也就没有出现的可能了。。。。。。”
一瞬间,衣轻尘从独孤先生眼中读出了危险二字,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抖,却仍下意识问道,“那先前在巧手阁时,先生你为何会出手相帮?”
独孤先生敛了眸色,轻笑道,“若是施术的对象是厌喜神君和被分了一半神魂的普通人,用了也没有太大干系,纵使反噬,也不过皮毛。再者,你等毕竟是她托付与我照看的。。。。。。”
衣轻尘疑惑地想了半晌,方才意识到独孤先生口中的“她”应是指的真真,回想起此前梦中种种,衣轻尘由衷道,“我欠她一个天大恩情。”
独孤先生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只又继续说起了战事上的安排。
根据眼下的进度,虞暮迟迟不肯发兵冲破城外封锁,只会放任食髓教主力越退越远,最后退至一个南行军追赶不上的境地,所以计划便被改动成了直接去往南疆剿灭食髓教。
在南疆围剿食髓教风险极大,却是眼下不得不面对的状况。
衣轻尘便也明白了为何独孤先生还能如此悠然了,因为再着急也追不上了,不若想着如何好好应付遥州的状况。
“说起来,食髓教的老巢你应是去过吧?叫什么。。。。。。绝弦谷?”独孤先生用折扇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想道,“里头有三宫六殿?”
衣轻尘点头道,“绝弦瑶琴谷,与灭音谷和空足谷并称为南疆三大罕有人迹的山谷,内内瘴气很重,十年前我等凭借药宗灵药深入其中,确实见过很多石砌大殿。。。。。。不过当时我是直奔着鲛珠去的,并未去过那些建筑内部,所以里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就不清楚了。”
独孤先生了然地敲了敲折扇,“这样的话便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衣轻尘点了点头,暂且将这事抛在脑后,继续打听如何对付城外食髓教残党的事,“先生你准备如何劝虞帅?”
独孤先生轻笑道,“没准备劝,且看他兜风回来会说些什么,你若好奇,也可跟着一块儿等。”衣轻尘一面暗暗责备自己多管闲事,一面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听一听计划,毕竟知晓的越多,届时随机应变的可能也越大。
他最害怕一切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趁着等候的余暇,衣轻尘打量起桌上的沙盘,沙盘上记录的是虞暮率军攻下遥州的这场战事。因着战事开始时南行军还在赶来的路上,自己并没能亲眼见证这场战事,但是这段时日来,身边所有人似乎都在讨论着这件事,衣轻尘听得多了,渐渐的便也明白究竟是怎一回事了。
起初食髓教占据了整座遥州,大肆抓捕城中居民扩充尸人大军。
遥州城墙很高,食髓教遁入其中,防守固若金汤。
虞暮年轻气盛,以骁勇善战,体恤百姓闻名军中,为了强行突破遥州防守,与他一同征战四方出生入死的副将请令携火。药。强行爆破城门,虞暮与之约好活着回来,可最后城门炸开,尸人来势汹汹,副将没能来得及冲出尸海,被尸人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当时虞暮与副将之间仅隔着两三名尸人,虞暮不顾一切杀入其中,最后只捞回一块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血肉,还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今遥州城得以攻下,战功簿上副将的名号只书着寥寥一笔,更不提那些连名号都没有的枯骨。虞暮得知此事,心结愈发难解,整个人都变得十分阴郁狂躁,更无法接受类似诱敌、孤军深入之类的战术。
每当虞暮的情绪到达一个临界点,便会策马狂奔,将速度策至最快,任凭耳畔狂风呼啸,穿透鼻腔与发丝,如此持续二三时辰,情绪方才得以缓和,这些都是他曾驻军北方草原时养出的习惯。
衣轻尘将沙盘看罢,在心中回捋了一番前因后果,默默坐回原位上,等候虞暮散心归来。
三个时辰后,衣轻尘等得都有些瞌睡了,虞暮方才掀帘入帐,坐回主帅位置上,头也不抬地翻阅战报,独孤先生也未去看虞暮,只轻笑着道,“虞帅既是回来了,想必心中已有了决断?”
虞封将手中战报从头到尾翻了个遍,方才抽空回道,“声东击西绝不可能,你没有确保城中居民安全的办法,本帅就绝不会让你用遥州人的性命作为胜利的牺牲品。”
独孤先生倒没觉得有多意外,只若有所思道,“心中怀柔是好事,那将军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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