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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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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衣轻尘一般走出马车看风景的人还有很多,却鲜少有人能够体会到衣轻尘这般与故土共鸣的情愫,纵使是当年来过南疆一趟的沉生与沉依,也至多只能称得上是怀念,却少了一份血脉中徜徉的亲切感。

  沉依将脚边的花瓣拾起,正要放去鼻尖闻上一闻,远处便有人唤道,“姑娘,不可!”沉依的手顿在半空,循声望去,出声之人就站在虞暮他们跟前,不过她并不是和虞暮洽谈之人,更像是那些负责洽谈的老头子们的孙女。

  那姑娘与村中长者用土语说了些什么,老者们点了点头,那姑娘便跑到了沉依跟前,同她解释道,“这花虽然好看,花粉却有剧毒,应是谁家采摘饲蛊药材时落在这儿的。”

  沉依忙将花瓣丢下,取出一瓶子药水来清洗手套的指尖,一面洗一面同那姑娘笑道,“是我疏漏了,此花我不曾见过,因而不晓药性,多亏姑娘提醒,救我一命。”

  衣轻尘倒觉得稀奇,“竟还有你们灵山弟子不认识的药?”

  沉依笑道,“公子你太看得起我们了,世间生灵千千万万,皆可入药,还有很多尚未被世人发掘,我们知晓的不过是已被发掘的,精通的不过是些常见的,穷极一生恐也难做到大师兄的境地吧。。。。。。”

  衣轻尘闻言看了看身下马车的顶棚,默默回想起花沉池原本的身份,他本就是个掌管草木的神,哪怕被封了记忆之类的,对于草木的敏锐应也较凡人多出十万八千里,寻常人比不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些他无法说出口,只同沉依笑了一笑,鼓励道,“多学学总是好的,哪怕比不得沉池,也总要较眼下的自己强些。”

  沉依点了点头,一旁的姑娘痴痴地将衣轻尘盯着,盯了好久好久,下意识用土语说了一句什么,沉依未有听清,好奇地追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那姑娘回过神来,拼命地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先前是在想。。。。。。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围剿食髓教吗?”

  沉依虽然听不懂,但是衣轻尘却是能够听懂他们的土语的,这姑娘先前分明说的是,“仙女。”但这二字是对自己说的,所以应当解释成仙人,谪仙比较合适。

  可是衣轻尘自诩配不上这个称呼,便干脆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答那姑娘的问题,“是啊,食髓教作恶多端,惹了众怒,如若留下,只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死去。”又将一路上来所见疮痍告知姑娘。

  姑娘听得愕然,握紧拳头道,“如此当真该杀。。。。。。”末了,又拈了拈自己搭在肩头的辫子,扭捏着同衣轻尘道,“我叫彩竹,进了村子后,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来问我。。。。。。”

  衣轻尘浅笑着点了点头,彩竹道了声告辞,便跑回了那群长老们身边。

  沉依目送着彩竹远去,转头看向衣轻尘,调笑道,“公子你应当戴个面罩出来的,明明已经心有所属,却还要无端惹得这些个姑娘害了相思,实在罪过。”

  衣轻尘心情甚好,因而回答的也有些得意,“正是要如此,美好的碰不到的,才值得日日放在心中当个念想,给了这些姑娘家一些期许,也让那木头晓得我的好,生出些紧张感,将我日日拴在身边,走在哪儿都看着。。。。。。”

  沉依听得捂嘴直笑,一旁的如会笑得则更加放肆些,沉生却有些哭笑不得,评价道,“公子,你这是要羡煞旁人么?”

  几人又扯了半个时辰的闲话,最前列的车马方才缓缓动作起来,下车看风景的小辈们纷纷上马,马车一辆接一辆驶过阡陌,驶到村中的一片空地中,方才停下。

  带路的老者指着这一片空地同众人道,“便是这儿了,地方很大,你们可以安营扎寨,此地离森林很近,是入林的必经之路,你们须得小心毒虫野兽,但切不可伤及狼神大人的使者。”

  嘱咐完这些,虞暮方才遣人将老者送回了村中,每辆车马各自安营,布置也像极了在遥州城时的布局,待得营帐扎起,床榻桌椅书柜一并布置好后,天色已暗。

  有弟子在营帐前生了一团篝火,烤制热乎的干粮吃,衣轻尘与花沉池方一走出营帐,沉依便将两块烤饼递给二人,“刚烤出来的,行路一天也该饿了,吃吧!”

  衣轻尘接下后谢过,将之送入口中,目光却从篝火转到了花沉池的侧脸,又从花沉池的侧脸转到了树丛缝隙中狭小的天空,南疆的星子要比中原的来的更大更亮一些,虽眼下被火光压的黯淡,却仍美不胜收。

  衣轻尘不止一次同身边的友人提起这道童年最难忘怀的风景,最后一次提起还是在京都与月影吃烧鸭的时候,当时月影还同自己许诺,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来看上一看。

  说起来,月影好像说过他出生在一个离星辰明月很近的地方,每天只能看着星星度日,没有太阳,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了,烤饼也未吃上几口。

  花沉池转过头来看了看衣轻尘,又循着后者的目光望了望天际,轻声道,“很美。和十年前一样。”

  衣轻尘注意到花沉池的话语,回想起十数年前,自己确带着花沉池、沉生与沉依来过南疆一趟,还特意去了一趟乱葬岗,扫过父母的坟。这么说的话,自己是不是早便带着花沉池见过父母了?

  思及此,衣轻尘的心跳便有些不稳了,只赶忙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顺口问了花沉池一个问题,“你晓得这世间有什么地方只有夜晚,没有白天,且离月亮很近吗?”

  花沉池愣了愣,低头思索许久,犹疑道,“我确隐约觉得好似有这么一处地方,眼下有些记不得了,多半不在人世,人世日升月落,应是不存在这般反常的景观的。”

  衣轻尘点了点头,未再继续深究下去,毕竟花沉池都能是个神,月影老家不在人世又有什么好稀奇的?自从自己被花沉池分了一半神魂开始,一切便变得不寻常起来,他已经习惯到淡然了。





第149章 彩竹姑娘
  说话间,有酒香飘来,衣轻尘确信灵山弟子里是没有人带酒上路的,是以愕然地循着酒香望去,便瞧见白日里遇见的姑娘彩竹正抱了三坛子酒水过来。

  这姑娘看起来并不壮实,甚至还有些矮,可气力却很大,她将三坛酒就地放下,同衣轻尘道,“这些是我娘亲酿的药酒,很补身子的。她让我带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沉生将封坛的盖子揭开,酒香浓郁不可方物,仅仅一闻便似要醉人一般,惹得附近营地的世家弟子们纷纷凑近了看热闹。

  衣轻尘谢过彩竹,邀请道,“姑娘坐下与我们一同喝?”

  彩竹面上涌起一抹绯红,摇了摇头,却又有些恋恋不舍,“虽然我很想留下,可是阿娘还需要有人照顾,她上了年纪,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所以。。。。。。”衣轻尘倒也很能理解,未作强留,毕竟若是强留,身后的花沉池今夜就指不定要如何折腾自己了。

  目送彩竹离开,几人方才坐下喝酒,既然未带盛酒的杯子,便只能寻些旁的物事替代了,以至最后,男弟子们都用起了饭碗,女弟子们要文雅一些,便用茶盏替代。

  皆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衣轻尘辣得伸出了舌头,周遭的弟子们也被辣的嘶着凉气,这南疆的酒水可比江南中原的米酿、果酿要烈的多,一杯下肚,唇齿间洋溢着药香,舌尖直到喉头都有一股被蝎子蛰过的酥麻刺痛,胃里火辣辣的,却并不难受,身子也极快的暖了起来,脑子却有些晕乎乎的。

  衣轻尘望着沉生还要倒酒的动作,连忙告饶,“不行了不行了。”

  沉生喝得有些上头,指着花沉池同衣轻尘道,“衣公子,你是个男人吧!你看大师兄,面不改色,你要加油啊!”

  花沉池确实很喜欢这酒,因他痛觉本就迟钝,此酒正能很好地使他感受到酒的劲力与绵柔,痛的恰到好处,好似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是以不自觉多喝了几杯,不过这酒于自己而言劲力尚且如此,对其他人来说应当是很烈的了。

  于是在沉生还要劝衣轻尘饮下第三杯时,出声阻拦道,“正是行军途中,适量饮酒可以取暖,若是多而误事,则另当别论了。”

  直吓得沉生倒酒的手抖了抖,将酒水洒了些在地上,而在酒水溅落的地方,一个小巧的铃铛安静地躺在地上,沉生好奇地将之捡起,问道,“这是你们的吗?”

  众弟子摇了摇头,沉依突然想到,“应当是彩竹姑娘的,我瞧她身上戴了很多银饰,许就是从那上头掉下来的。”

  沉生点了点头,便要起身去还,沉依忙将他拦住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跑人家姑娘家去,不合适。明日再送吧,只是个小配饰罢了,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彩竹姑娘的呢。”

  如会提议道,“要不我去送吧,正好我也想去散步消食,吃的太撑了会睡不着,又可以顺道去村里看看屋子,瞧一瞧他们的风车构造。”

  沉依想了想,叮嘱道,“记得早些回来,这里是南疆,不比灵山来的安稳。”

  如会点了点头,从沉生手中接过铃铛,哼着小曲往村子方向去了。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酒尚有一坛未有开封,众弟子你望我我望你,皆不敢再喝了,沉生拍了拍那坛子,将之递到衣轻尘跟前,打了个酒嗝道,“拖公子的福,我们才能在此荒郊享用佳酿,多出的这坛,便交给公子处置吧。”

  衣轻尘将酒接过,脑中虽有些晕乎,但意识尚且清明,站起身同众人道,“那我拿去给虞帅他们吧。。。。。。”

  沉生并沉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花沉池转头看向衣轻尘,嘱咐道,“早些回来。”

  衣轻尘点了点头,顺带看了一眼花沉池手中的酒盏,盏中尚有些见底的酒水,可以看出他应是品的很慢了,不过既是愿意同茶一样用品的来喝,他应当是很是喜欢这酒水了。

  衣轻尘想了想,特意端起酒坛问了花沉池一句,“你喜欢这酒么?你若是喜欢,我们便留下。”

  花沉池摇了摇头,望着杯中倒映的一轮明月,淡淡道,“杯中这些便够了,多了反倒没了品的乐趣。”

  衣轻尘欣然一笑,早便料想到花沉池会如此回答,只抱着酒坛子往虞暮那边营帐走去。

  帅帐跟前也很热闹,士兵们围着篝火坐成一个大圈,无酒也划拳,摔跤唱歌排遣长夜,衣轻尘赶到时,虞暮正敞着膀子与一位士兵摔跤,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战局的胜负,根本没人注意到衣轻尘的到来,只有一直静静站在人群外围的独孤先生发现了衣轻尘。

  衣轻尘也同样注意到了独孤先生,苦笑着朝后者走了过去,两名身形并不魁梧的青年仿佛与此间风景格格不入。

  独孤先生面具后的目光落在了衣轻尘抱着的酒坛子上,轻笑道,“姑且先在这边站一会,约莫十数,这场便要结束了,有什么话入了帐中再说。”

  衣轻尘果真在心中默数了十个数,第十声落下,欢呼声响起,这场摔跤以虞暮将对方撼倒在地无法动弹收场。虞暮站起身来,将对方拉起,穿过掌声不断的人海,接过士兵们递来的毛巾,一面擦拭着身上的汗,一面朝独孤先生与衣轻尘走来。

  虞暮对于衣轻尘的到来颇感意外,待看见后者怀中的酒水时,方才大笑两声,拍了拍衣轻尘的胳膊,与之道,“这量尚不够塞牙,便赏给我那些弟兄们喝吧。”

  士兵们欢喜地接过酒水,继续该划拳的划拳,该摔跤的摔跤,不过有了酒水增色,气氛倒是更热络了。

  虞暮欣慰地看着这群欢腾的弟兄们,苦笑着摇了摇头,同独孤先生和衣轻尘道,“你二人一早一迟,倒像是约好了这个时辰一起过来,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入了帐子,虞暮将衣裳全脱了,走去事先准备好的水盆跟前擦拭起身子,衣轻尘与独孤先生便坐在椅子上等着。二人相对而坐,后者悠然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笑问衣轻尘,“衣公子来此应不止是为了送酒吧?”

  衣轻尘笑答道,“先生说笑了,在下是想来问一问二位对接下来的日子有无甚盘算?”

  独孤先生将折扇合上,敲了敲手心,轻笑道,“只要入了营地南边的密林,便会陷入瘴气之地,饶是这狼趾村的村民,服用避毒丹进入其中,也至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我等虽有灵山制作避毒丹,可眼下药材尚缺几味,只能等彩竹姑娘明日带领村民去采回来,制作避毒丹尚需一段时日,这段空档在下觉得理当派人随同彩竹姑娘一同入林探路。”

  虞暮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闻言道,“据村中老者交待,这林子越是深入其中,瘴气便是越重,若想穿越整片林子,须得马不停蹄走上三日,所以避毒丹的效用必须能够坚持三日,最好还能存有余暇,以防意外发生。”

  衣轻尘点了点头,“这些我会回去转告沉池的。”

  独孤先生继续说道,“跟随村民探路绘制林中地图一事,在下会安排几名慕容家军去做,不过这片林子后头究竟有何洞天,便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弄清的了。”

  衣轻尘却晓得这之后大致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因为当年柳师父他们遭遇尸人的林子便在这附近,而且走的远比这些采药村民要深入,所以在更深处,尸人是肯定会存在的,若有尸人镇守,那定是离绝弦瑶琴谷不远了。

  衣轻尘将所知道的全部告知虞暮与独孤先生,并提议道,“当年虞老国师曾经深入过其中,哪怕时隔多年林子内部会发生一些变化,但大致应当还是和当年相仿的,眼下时辰不早,不可耽误国师他老人家休息,明日可以抽空寻他老人家来问上一问,许能得到些关键线索。”

  独孤先生敲着折扇,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虞暮道,“这个重任不若便交给虞帅你吧?”

  虞暮愣了愣,旋即摆了摆手,面露苦色道,“他老人家历来看我不大顺眼,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戍边远家,衣公子,我看祖父他老人家还挺喜欢你的,这事便交给公子你去办吧。”

  衣轻尘没想到虞封与虞暮之间还隔着这么层关系,自觉虞老国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主儿,不过虞暮既然开口求了自己,也不好推辞,只得应下。

  安排完这茬,独孤先生又道,“说起来,衣公子的故乡也在南疆,不知具体是在何处呢?”

  衣轻尘先是愣了一愣,思索片刻,回想道,“很偏僻,不在城内,硬要说的话,方圆百里内只有大理稍近些。”

  独孤先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是如此。在下闻二十余年前南疆当地发生过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对此颇为好奇,几经辗转调查,得知事情原委为某部族巫祝炼蛊时过世,蛊王被不甚放出,剧毒毒液入了水源,这才导致了这场疫疾。。。。。。”

  衣轻尘没有接话,独孤先生便又道,“但是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世人都以为那不过是食髓教为发迹炼尸所为,后来在下根据线人从食髓教内部传出的消息得知,食髓教初代的教主并非天鬼老道,而是另有其人,最初的食髓教本也并非以害人修炼邪术为目的,而是为了救人。。。。。。”

  虞暮皱了皱眉,“先生说这些是何意?”

  独孤先生轻笑一声,摇头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了衣公子的故乡在这,便觉得衣公子许也是当年那场瘟疫的受害之人,不免多说了两句。”又对衣轻尘抱拳道,“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衣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将此话题继续下去,转而与之探讨了些行军事宜,奈何眼下连密林内部的地图都未拿到,实在探讨不出什么结果,只又坐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了。

  临行前,独孤先生突然唤住衣轻尘,叮嘱道,“说来忘了告诉公子你一件事。。。。。。”

  衣轻尘去撩帘帐的手顿了顿,回头问道,“何事?”

  独孤先生将折扇抵住面具,沉思道,“村中长者允许我等在此安营扎寨,是有一个约定的,便是入夜时分,无论发生什么,我等都不可擅自进入村子。此等约定许是源于他们的信仰,我等为客,还是须得遵守的。”

  衣轻尘愣了愣,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虞暮皱眉道,“不会。。。。。。”

  衣轻尘赶忙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在下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些要事未去办妥,眼下天色不早,先行一步了。”

  匆匆回了灵山营地,眼下帐子跟前的篝火已经烧得只剩下拳头大了,大伙基本都回了各自的帐子,只有一些负责守卫的弟子尚还坐在原地。衣轻尘瞧见他们,三两步走上前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可见着如会回来了?我有些事想问她。”

  守卫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恍然道,“如会啊,半个时辰前回来了,眼下应当是在二师姐的帐子内吧。”

  衣轻尘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瞧见天色不早,自己也不方便去姑娘家的帐子里探望,便先回了花沉池那处,一撩开帘子,瞧见花沉池正在艰难地擦拭身子,衣轻尘赶忙走上前去取过花沉池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花沉池默默地看着衣轻尘的动作,又望了望自己断掉的手臂,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虽是无声,可衣轻尘还是注意到了,特意开口,打破寂静道,“我先前去了趟虞帅的帐子,得知进入林子需要你来制作避毒丹,且因路程需要,药效须得维持三日以上,你有办法做到吗?”

  花沉池淡淡道,“只要有药材都很好办。”

  衣轻尘点了点头,“先生还让我们入夜莫往村子里去,说这是与村民们的约定,希望如会未有被发现。不过方才我问过守夜的弟子,说是如会已经回来了,应是无事吧。。。。。。”

  花沉池便道,“眼下正值紧要关头,最容不得差错,你若当真不安,我便陪同你一并去看看。”

  这句话说到了衣轻尘的心坎里,衣轻尘当即点头道,“我先帮你把身子擦完,你穿好衣裳我们再过去。”

  擦完身子后,衣轻尘便帮着花沉池穿衣裳,灵山的弟子服分作冬夏两装,后者薄而轻盈,多纱料,前者厚实却不笨重,且很保暖,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多。

  里三层外三层,从内衬到外套统共要穿六件,还不包括腰带与手套一类的饰品,穿脱便要很久。所以灵山弟子睡觉时通常只会脱一半,幸而内衬面料贴身,也不至于睡得很难受,可一旦遇上入浴这类不得不脱干净的状况,便会费力又费时。

  入浴这事,短则一日,长则两日,总得洗上一回,适逢伏天气候酷热,纵使灵山再如何凉爽,整日四处跑动,也免不得会发些汗,长久不入浴,便要臭了,所以灵山弟子们从很久以前便提议过要削减弟子服的数量。

  可长老们每次都会以“每一件都代表了一道门规,披于其上,时时铭心”和“穿脱衣裳的性子都耐不得,又如何忍得医治长久病患?”为由给拒绝了。

  不得不承认长老们可能确实有各自的考虑,可穿脱起来确确实实太麻烦、太麻烦、太麻烦了。。。。。。





第150章 蛊毒
  衣轻尘帮花沉池穿了一盏茶时辰,好不容易才将三件内衬穿好,若要继续穿下去,免不得又是半个时辰,特别是最外层的外衫,穿上身前还需得将上头的流苏统统梳理一遍,衣轻尘犹疑着将那三件衣裳望了望,同花沉池道,“要不你穿我的外套吧?”

  花沉池点了点头,接过衣轻尘递来的外裳披在肩上,衣轻尘站开些距离端详着花沉池穿白衣的模样,捏着下颌评价道,“你若穿白衣,应是要将头发束起或者笑上一笑。。。。。。罢了,若是勉强你笑,不若耗些时辰替你将那三件穿上。”

  “你果真更加适合黑色。”

  花沉池倒是对穿什么并不在意,眼下虽有秋意,可他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冷,寒暑轮转,皆与他无关,他需要做到的只是当其他弟子换上冬装时,也跟着换上,免得皮肤被冻伤而不自知。

  眼见衣轻尘还在思索自己衣着上的问题,不免有些想笑,可心里是笑了,面上却丝毫未有表现出来,仍是以一贯的淡然说道,“莫纠结这些了,先去看上一看,若是无事,便回来安心歇息。”

  衣轻尘听话地点了点头,果真不再继续纠结。

  抵达沉依的帐子跟前,正好撞见有女弟子出门倒水,女弟子瞧见衣轻尘与花沉池二人,颇为好奇地问道,“沉池长老,衣公子,你们这是?”

  沉依闻言从帐内钻了出来,亦很好奇,衣轻尘便道,“我来寻如会,她在帐内么?”

  沉依面上的笑意僵了僵,若有所思地往帐内看去,“如会她在是在,只是。。。。。。”

  衣轻尘觉得沉依的反应有些奇怪,便要凑到帐帘跟前,转而一想,万一有姑娘家没穿衣裳呢,又赶忙往后退开两步,目光紧盯沉依的脸,问询道,“如会她怎了?”

  沉依一直盯着帐内的某处,忧心道,“从回来后便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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