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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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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也不大可能,若说阿古老人会这么做,衣轻尘还是信的,沉生的话确也证明阿古老人将众人引到了夜萝出现的地方,可是后来意外突生,阿古老人也疯了,这应当是出乎食髓教与村民们意料的发展,若为求稳,他们理当不该轻举妄动。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衣轻尘的推测,目前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村民与食髓教有联系,除了村中的那些尸人。

  可是对于要不要将村中尸人之事告知虞暮,衣轻尘心中还是很动摇的,他知道这种事拖得越久,便越后患无穷,可是村民们能够和那些已故的亲人重新团聚,这是何等的奢侈,他们并没有主动袭击营地内的人,哪怕如会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也没有直接害死如会,而是用蛊毒的方式让她闭嘴,这确是当下里最温和的解决方法了。

  可是衣轻尘也不敢保证这群村民会永远这么老实,毕竟有阿古老人在先,证明了村民还是受制于食髓教的,若是食髓教强逼他们发动攻势,那么这一村子的尸人便有可能会是压死南行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衣轻尘兀自纠结,连花沉池何时来的帐中都未曾注意,等回过神时,花沉池已经将制好的避毒丹交给了虞暮,眼下正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衣轻尘被花沉池如厮一望,心中不自觉咯噔一声,再看花沉池的左手,分明已经戴上了自己交给沉依的手套。

  只此一眼,衣轻尘便晓得,他被沉依给卖了。

  虞暮将避毒丹倒在手上验了验,又装回瓶中,颇为满意道,“很好,这样便能更加深入林中调查了。”

  又夸赞了一番花沉池的手艺,花沉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问道,“敢问虞帅接下来还有何安排?”

  虞暮大方地一挥手,“没有了,想回去的话便可以回去了。”

  花沉池便转了个身,走到了目光游移的衣轻尘跟前,与之道,“我有话同你说。”

  衣轻尘不敢直视花沉池,偏过头道,“我没有话同你说。”

  花沉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而同虞暮道了声,“失礼了。”虞暮尚不明白花沉池为何突然同自己道歉,下一刻便瞧见后者似要将衣轻尘拦腰抱起,衣轻尘挣扎途中不小心一巴掌拍到了花沉池的脸上,然后整个人便僵住了,花沉池未作多言,只任凭衣轻尘僵着,将之拦腰扛在肩头,离开了帐子。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虞暮坐在位置上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装着避毒丹的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了桌案边缘,方才猛然回神接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分明光天化日,衣轻尘却像个麻袋似的被花沉池扛在肩头,走出一段路后,已有不少侍卫在看衣轻尘的笑话了,眼见即将走出帅帐范围,步入旁的宗门世家营地,花沉池却还没有将自己放下的打算,衣轻尘赶忙求饶道,“你放下我,我自己走,保证不会逃的。”

  花沉池有些犹豫,衣轻尘便无奈道,“当真不会逃了,这地儿就这么大,再逃能逃到哪去呢?”

  花沉池沉默片刻,还是将衣轻尘给放下了。

  衣轻尘落地后将衣裳稍稍理了理,抬眼望了望花沉池,无奈道,“边走边说吧,阿依那家伙究竟将我卖了多少?”

  花沉池走的很慢,闻言抬起左手,盯着手套看了片刻,淡淡道,“她说你是为了我好。”

  衣轻尘支吾几声,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被花沉池给知晓了,还要继续保持先前的距离么?

  花沉池瞥了衣轻尘两眼,又道,“先前怀疑你与彩竹走得太近,确是我的不是,明明是这等紧要关头,我却总想着这些幼齿的事。抱歉,以后我不会再这般吃味了。”

  衣轻尘有些震惊,疑惑道,“你是不是弄错立场了?难道不是你该生气么?”

  花沉池摇了摇头,眸色黯然道,“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还要走么?”

  衣轻尘心下也是万分纠结,“其实彩竹那事,我并没有多生气,可是。。。。。。”

  花沉池淡淡道,“如若赴死,我陪着你一道便是。只要能在你身侧,往后怎样都好。。。。。。”

  衣轻尘却被花沉池如厮想法给吓了一跳,“可。。。。。。”

  花沉池打断他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付出再大代价也不会,你若赴死,我便陪你一道死,我若还活着,便绝不会放你一人在阴界。我绝对不会。。。。。。让十年前那件事再发生。。。。。。”末了,语气竟是有些恨意,连带着左手也握紧成拳,衣轻尘默默地听着花沉池的话,静静地盯着他捏紧的拳头,恍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

  花沉池他,其实和小千一样,都被十年前的自己给逼疯了。

  这个疯并不是神志不清的疯,而是一种执念,衣轻尘起初只在慕容千身上觉察过,觉得自己愧对于这个孩子,因为负雪崖上的一跃,造就了这个孩子为自己复仇的一生。

  他本以为以花沉池的脾性,会较慕容千看开很多,毕竟先前看起来,他似乎确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多么强烈的执念,可如今想来,从他宁可剖魂、舍弃灵山那时起,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他并不是不悔恨、不执念,而是藏得太深,深到连自己都没能察觉出来。

  衣轻尘想到这些,只觉得眼下这般境地,说什么“悔不当初”之类的都已经迟了,自己果真是造了一个罪不可赦的孽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攀上花沉池握紧的拳头,安抚道,“那你可得跟紧些,毕竟我这个人,见着危险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你们,这毛病跟了我二十多年,改不了了。。。。。。”

  花沉池闻言反钳住衣轻尘的手腕,气力之大,令衣轻尘不自觉倒抽了一口凉气,可碍于身旁有人,他也只得憋着,便听花沉池语气淡淡地,一遍又一遍地在身侧重复道,“。。。。。。绝对不会让你一人赴死,我们在渭城时便说好的。”

  衣轻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花沉池这样的反应,其实应该是生气了吧,毕竟自己先前自以为是地疏远了他那般久,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他消气。便也没有挣扎,一路乖巧地跟着花沉池回了帐子,方一入屋,明明只是一日未归,却莫名觉得帐内弥漫着一股子十分怀念的药香,明明平素都没有这般浓郁的。

  尚沉浸在回味中,身子便忽而一轻,整个人被花沉池丢到了榻上,也幸而榻上铺着的锦被够厚,自己方才没有磕着肩膀和腰,紧接着花沉池整个人便压了上来。

  衣轻尘以为花沉池是要做那档子事,只想着随他高兴便好,遂也没有反抗,不曾想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旁的动作,反倒是搂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重,重到有一股子要生生勒死自己的意味。

  衣轻尘一面盯着帐顶,一面腾出手去抚着花沉池的后背,浅笑道,“你在发抖?不会哭了吧?我记忆里的花沉池可是一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天塌下来都能沉着应对的木头脸啊。。。。。。”

  花沉池没有回应,衣轻尘无奈地叹了一声,继续安抚道,“我以后不会再做多余的事了,做什么也不会瞒着你了,这样可好?”眼见花沉池似有要撑起身子的打算,便抬手去托住花沉池的脸颊两侧,将之捧到眼前,与之对望。

  花沉池的眼眶周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红,神情倒是没多大变化,衣轻尘望了片刻,浅笑道,“我。。。。。。”

  还来得及说完,下一刻,花沉池的指尖便伸入了口中,将一个浑圆的物事推入了喉咙,衣轻尘心知花沉池不会害自己,便顺从地吞了下去,笑问道,“这是什么?不会又是那类合欢之药吧?这还是白天。”

  却恍然发觉花沉池的神情似有些不对。

  心下一惊,便见花沉池面色沉沉,侧过头去看床头的锦匣,衣轻尘觉得这个匣子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曾经装雪莲送给花沉池的那个,眼下里头还躺着一颗淡金色的药丸,看摆放的位置,里头原本应当是摆着两颗的,少掉的那颗可能便是方才被自己服下的。

  花沉池伸手去拿那颗淡金色的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一系列动作做完,花沉池从榻上退了下去,站直身子,沉着面色道,“方才喂你的,是双栖蛊。”

  衣轻尘坐起身子,心虽不安,却仍定着心神问道,“效用呢?”

  花沉池瞥了衣轻尘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别到耳后的长发落了下来,正好遮去他的半张脸,只听他冷声道,“我服的是母蛊,你服的是子蛊,从今往后,子蛊若是离开母蛊百步开外,便会释放毒素,令宿主觉得疼痛,起初痛意不会很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地变得很疼,几欲寻死的疼。。。。。。”

  衣轻尘干笑两声,问道,“所以你是从何时开始准备这个东西的?”

  花沉池淡淡道,“蛊是当年的一位蛊师送的,因为我救了他的命,他无以为报,便把此物赠我,我拿到后便一直放在藏药楼的冰窖中。。。。。。后来你回来了,寻我下山,我临行前去藏药楼中收拾药材的时候见着此物,便隐约觉得应该要将它带上,本以为用不着,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衣轻尘低下头,将手放在腹部,完全感知不到蛊虫的存在,花沉池见着衣轻尘的动作,眸色又黯了些,衣轻尘却倏地笑了起来,“如此便能令你安心了吗?”

  花沉池却别开脸,“你应当生气的。”

  衣轻尘缓缓起身,走到花沉池跟前,与之对视道,“这样也挺好的,我本以为你会因我食言之事大怒,没想到惩罚却如此温柔。。。。。。罢了,这事你我二人半斤八两,便当从未发生过,如何?”

  花沉池苦笑一声,“你倒想得轻巧。。。。。。”衣轻尘“嗯?”地歪了歪脑袋,花沉池方才无奈道,“罢了,随你。。。。。。”





第157章 雾瘴密林
  衣轻尘见花沉池神色缓和下来,便笑了一声,坐到榻上,与之交待正事道,“今儿虞帅还会安排一批二十人的队伍入林中探路,负责领路的是彩竹,我不大放心,想跟进去看看。”

  花沉池眸色又黯了些,“你不放心她?”

  衣轻尘便晓得花沉池又误会了,只一拍脑袋,起身走去帐帘跟前,探头出去看了看,确认无人偷听,方才走回花沉池跟前,低声道,“其实我昨夜偷偷去了村中一趟。。。。。。”便把昨夜所见所闻统统告知了花沉池,花沉池听罢,沉思片刻,低声道,“你是觉得她会做些什么?”

  衣轻尘也不大确定,“这姑娘本性我并不清楚,村民与食髓教的联系究竟有多紧密我也不清楚,因而变数太多,我猜不准,只能跟进去看看才知道。。。。。。”

  花沉池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跟你一块去。”

  衣轻尘闻言噗嗤一声笑道,“现在我去哪儿,还能不带上你吗?”

  花沉池闻言,舒缓了脸色,“如此甚好。。。。。。”

  等候午膳的空档,衣轻尘又亲口同花沉池坦白了自己疏远他的缘由,彻底打消了自己往后一人赴死的念头,毕竟花沉池都如此表态了,自己也不妨自私一回,黄泉路上若当真有他陪着,倒也不会寂寞,如此作想,心底便轻松不少。

  待如会来掀营帐的帘子,便是午膳的时辰了。

  花沉池手头还有些药须得调配,衣轻尘便代为打饭,同如会一前一后出了帐子,发现打饭的队伍已排的很长了,只好跟着如会排到了队伍最末,一面等一面问如会,“沉依呢?”

  如会捂嘴偷笑道,“师姐现在可不敢见公子你,她觉得自己将公子你的秘密告知了大师兄,犯了大过,眼下正躲在帐子里呢。。。。。。”

  衣轻尘闻言只觉得好笑,“她如此怕我作甚,我又不会做什么。”

  如会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公子是在下很大一盘棋的话,我的任性就可能令公子先前的布局白费。’师姐是这么说的,她还说‘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他们错过了十余年,不能再错过了,这辈子当真没有那么多岁寿去错过,有些人若是错过了,便当真回不来了。’其实我觉得师姐说的挺对的,公子你觉得呢?”

  热乎乎的饭菜被放到托盘上,手里的重量增加了些,衣轻尘闻言思索了片刻,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苦笑道,“她说的对,这次是我犯傻了。你回去后替我谢谢她,告诉她我并没有生气,现在我和沉池的关系很好,让她可以放心了。”

  别过如会,将饭带回帐中,花沉池正安静地跪坐在矮桌旁,一面盯着案上的药方,一手握着石杵,一下一下,将臼中的颗粒碾碎,又抓了些新的草药添进去。

  衣轻尘将饭食放在茶几上,坐下等花沉池忙完一块儿吃,花沉池忙于医术时总能步入一种忘我的境地,衣轻尘心里清楚,因而只静静地等着,一手托着下颌,一手在膝盖处有节奏地敲打着,端详着花沉池俊美且轮廓分明的侧颜。

  待将最后一份药方上的药丸装入瓶中,花沉池方才微微舒了口气,将案上药方磕了磕,理成整齐的一沓,放回书册中,再抬头时,发现衣轻尘又伏在茶几上睡熟了。

  呼吸轻浅,神色轻松,应是未做噩梦,花沉池起身朝他走了两步,脚步声分明很轻,衣轻尘仍是醒了过来,而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目光悠悠地转回饭上,方才如梦初醒般同花沉池道,“可能有些凉了,赶紧吃吧,下午还要跟着队伍去林子里。”

  二人方才端起饭碗吃了几口,连帐外便有人道,“衣公子在吗?入林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虞帅让我等务必叫上公子,现在已经未时,衣公子可还确定同行?”

  衣轻尘将筷子从嘴里取出,难以想象现在居然都要未时了,自己竟是睡了一个时辰吗?让旁人久等确实不好,便将饭碗搁下,又从柜子里找了两块干粮贴身带着。

  花沉池悠悠起身,理好衣裳,跟在衣轻尘身后不紧不慢地出门。

  负责来唤衣轻尘的弟子穿着剑宗的弟子服,剑宗的弟子服通体偏白,衣襟、衣带及袖口处为靛蓝,绣着雪白的流云,看起来颇有几分静修之人的仙气,背上背着一把细细的长剑,因通体缠着布匹,看不出花纹式样。衣轻尘将此人草草看罢,与之抱拳道,“有劳兄台了。”

  这剑宗弟子看起来位份似是不低,因而整个人的气度也与寻常弟子很不同,衣轻尘只跟他交流了几句,便觉得与此人说话很舒服,加之他的声音也偏柔和,又很爱笑,是以会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亲切感。

  衣轻尘问道,“在下衣轻尘,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剑宗弟子便笑道,“在下姓白。”与生人只说姓氏,距离与把握的很好,衣轻尘对此人赞赏有加,连带着对剑宗的态度也改观了不少。

  二人随着白公子一路到了林子的入口处,发现各家后辈都已经在这儿候着了,一个个百无聊赖地或拭剑,或看地图,或活动筋骨,总的来说都还算跃跃欲试,且看他们的身段,应当个个都是练家子,看来因着上次事故的教训,各门派特意挑拣了些比较能打的后辈出来,如此一来队伍的战力便也扩充了不少。

  大部分人当即便认出了衣轻尘与花沉池的身份,其中一些人早对灵山的特权耿耿于怀,因而不怀好意地打趣道,“灵山的人不是不上前线的吗?怎的今次连长老都来了?是怕这位弱不禁风的衣公子受伤么?可真叫人感到羡慕,何时我也能寻得我的好公子呢?”

  那些人便捧腹笑作一团,衣轻尘对这类嘲讽早已见怪不怪,只通过他们的服饰判断出他们所在的宗门世家,默默在心中记上一笔。

  人群最前列,彩竹正默默地站着,她的神情似有些复杂,但更多的却是对于衣轻尘突然出现的震惊,良久不敢靠近后者,直到衣轻尘走到她跟前,与她打了招呼,她方才笑道,“公子这是也要一同进去?”

  衣轻尘坦然道,“对啊,沉生说在里头遇到了故人,让我等进去跟她打声招呼。”

  彩竹的笑意僵了僵,“故人是指?”

  衣轻尘便笑着说出了那个名字,“夜萝。很好听的名字对吧?”

  彩竹笑着点了点头,又沉吟片刻,方才同衣轻尘道,“公子,避毒丹是按着人头发的,可能没有准备公子你的,这林内瘴气。。。。。。”

  恰这时花沉池将自备的避毒丹拿了出来,交到衣轻尘手中,衣轻尘仰头服下,笑道,“沉池早便备好了,无需担心我,时候不早了,进去吧。”

  彩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将柴刀放入竹筐,背在肩上,领着众人往林子里走去。

  依着沉生地图上的指示,眼下这段路还是比较宽阔安全的,且这条路便是那夜自己与花沉池去寻如会时走过的地方,沿此再走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见到岔路。

  然而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待众人真正走到了白狼石像跟前,眼前却只剩下一条路了,衣轻尘若有所思地将那石像与阻路的灌木盯了许久,彩竹见他对这座石像格外好奇,便同他道,“这位是狼神娘娘的使者银狼大人,负责保护这座森林的安稳,肃清混入其中的宵小之辈,有他在,我们此行定会平安回来的。”

  衣轻尘闻言低头笑了一声,“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

  因着有地图指引,前半段路众人还是走的很快的,只消两个时辰,便抵达了沉生口中遇到夜萝的地方,地图上的路线也是到此中断的。

  保管地图的弟子又将地图反复看了数遍,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从里头倒出支笔来,似是准备一边走一边添加线路,又同众人道,“接下来便是雾瘴区域,大家跟紧些,如果可以请确保身边至少有一名以上的队友存在视野范围中,千万别独自走丢了。”

  衣轻尘便同花沉池挨得更近了些,众人也都各自确认了可以信任的队友,彩竹负责走在队伍最前列,一面砍断挡路的树枝,一面采摘药草。

  又走了半个时辰,仍旧无事发生,既没有预想中的尸人野兽,连毒蛊毒虫都没见着一只,眼见前方道路雾气更甚,而眼下天色也已不早,众人便盘算着先折返回去将地图交给虞暮。

  就在众人都敲定返程的时候,林子深处却突然刮来一阵阴风,令人不寒而栗,直吹得衣轻尘有些毛骨悚然。

  这风,竟是比灵山弟子墓里的墓道风还要森冷一些。

  这时,有人突然出声问道,“喂,彩竹姑娘人呢。。。。。。”

  众人这才惊觉明明上一刻还在弯腰采药的彩竹,竟是在下一刻不见了踪迹,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围着周遭找了一圈,只找到一把落在地上的柴刀,有人便开始害怕了,“怎就突然不见了?”

  有人提议道,“无论如何,眼下情况太不对劲了,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众人觉之有理,便打算原路折返,可走了没多久,众人便觉得周遭的雾气似更加浓重了,衣轻尘回头去看,发现原本能看见十步开外的视野已经缩小到咫尺,只有身旁的花沉池是很清晰的,其余人等只能见到个模糊的身影,更远些的,则早已没入了迷雾之中。

  情况和上次沉生遇见的一模一样,衣轻尘警惕地从靴中拔出匕首,紧挨着花沉池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段路,衣轻尘再度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儿是先前他们发现彩竹落下柴刀的地方,他们走了很久,却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这个雾气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与感官。

  衣轻尘正思索着是否要借助轻功攀上树顶看路,虽然这儿的树确实很高很高,但攀上去还是没问题的,只是。。。。。。

  这儿聚集的都是宗门世家里比较厉害的后辈,和衣轻尘有着同样想法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在衣轻尘思索爬树探路利弊的时候,已有人先他一步往树上攀去,身手矫捷,虽比不得衣轻尘轻巧,却也算很快了。

  衣轻尘听见身旁众人赞美般的惊呼,只面无表情地一并抬头去看,上方的视野很狭窄,那人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只有簌簌落下的树皮与青苔证明着那人仍还活着。

  众人等了一阵,渐渐的,树皮不再下落,众人议论道,“是不是已经到顶了。”

  有人赞同道,“差不多,凭借他的速度应当要到了。”

  衣轻尘低头沉思接下来该如何动作,还未来得及集中精神,一只漆黑的凤蝶从眼前翩然飞过,没入迷雾之中,头顶上便开始下起雨来,一时间人声嘈杂,议论不断,不知是谁最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滴,也不知是谁最先发现雨滴颜色的不对,反正当衣轻尘觉察到自己已满脸满手都是落下的血时,周围已有人大叫起来。

  不多时,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又一道惨叫声响起,衣轻尘循声望去,发现那坠下之物应就是先前上去那人的尸首,眼下已在迷雾的阻隔下,变成了一滩模糊的红色。

  花沉池作为大夫,象征性地上前去检查了一番,确认已经断气,死因是脖子上被开了一道口子,失血而亡,衣轻尘听到死因,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先前就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如此轻松被解决,暗处定还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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