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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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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错过了当面跟作者谈谈怎么把自己写得更英明神武的机会。
  祝枝山也不知道他刚模糊见着的两位国舅就是自己要写的人物原型,而是深深沉浸在见着锦衣卫谢镇抚本人的震惊中,叫王守仁拉进楼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然后他才忽然想起,王守仁和谢瑛说话时都提到了一个人。
  一个姓崔的,谢镇抚的邻居,两位国舅的老师,能寻到世间真才子的人物……锦衣卫连环画里就有这么个崔翰林时常出场,他怎么竟早没想起来!
  祝枝山险些把手里的书捏变形了,声音也微微颤抖,压着王守仁的手背问:“王贤弟要叫我见的,便是这一科会试诗经房同考官,成化二十三年两元登第、大魁天下的崔状元?!”
  他在江南时还研究过崔状元和崔美人之间不可说的关系,还被王守仁当面驳斥,如今竟要见真人了……祝枝山饶是个见惯大场面的风流才子,想起自己编过的那桩香艳故事,老脸也烧得发烫。
  然而越怕见人,这人就来得越快。
  谢家的点心还没吃完,崔燮便已从翰林院散班回来。刚到家门外,就见谢家的管事候在门口给他报信,说王守仁领了祝允明来,在花园小楼里等着见他。
  崔燮喜上心头,匆匆换了件时兴样子的玉色收腰长衫,戴上纱帽,也不寻个下人在前面通传,直接踏进藏书楼,见着了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遍的祝枝山。
  虽然脸不熟,但身份熟,近视眼患者眯着眼看人的神情也熟!
  他按捺着心中惊喜,含笑招呼:“守仁贤弟,愚兄回来晚了,这位便是吴中名士祝举人么?”
  祝枝山心头一跳,随着王守仁起身见礼,眯着眼看向门外那人。崔燮不待人招呼,已径自走进屋里,朝祝枝山拱了拱手:“听闻祝先生诗书冠士林,才名满江南,在下心慕久矣,却不想今日有缘相见。”
  两人之间只隔着二三尺远,祝枝山几乎看得清他的模样。那段“崔状元与崔美人必有私情”的小论文还没从他脑中删光,叫这张俊美得足以倾倒江南名妓的脸庞一勾,又勾得他想起了这段黑历史。
  祝枝山惭愧得倒退了两步。崔燮却一步步紧逼上来,握着他的手说:“去年守仁贤弟从家乡回来,与我力赞你的才华,并将所带来的诗作与墨迹都借我观赏过。枝山文如凤凰芝草,我从那时起便念念不忘,今日托守仁贤弟相请,只为求一篇文章。”
  他几句话功夫就把祝枝山逼到墙边,避无可避,只能低着头说:“惭愧……”
  “枝山之才将惭于何人?”
  崔燮年纪不大,但也是当了房师,听过数百名进士喊“恩师”的人,养出了一身名师气场。他握着不第举子祝枝山的手,温煦慈爱地说:“我被陛下指为今科同考官,多少有些品鉴文章的见识。我看枝山之文便是经得起天下人观阅的名文,只是时运未至,还欠几分场内工夫罢了。”
  祝枝山羞愧之意未散,又叫他夸得晕陶陶的,没注意他几句话的工夫就从祝举人、祝先生,改口叫了枝山。
  虽然崔燮待人亲切,但文人间辈分规矩其实极严苛,以一个不第举子和当朝翰林侍讲之间的距离,祝枝山还是只能自称一声“侍生”,问崔大人:“敢是要侍生也编写锦衣卫画本?若真如此,侍生也不敢有别的要求,只愿请先生引我结交其余作者。”
  这个么……崔燮拿眼角余光偷瞄了王守仁一眼。
  王圣人也倔强地站在屋里,想听听那些神秘作者的名字。
  不能说。
  为了保护王状元在儿子面前的光辉形象,崔燮含泪摇头,拒绝了自己的供稿人:“不是我不愿为枝山引荐才子,只是我为居安斋寻人时一开始就定下了规矩,绝不透露任何一位作者的身份。凡不愿公开身份的作者有生之年,崔某便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那句“凡不愿公开身份的作者有生之年”没有断句,打了个擦边球,给自己留下了作者离世后写回忆录、留遗书,公布大佬们身份的退路。
  王守仁遗憾地摇了摇头,祝枝山却有些不甘心,追问了一句:“祝某不怕公开身份,莫非崔大人所驱驰的文人中,就没有同样愿意结识其他人的么?”
  实不相瞒,那一翰林院的作者互相都是认得的,就是得瞒着新人而已。
  崔燮神色不变,依旧慈爱地说:“此事我当尊重众人的意思,他们愿意披露身份,自可去披露,却万不可有一个字是从我口中透露出去。不然将来那些愿意为我写书,却又不愿以此搏名之人,如何信我!何况枝山要和别的作者唱和,又何须一定选那些人,再替我寻几个相识的才子共写这锦衣卫故事岂不更好?”
  “如枝山你,与吴中唐寅、文徵明……等名士,将来诗词唱和之余,共撰几本锦衣卫连环画,刊行天下,将你苏州才子之名传遍天下尽知,到时候要寻多少人唱和不得?”
  才名遍天下……
  才子与储相的心态终究不同,祝枝山本就是疏狂文人,不得不说,“名传天下”这四个字对他相当地有吸引力。如今居安斋已从北京开到南京,锦衣卫的连环画和杂剧更是随着书商、举子进士传遍了大明。
  他的名字若能印在连环画册页上,这吴中才子的名号,就该改成天下才子祝枝山了。
  崔燮深深看着他因为高度近视加散光而显得格外幽深的双眼,温情脉脉地说:“枝山你的眼睛是看书太多伤了眼,不能远视吧?如今市面上的镜子多是为老人备的,你用着怕不合适,正好你要替我写少年锦衣卫故事,得在京里留一阵子,我寻人替你配一副能架在脸上看的。”
  祝枝山先辞让了一声“愧受大人好意”,忽又问了一句:“怎么是少年锦衣卫?允明在京里听说,下一部该是锦衣卫扬波出海灭倭国……”
  啊,那部的作者不是刚交了稿么。
  崔燮下意识看了王守仁一眼,解释道:“锦衣卫正本故事如今仍由龙泉隐士、郁州生几位老作者执笔,如今要开的是以两位国舅智擒奸宦李广为蓝本的少年锦衣卫。”
  两位国舅弹劾李广的事,外地人都不怎么清楚,甚至也不大知道李广的危害。祝枝山方才倒是见过国舅一面,却没说上两句话,也谈不上了解,更没什么喜欢的,略显出了几分为难之色。
  崔燮拖着王守仁作证,力劝他给《少年锦衣卫》写脚本:“锦衣卫故事如今已传得人人皆知,又有那些知名作者,如何能写得出新意?不如另起炉灶,重写一个新故事。两位国舅虽然年幼,却深明国法,忠顺清廉,一心报国,小小年纪便能慧眼识出奸宦欲操纵内闱,迷惑天子的野心,上疏申李广六大罪状,整肃内庭,守仁可为我作证!”
  王守仁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李太监欲向两位国舅行贿,叫国舅们上本揭发,事后镇抚司查出其欺君、贪贿、结交外臣等数桩大罪,诚是曾震惊朝野的大案。”
  不过主要震动朝廷,没怎么传到民间,江南士子还不大听说过此事。
  祝枝山这才知道两位还没谢镇抚鼻子高的国舅竟是难得的忠良,又真正办过大案,写了也不违背良知,脸上的抗拒之色又减去了几分。
  崔燮趁热打铁,握住他手中的眼镜,比夸国舅们还用力地夸他:“我观枝山才思敏捷、笔致洒脱,正合写出国舅们少年机敏、飞扬意气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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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枝从了。
  祝枝山果然也从了。
  他们江南名士,风流洒脱,不怕出名,崔燮便叫人请了两位国舅和谢镇抚来,叫作者和人物原形们聊一聊,加深了解,将来好写得更有还原度。
  王守仁也留下吃了顿酒席,直喝到宵禁才匆匆打马回家。到家里身上酒意犹未散,叫他爹从门口就堵住了,拎到书房问话。
  他虽然喝了酒,人还清醒,跟父亲也没供出崔燮是个连环画主编这桩事来,只说:“今日见了乡试时认得的一位苏州举子祝枝山,听说他要给居安斋写新连环画《少年锦衣卫》的文稿,我便与他和几名朋友喝酒庆祝了一回。”
  王状元下意识问道:“少年锦衣卫?”
  王守仁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周,凑到父亲身边,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说:“父亲莫告诉别人,新书写的是挂名锦衣卫都督佥事的两位国舅。因他们二人正年少,就叫《少年锦衣卫》了。”
  王华刚给儿子的醉态气得不怒反笑,忽听到崔燮开新连载的消息,失口说了声:“他竟又……”
  只说了这三个字,王状元就意识到不对,连忙吞下后面的话,站起身冷声吩咐:“天色不早了,你饮了酒,先去睡吧。”
  王守仁起身告罪,从父亲面前退开,脑中却回荡着他方才那句令人在意的“他竟又……”
  他是谁?为什父亲听说“少年锦衣卫”时会说一个“又”字?
  王守仁晚上吃的酒不少,思绪迟滞麻木,不像平常那么灵活,想不出脑中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当他退到门口,倒转过来准备出门时,目光落在王华书桌前方,眼前忽然闪现过一道很久以前的画面。
  书桌前那片青砖上,曾散落着几张锦衣卫连环画的绣像。


第256章 
  转天王守仁酒醒之后; 脑中蓦然撞进了一桩大事。
  虽然那天散落在父亲书房里的画稿他没看清楚; 可仔细回忆起来,那些画稿是一张张散开的; 纸边整齐; 不是从哪本连环画上现撕下来的书页。而昨晚那句“他竟又”言犹在耳; 处处细节相对,竟让他拼凑出了一个这么多年都视而未见的真相——
  他的父亲是当今最时兴的锦衣卫漫画幕后作者之一。
  而且他们王家的老家在浙江余姚; 城西临着姚江旁有一座山; 叫作龙泉山。
  龙泉……隐士……
  他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匆匆请夫人把那套从先帝年间就开始售卖的连环画全翻出来; 抱到书房里; 一本本摊在沙发上; 从书封上的笔名开始细细研究。
  那些笔名也有规律,有时龙泉隐士在上,有时郁州生在上,有时水西先生在上; 有时东山野叟在上……总之名虽相同; 排序却是随着内容不同而变化的。他从前没留心; 这回细细总结了一遍才发现,好像有安千户的几卷都是龙泉隐士靠前的。
  且他的崔世兄还给他寄过《锦衣卫之风起云涌》搬上戏台时,京里才子们评议这部戏的文集。集子中又有这位龙泉隐士写的,论安千户男扮女装如何必要、驳斥安千户性情似女子之类的文章。
  他那立身严谨清廉,教子严格父亲竟喜爱写男扮女装的故事,在安千户身上投注了那么多心思……
  不不!余姚世代出才子; 光翰林院就还有一位余姚出身的状元谢世伯,也未必他父亲就是那个最爱写安千户故事的人?
  他刚想给父亲开脱,目光就滑过了紧紧列在龙泉隐士名字之下的东山野叟。
  东山谢氏。
  东晋谢安。
  这东山野叟还能有别人吗?龙泉隐士还能是谢迁吗!
  王守仁长叹一声,把书扔到身后。
  翰林侍讲攒书,翰林侍讲学士是著者,其余作者虽也紧紧隐身于假名之后,他难道还能猜不出那些人的身份?就是猜不出每个笔名背后后藏的是谁,也知道他们……都是翰林院的人!
  若是才学相差太多,谢大人和他父亲这样的名家之笔能不脱颖而出?若是身份不同,父亲焉能不把新出才子引进家门来往唱和?
  他这些年没看出破绽,正是因为那些名士本就是常出入他家的世叔长辈!
  想通这点之后,他很快又猜出了一位水西先生背后是何人——这些连环画作者头一次出现,几乎都是在《王窈娘琵琶记》上。那时崔燮还只是个秀才,连举人都没考,怎能请得动他父亲,请得动谢大人?
  其中必有西涯公牵线!
  将西涯两字颠倒过来,再去掉水边之厓,非水西先生又是何人!
  王守仁在家里默默思考了一白天,晚饭也没吃,悄悄地往谢家拜访了一趟。见着谢镇抚之后,他没问崔燮、没问锦衣卫连环画,只是先问安千户是不是像画书杂剧里那样爱扮女妆。
  他眼都不眨地说:“我从前忙着应试,没空看新连环画,这些日子重拾起来,竟发现安千户是我同乡余姚人。我既佩服其勇毅,又有同乡之情,心怀敬慕,故特来问大人一声。”
  不。
  安千户不是余姚人,他老家其实在蓟北,余姚是作者王状元和眼前这位状元公子的故乡。
  谢镇抚不好告诉这位未来圣人,书里安千户的出身与女装办案、色诱倭寇等行事都是他父亲王状元尽心编出来的,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并非如此。安家世居蓟北,安千户他为人刚肃,办案时也就是带着下头人走访排查,没有那么多手段。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其实他生得也没有连环画上那么俊丽,书里是为了故事好看,刻意给他添了一样特色罢了。”
  王守仁该担心的都担心过了,听到安千户的真实情况也只是有些感慨,垂头答道:“原来如此,是守仁愚钝了。”
  谢瑛安慰道:“也不光是安千户如此,我们锦衣卫办差多半是先寻了街上的正副乡约并里长来问话,然后依里甲挨家走串,没那么多飞天走地的奇事。那书中戏里写的,案子大体是有那么个案子,内中细情多是文人自己想出来的,你也不必都当真。”
  王守仁道:“我其实不该来问这些,只是好奇心重,一时难以自制啊。”
  不过至少他确认了父亲写书时只是借了安千户一个名字,出身容貌乃至男扮女装之事纯是由父亲自己编写成的……
  那么父亲在书中描写的那个出身余姚,“旧书旧舍无故恙,某水某丘安可忘”“采将芹叶思君献,斫得江鱼念母尝”的人是谁?
  他心事难平,沉默地向主人告辞。
  谢瑛起身相送,宽和地劝慰了一句:“你们少年人正该多思多问,不因循前人,有个自己的道理。崔贤弟偶为寻作者的事托你一次,也别占了你的心思,他……与王大人和朝中诸公一般,都盼着你下一科争得鳌首,早些取中个出身?”
  赶紧把心学创出来,省得崔燮一天天惦记他了。
  王·还没当上·圣人拱手作别,应道:“多谢镇抚提醒,我自不敢辜负父亲与诸位大人的用心,回去自当闭门读书,求个透彻解读,剥脱文字,见其本心之意。”
  ============
  王守仁拿出探幽索隐的精神,回家研究那部翰林诸君子托名锦衣卫而写出的大作;崔燮这边则改行当了眼科专家,寻匠人替祝枝山磨眼镜。
  大宋开始就有舶来的水晶镜,却都是以老花镜为主,现代式样的鼻架眼镜恐怕还得等个几十上百年。不过崔燮既然穿越过来了,又是个现代人,记得眼镜大体什么样儿,又知道配之前得测个瞳距,好歹能给匠人提供先进些的思路。
  当然,让他算凹透镜成像数值,他也是算不出来的。在高二分班那天,他就毫不留情地把物理还给了老师。
  好在他们系里有的是戴眼镜的同学,他自己也画过戴眼镜的人物,如今还记得大体是什么样的。他就先按着记忆画出了现代眼镜和镜片的样式,雇来会磨镜片的匠人,给他们图稿,讲了讲自己都不怎么明白的凹透镜原理,然后贡献出装西洋景用剩下的水晶片叫他们实验去。
  反正祝枝山就住在京里,随时把人叫过来试镜子也不麻烦。
  崔燮把眼镜的事交待出去,就抓紧时间给祝枝山写《少年锦衣卫》梗概。
  这些江南才子有个恃才傲物的毛病,就不能跟翰林院的前辈们那么体贴,由着他想往里加谁就加谁,只能按着现有的锦衣卫框架,把两位张国舅添进去。
  但他们俩的身份不能再是国舅,只是一对出身神秘,天赋绝高的少年。
  毕竟正篇故事的背景设定在了开元年间,唐明皇的身份是先头成化帝占着的,杨贵妃则影射着万贵妃家。要是再把两位国舅添到国舅这个身份上,弘治天子不好搁,辈份也不好论。而要把少年锦衣卫的时间往后拖拖,就又不是那个盛唐了。
  只能对不住弘治天子,让他神隐了。反正他也不好看戏,大概也不爱在戏里扮个大唐的皇帝吧?
  他不客气地删了当今皇帝夫妇的戏,让祝枝山拿着自己新写的大纲填补。两位国舅在戏里也不用写成他的弟子,写成哪座山里隐士高人的弟子,下山来跟着谢镇抚办差,助锦衣卫涤荡朝中奸佞乱臣就行。
  文稿后面照例附了两位国舅的彩图,画得比真正的国舅更俊俏些,身材修长,双眼高光点得明亮,充满了清爽飞扬的少年气。
  祝枝山拿着眼镜仔细赏了一遍,充满鉴赏大家的气派地说:“这便是居安斋佚名画师的手笔?比彩印出的图更生动鲜活,又比旁人画的更精致入微,如将活人印在纸上般。我在两京看过这么多幅仿崔美人风的画,这一幅是最得崔美人精髓的!”
  谢谢,能不能不提那个名字?
  京里人现在都不说“崔美人”,只说“居安斋”了,祝枝山这个不赶潮流的江南才子一句话就捅上崔燮人生的黑历史,捅得他恨不能把这位才子打包扔出去。
  他拿周星驰安慰了自己好半天,才忍下了祝枝山的天然嘲讽,轻咳一声说道:“这两位国舅的故事大体如此,不过只这几页大纲却是撑不起一本连环画的。枝山你可在里面随意添枝加叶,但添出来的东西——”
  他敲了敲桌面,把祝枝山的目光从眼镜片里拔出来:“我是要审核的。”
  写出来的剧要符合大明王朝价值观,不能讽刺评击天子与朝中大臣,要符合律法规条,不能宣扬因果报应迷信思想……
  祝枝山皱着眉道:“枝山所作的文章不敢说一字不能易,但也有个鄙帚自珍的毛病,不愿叫人随意删改。大人若觉得在下不够资格写这文稿,大可……”
  崔燮微微勾起唇角,如同亲座师一般慈爱地问他:“枝山这么说,是觉得自己的文章一定不能入我这今科会试同考官之眼么?我却是一向觉得你文章好,叫人读罢了齿颊留香的。你连处处贴合前圣之意的科场文章都做得,这样的小说怎么写不出来?
  “莫非你写什么文章都任情纵意,不揣摩考官的性情喜好,不体味他选出这句题目的深意,只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写来?若是那样,就难怪你有惊世之才,却考不取进士了。”
  他右手一个用力,把个受惊的祝举人按在桌边,叹道:“我岂能看见你这样的绝世之才空耗青春,走上歪路?你今日起就搬到我府里来,我亲自盯着你作文章,教你揣摩出题人的意图,作出士子百姓都爱看的,能和《锦衣卫》正篇般能传遍天下的话本文稿;也教你做能贴合考官心意的时文。”


第257章 
  祝枝山人已扣在崔家; 剩下的也就由着崔燮摆布了。崔燮让祝枝山的书童和门子拿着自己的名帖往会馆跑了一趟; 会馆里的力夫就把祝枝山的行李与随行家仆都搬了过来。
  顾璘与几位同住苏州会馆的举子也借着搬行李的机会过来看热闹。他们读书人之间有什么消息便互相传递,很快附近几条街的会馆、客舍、人家里住的举子们都知道了祝枝得叫今科同考官、两元才子崔燮看中; 许他搬到自己家里读书了。
  出门遛弯的李兆先也被相识士子挟裹着; 跟到了崔家门外。
  到了师兄家就等于到了自己家。之前是别人带着他; 到这里他就翻身做了主人,摆手招呼那些想进又不敢进的少年:“都已到了家门却不拜访; 岂不更失礼?我今日便带你们做个恶客; 上前看看我师兄收的新弟子是什么样的才子。”
  他拉着同窗迈腿就进,在旁围观的举子们见有别人进了; 就都大胆跟进; 也想看看两元及第的才子家是什么样的。
  这府里只剩个厨子和洒扫的老苍头; 连马夫都给送到乡下去了,也没个人招呼他们。崔燮在园子里收拾书稿,祝允明暂充门童站在侧门旁接引,把那些来看热闹的举子儒士都引进了崔燮给他安排的临街小院。
  毕竟是天家赐的宅子; 又经高公公悉心收拾过; 院子小是小; 却精丽整齐,里面还摆着上好木料打的全套家具。祝枝山看着人把东西送进卧房,命书童在里面收拾,自己引了那群书生在院子里……暂站着,摸出个荷包来,吩咐力夫帮忙订酒菜; 招待客人。
  最早进门的李兆先上前拦住他,笑道:“哪儿有叫客人破费的道理。祝举人是我师兄看中的才子,贵客进门,我师兄此时必定已安排人备酒席了,便是没有,也该我这个做师弟的替他安排。”
  他压抑着心中激动,摆出一副熟练的架势叫店家人去买酒菜,再招几个年少俊秀的小唱佐酒。
  风流才子,就是要有红袖相伴,饮酒赋诗!
  这些年李师弟始终没丢掉他那诗酒风流的才子梦。但因着师兄老跟他父亲讲养生,弄得他们家都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他这么个疏狂诗人竟喝不上酒,见不着佳人。他一身风流都憋进了诗里,写出的净是“无限幽怀酣睡里,日华亭午梦初回”的幽怨。
  如今满院才子,终于到他和三五……十知己拥美而坐,对酒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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