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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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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笑道:“迁安那个几年出不了一个贡举的地方,有什么风水可言。八成是崔榷不擅教子,家中子女并无一个成才的,这个离了家的反而出息了。”
做官庸常,做人迂阔,连做父亲都不称职,若不是占着万首辅门生的身份,恐怕这把年纪也还熬不到个五品郎中。
两位部堂、总宪虽是为说他的事凑上的,对他却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索性将此事扔下,改说起了近日汪直参驻奏守大同左参将卢钦与监军太监杨雄守备不利,致使虏寇入侵,在边镇大肆掳掠之事。
卢钦是有战阵之能的,只是军中权柄尽操太监之手,两个镇守、监军太监又与他素有嫌隙,焉能不败。
张鹏叹息着,李裕安慰道:“往好处看,原先汪直要拿谁便能拿下狱问罪,咱们想营救都没处下手。如今圣上却不只偏听偏信他那奏折,要将人送进京来查问,咱们就有转圜余地了。”
裁撤西厂后,汪直的圣眷渐薄,再加上擅启边衅,又不能收拾,使得虏寇连连入侵,圣上对他的宠爱眼见的薄了。两人都已看到了朝廷变动的先兆,也都引而不发,等待可以一击拿下他与其同党的时机。
整个五月间,朝中气氛都因边关守备将领与太监内讧,小王子内窥这两件事绷紧。户部要向边关调拨军粮,又要赈济大同等地蝗旱天灾,河南、北直隶又有几处蠲免税粮,上上下下都在署内苦熬,忙得不知今夕何夕。
崔榷一连十几日睡在外院,徐夫人每日早晚送汤送药,他也没工夫回去看看,只在某天回去得稍早时,召两个儿子过去教训。
小儿子崔和还没上学,乳母领过来也就是给他行礼问安;次子崔衡却已经读书了,每次见面他也要问几句书。往常他也就是念一句书让儿子接着背,这回却不知怎地,胸中忽然冒出《四书对句》上的句子,脱口道:“你来对一个‘八家皆私百亩’。”
崔衡鬼使神差地对道:“一人独占四姝!”
崔榷咂摸了一下,觉得虽不如用四书中句子对“一朝而获十禽”有深意巧思,但也还算工整。而且“一人独占四书”倒有些影射其兄作《四书对句》的意思,还显出他们家子弟间兄友弟恭,也算妙对了。
他微微一笑,赞许道:“不错,你也看了你兄长那本书了?他弄的虽然都是些小巧的东西,但多读读也没坏处……”
崔衡激动地说:“父亲说得是真的?我也这么想!母亲就不许我读大哥的书,说是那些都是败德辱行……”
“混帐!”崔榷一下子站起来,打掉了儿子的手,压低声音说:“这是哪来的浑话!你娘也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怎生出这般念头,这是辱骂圣人,叫人听见了我的官都不要做了!”
“辱骂什么圣人……”崔衡茫然看着他,连忙解释道:“我大哥出的那个书不就是四对才子佳人故事,哪儿有圣人的话啊。难道父亲是说他新出的《六才子批评本三国》?父亲能不能让他送几本儿到家来?外面都传说这批评本好看,有印得像画儿似的英雄美人不说,那批评也精彩极了!”
他满脑子都是四美、三国,虽然听过人说崔燮出了《四书对句》,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的。
崔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那点儿喜气早不见踪影,连日忙碌的火气反而拱起来,强压着火气问他:“你方才说的‘一人独占四书’不是说你兄长的……”
崔衡忙道:“也算是说他。那四美人不都是他寻人画出来的吗?他可不算是一人独占四姝……”
“滚!”一个茶盏当头飞来,打断了他的抱怨,崔和的乳母抱着他悄悄缩到内室,低声哄着不许他出声。
崔衡也想走,崔郎中却又起来抓住他,狠狠骂道:“孽障!你怎么不往好处比!他怎么胡闹也是在乡里没人看见的地方,还能刊刻出一本《四书对句》,入了张尚书的眼,你呢?你将来进了国子监,你也跟教谕‘独占四姝’么!”
这些日子忙碌工作累积的火气,长子跟锦衣卫撕掳不开的愤郁,一并撒向崔衡,骂得他狗血淋头。
崔衡委屈不已,抱着头挨了半宿训。崔榷骂完了心里还不痛快,索性禁了他的足,叫徐夫人好好管束他,别老叫他看那些不长进的闲书。
徐夫人心疼儿子,哀哀地说:“这哪是衡哥的错,他大哥印的书,当弟弟的怎么知道是不能看的?老太太都拿我当外人防着,不许我管他,可这孩子不管能行吗?老爷你想想,衡哥这是在京里有人约束,还从外头看了那肮脏书;燮哥就在乡里,印着这等书的,他看歪了心思怎么办?”
崔榷冷酷地哼了一声:“你管得好他?那怎么不见他在家里时受圣上旌表,得尚书青眼?”
他说了一句,又想到这两件事都是锦衣卫促成的,也没他这个作父亲的半点好处,骂徐夫人就跟骂自己一样,忍不住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这等孽子,叫他将来入了仕,还不得把我这好好的清流门第变成锦衣卫分司!你也不必管他,让他在那乡下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但要敢攀着锦衣卫以图幸进,我就开祠堂逐他出户!”
徐夫人顿时不哭不闹了,意思意思又挤出几滴眼泪,垂着眼说:“我听人说他那书坊里养着个‘崔美人儿’,谁知道跟燮哥是什么关系。这要是他真看上那美人儿,没成亲就作践坏了身子,将来可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嫁他呢?”
两人夫妻一场,她最知道崔榷多爱面子,见不得子女行事有半点不合礼仪。原以为这句话一说出来,崔榷就该放下衡哥那点事,想法教训长子,可谁知这回他却只皱了皱眉,淡淡地说:“左右是个匠户女子,就叫他纳了又能怎样。将来给他挑个身份低些,规矩老实的妻室就是了。”
徐夫人的眼泪半坠不坠地凝在睫毛上,眼看着他甩袖离开,一口气憋在胸口,又气又恼地说:“怎么着,老爷的魂儿难道也叫崔美人儿勾了,怎地不管那小畜牲了!”
妈妈、养娘都来捧着她安慰,说些老爷看不上大哥的好听话,可谁也不知崔榷此时心里的折磨——
他自知儿子没有制笺、印书的本事,前妻陪来那书坊也始终半死不活的,突然印出满京赞赏的彩图,必定是那个崔美人儿的本事。
前几个月断断续续就有不少人问他书坊彩印的事,他也想把崔燮接进京来问问,甚至将那彩印技艺献予内坊。只是碍着心底那点儿清高,怕人说他巴结内侍,以奇技淫巧希图幸进才不曾动手。
如今崔燮叫张尚书当作贫寒学子的榜样,就该老实窝在县里读书。他若把人叫进京来,再献上他妾室弄的东西,岂不是凭白得罪了张尚书,坏了圣上整饬武学的大计?
一边是工匠的手艺,一边是朝廷正事,他又怎么不知道该选哪边儿。只是想到崔燮连连得上头看重,他这个做父亲的始终没得过半分好处,心气难平罢了。
明年便是吏部大计,他在五品的位子上坐久了,要是也能挪一挪……
他纠结着要不要豁出面子活动一番,却定不下来心要走张尚书还是万首辅的路子,是要卖弄他的神童儿子还是会印彩图的儿妇。
这一纠结便等到了小王子犯边的消息,大同到山海卫处处都要加意守备,几位大学士、堂上官的脸色都是黑的。他儿子是印四书对句的神童也好,纳了个擅印彩图的妾也好,都不敢在这时候拿出来说了。
就连隐在永平府边线后的迁安县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王家的校场和马场上的军士越来越多,王大公子都开始早起操练。崔燮都不好意思再过去蹭马场,便指了个要作文章给王知府看的借口,说以后学业更忙,便不再来骑马了。
王公子一眼就看穿了他想什么,笑着说:“你还跟哥哥说这虚的做什么。其实咱们迁安卫也没什么要紧的,前头有山海、卢龙卫呢,不过是提前操持起来,有备无患罢了。你该来还是还你的,这校场容几百人出操,不多你一个。”
崔燮道:“毕竟是朝廷的事要紧,你们正经训练,我夹在这里算干什么的。这几个月已经叨扰你太多了,这两个月我先歇歇,也多些时间画《三国》的插图,等鞑虏走了,我还要来的。”
王项祯顿时精神起来了,瞪着眼问:“又出新的了吗?你那吕奉先辕门射戟画得忒精神了,我这两天也练了练箭法,叫人给我打那一身烂银盔甲了,回头我打扮上,你也给我画一张,成不成?”
崔燮看了看他——王公子也算是蜂腰猿臂,相貌俊朗,身材也高大修长,穿上束腰的盔甲比例应当不错。他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要是不嫌弃,要不我出一个有名的武将就印一套甲胄装束图,再给你画个穿短打的全身图,你自己把衣裳剪下来换着拼上,不就能多扮几个英雄了?”
王公子眼神“唰”地一亮,拍着大腿说:“这个好!好兄弟,哥哥真不白疼你,回头咱俩是得上关帝庙里结拜去!”
崔燮笑道:“这也是我偷懒省事的法子,回头王兄要嫌印的粗糙,再找你那滦洲大家绘个精致的大图也行。”
第49章
王公子笑道:“什么大家; 阮晟画人物还不如你呢; 要不是个举子也成不了大家。他也就往你那四美图上题名题得痛快,平常要他作个画题个诗的; 就又要吃喝又要赏景; 且得一顿顿抻着我呢。”
可如今好的画家都在南边儿; 以戴进、沈周为宗主,北直隶这地方连读书人都不多; 擅画的就更少了。王公子捞着的这位虽然要求多了点儿; 但也正经学了李公麟的笔法,线条健拔; 画面精练; 仿崔燮的美人图比市面上卖的那些肖似; 颜色还更雅致。
崔燮赶着读书,一天也就那么一半个时辰能提笔画画的时间,作些小图还可以,要画数尺的大幅实在力不能及。是以王公子如今还离不开阮大家; 好吃好喝地包养着; 就让他门仿崔燮的美人图——如今又加上了将军图。
那位阮画师也挺喜欢这种仿仿图、签签名就有人包养的日子; 安心地当着王家的特供画师,今日千松岭,明天龙王坡,就连近日小王子要犯边,也没耽搁了他逍遥山水,挥洒画技。
王项祯因提到他; 就说:“他仿你的画能仿个十之八九,你就给我画张小图,回头我让他依样放大就是。”
拣日不如撞日,崔燮就让他站到院儿里,借着夏日傍晚明亮的天光当模特。
为了节约时间,他仍是用连环画的线描手法勾轮廓。但因不用考虑印刷难度,上色就精细了许多,颜色深浅错落,细细涂染出鲜明立体的五官,连衣物配饰也都画出了真实的光影效果。
王公子此时正沉浸在吕布的英武形象里,做模特儿时拿着把真弓,松了弦之后摆出个弓开如满月的姿势,也不嫌累。崔燮给他画成了半侧身像,身上穿大红窄袖戎衣,发髻高挽,不带头盔,双腿不丁不八地站着,右手拉开弓弦到颌下,双眼斜看向画面外,目光与箭尖皆欲破画而出。
只差一身甲胃,就是活脱脱的温侯再世!往后还能是关公再世、许褚再世、孙策、周瑜、赵云、马超……再世!
王项祯看到成画时,简直恨不能立刻穿上订制的烂银盔甲,手持方天画戟,像温侯转世般勇猛地杀进虏寇中,七进七出,活捉鞑靼小王子。
这幅画足足画了一晚上,再画盔甲就要到明天了。崔燮估量着时间不够,就用油纸拓下人体外廓,让王项祯把原画带走,过几天再来拿甲胄图。
王大公子虽然急的恨不能把太阳倒拽回天上去,却又不敢催他,卷了原画便说:“你念书要紧,慢慢画,不着急,我下回休沐再来拿。”
他还有一位阮画师做后备,崔燮这边慢慢画着,阮大家可以给他按着前两卷《六才子评三国演义》上的英雄各画几套。到那时他一天换一套衣冠武器罩贴在外头,岂不就是做了许多个千古名将?
回去就把这画挂在军营里,也叫将士们都看看他王大舍人的英姿!
王公子捧着画满心欢喜地回去了,崔燮就天天抽一点时间,把铠甲套装细细画出来,叫人随画随送往指挥府。
他给人画画时从不偷工减料,着实设计了好几套造型:有头戴雉翎冠、身披烂银甲、背方天画戟的吕布套装;有翠绿头巾,绿衣绿袍、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套装;还有银盔素缨,长枪白马的赵云套装;最后一套是袒胸露乳,上衣系在腰间的许褚套装……
因为衣服记得不大清楚,基本上就是新老版加各种游戏、漫画混合着出来,也不管符不符合历史,画出来显身材、好看就行。捧砚看着那些衣甲图也羡慕的不行,又不敢找他要,也就收拾书房时偶尔拿出来看看,幻想一下自己穿上这铠甲是什么样的。
崔燮便抽出点儿时间,给他拿粉笺画了一张胸像,叫印刷工多印两张整幅大小的吕布、曹操、刘、关、张单人图像,挖下身躯甲胃部分,让他自己去拼贴,也让小孩子高兴高兴。
不只捧砚,做图的年轻工匠们心里也都痒痒的,想要一份这样的贴图。他们的长辈们却觉得东家读书是正事,替将军家的公子忙活也就罢了,岂能再叫他为了这群不懂事的孩子受累,倒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这群年轻人心思也活络,偷偷拿棉纸印了几套粗糙的黑白线描图,挖下脸和衣甲,用自己喜欢的人物换着拼衣甲,也玩得尽兴。崔燮开例会的时候撞见两个学徒认认真真地拿纸贴图,便叫住他们问道:“你们怎么玩的这个?”
他年纪小,也不怎么严肃,平常在外面人缘挺好的。两个十八九的学徒见了他却都一副进网吧被教导主任抓个正抓模样,大气儿也不敢出了,战战兢兢地说:“小的们不敢擅动印画的颜料和画纸,都是自己拿粗棉纸印的,望公子原宥则个。”
崔燮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问这一句其实不是嫌他们用坊里的纸墨印画玩儿,而是……恕他直言,他只在幼儿园和小学一二年级时玩过这贴纸游戏,再大一点就不买这东西了。
一个胆大些的学徒说:“我们也是看着捧砚小哥那个能换衣裳的图羡慕,一时糊涂,就自己印了……”
他摆了摆手说:“不是怪你们,只是我一时没想到大人也能爱玩这些。不过你们真个喜欢玩这种换衣裳的画片?”
不只那两个被他抓着的学徒,就连李进宝脸上都露出些许羞惭之色。满屋的匠人都劝他别跟那两个学徒计较,他们小孩子不懂事,乱用主家的东西,好在也没糟践好纸好颜料。却是没一个跟他说“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没人喜欢”的。
崔燮算是明白了,这画片居然还挺受成人喜欢的。
他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五百多年后打开电视就能看见好几版《三国》,现在却只有原著可看,连刘关张互杀家人的脑残话本《花关索传》都风靡一时。也难怪这么大的伙计们……还有王公子那么个见过世面的大舍人都能玩变装卡片玩得上瘾。
那就试印几套,搁在店里看看吧。
因是比较低档的纸版换装玩儿法,他也不敢弄得太多,只先印了与书版同样大小的刘关张、曹操、孙权、诸葛亮、吕布、赵云、周瑜等人的常服免冠立像。每套画笺附一个三面固定的卡套,立像和附赠三张冠服、甲胄、朝服的装束笺纸套叠着插进槽里,就能达成换装效果。
为了刻印方便,主要也是画时为了偷懒,每张画上都是一样的身高、姿势,几位不长胡子的武将是可以互换衣裳的。
崔燮原以为这套卡图的主要销售对象是小学生,印好后还特别送了三位蒙童一份,让他们拿回家跟小朋友炫耀。谁想小学生的画还没拿回家,大的童生们便发现了,跑到他家问他怎么不先给自己,是不是不拿他们这群人当朋友。
崔燮只好叫人拿来给他们,教他们如何套卡换装,顺便问了问他们想要谁的卡。这些文人的爱好就跟王公子不同了,更想要陈宫、徐庶、庞统、荀彧、郭嘉等儒雅款的——还有想要嵇康的,《演义》里都没写到这人,崔燮断然拒绝了。
到了六月间,换装笺纸才正式上市。
因着永平、山海一带有虏寇内侵的传言,外地来买书的客商少了,计掌柜在书坊里就只备了百余套卡片,剩下的都叫儿子带进通州和京城,找相熟的书店代销。谁想到这卡在迁安也卖得极好,不输当初的美人笺,剩的这些也够不上这两天卖的。
三国卖得火了,倒把美人笺、清供笺这些能用的画笺比得靠后了。计掌柜忙忙地又要工匠们加印,才将将要供上卖的了。谁知那天近晚时,店里忽然又来了几个大红曳撒的军士,直接把银子拍到柜上,立逼着就要三百套换装卡片。
计掌柜翻遍全店也翻不出那么多,又不敢跟官兵强着来,便低声下气地劝:“我们店里这画都是请了外地名家来的,一时半会儿备不齐,军爷要不留下个地址,等我们找画家画好了再给军爷送过去?”
那士兵也急的不行:“我们也就能抽出这点工夫出来,立刻就得出城呢!你们有多少就先拿多少来,不行回头就送到兴屯右卫指挥使王大人家,他们家大舍人王百户知道此事,回头叫他给我们大人送去!”
能用王公子这个三品大员之子送信的必定不是凡人,他愈发谨慎地问:“不知贵上是哪位大人?”
士兵说:“王百户自然知道,不该问的你就别乱问。还有,我们大人爱关二爷和赵子龙的,回头多送些去王指挥府上,不要许褚的!”
计掌柜连连答应了,戥了银子,给他翻出店里现有的,除了许褚之外的三十余套换装套笺,剩下的赌咒发誓要尽快给他送去。那几个士兵走了,他就把店交托给帐房的方伙计,自去崔家跟少东说了这事,问崔燮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崔燮比他还茫然,摇了摇头说:“这两天王公子都没来过咱们家,我哪儿知道怎么又来了个能支使他跑腿儿的大人物。不妨咱们先印着,回头我去王家问问吧。”
也只好如此了。反正那个客户敞亮讲理,是先把银子搁下才拿货的,他们卖卡的,给谁备货不是备呢?
好容易凑足了对方要的数目,他正想叫计掌柜跑一趟送到指挥府,却不想王公子这时候自己来了,进了门茶都不吃就急要那些换装卡片。
正好卡片就在书房搁着,崔燮便搬过来让他自己挑,若有不喜欢的还能拿去工作室换成别人的。王公子也不跟他客气,数了三百套关羽、赵云、马超、吕布的,叫人拿布包了,封进一个木盒子里,这才吐了口气,喝下一大碗洒着碎冰茬的酸梅汤。
他叹着气说:“还是你这里舒服,这些日子我的屁股就没离开马背,往硬椅子上一座就跟上刑似的。你这沙发垫是哪家做的,哥哥也得订一套去……嗨,我爹肯定不让我坐这样的床,回头我给我娘订一套吧。”
“就是我家对面赵木匠,我刚搬来时请他做的小床,拿鸭鹅毛絮的垫子,后来他家就卖起这个来了,就是不好看,但坐着舒服。”
崔燮看他摊在沙发上,恨不能一辈子不起来的模样,忍不住问:“那位是什么人物,能让你跑成这样给他买画片?”
王公子长吁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看似悔恨实则炫耀地说:“这事真怨我,怨我太爱显摆,把你给我那图挂到卫所里了。后来王镇抚他们操训时就借了我的图,让那群士兵分对操练,哪一队赢了就许哪一队挑衣裳给我换上,闹得卫所上下都想着你那图。
“结果前些日子安顺伯督驻永平,我们押粮草过去,手下那些不晓事的军士就跟人家永平戍卫狠夸了一顿。后来薜伯爷就要看看那是什么样的画,我只好送去给他看。亏得人家看不上我那张脸,又把大图还我了,只问我有没有原版的关公、赵云图。”
崔燮猜着说:“那你没说我能给他画?那毕竟是你的上官,给他画一幅毕竟于你有些好处。”
王公子笑道:“薜伯爷那么大年纪,可不跟我似的能给自己换上猛将装束,估计也就是买些笺回去送人的。毕竟小王子如今在大同一带,咱们山海、永平这边的边备也不能一直这么紧着了,他也得……”
他摇了摇头,又说:“你读书要紧,他非要画儿的话,我叫阮晟给他画几幅就是,阮晟把你那几个三国人物都描熟了,背地里还叫我催你出新的呢。”
崔燮笑道:“他又不要肖像,又不要换装,画起来容易着呢。只是要劳你的阮大家再题个名——我是要考举业的人,得跟崔美人儿这个艳名撇清点。”
他已从外面听说了,崔美人的大名已传到了京城,外面提起致荣书坊,甚至提起他那工笔连环画的画风就直接想到崔美人,这印象很难再扳回。索性他就多披几层马甲,只要别人不把那个崔美人儿跟他联系起来,他尽可以坦坦荡荡地活着嘛!
只是有些可惜……
他拿出纸笔,往画纸上铺矾水的时候,有点遗憾地想道:这么藏在马甲底下,他就不能给谢千户也送一幅这样的换装图,或是把他的脸画进书里,扮作哪位少年英雄了。
第50章
“这是真正崔美人的笔法; 跟你那几张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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