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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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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跑一趟,帮我把东西送过去吧。”
  刘庄头猛地抬头,失声问道:“我、我们能去榆林了?”
  是啊,现在的崔家不是原来的崔家了,崔大人不在,徐家的继室也休了,崔家真正做主的是他们家姑娘生的小公子了!
  刘庄头抬头看着崔燮,眼中泪光微动:“小的愿意去,小的家里从祖上就是刘家的家生子,再没有比小的更合适到那家里的。”
  你熟悉刘家就太好了!
  崔燮朝他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从墙边取下一面木板和削得尖尖的铅笔,在木板上铺了纸,翘起二郎腿支撑着板子说:“那你快给我讲讲外祖家那些亲人的年纪相貌、性情爱好……我从未见过他们,你多说些,我好斟酌词句给他们写信。”


第119章 
  刘庄头也有许多年没有刘家的消息; 唯记得刘家搬去榆林的时候; 家里三位小爷中唯有大爷刘策成了亲,娶了同僚的女儿秦氏。搬到榆林之后派人来送了几次消息; 说是二爷刘况因在一次蒙古人攻城时立了功; 得了当地周镇抚赏识; 把女儿周氏嫁给他了。
  那时虽因为榆林离着远,又常遭袭; 连关内的路也不大安全; 崔家往那边去的不多,但两家还是有来有往的。
  再后来就是刘夫人难产过世; 刘家人从边关赶来吊唁的事了。榆林那边不比桃源口这边轻闲; 当时正有蒙古人掠边; 刘家的男丁要在营中待命,没过来奔丧,却是连刚进门不过几个月的三夫人都跟着来了。
  那边得到消息本就晚,又因为边关有战事; 拖了几个月才来; 到崔家时刘夫人早已下葬了。崔榷又嫌刘家礼数不周; 又嫌这么大的事没个男人主持,几个女眷带着仆人自己就来家了,当时又忙着娶继室主持中馈,私下发作了一顿,不肯去见刘家的人。
  刘家几位奶奶受此冷落,心里也有怨气。大奶奶秦氏索性带弟妹家人到刘夫人坟上哭了一场; 找娘家哥哥到崔家说话,逼着崔榷善待前房之子。
  但闹了这一趟之后,两家也断了往来,连信也不通了。
  崔燮拿铅笔满满地记了几页纸,把他说的三位舅舅和舅母的形貌、性情记下。但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大舅也就二十出头,三舅才十四五,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又驻守在大明最危险荒凉的边关,恐怕外表、性情都有变化。
  刘家外祖父母那时都是四十许人了,也不知这些年有什么变故没有。
  崔燮默默思忖了一阵,又问他:“从前的事也不必说了,我做晚辈的,必定是要先送上自己的心意,没的总叫长辈惦记我。外祖父与几位舅父舅母喜欢什么?是买京里的东西好,还是回县里捎些特产?还有秦家舅舅……”
  照理说也该谢谢人家替小崔燮出头,可是总不能因为秦家大舅打过他爹,他做儿子心怀感激,特地送礼联络感情吧?
  这个人情还是记在秦舅母身上吧。
  他叹了口气,拿笔速记着外家亲戚们的喜好,随手写下要送的、要买的东西。家里这几个店铺卖的、田里出的,尽都能拿去作表礼,不过刘家男丁在外头当将官,应当还需要些军械和战场防护的东西吧?
  崔燮自己在王家学过骑马和兵器,见过兴屯右卫的士兵们训练时穿胖袄、棉甲、皮甲什么的。他们普通人不能随便买卖军械,恐怕也不方便买钢铁,但家里正好产棉花,可以送些棉花、牛皮给他们做软甲。
  那礼单最后满满写了一张纸,从日用的吃食、烧酒、衣料、棉花、皮张写到京里时兴的《六才子三国》和各色笺纸,能写的都写了。看看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了,才停下笔问刘庄头:“这些够不够?”
  刘庄头接过来看了看,摇头道:“这也太多了,哪有外生孩儿给姥姥家送这么些东西的。咱们……刘家也不缺这个,老千户、老太太他们只是想你这个外孙子罢啦,你写封信过去他们就高兴的。”
  要是他能亲自去一趟,叫二老和几位爷、奶奶们看看,恐怕刘家才更高兴。
  他也知道崔燮正在监里读书,又要照应行动不便的亲爷奶,和几个没长成的弟妹,这时候是绝不可能抽身去边关的,却还忍不住叹了一声:“公子长得随舅家,这么个好模样,若能叫他们见一见,哪儿有不喜欢的?”
  刘庄头这话说的也有点太实在了。长得随舅家就喜欢,随了崔参议就不喜欢了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心画个自画像一块儿送过去,心里却忽然冒出个念头:刘家真正想看的不是他的画像,而是当初嫁过来的女儿的吧?
  他下意识转了一圈笔,倾身问道:“你记得……你家里的老人、媳妇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么?我想听她们说说。”
  刘庄头重重点头:“记得!当初我老婆就是伺候夫人梳头的,她现在还时不时提起家里的事,提起来就要哭一场……她也跟我进来给公子磕头了,公子要见,我这就去叫她来!”
  他这次进崔家有意要看看崔燮,所是带来的都是刘家陪房来的人,倒没带佃户。崔燮便叫他们都到堂上坐了坐,叙了叙寒温,而后单留下刘庄头的老婆,问她刘夫人的样貌。
  她是刘夫人陪嫁的丫鬟,当初两人相伴着长了几年,如今说起来,音容笑貌依然宛在眼前似的:“夫人是个小鼓脸儿,颧骨藏在肉里,秀秀气气的,眉毛天生的就是一对小山眉,又细又弯,眼也亮,眼睛一转跟流波似的……”
  崔燮不得不打断她充满艺术气息的表述,桌边斜支着木板当画架,一面定出半身像的构图,一面细问:“母亲是圆脸、鹅蛋脸还是瓜子脸?鼻子高矮?鼻头是圆的尖的,两鼻翼宽不宽?眼睛是大还是小?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嘴唇不上妆是什么样的……”
  他叫刘嫂坐到自己身边,随时纠正画错的地方,有问题的就用馒头擦掉重画。
  这铅笔芯软,笔秃得快,他画几笔就拿小刀削一下,笔尖削成略扁而尖的梯形,稍微一转就能拉出粗细不同的线条。
  画到中途,五官和眼、鼻的轮廓定下,稍稍打了眉眼、鼻梁的阴影,这幅人像已经看得出肖似生人了。
  刘嫂看着他勾勾画画就画出了自己记忆中的姑娘,顿时惊叹道:“公子这是怎么画的,怎么听我说几句就能把娘子的模样画得跟活的一样,莫不是佛菩萨怜你孝心,冥冥中指点你画出她的像吧?”
  崔燮不愿随便搞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摇头道:“哪个人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纵是小有差别,大体上还不都是那样儿。我虽没见过母亲,但从小想着她,已在心中描摩过无数种五官模样了,如今也不过是把我想出的其中几种样子摘出来拼在一块儿,自然容易画的像。”
  他刚发明出铅笔,不敢太激进地把素描技术完整推出来,便停了手,又问了她刘夫人脸上颧骨、肌肉走向,习惯的妆容,随手记在纸边,准备回去勾线上色,放在表礼中送去刘家。
  两人又说了说给女眷送礼的事,崔燮掀开画纸在底下补充了几样,拿着礼单和画跟她道了声谢:“多亏刘嫂来跟我说这些,我才能画出这画来。这回又要劳刘庄头替我跑一趟榆林,累你在家不安,是我亏待你们了。我回头便叫人多支一份银子给你们安家。”
  刘嫂连连摆手,“吓”了一声:“怎么敢当公子的厚赐!我能再看见夫人的画像,已经是前世修得的福份了。公子若要赏,就赏我汉子也看看这副画儿吧。”
  崔燮笑道:“等画好了再给他看。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歇,明日领了银子再回家吧。”
  打发家人回去后,他才回到房里,把那张素描按着刘嫂的提示继续补完。而后对着它设计构图,画了一张刘夫人带着孩子站在花石间的彩图。
  那孩子自然就是小崔燮了。
  崔燮先对着镜子画了自画像当底稿,却又刻意把脸画的更圆、眼睛稍稍画大,将身材比例定在六头身左右,正是个十三四岁少年该有的比例。
  这副画像比不得他给谢瑛画的那两张,也可能不完全像刘夫人,但在大明也该算是写实版的肖像了。但愿刘家二老和长辈们看见这幅画像能略有些安慰,不至于思念女儿和外孙时连个寄托都没有。
  而他这个家里,也终于也有了一副刘夫人的画像,供后人怀念了。
  崔燮感叹一声,卷起彩图,找了个搁卷轴的纸筒盛放,又拿油纸包好素描稿,精心收进柜子里。
  处置好这些,他才换了衣裳,出去主持崔家的中秋夜宴。
  虽然这家里少了男女主人和一个少爷,可中秋团圆夜也是要照过的。
  陆先生本也打算在他家过节的。他北漂在京城考科举,一直未第,这几年都是跟着崔家过。今年却因崔参议不在,这家里出了一个崔燮都是些妇孺,他待着也别扭,索性跟几个北漂的同年找地方吃酒,在外头过一夜再回来。
  他不在,家里就真正都是老幼妇孺。连崔燮这个顶门立户的大哥都还没及冠,按传统意义不算成年的。宋先生虽是寡居,却也三四十许人,年纪大了,不似少年守寡的那么讲究,这天难得佳节,也跟他们坐了一席。
  崔老太爷也来到院子里,多少年来也第一次在外头赏着了月亮。
  崔燮带人搬挪纸屏,在院子里专给他圈出一一条通道,架上宽大的纸阁。顶上糊着最薄透的棉纸浸的油纸,内外都挂上贝壳磨的明瓦灯,又敞亮又方便。
  那纸薄的真跟透明的一样,又挡风又不碍的看风景,抬头就能清楚地看见月光。
  他们家虽然没备丝竹,隔壁邻居却都吹吹唱唱的,清风送着乐声过墙,幽微断续,也别有一番韵味。
  老太爷独自占了一阁,其他人则在他下首围桌而坐。老太太带着和哥坐在上头,宋先生这个客人坐在下首,崔燮和云姐两人在中间对桌相陪。
  连那几个妾也在下头单开一席,热热闹闹地吃酒赏月,倒带得院子里多了几分人气。
  主桌上摆的是十二碟、六簋、六点心的席面,有鱼有鸡有鹅有蟹,又有淡菜、火腿、鱼翅等南货。干货有不少是谢家送来的,比往年自家铺子里拿来的都好,酒也是拿蒸酒器蒸过几遭的醇酒,味道清冽纯正。
  宋先生都不禁赞了一声:“原先在张家也常吃烧酒,都没有这样的味道,贵府的东西果然不同。”
  云姐连忙起身给先生斟酒,这一起身都是香风袭人,描画得极精细的眉眼也叫灯光照得清楚。崔燮正在她对桌坐着,看见她那涂得有点儿宽,却实实显得眼睛又大又亮的黑眼圈,不禁问道:“你又去跟咱们邻居学画新妆容了?”
  云姐抬手摸了摸脸,抿着嘴低头,有些害羞地说:“这倒不是跟许姐姐、常姐姐她们学的,是今天先生带我去兄长同窗的张先生家做客时,张家姐姐给我画的。这眼线膏听说是锦荣堂新出之物,极难买的,还是她兄弟特地替她寻来的。”
  张姑娘真是技术性人才啊,这眼线膏才出来几天,她都能上手给别人画了!
  云姐这么说,该不会是也想要了吧?
  反正是自家的东西,又是纯中草药调制出来的,不伤皮肤,崔燮就许给她回头多拿几盒给她玩,送人也可以。安抚好了妹妹,又举杯跟宋先生警酒:“我这妹子年纪小,还不懂事,只知贪玩,以后盼先生好生教导。”
  宋先生淡淡一笑:“云姐亦是个稳重懂事的孩子,大公子不用担心。我能教的也不多,就尽力叫她学些礼仪、读些诗书,多与人来往,见见世面罢了。”
  崔燮自己也不懂女孩该怎么教,只看着妹妹仪态比平常更好看了,说话也有底气,便觉得先生教得不错,托付道:“那以后还要劳烦先生多带舍妹出去了。我们家这个情况,她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家可去,小小年纪难免寂寞。”
  宋先生道:“我毕竟是寡妇人家,也不好到不相识的人家去。幸而与张家还算相熟,她家女儿与令妹年纪差相仿佛,倒也玩得到一处。将来或有请人来陪伴令妹的机会,不知公子是不同意?”
  崔燮笑道:“那也是好事。只是家里人少,老夫人身体又不好,若真有人来舍下,还要请先生帮忙招待了。”
  宋先生道:“我知道公子的为难,只盼着公子早日成亲,这家里才有个做人家的样子。”
  崔燮心里是有成亲的人选,可惜还不能公开提,只笑了笑说:“我家这个状况宋先生也看的见。我作大哥的,总要支应到弟妹们都成了家再作打算,总不能我先成了亲,把家里的产业挖空了,叫他们没着落吧?”
  他微微一笑,笑得云姐又羞又恼,和哥还懵懵懂懂地不知怎么回事。宋先生却知道他这话里的辛酸,怜惜地说:“我年纪大了,也不怕说你一句——也许你只是缘份未到,缘份到了你自然就能成亲了,自有那不计贫富的人愿意跟你。”
  嗯,已经有一个了。
  吃过晚饭,女子们在庭中拜月时,崔燮也坐在小院一块假山上看着月亮,悄悄哼着走调的曲子。
  不能成亲、暂时不能见面又怎么样?宫墙里外,还不是同照这一轮明月?


第120章 
  中秋节陆先生虽然跟同年去玩了; 但他也不曾忘了为人师表的责任; 是给学生们都留了作业才走的。
  节日过去,和哥乖乖地交了一沓大字; 背了一百字的千字文;崔启虽不用考学; 也得背几篇古文; 养胸中文气精神。这俩人都是白天上学,崔启到午后就要去打工; 和哥也只学到申初就能休息。到晚饭后; 就轮到崔燮带着作业过去请他点评了。
  题目虽是最普通的赏月诗,但千古以来人人都写; 写的不是月; 而是望月时的情怀。有人望月思归; 有人望月怀人,有人感伤时事,看诗词就能看出人的胸襟品性。
  陆举人接过卷子,拿出一管小笔; 边看边蘸着朱砂在卷子上点点儿。
  崔燮那诗虽还写不出有什么值得画圈的佳句; 却也意思质朴; 文字清通,感情内敛得恰符合台阁体中正平和的要求。虽然见着明月就写离别是大俗的手法,可他写的不甚哀苦,还能看出心底宽阔,值得点个点儿表扬一下。
  他写的是:“宇内清光满,高风动露蝉。秋从此夜重; 月向离人圆。今古同一照,江山各自妍。登楼无所拜,唯忆转流年。”
  陆先生看着看着便摇头笑了起来:“叫你先严守格律练着,你倒是自己就用起拗救的法子了,怎么,实在捡不出词来了么?”
  崔燮笑道:“是我写得不好。本想写‘秋从今夜重,月向远人圆’,却又觉着‘今’字与后面重了,于是改用了将今这个平声字改成了仄声,对句该仄声的改用平声。”
  而且这个“离人”写的是他自己,可不是崔参议跟他那小儿子。他现在就站在北京地面上,离着自己穿越前的宿舍才七八公里,也不算个“远人”,只是离开了从前的时代和环境罢了。
  待在同样的北京城里,却远隔五百多年的时光,可触而不可及。若是朝后穿越,还能看看自己生活时代的遗迹,可穿到五百多年前的成化朝,却是除了一本化学书、几部网络小说,满满一硬盘的小电影,就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剥离开日常忙碌的工作、学习和几乎占据了所有闲暇心思的那份感情,在他心底深处盘旋不去的,其实也还是对穿越前那个世界的思念。
  崔燮暗叹了一声,一旁判卷子的陆先生也长叹了一声。
  陆举人自己就是背景离乡,为着科举飘在北京的。他家里也有妻儿老小,月到中秋,离愁别绪重重压在心底,这样最俗套的离人之思却恰恰勾起他自己的心思来。
  他将那首诗看完了,画了几个点,指着文字讲解哪里对得不工整,哪里意思又和秋思的心境不合。
  “今古同一照,江山各自妍”这句对的便不够工稳:从文字上,“今古”对“江山”就有些勉强,从节律上,同一照与各自妍连节拍都对不上,可谓是极不工整了。
  这句又偏是颈联,一首之间别句都可以不对仗或是对得不工稳,这句却一定要对得工整精致。且在对句时又以反对为优,正对为劣,意思必定要有区别,若是字字相对而意思相同,又称为“合掌对”,叫人笑话了。
  崔燮连连点头,解释道:“是我只想着古今江山变迁的意思,对得不工整了。”
  写这句时他想到自己是看过五百年前后两轮月亮的人,月亮还是那个几亿年不变的月亮,两个时代的生活却是完全不同,一时有感慨而发,倒没怎么修饰文字。
  陆先生笑道:“写诗又不是写文章,要阐发圣贤的意思,只要写自己的情思就够了。你要写离愁,就从小处写起,譬如见欢宴而思远人,如闻秋声而惊别离之类,不用动辙就写今古变迁。你小小年纪,连一个人的人生起落都还没见过……”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崔燮虽然没见过什么江山易代,却是真经过人生大起大落,比他这个几试不第的举人经历还丰富的——起码他这辈子就没进过宫墙。
  他悄悄把剩下的教导咽回去,轻咳一声,转说起了拗救之法律:“一味讲究格律,确实容易拘束思路,既然你已经知道如何救拗句了,索性我正经给你讲一遍吧。”
  讲诗也不能空讲平仄格律,否则听着听着就糊涂了。陆先生本欲拿他写的那首示例,又觉得改诗得照着学生的本意来改,改完既要去了弊病,格调还得高一等。若单为改格律而改那诗,一个法子一个法子地教下来,就把诗改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了,于学生写作也没好处。
  他是个要好儿的人,索性拿自己从前写的中秋诗作范例,先写了一句“玉楼寒自迥,珠箔照还空”,对崔燮说:“这两句的句式先前我不曾教你,往后你记住了,这样的不算拗句,也不必救。”
  他之前教的,让崔燮练的都是“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的基础格式。但放开一步,若是有像这两句一样,首字该用平声而用仄声的,或是该用仄声而用平声的,也都算是合范式的句子,不必补救。
  五言诗四种句式间,有三句的首字都是平仄互通,可以随意变换的,唯有“平平仄仄平”这句的首字不能随意换成仄声。因为这样一换,诗句中除了韵脚就只剩一个平音,这种情形叫作孤平,算是真正的拗句,必须在下句中补救。
  陆举人随意举了个例:“似这种的将本句第三字改作平声字就行,我这首诗里没自己句里补救的……李白那句‘我宿五松下,寂廖无所欢’,前一句第三字该平而仄,但第三个字的平仄变化可救可不救;后一句的首字也同样应平而仄,句子险成孤平之势,便将第三字改成了平声的‘无’。”
  除了在本句救,还可在对句救。若是出句犯了孤平,无法在本句自救的,就将对句的第三个字改成平声相救。若不仅初句孤平,对句的首字也应平而仄的,也是将第三字改成平声即可救回。
  还是拿他自己这首诗作例子——“此时折桂客,或在明光宫”。
  这句本是“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的格式。出句的“此”应当平而用仄,是一种常见的、不需救的变式。可这句里不只它该用平而用仄声,第三字“折”又是个入声字,整句就变成了孤平句,要把对句的第三个字改作平声的“明”来救。
  陆举人一边讲着补救之法,一边看着崔燮手里那管铅笔不顺眼:“怎么又用起这种笔写字了?你可千万别练惯了这种手势,坏了写字的手法,将来科考时卷面字体差一点,前程就有高下之别呢!”
  崔燮飞快地记完了笔记,解释道:“这样写只是为了快,免得打扰了先生思路,回头我都要拿墨笔静心重抄一遍。先生不知,这笔其实极好用,又便宜,写错的字还能拿馒头擦掉……”
  一说馒头,陆先生就皱起了眉:“这岂不是浪费粮食?”
  崔燮连忙解释:“这也是可擦可不擦的。若是写在颜色浅的板子、墙上的,用水一洗就能洗掉,还可以反复写。咱们家厨下如今就用这笔写菜牌,管事的也用它写家人们的事务安排,若有小事忘了的,看一眼或是问人一声就记起来了。到晚间拿水洗了,转天又能接着用,又方便,也不费钱。”
  陆举人毕竟是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读书人,听着他这说法便想到了那些买不起笔墨的穷学子,道:“这么说,这笔倒是好东西。若有那用不起纸墨的贫寒仕子,有这样一管笔,也能记东西,抄写文章了?”
  当然能了!铅笔这样的神器到了宇宙飞船上都能用,比毛笔适用范围大多了。
  他给陆先生示范了一下用法,说道:“学生也是这么想的。想那些寒门子弟,没钱买纸墨,有的只能以沙土、清水练习书写,写不得几个字就要擦掉。这笔却能削得极尖,写蝇头小字,字又清楚,又省纸,写字还能快得多。”
  陆先生自己拿笔试了试,写得不甚顺手,字歪歪扭扭,笔尖在纸上还有些打滑,不禁搁了笔说:“这真能练出来?”
  崔燮把笔记本反过去,给他看自己那一笔启功硬笔书法:“这个比毛笔好练,家里下人们都能用,练个几天就知道怎么发力了。这种笔原也不是为了练仿书、科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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