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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成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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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清:“你卖了祖传的药你师门知道么?”
王子清一耸肩:“我师门就剩我一个,我不说,谁知道?”
王子清阴阴的说:“那个姓楚的不就知道?”
刘莫一顿,半响才小声说:“谁晓得他胆子那么大,偏偏脑袋还聪明…。”
王子清呵呵了:“你这是嫌弃还是夸奖啊!!”
“额…”小医师试探着问:“我们刚才不是谈论怎么消灭这些僵尸么?”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刘莫轻咳了一声:“别的方法只怕不管用,我的药粉也只能驱赶这些人尸,并不能对他们起到什么作用。”
王子清摸了摸下巴:“不如你用药粉堵住洞口,我们再去派人取来火油?”
刘莫也摸了摸下巴:“十分可行。”
于是倒霉的马大友就被选中,涂了一身味道奇怪的药粉,跑到洞外找队伍取火油去了。
王子清一众人分批小心移到洞口,一些手脚伶俐的偷偷摸摸的在洞口撒了药粉,一切大功告成。众人纷纷对自己的机智表示满意。
过了半响,小医师才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两位…两位王爷还在里面,我们不管了么?”
王子清、刘莫:“额……”
把自家男人忘在里头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跪在地上,头破血流,OZR,对不起!!!!!
☆、第 29 章
这边刘莫和王子清把自家男人丢在险象环生的人尸堆里,觉得自己回家必然日子难过。那边郑骋扬和楚江的战斗竟然已经到了尾声。
事情转折的起因却是因为郑骋扬的细软金甲。
当时二人苦攻不下,青环也拿两个人没有办法,她恨楚江恨到极致,然而每每即将给楚江一击致命的时候,郑骋扬总是出手阻碍她,于是青环终于怒了,终于不再对郑骋扬这个蹦来蹦去的障碍物出手,一掌打在郑骋扬胸口。
郑骋扬被击中一时楞了一下,因为尽管他对青环几番攻击,青环却也没有要接他招的意思。故而也没多加防备,被击中这一下明显不轻,尽管由于金甲的作用并未中毒,但青环力大无穷,这一下足以去了郑骋扬一半的战斗力。
然而事情却因此有了转机。
尽管光线昏暗,但是楚江还是能发现,青环击中郑骋扬的手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原本坚硬的皮肉仿佛加热的蜡开始融化,露出森森的白骨。楚江向来心狠手辣,上前一匕首,竟然将青环的整只手掌砍了下来。
大约是因为青环本身中了六毒六煞丸的毒,为了延缓生命,她以鹤顶红抑制,尽管抑制成功了,但两种毒素在她体内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平衡,如今另一种毒素打破了这种平衡,六毒六煞丸立刻毒发,延缓了十年的毒素发作,只怕比其他人来的还快些,,但毒镖上的毒有限,故而也只腐蚀了中毒的地方,并未延展到其他位置。
郑骋扬见状,立刻一个翻身,跳到石台边拾起几枚掉落在石台上的暗器,射向青环,同时将手里的刀扔向楚江:“接好!”
楚江回身接刀,同时找准位置,专门砍青环中了毒镖的位置。
散落的毒刀并不多,但郑骋扬的手法很刁钻,专门射肩膀、大腿的位置,尽管青环身手不错,但不到一时三科,还是被削成了人棍,动弹不得。
这时,郑骋扬才跌坐在石台上,随后吐了口血。
楚江邹了邹眉头:“你没事吧?”
郑骋扬摆了摆手:“没有大碍,这婆娘力气太大,老子被打出血的事情可别跟别人说,丢人。”
楚江看郑骋扬说话中气十足,便知他并无大碍,只是被打的重了,吐出淤血反而有好处。
这边青环被砍了手足,毒镖用完了,两人的兵器杀不了她。为了绝后患,楚江以金丝绳将她绑在石台的岩石人像上,金丝绳混了铜丝,哪怕以青环的力气也挣脱不开,她没有痛觉,但是声音却绝望凄厉的仿佛厉鬼:“楚江!楚江!你不得好死!!教主!教主!!”
郑骋扬被她这带着血泪的哀嚎叫得直皱眉头:“九哥,你这是怎么祸害人家了,叫的这么惨。”
楚江淡笑:“被我害惨的人多了,比她惨的更多。”
郑骋扬看着他半张隐没在阴影里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时洞外出来一阵阵呼喊声:“十六王爷!楚大侠!要用火油烧洞了,你们快出来!!”
原来是王子清等人在洞外看里面石台上没了动静,料想那边是打完了,便提高了声音喊两人赶快出来。
郑骋扬和楚江立刻起身,三股钩又起到了作用,只要到了刚才高高的石台上,两个人就能直接越过人尸飞出洞穴。
临走时,郑骋扬下巴指了指还在凄厉咒骂着楚江的青环:“这个怎么办?”
楚江正在试三股钩抓的牢不牢,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冷漠的说道:“带走也没什么用,这样子也审不出什么,留在这儿吧。”
郑骋扬不说话了,论心狠手辣,这位九哥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尽管由于大声呼喊,洞口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尸,但两人飞出洞口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马大友的腿很快,马成福早已经率领一队人马守在洞门口,见两个人出来,便立刻下令向洞内泼火油。
尽管洞里足有百人,但都是没有痛觉的人尸,整个焚烧的过程安静得过分,甚至连洞外的人都不发一语,只有青环的咒骂和哭嚎。直到那声音渐渐小了,除了燃烧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和躯干倒地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像没人存在。
期间郑骋扬看了一眼楚江,但是他的脸在火光里斑驳不清,他又看了刘莫,刘莫带着他的黑纱帽障,看不到表情。
十年前的一切是一场秘密,世人皆知是武林内斗,伤亡惨重。郑骋扬对十年前的事情知道的大概,但并不详尽,他只知道他的九哥在里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从青环语调里刻骨的恨意中郑骋扬发现,可能楚江还做了一些更加残忍的事情。让一个女人人不人鬼不鬼,忍受毒物侵蚀、不见天日的折磨整整十年,这样的恨意背后,必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这一切是对是错,没人知道,标准只在楚江的心里,但他永远都不会说。这一切的因和果只有刘莫最清楚,但他同样也不会说。
十年过去,楚江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楚江,刘莫还是那个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刘莫,但现在的楚江和刘莫既不容于朝廷,也不容于江湖,楚江和刘莫都是早就该消失的人了,十年一次出鬼谷,只怕也是为了完成这最后一件事,事情罢了,便是相忘于江湖。
许久,楚江对着郑骋扬说:“当年一时不查,留下这么个余害,如今事情了结了,我和刘莫也该回鬼谷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
郑骋扬欲言又止:“九哥…。”
楚江微笑,刚才火影里斑驳不清的面孔消失不见,又是那个潇洒的文雅公子,他塞了个小小的锦盒给郑骋扬:“送你个小东西,以后你可能用得上。”
郑骋扬打开盒子,王子清伸了脖子去看,只见里面是一颗青绿色的小珠子,似玉非玉,晶莹剔透,郑骋扬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刘莫淡淡的说:“六毒六煞丸。”
王子清想到洞里的那一群还没烧干净的怪物,立刻蹦的好远。
郑骋扬郁闷:“这东西给我干吗?”
楚江微笑:“这是进入鬼谷的解药。”
他看了王子清一眼:“早晚一天你会用到。”
郑骋扬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觉得有理,于是欣然收下。
☆、第 30 章
马成福做事一向周全,为了防止发生火灾,早就派人将山洞周围的树木除去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熊熊的浓烟在丰城城郊涌了三日,事后马成福派了人进去搜寻,只见满地烧成焦炭的尸骨,尤其是洞中央被金丝绳绑在石台上的那具,死状狰狞,惨不忍睹。
楚江和刘莫在事情结束的第二天便携二子不告而别,郑骋扬只知道他们要去趟蜀中拜访友人。
丰城一案就此告一段落,然而涉及的人数确实不少,善后的事情错综复杂,白姑姑最终还是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善婆应某位锱铢必较的王爷的强烈要求,不到三日即被凌迟处死,剩下的该抓的抓,该砍头的砍头,却也是王子清顾及不到的事了。
郑骋扬毕竟还是受了伤,虽然当时不显,但是还是被王子清看了出来,当时刘莫还未走,诊断了下,确定虽然不轻,但也绝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即可。马成福知道了十六王爷受伤,立刻把刚空了的知府府邸收拾出来,让十六王爷住下养伤。
上任知府被马成福押回京城去准备砍头,知府府里一半的人都与此案有关,全都进了大牢,连个管事的人都没剩下。新的知府还没上任,马成福派了手下临时管着。知府府衙基本全空,倒也是个清净的养伤的地方。
于是受伤的王爷带着王子清和喜乐安心的开始了养伤生活。
十六王爷人前威武,人后开始各种作妖。尽管只伤了胸口,但是各种胸口疼腿疼腰疼,求抚摸求拥抱,王子清烦的不行。
陆陆续续一个月,新知府上任,案子了结,这次丰城一案朝堂之上很是震怒,相关的人不论身份地位基本都被判了秋后问斩。
然而王子清却有些疑惑:“这么大的案子,真的只是那个叫青环的一个人做的么?”
此时正是十五,月亮虽不如中秋,但是月明星稀,倒也颇有情调。十六王爷喝着小酒抱着老婆赏着月,美得不要不要的:“怎么,你认为不是她?”
王子清摸了一颗桂圆剥了皮塞进嘴里:“我装女人进去的时候感觉这个邪教上下分明,管的很严,但是这个叫青环的感觉疯疯癫癫,并不像能教管出这么大组织的人。”
郑骋扬摸摸他的头:“你也不傻么。”
王子清用嘴里的桂圆核啐他:“自然是傻的,不傻也跟不了你。”
郑骋扬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方才说:“别的倒也罢了,你可知道这次查出朝廷官员多少人?”
王子清疑惑道:“多少?”
郑骋扬双手垫头:“二百三十一人,其中四品以上的就十五人。”
王子清惊讶:“这么多!!!”
当今圣上治下很是严格,而且最厌恶结党营私的勾当,更何况参与的还是还是邪教,之前哪怕有一丝端倪,涉案的官员只怕也抄家了。而且当下君王明智,政治清明,百姓安乐,又不是民心不稳的乱世,能发展出这样大规模还能深入到朝廷中的邪教几乎是不可能的。
郑骋扬冷笑了一声说道:“涉及到朝廷如此之深,那青衣教的疯婆娘自然是做不到的,她不过是一个靶子。”
王子清问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郑骋扬抬头望天:“不知道。”
王子清皱眉:“你也不清楚?”
郑骋扬摇了摇头,半响方才低不可闻的自言自语:“但早晚会知道的。”
结了丰城的案子,又稳稳的休养了一个月,郑骋扬身体恢复,健壮如牛。两人携着喜乐再次坐上往南去的马车,此时已经是初秋,荷花已败,桂花正放,王子清依着窗口,看着窗边还郁郁葱葱的绿色,想起来时的心情,一时百感交集。
一路南行,正是花好月圆时,王子清一路赏着风景,因为丰城的案子而郁结的心情倒也开阔不少,郑骋扬见他心情不错,便刻意在一些风景秀美的地方多停留些时日,寻些当地的小吃品尝。
这边王子清的二人世界过的很是舒畅,那边白献礼却明显过的不好,并修书一封,表示自己正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尽管有怀王姐夫同流合污,但是怀王妃杀伤力巨大,哪怕现在正做着月子,但却少不了每日检查白家小公子的进度,又请了几个夫子轮流看犯人似的看着,逼着他考出个功名来。
王子清随白献礼白献知上京是正是春天,怀王妃正是想着白小公子能赶上第二年的春闱,故而提前让自家的闹腾弟弟来京城适应适应,多结交些京中的风流才子和官宦子弟,也为以后的仕途铺铺路。
但白小公子明显志不在此,怕自己在京城没有志同道合之人,哭着喊着把王子请带上了京城,也不知白家人怎么想的,竟也任了他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上了京。结果到了京城没过几天便让十六王爷将人给拐跑了,白小公子没了好友,京城尽管人才济济,但与扬州风俗习惯还是大相径庭,白小公子十分不适应,又被自己姐姐逼着读书,出不了府,日子过得简直惨绝人寰。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王子清就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笑嘻嘻的读完了白献礼的血泪传书,笑道:“白小公子是不能安生的人,如今被压在怀王府里苦读,倒真是难为他了。”
郑骋扬把信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摸着下巴说:“怀王妃对她这个弟弟很是用心啊。”
王子清笑着接道:“那是自然,白家大哥是出了名的富贵闲人,誓不进官场的,只剩下白家小弟,作为姐姐自然管得严些。”
郑骋扬又把信看了一遍,随口问道:“白家的老大不进官场么?他一年要来京城住好些时候呢。”
王子清道:“真的么,他倒的确不怎么在扬州住,你不是常年驻守关外么,怎么知道这些?”
郑骋扬笑着回答:“风流倜傥的白家大公子白献知,京城有谁不知道,名声大得很呢。”
“哦?这倒是没想到。”王子清把信抢回来叠了几下塞进怀里:“当初白献知不肯考科举,白家太爷不知发了多大的火,弄得扬州满城皆知呢,竟然去结交京城的文人墨客去了。”
郑骋扬哈哈一笑:“京城文人多,那白家老大也是个有才学的,有些京城的友人也是自然的。那人本事不小,据说在京城文人里还是很有几分威望。”
王子清低着头拨弄着手里的一朵小野花:“那个人在哪里都是混得开的。”
郑骋扬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问道:“你跟白家走的很近?”
王子清把手里的花一丢:“白献礼是我的狐朋狗友,自然什么都跟我说,而且白家在扬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摔个杯子,扬州都抖三抖,自然不少人关心,我原先在什么地方混饭吃?那里消息最是灵通,自然比别人知道的多些。”
郑骋扬拍了拍他的头:“忘了你是个扬州通,这些三教九流的消息只怕你知道的最清楚。”
王子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不要我带你去扬州的花楼瞧一瞧,那里我最熟。”
郑骋扬摆摆手:“算了算了,已有家眷,去那种地方岂不是白花银子?”
王子清翻了个白眼:“只怕你不去也不行。”
郑骋扬道:“哪有你这样的,相公安分守己还1逼着去花楼?”
王子清呵呵:“我一群干姐姐在呢,回扬州不去看她们我会被活扒皮的。”
郑骋扬立刻赔笑:“应该应该,你看我该给姐姐们带些什么聘礼。”
王子清道:“我姐姐们都是雅致的人,给银子就行。”
“……”郑骋扬沉默半响,研究了半天词汇,方才说:“这也…。。也太好打发了。”
☆、第 31 章
结了丰城的案子,王子清郑骋扬携着喜乐再次坐上往南去的马车,此时已经是初秋,荷花已败,桂花正放,王子清依着窗口,看着窗边还郁郁葱葱的绿色,想起来时的心情,一时百感交集。
一路南行,正是花好月圆时,王子清一路赏着风景,因为丰城的案子而郁结的心情倒也开阔不少,郑骋扬见他心情不错,便刻意在一些风景秀美的地方多停留些时日,寻些当地的小吃品尝。
时光如水,转眼离扬州也就三五日光景,这日赶路至晌午,郑骋扬想着今日连续赶路,着实疲惫,王子清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黑影,便带着王子清住宿在一处小镇住了下来,准备多停留几日,休息够了再上路。
几日颠簸,王子清确实累了,晌午吃过了饭便到客栈睡下,一直睡到临近黄昏方才醒来。
大梦初醒,带着霞光的夕阳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王子清裹着被子,被子晒过,蓬蓬松松的满是温暖的味道,屋子里空无一人,静谧安详,窗外大约是有株桂花,浓浓的桂花香飘了进来,满室都是这种甜腻的香味,就像王子清记忆中的儿时的味道。
这是王子清好久不曾记忆起来的味道了,似乎在久远的岁月里被丢在了角落里,十岁之前的王子清的秋天,都是这种桂花香气,十岁之后,就只剩下了脂粉味、各种酒气和花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烟熏的味道。
王子清眨了眨眼睛,把那些纷繁的情绪抛在脑后。
门吱呀的一声响,王子清抬眼看去,却是喜乐端着盆水进了门。
看到王子清,喜乐笑着说:“公子醒了?!可是要起身?”
王子清很干脆的坐了起来,道:“睡得好香,也是该起床了。”
喜乐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笑道:“可是呢,再睡晚上可就睡不着了,公子过来擦擦脸吧,王爷在楼下等着你吃晚膳呢。”
王子清穿了鞋走到水盆边,闻言摸摸肚子:“睡了一觉,还真是饿了。”
喜乐拿着毛巾站在水盆边嘻嘻笑着:“王爷饿了好久,就等着公子呢。”
王子清也不答话,弯下腰去洗脸。喜乐办事自然是稳妥的,这水不凉不热,即让王子清驱走了睡意,又不太凉,温温的十分舒服。
王子清净了手,洗了脸,喜乐将毛巾递到他身前,王子清擦干净了脸,正准备往门外走,喜乐却笑道:“公子这么出去王爷可不会高兴呢?”
王子清回过头:“怎么?”
半扇夕阳正照在王子清的脸上,衬着他的皮肤晶莹剔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王子清衣襟略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他的头发微微凌乱,刚刚睡醒的脸上泛着潮红,这样迷茫的站在那里,这种无意识的情、色,尽管已是初秋,但一时间满室似乎都有了些春天桃花盛开的味道。
喜乐顿了顿,似乎明白了自家王爷为什么选中了他,这个人的确有些让人意乱神迷的资本。
喜乐笑眯了眼睛,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他指了指王子清凌乱的头发和衣襟:“公子还是收拾一下再出去为好?”
王子清恍然大悟,他从前散漫惯了,但是郑骋扬常年管理军队,是个很严谨的人,最看不得他衣冠不整的懒散样子。王子清这幅样貌出去,只怕又会被念叨。
喜乐端来铜镜,王子清敛了敛了衣襟,就着喜乐手里的铜镜整理好了头发,嘟嘟囔囔地说:“这些也管,他一个管理千军万马的王爷,怎么这么闲?”
喜乐也不搭话,只是抿着嘴笑。
一番收拾,王子清终于下得楼来,进了包间,刚好看见郑骋扬站在窗前,正透过窗子看窗外的天空。
王子清好奇的伸着脖子看去,这窗户正对着无人的院落,只看见几株小树,一只飞鸟,别的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郑骋扬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见着王子清跟着自己往外看,看得一脸迷茫的样子,郑骋扬笑出声:“你看什么?”
王子清看了他一眼:“你看什么我看什么。”
郑骋扬笑道:“我想些事情,怎么就让你这么好奇了?”
王子清弹弹衣服下摆看不见的灰尘,心安理得的坐了郑骋扬的位置:“点了些什么,我饿了。”
郑骋扬笑道:“点了西湖醋鱼,莲子桂花藕,牛肉羹,别的没点,等着你呢。”
王子清皱皱眉:“这里有没有西湖,点什么西湖醋鱼。”
郑骋扬吩咐喜乐叫了小二来,接话道:“就是不在西湖边的西湖醋鱼才要尝尝,看看不正宗的西湖醋鱼是什么味道。”
这家客栈明显是十分有眼色的,尽管郑骋扬一行人行事低调,但却能看出这几个人非富即贵,当下正是晚膳的时候,喜乐出去没一会儿小二就满脸带笑的跟了进来。
王子清也不问菜目,张口便说道:“来份烫干丝,一碟翡翠烧卖,一碗清蒸狮子头,再加份拆烩鲢鱼头。”
小二笑道:“这位爷是位熟客,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传菜。”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郑骋扬笑道:“这还没到扬州呢,这些菜怕是不地道。”
王子清瞥了他一眼:“西湖醋鱼也不地道,你不也点了么。”
小二手脚利索,不一会儿菜品就上了大半,只是拆烩鲢鱼头需要费些功夫要等些时候才能上。
二人都饿了,也顾不上那些,抬起筷子就吃,喜乐在一旁伺候着。
出人意料,尽管不正宗,但西湖醋鱼却别有一番鲜美滋味。其他的菜也味道清爽鲜美,尤其是最后上的鲢鱼头,口味爽滑,汤汁鲜美,简直让人将舌头都吞进去。最近连日赶路,二人都是吃些干粮过来,原本五分的味道也吃出了十分,一顿饭下来,竟然吃撑了。
郑骋扬一向克制,如今竟然吃多了,于是提议去街上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扬州自古风流文人聚集,这小镇离扬州不远,附庸风雅的风气却是相差无几,路上的行人个个与扬州的衣着相差无几,也经常有些文人打扮的青年男子在微凉的天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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