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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成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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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自古风流文人聚集,这小镇离扬州不远,附庸风雅的风气却是相差无几,路上的行人个个与扬州的衣着相差无几,也经常有些文人打扮的青年男子在微凉的天气里摇着扇子招摇过市。
二人出门时正是傍晚,走了几步,天已经擦黑。但街上反而热闹,路边有买些小吃食的、小花灯的,人群熙熙攘攘,向着一个方向涌去。
王子清拈起一个小花灯,这花灯不过半个手掌大小,做成玉兰花的形状,中间用细细的蜡烛做灯芯,做的不算精致,但却很有些意思,王子清倒真没见过这么小的花灯,便努努嘴,示意郑骋扬买下来。
郑骋扬付了钱,示意摊主不用找钱了,随口问道:“你们这里晚上都这么热闹?”
摊主捏着银子笑开了花:“也不是,今日是初八,是诗会的日子。”
王子清道:“你这里也有诗会?”
摊主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我们这里每隔两月初八都办诗会,若是连续三次拔得头筹,就被称为墨客公子,很是风光呢。”
郑骋扬看向王子清:“去看看?”
王子清从善如流:“那是自然。”
诗会十分好找,顺着人流走就可以了,郑骋扬顺手给王子清买了山楂糕消食,山楂糕里掺了桂花蜜,还没到地方,王子清就吃了大半。
到了诗会,却与以往王子清参加过的诗会不同,没有沿溪而坐、曲水流觞,只是搭了个台子,台子上罩了幔布,幔布后面有烛光,映出些人影来,台子上放了好些小案子,也不限人员资历,有想写诗的,上去在小案子上写就是。
王子清对这种新奇的诗会很感兴趣,兴奋地拍了拍前头人的肩膀:“兄台,这诗会怎么玩?”
那人上下打量了下王子清,用嘴努了努台子上的幔布:“那里坐的都是城中德高望重的进士和文人,你若想参加,上去写就是,写完自然有人送到幔布后面评判。”
王子清跃跃欲试,回头看了一眼郑骋扬,又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台子,郑骋扬不禁好笑:“你上去吧,还怕我丢了不成?”
王子清睁大了眼睛:“那我上去了啊。”
还没等郑骋扬回答,王子清就挤开前面人群,几步跨上了台子。
☆、第 32 章
见又有人上了台,周边的人一阵议论纷纷,郑骋扬也很郁闷,一个错眼人就跑台上去了,恨得郑骋扬想找根绳子将人拴起来。
刚刚被王子清拍了肩膀的那位回头看看郑骋扬,又仔细看了看,借着月光发现了他与中原人不大一样的长相,于是十分有兴趣的攀谈起来:“这位兄台并非中土人士?”
郑骋扬道:“我母亲是塞外人。”
别的却是不多说了,那人还算有眼色,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兄台打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啊?”
郑骋扬笑了一下:“从京城来,要去扬州。”
那人一听,明显的更感兴趣起来,抬手做了个揖:“在下黄子明,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郑骋扬也不回礼,只是模糊回道:“免贵姓白。”
黄子明挑了下眉:“姓白?不知扬州白家与兄台……”
郑骋扬犹犹豫豫的说:“有些沾亲带故。”
黄子明立刻殷勤起来:“原来是白家的亲眷,难怪如此英姿不凡。”
郑骋扬抬手:“过奖过奖。”
黄子明又试探着问:“白家大公子神仙般的人物,兄台可曾与之相交?”
郑骋扬答:“在京城一起喝过酒,萍水相交而已。”
黄子明见有门:“兄台与白公子相识,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到引荐?”
郑骋扬犹豫了一下:“可惜在下只见过大公子几面,如今去扬州也是有些缘故,倒是能说上些话,可惜对白家并不熟悉,正怕说错了话,使得白家老太爷生厌。”
黄子明眉开眼笑,把郑骋扬拉到一旁僻静的角落:“白家之事在下还是知道一些,可为白兄讲解讲解,助白兄一臂之力,只希望白兄遇到白家大公子能提起在下一二。”
郑骋扬道:“哦?!不知白家之事黄兄如何得知?”
黄子明以手挡嘴,示意郑骋扬这事要密谈,郑骋扬顺从的弯下腰:“我婶娘是白家的厨娘,最是知道白家的隐私之事。”
郑骋扬立刻作揖:“那白家之事有劳黄兄指点一二了。”
于是黄子明开始讲些白家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无非是哪个丫鬟勾搭了哪家的表少爷,白家老爷又新纳个小妾之类的,都是无甚重要的,郑骋扬也不打断,只是认真听着,态度反而越发尊敬。
黄子明被郑骋扬明显转变的态度弄得飘飘然,开始口无遮拦起来:“都说白家大公子不喜官场,不进朝廷,这都是托词。”
郑骋扬疑惑道:“怎么?还有别的缘故?”
“可不,”黄子明道,他拉了拉自己的袖子给郑骋扬看:“那白家大公子是个这个。”
郑骋扬故作惊奇:“白献知是个断袖?”
黄子明连忙摆手:“小声点。”
郑骋扬立刻放低了音量:“看不出白家大少爷是这个,但又与他不考功名有什么关系。”
黄子明撇撇嘴:“那白家大公子断袖也就罢了,大家公子谁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爱好,偏偏他跟个青楼里写艳词淫诗的勾搭上了,据说白家老爷因此大怒,要把那个青楼出来的打死,白家大公子没办法,跟那小子分了,但却发誓此生不考功名。”
郑骋扬不动声色的笑道:“倒是个情种,只是不知道那写艳词的是怎样的绝色,能让白家大公子功名都不要了。”
黄子明道:“听说的确长得不错,也还有些才气,叫什么清的,具体我也不大晓得,毕竟这都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要不是我婶娘在白府当差,只怕也不知道这些呢。”
郑骋扬远远地看着在台子上奋笔疾书的王子清,默默说道:“的确不足为外人道也。”
王子清上了台,台上已经有几个人奋笔疾书了,见王子清上来,几个人只是眼角里瞄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沉思写自己的。王子清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以何为题,见这几个人也没有提醒的意思,于是他环顾四周,发现台子中间放着一个花墩,墩上放着一只净白双耳瓷瓶,瓷瓶高三尺,瓶里插着一枝桂花,桂花选的巧妙,定是从老桂上折下来的,枝干盘虬卧龙,花繁叶稀,很有风雅。
想必此次诗会便是以此为题了。
王子清顿了一顿,找了个台子坐下,提笔写了起来:
“桂花时节秋不晚,只是春宵短,来时天蓝水潺潺,花城旧事乱纷繁。
昨日之事难回忆,老桂不折堪,故人莫问前程事,水流不断秋山寒。”
他写的极快,待写完下台,台上的几位或咬着笔头,或奋笔疾书,倒是没一个下了台去的。
王子清上去得快,下台也快,又是引起一阵议论,但是看着眼生,明显不是本地人,一众人等也就悄悄交流着。
王子清快步穿过人群走回郑骋扬身边,郑骋扬还在原来的位置站着,看到他他回来,微微笑了一下:“你倒是快。”
王子清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仔细看了郑骋扬的脸,依旧是粗犷硬挺中带了一店痞气,因为他的凝视,薄的几乎只剩一条线的嘴唇微微带着笑,高大的身体挺直着,与平常并没有不同。
看不出一丝异样来,王子清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便笑着回答:“以桂花为题,没什么难的,下来的自然快。”
郑骋扬道:“你是熟路子,这些定然难不倒你。”
王子清笑道:“不过添个乐罢了,也没认真写。”
他本身就是个散漫的人,才华是有的,只要不是事关性命和衣食大计,也是从来不认真的。郑骋扬知道他的个性,便道:“天色不早了,可要回去?”
王子清回头一笑:“好。”
月色映得他眉眼如画,浅笑里有淡淡的光晕,像一只软软小小的小兔子,在郑骋扬的心头轻轻地咬了一下。
郑骋扬深深地笑:“那就回去吧。”
两人走了没多久,诗会的魁首就被评了出来,奇怪的是此次魁首却没有署名,只在纸张的角落里画了一朵小小的桂花。
桂花的花瓣并不齐全,像是被人狠狠地扯掉了一半。
一路往回走,二人走的早,诗会没结束,夜市还未散,只是人都去看诗会了,路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很少。月光照着青石板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周围还有些小贩的叫卖声,但王子清却依然有种孤单的氛围,
明明那人就在身边,中间却总像隔了一层雾,淡淡的,却看不清对方的影子。
如果这样下去,王子清想,也许有一天这层雾会不会消失不见呢,雾后面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呢?
郑骋扬忽然道:“今天下午睡得怎么样?”
王子清道:“很好。”
郑骋扬垂着眼睛:“休息的好就好,不如明日启程?”
王子清楞了一下,原本郑骋扬的意思是要休息一天再走的,:“怎么忽然急起来了。”
郑骋扬微笑:“想早点到你的故乡去看看。”
王子清笑道:“这自然是好的,几月不见,我也想我的姐姐们了呢。”
郑骋扬道:“那便好。”
说罢指了指前方:“那里有卖桂花汤圆的,你可要吃?”
王子清一脸垂涎,:“要要要。”
郑骋扬哈哈大笑:“怎么不馋死你,我去给你买。”说完就大步向前给自家夫人买夜宵去了。
王子清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珠一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汤圆买回来,王子清却只吃了一个,他原本也不饿。郑骋扬也不在意,给王子清端着装汤圆的荷叶碗,一路端回了客栈。
人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但只有面具下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第 33 章
第二天一早,刚刚吃过了早饭,三人便坐着马车出发了,出人意料的,这次竟然是郑骋扬驾车,喜乐跟着王子清坐在马车里。
喜乐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年纪小小,但是做事稳妥,说话从来严丝合缝,不该说的半点都不说。
王子清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在军中是怎么样的人?”
喜乐笑道:“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军纪严明,对下恩威并重,管理有方,军中政治清明,他严守边关,屡次大败西北蛮族,使我中原国泰民安,是为不可多得的将帅。”
王子清垂了眼睛,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或者说这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王子清想知道真正的郑骋扬是怎样的人,除了万人口中好男色但是威武严肃的将军,和在他面前一脸痞样的无良王爷,他想知道他是否有第三张面孔。
喜乐从来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他又想了想,道:“王爷对公子情深意重,公子还是不要多心了。”
王子清看了他一样:“你这是警告么?”
喜乐慌忙道:“小的怎敢?”
王子清叹了口气:“我的出身想必你也清楚,那些地方最是能看清人情冷暖的,谁是真心谁是实意我最清楚不过,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这点我最清楚,也在这上面吃过大亏。王爷对我很好,这是真的,但这好能好多久,我却是不知道了。”
喜乐看了看王子清,却只见到他眼中浓的散不开的悲哀,喜乐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声道:“主子毕竟是主子,身为下属的,主子的事情是不好评论的。主子毕竟出身皇家,但凡没有些手段,是活不下来的。皇家从来做事必有目的,有些东西,假的未必是假的,真的也未必是真的,同样的道理,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假的也可能是真的。”
这话里有话!
王子清惊了一下,抬头看向喜乐,却只见喜乐低垂着头,似乎刚才的话从来没说过。
王子清靠在车壁上,声音几乎被马车行进的声音压没了说:“你不像是说出这话的人。”
喜乐端正坐着,说话时除了嘴唇,周身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仿佛这人说话是个错觉:“都是苦命人,有些兔死狐悲,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王子清顿了顿,低声说:“谢谢。”
喜乐没有回答,还是稳稳地坐着,身体甚至没有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晃动,一路上,他再未开过口。
王子清也没准备得到任何回答,他微微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郑骋扬棱角分明的侧影,默默出神。
郑骋扬轮廓分明,有着不明显的异族轮廓,身子高大挺拔,从这个角度看去,整个人就像一尊无情的雕像。跟平常与自己嬉笑怒骂,插科打诨的痞子简直不像一个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王子清的视线,郑骋扬回过头来,嘴角又带上了他熟悉的痞笑:“怎么?想我了。”
王子清嗔道:“想你做什么,又不当饭吃。”
郑骋扬腾出一只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口是心非。”
王子清有些脸红,笑道:“你还是好好驾车吧,车夫!”
说罢,一转身钻回了车里。
放下帘子,王子清脸上似嗔似笑的羞涩立刻消失不见,他略有所思的看着帘子后若影影绰绰的背影。半响,嘲讽的笑了笑。
喜乐微微抬头看着王子清,在王子清的视线转过来之前恢复了原状。
今天有些冲动,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呢。喜乐想。
但是那有怎么样呢,人总是要任性一回的。
王子清三人的车马已经走出几十里时,黄子明找上了三人所住的客栈。
明显有些意气风发,黄子明摇着扇子:“我来找白公子。”
客栈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打自己的算盘:“这里没有姓白的公子。”
黄子明以为是客栈老板故意怠慢,大声道:“你莫要骗我,白公子明明就住在你们客栈,我是白公子的贵客,怠慢了我,小心白公子问你的罪。”
客栈老板依旧淡漠的打着算盘,语气却十分的肯定:“这位客官,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来过姓白的公子。”
黄子明似信非信:“不可能啊,应该就是这儿啊,那。。。。你们这里是否住着一位身材高大,隐隐有些胡人血统的公子,哦,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位长相清秀的青衣书生。”
客栈老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店里从来都没来过这样的人。”
黄子明明显不确定了:“不可能,他明明告诉我是这里,他明明答应我将我引荐给白家大少爷的,不可能。。。。”
似乎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开始手舞足蹈大声向楼上呼喊:“白公子!!白公子!!”
客栈老板冷静的叫人来将人架走,黄子明挣扎得厉害,被推推搡搡了一番后,最终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来时的趾高气昂变成了垂头丧气,如丧家犬般带着满脸的青青紫紫走了。
掌柜翻了翻账本,又想了想早上那二人的小厮对自己说的话,继续安静的打自己的算盘。
做开门迎客的买卖,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人明明是个小厮,却露出那样锐利的眼神,这一行人,身份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女子小心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只翡翠碗,碗里盛着温热的血燕窝粥,可是该享用它的人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女子不敢出声,只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半响,怀王妃抬起头,将手中的信细细收好,却依旧没有接下那碗血燕窝粥,反而说道:“绿玉,去将大少爷叫来。”
绿玉低头回道:“是,王妃。”
便也不多问,带着那碗已经凉透的燕窝粥下去了。
不一会儿,白献知便带着微微酒气缓步来了。
怀王妃叫绿玉在门口守着,皱眉道:“怎么,刚喝过酒?”
白献知道:“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做了诗会。”
怀王妃想了想:“可是方侍郎家的公子?”
白献知道:“正是。”
怀王妃再没多问,只将那封信递给了白献知。白献知接过来,细细的读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他们去了扬州?”
怀王妃道:“本以为武王会将他带到西北,一个取悦人的男宠,只怕今生都入不了关,可如今看来,竟是我的失策了。”
白献知道:“二妹不要急,你还坐着月子呢,莫要伤了身。而且一切只是猜测,当年的事情不一定与他有关。”
怀王妃恨道:“就算是与他没有关系,这人也该死,当年他毁了你的名声,害你前途尽毁。如今又因为他,让武王看上了三弟,险些害得三弟成了武王的禁脔,他就是个灾星,要毁了我们白家。”
白献知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怀王妃皱眉看着他:“大哥,如今你看怎么办?”
白献知叹了口气:“只能我回扬州一趟了。”
怀王妃立刻愉悦起来:“你能回去,我是最放心的,你办事稳妥,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和武王送回西北去。”
白献知道:“我有分寸,三日后我便出发。”
如愿以偿,怀王妃的心情立刻平缓了很多:“你去三弟那儿了么。”
白献知道:“还没,我才进府,看到绿玉,我知道你有急事,便先过来了。”
怀王妃叹了口气:“我们白家只剩下他了,却又是个不定性的。”
白献知笑道:“父亲知道二妹妹如此为白家操心,定会十分欣慰。”
怀王妃冷笑一声:“父亲,他只会想着再纳一房小妾吧。”
白献知却不接父亲的话题,只赔道:“你还在月子里,想这么多做什么。”
怀王妃道:“在这官场,从来都是不进则退,父亲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一辈子只怕就死守着扬州那一亩三分地了,你又不考功名,我不能让白家就此落没了。”
白献知没接话,只是劝她在月子里想宽些,又叫来绿玉热了莲子粥上来,劝她吃了半碗,方才走了。
白献知刚出了门,怀王妃原本平和的脸孔立刻狰狞起来,她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就知道他是个祸害,早就应该除掉他。”
绿玉在一旁静立不语。
怀王妃想了想,取了笔墨写了封信,交给绿玉道:“交给城南白家布庄掌柜,事情做的要隐秘,不要叫外人知道。”
绿玉双手接过信件:“是,二小姐。”
☆、第 34 章
白献知从怀王妃的房间出来,却没有回房,只在在庭院里慢慢地走。没走几步,却见花园的假山上懒懒散散的坐着一个人。
此时的花园里没什么人,有些空落落的。
白献知后退一步,作了个揖:“怀王。”
怀王半躺半坐在假山上,身下也没垫着什么,沾了满裤子的灰,已经入了秋,他也不嫌凉,就这么一手支着身体,一手拿着把纸扇子装模作样地摇:“献知啊,献清叫你什么事啊?”
怀王妃闺名白献清,白献知自她出嫁后却从未叫过。
已经嫁给了王侯,哪怕是身为大哥也不好叫王妃的名讳。
白献知恭恭敬敬的说:“启禀怀王,家父从扬州来了信,说是身体抱恙,姐姐叫我回家探望。”
“哦!”怀王略有所思,却不再追问。
要回扬州啊。怀王仰头看着还算明媚的阳光,有声无气的道:“大舅子啊,献清最近坐月子做得很暴躁,有些事情你要容忍一下啊。”
白献知眨眨眼睛:“这我自然是晓得的,怀王妃及世子的身体重要。”
怀王语重心长道:“大舅子,你是个最知进退的,你办事情我最放心。”
白献知道:“怀王厚爱了。”
怀王开始有些讨好了:“我们是一家人,不厚爱你厚爱谁啊哈哈哈。”
白献知诚惶诚恐道:“怀王的恩德,献知自是不敢忘。”
“这就客气了不是,”怀王收起扇子,拍拍白献知的肩膀:“大舅子啊,你妹妹最听你的话了,对吧。”
白献知立刻低头道:“这话说的惶恐,献知不敢。”
“客气什么,”怀王谄笑:“你能让你妹让我进屋睡么?我协助小舅子逃学,你妹妹已经让我睡了半个月的书房了。”
白献知沉默了一下:“。。。。。。。。。。。怀王,这个恕献知无能为力。”
怀王:“。。。。。。。。”
这么毕恭毕敬干嘛!!!连让王爷进屋睡的事情都办不好,毕恭毕敬有个屁用啊!!!
不过两日,郑骋扬一行三人已经进入扬州城内,此时已经临近中秋。今年年景不错,自古是富饶之地的扬州自然是格外热闹。月到中秋分外圆,各种赏月的聚会层次不穷,城内丹桂飘香,道路上随处可见衣着鲜亮的佳人,气度风雅的公子,整个扬州城衣香鬓影,美不胜收。
进了扬州城,似乎驱赶了王子清压抑的情绪,几个月里,发生了许多的事,让他有了几分归心似箭的思乡情。
王子清看了眼郑骋扬,他正一只手撑起支着头假寐。
这一路上两个人依旧有说有笑,一切如常,但是越临近扬州,王子清的心就越不平静。他直觉觉得郑骋扬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马车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喜乐中途也没有询问路人,似乎对扬州城内很熟。
一路都是熟悉的风景,但是马车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王子清忍不住撩起帘子,询问赶车的喜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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