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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似当年醉里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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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您稍等。”门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传话了。
    “老爷……”李年看着荣国公的脸色问道,“见还是不见?”
    “不是说了么,不见。”荣国公气定神闲的逗着鸟,看都不看李年。
    “楚大人说是皇上让来的……”
    “皇上?”荣国公呵呵一笑,“皇上亲自来老夫就见一见嘛。”
    李年明白了自家老爷的意思,退下去跟着门房去了府门口。
    楚汜在荣国府的门前徘徊了一阵,就见那红色大门缓缓打开,荣国府的老管家从小门里出来了。
    “楚大人。”李年凑上来行礼,“我家老爷真的病了,不见外客。”
    楚汜把李年这话掂量了两下,随即道:“荣国公是我大绍的肱骨之臣,还望多多保重,好生休养。这些是皇上赐的补品,李管家差人收了吧。”
    “谢陛下隆恩。”李年说着叫人收下了东西,目送着楚汜离开。
    楚汜坐在轿子里,把李年的话又来回翻腾了几遍,才堪堪确认是什么意思。进了宫见到了绍景,便直道:“陛下,不出所料,没见到荣国公。”
    “那是当然。”绍景一点也不意外,“外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臣想……”楚汜直言道,“荣国公怕是想直接见您……还是请您亲自走一趟吧。”
    “也罢,改日朕亲自去一趟吧。得到外祖的支持,镇这个恩科,就已经达到一半的目的了。”
    楚汜点了点头。
    开恩科,选良才委以重任,培养只忠于绍景之臣,争取荣国公,架空秦中海——这几个步骤看起来容易,实际上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楚汜不由得轻叹,这才第一步就走的这么小心翼翼,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捱了。
    “在想什么,我的太傅大人?”绍景欺身上前,凑在思虑已经飘远的楚汜耳边低语。
    “皇上——!”楚汜被吓了一跳,站立不稳差点就要跌到,绍景一把扶住他道:“小心!”
    楚汜直直的撞在绍景怀里,有些尴尬,就要挣脱出来,却被绍景揽住:“朕救了太傅大人呢,不知道有什么奖励?”
    楚汜白了他一眼道:“若不是皇上突然吓唬臣,臣会摔倒?”
    “是‘差点’摔倒。”绍景呵呵的笑,低头就去轻啄楚汜的耳垂,“游之,你放心,朕不会伤你的。”
    楚汜却是把脸埋在了绍景的胸膛里,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两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明过心意,耳鬓厮磨间已不需要多言。但两个人的关系,也只是止于拥抱和亲吻,并没有更进一步。是不想吗?不,不是,只是每次冲动起来,赵沛源在朝堂上那句嘲讽深深的刺痛着两个人。绍景不愿意坐实这句嘲讽,而楚汜表面上虽是不在意,但是内心,那句话却如一根刺一般梗在心头。现在能做的,只有努力握紧拳头,握紧这天下,让这世间,再没有人敢多嘴半句。
    后来绍景亲自去了趟荣国府,与荣国公密谈了许久,出来的时候,绍景的面色有些无奈,荣国公的脸色却是极其的好。楚汜后来问过绍景谈话的内容,绍景只是不置可否道:“外祖毕竟还是护着朕的……楚汜你且放心吧。”
    楚汜见绍景实在不愿意说,只得道:“你不愿意说就罢了……只是你确定荣国公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吗?”
    绍景道:“自然。你还不信朕么?”
    楚汜道:“那好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恩科的事了。”
    绍景笑道:“也不用太急,楚汜,就快除夕了。”
    楚汜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眉眼,见他含笑的模样,自己也不禁欢喜起来:“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除夕这么高兴?”
    “是啊,原来做皇子的时候,最盼着除夕。”绍景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足足有三天的假啊。”
    绍景作为皇子,而且是太子,太傅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绍景又失了母亲爱护,自然要分外努力,比其他人更优秀,才能赢得父皇的青睐和疼爱。
    “我见到陛下那年,陛下还是个会哭鼻子的小孩儿……”
    “不是哭鼻子!”
    楚汜话说了一半,就被绍景截住。
    “何况那时候你不也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绍景把楚汜圈在怀里,恨恨道,“要不是那时候你……”
    楚汜却是懂他未说完的话,用手轻轻拍了拍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征和十五年,楚汜刚刚十六岁。当年秋闱楚汜名列二甲第七,年岁乃三甲里最少的,一时间风头无俩。是年除夕,康启皇帝宴请百官及新及第的举子们,楚汜作为个中翘楚自然最引人注目,诸多官员纷纷来敬酒,不知不觉竟是有些醉了。楚汜实在受不住,告饶离席,就在御花园游荡,赏赏雪景,顺便醒酒。
    正在无意中游荡之时,就看到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少年在荷花池边上来回徘徊。旁边有个人正伸手去推那少年。楚汜喝的有些醉了,不受控制的就喊了起来:“何人在此造次!!”
    “你——”绍景被这楚汜这一声吓到了,猛然转身,就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太监猛地推向自己,绍景又惊又惧,下意识的弯腰,两下身错旋步,绕到那太监身后,抬腿把他踹飞了出去。
    那个太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荷花池边,寒冬腊月本应该冻得结实的池面被那么一撞居然生生裂开一个大口,很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的,那太监整个人就沉了进去。冬天衣服厚重,吸了水如同一个千斤坠一般拉着人往下坠,池水又冰,人扑腾不了两下就冻僵了,绍景就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太监沉了底儿。
    楚汜已经飞奔了过来,把绍景一把抱在怀里,绍景也顾不得这个陌生人是谁,只是红了眼眶窝在楚汜怀里,死死的拽紧他的袖子。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巡逻的侍卫的注意,待一队人赶了过来,原地便只剩下一个大窟窿冰面和窝在楚汜怀里的绍景二人。
    “太子殿下!!”那侍卫长一看眼前的情况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瞧绍景那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失职是跑不了了,连忙跪下请罪:“臣护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此时的绍景已回过神来,便从楚汜怀里抬起头来道:“孤……孤要回宫……”
    “是!”那侍卫长连忙派人护送绍景,绍景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走到楚汜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臣叫楚汜。”楚汜误打误撞之下目睹并阻止了一场谋杀太子的案件,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绍景问的问题也就直愣愣的答了,连礼都没行。
    “你,很好。”绍景稳下心神,“孤会向父皇禀告,让他好好赏你的。你且回去吧。”
    说罢,便形色匆匆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宫里。
    楚汜后来听说,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特别愤怒,只是按部就班的吩咐刑部办理此案,然后又赐了绍景若干赏赐压惊,而下手的太监已经溺毙,头绪全无,最后此案竟然不了了之。
    这便是楚汜和绍景的第一次相遇。
    因着救驾有功,楚汜没有像他的同期那样被外派做官,而是留在了京城,成了太子的幕僚。
    外人都道楚汜好命,可是通过这一件事他就明白了,皇上和太子之间,感情并没有多深厚。都道天家父子情薄,而绍景和康启皇帝之间,只能用无情来形容。
    皇帝一直中意二皇子的母妃僖嫔,僖嫔肚子又争气,先后产下二皇子绍昱和四皇子绍晟,若不是僖嫔的家事低微,皇后之位也落不到绍景的母妃,荣妃身上。康启皇帝在大臣的劝谏下立了荣妃为后,心里却是不情愿的。德顺皇后生下绍景之后不敌生产之苦去了,这让康启皇帝有气都没处撒。若是皇后无所生养,本着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的原则,二皇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奈何现在有了个嫡子,康启皇帝就算再偏心,也不敢公然违反祖宗定下的规矩,只得立了绍景为太子。
    绍景的年岁越长,模样越发像德顺皇后,康启皇帝看了就闹心,索性连绍景的面都不愿意见了。
    绍景从小没有母妃的爱护,好在还有荣国公这样强大的外戚依靠,磕磕绊绊有惊无险的成长着。
    第7章
    大绍的国都偏北,每到冬天的时候都分外的难捱,加上北方的经济程度远不如南方,迁都的事早几代的皇帝都动过那个心思,不过由于这项工程太过巨大,必经之路上还有鞑靼们虎视眈眈,万一出了意外可就是动了国之根本,只得一直搁浅着。绍景跟楚汜提起来这个事的时候,楚汜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楚汜慰道。
    “朕知道不是时候……”绍景喟叹,“我只是有些恨,恨我大绍不够强盛,鞑靼在边境虎视眈眈,一直觊觎着我国疆土。”
    “赵将军那边传来消息了么?”楚汜有些担忧的问道。
    楚汜口中的赵将军全名赵沛清,名门之后。跟前一阵因殿前失仪而被罢官的赵沛源是同宗,赵沛源是得了祖宗庇佑,赵沛清这将军之位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垒起来的。
    “喏。”绍景一甩手,也不背会,就把手里的军报扔给了楚汜。楚汜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边境的鞑靼们又不安分了。
    “不知道赵沛清还能撑多久……”绍景叹了一口气。内朝还没安定,边境又不安生,山一样的事务压了下来,让他连口气都喘不痛快。“还说过年跟你出去走走……”
    楚汜走上前亲昵地用唇蹭了蹭绍景的鼻梁,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够了。等到大绍内外安宁,咱们俩就出去游山玩水。”
    “好。”绍景含笑吻上楚汜的唇。
    寒冷的腊月,关外的风分外凛冽,似刀子一般割在苏赫巴鲁的脸上,苏赫巴鲁并不在意,他打了个呼哨,在前面探路的族人听到了,就向着他的方向跑去。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嘚嘚”的声响。
    “苏赫巴鲁!”巴音驾着马来到苏赫巴鲁身边,苏赫巴鲁拍了拍巴音的肩膀,示意他回去再说。一大群人马追随着苏赫巴鲁回到了驻扎的营地,白色的蒙古包在纷纷白雪中几乎看不清形状。
    “冻死了!”巴音掀开门帘,把手搭在暖炉上取暖。
    苏赫巴鲁在他的后面进了帐篷,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一小块茶砖,掰下来一块扔到炉子上的水壶里。
    巴音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咋舌道:“你还真是会享受……出来探路都带着茶叶?”
    苏赫巴鲁呵呵的笑:“昨天顺手帮了一个大绍茶商,他送我的。”
    说话的工夫,水已经沸了起来。苏赫巴鲁掀开壶盖,拿过水囊把鲜奶倒了进去。一时间,帐篷内奶香四溢。
    “苏赫巴鲁,巴音,你们这可不地道,自己躲起来喝奶茶?”一个高壮的鞑靼汉子掀开门帘进来刚好闻到奶香,再看炉上沸腾的翻滚的白色液体和泛上来的茶叶末儿,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哪儿能。”巴音连忙摆摆手,让那高壮汉子和后面的人进来坐下,“这不刚煮好你们就进来了吗。”
    苏赫巴鲁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问道:“马都绑好了吗?”
    那汉子道:“我格日勒图你还不放心吗?”
    苏赫巴鲁点点头,那几个汉子就围着矮桌盘腿坐下,接过苏赫巴鲁递过来的茶壶,斟了满满一大碗奶茶喝了下去。
    “哎,这天气里,能喝一碗热腾腾的奶茶全身舒坦!”格日勒图大口饮下奶茶后感慨道。
    苏赫巴鲁道:“快完事了,最多再两天。”
    格日勒图笑道:“嘿嘿,勘察完地形,来年春天真的要开战?”
    巴音皱着眉道:“格日勒图!没影的话别瞎说!”
    格日勒图凑到苏赫巴鲁面前道:“苏赫巴鲁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
    “其实……”苏赫巴鲁把茶碗放下,道,“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来年开战。”
    他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
    鞑靼内部分为好几个部落,可汗是几个部落长轮流当的。现任的可汗凌丹汗是在位已经二十年了。这对于其他部落首领来说,太过漫长了。有些部落首领年纪大了不愿意争,可有的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而凌丹汗已经快要七十岁了。但是那些部落首领只有贼心可没贼胆,不过随着凌丹汗年岁越来越大,办起事来也越来越糊涂,脾气变的暴躁,刚愎自用。只是这些年的在他的统治之下积威甚重,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倒是让各个部落的首领那份心思开始活络,蠢蠢欲动。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凌丹汗脑海中充斥着扩展疆土一统天下的雄图霸业,平静表面下暗涌的激流全然看不见。
    苏赫巴鲁一行人就是受了凌丹汗的命令,趁着冬季人烟稀少,悄悄的越过了鞑靼和大绍的边境探查地形。苏赫巴鲁是鞑靼一个部落的首领,年纪却很轻,只有三十多岁,很受民众的爱戴,本是呼声最高的下届可汗。凌丹汗却派了他来探查地形,若是真开起战来,苏赫巴鲁怕是免不了要冲在前锋的。
    “苏赫巴鲁,要我说,”格日勒图打破沉默,“回去把那个老头子宰了,你直接称汗算了,他把你往前线派,存的什么心思当我们看不出来吗?”
    这番话要是传出去格日勒图怕是早被剐了,现下在场的都是彼此信赖的朋友,他说的一点顾忌都没有。
    苏赫巴鲁不置可否:“完成任务早点回去,我想念额吉做的奶豆腐了。”
    蒙古包外的寒风被围毡隔绝,却仍然不死心的拍打着毡布,风声呼啸如同鬼魅凄厉的呼号。蒙古包内的火炉正旺,膛内的枯枝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仿佛要把一切吞噬。
    “老爷,醒醒酒吧。”宫中的筵会结束,王二搀着自己老爷回了府上。楚府已经从京城最偏远的山脚下搬到了京城里,地点是皇上亲自圈的,牌匾上的字是皇上亲自提的,这无上的荣宠,就算不张扬,也被有心之人看了个满眼。来楚汜府上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楚汜又经常不在府上,前前后后多少事,都靠王二才把这个家撑了起来。
    “王二……”楚汜的脚步有些不稳,他靠坐在椅子上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二让人把热茶端上来道:“奴才不辛苦。”
    楚汜接过茶,拨了两下茶碗,道:“我没记错……王二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王二道:“虚长老爷几岁,是,三十了。”
    楚汜道:“而立之年了……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在那偏僻地方浪费大好年华,也还没成家吧。不知道你有没有……”
    王二赶紧截住了楚汜的话:“臣不需要。”
    楚汜道:“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总是好的。”
    王二道:“那老爷呢?”
    王二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楚汜却是知道他的意思。
    楚汜道:“我……我不一样。”
    王二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呢?老爷也是人,回到家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嘘寒问暖上下打点着……”
    “王二,你还记不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说的话?”楚汜截住王二的话头道,“天家的恩,只能受着,没办法推脱。我跟他……他……”王二是楚家的老奴,很多事看的门儿清。他知王二是心疼自己,为自己鸣不平,但是楚汜并不习惯向旁人剖白自己,最后只得一挥袖:“你下去吧,我头疼,先睡了。”
    “奴才服侍您……”
    “不用了。”楚汜摆摆手,不再多言,站起身来绕过屏风。
    王二看了一会儿那屏风,低头收拾好茶具,给楚汜带上门退了下去。
    楚汜合衣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子发愣。
    他挂着这个太傅的头衔,实质上做得却是参知政事的工作。皇子的师傅有很多,不差他这一位。而且绍景似乎,也并不喜欢他接触皇子。
    那日他因事从御花园借道,路上撞见了绍景的大皇子,还有他的母妃。楚汜按规矩给他们母子俩行了礼,正在寒暄的时候,绍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把他带到了文德殿。随即命人关了殿门一把抱住他狠狠地咬了上来。
    是真的咬。
    凶悍的,急于将他撕裂的咬。
    楚汜禁不住他的撕咬只得使劲的捶了绍景两下,绍景这才放开他。
    “朕是皇帝。”他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说。
    是的,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所以注定他的心不可能只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还会有很多的皇子皇女,巧兮倩兮的万千佳丽。他不可能抛下这江山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百年之后与他生死相拥。
    他从始至终,只能站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知道。”楚汜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埋首在绍景的胸前,用力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这样就很好了。楚汜这样对自己说。
    酒意慢慢涌了上来,楚汜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第8章
    信使快马加鞭驰骋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那马四蹄几乎不沾地的飞奔着,但那信使还嫌不够快,用马鞭抽打着马臀,恨不得直接飞到城里。他的背后是飞溅的冻土和积雪,还有深深浅浅的错落蹄印。
    京城的城门越来越近,他不禁高喊:“报——狼牙关急报——”
    那城卫见信使风尘仆仆的飞奔至眼前,也不敢打开城门,只是高声问:“你是哪里来的信使!有何急事!!”
    那信使翻身下马,因为长时间的纵马他的腿已经僵硬无法站稳,“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地上。他咬牙用佩刀撑在地上,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灰尘,从怀里掏出信物和急报:“鞑靼突袭,狼牙关求援!!”
    那城卫一听吓的手一抖,连忙打开城门:“快进来,进来说!”
    此时京城里的百姓还沉浸在新年的热闹氛围中,虽说康启皇帝驾崩行三年国丧大礼,可是这并不妨碍官宦百姓私下相聚,饮酒玩乐。街上的小贩高声叫卖,姑娘家们三三两两出来挑买胭脂水粉,随意支起的茶摊上有各色路人坐下歇脚,更有那民间艺人在路边随便圈块地,表演杂耍绝技,周围群众围观叫好,手中的铜钱不吝惜的往中间砸。信使带来的那份战报,掩饰在这些繁华之下,悄悄地送到了提督府上。
    九门提督把战报打开一瞧,眼睛来来回回绕了两遍确定自己没看错,登时拍案而起:“快!!备轿!!!进宫!!!误了大事老夫要了你们脑袋!”
    提督府上海懒散着骨头的轿夫本来无所事事蹲在门口晒太阳,隔着老远还没看到人,就听提督大人喊了这么一句,一个个的忙扣上帽子系好腰带,一边踢踏着鞋子一边绑上绑腿:“大人大人,您了莫急!这就走!”
    “快快快!”九门提督也顾不上对他们吹胡子瞪眼,一屁股上了轿子:“有多快跑多快!!”
    “您了瞧好儿嘿!”那几个轿夫健步如飞,扛着提督大人往禁宫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风驰电掣,轿角四周挂的装饰叮咣乱窜,九门提督的胃都快颠出来了,但他顾不上这些,还是一直催促:“快点!!!”
    正在逛集市,一身便装的秦中海盯着风风火火从自己身边绝尘而去的轿子,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道:“阿福,去探探。”
    “是。”那阿福扭身,也不知怎的使了几个步子,就隐匿在了人群里。
    “阿贵,今天什么日子?”
    “回老爷,二月初五。”阿贵凑上前回道。
    秦中海掐手算了算:“日子过得真快。”
    ……
    “真是……欺人太甚!!!”绍景把战报狠狠的拍在御案上,案桌上的笔筒烟台茶碗一顿摇晃,刺耳的撞击声昭示着天子的愤怒,下面弯腰待命的老臣赶紧跪下:“皇上息怒!”
    “息怒?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朕如何息怒?!!”绍景把战报甩了下去,“你们自己看!!”
    跪着的大臣们把战报传阅,一时间悉悉索索,就是没人敢张嘴。
    “从年前边境上那群蛮子就不安分!现下狼牙关都快破了!接下来呢!是不是就要破玉衡关!直接打到京里来?!”绍景看着跪在那儿不吭声的大臣们怒气愈盛,若不是多年的教养,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出来。
    “皇上。”楚汜侍在一旁见绍景有失控的趋势,连忙一步跨到他面前道:“鞑靼觊觎我大绍疆土已久,他们这是瞅准了新皇登基趁虚而入,皇上莫要动怒,赵将军那边应该还能撑些日子,咱们要好好商议对策才是。”
    楚汜这一番动作把绍景的怒火堵了回去,他闷声道:“别跪着不说话!朕养了一群哑巴不成!”
    这个时候殿下才有人颤颤悠悠的开口:“臣以为……战事要紧,当举全国之力对抗外敌……”
    “废话!”绍景踱来踱去,满心的焦躁无法抑制,“把军机处的大臣们叫来!一个时辰之内朕要对策!”张盛德得了令跑出去指使小太监们去跑腿,绍景又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臣遵旨。”那些大臣们对皇帝的怒火避之不及,这边一下令,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楚汜你留下。”
    楚汜本打算随着大臣们一起去军机处,听绍景这么说,只得留了下来。
    那些大臣们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急冲冲的去了。
    绍景的手不停地颤抖,尽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他刚才有些失态了,但是他真的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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