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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邪道压正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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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再次交接,双方舌头都顶在一起,热酒在他们口间交互着,余烬吮吸着他的舌,随后一并吞下那似乎也变得滚烫的酒,在叶景行略变深沉的双眸中,舔了舔唇,嗓音低沉,“该罚自然该罚,但可不是这样罚。”
叶景行似乎忍不住皱眉,“那余先生是想怎么罚?”已经那么久了,叶景行怎么可能还听不懂余烬的言下之意,他口中虽逞强,但耳根还是有些微微发烫,“在下可什么都没有了。”
余烬知道他已想通,又渐渐地流露出当初云中藏锋的样子,又见这么一个汉子眉眼露出绯红,明明与媚眼如丝并没有一丝关联,可却将他撩拨得不成样子,忍不住拉过他,再次亲了亲他,随后他说,“不过你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你的这里,”他的手指划过他的唇,划过他的喉结,“这里,”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停顿一下,“都是我的了。”
叶景行显然被挑逗得情动不已,他呼吸混乱,问出了一个挑战余烬极限的问题,“那你呢?你是你的,还是我的?”
第五十四章
“那阁主觉得呢?”余烬按着他的唇,微眯着眼,反问他,“阁主觉得,我是你的吗?”
也是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到底说出了什么样的话语,叶景行脸色浮红,将额头靠在余烬的额头上,难得的倾吐自己心思,“我自然是想。”
余烬何曾见过对感情如此坦荡的叶景行,不等叶景行反应,他便继而加深刚刚那个还未曾吻得足够的吻,深深地,仿佛要将一切霸凌。
“阁主,你知道吗?”良久,余烬盯着脸带潮红,眼泛春意的叶景行,缓缓地道:“有一个小孩,他自小没有父母。”他说,“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做过。”
“小孩很聪明,他知道他自己长得不错,甚至用过刀子给自己毁过容。”余烬说着,语气平淡,“为了活下去,他卖过糖、他偷过东西、他在酒楼打过手下,还做过许许多多只要能谋生的活计。”余烬就这样揽着叶景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后来小孩渐渐长大,他被一个大富人家…应该可以说是大富人家的侍女看上,带了回去,当了个小厮,也算得到了一个安稳的活计。”
“途中,那个已经长大的小孩被那个当家的老爷认作了徒弟,只不过那个老爷性格多变,常常动不动便让人动刑责罚下人,小孩自然也经常被责罚,可到底,付出还是有收获的,小孩也从那人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接下来,过了两年多吧,那性情多变的老爷还是腻了所谓的师徒玩法,便差人给那小孩,不,应该不叫小孩了吧,便差人将那青年的手腕割开,放了一夜的血,然后就这样将他丢弃在一间小屋子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叶景行却瞬间联想到自己初时见到余烬的时候的场景,他就说为什么余烬这般才华的人还会落魄于此!虽然余烬说的平淡,可叶景行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艰苦。
他的十指握得发白,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反抱住余烬,“余烬…”
余烬听出他内心的担忧,忍不住一笑,“我只是在讲故事而已,阁主你怎么了?”
叶景行眼眶略有酸涩,但也明白这种怜悯的情感余烬不需要,便改口道:“我只是困了而已。”他道:“睡吧。”可内心却又带着一点点喜悦,毕竟余烬如今真的将他的以往与他分享,这是以前的余烬未曾所做的。
心知叶景行是为自己的过往而不舒服的余烬心情自然是好,只要叶景行这人心心念念的人是他,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高兴,所以他搂着叶景行便往床上倒去。
青楼的床自然大,两个男子睡在一起也不嫌挤。
叶景行本想说些什么,可与余烬对视着,想了半天却也乏了,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中,然后叶景行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是围绕着一个小男孩的成长过程,他就在一旁观看,他触碰不到那个小男孩,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是怎么半死不活的挨着长大的。
半路,他被吓醒,才恍然想起这梦中的一切竟然是余烬曾经轻描淡写对他所说过的过去,是的,他就仅凭余烬的只言片语,就做了一个有关于余烬的梦。
他忍不住盯着熟睡的余烬,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才缓了一口气,那曾想到未曾等他将手拿开,看似熟睡其实浅眠的余烬已经睁开眼,那双眼在黑暗之中盯着他看,“阁主?”
叶景行用鼻子嗯了一声。
余烬不太明白叶景行突然间是怎么了,然而声音中的不安却让他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腰,额头又碰上他的额头,“怎么了?”
叶景行想了想,略带鼻音,“过几日,我们去喝那坛酒吧。”他说,“顺便去……祭拜老玄他们。”
余烬沉默了一会儿,“好。”他点头,顺势将叶景行捞到自己怀中,低声的说了一句晚了快点歇息,便抱着叶景行再次闭上眼。
叶景行想了想,手还是忍不住反搂住余烬的腰。
遇见余烬,是他人生之中,最幸运的事了吧?
第二日,诸位姑娘还在埋头大睡的时候,叶景行与余烬已经起了个早,吃了个早点,便打算出发,不过叶景行打算先去买些祭拜用的祭品,便让余烬先等他一会儿。
余烬点头,便留在原地等他。
可余烬也没想到他站在这里也能站出事端,“你是……”那中年一怔,显然见到余烬面容的时候,有些惊诧,“安容的谁?”
余烬皱眉,“不认识。”
“不对…如果安容的儿子未死,也应该如你一般大了。”那中年男人失神,突然抬头问余烬,“你背后可有十字刀疤?”
叶景行归来了,他显然也听到这句话,余烬或许不知道,但是见过余烬所有的叶景行自然知道他身后有一被割开的十字刀疤伤痕,很小,如今甚至看不清楚,但的确有!
眼见叶景行回来,余烬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和这人纠缠,他面无表情就与他擦肩而过,向叶景行走去,哪想到那中年男子又道:“如果是,我便告诉你,你母亲还活着,在金丝山庄。”
呵!就算有又怎么样,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有血缘关系却没亲情,那还谈何亲人?只不过都是陌生人!余烬突然觉得讽刺,这和那时自己与夜长安相逢的场景是多么的相似,只能说那夜长安不愧是他自己的种?
叶景行显然很复杂,“余烬…你说?”
余烬看着叶景行,微笑,“阁主,能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叶景行犹豫,“你身后明明有……”
“有也不代表什么。”余烬盯着他的眼,突然埋头在他耳边说道:“你与那皇帝长得那么相似,不也一样与他没有血亲关系吗?”
“但是不一样啊…你好不容易才…”叶景行的话没说完,余烬却知他心疼自己,便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阁主,你难道就未曾想过,我从未与她相见过,就算认了又如何?”
叶景行蛮不赞同,他说,“可到底你母亲还活着啊。”
“我有你了,阁主。”他们之间已然确认关系,余烬直然道,也为了逗弄叶景行,便说了一句,“阁主可比那种从未相处过的父母好。”
叶景行呼吸有些闷,“这怎么一样!”
“当然不一样。”余烬微笑,“你比他们好一百倍。”
第五十五章
叶景行发现一个很可悲的事实,那便是绝对不能与余烬争辩,这么多次争辩的结果往往都是他被余烬带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面。
余烬依旧笑眯眯的抱着他,“阁主…我只是一个凡人,”他将头埋在叶景行的颈项间,语气中带着一点儿可怜,“顾及你一人就已经占据我所有的精力,其余的,我都没兴趣。”
叶景行忍不住一叹,知晓如若与余烬继续这个话题,那么肯定会发展成……,毫不犹豫打断自己想法的叶景行咳了一声,他眨了眨眼,改变话题,“我们…去取酒吧。”
“好。”抬起头的余烬笑意冉冉的应道。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的笑容,叶景行满心无奈,然而无奈虽无奈,可内心却仿佛被什么堆得满满的,这让他忍不住笑了开来,“走吧。”
余烬嗯了一声,便扯着他空下的那只手往埋酒之地赶去。
这会儿倒不是余烬指挥叶景行挖坑了,而是两人一起动手挖坑,余烬恶劣地用手抹上叶景行依旧带着些病态白的脸,留下些许污垢。
叶景行用手背一擦脸,“余烬,别闹。”便将酒坛从土中取出。
“玄先生家中有侥幸逃过此劫的亲属。”余烬带着叶景行站在玄铭桐的墓前,他望向一时喜言于表的叶景行,低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阁主不要和他们接触较好。”
“如今这样,刚好。”他说,“我已经安排好他们的衣食住行了。”
叶景行刚扬起的眉顿时塌了下去,“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都冲着我来。”
是的,尽管他答应了与余烬退隐江湖,可那江湖传言,直指那新起的魔盟首领就是他叶景行,叶景行听到这事儿就觉得无奈,想去探明真相,可每次一接触到余烬的双眼,这个打算还是被搁下。
余烬低笑,“谁知道呢?”他揭开酒坛,“阁主。”他取了一个碗,“和玄先生他们喝一杯?”
尽管内心抱有歉意、内疚,可叶景行自问如果哪天如果遭受到此事的是玄铭桐,他也一定会如同老玄一样让他逃离,他说,“老玄,喝一杯如何?”然而真当开口,嗓音却撕裂开来,破碎的沙哑。
余烬就这样看着他往地上泼了半碗酒,然后一口端掉剩余的半碗酒,伴随着叶景行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就已经溢出眼眶的两道泪痕。
余烬没说话,只是给他又倒上酒。
叶景行对着那墓说了许多话儿,余烬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等到他话语落下,整个人都趴在墓前,才出口低声问他,“阁主,这酒…,可好?”
回神的叶景行望着余烬,他怎么品不出这味道?初时辛苦,咽下喉后一股甘甜却缠上舌尖,可那甜还未曾消去,一种淡淡的酸涩又绕上了舌苔,带着一点点儿苦,就如同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余烬上了心,却碍于两人性别的关系以及关系而变得难堪的感觉…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有故事的酒。”
实话说,叶景行对这酒的来历还是很好奇,可如今与余烬坦白心意,已知对方与自己一样的心意,但是这酒……又曾想到余烬的魔怔,一时无言。
余烬见他眉间残带的一些抑郁,笑了笑,“这是不是和你对我的心思一样?”余烬没由来的一句话却让叶景行一愣,又听余烬继而道:“自从知道你心思…尽管手中有这酒方,可为了酿这酒,你知道我可准备多长时间?”
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坛,“阁主,这酒,原本就是为了你才酿的。”
叶景行的眼皮一跳,他当然听出余烬话中的意思,脸一热,“你一大早就知道!”
“是。”余烬低笑,“阁主,你的脸太藏不住事了。”叶景行欲要狡辩,却又听余烬温声对他说道:“阁主,你说了那么多,却没曾和玄先生他们说…我们的事。”
叶景行还未曾反应过来,余烬已经将他拦腰捞起来,只见余烬看着那墓碑,缓缓地道:“我和阁主已经在一起了。”
明明只是对着一块墓碑,尽管墓碑下面是长眠的几人,然而叶景行却没由来的浑身燥热,他压低嗓音道:“余烬!”
余烬将头靠在他的额头上,“明明就是事实,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叶景行咬唇,禁不住低声哼了哼,看着墓碑的时候眼神复杂,“你们不会怪我吧?”
听了此语的余烬内心不屑,然而还是握紧叶景行的手,“怪也没办法了,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了。”他亲了亲叶景行的唇,那酒味围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叶景行一愣,微张的唇就这样被余烬找到了契机探入。
干柴瞬间被点燃,叶景行只觉得意识像是被两枚飞镖牢牢地打在名为快…感的那棵树上,叶景行牙咬在余烬的肩膀上,他眉眼泛红,怎么也不晓得为什么就被余烬迷了道,这才刚刚祭拜完老玄他们,就……
也幸亏余烬还有点心眼,把他带出那么半里外才做这事……可还是野合啊!!
天地可鉴,叶景行从来都没有那么敏感过,抚弄着叶景行身体的余烬满脸的满足,他咬了咬被叶景行自己咬得通红的唇,“阁主。”
“余烬!”
“嗯。”
像是要入体剖心一般,余烬将自己完全推入叶景行的体内,叶景行吃痛,可手突然间被余烬的手握紧,十指交缠,注意力被分散的叶景行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手被余烬完全握住,下一秒便禁不住失声叫开。
有些措手不及,余烬的鼻尖与他的鼻梁相触,叶景行双眼泛着水雾,“余烬……”
哪知余烬却掰开他的腿,更卖力地嵌入,只听余烬的语气低沉,仿佛要将叶景行完全碾碎一般,“叶景行,你听着。”
余烬从来都没有连名带姓的这般称呼过他,一时竟然也没找到应对之话,叶景行禁不住一紧张,后面也狠狠地咬住余烬,余烬闷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了一丝笑意,“你记得我说过的吧?”
说过什么?
“我说过,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余烬说,“所以,景行,好好活着。”他再一次的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然,你死了,我可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常言道,夫妻对于对方便是另一半,可你知不知道,你不只是我的另一半。”叶景行就这样呆滞的看着余烬,听他说,“是一切。”
余烬勾住他的下巴,笑意冉冉的看着叶景行,“我管他什么魔盟,什么皇帝。”他说,促狭的笑着,“我只知道,我只在乎你。”
“叶景行,你听到了吗?”他说,“我钟情于你。”
叶景行从来都没见过余烬这样子,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余烬对他的感情大部分都来自于他曾经相救过他,然而……
语言压根无法表达他的感情,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叶景行就已经勾住余烬的脖子,将唇送了过去,他声音沙哑,眼底却是喜孜孜的盈满笑意,“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余烬听后不屑一笑,“要说连累,早在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连累了好吗?”他的手指摸到对方后面,表情略带邪气,“就像这里,只是不小心触碰,便再也拔不……”
直接用唇堵住余烬的粗暴话语的叶景行真庆幸自己还有一张嘴巴能用。
余烬自然不会拒绝。
如若真的要说,余烬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叶景行没死,他也没死,而且两人还能以这种关系相处,这可是那个时候的余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至于什么拜相封侯,位极人臣,富可敌国……
对于曾经都拥有过的余烬来说,都抵不过叶景行的一个笑容。
此刻他想保持的便是如此,至于魔盟陷害叶景行一事…他自然也会解决,帮只差没由晕厥过去的叶景行穿戴好衣服,余烬怀抱着他,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并不是镜花水月,这一切都是真的。
叶景行疲惫的推开余烬,却发现余烬的眼中出现他从来都未曾在他眼中看过的东西,他一愣,“余烬,你怎么了?”
余烬只觉得眼前视线被模糊,可还是忍不住笑意,他哈哈的笑着,“没事,我只是高兴。”
是的,他只是高兴。
真好。
真的,真好。
这人还活着。
不管日后会如何,只要他还在,所有都不会是问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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