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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男人-乔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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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在一个地方。总之,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妥当,中途不能出什么差错。虽然这些事都是交给大臣去做的,哪一项最终不还是都要他决定。杨宏还真是个称职的皇帝,杀伐决断,毫不拖延。他要慢慢接手国事,还要从中理出头绪,以至于忙得还没想起把他的王妃接进宫。
青萍在虞风苑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很快康复。只是楚兮总是不理他。这天傍晚,窗外飘起了雪,纷纷扬扬,飘飘飖飖。修心殿又传来了哀乐,让人无限惆怅,不胜悲伤。他明天就要入殓了,从自己醒来他还没再见他一面。他害怕去那个地方,害怕看到躺着的他,害怕去证明自己还活着而他真的永远消失了。如果记忆在他被罚出宫的那一天终止,他就还好好的活在宫中,在他的记忆里,虽然永远没有和他重逢的欢喜,也不用背负生离死别的痛苦,多好啊!即使不见,也希望他在一个自己到不了的地方,安然地活着——可是,一切都无从假设。他已经离开人世,永远的离开了。
青萍掀起门帘向外走去,阴沉黯淡的天,满目萧瑟的皇宫。他径直出苑门向修心殿走去。院中,无数的僧人日夜不停地念经超度,哀乐声与念经声交融,化入一片一片的飘雪中,仿佛天地混沌时间凝固,只有永恒的悲伤。青萍穿过庭院走进殿内,空荡荡的大殿,高高的白幡,凄凉,阴冷。大殿的正中,那两个人相依躺着,青萍趋步走进 ,见杨显面色惨白,剑眉乌黑,嘴唇乌红的像凝固的血渍。他的妆容太不自然。躺在他旁边的陈蕙兰容颜却还很鲜艳,皓月一样安宁,像是睡着了一般。宫女们帮他们化过妆。青萍情不自禁的走进,伸手去碰触杨显的手,冰冷僵硬。这大殿太空荡了,雪天太冷了,他看去上像是被冻僵了。青萍握住他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像是要帮他暖热。下一刻,他就瘫软在了地上,失声痛哭。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眉宇高贵,相貌端庄,丹凤眼威严明亮。他说“朕有两个兄弟,都逝了。朕还有一个妹妹,远嫁在南安国。在这个皇宫里,朕只有自己。”他觉得他的眼角总似有一抹孤独,欲隐还现。他说“逸儿,你来替朕看看,朕脖子这里痒。”他觉得他有点熟悉。他果见探身过去帮他查看,他却揽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逸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人了!”他说他是他的人了。那时他多么得意清欢。可恨欢乐短。青萍哭的衣衫尽湿,坐立不住。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放过他”,到随后,他还思虑他的安慰,可能他多想随他而去啊!一颗心破碎不堪,再也好不了了。就像破碎的镜子,即使面前粘合起来,只要拿起来一照就知道,只能映出一张破碎的脸。留自己这般生有何恋!多想随他而去。他说“照顾好孩子。”那是他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个话。天意吗?即使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可是他知道,他更要照顾好。他给他留了一个难题,要不是小公主,他生又何益。小公主,一个苦命的孩子,一朵生在帝王家却注定飘零的花……
不知过了多久,青萍终于停止了哭泣。泪痕挂在脸上,冰凉一片。四肢被冻僵了,伸展蜷缩,全无知觉。黑夜吞没了一切。哀乐未停,经声还在,一切听来都像是对死亡的一种引诱。青萍思绪混乱,意识模糊,差点堕入时间的洪荒中。突然有孩子的哭声传来,青萍睁开眼睛,看到殿内被风卷起飘飘扬扬的白布,和影影重重的烛火。小公主怎么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哭声已经消失了,他想到了小公主。要去找小公主,她不能再有不测。这个念头支撑着青萍站起身来,腿脚僵的几乎站不稳。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入夜色中。
虞风苑的灯亮着。青萍敲门,半天无人应。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孩的哭声从院内传来,青萍眼睛一亮,使劲地拍起门来。终于有一个二等宫女来开门,青萍快步进去,直接走到灯光亮着的楚兮的内室。他看到了这样一幕:楚兮正抱着小公主,把她放在怀中,流雪端着一个青花瓷碗,凝露在用汤匙给小公主喂东西。青萍怔怔地站着,没有动。楚兮抱着小公主的样子,让他着迷。其实她那么娇小,本身就像个还未成熟的女孩,她清澈的眼眸,樱桃小嘴,纤秀的颈项,怎么看起来都像个单纯干净、清丽娇美的女孩,而小公主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的模样,在她怀中像个陶瓷娃娃,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纯净那么美丽。要不是选秀入宫,她也会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吧!她抱着婴孩的样子,很好看,很温暖。小公主正要张嘴吃东西,看到青萍,却又不吃了,笑了起来,露出几颗白皙的小牙,分外可爱。楚兮也抬头,看着他,站起身来,把小公主抱到他跟前,递给他“带着她走吧!”
青萍接过孩子,小公主乖巧地趴在他肩上,不大一会竟睡着了。流雪拿一套太监的衣服递给青萍,示意他换上。凝露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把熟睡的小公主还有一个包袱放进其中。楚兮看着青萍说:“从东门出,遇禁卫盘查,就说皇上让你把箱子交给慕容将军,反正你有进出皇宫的令牌,他们应该不会拦你。”
青萍收拾妥当,仍旧站着,只管看楚兮。“跟我走吧。”他说。
楚兮转过身去:“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声音清冷。
青萍携着箱子转身离去。楚兮回过身来,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泪水濡湿了脸颊。那一刻,她明白了当初青萍不肯带她离开的心情。
青萍一路顺利通行,竟真到了慕容府。天色朦胧欲亮,青萍敲着慕容府的大门。一时大门开,是个侍从,见门外站着一个太监,他不明就里,也不敢怠慢,忙请了进去,又转身去通知慕容苏。慕容苏被下人从睡梦中喊醒,匆匆穿戴整齐来到院内,却见到抱着箱子的青萍,一身太监装扮,满目苍凉。慕容苏还没开口,就听他先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公子不必多问。”
慕容苏垂帘浅笑:“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青萍望着他,一脸笃定:“你不会。”
“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好像总能把我看懂!”慕容苏感慨道,把他带入厅内。
羲和帝出殡那天,天空很蓝,蓝的像水洗过一般,仿佛能照出人影。那一天的阳光也很明媚,明媚的像是春天。街道上,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拥着三个金丝楠棺木向城北走去。走在最前面的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全都身穿孝服,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整齐列队地跟在棺木后面,又有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连绵不断。还有数百名僧人一路诵经、乐师一路吹弹哀乐。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引得宜都城内无数百姓出门围观。这无数人中,就有青萍。他看着长长的队伍拥着灵柩一步一步地前行,步履沉重、庄严、悲痛、缓慢。他看着白色的纸钱被抛洒上天,在碧蓝的天空下分外显眼,那些纸钱飞向天空,又落下,像失去生命的枯叶,飘荡,零落,单薄,哀伤。
青萍站了那么久,双腿发软。他看了那么久,眼睛酸涩。竟没有眼泪可流。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那个人,将被永远的封入皇陵。他可安?长长的队伍还没走完,青萍不再看,转身离去。他回到慕容府,留书一封,带着小公主骑马而去。
青萍骑马一路狂奔,寒风吹起他的衣襟,他又把衣襟裹好,包住里面的小公主。小公主被颠簸的话也说不清楚,“思思,要母后!”她说,声音断断续续,颤颤抖抖,似是要被风吹走。“母后,母后!”她仍旧说着,青萍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没停下,反而双腿一夹,骏马奔驰地更快。小公主哭了起来,没有哭声,只是抽抽泣泣的,似乎喘不过气,水汪汪的眼睛中,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看着无限委屈。青萍心软的走不动了,他下马看着小公主。你再也不是公主了,你再也没有父皇,也没有母后了。青萍想着,两行泪不觉流下。杨思看到青萍流泪,她吃惊地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忘掉哭了。过了片刻,她抬起柔嫩的小手,抹去青萍的眼泪。青萍也吃了一惊,再看杨思,分外惹人心疼。他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整好衣装,上马继续前行。
青萍牵着马在西山脚下的小店投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去水月庵。杜惊红在那里,也许可以把小公主交给她。他想。山路崎岖,他不得不一边抱着小公主,一边牵着马,行路缓慢。等望见水月庵,已是日暮十分。一轮红通通的落日挂在西天,阳光已经暗淡。层层山峦起伏在天地间,阴影逐渐浓重。万里长空皆寂寞,千山暮雪尽悲凉。青萍回头望一眼,只觉悲情愁绪难以排遣。
终于到了水月庵。山中日短,门已关。青萍下马,小公主在他怀中睡着了,呼吸均匀,感受到青萍的动作,她允了允粉嫩嫩的嘴唇。青萍移开目光,准备前去敲门。手刚抬起,他又向门旁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还记得上次来时在门外的积雪上看到的一种白色的花,待雪草,那个叫云净的小尼说。花,女尼,她们的名子像她们一样美丽纯净。怎么待雪草没有了,是没到开的时候吗?是了,上次是二月份来的,还没到。青萍轻轻扣门几声,站在门外等候。会不会来开门的是云净?他想。门开了,一个年纪略大的师太站了出来。“请问施主有何贵干?”
“我是从都城来的”,青萍犹豫了一下,方说出杜惊红的名子。那师太点头,请青萍进去。院内并不比山中暖。那棵古银杏树还无声地屹立在庭院中。那师太先把青萍引到偏房,她仍旧回佛殿,里面正在念经。
青萍在房内静坐等了一会,小公主醒了,她转头看了看周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思思,饿了!”她说。童音稚嫩。青萍微微一笑,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块糕点“少吃点,一会还有好吃的。”小公主吃了一口,甜甜的笑了。看着她笑得那么甜美可爱,青萍心里又不忍。把她送来这儿,到底对不对呢?
青萍正低头看小公主吃东西,杜惊红和蓝铃走了进来。“小公主!”蓝铃喊了一声,声音清脆愉悦。青萍抬头一看,怔了一下。但见她们两人都换了尼姑的衣服,一身青衣,简单干净,头发全部拢进尼帽,带发修行。纵然是清简的衣服,也不能掩盖两人的艳丽的姿容。蓝铃圆圆的眼睛、朱红的嘴唇、浅浅的笑靥,依然清丽可爱;杜惊红冰蓝的眼眸、殷红的樱唇衬着绝世的面容,依然惊艳。只是她较从前少了几分冷傲,多出几许温柔。
小公主听到有人喊她,也转过头,看着这两人,眼光在杜惊红和蓝铃脸上转来转去,然后她看到蓝铃对她笑了,她顿时觉得还是蓝铃比较亲切,也甜甜的喊了声“姐姐!”便挣着下去。青萍把她放下,她走过去,拉着蓝铃的衣襟喊“姐姐!”
蓝铃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姐姐,你看她多可爱!”小公主听到蓝铃夸她,笑得很开心,小白牙又露了出来,她看看蓝铃,又把目光移向蓝铃喊做“姐姐”的人。她发现那个也在看自己,唇角含笑,目光温柔。杨思定定地看着杜惊红的眼睛,她很好奇地发现她的眼睛是蓝色。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抚摸杜惊红的眼睛,用清脆的童音说:“姐姐,好看!”杜惊红潇洒的笑笑,抬手用食指在小公主鼻尖点了点“不是姐姐,是姑姑!”她想起了杨显,眼中略过一抹忧伤。
待用过斋饭,小公主安睡了。青萍才又去找杜惊红。杜惊红看了他一眼,未等他开口,先说:“你的来意我知道。你真的想好了吗?”青萍望着杜惊红的眼睛,其实他还有些犹豫。“我想,在这里纵然清寒些,总是安稳,若跟着我,又免不了颠簸流离之苦。”他说。仍旧望着杜惊红。
“在这里是能平平安安的,但她长大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杜惊红说着,眉间隐有一缕忧色。
青萍垂下了头。是啊,长大以后。难道要在这水月庵呆一辈子吗?她真的会开心吗?那么,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在哪?
杜惊红也在想这些问题。在她看来,自己的选择,对大部分女子,并不合适;但若长在尘世,以小公主的容貌,也未必安稳:或为权势之人看中,将应对妻妾成群的争夺;或嫁一儒雅公子,幸福与否全靠男子的自觉。想来想去,并无出路。可怜天下女子。痴心不悟。
青萍想来想去,一夜未睡。他早早地起床,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窗格里,细细看去,那女尼容貌清秀,眼眸干净,却不正是云净。青萍走出去想和她招呼几句,出去后她已走过,院中也没了他的身影。青萍信不走向门外,空旷的群山映在眼前,山峰覆着一层积雪。晨光乍现。青萍又想起云净。这一年,她开心吗?一生都活在水月庵,她愿意吗?正是笑颜如花的年纪,为什么从没见她笑过?他突然同情起她来。
也是在那一刻,青萍决定带小公主走的。他想着自己一心为她要让她过得开心,他没发现,他做这个决定也是为他自己。他没觉察,没有小公主在身边,他是多么失落多么茫然。
第44章 月临水月庵,光照永光宫
青萍带着杨思辗转来到了禹城。在这里,他是杨逸,她是他女儿,杨念。一路带的银两早已花光,青萍只得替优伶歌姬等人写些词曲为生。“爹爹,我要吃蜜酥!”一岁半的杨念口齿伶俐,已经能把话说得清晰分明。孟秋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的小脸上,光影间唇红齿白、双眼玲珑,十分可爱。青萍看着她露出宠溺的笑“念儿乖,等一下买给你!”一路的漂泊让他一副历经风霜的模样,精致的面容多了几分坚韧几分沧桑,不见了当年的柔美之色。
“先生,你可有听说,禹城来了一个风靡全国的人物!”一个歌姬来取词曲时和青萍攀谈。
“她是什么来路?”青萍顺口一问。
“她的身份来路没有人说得出,神秘的很,只知道大家都称呼她无言公子。”
“无言公子,那她有什么过人之处?”青萍淡然问道。
“不知,听闻她不弹不唱,甚至连话都不说,只要走出来,往那里一站,就能颠倒众生!”那歌姬言语中有几分夸张,又有几分质疑。青萍听了,笑笑,不置可否。“先生,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明晚她将出现在探花楼,现在整个探花楼包括周边的茶馆都是一座难求。你有空可以去看看!”青萍一笑而过,未放在心上。
第二天,当青萍哄杨念睡着了,又想起那歌姬的话,突然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有了几分好奇。一个女子却被呼为公子,的确奇怪。无言公子,这个名字初听之下流水淡雅,但放之于女子身上,细思之处便另一番风流旖旎,竟比无数香艳的花名还要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青萍打开窗户向外面一看,是夜月明星稀,天地清朗。那禹城街道上的点点灯火尽收眼底。在灯火最璀璨最明亮的地方,便是探花楼。探花楼,便连这名子也觉有趣了,不知可有探花前往?青萍想着,从容一笑,关了窗,熄了蜡烛,出门而去。
果如那歌姬所说,探花楼前被围的水泄不通。青萍不得不去对面的茶馆,里面同样人满为患,莫说座位,便连站的地方也没有。青萍勉强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便不再动,只管透过大开的窗户向探花楼内望去。探花楼一楼厅内四面门悉数大开,人潮簇拥。二楼却是门窗紧闭,只见窗内亮着灯,其他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安少爷,你也来了!”就听人群中有人招呼。
“明进兄在,我岂有不来的道理!”两人寒暄而笑。被称为安少爷的年轻公子在窗边一空着的位置坐定。另外一个字明进的公子哥伸手向探花楼内指了指“令尊在里面呢,你还敢来!”安少爷听后,拿扇子敲了敲明进伸出的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再说,这个可是百年难遇的尤物,错过了多可惜!”
“就是,听闻她只在月圆之夜出场,且每次只选一人。被她选定的人自始至终不能说一句话,坏了规矩便被请出去,钱财悉数归还。如此古怪的规矩,偏偏无数达官权贵趋之若鹜,便是千金万金也机会难求!”
“是啊!有幸被她选中的人,出来都说‘但得一晚,死而无憾’,不知究竟何等人物,我们倒要开开眼!”安少爷话音才落,乐声响起。他连忙坐好,直起身子向窗外探去“快要出场了!”
青萍见在场的人个个屏气凝神,拭目以待。他也向探花楼望去。音乐终。探花楼的主人,一个四十余岁但风韵犹存的老妇,她开口对众人说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但我想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探花楼很荣幸能接待名满全国的无言公子,大家对她想必也是期待已久,究竟今晚花落谁家?现在,就有请我们的无言公子出面,选定今日的花主!”
掌声轰动,经久不息。然而,迟迟不见有人来。底下已经议论纷纷“这无言公子架子好大,竟然还不出现!”“就是啊,什么来头,敢这样!”“那些当官的都在前面坐着等呢,我们也等等吧。”众人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的,青萍只随便听听,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敢让大家等这么久,想必姿色——”突然,繁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话说道一半便噤了声,口还张着更合不上。就见楼梯上出现一个红衣女子,那红色丝绸锦衣轻薄柔滑,松松地垂下地面,说不出的明艳华丽。再看她的容貌:瓜子脸下巴尖尖,齐黛眉一抹青山,一双灵动的狐狸媚眼,眼波未动已有妩媚妖冶之态。但见她抬眼向众人一扫,媚眼如丝,眸光璀璨,座下众人但觉神情一凛,动不得身。那女子款款走下楼梯,移步丝绸悉索,水蛇腰在锦衣内飘来荡去,身体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青萍看一眼那女子,心神俱震,惊的一颗心砰砰直跳。竟然是她!不是都说她死了吗?当日他问杨显,杨显让他不要再问,他还真以为她已经芳魂仙逝。如今,没想到她还活着,更没想到能在这个小地方再见到她。无言公子,她为什么叫无言公子?杨显怎么肯放过她的?林媚,她是林媚,是小公主的亲生母亲啊!
青萍心内一团纷乱。正感慨着,忽听众人一声惊呼,他抬眼一看,原来一阵风吹过,把她的锦衣吹掉了,衣服滑落酥肩,滑过玉腿,剩下一抹丝绸零落在她的脚踝,她就那样出现在眼前,玉体纷呈,曼妙玲珑,肌如凝脂,白皙精致。
瞬间,探花楼内外整条街安静如深夜,众人但觉呼吸困难,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无言公子,但见她没有一丝惧色,也无一点忸怩,从容自若地抬起□□的脚,踩在红色的丝绸上,落地软绵轻巧。那红色愈衬地她肤白如雪。接着她嬛嬛袅袅、妖妖娆娆地走至台前,站定,望着台下妩媚一笑,眼光灿若星河,让人目眩神迷,红唇媚如烟柳,让人心旌荡漾。那笑意勾魂摄魄,有种诱惑人心的力量,看一眼就再也难移开,仿佛混沌初开乾坤颠倒。
人群瞬间沸腾,欢呼。振臂。推挤。如潮水般涌动不安。每个人都很振奋,都想挤向前,都拼命把脚抬得很高,都竭力把声音喊到最大。每个人都想多看她一眼。可惜,那女子连话也没说一句。无言公子纤手一伸,已有人把红色绣球递到她手中,她接住,指甲的蔻丹融于绣球之中。
当此之时,连坐在最前排的达官贵族也矜持不住,完全忘了身份礼仪,一个个站起身,高喊着愿意付出的代价,那真是一掷百万,挥金如土!然而,无言公子很镇定,她唇角依然噙着一抹媚笑,眼波婉转,手中的绣球却迟迟不愿抛出。眼看着人声鼎沸,人潮涌动,场面即将失控。她抬起玉手轻轻一掷,手腕柔弱无力的样子,然后看那绣球飞上半空,看无数人随绣球一起飞跃着跳离地面,看无数双手臂伸直去接,最后看那绣球如愿落入一个白衣公子手中。她把手移至香腮边,白皙的手,尖尖的手指,雪白的颈项,倩巧的下巴,朱红的唇,殷红的蔻丹。她望着白衣公子抿嘴一笑,千娇百媚,倾国倾城。那白衣公子亦如痴如醉,心旌神摇。
众人偃旗息鼓,垂头丧气。一时间焉成一片。即便如此,仿佛也还没回味过来,不愿就离开。最失落的是青萍。固然,林媚一贯如此,行为放荡不羁,但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心里还是如雪落松林、石沉幽谭,无限的苍凉,孤寂,失落,惆怅。他怔怔地在那儿站着,直到众人纷纷离去,直到人去楼空,街道恢复夜半的寂静,他还在那儿站着。“客官,我们这儿打烊了!”店主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出面提醒青萍。青萍回过神来,转身走出去。
探花楼的门也已关。整个街巷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人仍旧不愿离去,犹在窗下徘徊。青萍移步回客栈。
思虑半夜,第二天青萍还是带着杨念去了探花楼。楼主出来,侧眼打量眼前之人。青萍淡然直言:“告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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