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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男人-乔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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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传来的,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话未说完就拉着杜惊红前行。越走声音越近,便觉那歌声越凄切。歌词仍未能辩,但只那声音便有一种利剑般的穿透力,清冷地如三九天的寒风,直逼人心。正击中她尚在伤感烦乱的心绪。继续前走,便听得那抑扬顿挫的音调里的词句来:
霜重永夜罗衣薄,纤腰谁为御秋风?
雪冷千山路成冰,芳心可曾怨寒冬?
年年春来花依旧,天涯何处觅归鸿!
无情人在牢中歌,只恨不能慰香冥!
歌至此终。杜惊红心想歌声是内宫方向传来的,应是青萍在唱。不想此人还有那么一份体贴人意的细心。再细听去,只听他重又唱到:
娇花照水两无情,花自明媚水自冷。
玉洁冰清正烂漫,本当枝头笑东风。
谁人挥毫劫春去,倩身孤影只飘零。
水载花魂去悠悠,无人怜惜无人收。
御湖水深愁成碧,苍天云满月不明。
霜重永夜罗衣薄,纤腰谁为御秋风?
……
杜惊红听了点头不语,而心有所动。原来两人却是无辜的,人都道青萍轻薄,其实未必。现在看来他竟是同我们一样的。牢里的人反复唱着这歌,悲不自已。外面听的人驻足长听,未及叹息。“我们走吧”良久,杜惊红说了一句,携着蓝铃转身离去。
第10章 夜半兰香
没过多久,秋屏的事就再没人提起。皇宫就像一口幽深的古井,天大的事掉进去,不过“咕咚”一声,然后彻底消失。井底不知埋藏了多少血雨腥风,一样沉寂无声。有一个人没忘记,青萍。
冬天了。青萍看着枯草上凝结的寒霜,想。太阳已经升起,却是惨白的一个圆,一点都不暖。霜一时是不会化的。自牢中出来已有月余,约见慕容苏的事却被耽搁下来。慕容苏以为他病了,特地信笺问候,两朵水仙花附于笺纸上,一种清淡的香。同样清淡的字体跃然纸上。他看后一笑。明日吧,他心里想。殊不知他这一笑,却让四喜分外激动。终于见到公子笑了。自狱中出来日日愁眉不展,如今可算好了。
这边青萍愁眉不展,正殿里杨显也郁郁寡欢。最郁闷的还是王总管。这两个人,还真是让他操透了心。当初下令释放公子的是皇上,好了,公子出来了,他却又不管了。先前公子在狱中时他还每每问起公子衣被饮食,唯恐他冻着饿着。现在人出现在他身边了,反而视而不见置之不理的。公子也是,每日寡淡漠然,见了皇上也不行礼也不问安。只有一次问起他,皇上如何想起把他放出来的。王全想着固然因为皇上喜欢公子。其实他也不知道,杨显是听到锦翼、锦羽两只鸟模仿着青萍唱戏,想起往日种种,亦更不忍。放他出来,每每见面那痛楚便如暗疾般一寸一寸复苏。怎如不见。但这一次,他躲不掉了。
青萍回复信笺约着三日后见面。他早就想离开这皇宫了。秋屏的家人已安顿好,她留下来的东西都交由春闱保留着。这里似乎已与他无关。一个月思来想去,他终于想通。此地不宜久留。
这天青萍先去了丹玉宫。太后在冬日午后的暖阳里小憩,明心轻轻地为她揉捏着双肩。青萍迈轻了脚步,示意明心不必开口,就站在明心的位置代替她继续帮太后捏着。青萍十指修长,却也柔软的很,又想着当是最后一次为太后尽心了,动作便又轻适温柔了几分。太后其实并未睡着,不过也并无所觉,仍旧闭目养神。倒是一旁明心想笑又忍住不能笑的样子,很是可爱。青萍亦抿嘴微笑。“明心,你去帮我沏杯茶来。”一时太后觉得唇齿微干,开口说道。一旁的明心忙应“是,娘娘。”说着便去了。片刻太后又说“你怎么不去啊,明心。”远远的明心正走了来,见问忙又回到“太后,我已经给您取来了!”太后诧异地睁开眼,正看到行至眼前的明心。由明心扶着坐起身来,太后方看到后面的青萍。也不免笑了,细长的眼睛更觉秀致,别有一番意韵。“有些时日不见,今天怎么过来了?”青萍照旧行过礼,方回“草民是来辞别太后的。”太后双眼微阖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并未问什么。“很感激太后这段时日对我的宽容和照顾。草民别的不会,以后太后若是闷着想听戏时可以随时传我来,我无不尽心!”太后默然。虽然最开始是反对的,现在却不无惋惜。不过,他们的事,她也并不过问。
出丹玉宫,青萍绕道去了梅雪宫。其实是想着再见那人一面的,果然到门口时,又觉得相见何如,徒惹牵念。只在门口站了片刻,并未去敲那门。院中琴声低诉,婉转而流畅。那乐声在青萍听来更觉犹如千言万语堆积于心。琴该是她弹的吧,连琴艺也这么绝妙!青萍抬头望了一眼深深的庭院,折身离开。
路过修心殿,仍不进去,继续前行至月樱苑。初至此处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个临窗而立的袅娜身影,此刻在做什么?进去仍旧先寻迎秀。这迎秀见得青萍,却是一愣,神色微变。“你还来做什么?”她声音清冷,听得出已是克制的了。青萍瞬间明白过来,顿时双目黯然。虽微觉尴尬,然态度语调却仍是相当柔和“我是来向你们家娘娘辞行的。”迎秀看青萍小心翼翼的,即使自己那般待他,他也并无不耐烦,况又是来辞行,她纵然心里一直为秋屏的事怨着他,也不好过分发作了。少不得回了虞妃。虞婉樱陷在她那紫檀木扶椅里望着手中的绣球发呆。迎秀又轻轻提醒着喊了声“娘娘”,她方回过神来。淡淡说了句“带他进来吧。”她仍未动。所以青萍进来时看到的她仍是坐在椅子中,安静地像幅画,仿佛时间是凝滞的,连同傍晚晦暗的阳光和空气中浓重的寒冷都一起凝固。只有她那件葱绿色夹袄略显生机,才把冻结的时间拨动了。其实屋内燃着火炉呢,只是看上去总觉得冷。青萍站立一旁静候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沉默,他也沉默。
虞婉樱像是突然才想起他来,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青萍开口直言“可有东西让我带的?”言毕看着她。那眉仍是清秀无双,眼睛似汪着一泉水,面部曲线柔美到极致,尤其下巴勾勒出的完美弧度,纵使妙笔生花也画不出。其实他那样看她已属失礼。她无心,他亦不觉。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似有一股狂风要把自己卷走,可她还不想抵抗,甚至想随风而去。把我带走吧!当这个想法在那一刻从心中涌现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太疯狂。太渴望。然而风骤然平息了,她看到自己还静静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她把右手覆在左手之上,指甲出奇的长,何时长这么长了呢,她想,竟长的有些枯哑,有些妖娆。“有什么呢!”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一向在她手中的猫此时得空,喵喵的对着她撒娇地叫了两声,跳下地跑了出去。她了然。“迎秀!”门口的迎秀以为娘娘是让她捉住那只猫,她便抱了猫进来仍旧递于虞婉樱。却听虞妃低声吩咐“把那方绣着绣球的丝帕取来。”
一时迎秀拿了丝帕来。“给他。”虞婉樱吩咐。迎秀离青萍还有两步远就停下,伸手把丝帕递了过去,眼睛直视着门外,看都不看他一眼。青萍小心接过,雪白的绢丝整洁光滑,上面果然绣着一只猫,同样白色的绒毛在绢丝上蓬松飞扬,像雪地里的雪球,神气的很,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墨色深眸中泛出盈绿的光,浮光一现的美,温柔而绵长。一丝一线间似有一段香,再嗅时却无。青萍看一眼虞妃手中的绣球,毕肖。
这日,他来寻皇上是辞行的。修心殿正堂,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如初次召见。青萍在犹疑,不知如何开口。杨显坐着,内心暗喜。他终于来了。终于等到他来。“过来,坐!”直到听到这句话,青萍才第一次感觉到一点愧疚,面对眼前之人。他依旧站着。杨显抬起头。在他的目光里,青萍更难说出那句话。杨显突然觉察到不对。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是来向他告别的。不行,不能让他说出那句话。那一次他逼他,他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一次,一定要阻止他。于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杨显接着说道“这些天在宫里很闷吧,给你十天的时间,去宫外走走,也去看望一下你师父。”言毕殷切的看着青萍,心内犹自惊慌。青萍仍旧站着。杨显便有些坐立不安。他略有些焦躁的抬抬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唯恐青萍说什么,紧接着喊道“王全,朕饿了,传膳!”站起身走开。
又站了片刻,青萍方慢慢踱出。在心底留下轻微的叹息。
这一次青萍没有让巡城史同去,只有四喜跟着。杨显站在城楼眺望着载了青萍的马车离开,心里竟有些阴谋得逞的小得意。他已经原谅他了。他很愉快地走下城楼,也不乘步撵,径直走回修心殿。进得院内他又突发奇想到青萍的房间看看。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并无多余的东西,几案上也只放了他日常使用的笔墨纸砚。那是什么?杨显看到案边有一封信。他果然是来辞别的。他拆开看时,那书信正是写给他的。先看到信中写他对秋屏的愧疚和痛惜,杨显为他的痛苦而不忍,又觉得自己似乎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不过一个宫女,愤懑不已;待看到信中言见他日日政事繁忙,夜夜孤影对月,不愿再让为难,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又见笔锋一转,写皇后如何清洁高贵,若能常伴他左右他亦可安心,杨显复又郁闷起来。皇后。他何以那么敬重她,偏偏是她。似乎在他眼中他连她亦不如。
冬天的夜晚很冷。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修心殿更显得冷清。杨显走到兰香宫门口,院内烛火隐隐,在夜色里分外凄清,同修心殿并无不同。一阵温润的愧疚罩住了他。在王公公的喊声中,兰香宫苑门大开,带众人院中恭迎。杨显闻到淡淡的香,不是一丝一缕的,也不是一阵一阵的,是那种隐隐约约却又无处不在的飘散了整个宫苑的清香。记忆中每次来这里首先感受到的都是兰香,一年四季,却又四季不同。杨显扶起陈蕙兰。他又嗅到那种香,让他几乎辨不清这香味是来自花,还是她。
这下兰香宫的宫女们可忙了,又是沏茶又是捧露,又要服侍皇上洗漱更衣,又要伺候皇后沐浴梳妆。里里外外一派热闹繁忙,却唯独被众星捧月般伺候着的两个人静得出奇。杨显静坐几案边,他留意到案上的兰花,较上次看到的又不同,玉白色花瓣在烛光中安宁的绽放着,是一种不骄不躁的美,一种不悲不怨的守候。心中难得片刻宁静。这盆花他认得,企剑白墨。陈蕙兰静坐梳妆台前。镜中的他望着那盆兰花出神,是侧影。剑眉英展,鼻梁伟挺,轮廓鲜明。又见他唇角动了动,似乎是一抹笑容拂过。她看见他在笑,却没看见镜中她自己的笑影。在那一笑中,圆月般的脸上笑靥轻现,香腮泛起崇光。圆满丰盈。
皇后妆成。宫女们鱼贯离开,殿门关上。在那尚未合严的门缝里,仍有一缕缕黑暗挤进来,裹着严寒。烛火似乎也畏惧寒气,便有些躲躲闪闪。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杨显眱了一眼,见她脸若圆月,眉如新柳,杏眼圆睁,樱唇润红。其实她很美。他想。
他走过去,抚住她的肩。她顿时像受惊的小鸟,站起,转身,低下头去。片刻的慌乱。再抬起头时,已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情,眼睛望向别处,未落实的一个虚空的点,那样她就可以依然保持高贵典雅,不失礼范。
他心里止不住飘过一丝厌烦。她很好,他知道她很好,可他就是看不惯她这样,仿佛永远戴着面具,又像是故意这么做把她的好彰显于世让他负疚在心永远都摆脱不了。“青萍为何单单称赞于你?”他皱着眉。紧盯着她。问。
她移回面庞,正视着他,犹自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双眼迷濛,眼帘便挂了泪珠。她仰头,闭眼,硬是把泪关了进去。地面的影子也是昂着头,骄傲地很。却在颤抖。
“他对你非同一般?”他固执的问,像在跟谁较劲。
她跪下,依然抬着头。睁开眼,双眸清澈如初。“臣妾对陛下问心无愧!”声音清冷。
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如百蚁食心,难受得紧。他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腕。“你问心无愧,那你是在指责朕德行有亏”
她直视他,不俱,不言。
连神情都和他一样。他突然抱起她,按到床上。她越是抗拒,他越是要征服。她终于不再反抗,疲软地躺着。把自己全然交了出去,任他处置。泪却悄然滑落,侵入双鬓浓密的发丝,消失。
杨显已沉沉睡去。陈蕙兰还醒着。她觉得很累,也很无力。但她还是起身吹熄了蜡烛。这样她就可以不用看他,可以忽略一切,可以退回到最初入宫的时候,一样爱他。凤彩霞披,龙绣锦被,红烛高照,纱帐低垂。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他轮廓鲜明的面孔,剑眉舒扬,凤眼耀光,镇定的神色之中溜过一丝惊慌。像她一样。这就是皇上,她将陪伴一生的男人。她心里想。娇羞中隐藏着一股甜蜜的欣喜。他看着她,她知道那时自己一定很美,眸如秋水,面若春花。他揽起她,一层一层褪去了她的红装。眼睛久久的看着她的颈项,手便在她双肩轻柔摩挲。有点酥,有点痒。他覆上她的唇,柔软微凉。这是她的夫君,从今以后她将与他朝夕相对、举案齐眉,她将与他青丝成结、皓首相携。她想。她伸出玉臂抱住了他。他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更热情的回应了她。他也曾那么温柔,对她。
她翻身,依偎在他身边。泪又不听使唤的滴下,落在他肩上,他不知。苦涩的感觉。他总是不知。为什么那么好的开始,竟会变成如今这样!她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情是入宫。最错的也是。
当杨显在兰香宫熟睡的时候,青萍在观香楼。西厢客房。周边喧闹的很,更显得房内两人清寂。其实也不是。看那紫绡芙蓉帐,银台红凤烛,水晶壶,夜光杯,无一不泛着暖晦的光芒,而室中缭绕的熏香,更是令人不饮自醉。清淡的是慕容苏,静寂的是青萍。青萍近来本就愁绪满怀,理不清化不开的,此时再看神色淡淡的慕容苏,便多了一分理解。落寞和失意,古今都一样。两人对饮一杯,慕容苏开口道“上次你留的画像,我很喜欢。没想到姑娘画技如此精湛!”
青萍看他一眼“公子过奖了!”这青萍戏子出身,嗓子本是极好的,此时轻声细语,不知底细之人并不能听出破绽。所以虽是第二次见面,慕容苏仍未怀疑。
“敢问姑娘芳名?”
青萍并不回答,左手举起杯子在眼前,夜光杯盈盈的光把杯中之酒也染的绿悠悠的,他眼中泛起光芒,有多迷离,就有多温柔。把那杯酒放在唇边,丹唇轻启,啜饮而尽,方眄着慕容苏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公子又何必多问?”
青萍看着慕容苏,慕容苏也看着他,而在慕容苏眼中,青萍这双眼此时眼波婉转、顾盼流年。只是终抵不过沧海桑田,时事变迁。“也有人负了姑娘不成”他不免又问。语罢望着她幽幽的双眸方觉失言,轻笑一声,自饮一杯,权当赔礼。一时想着她惹人怜,一时又觉小婉更是凄清,心神不安。
慕容苏向来是每饮必醉的,只是此次见眼前的女子亦有求醉之心,他不免克制。青萍饮过几杯酒,胸中便有些暖意,心中却依旧清寒,而愁绪越发浓重。像外面漆黑的夜,浓的化不开。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强烈的寒意涌进来。窗前的街道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白日喧嚷嬉闹,现在也已十分寂静。远处一片片房屋朦胧地隐匿在黑暗中,灯火也无。夜很深了。有什么东西飘进来,落进酒杯中。又有两片飞来,青萍留意地看着,一片落在他肩上,一片落在他手掌,白色一点,轻盈细软,刚触到肌肤便融化了,只剩下一点濡湿,凉凉的。下雪了。
慕容苏看着那个女子凭窗而立的身影,几分袅娜,几分凉薄。“下雪了。”他听见她说。他移步过去,关上了窗。“小心着凉!”他说着,引她回坐。仍旧为她斟酒。
“敬公子一杯,以谢公子多次信笺问候!”
慕容苏看着眼前持酒的女子,双眸闪烁有如星辰。她醉了,他想。他正思虑她身子方好不宜饮酒过多,她已一饮而尽,纤手移来盈着他的酒杯也喝了,眼睛看着他笑。
“姑娘醉了!”慕容苏接过空的杯盏,说。
青萍竖起食指在唇间,丹寇朱唇相映红。丹寇轻移,朱唇微启。“我没有!”声音带着辩解又夹着撒娇。
“我们回去吧。”慕容苏果断起身。他的马车一直在观香楼外候着。该把她先送至檀倾园,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本文有一个收藏,很惊喜。原来这样安静的故事还是有人喜欢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还有,感谢愿意阅读这个故事的人,谢谢你们!我想说,你们真是独具慧眼、品味高雅,继续保持哈
第11章 秉烛伴读
青萍随慕容苏出来。雪越下越大了,漫天飘洒,纷纷扬扬。慕容苏仰头看着。漫天飞雪,像是漫天梨花。突然想起那双紫绡缀玉绣花鞋。那天她的衣服真漂亮,洁白色中衣外披一层粉色轻纱,如唇吻梨花、雪镀彩霞。梨花纷纷铺了一地,那双绣花鞋的脚小心翼翼,不忍踩踏。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觉得便连看那金莲也是失礼。她就走在他左手撑起的伞下,亭亭玉立,又婀娜多姿。即使望着前方,也能感受到她绸缎般的一头乌发,和发丝下玉□□嫩的颈项,还有她佩戴的明月芙蓉耳铛。他眼光慌乱地再度移开。
青萍早已走入雪中。雪轻舞飞扬地飘下,即使下一刻就要融化,也没有丝毫凌乱,依然是飘逸而优雅。还有那树梅花,那么寒冷的夜晚,也不惊不惧,自顾自开得那么红艳,自顾自繁华。生命那么短暂,越是寒冷,它越要盛放,原来还可以活得这般倔强这般高傲!是啊,这一世越是漂泊,越要活得灿烂!越是困苦,越要活得欢乐!时光易逝,便连这一刻也再难得,何不及时行乐?青萍如此想着,满心愁闷被他化成一腔浪漫,尚存的几分醉意更助雅兴:这漫天雪花多美啊,不可辜负;这凌寒盛开的红梅多美啊,不能辜负;这相伴饮酒的人也不当辜负。在这一去不返的雪夜,何不献唱一曲。唱那《贵妃醉酒》,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美,是醉眼玲珑、刻骨铭心的缠绵!不,不要怀人不至的幽怨。唱《桃花扇》吧,唱那至死不渝、永不妥协的刚烈和坚贞,唱那艳冠群芳的美貌和血染桃花扇的凄艳!只是终不免浮沉随他人偏见。要唱前人未曾唱过的那个西湖苏小小,在豆蔻年华尽情美貌肆意挥洒,又在芳华正茂时阅尽繁华飘然而去,生则如夏花绚烂星华灼耀,死亦若秋叶静美雪原素皓。青萍举头旋舞着,目光闪烁,看着漫漫夜空中一片片雪花扬扬落下。纷纷扑面。芸芸盈眼。定要这般尽心尽意地活一场,方不枉此生!他想。
慕容苏送青萍回,不提。却说杨显一早醒来,尚未起床便觉晨光明亮耀眼异常。身边的陈蕙兰不知何时早已起去,殿内空空庭院寂静。起身下榻,推开轩窗,就看到满眼的雪光,冰凉而明亮。厚厚的积雪装饰了这个沉寂的皇宫,竟有些流动的生机。明明那么冷的,他竟觉得有些温暖。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安静而整齐。他看那些宫女一个个绯红的双颊通红的鼻尖,大笑起来。是一个好的征兆。在离开兰香宫时,他还不无遗憾地想到陈蕙兰的那双肩,还有她丰腴柔滑的玉体。其实抱着她他睡得很安稳。只是。也仅仅如此。
青萍要回来了。他想。心情大好。
青萍第二日醒来,但觉咽喉干涩、头脑昏昏,不欲起身。却是季宽进来,硬拉他起床,还让侍女端来了醒酒羹。青萍起身看到窗外的雪,也被惊艳到了。晴阳高照,霁雪素耀,分外明净。是了,雪从昨夜就开始下了的。昨夜后来发生什么事了?青萍用手试探胸前的衣襟,丝帕不在了。怎么回来的倒不记得了,依稀记得在檀倾园门口慕容苏转身将走时,他喊住了他。“公子等一下!”就那样把丝帕递给他。夜很冷,他的手却是暖的。然后呢?然后又不记得了,大概他没有留意慕容苏的神情,就被师弟扶着回屋躺下了吧。青萍回想着。一阵风吹过,门前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寂静中另有一番热闹。
雪后的皇宫格外冷。御花园的土地都已冻结。唯云茵湖,倚着雾岫山终年不散的烟云,再冷的天竟也不结冰。杨显也不外出,日日在御书房计算着时间,果然不出十天,青萍回来了。
两个人见了,竟各自云淡风轻。到底是皇上,私下喊过四喜来问询几日详情。这四喜原是乖觉伶俐的,也不说青萍醉酒的事,只讲公子每日闭门不出,做什么自己本也不知,偶尔听得公子和季宽探讨之辞,似乎在编写一出新剧。杨显听了,心中了然,点头不语,眼梢却流过一段喜色。
“随我去御书房。”晚膳结束后,杨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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