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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雀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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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温和,逐字逐句的给谢陵分析利弊,谢陵最后抱住他,嗓音软道:“灯灯做决定就好了,殿下不想管这个。”
许扶斯看向赵福德,顺着赵福德的心思道:“那就先将牧相和邢大人放出来,顺便将他们请至偏殿,我想与两位大人见一面。”
赵福德面露喜色,立刻应声去了。
谢陵又抱了鱼缸,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生闷气。
许扶斯戳了戳他的脸颊,那鼓起的腮帮子,一下就瘪了下去,像气球一样。
“我不想……看见他们。”
谢陵闷闷地说。
“我讨厌看见他们。”
许扶斯道:“见他们的是我,又不是殿下。”
谢陵抱着鱼缸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跑回自己的床上了,从许扶斯这里看去,少年缩在床角的最角落,抱着那个鱼缸,背对着他,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许扶斯抖了抖衣袖,无奈的笑了笑。
一刻钟后,赵福德将牧萧和邢清裴带到会水宫的偏殿,许扶斯将谢陵弄乱的桌子收拾好了后,象征性的询问了一句谢陵:“殿下要与我一起去吗?”
不一会儿,谢陵拉开床幔,露出那张漂亮又妖气的脸蛋,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好吧,许扶斯从这样的表情里,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示意赵福德去给谢陵换衣,谢陵却不让赵福德近身,没有办法,许扶斯只能给他换。
瘦得让人心疼。
许扶斯想。
今天晚上要让赵福德多加点肉餐,哄着人多吃点。
说是愧疚也好,利用也好,许扶斯的确想在谢陵最后的两年时间里,竭尽所能的对谢陵好。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给谢陵的,但他知道谢陵想要的是什么。
换好后谢陵伸手拉了拉的衣角,许扶斯自然而然地转而牵着他的手,朝他笑着晃了晃,谢陵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害羞的样子。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方才明明还生闷气不想理人,现在就压不住雀跃的内心,像个孩子一样。
许扶斯牵着他去了偏殿。
牧萧和邢清裴刚从牢里出来,身上衣服还没换,好几天了,散发着恶臭味。
牧萧嫌弃邢清裴,邢清裴也嫌弃牧萧,俩人面对面的坐着,板凳也离得远远的。
听到推门的声音,俩人一起抬头看,见许扶斯牵着谢陵走了进来,愣了下。
他们以为,苏灯不会将谢陵给带过来。
许扶斯叫了他们一句,“牧相,邢大人。”
俩人起身,朝着许扶斯拱了拱手,又对着谢陵行了一个君臣礼,谢陵往许扶斯身后缩了缩,躲在许扶斯背后,像是有些害怕他们。
路上赵福德已经对牧萧和邢清裴说了谢陵如今的情况,牧萧和邢清裴心情复杂。
他们的君主啊,怎么能沦落成为这个样子。
这场会面谈了很久,谢陵坐在许扶斯身边,等到了后面,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陛下,堆积的政事……”牧相看向他,这才发现他询问的陛下已经睡着了。
许扶斯放轻声音道:“陛下如今还不能处理这些东西,大部分的事务,可能要麻烦两位大人帮忙,安抚朝中众臣,之前陛下定下的实策,能施行下去就施行下去,实在不行的,再送到会水宫,我会让陛下拿主意的。”
牧萧也跟着放低了声音,“不知陛下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一时半会儿我和牧相尚且能稳住局势,时间一长,是万万不可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君主就没有主心,没有主心的国家,会乱成一团,战乱与暴动四起。
“半月。”这是许扶斯给牧萧和邢清裴的时间。而这也是牧萧和邢清裴的绩效了,再多下去,他们就承受不了了。
牧萧道:“那好,我和邢清裴回去就开始着手处理,不过批改奏折的事,还是要陛下来才好,况且陛下有你在身边,也可节省些力气。”
言下之意就是让许扶斯代为批改奏折。
许扶斯忽然笑了下。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谢陵刚刚登基的时候,那时候也不爱批改奏折,往往改着改着就把笔塞在他手里,求着他道:“好灯灯帮殿下改改吧。”
他会纠正谢陵的自称。“是陛下,不是殿下。”
“好灯灯帮陛下改改吧。”
谢陵顺从入流的改了。
他又无奈纠正:“陛下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不能再有这种自称错误的事,无论是陛下,还是殿下,都不能作为你的自称,你的自称要么是朕,要么是我。”
“那好灯灯帮我改改吧。”
谢陵立刻跟着换了。
他那时拿谢陵很没有办法,如果他帮谢陵批改奏折的话,他们的字迹是不同的,而都察院那里会检阅批改完的奏折,字迹不对就会报给牧萧和六部尚书,然后牧萧和六部尚书下次见他就会阴阳怪气。
他们是很反对他给谢陵批改奏折的,甚至为此进谏了不下百次,然而谢陵死活不听,为了防止谢陵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他们甚至还会守着谢陵批改奏折,谢陵烦不胜烦,最后把笔一扔,“朕不批了。”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最后奏折还得他批,牧萧和六部尚书就在旁边盯他,一个盯累了,就换另外一个,如此盯了将近半年,他有时候睡觉,都会产生被人盯上的错觉。
他一笑,那种回忆的眼神也立刻引起了牧萧和邢清裴的记忆,他们抵唇咳了咳,有些尴尬。
他们当时,不是怕……那啥吗。
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他们生怕苏灯仗着陛下的信任与宠爱,做出惑乱朝纲的事来。
“苏灯,这次实在是我们对不住你。”临别的时候,邢清裴开了口。
他们没有办法在陛下发现的情况下,去违逆陛下的意思,所以只能任由陛下将他带走。
更别说,他们的初心也并不纯,他们送苏灯离开,是不想让苏灯留在陛下身边,苏灯留在陛下身边,只会让陛下不专心国事。
“各取所需罢了,牧萧和邢大人不必介怀。”
许扶斯微微一笑。
牧萧和邢清裴不想让他待在谢陵身边,而他自身,也是想利用俩人离开谢陵,双方都没安什么好心,没什么好对不住的。
他起身,弯下腰在谢陵耳边道:“殿下,醒醒,我们该回去了。”
谢陵挣扎着醒来,眼神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眼神聚焦后,他才点了点头,乖巧拉住许扶斯的手,站了起来,跟许扶斯回会水宫了。
入了夜,御膳房那边送来吃的,肉腥丰富,许扶斯给谢陵放了筷子,谢陵说:“不吃肉。”
“殿下不是很喜欢吃肉的吗?”
许扶斯讶异的挑眉。
他记得谢陵很喜欢吃肉的。
谢陵趴在桌子上,小声道:“吃胖了……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的话,灯灯就不会喜欢我了。”
许扶斯弯下身,蹲在他面前,“没事的,我会永远喜欢殿下的,不管殿下是胖还是瘦。”
说着这样的话,许扶斯心里有些罪恶感。
他感觉自己的话全部都是哄人的渣男语录,而且还是已经过时没有人气的那种。
不过谢陵显然很吃这一套,至少听许扶斯说完后,开开心心的提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肥厚的猪蹄放进碗里,低头啃了起来。
“灯灯,给你的。”
啃了一半后,他把剩下的一半放在许扶斯的碗里。
许扶斯:“……”
他提着筷子,将那一半慢腾腾吃完了。
等他吃完后,谢陵已经啃了两个鸡腿还有一个鸭腿,正把筷子夹向东坡肉。
许扶斯微微一叹。
旁边有酒,他饮了一口酒后,就这样看着谢陵吃。
谢陵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捂着嘴巴打了一个饱嗝。
“殿下吃好了?”许扶斯问。
谢陵点了点头,“好撑。”
赵福德立刻叫人进来,将饭菜收了下去。
吃完饭,谢陵去沐浴,许扶斯想在外面等他,谢陵抱着衣物,小声道:“我不想一个人洗,一个人洗会很害怕。”
许扶斯往外面走,“那我去给殿下叫几个宫女过来。”
谢陵:“我想让灯灯陪我洗。”
许扶斯停住脚步,回头看谢陵,“这样可不行,殿下。”
赤脚踩在地上的少年眼睛红红的看他,他咬了咬唇,低头看着抱着怀里的衣服,一滴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许扶斯见不得谢陵哭,谢陵哭他就忍不住,更何况他对谢陵本就有愧疚之心,幽幽一叹后,他说:“那殿下等我一会儿,我去取衣。”
谢陵仰头,弯了弯唇,嗯了一声。
“那我在这里等你,灯灯。”
许扶斯转身去寝宫里取衣了,回来拉着谢陵,“走吧。”
谢陵沐浴的地方在凤清池,人造的温泉,每日更换一次水。
露天的设计,池边还种着花树,精心照料开得繁盛,花瓣飘落在冒着热气的温水中,草丛里爬藤月季蔓延,粉嫩的花苞悄然绽放,雾气缭绕,犹如仙境,
许扶斯刚入水,谢陵便过来攀着他的肩膀,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软绵绵叫了句:“灯灯。”
许扶斯身子僵了一僵。
身体的接触,让他下意识的想起那一晚上的事。
“你怎么了?”谢陵侧头看他,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眼中有着担忧。
“没什么。”
许扶斯笑了笑。
他尽量让身体放松一些,力求自然,好在很快有了效果。
少年尖尖的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掬起一捧水来,顺着接触的地方洒了下去,俩人墨黑的长发交缠在一起,透着旖旎的意味。谢陵轻轻蹭着他,许扶斯有些痒,便偏开了脑袋。
“灯灯,我给你搓澡好不好?”
谢陵撒娇着问。
不待许扶斯拒绝,他就拿过帕子,沾了水后,从许扶斯的后面擦了下去。
“灯灯,你还有腰窝。”
许扶斯:“……”
劳资有没有腰窝你不清楚?
谢陵一遍一遍认真的擦,等他擦完了,把手帕给许扶斯,背对着许扶斯,“到我了。”
许扶斯接过帕子,不太想看此时的谢陵。
这个孩子太漂亮了,无论哪里都很漂亮,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看脸就已经够考验人的意志力了,再看别的地方,就算是神,也会忍不住动心的。
他撇开目光,给谢陵擦着,不想谢陵抓住他的手,“灯灯,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看我呀。”
“搓个背而已,没必要。”
许扶斯平静道。
真的没必要。
不想谢陵转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正对着他,他忧伤问道:“为什么没必要,是殿下不好看吗?所以你不想看我?”
许扶斯只看了一眼,只觉气血上涌,他忍不住将谢陵转了过去,“搓背,安静点。”
谢陵果然安静了,乖乖的让许扶斯擦背。
沐浴完后,许扶斯上岸穿上了亵衣,他刚将亵衣的带子系好,谢陵将他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从身后抱住他。
“灯灯……明天我想出宫玩。”
明日……
明日似乎是新官回京的日子。
新官回京后的第二天,就要入宫,开始接受培训了。
“殿下还有一堆奏折没批,奏折没批完,出去玩会不会不太好?”
“今晚我会批的。”谢陵将脑袋埋在他的身后,闷声道。
“我会把它全部批完的,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第44章
春日的京城,景色正好; 谢陵乘坐着銮舆; 捧着脸往周围看。
许扶斯微微撩开纱幔,只见所过之处; 人人跪伏在地,连头也不敢抬,仿佛抬头,就是多大的罪一样。
这就是世人所向往的高位; 它为谢陵所拥有; 别人便敬畏谢陵,恐慌谢陵。
不知道谢陵这样的人若是生活在现代; 会是什么模样; 想着这些,许扶斯有些微微出神。
他正想放下纱幔,忽然听见有人喊道:“许郎——”
许扶斯顿了顿; 回头去看。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见未未。
少女风尘仆仆; 她一眼就认出了銮舆里坐着的他,不过一眨眼; 眼睛就红了; 她露出笑容; “许郎——”
在苏未未的身边,站着他的学生们; 叶子辛也在其中。
分明才半月多的时间不见; 许扶斯却觉得恍若隔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他此时,应该是已经娶了未未为妻的,然后从此之后在南江做一个悠闲的老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才想起来自己脸上带的面具是之前那张,已死之人再出现的话,总会引起恐慌,更别说这是京城。
他刚想朝少女露出笑容,肩膀旁边就搭上了一只手,少年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仿佛好奇般,弯唇问道:“灯灯,你在看谁呀?”
他的目光落在叶子辛的身上,就像是没看见苏未未一样,“看见了,是灯灯的学生。”
他抬手,示意宫人停下銮舆,回头看向许扶斯,“灯灯,一起去看看你的学生吧。”
许扶斯只是定定看着他。
谢陵揉了揉眼睛上的黑眼圈,甜腻道:“我好困啊,灯灯,看完我们回宫睡觉好不好?”
许扶斯缓缓点了点头,他弯身下了銮舆,回头只见谢陵对他伸出了手。
少年的容貌那样的美丽,伸出的手,明黄衣袖下,白得发光。
浓稠的睫羽下,那双黑色的眼眸,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无辜和乖巧。
许扶斯也朝他伸出手,谢陵握住他的手,跳了下来,然后松开,朝叶子辛他们走去。
“陛下——”
叶子辛他们跪倒了一片,唯独年轻的女子仿佛傻了一样,呆呆的站着,还是跪下来的环翠轻轻扯了扯她,小声提醒,“小姐。”
苏未未如梦初醒,就这样跪了下去。
她见过这位陛下的,苏未未想。
在梦里,她见过这位陛下,他在她和许郎的新婚当夜将许郎抢走,在她和许郎的婚床上做着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他甚至知道她在看,于是恶意的挑起床帘,让许郎看她。
穿着一样的明黄色衣袍,那是只有天子才能触碰的颜色。
她的目光移到谢陵身后的青年身上。
她有好长的时间都没有见过许郎了,没想到再见,许郎已经换了身份,他不再是南江那个书院里的夫子,而是天子曾经的老师。
她努力的想露出对方最喜欢的笑容,却发现自己连勾唇也做不到,只能白着一张脸,这样的去看着。
她茫茫然然的想:原来梦,也是会成真的,原来预感,是真的对未来的警示。
她的视线又落回到了谢陵身上。
以她的胆子,应该是不敢多去窥视天子的容颜的,可现在不知是什么情绪掌控了她,以至于她一直看着,忘却了害怕。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仿佛世间所有的光华都聚集在对方一个人的身上,高高在上,贵不可攀,浮光掠影便已是极致的惊艳。
少年和许郎站在一起,便似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像她,身边除了环翠,都认为她是配不上许郎的,有时候走在许郎身边,她都会自卑于自己不甚好看的脸。
谢陵让他们起来。
少年天子的目光终于落到她的身上,和梦境里看到的不同,梦境里的天子眼神满是恶意,它由憎恨,厌恶,嫉妒,傲慢,轻蔑,得意组成,像是最浓烈的毒。
而梦境外,对方的眼神只有些许微微的好奇,黑色的眼眸中一片清明。
“她是谁?”
甚至不是问你是谁,而是问她是谁。
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
苏未未白着脸不说话,环翠正要说是陛下身后之人的未婚妻时,许扶斯开口了。
他看着苏未未,眸光温和,语气也是温柔的,却没太多的亲近,更多的反而是疏离:“她是我的表妹。”
“我让李笑带她进京玩玩,看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
苏未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环翠也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扶斯从谢陵身后走了出来,来到苏未未的面前。
年轻女子仰起头,看他。
许扶斯伸出手,他想轻轻揉她的头发,却在半途之中,手自然而然的垂落下去。
他轻声道:“这几天好好在京城玩吧,未未。”
“玩好了该回南江了。”
“那……你呢?”
我一直等着回来与我成亲的……你呢?
“我以后就不回南江了。”
这是许扶斯给苏未未的回答。
温柔却无情的,近乎锋利残忍的刀。
“你说什么呢你!”环翠忍不住了,她没想到,许公子会是这样的人,气愤之下,想要为自己的小姐争口气,指责怒骂这个无情无义的渣男,“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为了你!”
许扶斯淡淡看了一眼环翠,那一眼似不经意的一瞥,却透着冰冷的凉意,让环翠接下来的都消失在了喉咙里。
从前因着小姐的关系,许公子对她也是很有礼的,这是环翠第一次,被许扶斯用这样的眼神看。
谢陵就在许扶斯的身后看着。
少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睛看着俩人,只是偶尔眨了眨下浓稠的睫羽,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雾,将所有的情绪都给遮挡。
苏未未已经明白心上人的意思了。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终于如此的尘埃落定感,她早就知道,这个人随时会离开,纵使他已经对她足够的好。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样。
最初她怀抱侥幸,安慰这只是没有根据的想法,是自己太过慌乱,才会生出这样没有道理的念头来。
而当事实摆在面前,告诉她怀抱侥幸的结局之后,她不安的心反而沉定下来,沉定下来之后,只剩下茫然和悲凉。
“我……我……”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我,最后艰难地露出笑容,小声道:“我会……回南江的,你不用担心我。”
“我会回南江的……”
“我会的……”
她会乖乖的回南江,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他想让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能做到的……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少女的脸颊上落下来,她抬起手,捂住脸,嘴角还是弯的,“对不起……我好像,太激动了。”
“我第一次见京城呢,京城真好看……”
是啊,京城真好看,这里的一切都远比南江更为繁华,来往走动的人,都透着和南江人不一样的气息。
许扶斯垂在袖下的手指攥紧了几分,他想说什么,谢陵却在他身后开了口。
“够了。”
少年的手,从许扶斯的身后伸出,轻轻的勾住许扶斯的手,然后微微晃了晃。
“灯灯,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銮舆抬起,往皇宫里回了,在銮舆转弯的时候,苏未未短暂的对上谢陵的视线。
和梦境里一样的视线,却转瞬即逝,只剩下了冷淡的漠然,而对方侧头去看许郎时,那视线里便生出了欢喜的满足。
“痛苦吗?”
耳边少年低沉的嗓音响起,轻不可闻,如同呓语一般。
“我与你不同。”
“我还存在在他的世界里,而你将永远和他分离。”
叶子辛阴沉了许多天的心情,在此刻有了些畅快。
他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看苏未未今日的表情,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
看啊,就连对苏未未,那人也是这样的,所以他并不可悲。
苏未未愣愣的回头看叶子辛。
少年神色淡淡,仿佛刚才的那些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他开了开口,说:
“苏姑娘,夫子也是有难言之隐。”
“望您体谅。”
李笑也连忙说:“夫子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苏姑娘夫子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环翠不满,“话说得好听,你们都是他的学生!当然是维护着他!”
“呸!”她唾弃了一口,拉着失了神的苏未未道:“小姐,我们回南江!再也不来京城这个鬼地方了!”
……
会水宫里,谢陵睡在寝床上,说着累了想休息的人,在回到会水宫之后,却没有立刻入睡,纵使盖了锦被,也只是睁着眼睛,侧身玩着枕头边放着的鱼缸。
赵福德送来了熬好了药,许扶斯调温了,将碗递出去,“陛下,喝药了。”
“灯灯不再叫我殿下了吗?”
一只金鱼隔着玻璃亲着谢陵的手,谢陵无聊的绕着那个点转圈圈,语气像是孩子一样的天真。
许扶斯笑了笑,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殿下是殿下,陛下是陛下。”
“混淆称呼,是会让人失去看待事物的理性的。”
谢陵放下手。
他起身,没有接过许扶斯手里的药,双手抱着膝盖,乖巧无害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眸清澈且温柔。
“可是灯灯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
“顺从的,听话的,会撒娇的,你一手就能掌控的……”他一字一句的说着,然后弯唇笑了起来,“这样的我……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心疼的情绪,愧疚的情绪,喜爱的情绪,纵容的情绪,都是对这样的谢陵。
所以他继续保持他喜欢的样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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