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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授受不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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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莫如卿似乎不确定的样子，又询问了一遍，兰子玉点了点头，他才稍微安静了些。
庞大的队伍从皇城大道穿过，那巨大的棺木格外的刺眼，兰子玉感叹，这死了也是这般待遇，皇帝果真是过的金贵。
“咱们现在回宫看了一看？”莫如卿问道。
“不，这个时候不大安全，正是宫中动荡的时候，在宫里炼药不安全，还是在外面先做好了再带进去才好。”兰子玉凡事都掐算的清楚，如今进宫，怕是不能挽救局势，皇帝定然不会任由梅贵妃肆意妄为，挺过炼药这两天的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
“恩，好。”莫如卿点了点头。
小二端着菜色渐渐靠近，两人才停下了话语，好好的吃了一顿。
随后莫如卿与兰子玉都换了平民的装束，买了些许药材回到了兰家在京城的另一处宅子。
少年管家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屋子里的仆人却不是原来的那一批，莫如卿仔细的看了看，都是写俊美的少年，功夫也不错，只是兰子玉这癖好正不好。
“脸色这么差，难道是刚刚的饭菜太难吃！”兰子玉打趣的问道。
“我说你这院子里的侍卫都长的这么美，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莫如卿也不拐弯抹角，直勾勾的说着。
“怎么？吃醋了？”兰子玉调侃的问道。
“是，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你高兴了！”莫如卿的声音很是大，院子里的侍卫都能够听得清楚，一旁的少年管家憋笑憋的厉害。
“行了行了，我家的人都知道你是爷的人了，别这么大声。爷都嫌丢脸。”兰子玉还唯恐不乱的说道。
莫如卿突然靠近兰子玉，在他的耳边道：“谁是谁的人还不知道呢！等过完这段时间，我再跟你算账！”
莫如卿这是给足了兰子玉的面子，起码没有再大声的说出来，兰子玉呵呵的笑着，他就喜欢看莫如卿炸毛的样子，有趣！
进了屋，少年管家熟练的给兰子玉换了药，回头才对莫如卿道：“您背上有伤，小的也给您擦擦药吧！”
兰子玉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莫如卿，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受伤了？但是一句话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反倒是话锋一转道：“如卿啊！你看我这管家多体贴，把他娶回去给你做二房吧。你看着面貌，恩，虽说不比你，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身板也是刚硬的很。我说……”
“老爷！”
“兰子玉！”
两声怒吼传了过来，兰子玉偏了偏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莫如卿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兰子玉才看清楚，那背上有一块浓浓的青紫，怪不得他没有发现他受伤了，兰子玉内力不到家，对于皮肉伤是敏感的很，但是这般的伤势倒是不大清楚。
“他怎么样了？”兰子玉对着身边的管家问道。
“内伤，休养个上十日应该是没问题了。”少年管家用内力催动着药物，那原本青紫的地方，颜色变淡了好多。
“如卿，你也是，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找个侍卫跟着。”兰子玉倒是忍不住的唠叨，明明心底是担心的，可是到嘴的话变得伤人起来。
莫如卿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说来也是自己不小心，在悬崖拉着兰子玉的时候手里放不开，让那土匪头子给吃了便宜，好在十多天就能恢复。
“小生，去准备些热水，用大锅煮，再将这些药材按照单子上写的放进去，记住，一点都不能多，一点也不能少。”兰子玉说道。
小生，小生，他这名怎么就这么好笑。
莫如卿看着兰子玉带笑的脸，心中的热气不打一处来。
这锅子里的药煮了一天一夜，一大锅水都用小火给煮干了，最后都快熄火的时候兰子玉才把采回来的花揪成了几节，丢进了锅子里，原本散发着的药香就在顷刻间全然消失了。
莫如卿见多了奇珍异宝都忍不住的感叹这东西的神奇，兰子玉搅了搅汤水，用白瓷瓶就着热汤装了三瓶，随后才吩咐管家小生给送去了冰窖。
“这药就是要趁热开始冰着，药力才能全部封在里面，那宫里的冰窖出入繁杂，不方便制药。”兰子玉拍了拍手说道。
莫如卿“哦”了一声，过了好久才加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梅妃的七日断肠散的解药？”
兰子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他一笑道：“那东西本来就是我做的，我当然知道解药。”
“可是你……”莫如卿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了起来，就在刚刚他清楚的看到了兰子玉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那是他没有见过的陌生表情，有时候兰子玉会假笑，但是眼底也是平静的，可是刚刚居然带着那样沉痛的哀伤，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到过的地方。
“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在梦中，那东西就是我制造的。”兰子玉平静的说着。莫如卿相信前世吗？相信他有一个前世吗？自己若是告诉他又会怎么样？谁知道？这个赌他打不起，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因为那是他真实经历过的过去，而莫如卿，一无所知，就算自己知道莫如卿在不久的将来会叱咤一方，自己也不能泄露半分天机。
莫如卿心中一颤道：“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莫如卿的模样很是严肃，很认真。
兰子玉笑道：“那么正经干什么，骗你玩的呢！”
莫如卿装作发怒，脸上却是带着笑容，朝着兰子玉扑了过去，信，他什么都信，为什么不信？就算是兰子玉捏造的理由他也觉得幸福，毕竟兰子玉还愿意为他捏造一个理由，这就足够了。
“瞧你这矫情的样子，跟个小媳妇一样。”兰子玉嬉笑着。
“说谁小媳妇呢你！”莫如卿将兰子玉压倒在灶台上，时间突然定格，眼看着双唇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兰子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也只是少许的时间，只觉得一股怪味传了过来，兰子玉皱了皱眉，只觉得背部有点热，一个回头发现自己的头发都被烧掉了一截，他顿时黑了眼推开了莫如卿，哭丧道：“天哪！我这头发都毁了，我这一头美丽乌黑的头发哟！”
少年管家听到这声叫喊，赶紧冲了进来，见着兰子玉糊掉的头发就，抄起案台上的剪刀就是一剪刀下去，那烧毁的小半截头发就这么被剪掉了。
莫如卿在一旁愣是没回神，只是觉得刚刚被狠狠的一推，脑袋撞在了墙上，一阵晕眩的感觉，在回神的时候就看见兰子玉的头发被剪掉了一截。
“兰子玉，你……”莫如卿想要上前去。
“你，现在不准靠近我半步。”兰子玉愤怒的指着莫如卿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后面半句还没有说出来，兰子玉抄起锅铲就甩了过来，活脱脱的泼妇样，莫如卿一个闪身，兰子玉抄起锅盖就丢了过来，为了保住小命，莫如卿果断的奔了过去，等到兰子玉消气了他再来。
一截头发而已，很快就长出来了，莫如卿这么想着。
自从兰子玉的头发被剪掉一截之后，兰子玉的脾气就变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那样参差不齐的，跟狗啃了一样，看上去真的不漂亮，莫如卿背负着罪恶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就差没有跪下来让兰子玉给剪回来，但是他不敢啊！要是兰子玉，肯定会把他剪成一个光头的！
第45章 真相
一眨眼就是两日过去了，管家从冰窖里将其中的一瓶解药拿了出来，递给兰子玉，兰子玉接过来，还带着浓浓的寒意。
“老爷，我护送你们进宫。”管家小生道。
“不必了，小安在宫里接应我们，你看家就行了。”兰子玉摆了摆手，拉着莫如卿出了门。
这两日街道上都不大安宁，因为是国丧，今年的秋后处理的死囚就这么被大赦了，街道上四处都能见到囚犯的身影，有些做了乞丐，有些则是做回了老本行，极少有人找到如意的工作，毕竟有案底的人，诸多老板也不敢用。
兰子玉专门开了家店，就是给这些囚犯一个去处，现在是秋收时期，正好都带去割水稻，也算是他为那“太平盛世”做点贡献吧！
兰子玉自然是不敢带着莫如卿有皇宫的大门，只是走到一个皇宫的小侧门，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跟上来之后才敲了三声门，对面回敲了两声，兰子玉又敲了一声那门才打开了。
只是这人并不是小安，小安莫如卿是认识的，长得也算是清秀，绝对不会是这样粗鲁面容的人。
“爷，等你都一个时辰了！”对方突然开了口，莫如卿忍不住心中一惊，这声音还真的是小安的声音，他仔细的看了看小安的侧脸，并没有贴面具的痕迹，这才真是绝了。
“你别看了，他这个面具是整个都套在头上的，一直到肩膀处，除非你扒下他的衣裳，否则是看不到破绽的！”兰子玉知道莫如卿有疑惑便解释道。
“啧啧，真是大手笔！”莫如卿忍不住的感叹道，一张逼真的面具就已经是高价了，如今居然是这么大块的，那得花费多少钱啊！
“别这么看着我，我一身都是铜臭味，要闻闻看么？”兰子玉把袖子递了过去，莫如卿把脸别向了一旁，他警告自己千万别说话，不然兰子玉回应一句，肯定把他给气个半死。
小安途中也不搭话，轻车熟路的就绕过了巡查的侍卫将两人带到了目的地。这里是冷宫的一角，很是偏僻，平日里都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估计就算是在这里杀几个人都不会有人知道。
兰子玉正想要靠近那殿宇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了十三个人，一脸警戒的站成一条线。
兰子玉瞥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一个微小的令牌拿了出来，那原本站成一排的锦衣卫赶紧散开来。
兰子玉推开了门，木门吱呀作响，里头传来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兰子玉掀开了帘子靠近了床边。
如今的皇帝脸色煞白，几乎快要死的模样。
“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那沙哑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见。
“我这不是回来了，这是解药赶紧喝了吧。”兰子玉将手中药瓶里的药喂了进去，皇帝没有吵闹，很安静的就喝完了，莫如卿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兰子玉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莫如卿全身散发的寒气。
“皇弟，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老皇帝缓缓的说道。
“可是……”莫如卿一句话没开口，兰子玉抬眼，一脸哀求的样子看着莫如卿，莫如卿终究还是退了出去，满脸的不悦。
待到莫如卿走出去之后，老皇帝才又开了口，这药效来的，快，老皇帝的面容也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你老实说，朕，还能活多久。”老皇帝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问题罢了。
“不到大半个月，恐怕，也快了。”兰子玉没有再隐瞒，他和皇帝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就是窥探对方心思的妖怪，猜中的几率还高的吓人。
“朕想，也是。”皇帝说完便看着床顶，兰子玉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什么也不说。
“你的父亲是个好人，真的是好人，好人啊。”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再好的人，也不是您的。”兰子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你这是在怪朕？”他转过头来说道。
“不，是在夸奖您，使得好手段，骗过我母亲，只是你不该将他们都杀了。”兰子玉收好手中的瓷瓶。
一个君，一个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臣服于身下，臣不得不从。可怜了自己那个母亲，可怜了孤独一生的陈伯。这个帝王，得到的太多，失去的太多，毁掉的太多。
兰子玉忽然明白以前父亲为什么一去进贡就是三四个月，为什么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满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是朕对不起你爹，是朕……”皇帝落泪，确实罕见，因为活不了多久了，才想让别人分担自己的秘密。也许，人就是这样脆弱。
“您这些年费尽心思让我成为您的杀人工具，可有何感想。”兰子玉给他将被子盖好，缓缓的说道。
“好，他的儿子果真是优秀，优秀的让朕嫉妒，嫉妒到发狂，嫉妒到想毁了你。”他盯着兰子玉的眼睛看，眼底一片清明。
“可惜了，臣没有告诉您的是，臣……”兰子玉靠近了皇帝几分，在他耳边轻轻道：“重活了两世。”
他的声音很轻，再起身的时候老皇帝因为药效已经昏睡了过去。兰子玉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自己最后一句话，只是捏紧了手中的虎符，这是方才皇帝在交谈的时候递过来的，这东西可就是掌握边塞二十万大军与皇城八万大军的决定性东西。
除了殿门，兰子玉将手中的令牌丢给了莫如卿，淡淡道：“走了，出宫了，看来最近这段日子是不会回来了。
莫如卿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就险些变幻了脸色。出了冷宫殿门没走到几步兰子玉就看见了逐渐靠近的梅落雪，贵妃吗？
到时候她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呢？兰子玉忽然想起戒律上的一条，皇家没有子嗣的妃子都要送去皇陵陪葬。
陪葬啊，秦悠舍得吗？兰子玉觉得自己全身的气血都在翻涌，这种兴奋感多久都没有过了？
“你们来这后宫做什么？”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狠戾，但是她并没有说别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里面的人还没有死。
“皇城的护卫从里到外都换了一群人，娘娘果真是大手笔啊。”兰子玉缓缓道。
“比起兰家，本宫自是惭愧了些。”梅落雪是嚣张跋邑惯了，前世就是，生生将那满院子的桃花树都给砍了，种成了梅花树，兰子玉正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胆量将那满院子的梅花树给砍了。
“娘娘知道就好。”兰子玉也不再寒碜，反倒是一脸笑容的说道。
梅落雪没有想到兰子玉竟然这般大的胆子，这样和自己说话，与当日在御花园的完全不同，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人狗腿的紧，如今看来这家伙才是深藏不漏的那个。
兰子玉带着莫如卿嚣张的从梅落雪的身边走过，梅落雪是第一次看见莫如卿自然是不识得他。只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些面熟。
“哼！太嚣张了！”梅落雪将手中的手绢给生生的戳了一个窟窿。在原地跺了跺脚，满脸都气的通红。
“娘娘莫要心急，主人定会帮您扫除一切杂碎，还请您忍一忍。”身后的一名公公缓缓的走上前来说道。
“本宫知道了。”梅落雪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并没有走进去，转了个身朝回走，没有人知道那些锦衣卫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也没有人看到小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不是说小安的祖籍是在京城，他不过是来探亲的？”莫如卿忽然想起之前兰子玉说过的话。
“小安的祖籍确实是京城的，他父亲是前左丞相府里的侍卫。”兰子玉缓缓的说道，他想想自己当初的话，也没怎么说谎。
“这样啊。”莫如卿明白的点了点头，兰子玉却忽然转过来，狠狠的瞪着他：“你这是在怀疑我？”
“没，肯定没有。”莫如卿摇了摇手。
兰子玉“哼”了一声，随后道：“死鸭子嘴硬。”
莫如卿干笑着，跟在兰子玉的身后。
这次出宫，兰子玉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莫如卿跟在他身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四周的警惕的目光，这皇城易主恐怕是迟早的事情。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需要想的事情就是让这二十八万将士都成为你的 。”兰子玉瞅了一眼莫如卿捏着的令牌。
不到一个月，莫如卿定会变成街头巷尾都谣传的冷血王爷，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将他破败的名声挽回，随后将民心拉拢过来。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却有着说不清的难度。
只是他更在意的是，到时候的莫如卿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吗？会因为自己一个发怒而担忧，会背着受伤的自己翻过一座山，会为自己受伤，会给自己煮粥，会……
一想他就觉得有些烦躁，有些想……
第46章 丞相
莫如卿得了虎符，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去城郊去见那八万将士，这些将士原本有一半是定安将军的人，但是因为定安将军的落败，也就杂在里这护城将士之中，莫如卿想要接手这些将士并不容易。
“你是王爷，这事，必须你去做。”兰子玉在他的身边说道。
“我知道。”莫如卿淡淡的说着。
做了这些年的清闲王爷，也是时候回到朝廷中了，明明恢复身份的那一刻就会想到也许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困境，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这些兵的质量都不高，但是好好管制一番，八万将士也是你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强大力量。”兰子玉继续道。
秦悠的人也不少，虽说是散布在五湖四海，但是最近有内线消息，这些人都在朝着京城赶来，据兰子玉前世所知道的人就有三万，而且都是高手，剩下的隐蔽精兵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你与我一同去？”莫如卿询问道。
“不，我还有别的事情。”兰子玉走在岔路口对莫如卿说道。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朝政正是动乱的时刻，莫如卿这个时候离开是一件好事，但是自己还得给那老皇帝断后，自然是离去不得。
“那你自己小心。”莫如卿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有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兰子玉瞧着那骑着白马的身影渐渐的离去，曾经初遇的时候的翩翩少年如今已经长得此般的俊朗，他是说不清的感慨。
兰子玉回到自家府邸的时候是在送走莫如卿之后不久，他刚刚进门就看见庭院中站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萧建安，他正在院子中研究着兰子玉的花花草草，其中有一朵花长的格外的大。
萧建安便伸手去，想要扒开树枝看看那花的形状，兰子玉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原本盛开的花就像是活的一般，张开了花瓣，就连花蕊也颤动起来，猛的一下朝着萧建安的手奔了过来，一眨眼的时间萧建安的手就被那花咬住了。
兰子玉赶紧跑了过来，这是从南方移栽过来的食人花，花瓣上带着剧毒，所以他平日里才用树枝给挡着，就是怕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等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萧建安的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已经被咬住的手突然动了动，也就是那顷刻之间，原本紧闭的食人花就这么炸开来，四周都是飞溅的血红的花汁，兰子玉被溅了一身，那白袍子上顿时就点上了一朵朵梅花。
“兰大人这府中的稀奇东西还真多。”萧建安收回了手，甩了甩，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擦了擦手，随意的丢在了花丛中，又是一朵食人花张口就咬，将那手绢给吞了下去，不过一小会儿那花儿就喷出了鲜红的枝叶，随后迅速的枯萎。
兰子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的知道，刚刚那手绢是带着毒的。
“丞相小心为好，这些花儿都是有毒的，若是伤了您下官可担待不起啊。”兰子玉小心翼翼的说着，心中却是打着算盘，萧建安最近都安分的很，今日来是想做什么？
兰子玉没想到萧建安突然转过身来，朝着他一笑，随后挑起了他的下巴道：“兰大人这张脸长的可真是精致。”
“自然是不比丞相。”兰子玉平静的回应道，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咒骂，平时都是自己欺负别人，哪里轮到自己被人挑着下巴。
“这般角色比那公子楼的头牌都美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床上的功夫比人家会不会好。”萧建安仍旧是带着笑容，兰子玉却眯了眯眼。
萧建安不会也是个断袖吧！但是据他所知，这家伙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啊！难道是情报出了错，还是这家伙在戏弄自己！兰子玉心中有无数个想法闪过，但是萧建安却放过了他。
“大人这几日都没上朝，听说是抱恙，今日看来大人的身体可是硬朗的很啊！”萧建安说道。
兰子玉心中大叫不好，因为这次出远门，他告的是病假，刚刚从门外就这么直冲冲的走了进来，居然没有记起来这件事情，果真是他失策了，不过是因为莫如卿的事情走神了一小会儿就被绕晕了头。
“多谢丞相关心，下官已经好了许多。”兰子玉回应道。
“那就好。”萧建安说了一句便径自朝着大堂走去，兰子玉跟在后面心底忍不住的想，这家伙怎么把自己的府邸当做他家一样，而且现在是发丧的时刻，他怎么会在这里？
走进了屋子萧建安寻了个满意的位置坐了下来，兰子玉赶紧命人看茶。随后问道：“不知道丞相来找下官是有何要事？”
“没什么要事，就是觉着趁着这几日的清闲邀请大人一同去游湖倒也不错。”萧建安摸了摸茶杯的边缘道。
兰子玉心底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声，清闲？恐怕整个朝堂中现在最忙的应该就是萧建安，他居然说自己清闲，游湖！兰子玉最讨厌的就是游湖，特别是这入秋的天气在湖面上游一圈回来估计风寒什么的是少不了。
“那个，最近下官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恐怕是不能与丞相一同游湖了。”兰子玉搪塞道。
“我今日带了御医来，他给你调养个几日定会康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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