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授受不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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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最近下官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恐怕是不能与丞相一同游湖了。”兰子玉搪塞道。
　　“我今日带了御医来，他给你调养个几日定会康复的。”萧建安拍了拍手，一个御医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兰子玉看着那逐渐走进来的人，眼神却是清冷的很，这家伙是太医院的元老级人物了，没想到也是萧建安的人。
　　“江太医，许久不见啊。”兰子玉瞧着这家伙，上一次皇上重病，他却因为急事出了宫，没想到竟然是在萧建安那儿。
　　“参见兰大人。”那家伙还没登兰子玉走过来就赶紧的跪了上去，兰子玉停住了脚步，盯着他看了会，随后又挂上了笑脸道：“劳烦江太医了。”
　　兰子玉寻了个桌子，将自己的手搁在上面，江太医把着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大人这病可不轻啊。”
　　兰子玉抬头，疑惑道：“江太医何处此话？”
　　“恩，气血不稳，怕是得调养一段时间，不知道大人近来是否受伤过？”江太医继续说道。
　　兰子玉本想说不是，但是转念一想又道：“是啊，家里养的一条野狗性子猛了一些，将本官这脚踝都给咬伤了。”说罢兰子玉便抬起了自己的脚，脚踝处正缠着一圈圈的布条。
　　“原来如此，下官可以看看伤口吗？”江太医继续的说道。
　　“那就不必了，本官已经看了大夫，擦了药，这布带方才才缠上去，估摸着是一时半会不能拿下来了。”兰子玉推辞道。
　　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便没有再继续勉强下去。
　　江太医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兰子玉看了看莫如卿的脸色，果真是有些异样，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便道：“丞相，看来下官实在是不能与您一块去游湖了。”
　　萧建安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换了个温和的表情道：“正好，那就在千里香吃饭吧。”
　　这话一出，兰子玉还想推辞，可是看着萧建安的表情，还是作罢，千里香至少比窑子里好，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那就千里香吧。”兰子玉附和的说道。
　　这千里香左右不过是自己的地盘，估摸着萧建安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若是只吃一顿饭的话，应该还是无事的。
　　萧建安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等到兰子玉说完便匆忙的定在了明晚，随后才独自离去。
　　兰子玉站在大厅中间咳着花生，嚼了两口，来来回回的踱步了几圈。
　　这萧建安究竟想要做什么？
　　同时，莫如卿也到达了大军驻扎的地步，虽说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一直等到了军营的时候，莫如卿才看清楚这惨状。
　　驻扎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就算是有一个稍微俊朗点的少年，也是面黄肌瘦的，看样子这几日的过活应该是很难，军营旁边有人架着锅子在煮着什么，莫如卿走近一看，发现是一锅子青菜汤，除却了两三片菜叶和一只小鸟外其他的便是汤水，这……
　　“你们的生活为什么过的这般的凄惨？”莫如卿终究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一听这声音，对方的将士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莫如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隐约想起了兰子玉几个时辰前说过的话，这定安将军带兵的时候经常搜刮着皇上派下来的银两，这些将士的状况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莫如卿并没有多说，反倒是从怀中掏出了那虎符朝着众将士道：“我就是你们的新将领！”　　　　　　　　　　　　　　　　　　　　　　　　

　　　　第47章　军营

　　莫如卿刚刚说完，那些正在吃饭的将士将脸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复杂，但是也只是一小会儿，便继续转过头去捞着锅子里的菜叶。
　　那位文化的将士沉寂了一小会儿接着道：“大人您走错了地方，您要去的是那边才对。”
　　莫如卿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能够看见有一大片营帐，他心中还有疑惑，但是再转头的时候才发现方才和自己说话的将士已经走了回去，蹲在那锅汤旁边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水，喝了起来。
　　莫如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牵着马，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哪里的营帐距离这边的并不远，中间只是隔着一小片树林，莫如卿牵着马，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但是让莫如卿觉得吃惊的是，这边的状况书与他方才看见的并不相同，还未靠近军营他就已经能够听见一阵阵鼓乐之声传了过来。
　　这军营的外围一个侍卫都没有，确实蹊跷了一些，莫如卿飞身站在树尖上看着那鼓乐之声传来的地方。只是一眼他便觉得心中隐约之间已经升腾起了一阵愤怒。
　　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将士居然聚集在一起享乐，映入莫如卿眼中的是一群舞女正站在操练场中跳舞，边缘还有一群乐师在吹奏着。
　　而那些原本应该在操练的将士现在居然围绕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简直就和山里的土匪没有两样。
　　想想之前看到的场景，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他的视线在整个操练场之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人较少的地方，只是光是这一眼，莫如卿就忍不住的想要骂人。
　　坐在那里的正是四万护城军的将领刘凯，在来的路上他就听兰子玉特别叮嘱过了，这刘凯虽说蛮横，但是实力也不容小看，固然朝廷上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原本指望着他将这些士兵都锻炼成精英，没有想到如今他竟然在这里享乐，看看那左拥右抱的，哪里有一点将军的样子。
　　莫如卿飞身而下，冲入了那最高的架子上，将那面大鼓狠狠的敲击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开口肯定是没有作用的，一人的声音必然难以压过这人山人海的声音。
　　那琴瑟笙箫的声音渐渐被这浑厚的鼓声给盖过去了，众将士也渐渐回了神朝着莫如卿这边看了过来，他们看着莫如卿的服装，不是将士的服装。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军营重地捣乱！”原本喝得半醉的刘凯突然站了起来，朝着莫如卿说道，那浑厚的声音传到莫如卿的耳朵里，莫如卿眯了眯眼，这个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看。
　　“我是新上任的将领，护城四万军与定安将军的残兵都由我来接管。”莫如卿将虎符掏了出来，大神的说道，他站的地方高，声音也传的远。
　　那些将士看着莫如卿手中的虎符，沉寂了片刻，很快，一阵嚣张的小声传了过来，若是以往，将士看到虎符是要跪拜的，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确实不大正常。
　　那些舞女与乐师见到场面似乎有些复杂，赶紧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有一个舞女刚刚走到刘凯的身边，微微带着慌张的模样，只是一瞬间，就听见了一阵惨叫的声音，待到莫如卿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舞女已经被刘凯一刀给砍死了，那带血的身躯就这么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莫如卿大吃一惊，这家伙未免特太蛮横了一些！
　　“哼，朝廷就派一个像女人一样的家伙来，居然还妄想统领八万大军。果真是没人了！”刘凯嘲讽的走了过来，众士兵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他手中的剑还在低着血，莫如卿也从高处飞身下来，两人很快就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莫如卿道：“我有皇上御赐的虎符，你们见到虎符还不下跪就是藐视皇威，应当诛九族。”
　　“哈哈哈，藐视皇威？现在皇上都没了，你说我藐视的是谁？”刘凯一声笑了出来。
　　莫如卿忽然才想起来，皇上出丧，但是并没有遗诏，照理说应该是太子，但是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况且，现在的朝纲混乱，根本就不好折腾，太子能不能坐位都是一个问题，有线人来报，太子最近不大安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交出虎符，我就放了你。”刘凯瞧了一眼莫如卿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虎符说道。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抢的，但是刚刚那鼓声和刚刚飞下来的轻功都表明这个人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弱。
　　“你，生为朝廷大将，居然……”莫如卿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四周的将士就围绕了上来，十几根长矛就这样把莫如卿架在了中间。
　　“你是要乖乖的交出来，还是让我杀了你之后再拿过来呢？你这张脸生的也不错，不如就从了爷？”刘凯走近了几步，那手眼看着就要摸到了莫如卿的脸上。
　　莫如卿的脸一黑，那家伙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的脸便跳开了好几步，这边的莫如卿早就已经挣开了众将士的钳制，直接朝着刘凯这边冲了过来，刘凯的反应也并不慢，常年的厮杀经验已经将他的敏感度锻炼的很是精细。
　　莫如卿拔了剑，直指刘凯，刘凯飞身朝后，抓起一旁的一把长矛就朝着莫如卿横了过来，莫如卿一个弯腰躲过了这一次，只是没有想到这刘凯看起来长的壮，但是身体灵活的不得了，他很快就将长矛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朝着莫如卿袭击了过来，一旁的将事业是跃跃欲试一般，就想着要把莫如卿给牵制住。
　　莫如卿自然是明白，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些将士都是跟着刘凯的，要是自己这么打下去，到后头了肯定是吃亏。
　　想罢他便认真了许多，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几番下来，两人居然打了一个平手，刘凯似乎有一些不大相信，毕竟自己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虽说现在是皇城护卫军的首领，但是早些年的时候也是跟着皇帝上过战场的，没想到如今竟然和一个小子打成了平时。
　　刘凯眼中一狠，趁着莫如卿没有站稳的瞬间刺了过来，莫如卿的反应很快，但是那杀气太重，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有鲜血流了下来。
　　莫如卿提气，拔起自己的剑朝着对方狠狠的攻击了过去，原本想着留这个家伙一条性命留着以后作为自己的力量，但是从刚刚的打斗看来，这个家伙真的想要他的命，招招都是朝着致命点攻击，看来他不狠一点是不行了。
　　莫如卿朝着对方攻击了过去，刘凯想要挡开，可是那层料到原本朝着自己奔过来的人突然就停住了，他一愣，莫如卿加快了速度，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瞬间，刘凯的头已经被莫如卿削掉了。
　　众将士吃惊的很，方才也只是见到莫如卿的剑在刘凯的脖子面前划过而已，都没有看到切进去的时候，刘凯就这么被削掉了头颅。
　　一位猛将就这么死在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文弱的书生模样的人手上。莫如卿倒是神情自若，在皇宫里成长，从小就是想着自己怎么活下去。四岁开始就练武，每天都未曾有过疏漏，就连在钱县的三年也未曾有过松懈，刘凯虽然厉害，但是也老了，早就不是当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将。
　　莫如卿这些年来为了应付刺杀自己的人也是身经百战，相比之下，他也有不会输的理由。
　　莫如卿甩了甩剑，将血液甩开，用刘凯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剑之后才收回了剑鞘里，这是兰子玉送给他的剑，他从来都不让它沾着血回到剑鞘里。
　　“你，你杀了将军，我要和你拼了。”看到刘凯已经死了，有一位将士很是愤怒就这么冲了过来，但是毕竟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莫如卿不过是过了几招就将这家伙给轻易的制服。
　　剩下的将士再也没有人敢冲上来，莫如卿将脚踩在刘凯的身躯上道：“我现在给你们一条路，要么以后听我的，要么现在和他一样。”
　　莫如卿的语气很是威严，这是第一次，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像一个君王一样，眼神中带着血光，全身散发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后来兰子玉说，这大概就是君临天下的气势吧。
　　这些将士也算是收服了，莫如卿捏了捏手中的虎符，看了看已经渐渐黑下的天空。
　　这恐怕只是一个开始，这军营里的气氛还是太过诡异，恐怕自己还不能放松，也不知道兰子玉现在怎么样了，朝廷上的战争才是真的阴暗。
　　只是莫如卿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兰子玉已经到了“千里香”坐着了，萧建安还没有来，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这间阁楼很高，他坐在这个地方能够看见远处的火光，那边应该就是军营了。　　　　　　　　　　　　　　　　　　　　　　　　

　　　　第48章　幽会

　　萧建安的很迟，几乎是在约定的时间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才来，途中曾两次派人来跟兰子玉来说会迟到，但是兰子玉是在没有想到萧建安居然会来的这般的迟，千里香都快要关门了，不远处的公子楼和红楼正是热闹的很，但是其他的夜摊子都收拾了东西，河岸两遍的灯笼也熄灭了不少，看来应该是不早了。
　　兰子玉的肚子都填饱了一番，萧建安来的时候很匆忙的样子，额头上还带着一点点细汗，兰子玉心中嘲笑，朝廷中的事情本来就多，萧建安这个时候还来找自己麻烦，也活该他。
　　“久等了。”萧建安也不客气，径自拉开了位置，千里香的小二看了看兰子玉的脸色又赶紧换了一桌。
　　“大人和下官说一声再约个时间久成了，何必这般奔波。”兰子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萧建安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道：“难道是让兰大人太久了，兰大人不高兴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是兰子玉却是听出了浓浓的调侃味儿，一副像自己吃醋的样子，他到嘴的话又赶紧了咽了回去，这萧建安的嘴也是毒的很，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就不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听着兰子玉没有再开口，萧建安倒是问了起来。
　　“没，就是在想大人这次找我来是做什么。”兰子玉平静的说道。
　　萧建安想说什么，但是端着菜的小儿突然走了进来，萧建安许是没有吃饭，一脸苍白的样子，兰子玉也不说话，只是率先挑了块豆腐到自己的碗里，萧建安也吃了起来，兰子玉吃饱了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抬起头来看的时候才觉得现在的萧建安并没有之前嚣张跋邑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人做丞相，也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人，起码这个时候的萧建安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你不吃吗？”萧建安抬起头来说道。
　　“不饿，吃过了。”兰子玉又戳了戳，一块好好的豆腐都变得稀烂了，萧建安皱了皱眉。
　　“看来我是让你久等了。”萧建安自若的说着“你这是在生气。”
　　好像是点明了兰子玉吃醋一般，他倒是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兰子玉差点一口气替补上来掀了桌子，以前没发现是这么的无赖啊，简直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果真还是莫如卿那样的脾气好，什么都直白的很。
　　看着兰子玉微微发怒的脸色，萧建安的心情更是好了，又添加了一句：“你说，咱们有没有一种幽会的感觉？”
　　兰子玉没有忽略他嘴角的丝丝笑容，就像是在调戏一般，兰子玉的手捏紧的筷子就这么断了，还好是在桌子底下，不然又给萧建安给瞧见了，但是段筷子的声音还是很大的，萧建安看着兰子玉，只是笑，但是什么都不说，兰子玉最讨厌这种感觉了。
　　萧建安是一个聪明的人，年纪轻轻就做了丞相，他的脑子必定是好的很，而且在庭院之中也看见了他的功力，不容小看，看来这人以后是自己的一大障碍，兰子玉在心中盘算着，那边萧建安已经吃完了，喝了口茶便道：“你这地方确实不错，好的很。”
　　兰子玉知道萧建安既然约他到这里吃饭，想必是已经知道这地方是自己开的，兰子玉的公开财产很多，这家算是非公开的，但是隐形的产业也不少，兰子玉还是希望萧建安不要知道自己的隐形资产，毕竟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对面不远处的公子楼和红楼。
　　“多谢夸奖，要不咱给您向掌柜的说声，以后给您提前留个位再打个折扣？”兰子玉转移话题道。
　　“那倒不必了，丞相府吃饭的钱还是有的。”萧建安说完便起了身，兰子玉也起了身，刚刚站稳，萧建安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兰子玉的手。
　　兰子玉愣在原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无奈萧建安捏的很是紧。
　　“走吧，皇城的夜色也不错呢，这个时候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湖面的景致还是不错的。”萧建安这么说便已经将兰子玉拉了出去。
　　经过柜台的时候还不忘了付钱，兰子玉也没有看到他付了多少，但是听着这放在桌子上的声响，那银钱似乎正好够几天的饭菜，还真是精打细算啊，过来吃饭都先把这价钱给算好了，到底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呢？
　　萧建安拉着兰子玉出了千里香的门便开始行走了起来，兰子玉被这么拉着很是别扭，但是萧建安的内劲强大，兰子玉完全不能挣脱。
　　这一走还真是走出了城，这个时候的城门照理说应该是关了，今日居然打开了，守门的侍卫也认得萧建安一个个都没有阻拦。
　　约莫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兰子玉才被莫如卿带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不算很高的小山丘，但是兰子玉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这里有一个小湖，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不算高的小山丘上却能够看见整个军营的情况，兰子玉眯着眼睛，心中盘算着萧建安的打算。
　　“你看，这湖面。”萧建安并没有朝着那个方向看，今日的月光很浓，星星也很是闪亮，兰子玉觉得有一些奇怪，照理说月光越是明亮，星星的光亮越是黯淡，今日却是很蹊跷啊。
　　他朝着那湖面看了去，果真是好看的很，天上的景色全部都倒影在了湖里，随着水波荡漾，更加好看了几分。兰子玉忍不住的想要吟诗，但是还是忍住了，萧建安就是个文官，自己要是在他面前显摆，罢了罢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确实好看的很。”兰子玉附和道。
　　“是啊，有时候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就不抬头，这样看不也挺好的。”萧建安带笑的说着，在银白的月光下，兰子玉才觉得这个少年出奇的宁静。没有的以往的那种寒冷，此时的他很平静，就如同这湖中微波粼粼的水一般。
　　兰子玉有一些恍惚，偷偷的捏紧了手中的药丸。
　　这绝对不是巧合，依照他对萧建安的性格，绝对是万分的防备，可是今日竟然会这般的放松，恐怕是中了迷药才是。
　　“从水面看的太不真实了，果真还是抬头看才比较好。”兰子玉感叹了一声就赶紧寻了一出躺了下来，这山丘上并没有树木，都是草，微风吹过，这草地上并没有湿气，躺下来也是柔软极了，趁着这躺下的动作，兰子玉偷偷的将药丸喂进了嘴里，这是师傅曾经给他的药丸，专门应付紧急的情况，虽说这萧建安看起来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还是要保险才行。
　　“哦？兰大人这是在邀请我？”萧建安并没有随着兰子玉躺下来，反倒是站着，眼神在兰子玉的身上扫过，一脸打量的神色。
　　兰子玉微微觉得有些尴尬，想要翻身起来，但是刚刚动了动才发现萧建安也坐了下来，只是这……
　　情况似乎有一些不对，他在兰子玉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将兰子玉的头抬了起来，枕在膝盖之上，兰子玉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为什么气氛会这么的诡异。
　　他的脑海之中又出现了莫如卿的脸，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就像是自己真的是偷情的一般。
　　随后又在心中呸了自己一番。一个大男人的还和一个女人一般，真丢脸。
　　他从萧建安的身上赶紧爬了起来，呵呵的说道：“时间也不完了，我家的那些人应该担忧了，我还是快点回去才好。”
　　“兰大人，你知道吗？”萧建安突然笑着问道。
　　“什么？”兰子玉不解，萧建安笑起来很是好看，至少兰子玉觉得他这个时候的笑比白天真实多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不用下官说话。”萧建安还是那般的表情盯着兰子玉。
　　兰子玉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的，若是有意和萧建安拉远距离，他才会用下官来称自己，但是一般不在意的时候才会忘了，或许今日自己实在是太容易放松了。
　　“抱歉，丞相，是下官逾越了。”兰子玉恭敬的说道。
　　萧建安叹了一声气道：“如果咱们不是现在这个身份，不知道大人还会不会这般的疏离。”
　　那语气里竟然带了一点点的失落，兰子玉有些发怔，这似乎不是按照他的套路在走啊。
　　“如果是那样，那萧丞相与下官就更不会有交集了。”兰子玉掐了掐自己，随后很冷静的说道。
　　他觉得额角有汗珠，全身有些发热，这才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一些不大对劲，现在才发作吗？难道是慢性药，但是这种感觉很淡，但是很难受，看来真的说不出所料，中了毒，但是也不知道这药的毒性是什么，师傅的药丸还要等一小会儿才能生效，看来必须得撑过这段时间才行。　　　　　
　　　　　　　　　　
　　　　第49章　初次

　　出乎意料的，萧建安并没有拦着兰子玉，任由他一步一步的走远。
　　兰子玉的药效也渐渐发挥了，不再像方才那样神志不清，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丝丝的清明，但是身体的感觉还是清晰的很。
　　师傅的这个药可只是来治疗一般的毒药或者迷药的，但是兰子玉此时此刻清晰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