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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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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洪生颐!你不要后悔!臭小子!你完蛋了!”
生颐在黑夜里极速狂奔,他想到有关琴茶的一切。
保家卫国,可是我的万里山河,都是你。
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都无怨无悔站在你这边。
他的眼前浮现了琴茶的面孔,那张稚嫩的,胆怯的脸,拽着他的衣角,动不动就哭:“生颐哥,你记得来听我唱戏呀,千万要记得,你不来我会害怕——”
北平,和平的,自由的北平,太阳暖洋洋,天空蓝又亮,桂花糕的香味铺了整条街,风筝在后山上飞得那么高。。。。
民国十五年的好日子。。。。“九一八”之前的好日子。。。。
琴茶的脸逐渐清晰起来,他长大了,独当一面的琴老板。
“生颐!”琴茶的声音在街的尽头响起来,生颐抬头一看:“琴茶,你怎么在这儿?”
“见你大晚上不回来,出来看看你。”琴茶在路灯下抽着烟说。
“看我,看我有什么用?”生颐笑了笑,顺手拿过琴茶的烟叼在嘴里:“大冷天的,赶紧回吧。”说完,把琴茶的手一并揣进自己兜里。
“这天儿不算冷吧?”琴茶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有点欢快地踢了一脚地下的石子。
“哎对”生颐从兜里掏出一块芝麻糖来,这是他被审问之前一个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给他的喜糖。“给你。”
琴茶接过来:“一块儿糖你还给我?洪少爷又不是买不起。”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接过来,扳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嘴里,一半送到生颐嘴里。两个人踩着北平厚厚的雪,伴着一路踩出的“吱呀”“吱呀”声,并肩往家里走。
吴天娇今天打扮了一番,显然也是刚回来。她乌黑的头发又挽成了髻,油亮地贴在耳后。
生颐倒了杯水,吴天娇抬眼看他不对劲,便问:“怎么回事?”
“嗯?”
“肩章呢?”
“我撕了。”
“为什么?”
“他们管我要琴茶。”生颐抬起头来,定定地说。
“啧”吴天娇轻笑了一下:“情理之中的事,他们想抓琴茶,你早就知道了吧?”
生颐不吭声了。
吴天娇继续说:“你表面说他受伤不便,让他来洪家,实际上你是想保护他,你知道桂川有人盯着,对吗?”
生颐点点头:“你小点声!别让他知道了!他不想被人说汉奸,也不想给别人招来麻烦!”
“你的一番苦心他可是不太懂。”
“我不需要他懂,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你被降职了?”吴天娇又问。
“对。以后这里我说了不算了。”
“值吗?”
“挺值的。我打仗就是为了他,为了给他一个太平年岁。”
“你爱他?”吴天娇问。
生颐自嘲地笑了一下:“不敢。”
“没有问你敢不敢,你爱不爱他?”
“爱。。。”生颐喝了口水,继续说:“如果没有战争,我敢爱他。可是现在,乱世身不由己,多一份感情,多一份牵挂。如果我爱他。。。。他死了,我怎么办,亦或者,我死了,他怎么办?等战争结束吧,天下太平了。。。。。如果没有等到那天,就让这感情和我一起烂在沙土里,没有我的后半生,他得好好过。现在各过各的吧,活下去就不容易了,何必互相纠缠?”
他顿了顿,问吴天娇:“我这么说,你不记恨我吗?”
吴天娇笑道:“有什么好记恨的,他爱你,我看得出来。争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嫁给你了,可我还是觉得我输了,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我明白。但是现在,你是我丈夫,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支持。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我也不指望了,倘若我们能活到战争结束那天。。。。你去找他吧,我回天津教我的书。如果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梦想的话,一半是嫁给你,一半是教书,我乐意教书,乐意遇上许多像。。。像李书扬那样的学生。”
她也坐下来:“战争让我们相遇,我嫁给了你,我的一半梦想实现了,但是文化呢?没落了。学校被封,文化典籍被毁,学校要教日语,传承的华夏文明毁于一旦。。。。我终于发现了比相夫教子更重要的事,就是坚持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不恨你,也不恨琴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
廿四的时候生颐收到琴茶遇害的消息,在报纸的第三页,白纸黑字写明汉奸琴茶于六和广场被击毙,底下配的照片,却不是琴茶。
“琴茶今早是不是还在家呢?”生颐问道。
“对啊,他早晨还吊嗓子”吴天娇接了一句。
生颐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顾一切地冲向广场去。到达的时候广场已经围了一圈人了,生颐拼命把他们推开“让开!都让开!”他费力地挤进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不敢去看,又不得不进去。
琴茶衣冠楚楚地跪在最中央,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那个人的白褂子让血染红了,上面还有用鞭子抽过的痕迹,裸露之处皮开肉绽,还有被烙铁烫得焦黑的皮肤。。。。
他赤着脚,脚镣已经深深地嵌入脚踝里,骨头都露了出来,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守安!”生颐不忍再看,他撕心裂肺地喊出来。
被枪毙的人,是守安。
琴茶把脸贴在守安的脸上,守安受了电刑,太阳穴上如树皮般的一层,刺得琴茶生疼。
琴茶忘记哭了,他们在戏里分分合合,生生死死,这一次又好似在戏里。
这是守安,是他的霸王,是他的将军,是他的英雄。。。。
再唱一曲吧,守安为净,他为旦。。。。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
山河万里几多愁
金酋铁骑豺狼寇
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
尝胆卧薪权忍受
从来强项不低头
思悠悠来恨悠悠
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他们已经唱了九千六百四十二场戏了,琴茶笑守安记得太清,其实他自己也记得明白。
那么高大的守安,力拔山兮气盖世,现在呢,手脚让人打断了,瘫软地耷拉下来。。。。
琴茶知道消息的时候,是半路遇上了两个徒弟,他们哭道:“师父,你快去看看吧,师兄被打了!”
琴茶暗自抱怨,这个守安,怎么总不让人省心,什么时候了,还和人打架!
可他赶到广场的时候,只觉得两腿一软,像踩在沼泽上,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挤进去的。
吴天娇也赶过来了,虽然和守安交情不深,看到这一幕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下一秒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了,“守安!守安!”她哽咽地叫道。
人们纳闷儿,今儿桂川唱的是哪一出呢?花脸被***打死了,青衣还来不及哭,两个***先喊上了。。。。北平人不管身处怎样的困境都不忘了看一看热闹。
琴茶被她这一嗓子喊的回过了神,他缓缓地扭头,看到生颐,冷笑了一下:“洪生颐,你安的什么心?”
生颐愣了。
琴茶把守安轻轻放在地下,站起来:“我真是没想到,洪生颐,你洪少爷是这么自私的人!我和一郎关系亲密,你便要杀了一郎,还口口声声指责我是汉奸!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这一次你把我带到洪家,说是为了我疗伤,实际是想把我支开,杀了守安吧?”
生颐万万没想到琴茶会这样想“不是这样的!兔儿!”
“什么不是?我早看出来了,你以前就看不起守安,他拿你当大哥,你只管他当你的仆人,是,全北平都是你们洪家的仆人!你们有钱有权,你们草菅人命!”
“不是我!你听我说!”
“少和我扯了!他是被你们***带走的!枪毙他的也是***!你也是***!是你安排的人吧!”琴茶有些失了智:“你根本就拿我当你个人的玩具,是,我们戏子就是你们有钱人的玩具,你自私地想霸占我,把我玩弄于掌间。。。”
“琴茶”吴天娇试着劝他:“你误会了。。。。”
“闭嘴!”琴茶红了眼睛,嗓子都要喊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李书扬的事你对桂川怀恨在心!这里面你没少挑唆!来啊,你不是要为李书扬报仇吗?我也要为守安报仇!”说着,琴茶拔出了枪,“砰!”生颐挡在了吴天娇前面,他的胳膊鲜血直流,他忍着痛咬牙对琴茶说:“兔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够了!”琴茶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看到生颐替吴天娇挡枪的那一幕,他疯了,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汗水层层地渗出来,他后怕,后怕自己差一点杀了生颐,他又恨,恨生颐害死了守安,还替吴天娇挡枪。
“啊!!!!”他闭着眼睛朝生颐连开几枪,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枪枪都打在生颐脚边的地下。
他的枪法没有这么不准。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
稚嫩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
民国九年,生颐搂着他冲进洪家:“他是我朋友!”
生颐也不躲,他在一片火光中远远地看着声嘶力竭的琴茶。他的心在一片枪声中变得粉碎。
他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琴茶难过,什么都做不了。
“咔”枪里没子弹了,琴茶跪倒在地下,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兔儿!”生颐走过去。
“不要过来!”琴茶举起那把没有子弹的枪。
生颐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兔儿!”他一把搂过琴茶,琴茶拼命挣扎,撕咬着生颐的肩膀,生颐手臂上枪伤的血染了琴茶一身一脸。
我们终究在血水中翻滚,杀出一条血路来。
生颐在琴茶后颈猛烈一击,琴茶应声晕了过去。生颐这才松了口气,背起琴茶,对吴天娇说:“你先带他回去,我要找个人。”
“你去哪里?”吴天娇问。
生颐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径直往东路走去,他回想刚才,不由得后怕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带走了琴茶,上面便不会再追究,没想到他们依旧不死心,冲进桂川,误抓了守安。。。。
如果被抓的是琴茶。。。。
生颐想到了琴茶浑身是血,手脚被打断的场面。。。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琴茶,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路胡思乱要着,他走到了,就是这里,一郎的住处。
事到如今能保护琴茶的,也只有一郎了。。。
只要你一世平安,哪怕永不相见。。。
第40章 第 40 章
守安被捕的那天,天气难得的放了晴。
桂川的门是被踹开的,守安听到动静正要发火,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便冲了进来。
“干什么?”守安怒斥一声,一个人走上来,打量了一番这个强壮的男人,质疑道:“你是琴茶?”
“呸,睁大眼睛看看老子,老子是守安!”守安正要骂,张了嘴便住了口,他看几个人气势汹汹,不像是善茬,自己不认,琴茶迟早有麻烦,既然找上门,怕是凶多吉少。他很快地又想起来,生颐前几日把琴茶连夜带走了。。。。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琴茶?”那人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显然觉得“琴茶”这个名号和面前这人不符。
“是,桂川班主,北平第一名旦。”守安对琴茶的名声相当熟悉,他说这会话儿的时候甚至有些得意。
师哥一直是他的骄傲。
听到这话,几个人上来绑住他,他大笑:“不用绑,我不会跑的!我要是想跑,你们也绑不住我!”
“师哥!”几个小徒弟跑过来,呆呆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守安。守安一愣,想起琴茶嘱咐他的:“守安守安,作为桂川的净角儿,就要守住桂川的安稳。”守安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对个子高一点儿的孩子说:“小家伙,带着他们练功去,小心师父回来教训你们!”
“你们凭什么绑我师哥!”那个孩子冲上来搂过守安,却被旁边当兵的一脚踹开。
“干什么!不许动孩子!”守安怒喝一声。那个人被吼的吓了神儿,愣住。
“我有几句话对他们说,说完我就走。”守安蹲下来,对那几个孩子说:“都乖乖的,不许出门乱跑,不许提师父的事儿。谁要敢欺负你们,就去找洪少爷,他会帮你们的。”
“师哥,你去哪儿啊!”几个孩子拖着哭腔说:“师父走了,你也走了,你们不要我们啦?”
“哪能儿啊”守安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了:“师父的戏唱到头了,我的戏也唱到头了。今后的桂川是你们的,北平也是你们的,好好唱戏,好好做人,将来都是贵妃和霸王,别给桂川抹黑!”
他们的时代结束了。
说完,守安转身和他们走了,昂首挺胸,好一幅霸王的作派。
北平的天好久不放晴啦,阳光柔柔的,像极了那天,他刚来桂川的那天。
他以为走投无路了,琴茶却把他留下了来,说他是唱花脸的好苗子。
他哪懂什么花脸不花脸,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好苗子,他只知道琴茶把他留下来了,他的命是琴茶给的。
他第一次看戏就对琴茶有印象了,以为是个漂亮姐姐,没想到是个哥哥。眉清目秀,文文弱弱的哥哥,教他唱戏练功,十八般武艺一点儿不保留的教给他,最后还带他出科了。
琴茶,好名字,听起来就清清脆脆,让人想到茂盛的竹林,满山的芳草,春风拂杨柳。
李书扬那小子还说什么,乐琴书什么的,春水煎茶之类。。。。守安是个粗人,记不住,也不识字,但他眼里却有画面,觉得琴茶的名字肯定有这番寓意,多美。
真是对不住了,师哥,守安守安,最后也没帮您守住桂川。
就想您说的,白带我这么大,白对我这么好喽,连这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好。
我这一趟替你进去,怕是出不来了,战争没结束,四面楚歌声,您可得多留神儿,保护好自己。什么时候能唱戏了,找个更好的花脸儿吧。陪你唱折子戏,平日也能照顾好你。。。。守安的戏,就唱到这儿吧。
没有下一场了。
琴茶在柔软的床上醒来,轻轻一动,四肢百骸都痛。他看着这雕花的巨大书柜,精致的门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挣扎着爬起来,奋力地拍了拍门:“洪生颐!你个王八蛋!给我开门!”
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洪生颐!”琴茶举起屋里的花瓶,管他是哪朝哪代的古董,狠狠朝门上摔去。
“洪生颐!你他妈出来!你有本事放我出去!”琴茶开始撞击那扇门,撞的铁链吱嘎嘎地响。
吴天娇双手握着杯子,咬着嘴唇听琴茶在屋里竭斯底里。生颐临走前嘱咐过她,千万不要给琴茶开门,别让他跑出去。
“洪生颐!你放我出去!”琴茶开始拼命地撞击那扇门,整个屋里都惊天动地得响。
“洪生颐!”琴茶喊得没了力气,瘫倒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门:“洪生颐,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开门!”
吴天娇下定了决心般的,走过来,悄声对琴茶说:“琴茶,生颐他出去了。。。你。。。。”
“吴天娇!你给我开门!”琴茶听到她的声音,又咆哮起来。
他唱戏的好嗓子全坏掉了,喉咙里像卡着个破锣,嘶哑着,扯着喊,杜鹃啼血般凄凉。
“琴茶,琴茶。。。。”吴天娇的心揪的疼,忍不住好声好气地劝:“琴茶,你别喊了,生颐一会儿就回来,他回来给你开门,好不好?”
“你给我把门打开!你不要骗我!你们两口子串通一气来害我!”
“琴茶,琴茶,你别喊了。。。。”吴天娇贴着门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屋里有水,有吃的,你先。。。。”
“给我开门!”屋子里又传来叮咣的声音,琴茶劈头盖脸地把盘子摔到了门上。
三天过去了,琴茶眼巴巴地在屋里看天亮,看天黑,滴食未进,嘴唇喉咙都干裂。他难过守安的死,憎恨又迷茫生颐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他的手在碎瓷片上划破了,伤口很深,像一张咧开的嘴,他也因此发了烧,靠在门上,神志不清地一遍遍拍着门。
“开门。。。。把门打开”琴茶虚弱地喊,一下一下地拍着门:“把门打开,我。。。我好难受。。。”
“琴茶”吴天娇也乱了手脚:“琴茶,你还好吗?”
“开门,我好难受。。。”
“琴茶,你哪里难受?”吴天娇贴着门缝,焦急地问。
“把门打开。。。嫂子,求你了。。。”琴茶要被击垮了。
吴天娇本来就动摇的心更是被这一句“嫂子”彻底击垮了。琴茶叫她“嫂子”的时候,她就把琴茶当成了亲弟弟,她不允许别人这么对待她弟弟,就算是生颐也不行!
她掏出钥匙,边开门边朝里喊:“琴茶,嫂子放你出来,你可不能乱跑啊!外面不安全。你要知道,生颐也是为了你好。。。。”
“嫂子。。。”琴茶奄奄一息地说“你把门打开,我不跑。。。”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琴茶如一滩烂泥,几乎是摔了出来,吴天娇赶紧把他扶起来,搂在怀里,他全身滚烫,湿漉漉的浑身是汗,头发混合着眼泪粘了一脸,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吴天娇看到这一幕,心疼地眼泪就涌了出来。她一边给琴茶擦汗,一边抱怨着:“这个生颐,净出什么馊主意,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唉,有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
她把琴茶扶到床上,温了杯水送到琴茶唇边,琴茶浑身滚烫,半梦半醒之间总能看到生颐的脸。他用小猫似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唤道:“生颐,生颐。。。。”
一句“他是我朋友”让琴茶怦然心动了多少年,现在呢?总算看的真切,生颐只拿他当玩具罢了。他甚至杀了守安,还想杀一郎,他就是这么自私地想霸占他?
想到这,他又骂起来:“洪生颐!你出来!有本事不要躲!”
吴天娇看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怕是烧得不轻,她叫了医生,开了药,烧才慢慢退下去。
生颐等了两天总算等到一郎回来,一郎看到他,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把他请进屋里。
一郎还是彬彬有礼,波澜不惊,他提起小茶壶要给生颐倒茶,生颐挥挥手示意不用了,他长话短说,把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一郎。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完生颐的讲述,一郎试探着问。
“你带他走吧,去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一郎错愕地看着生颐:“你确定?”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顺利地带琴茶走。他曾经幻想过,带他的“山田”回家。可是只是幻想。。。。他知道生颐就是一大阻碍。。。可是没想到。。。生颐就这样心甘情愿把琴茶拱手相让?
多少次,生颐单枪匹马地找上门来夺琴茶,警告他不要再纠缠琴茶。他曾经为了琴茶连命都不要,现在怎么甘愿把琴茶白白让给他?
看着一郎满腹疑团的样子,生颐缓缓地说“现在只有你能给他安全。”
“你们愿意分开吗?”一郎问。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生颐有些痛苦地抱住头:“就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你会保护好他,他可以和你走。”
“我会的。”
第41章 第 41 章
洪生颐冒雨拿了药回来,衣服来不及换,雨水顺着头发滴得满地都是,他半跪在地下,气喘吁吁,眯着眼睛防止雨水递到眼睛里,双手颤抖着把药倒进锅里。
吴天娇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头发:“你看看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哇,急什么?”生颐胡乱擦了一把:“还换衣服?等我收拾好兔儿要病死了!”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把他关起来。。。现在知道心疼了?我看了都难受!”
“能怎么办?”生颐围着小火炉煮药:“他要这么冲动地跑出去就该没命了!”
“哎,你小心点,小心手!”吴天娇连忙拽了一把生颐,:“你急什么?旁边有钳子,你上手抓什么煤啊,铁砂掌啊你?”
生颐有点尴尬的一笑,吴天娇没好气地说:“琴茶生个病真是要把你急死了,中药,你们家做药材生意的你不懂?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喝下去就能好,你慢点熬,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不打紧!”
生颐嘴上答应着,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吴天娇也不去劝了,反而看着那包药:“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时候能搞到这么好的药,洪少爷能耐啊。”
“可别挤兑我了”生颐一笑,端起碗来:“拼了老命抢来的,差点让人打死,我给端过去。。。。”
吴天娇的声音又尖锐地起来:“你垫块布!那碗儿不烫呀?”
琴茶感到嘴边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流过,睁眼看去,是生颐。
本能的反应让他心头一颤,他想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叫声生颐哥,可是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了,这已经不是生颐了,他们不是朋友了,这是仇人,是杀了他真正的朋友的仇人!
他抬手就把那碗药扬翻,滚烫的汤药洒了生颐一身,手上立马起了泡。生颐脸上的雨水还没擦干,又被泼了药,各种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脸庞流进衣领里,看上去狼狈不已。
“琴茶,你。。。。”吴天娇嚷起来,被生颐止住。
“我要杀了你!洪生颐,你终于敢出来了!”琴茶挣扎着扑向生颐,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生颐一拳把他打翻在床上,吴天娇去拦,又被他一把推开。琴茶抓起旁边的碗,狠狠向生颐头上砸去。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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