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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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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最好,那个一郎却能更加贴近琴茶,更能对他好?
琴茶出了门直奔西面走去,那里有个老医生,以前师父请他来看过病,他记得。
一路上雪像无数的碎玻璃渣,打到脸上生疼,琴茶无数次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被割开了口子。
好容易赶到了,琴茶冲上去拍了拍门,“大夫,请您开开门!”
“谁啊?”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夹杂着呼呼的风雪声。
“是,是桂川那边…”
琴茶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桂川啊,请回吧!”
“什么…“琴茶没反应过来。
“我说,这个诊我不出。”
“为什么,人命关天啊!”琴茶有些怒了。
“我只救中国人,不救鬼子和汉奸!”
琴茶还是茫然“您说什么,我们不是汉奸!”
“还说不是汉奸,桂川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供鬼子取乐玩闹的地方吗。你们桂川我最清楚了,你是班主吧。我知道,你和那个鬼子关系好的很,你没少拿他东西,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出卖自己国家,呸,北平人都知道,你就是汉奸!”
琴茶极力想争辩些什么,但是又发现大夫说的话句句属实,日本人是来听了戏,一郎也确实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也确实收了一郎的东西,难道自己真的是汉奸了?
琴茶不想承认,虽然他没有敢于上战场的勇气,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出卖自己的国家,要不是舍不得戏和孩子们,他绝对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愿意挺身而出。他不是汉奸。
大夫还在里面喊“生了病去找日本人呀,他们还能不给你药吗,北平都是他们的了,你们这些汉奸功不可没啊!”
汉奸,汉奸,多么刺耳的词语。此时就混合着风雪,像一个耳光,抽得琴茶头晕目眩。
“我不是汉奸!”琴茶朝里面喊,他不能接受这种耻辱。
大夫丝毫不理会他“我知道你,你以前不是还勾搭洪家少爷吗?享尽了荣华富贵!可现在呢?人家去抗战,你如果念及一点旧情,也不会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勾搭日本人,见利忘义,去做汉奸!”
生颐,生颐。
琴茶怎么也没想到老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生颐来,他想到自从有了生颐,自己就再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天塌下来生颐也能替他扛住,说声“没事儿,我在呢。”可是现在,有生颐就好了,如果他在,自己就不用受这么大委屈,站在雪地里平白无故任人欺辱。
老人继续不依不饶” 唱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说戏子无情,□□无义呢,吃花饭的,都是一个德行!”
琴茶没想到他能这么一针见血地戳中自己要害,伤疤毫不留情地被撕开,自己最珍视的感情和最爱的戏都被里里外外数落了个遍。他突然想要躲起来,躲进黑夜里,不要让人看见。北平城似乎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哪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生颐,你在哪里,带我走。
琴茶冻得浑身僵硬,他噙着泪再次开口“求您了,我不是汉奸。桂川有个□□的学生被警察打伤了,求您去救救他!“
“怎么,还哭上了?你的眼泪对那些活在风花雪月里的鬼子有用,对中国人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每个中国人,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汉奸!”
风烈烈的吹着,琴茶有些过长的头发被风吹的打到脸上,他没有办法,他咬咬牙,腿弯一软,直直跪在雪地里“大夫,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救救那个学生吧!”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在安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空灵“兔儿?”
琴茶回头,有点意外“一郎君?”
“怎么了”一郎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看他满脸的泪和汗凝固在脸上,连忙摘了手套帮他擦。
“桂川有个受伤的学生,快去救救他。”
“好,好,你不要着急,我马上派人去,你放心,我这里有最好的药和医生。”
琴茶点点头“谢谢了,一郎君。”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有点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一郎把他横抱在怀里,脱下大风衣给他盖上,刚才面对琴茶时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他冷漠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挥了挥手“里面的人,全部杀死,然后把这里烧了,一个活的都不不许留。”
几个兵立马冲上去,几脚便把门踹开,一郎抱着琴茶转身走去,听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和啼哭声。
欺负你的人,我是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的。
山田,如果当时我也能保护好你,该有多好。
第16章 第 16 章
琴茶对日本人实在有种厌恶感,他不懂日语,鬼子也不懂中国话,却总是成群结队来听戏。琴茶喜欢唱戏,但不喜欢对牛弹琴。
日本人并不是都像一郎那么守规矩,那么懂礼仪的。他们往往在台下嬉笑,喧哗,随意走动。
“梆!”突然一个茶杯飞来,琴茶勉强一躲,茶杯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去。在台上摔了个粉碎,热气呜呜地往上冒着。
琴茶往台下看去,几个日本人摇头晃脑地笑作一团,说些什么,他听不懂。
如果是以前,这种人早让几个伙计赶出去了,可现在不一样,亡国奴是没有资格赶人的。
守安瞪过去,显然是要发怒,琴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发怒,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唱。琴茶站稳,还没来及开口,又一个茶杯摔过来,正好在琴茶身边的墙上碰碎了,滚烫的茶水和碎片顺着他的领子溅进衣服里,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守安赶忙去看琴茶,“没事吧?”琴茶淡淡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烫伤。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台下,脸色很难看。
“膨”“膨”“膨”连着几声枪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朝台下看去,几个日本人已经歪着头死了。头上是黑紫的枪伤,格外醒目。
剩下的日本人站起来,他们不敢逃,也不敢躲,都像木偶一般规规矩矩朝着一个走来的人站着,琴茶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那件熟悉的军装。
一郎?!
一郎面无表情,眼睛半眯着,有点没睡醒的散漫。他收了枪,掏出一把军刀来,不动声色,每走过一个,他就把军刀狠狠插入那人的胸口里,热热闹闹,锣鼓振天的桂川一时间静默无声,只有刀子绞入人体又拔出时极其恶心的声音,还有苍白的惨叫。
桂川永远弥漫的淡淡的花香和茶片的香气,此时只剩下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呕!”琴茶再也受不了满院子的血腥味和一地的尸体肉渣,他跪倒在地下,伏着墙干呕了起来,守安帮他拍着背。吩咐旁边的伙计倒点水来。
虽然守安相当有胆识,但是也受不了这么血淋淋的场面,他别过头不往后看,实在欣赏不了小日本儿这一套杀人盛宴。
“兔儿”一郎走过来,把沾满血的白手套摘下来随手扔到后面,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帮琴茶把脸上的泪和汗轻轻擦去。“你还好吗?”一郎及其温柔地问,像在哄一个小孩,和刚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简直判若两人。
“没事”琴茶挥挥手,“有点恶心了,刚才的场面。”
“对不起”一郎用软软的日语,轻声说。
“没事没事”
“那种场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看了,反正兔儿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场面。”说完,他把手掌轻轻盖在他的眼睛上,琴茶闭上眼睛,一郎顺势把他搂进怀里,三步两步就冲进屋里,他对旁边的下属说了声什么,那人就匆匆走了。
守安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保护好琴茶,自己比不过生颐,难道还不如这个日本人吗?看着一郎远去的身影,他喃喃道“师兄。。。”
他们在台上永远是夫妻,是爱人,是那么恩爱的一对,他是他的霸王,他是他的将军,可是在台下,他只能看着他被人欺负,又被人拯救,自己是那个最最不起眼的龙套。
生颐,是你吗。多么熟悉的场景。“生颐”他轻轻叫了声。
生颐永远不轻易发怒,尤其不会轻易动手。虽然他个子那么高,身材也那么魁梧,可他永远温和地笑着,尤其是面对琴茶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能激怒他。他为数不多的发火,也是在桂川。
那年,琴茶十九岁,刚当上班主,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生颐就替他摆平了一切。
他在台上,看徒弟一个趔趄,接着台下就是有人喝倒彩的声音,他皱眉看下去,刚想发作,就看到生颐正好从门口健步冲来,他一声怒吼“干什么!”把那个小混混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那个混混当然知道生颐是什么来头,但他万万没想到生颐会替一个戏子出头,他捂着瞬间肿起来的半边脸,傻愣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琴茶看到这一幕,抿嘴一笑,没想到生颐也朝台上看来。琴茶急急别过脸去,收敛了笑容。
当时的桂川不如现在风光,只是几个大戏班子中和它们争奇斗艳的一个罢了。现在听说其他戏班子陆续到了,琴茶少了竞争对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以后难道只有在桂川才能听到一点儿戏吗?那桂川还能存活多久?
一郎问琴茶“北平那么多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琴茶笑了笑“我等人啊,我等他回来。”
一郎愣住,他想起自己曾经也对山田无数次说过这句话“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看樱花。等我回来,我带你去划船。等我回来,我带你去公园。
太多太多承诺,来不及兑现,山田总是按他说的,默不作声等他回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埋怨过,太多次没有赴约的自己。
他很明白和山田的相遇很早就注定了是个悲剧,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短暂但至少他们有相爱过。
山田愿意把他精致的小脸贴在他胸前丑陋的伤疤上,那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温暖而不是憎恶,是他第一次有了对人类共鸣的感性温暖。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老照片,边角已经卷了起来,那是那年和山田去赏樱花的时候拍的,这张照片山田很喜欢,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拍照。
岁岁年年,山田却被永远留在了十五岁。。。。
去殴打学生的警察正是由二少爷率领,他眼睁睁看着琴茶又把几个警察打倒,把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生连拉带拽地拖进了桂川,他带了几个警察,命令道“和我进去搜!”
这次是让他抓了正着,琴茶殴打警察,还私藏□□的学生,若让他抓个人赃俱获,还不知道要立下多大功。
想到这,他冲到桂川门口“啪啪啪”拍起了门,”吱呀“门开了,一郎黑着脸走了出来。
二少爷比一郎高不少,但是被一郎的气场压下去一大截,他立马鞠躬正要道歉,一郎却甩来一耳光,二少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五官都像要松动起来。“滚!”一郎喝道,推得二少爷一个踉跄,径直走出了桂川。
那个学生在模糊不清中醒来,眼前的景象万分陌生,床头柜上摆着药,他拿过来看,发现标签上也是日文。
“我是在鬼子家?”那个学生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可是这件屋子的布局,怎么看也是个小有情调的中国人的。
可是,标签上的日文,屋外吵闹的声音…
他“唰”的一扬手,把那个药瓶扔到了地下。
“李书扬,你他妈发什么疯。“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冲进来。
被叫作李书扬的学生愣了愣,很快地反应过来。“汉奸”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是汉奸”
这一个词戳中了守安的痛处。
“汉奸你大爷!”守安冲上去一拳把李书扬打回床上“你他妈的懂个屁,老子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们,你现在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我宁可死街上,也不要从汉奸手里捡回一条命!”
“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守安从桌上抓了把匕首,抵在李书扬的脖子上“好,老子算是白救你了,那我现在就了断了你!”
“守安!”琴茶及其虚弱又及其有气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守安放下刀“师兄,他刚才…。”后半句“他说我们是汉奸”被硬生生吞了下去。他又想不出什么发泄的办法,狠狠地锤了下桌子。
“守安,你先出去!”守安咬咬牙,低声警告李书扬“你当着琴茶的面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绞烂你的舌头!”
“守安!”琴茶又催促一次,守安才闷闷不乐地走出去。
李书扬看了一眼琴茶,这是个极度俊美消瘦的男人。他刚才的厌恶收了一半,一方面是因为刚才守安的威胁确实让他有些害怕,他相信那个愣头青做得出来。另一方面,琴茶确实有些太好看了,他不忍心再说出什么恶毒的词汇攻击他。
但是好看归好看,再好看也是卖国贼。
李书扬抿着嘴看了琴茶一会,这名字,这张脸,怎么都觉得眼熟,突然,他灵光一现,想起这就是北平唱青衣的名角儿,琴茶。他之前和洪三少爷走的很近,后来据说又和日本人走的很近…看这样精致的脸,传言应该八九不离十。
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李书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琴茶喜欢的款。
他收起了愤怒的眼神,换上了及其清澈且纯真的神态,“哥哥!“他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阳光和朝气。
没想到琴茶还是板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只朝他点点头。这让李书扬有点挫败,他知道自己没有洪少爷那么温文儒雅,没有那鬼子那么深沉冷傲,甚至不如刚才走出去那小子那么强壮阳刚。但他没想到琴茶的反应这么冷淡。
他再次试图搭讪“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学生证上有。”
“哥哥叫什么?”
“琴茶”
“乐琴书以消忧,所以是琴,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所以为茶。琴茶,是这样吗?”李书扬挑了挑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很亮,折射了午后柔和的光芒,凝聚在琴茶身上。美好的字句,是学院里每一个怀春少女都无法抵抗的,这一点李书扬最清楚。
“说笑了,唱戏的贱命一条,随便找个好看的字凑起来罢了。”琴茶不为所动地把守安刚才摔到桌上的匕首收起来。
“什么贱命”李书扬趁机拉过琴茶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我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美好。”
琴茶没有反应,他淡淡道“好好休息,休息完了回家,你□□父母不管吗?”
李书扬觉得彻底没戏,躺下背过脸去不理会琴茶。
他觉得传闻真是不可全信,琴茶就算不上钩,我也要亲手杀了他
第17章 第 17 章
月光如水,冷了,凝了,流不动了,李书扬站在琴茶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琴茶。
格外清秀的一张脸,月光像给他蒙了一层薄薄的纱,不知道是他使月光更亮,还是月光使他更白。
“如果你不是汉奸就好了。”李书扬暗想“这么好看的大哥哥,杀了真是可惜。”
“干什么?”琴茶忽然转身,面向李书扬。
“啊”李书扬吓了一跳,半响,支吾道“没,没什么。。。”
琴茶坐起来,顺手把过长的刘海理了一把,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什么时候回家?外面这么乱,叫你爹娘来接你?”
李书扬低下头,咬了下嘴唇“嗯 …爹娘,没了,家…。嗯,也没了。”
“那你打算住这儿?”出乎李书扬的意料,琴茶没有对他的遭遇有过多的同情,而是问他下一步打算。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老师,过几日她来接我。”
“嗯“琴茶点点头。
李书扬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琴茶床头的兔儿爷上,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亮亮的小虎牙“兔儿爷!”他叫道。
琴茶也笑了一下。
“我能看看吗?”李书扬认真地问。
琴茶取下来,递给李书扬。李书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用手指轻轻摩挲兔儿爷淡褐色的鼻尖儿。笑着说“真可爱,你的做工好精致啊,连胡须都这么逼真。以前我娘每逢中秋都给我买,我也喜欢把他们摆在床头,可是我家不像你这么富有,买不起这么好看的,都是些很粗糙的。”说着,他把兔儿爷贴到脸颊上,“哇,好冰。”他又笑了起来。
“不是我买的”琴茶淡淡一笑“别人送的。”
“谁啊,谁啊”李书扬坐到琴茶旁边,饶有兴致地问“哪户小姐?漂不漂亮?你的青梅竹马?”
“少来了”琴茶笑着给他一拳”现在的学生不好好读书瞎想什么呢?洪家三少爷送的。”
“哦,三少爷,洪家三少爷?”李书扬惊呼道。
“对啊”琴茶茫然地看着他。
“他很厉害的,学富五车,骁勇善战,日本人打进来,他是第一批前去作战的。我们同学都知道他。我们都把他当英雄?你们关系很好?你们认识多久了?他小时候什么样?他是不是总来听你的戏?”
琴茶听这小子把生颐夸得天花乱坠,心里也跟着乐起来,他光是听到有关生颐的消息就高兴,更不用说是这样夸生颐了。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后半夜,琴茶没想到有天可以从别人的眼里去了解自己心心念念的生颐。他忽然觉得生颐离自己没有那么远了,反而很近很近,似乎就在自己床前。
但是对生颐的思念,却又越发的浓重起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两个人一直说到后半夜却丝毫没有困意,最后还是李书扬起身道“那么,琴茶哥哥,我先走了。”
“晚安,书扬”
“晚安,琴茶”
李书扬刚走到门口,琴茶又叫住他“等一等。”
李书扬心里一惊,赶忙把露出袖子的半截匕首又塞回去,他恢复了刚才天真烂漫的笑容,问道“怎么了,琴茶哥哥”
琴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李书扬走过去,琴茶递过去一颗包着淡绿色纸皮的糖果。“人在难过的时候,就要吃一点甜食。”
李书扬接过来,松了口气,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外面是一片漆黑浓厚的夜,让人看不到终点。
桂川每天热热闹闹,带着一种凄凉的热闹。
“太君,喝茶,喝茶,这茶叶大大的好!”几个伙计还在为了生存,不得不点头哈腰,对日本人鞠躬,学着他们蹩脚的中国话。
二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一郎身边,把茶杯毕恭毕敬往一郎身边推了推,道“一郎大佐,看不出来您这么喜欢听戏的。”
一郎看着台上,目不转睛道“不是喜欢看戏,只是想看看他罢了。”
“哦,他!。。。他啊!”二少爷点点头,继续讨好道“大佐的眼光真不错,他是琴茶,北平的名角儿,唱花旦一绝!您要是喜欢,改日请他去给您唱,您隔壁和大家都挤这里!”
“不必了”一郎笑着摇摇头“战争结束,我带他走。”
“唰”一杯滚烫的热茶浇到一郎头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二少爷先大呼小叫起来“哎呦!不得了!谁啊!谁啊!”说着,慌忙拿袖子给一郎抹了把脸。一郎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开,站起身拔出枪来,发现面前站着的正是琴茶的师弟——守安。
一郎对琴茶的脾气极好,但不代表他对守安也有同样的好脾气,他骂了一句日语,把枪抵在守安头上。
守安也不甘示弱,把匕首抵在了一郎的喉咙上,骂道“你他娘的再给我说一遍,你要带谁走?”
二少爷知道自己这次不会吃亏,连忙挡在一郎面前,嚷嚷道“干嘛呀,干嘛呀!怎么?臭戏子还想动手打人啦?不要命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守安揪住了领子,用力一扯,远远地把他扔地远远的。二少爷没站稳,一个趔趄,整个人翻倒在桌上,随着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具全部摔了下来。
一郎真的发火了,朝天放了一枪,瞬间桂川里乱成一锅粥,穿旗袍的女人和穿和服的女人一起尖叫,拎着小皮包或者攥着小手帕争先挤出门去。男人们一边胆战心惊想往外挤,又想拿出自己的君子风范,最后还是以一种极度夸张又扭曲的姿势蜂拥出去。
琴茶听到动静,往台下一瞥,看到守安正被几个日本人拿枪指着,瞬间来了火气,随手抄起一把凳子扔过去,正中几个日本兵的脑袋。琴茶怒喝道“干什么?”
论平时,无论桂川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和客人发火,永远是先训斥自己的徒弟和师弟,中国人的恭谦礼让,他牢记于心。可这次不一样,他们是日本人。日本人敢在桂川对自己师弟动手了,日本人彻彻底底欺负到头上来了。
不由分说,他冲了下来,几步走到一郎面前。“怎么?”他问。一郎见状,赶忙把枪收起来。守安也知道师兄生气了,低着头不说话。
“凭什么动手?”琴茶质问道。
“我没有!”一郎的语气竟然像孩子一样委屈“他先动手的!”
“是”守安无奈地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说“我泼他茶水了。。。”
“你。。。。”琴茶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答案。
他对守安低声责备道“道歉!”转而看向一郎,果然,脸上脖子上红了一片,有的地方还冒了水泡。
“和我过来,一郎君,我屋里有药。”两个人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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