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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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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请上座!”
那城西府院却是比平时热闹了许多,那大堂里的主位上,此时正坐着一位身穿华服的太监,手里端着一盏茶品尝着。别人不认识这位尚可,但季清河却是再熟悉不过,那是贺兰晟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总管。自从居平关关于他的谣言四起时,他就知道京城迟早会来人,只是未曾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季先生也别站着了,坐吧。”那厉总管放下手里的茶盏,翘着兰花指,脸色不温不怒,对着季清河说到。
“多谢公公!”
“这漠北的气候比起京城真的是太严峻了,这一路赶来,差点儿把咱家这把老骨头都给弄散架了。”
“公公辛苦了,稍后我命人在城中为公公安排一处清静别致的府苑落脚。”
厉总管道:“那倒不必了,戚将军已经为咱家安排好了。此次来漠北,是奉皇上的口谕,专程接季先生回京的。季先生啊,不是咱家说你,数月前皇上顾及昔日情分,好不容易开恩放你一条生路,你怎的不好好珍惜?如今闹的满城风雨,连京城都知道你的消息了,你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季清河不语,清秀的脸面无表情。
“季先生,这儿也没有旁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皇上待你不薄,你就回去给皇上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这事皇上就给你压下去了,你又何必这样跟皇上犟着呢?你说你犟得过皇上吗?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你。”
“多谢公公,只是,我做下的决定,即使死也不会更改!”
“你说你怎么这么倔呢?跟着皇上那是天大的恩赐,想要什么没有?非的白受这个罪,哎!看的咱家是揪心呐!”厉总管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财富、权势,他要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份爱而已。贺兰晟的眼里,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从来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看清了,心死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这方,待厉总管前脚刚踏出府院大门,戚越后脚便从后院翻墙而入。这院子在那太监离开时,便下令将季清河软禁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清河?”
对于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季清河并未惊讶,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那心神早不再于此。
“厉公公跟你说了什么?”
“奉皇上的命令,押我回京。”
“什么时候?”
“三日后。”
戚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眼里的目光带着焦急,“清河,看着我,我会想办法让你逃走,让他们谁也找不到你。”
“不,走不了。我不想让你和戚家军以身犯险,若你出了事,这居平关数万百姓怎么办?”季清河看着戚越,坚定的摇了摇头。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回去送死?我去求皇上替你开恩!”
“无诏不得入京,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你就是谋反,难道你想被株连九族吗?”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失去你。”戚越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与不舍,像是要把人湮灭般。
季清河挪开了视线,转身背对他而立,“但凡有一丝办法,也不会如此。你不了解皇上,若我逃了,受罪的就是这居平关的百姓还有你们戚家军,我不想再牵连无辜的人。有些事,逃不了,躲不开,该来的迟早会来,我与他之间,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恨的咬碎了一口牙。一面是挚爱之人,一面是不能放下的使命与责任,无论这天平偏向哪一方,如何抉择,余生都只会是在那懊悔与自责中渡过,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难题。
“戚越,你说过,等到这世间太平再无战争,你便解甲归田,陪我采桑种田的话,还当真吗?”
“自然当真!”
“如此,就够了。”
三日后,季清河随着厉总管一同启程回京,他下意识的看向军营的方向,似在期待什么,可是直到出发时,也不曾见到那人的身影。无奈的苦笑了笑,如此,也好!
出了居平关的城门,一路向那京城的方向而去。马车里的季清河,靠在窗边,垂下的眼,黯然失色,心如死灰。
直到他们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后方传来了马蹄声,愈来愈近。他猛地撩起了帘子,只见一队骑兵自那居平关城中追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戚越。堪堪在那不远处停了下来,默默地望着他,不语。
“继续走!”车队前传来厉总管的声音,随之他们的车队动了起来。
季清河抽回身来,靠在窗栏前,突然狂笑不止,笑着笑着,便落了泪。随行的侍卫,皆都不明所以,只当这人是发了疯,不予理睬。
只是这一别,却不曾想,再见时,已是半年之后。边关大捷,戚家军彻底大败蛮人,一举攻占蛮人的都城,蛮人首领为保命,签下和降书,连割七座城池,并承诺永不犯大泱。自此,边关再无战争!
☆、第十二章 解甲
金碧辉煌的大泱皇宫里,朱甍碧瓦、美不胜收,天乾殿偏西约莫走半柱香时间,有一处僻静的园子,名为清竹园。半年来,皇宫上下的宫人都知道,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无权进入。那清竹园里住了个人,有人说是皇帝的宠臣,也有人说是皇帝养的男妃,猜测无数,但知道真相的人,寥寥无几。
那清竹园中,有一处池塘,正值夏日,那塘里开满了粉红的荷花,荷叶下,鱼群嬉戏。垂柳下,有一人垂钓,一袭青衣,手里拿着一策书卷,近看时,那人却正靠着树干小憩,好不悠闲,与这勾心斗角的宫廷相比,倒是另外一道风景。
那不远处,无事的几名小太监,凑在一起,谈起了近日宫中的八卦。
“你们听说没,蛮夷子投降了,那戚家军威风凛凛、横扫千军,一举攻到了蛮人都城,好生厉害,皇上下令犒赏戚家军,再过几日戚将军就到京城了。”
戚家军?那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人,瞬间睁开了双眼,清澈见底的明眸,本是一片平静与安宁,只是在听见戚家军那几字时,稍稍划过一丝波澜,转眼即逝。
“真的吗?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下月又是咱们皇上大婚,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啊!”
“我听在天乾殿做事的小德子说,皇上专程在御花园为戚将军设宴,接风洗尘呢!到时肯定是热闹的很。”
“哎,咱们是没有这个热闹看了,待在这清竹园,跟那冷宫有何区别?冷冷清清的,皇上一个月也不见得来一回。”
“你可别乱说,季先生又不是皇上的妃嫔,怎可乱比较?要是让上头的人听见了,咱们这清竹园的人,都的遭殃。”
“行行,都别说了。”
季清河换了个姿势,当作未听见一般。他快要记不清在这清竹园待了多久,只记得那池塘的荷叶,从干枯到抽芽,再到开花结果,约莫这日子是过了半载。自回京后,宫里的那位,并未对他做什么,甚至还为他平了反,洗刷了谋反的罪名。可是,那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起先,他与贺兰晟还有争执,到后来他连争执也没有了,空了的心,如同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许是不愿见到他这幅生死看淡的模样,那贺兰晟将他软禁在这园里后,便不管不问,依稀记得上次见到那人,是一月前的事了吧。
耳边有些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直至走近他身旁,只听得有人道:“季先生,咱家是过来通知你一声,奉皇上口谕,三日后皇上在御花园为戚家军接风洗尘,到时请先生一同出席。”
猛睁开眼,入目,来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厉总管。
“是!”起身,应到,
低垂的眼睑,清冷的眸子里,漠然里带着些期许,一别数月,终究还是等到了。
三日后,御花园。
午时未到,园中,戚家军各将领以及朝中大臣,已早早到了位。那戚家军主将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袭银色铠甲在身,显得更是威风凛凛;有些冰冷孤傲的眼,将宴会在座的悉数扫了个遍,似未寻得目标,神色有些失落,然而下一秒,他的眼却是怎么也挪不开了。
只见那小太监领着一人,正朝他们走来,一身靛蓝色长袍,衣襟和袖口绣着云纹图案,如墨的发丝,用一只玉冠悉数束了起来,长身玉立,眉目疏朗,给人一种清冷神丨韵的感觉,倒是与这明争暗斗的朝堂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戚峰兴奋的朝那人打着招呼,只是刚脱口二字,余下的话,便堵在了喉咙里。生生看着季清河从他们面前走过,似陌生人般,连一个眼色也未曾施舍,如此的清绝,直到在他们斜对方的位置坐下。
戚峰不知所云,看向了身旁的戚越,小声道:“将军,先生怎么了?好像不认识我们般。”
戚越未答,望着那人的眼目光如炬,只是那握着酒杯的手,暗自收力。半年的相思之苦,这一刻,压抑的让人心疼,偏偏在这暗流涌动的皇宫里,他亦只能看着,当作路人一般。
这方,方坐下的季清河,抬眸,一眼就撞上了戚越的视线,那人如火如荼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颤,不过片刻,便生生挪开了眼,目不斜视,不动声色。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在座诸位皆是起身恭迎。
“平身,众爱卿今日不必拘礼,随意些就好。”
话落。见那龙椅上的人,一身紫袍玉带,对襟袖口皆是用金线绣着腾龙图案,华丽尊贵,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一双眼光射寒星,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席间,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这宴会无非就是群臣间相互寒暄敷衍,听得最多就是对那方才封官进爵的戚将军的巴结奉承,着实无趣的很。
当然,若是能没了那道炙热的目光,他倒是自在许多。
这边,戚峰起身,趁着为自家将军斟酒的空档,低头小声提醒道:“将军,莫要在盯着先生看了,皇上注意咱们这边很久了。”
戚越这才收了眼,面无表情,似无事般。倒是那金漆雕龙宝座上的男人,握着银酒杯举至身前,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座位上的人,嘴角噙着笑,微眯着凤眼,眸子里划过一丝墨绿的精光,邪魅而危险。
“戚将军,今年二十有八了吧?不知娶亲没有?”贺兰晟轻抿一口美酒,幽幽问到。
“回皇上,尚未。”
“那可有喜欢之人?若无,朕即刻下旨在这皇城之内,为将军挑选良配。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为我大泱的安定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将军的终身大事朕定亲自为你操办。”
话落,饶是戚越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也微微有些难看。“臣谢主隆恩,只是,臣已有心悦之人,求皇上成全。”
“哦,是吗?”贺兰晟唇间的笑愈发邪魅起来,湛着精光的凤眸似不经意般扫过季清河,后者只觉得气压陡然降了几分,似笑非笑,“是哪家的姑娘,入了将军的眼?”
戚越未答,席间的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一旁的戚峰不由得为他家将军捏了一把汗。
“嗨,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戚将军居然也是个纯情汉子,如此羞涩,哈哈……”一名大臣突然打趣着,其他人顿时也笑了起来,这一打岔倒是缓解了那紧张的氛围。
贺兰晟轻笑不语,此事作罢,只是那眸间似乎多了几道不明的韵味。
这边的季清河,不闻不问,规规矩矩的坐着,似乎那两人间的对话与他无半点关系,不过那轻放在裤腿上微微曲着的手,掌心里却是冒了一层薄汗。
散席后,便径直回了清竹园,这宫中龙蛇混杂,稍不注意,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他的身份尴尬而特殊,之所以形似路人,只是不想让戚越落下旁人可以搬弄是非的把柄。
天色渐晚,那清竹园里悄悄去了名小太监,避开了众人,小心谨慎的进了房内。
“季先生,戚将军申时便去了御书房,同皇上议事,现在还未出来。具体说些什么,小的不敢靠太近。”那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说着。
“我知道了,这是给你的,去吧。”季清河从袖中掏了块上好的羊脂玉递过去,那小太监领了赏,便退下了。
叹了口气,眉间微蹙,今日那宴上,贺兰晟明显是看出了端倪,有意为难戚越。戚家军大败蛮人,戚越一时名声大振,又手握重兵,所谓功高盖主,以贺兰晟的性格,不会不妨,唯恐不久,定会拿他开刀,但愿没有性命之忧便好。
席地而坐,男人低垂着眼脸,好看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晚风吹过窗栏,撩起了额前那缕青丝,随风而动。薄唇轻抿,琴音缭缭,修长而单薄的背影,在这夜里却是让人不知不觉的沉迷了进去。
一曲作罢!突闻身后有掌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贺兰晟。
“皇上。”连连起身,躬身作礼。
“清河的琴声依然好听,只是为何这靡靡琴音中带着一股哀思之意?清河是有什么忧愁的事吗?不妨说来朕听听?”贺兰晟走近,狭长的眼眸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并未。”季清河僵直着身子,硬生生的答到。
然而下一秒,那眼前之人突然大发雷霆,一把扫去了桌上的古琴,越过那茶几,双手猛的握住了季清河的肩,将人压在了那身后的红柱之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那神色似要将他吞噬了一般。
只听闻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从前你的眼里只有朕,何事都依着朕,为何今日你宁愿死也要离开朕?朕待你不好吗?”
“皇上当真不知吗?”季清河抬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决绝。
“那戚越到底那点好?哪一点比得过朕?”
“此事与戚将军无关。”
“到现在你还在袒护他!”贺兰晟气得冲他吼道:“朕派去的隐卫调查的清清楚楚,好一个钟情的大将军,若朕不诏你回京,你是不是就打算与他在那漠北双宿双飞?还有今日那宴上,目光灼灼,连避都不避下,竟敢堂而皇之觊觎朕的人。”
贺兰晟又凑近了几分,炙热的鼻息打在面上,让他不由得侧开了脸,拽着衣衫的手越收越紧。
倏的,那抓的他生疼的手将他放开了来,拉开了些距离。那九五至尊的男人望着窗栏外,双手负背而立,浑身的肃杀之气,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真是朕的好将军,居然拿着几十万大军的兵权来跟朕换你的自由,清河啊清河,你到底是让他痴迷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连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都不想要,朕突然间都有些不想放你离开了。”
“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定是不会忘记的。”昔日,他回京之时,这人早派影卫将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他说,若是戚越愿为他主动放弃兵权,他便还他自由,今生永不再打扰。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啊!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为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悲哀。
“朕自然记得,戚越已经请辞,三日后离京,自此终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现在起,你自由了。”贺兰晟说着,转身朝那殿外大步离去,毫无留恋。
像是浑身力气被抽空了般,瘫坐在地,一朝恢复自由,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反而如坠冰湖,终究,他的心里装得下芸芸天下,却还是装不下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一曲相思,两忘江湖。
无人看见的是,毅然离去的人,狭长的眸中不再是孤傲绝情,那抹浓浓的不舍转瞬即逝。清河,生在帝王家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力,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只能放你自由,但是别人,想要拥有你,永远都不配。
☆、第十三章 决断
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这夏日的夜,总是短暂的,那美梦还未醒,便先迎来了鸡鸣。
将军府。方才起身的戚峰,便见那园中有一人,一袭浅蓝色华服,身形硕长,站的笔直,立于那凉亭之中,那罩着的外衫,似有些湿润,像是被露水打湿了般。
戚峰走近,喊道:“将军?您在这儿站了一夜?”
闻声,男人转过身来,看着睡意朦胧的戚峰,说着,“以后莫要叫我将军,我已经不是你的将军了。”
“在戚峰心里,将军永远是我的将军,以后将军走到哪儿,我戚峰就跟到哪儿。”
戚越望着他,叹了口气,“你跟了我多少年?”
“自我十六岁起,便跟着将军了,约莫有八丨九个年头了。”戚峰答到,不知他家将军为何会问起他这些事情,只是觉着自昨日进宫向皇上请辞之后,便一直是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将军,您是在担心季先生吗?”
点点头,不言。圣意难以揣摩,如今他已经交了手中的兵权,便如同这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他只愿皇上答应他的事,作数便可,其他的倒是无所谓了。
“将军,府外有位姓季的先生求见!”此时,门外的守卫突然进来禀告。
季先生?二人相视一眼,顿时欣喜万分,“快请!”
方踏进那将军府,便见一人立于那庭院中,正痴痴地望着他,一别半载,却似有种相隔多年的感觉,目光如炬,誓要将他看个遍一般。
“将军?”轻声喊到。
“清河!”那人应声,猛地一把将他捞入怀中,紧紧箍着,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微微颤抖的身体,让他一时愣住,举起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的抱住了他,柔声细语道:“我在。”
他从未想过,这个人,居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放弃一切,他欠他的,有太多太多,许是这一生,都偿还不了。
“戚越,现在,我有一个很严肃的事要跟你说。”季清河轻推开戚越,将两人拉开了些距离。
“好,我听着。”戚越见他神色沉重,并非玩笑,心下也认真了起来。
“京城不安全,你要赶紧离开,越快越好,我了解皇上,即使你交出了兵权,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季清河望着戚越,忧心如焚,昨夜太晚出不了宫门,今日一早天刚亮他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我知道,将军府外,已经有皇上的暗卫盯梢。”这的确是符合他贺兰晟的性格啊!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何还一脸无事的待在这将军府?你不要命了?”
“等你!”
愣,季清河竟然一时不知是哭是笑,这人明知危险重重,却还傻傻的待在这等他,若是等不来他又怎么办?
戚越并未有多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眼前这人,最另他放心不下,“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既然要走,那你就随我一起离开。昔日你答应过我,等到再无战争之时,我便解甲归田陪你种田采桑,如今,我做到了,清河也不许失了自己的诺言,这辈子我只认你。”
“你们戚家的人都是像你一样,如此执拗吗?”对于眼前这人,季清河很是无奈,但那心底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暖至心扉。
“可能是吧,认定了的事,改不了。”戚越弯了弯嘴角,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温声道:“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好!”季清河应着,知是戚越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心下倒也安心许多,只是,那人的手段,他太清楚不过了。
京城之内,人多眼杂,贺兰晟断不会在城中对他们动手,但一旦出城,迎来的必定是一场恶战。待到第二日四更天一到,他们便乔装打扮兵分两路同时出城,戚越从正门出发引开大部分的暗卫,戚峰随同季清河从后门走,城外十里处的义庄,戚越在那安排了人接应。
“将军,让戚峰随你一路,多个人也安全些,皇上既已答应放我离开,定不会为难我的。”季清河有些担忧。
戚越凝视着他,态度坚决,“不可,我不放心,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自知这人说什么也不肯,季清河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你定要小心些。皇上的影卫养了一群猎犬,嗅觉异常灵敏,能追踪人的气味,晚些我用药材调配几个香囊,每人配戴一个,但愿能干扰猎犬的嗅觉,逃避追踪。”
认同的点了点头,戚峰便下去着手安排,只余下季清河与戚越两人。只见戚越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交于他的手上,叮嘱道:“清河,我不在,这个你拿着防身,万事以你的安全为重,一定要好好的。”
季清河掂着手中的匕首,有些沉,那匕首的剑鞘上,刻了一个小小的“戚”字,这是戚越常年随身带着的武器,“好。”
两人相视一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注视着的目光,包含了太多太多。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明日的太阳是何样,只愿这身旁之人,平安就好。
第二日,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将军府侧门,便悄悄停了一辆马车,依稀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时间到了吗?”
“刚过四更天,将军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走吧。”
“戚峰,将军给我的匕首落房间里了,你帮我取来可好?”
“好的先生。”
朦胧夜色中,季清河看着走远的人,安静得异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转身,利落的上了马车,那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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