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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思绝[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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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约而同点头。
  “大胆!”出言不逊,天帝心中的火气又旺了一分。
  “天帝勿惊,”白忧不为所动,淡声道,“我今日只想当着诸位神仙的面,向天庭先讨一个公道,而后用这讨来的公道向天帝借用一样东西,沧海明珠,助我救人!”
  “啊?沧海明珠?”
  “沧海明珠可是天帝至宝啊!”
  “这也讨得?”
  “……”
  顿时殿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大的口气!”天帝嘴角抽搐,满脸不屑,“千万年来朕从不示人,你倒还惦记上了!”
  “天帝如若肯借沧海明珠助我一臂之力,我自当放弃公道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如若不肯出手相助,那……”白忧负手而立,不慌不忙把话拖成延音。
  “哦?若是不肯,你欲如何?!”天帝强压下心中怒气,好以整暇。
  “若是不肯,”白忧顿了顿,直直望向天帝,眸中寒光闪烁,“我便联合六界妖魔鬼怪,让你身败名裂,无缘帝王之位!”
  “啊?!”满座皆惊!
  “白忧!”一拍龙椅,天帝蹭地起身怒道,“我号召众仙好意为你登仙作贺,你却谋逆不成?!”
  “天帝都不曾听我一言,就妄自断论,莫非……天帝心虚,不敢听下去?”
  “你……”
  不等天帝开口,白忧抢先一步道:“人间都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这神明却容不得一个凡人进言,真是开了眼了。”
  “放肆!”
  “放肆的是你!”白忧回身一指,白皙的两指并着好似一把无声利剑,剑气凌厉逼人,“枉顾六界苍生只知贪图享乐!今日,我便以性命作保,当众细数你三宗罪!就看你有胆量听否?!”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胆色惊人!
  不顾坦荡仙途压上名誉和性命的殊死一搏,绝对事出有因,开始还有些疑惑不定的诸神现下被浑身是胆的白忧给唬住了,不由开始替他说话,表示愿闻其详,让天帝稍安勿躁,若他到时说的无理,再降罪也不迟。
  寡不敌众,迫于压力,天帝只好压着火气,让白忧说下去,可放在龙椅上的手却捏得死死的。
  “天帝罪一,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可还记得当年帝位如何得来?九天月狐与你素来不和之所以突然支持你任天帝,是因与你达成协议,你用沧海明珠救他妻子回梦花妖,他助你登帝位。岂料你继任之后言而无信私自收回沧海明珠,致使他再度丧妻!所以他恨你入骨,立誓与你水火不容!”
  “你!”
  “罪二,贪图享乐玩忽职守!一万年前九天月狐与使魔同归于尽,天帝不趁胜追击致使鬼煞侥幸逃脱,得以重率其父旧部于三千年前重登南天门给天庭带来灭顶之灾!而我曾以自身性命重创鬼煞后又不趁机彻底铲除,屡次玩忽职守致使鬼煞元神得以复原差点修复真身,天劫到来之际他险些得逞重蹈当年覆辙!”
  “闭嘴!来人!快来人!拿下他”天帝忽而指着白忧大声命令道!
  无视涌进来的天兵天将,白忧腾空一跃,直接跃上梁顶:“罪三,残害无辜恩将仇报。九天月狐死后之所以没有趁胜追击是因为当初正忙于大力铲除他的拥戴余党,此外还四处派人搜寻其子意欲除之,生怕他知晓当年之事后联合旧部为父母报仇动摇你的帝王之位!如此不忠不义自私奸佞小人,何以为六界统帅!”
  “大胆!给我拿下,快拿下他!”天帝暴怒,冲着天兵天将指手画脚狂喊,“捉住他!!!”
  “若不是九天月狐之子逆行天命鼎力助我,现下天庭怕是早已身陷炎火火海,尔等焉能在此安然无恙?!”白忧信手一指,把所有在场看好戏之人都讽刺了个遍!
  “啊?我……我们……!!!”众人被他说得面上直臊,竟无人敢出言反驳。鬼煞的炎火究竟有多厉害,当年交战有多惨烈,他们心里是清楚的,但因九天月狐已死,当权天帝眦睚必报,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多言,如今白忧敢当面指出,其勇气和胆魄,是他们自愧不如的。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啪的一声,龙椅扶手断了一边,天帝怒不可遏!
  “慢!”不待众人动作,白忧率先抛出自己的态度,“我此番讨要公道意在逼迫天帝出手相救与我一道诛杀鬼煞的有功重臣,无心与诸君动手。但若有人执意要拦我道路……”袖手一扬,几道飞花直接将殿外正对着的垂柳拦腰斩断,白忧一字一句冷声道,“杀、无、赦!”
  前世作为百花仙在仙界本就威名赫赫的白忧,如今他战功加身又不留退路的狠辣果决,使得他那瘦削的身影一时气势凌人,把殿内众人完全震慑住了,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没用的废物!”眼见众人唯唯诺诺不敢上前,天帝气得直冒烟,一掌拍碎龙椅飞身直奔白忧。公然挑衅自己权威,妄想蚍蜉撼树撬动自己稳坐了千万年的帝位,痴人说梦!
  只见他招招不留余地,出手狠辣,一心要把白忧逼上绝路:“区区凡人,藐视仙界,冒犯天威,妖言惑众,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一番!”
  盛怒之下道道金光似蟒蛇出洞张牙舞爪直取白忧命脉。似是早有预料,白忧在他攻来之前已闪身避开那致命攻击,躲避间长绫出手腾飞曼舞,眼见那金光就要到达眼前,忽而无数飞花凭空而起,形成一道厚实屏障,替他挡住了攻击。
  出师不利落了空,天帝恼羞成怒,登时双手凝力似作光剑,照着飞花屏障一顿挥砍,顿时殿内飞花漫漫,花瓣洋洋洒洒飘了漫天,迷乱了众人眉眼。
  不待万花落地,忽闻“砰”的一声巨响,万宁殿被生生拦腰斩断,伴着梁顶落地,整个大殿摇摇欲坠,轰隆一声,尘土四扬,殿下众人纷纷凝力护身,慌忙逃至殿外庭院。
  花雨中,却见白忧端立于殿门口的万年青松下,青丝飞舞,悠然自得。眼见天帝杀到跟前,他不慌也不躲,眉眼一挑,反问道:“天帝莫非要当众弑神不成?”
  “你!”听到“弑神”二字,天帝发烧的头脑登时冷却了大半,连忙收住掌中力,将掌中凝聚之力转而挥向庭院千里神木,顿时万木尽枯。
  尽管他及时收住了手,可那强劲的尾风却还是令一旁的白忧登时连着大吐好几口血,接连踉跄了好几步最后不得不背靠青松树干才得以稳住身形。
  “万木枯颜!”信手擦了擦嘴角,白忧望着手中的殷红血迹,笑得淡然,“天帝待我真是不薄啊!”
  “啊?!!”众人大惊!
  万木枯颜?!
  白忧不过细数了三宗罪,天帝居然用这等狠辣招数对付他,这摆明了是要取白忧性命啊!
  幡然醒悟的众人登时又惊又怕,纷纷上前劝解:
  “天帝息怒啊!”
  “天帝切莫逞一时之快!”
  “白忧现下虽是凡人之名,却已是仙界之身,杀不得杀不得啊!”
  “天帝!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
  仙界六界统率,权限至高,为防止滥杀仙人祸及众生,仙界规定犯死罪的神仙如需处决,必须交由天禁司按流程审理,最后处决。天界只有天禁司才有处决神仙的权利,除此之外,无论是谁,任何擅自弑神者,都将被革除仙职,永世不得再就仙界任何职位。即便是天帝,也不例外。
  而白忧眼下虽是凡人之名,却已是仙界之身,是既定的神,他如今差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天帝若是杀了他,就意味着他离废帝已不远矣。
  然而不管他杀没杀白忧,只要他动了杀心付诸于心动,在诸神面前他就已经骑虎难下了。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天帝自知过于失态,如今进退两难,而眼看一旁白忧却一派早已了然于心的淡然,心有不甘,恼怒间一手猛地扼住了白忧咽喉:“你好歹毒!当真以为我杀你不得!”
  “……”白忧静静看着他,不语也不挣扎。嘴角残留的血迹映着眉间那抹赤红,莫名有些妖艳!
  眼见着白忧脸色发白,众人吓得登时跪倒在地,叩首哀求:“望天帝三思啊!”
  “望天帝三思!”
  “望天帝三思!”
  “望天帝三思!”
  “……”
  “呵呵……”忽而,白忧不怯反笑了起来,面色虽然惨白,可黑眸里的那份清明却万分动人。
  “你笑什么?”天帝咬牙道。
  “我笑你不敢。”
  “别以为他们替你开口我就能饶你不死!”说罢,手中力道又加重几分!
  “是非不分诛杀有功之臣,是会人神共愤的!”白忧吃力拂去袖口的飞花,玉指朝南随手一指,笑道,“不信,你听……”
  不待天帝明白他的话,却见天界太子皇甫青领着月老急急赶了过来。
  眼见来人竟是自己多年不见的皇儿,天帝郁闷之中难得涌上一股暖意,正想上前质问他既已封印解除为何不早早回宫问安,然而不待他开口,却听太子开口求道:“父皇!手下留情!”
  “天帝!手下留情!”
  “皇儿,你这是何意?!”天帝莫名,不料他们父子多年未见,开口第一句话竟是为白忧求情,“白忧他以下犯上你却帮他!”
  “父皇!”眼看着白忧脸色越来越白,孤鬼生死一线,太子也顾不得多问候,当下急道,“是非对错您比谁都有数,何必冤杀好人!白忧他不过是想你出手相助救孤鬼性命,并无恶意,您何不成全……”
  “住口!不孝子!”让自己去救那九天月狐的儿子!自己没杀他已是格外开恩,还让自己救他!天帝气得大手一挥,一巴掌直接把太子拍在了地上,“当年若不是你任性妄为助纣为虐,那鬼煞又怎会轻易踏破南天门!”
  “天帝手下留情啊!”
  “天帝手下留情啊!”众人纷纷喊道,连忙去扶太子。
  “……”
  被拍得脑震荡的皇甫青蒙圈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虽然知晓当年自己错得不轻,但眼下时间紧迫救人要紧,可他父亲却无情至此非要赶尽杀绝,他只好暂且搁置陈年往事放下父子情面先救人,他威胁道,“父皇如若继续一意孤行,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你……!”天帝气得又是一个巴掌挥过去,却被他躲开了。
  “我已集结其他五界首领干将在下界等候,只待一声令下,太上老君便护送他们直达天庭,到时,父皇就不只是交出沧海明珠那么简单了!”
  “逆子!你……”你竟然联合外人逼朕救那人的儿子!你是要逼死你父皇不成!
  “只要父皇肯让出沧海明珠帮我们救他一命,我保证,今日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您依旧可以做稳坐帝位,否则,休怪我不念父子情面!”
  “你个逆子!竟联合外人对付为父!你……”
  “给您三声时间,孰重孰轻,父皇自己掂量着办!”眼见白忧被他掐得额头青筋突起,皇甫青不敢再多耽误,“三!”
  “好!很好!”你们早就谋划好了一切!联合对付朕!
  “二!”
  “逼宫造反不成!”
  “父皇你别逼我!”太子双目血红,狠心抬手准备放信号,“一!”
  “够了!”一声振吼,天帝被逼无奈妥协了。眼下众叛亲离,他岂能不害怕,再高的神坛,墙倒众人推,他一个人岂能立得住脚?!
  然而不待众人松口气,却听天帝冷眼看向快被他掐断气的白忧,咬牙切齿道,“朕可以出手相助,但是……”
  “但是什么?”太子预感不妙。
  天帝再度收紧了手中力量,对处事不惊的白忧一字一句道,“他必须先行跪拜之礼,就按……”天帝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恶意,“就按凡间的三跪九叩,行拜!”语罢,猛地一松手,整了整衣襟,负手而立,站等白忧行礼。
  如此屈辱的要求,众神瞠目结舌,皆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敢怒不敢言。
  “父皇,你!”太子登时就跳脚反对!
  “无妨!”白忧微挥抬了抬手,气若游丝的打断了太子的话。颈项上留存的五指印记红得吓人,因刚刚天帝暗施仙力害他无法凝力护身只能默默承受。
  此刻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他倚着树干才勉强站稳。但休息也只是闭眼的功夫,转眼便见立刻站直了身体,踉踉跄跄来到天帝面前:“诸位作证,我跪便是,天帝一言九鼎,切莫食言!”
  莞尔一笑,白忧膝盖一弯,直直跪了下去。
  “这!!!”众人难以置信!威名赫赫的百花仙,居然毫无犹豫地就答应了如此过分的要求!
  “白忧!!!!”
  “白忧!!!你!!!”这一跪,月老太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心痛万分!
  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曾经不可一世的百花仙,凡界一身傲骨的火羽国师,如今即将位列仙班的白忧,竟……!!!
  痴儿!
  一跪!
  许你安然无恙!
  二跪!
  许你不离不弃!
  三跪!
  许你永世无忧!
  礼罢,不待月老太子扶人,却被白忧猛得扣住了手腕:“快救他!快带天帝随我去救他!务必快!!务必……”
  话没说完,身子一软,人就直直往地面坠了下去。
  “白忧!!!!!”
  痴儿,务必等我!务必等!
  这已是我竭尽所能为你争取的最短时间!!
  你若敢妄自先行一步,上天入地我绝不放过你!!!


第93章 第 93 章
  不似往年,今年冬季来得快,去得慢,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盼到冬去春来,清明雨落,却仿若过了十年之久。
  眼下人界重归太平,和平一统暝幽后,百业待兴,一切正慢慢步入正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剩孤鬼和白忧了。
  这其中,又属火羽国主洛槡忧虑最甚,不惜日日携新任国师紫苏、紫肃、四郎、柳叶儿等人城门眺望,翘首以盼。
  虽说先前冥衣前来报了平安,说白忧二人在打斗中受了伤需静养些时日,调养康复后再回城聚首。可转眼又过了两月,已然蝉鸣荷立,却依旧不见他们人影。
  伤口半年都未痊愈,定是生命垂危,洛槡再也坐不住了,唤人备马前去探望却被紫苏拦了下来:“陛下,公子既已传话,就定不会食言,不可鲁莽,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是哥哥他……”眼下洛槡骨骼虽已长开,也英俊沉稳了不少,可一旦遇到白忧的事情,难免一时失了分寸。
  “陛下既已耐心等了半年,再等数月又何妨?难道陛下忘了公子临走前的那些嘱咐了吗?”
  自紫苏继任国师后,举手投足颇有几分白忧的作风,看似温润实则不容辩驳。他深知洛槡最怕的是什么,索性直接把白忧搬了出来。
  果然,一听那人名字,洛槡那刚冒出头的急躁不安立时被压了下去,张了张口却没再言语。沉默片刻后,转身下了城楼,回殿批阅奏折。
  望着他那寂寥的背影,紫苏与紫肃柳叶儿等人互相对视了番,也只能摇头叹息,而后紧跟着回了宫殿。
  期盼、担心、失落交杂的苦闷滋味,众人又岂会不知?
  这个冬天,他们同样备受煎熬。
  煎熬如万丈冰寒不见底,又似延绵火海无尽头,深陷其中暗无天日,冰火两重天,孰能好过?
  连着那小院周围漫山花海也感同身受,寂寞感伤随着那漫长冬夜一道沉沉睡去。直至夏蝉鸣叫,百花才迟迟冒出新芽,怯怯展露花苞。
  不是它们不愿春回大地之时争相竞艳,而是不忍。
  不忍看那白衣人儿破釜沉舟时的处变不惊,不忍看他被抽筋断骨痛不欲生时的淡然一笑,不忍看他这九九八十一日来被折磨得没了人形。
  他一心只想着救那痴儿的命,却不知今年冬日暴雪下得有多狂。整整三月,漫天大雪,不曾停歇,呜咽似哀鸣。
  自被活活抽走仙根提取修为之后,他神志基本处于游离状态。时而昏迷时而痛醒。
  眼看白忧气若游丝吊着口气,孤鬼长睡不醒重度昏迷,众人胆战心惊就没一天安生过,日夜轮流看守,不敢懈怠。
  昏沉恍惚间,白忧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很美很美的梦。
  梦里,有山,有水,有风,有雪,有红衣少年,还有一道白色身影……
  两人在那与世无争的小院里,每日除了种花酿酒,就是诗词歌赋,还有……
  还有满院的回梦和桂花糕……
  一日,正在院里做着糕点,忽而红衣少年兴冲冲地冲了过来,一把拽过手里满是面粉的白衣。
  “等等,我手还没……”
  “哎呀没事!走!我带你去看样好东西!”不等白衣把话说完,少年就拉着他直奔城内集市。
  严冬大寒,小雪纷纷。
  时值年关将近,家家户户正忙着四处张罗,一时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少年一边高呼着“让路”一边扯着白衣在人群中左躲右闪。最后,在长街尽头的一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看!”不待摊主招呼,少年径直从一旁摊位上拿过早已相中好的假面,兴致勃勃道:“来!试试这个,你戴着一定好看!”不等白衣回答,少年就自顾上前替人系了起来。
  待弄好少年往后退了两步想看个清楚,结果当场傻在了原地,连着一旁的摊主也不禁看呆了去。
  假面状若玉兔,面额左右各一只长耳,配着白衣俊秀的脸蛋儿异常灵动,但又将人儿精致面容遮了大半,徒留淡红薄唇和面下一双清亮的黑玉眸子,淡然高雅中略带三分俏皮,一时叫人遐想万分,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看看那面下之人到底是何天资,如此清雅无暇!
  就连一旁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行人也都驻足纷纷朝这边望了过来,眼见众人愣愣盯着自己,白衣有些不自在,不安唤了少年一声。
  “哎呀!好看好看真是太好看了!”率先回过神的摊主连着夸了三遍,“公子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众人连连点头也跟着夸赞。
  “哈哈!”一听众人言辞,少年心里乐开了花,“臭神仙,我眼光不错吧?”少年邀功似的朝白衣人挑了挑眉。
  “……”被一众人围着跟看猴似的夸得天花乱坠,白忧甚是尴尬,忽而想起出来时太过匆忙忘了家里还蒸着糕点,敷衍了少年两句便急急摘下假面要往回赶。
  一摘,少年当场就冷下一张脸,不高兴了。
  自己偷逛了三天好不容易精挑细选出来的宝贝,他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那什么糕点面粉!
  不解风情!
  少年撇嘴,众人很快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了,都知趣地散了去。等人走干净了,满脑子桂花糕的白衣这才察觉到不对头。眼见少年两手环胸,下巴高过额头只看得见头顶青天,只好上前哄他,让他再帮自己戴上。
  这话,还不如不哄呢,简直就是侮辱人智商,哄小孩儿啊!
  一个扭身,少年径自往回走,走的时候,还故意两脚踢着地面积雪。
  待踢踏走了个十多步,不见人跟来,回头一看,那白衣竟在原地和那摊主谈笑风生!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少年踢踏踢踏把雪踢得更猛了,两脚一甩一甩地,跟个二百五似的。
  待他一路怒气冲天甩到家后,眼瞅见屋门外满满一排半成品的糕点,火气里又添了一把柴。
  登时就见他蹬蹬蹬地冲进屋子拎了两个大竹篓出来,跑到空地对着厚厚积雪一捞,装了满满两筐,冲进侧屋,照着那正烧得噼啪正响的灶台里一倒,柴火被灭了个干净。
  火一灭,心里舒坦些了。觉得肚子饿,直接打开热气冲天的蒸笼胡乱抓了两把半生不熟的桂花糕,蹲在门口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烫地直甩手哈气一边吐槽东西没熟难吃。
  谁料还没吃没几口那袭白衣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少年心虚得当下把剩余糕点往嘴里胡乱一塞,人就跟离弦箭似地冲了出去。
  等白衣到了门口,院门也锁死了。隔着个破木门,一白一红巅峰对决,气氛甚是肃杀!
  门内少年鼓着腮帮喷着热气,两手叉腰跟一门神似的,气势汹汹地瞪着来人,一副誓与小院共存亡的大义凛然的姿态。
  看得门外白衣是哭笑不得,生怕少年一嘴热乎糕点烫伤了舌头,便好心劝他道:“刚出笼的东西一口包下,你不怕烫啊?”
  一提醒,气过头的少年这才后知后觉嘴里烫得厉害,嗷的一声惨叫,飞奔进屋内提起茶壶直往嘴里灌。
  凉水一灌,冷热交加,更烫了!
  嗷呜~~~
  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
  少年水火交融得在屋里嘶嘶直吐热气。
  “哪有你这般喝水的?”解开门锁法术的白衣强忍笑意,心疼得一把拉过少年。
  眼见他憋笑,少年更气,把人一推:“你出去!”烫归烫,笑就有错,擅自进屋更是错!少年拽着白衣直往外赶,“出去,不许进来!”
  “好,我出去,”见他生气,白衣顺着他道,“但你得先张嘴让我看看,烫伤了就不好。”
  用得着看?肯定烫伤了呀!烫得我都要喷火了!怪你!都怪你!
  “好着呢!要你管!”少年跟地热似的,说一个字喷一口热气,憋得白衣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快出去!”
  “外面在下雪。”
  “……”呃?少年一愣,抬头一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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